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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夜凌云·文]荆棘冠冕(伪群像)(主枭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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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关键词:玉 逝者的世界 乌托邦 亡灵 墓碑 枭云 伪群像


这是一个让夜枭子在亡灵的世界称王,而其他超兽战士误入并失忆,只有夜凌云保留记忆的故事,随缘更新但是是长篇
本文又名在超兽武装拯救冷门角色那些事,可能有一小部分原创角色oc出没的戏份,但是是男角色
我只说几句
作者性别男
作者文笔绝对放心
作者剧情有保障
这部也算是圆了我儿时的一个超兽梦,一个对枭哥的亏欠心,一个对夜殿的初心
夜枭子,你本就应该是枭雄的
夜凌云,你本该一生桀骜凌云


IP属地:辽宁1楼2025-01-11 22:22回复
    序章
    少年屈膝跪在空无一人的巨石门前,浩瀚的墨色中,仅有一展蓝紫色的烛火摇摇欲坠。
    他双目紧闭,胸前画十,脖颈上却并没有与之相配的十字架,反是手中紧攥着一抹阳春绿。
    “上帝。”
    没有歌曲的伴奏吟唱,他同被献祭的羔羊,空洞的石窍只有他自己的回响。
    “王不见王,千古规律。”
    “恕我背负轮回浩荡,鬼神命格之操,凡允吾荆棘,注加冕成王。”
    话音刚落,风沙席地而起,狂卷黄云,唯有烛火和那抹阳春绿依旧在茫茫沙海中摇曳。
    待黄沙落地,洞穴掩埋,石门打开。
    一圆桌呈入眼帘,四区九城,黑白灰银,中间最大的落座建筑上。
    贡品是一株丛生多刺的灌木。


    IP属地:辽宁2楼2025-01-12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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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千日红(一)
      千日红城一直代代传颂着这么首歌,亦或者是故事。
      “草上一孤座,沙翻过,城东老鬼来吆我。
      他吆我,黄风锁,黄风锁
      锁住亡魂换平歌。
      锁住绿海换大漠。
      锁住云客来救蓑。”
      当然,老潘头也会唱这首歌,只是今天的他有些不一样,没有接着像往常一样哼他的小曲儿。身后拎着一麻袋,拖在身后走着。
      “呦——上好刚出炉的包子呦——”
      在又一次的沙尘暴到来前,这样的吆喝声每天都不绝于耳。老潘头很显然,也乐在这些吆喝声之中寻一口饭吃
      “老二,给我来四个。”
      “嘿,今儿怎么舍得点四个了?以前不都是两个的嘛,老潘头。”。
      “多捡了张嘴,没法儿,总不能让人饿死吧。”他擦了擦板凳上的灰尘,大马金刀地往那儿一倚,硬是被他坐出了摇椅的感觉,还没等饭菜上来,自己就先着了一觉。
      “你天天往那儿种树泉眼没捞到反倒是捞到活人了?”
      “你不信?嗨,给你看看。”他费力地拽着麻绳到身前,龟裂地手指却灵巧地解开红绳结,再将袋子一拉,这时店老板看清了,也震惊了,原来这袋子里面装的不是货物,而是一个人。
      “靠,你也不怕把他闷死?”老二慌乱一抖,蒸笼差不点掉地上。
      “我又不是杀人犯,干嘛害他,再说,袋子上都戳着眼儿呢,够他喘口气的,不然我这一把年纪,怎么给他拉回来?”说到这,他低下头,把人从地上扶起,拍了拍昏迷多时人的脸儿。
      “喂喂,小伙子醒醒,不能真被我闷死了吧?”老潘头拿着他沾着泥渍的手扒开男人的眼皮,露出的是罂粟般的鲜红,那是一种妖艳的美感在这漫天黄沙中,常年在荒漠的他没见过玫瑰,但他肯定的是,最艳儿开的最盛的玫瑰也没这双眼好看。
      “光这双眼就值不少钱,要是早些年,卖给那些上流人士……”他嚷嚷自语着,也不知是看的出了神还是怎么着。
      老二喊道,“喂,你糊涂啦,现在的王是不让贩卖人口的。”
      “对咯,人人平等的好社会呀。”他感慨着,“别光感慨了,我的包子好了没?”
      ”好了。顺便赠你一瓶二锅头。”
      这二锅头对老潘头是好东西,他眼睛一亮,拧开就喝。
      白酒灼灼入喉,让他的诗意又飘上心头,连包子都顾不上吃,自顾自地唱起他那首歌。
      “草上一孤座,沙翻过,城东老鬼来吆我。
      他吆我,黄风锁,黄风锁
      锁住亡魂换平歌。
      锁住绿海换大漠。
      锁住云客来救蓑……
      为什么要锁住云客来救蓑呢……若是我”
      他再大饮一口浑浊炙热的液体,肺里呼出二两浊气,仰天笑道。
      “老子我定要那城东老鬼来救蓑啊。”
      “城东老鬼……那是什么东西?”一个明显不属于长年累月干燥气候导致沙哑的青涩声音响起。
      “呦,小伙子,你醒啦。饿没饿,吃点儿包子吧?”
      “抱歉,强者……“他愣了一秒,不清楚为什么会蹦出这个词句,“我不需要进食。”
      “你都饿成什么样了还说不需要?老二,再给我拿瓶水!”他不由分说把包子塞进青年的嘴里。一边塞,一边打量着他的身体,拍着肩膀担忧道。
      “你怎么瘦成这样啊小伙子,营养不良吗?肩也这么窄,将来说媳妇可不好找啊……”
      “呦,小伙子醒了?怪不得你嚷嚷着要喝水,长得确实是俊啊,可惜了,要不是我姑娘今年才十五。”他一摆手,转而露出一爽朗的笑,“开玩笑,陌路的外邦人,欢迎你来到千日红。”
      在艰难把老潘头塞的这些东西咽下去后,青年咳了几声。
      “首先,谢谢你们,其次,我应该是有名字的……“说到这,青年顿了一下,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竟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剩下模糊朦胧的几个字。
      “我好像叫什么……云。”
      “云……云客!?锁住云客来救蓑!?”老潘头好像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他抓住青年的肩膀乱晃,“孩子,这名儿不吉利,我给你改了。”他大抵是真的喝的糊涂了,把小伙子都说成了孩子。
      “欸欸欸,不就是一首歌嘛,老潘头你喝醉了,人以前叫什么名是人爹妈的事,你别乱改。”
      这么一搅,让本就黄沙飞扬的地面变得混乱不堪,混乱的肢体碰撞中,听到一声清脆的金属和石头的碰撞声。
      这声太过清脆,以至于几个人都停下来看声音的源头。
      在青年的脖颈上,挂着一抹绿。
      在大片黄色中,这抹黄同他主人摄人心魄的红一样突兀。
      老潘头停住了动作,盯着这抹绿,不禁嘀咕道。
      “黄沙锁?”


      IP属地:辽宁5楼2025-01-12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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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了,文不是在被吞就是在被吞的路上


        IP属地:辽宁7楼2025-01-12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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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千日红(一)
          千日红城一直代代传颂着这么首歌,亦或者是故事。
          “草上一孤座,沙翻过,城东老鬼来吆我。
          他吆我,黄风锁,黄风锁
          锁住亡魂换平歌。
          锁住绿海换大漠。
          锁住云客来救蓑。”
          当然,老潘头也会唱这首歌,只是今天的他有些不一样,没有接着像往常一样哼他的小曲儿。身后拎着一麻袋,拖在身后走着。
          “呦——上好刚出炉的包子呦——”
          在又一次的沙尘暴到来前,这样的吆喝声每天都不绝于耳。老潘头很显然,也乐在这些吆喝声之中寻一口饭吃
          “老二,给我来四个。”
          “嘿,今儿怎么舍得点四个了?以前不都是两个的嘛,老潘头。”。
          “多捡了张嘴,没法儿,总不能让人饿死吧。”他擦了擦板凳上的灰尘,大马金刀地往那儿一倚,硬是被他坐出了摇椅的感觉,还没等饭菜上来,自己就先着了一觉。
          “你天天往那儿种树泉眼没捞到反倒是捞到活人了?”
          “你不信?嗨,给你看看。”他费力地拽着麻绳到身前,龟裂地手指却灵巧地解开红绳结,再将袋子一拉,这时店老板看清了,也震惊了,原来这袋子里面装的不是货物,而是一个人。
          “靠,你也不怕把他闷死?”老二慌乱一抖,蒸笼差不点掉地上。
          “我又不是杀人犯,干嘛害他,再说,袋子上都戳着眼儿呢,够他喘口气的,不然我这一把年纪,怎么给他拉回来?”说到这,他低下头,把人从地上扶起,拍了拍昏迷多时人的脸儿。
          “喂喂,小伙子醒醒,不能真被我闷死了吧?”老潘头拿着他沾着泥渍的手扒开男人的眼皮,露出的是罂粟般的鲜红,那是一种妖艳的美感在这漫天黄沙中,常年在荒漠的他没见过玫瑰,但他肯定的是,最艳儿开的最盛的玫瑰也没这双眼好看。


          IP属地:辽宁8楼2025-01-12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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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这双眼就值不少钱,要是早些年,卖给那些上流人士……”他嚷嚷自语着,也不知是看的出了神还是怎么着。
            老二喊道,“喂,你糊涂啦,现在的王是不让贩卖人口的。”
            “对咯,人人平等的好社会呀。”他感慨着,“别光感慨了,我的包子好了没?”
            ”好了。顺便赠你一瓶二锅头。”
            这二锅头对老潘头是好东西,他眼睛一亮,拧开就喝。
            白酒灼灼入喉,让他的诗意又飘上心头,连包子都顾不上吃,自顾自地唱起他那首歌。
            “草上一孤座,沙翻过,城东老鬼来吆我。
            他吆我,黄风锁,黄风锁
            锁住亡魂换平歌。
            锁住绿海换大漠。
            锁住云客来救蓑……
            为什么要锁住云客来救蓑呢……若是我”
            他再大饮一口浑浊炙热的液体,肺里呼出二两浊气,仰天笑道。
            “老子我定要那城东老鬼来救蓑啊。”


            IP属地:辽宁9楼2025-01-12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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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东老鬼……那是什么东西?”一个明显不属于长年累月干燥气候导致沙哑的青涩声音响起。
              “呦,小伙子,你醒啦。饿没饿,吃点儿包子吧?”
              “抱歉,强者……“他愣了一秒,不清楚为什么会蹦出这个词句,“我不需要进食。”
              “你都饿成什么样了还说不需要?老二,再给我拿瓶水!”他不由分说把包子塞进青年的嘴里。一边塞,一边打量着他的身体,拍着肩膀担忧道。
              “你怎么瘦成这样啊小伙子,营养不良吗?肩也这么窄,将来说媳妇可不好找啊……”
              “呦,小伙子醒了?怪不得你嚷嚷着要喝水,长得确实是俊啊,可惜了,要不是我姑娘今年才十五。”他一摆手,转而露出一爽朗的笑,“开玩笑,陌路的外邦人,欢迎你来到千日红。”
              在艰难把老潘头塞的这些东西咽下去后,青年咳了几声。
              “首先,谢谢你们,其次,我应该是有名字的……“说到这,青年顿了一下,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竟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剩下模糊朦胧的几个字。
              “我好像叫什么……云。”


              IP属地:辽宁14楼2025-01-12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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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客!?锁住云客来救蓑!?”老潘头好像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他抓住青年的肩膀乱晃,“孩子,这名儿不吉利,我给你改了。”他大抵是真的喝的糊涂了,把小伙子都说成了孩子。
                “欸欸欸,不就是一首歌嘛,老潘头你喝醉了,人以前叫什么名是人爹妈的事,你别乱改。”
                这么一搅,让本就黄沙飞扬的地面变得混乱不堪,混乱的肢体碰撞中,听到一声清脆的金属和石头的碰撞声。
                这声太过清脆,以至于几个人都停下来看声音的源头。
                在青年的脖颈上,挂着一抹绿。
                在大片黄色中,这抹黄同他主人摄人心魄的红一样突兀。
                老潘头停住了动作,盯着这抹绿,不禁嘀咕道。
                “黄沙锁?”


                IP属地:辽宁15楼2025-01-12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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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沙锁?”他声音里带着疑惑。“那是什么?”
                  “不是黄沙锁,是黄风锁,我说错了,是城东老鬼来吆我里的黄风锁。”老潘头像是妥协了什么,将先前拽着青年的衣领的手放下了,转头接过老二递来的酒又喝了一口。
                  趁着他喝的功夫,老二对着青年解释说。
                  “其实就是你脖子上这块石头,我们这儿管他叫黄风锁,大漠里根本没有这样的石头,少见的很,值钱的嘞!”
                  青年低下头,仔细打量这块石头,没什么特殊的,只是析木绿的色彩让他在这里显得惹眼些罢了。
                  “那为什么要起黄风锁这个名字?”
                  “正是因为少见才起的这个名字,不过还有另一个版本的原因,当初好像遇到一个百年难遇,还是挺多年难遇的沙尘暴,这里差不点都被淹成沙海了。王派来治理的人最后都了无音讯了,后来,是个黑衣男子,他身上戴着类似于你身上那块石头,只身闯进了沙海中,在他进去没多久,沙尘暴就停了。”老二突然叹了口气,停了半晌才接着说道,“但沙尘暴停了,他却再也没回来。我们不清楚他的名字,就把他身上戴的石头称为黄风锁。”
                  “欸欸欸,你的故事还差一句呢,我记得那人有名字,叫城东老鬼。”
                  “城东老鬼那是你自己后来加的吧,我只记得黄风锁。”
                  老潘头喝够了,就大手一扬,将那酒水淅淅沥沥洒了一地,如痴如醉地说,“城东老鬼!云客!黄风锁!这么多年了,我就没见过这几个条件凑一起过,小伙子啊,你名字的事我不纠结了,但你答应我个事。”
                  “您说。”
                  “别去救蓑,不值得。要救也得是那城东老鬼来救。”话音未落,他便醉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唉,他这是喝多了又说胡话了,见谅见谅,不过,既然你只记得自己名字中带云,那我就喊你单字一个云中不中?大不了什么时候想起,什么时候再改。”
                  青年没有回答的举动让老二挠了挠头,“其实我本来想叫你云中客的,因为你又是咱们千日红远方到来的客人,但是觉得太长了……”
                  “可以。”云点了点头,“云可以,如果是熟人平常口语称呼的话,称呼我为云吧。”
                  “至于云中客,云中客……”他把这句话反复研磨了几遍,像是要嚼透一样,“如果是外号或者庄重场合介绍的话,就叫云中客吧。”


                  IP属地:辽宁18楼2025-01-13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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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云中客
                    于是,老潘头植树凿泉的身后多了个叫云中客的旅人。
                    云中客很怪,这是认识他的人给出的统一评价。
                    首先是外貌怪。
                    他戴着土黄色的兜帽,披着灰黑外袍,脸被薄纱覆盖,看不清真面目,只露出属于外乡人身份的罂粟红眼眸,和兜帽都遮掩不住的一头桀骜紫发。
                    其次是脾性怪
                    在大漠里,他一不抽烟,二不饮酒,偶尔老潘头赶上兴致跑到几个熟悉的人身边吹牛饮酒,他只默默守在身边,眺望着远处,直到他喝的烂醉不省人事时再拉他回家。
                    最后是身份怪
                    老潘头对外说他是来到千日红迷路的旅人,每当有人为他热情介绍这里的景色时,他从不作答,实在应付不了,便草率嗯几声了事。
                    不过这是以前大家对他的印象,今天恐怕是要再添一怪。
                    应该是一个脾性大的顾客来这闹事,给老二的店“砸”的到处尘土飞扬,桌椅倒塌,“靠,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儿多少钱?就这么给我扔,怎么着,要拆家啊!”
                    “我奉王之命,来寻找旬人,这规矩你总懂吧?”领头的人掏出令牌,铜褐色的钢铁造物上,象征着王的枭字熠熠夺目。
                    云看见眼前情形,顿住脚步,环抱双臂,皱眉凝声,“他们这是在……闹事吗?”


                    IP属地:辽宁19楼2025-01-13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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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千日红(二)
                      直到日倚西头,老潘头才醒,老二跟他叨咕了几句醉倒之后的事,他便全明白了。只是有一点比较执拗的是,他既不喊云,也不说云中客,而是坚持称呼云为云客,照他的话说。
                      “反正怎么都脱不了这个字,那喊他云客以毒攻毒。”
                      不过现在最困扰云的并不是名字称呼,而是住宿,在他思考的时候,又是老潘头打断了他。
                      “云客,你要不先跟着我住吧,现在天都这么晚了,等什么时候你想起来,你再走也成。”
                      “好,谢谢你。”
                      云跟着老潘头来到了处客栈,说是客栈,其实也就是比较寒酸的旅店,几块木头堆砌起来的能让人驻足的小家。老潘头倒是很熟悉这里,像是回到家一样,或者说这里就是他的家,跟老板打了声招呼后,便拉着云到了房间里,往床上一躺,乐呵呵说。
                      “等到明天天一亮,我就带你去买套行头,不然你这身衣服可挺不过那比刀子还狠的沙子打,买完行头,反正你现在还没想起来什么,就先跟着我挖泉眼运水。我带你看看我们千日红最美的风景,说不定等你想起你记忆要走的时候,泉眼也活了,水也满了,树也能长在大漠里了……”他说到这时,浑浊的眼球亮亮的,像琥珀一样。
                      云静静地听着,听到月转星移,听到那呼噜声又响起。才遥望远处,掠过摊贩房屋,他不清楚自己为何而望,就这样,一直望向大漠尽头。依旧是片苍茫无比的黄,就像他对自己前途和身世一无所知一样。
                      一夜无梦。


                      IP属地:辽宁20楼2025-01-14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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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再睁开眼时。老潘头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发了。
                        “我们要去哪儿?”
                        “去集市呗,我认识几个人,那儿的衣服挺适合你的还能给你打折。”
                        云轻笑一声,“你认识的人倒是还不少。”
                        “嗐,我认识的人不多其实,也就是各行各业都认识点儿罢了。”老潘头龇口白牙一乐,又犯起了他那吹牛的老毛病。
                        等他抬头再看时,云已经不在屋内了,再一恍惚,人已经站在楼下了。
                        老潘头揉了揉眼,“没看错吧我,跑这么快?跟瞬移似的。”
                        老潘头其实说的不假,他确实各行各业都认识些人。走这一道上,不少人跟他打招呼,光是衣服他便给自己介绍了好几件,他边挑拣边说,“你是更注重保暖还是更注重防风?”
                        “无所谓,都行,沙漠里为什么需要保暖?”
                        “嘿!”他气的差不点跳了起来,“沙漠才更需要保暖呢,等你自己处在大漠里,晚上昼夜温差大,冻都能给你冻死!”
                        “哦。”
                        确认云是个完完全全的外行后,老潘头就没再问云,而是给他挑了件土黄色的斗篷和一件黑色夹克衫,“如果白天热的话穿斗篷和你里面这件衣服就行,晚上必须把外套穿里面。”
                        “知道了。”云套上了老潘头给他挑的这几件衣服,这种材质的衣服对他而言确实是一种新的挑战,等他终于把衣服穿好时,发现老潘头人已经没影儿了。
                        他没有走,就站在原地,没一会儿,老潘头便赶回来了,与他的身影一起映入眼帘的,还有一把银色长柄冷兵器。
                        “看我给你买了什么?一把剑。”云单手接过这柄剑,在手中随便摆弄了几下,剑锋滑过,发出铮铮金属悲鸣。
                        “好剑,好剑。”他突然停下,手指划过侧面,啧啧称赞。
                        “也不看是谁挑的嘛。”老潘头正得意洋洋时,忽然怔住了,面前的人身披黄蓬,里头衬着件黑衣,若再仔细瞅些,还能看见最里面的一抹白,视线往上偏些,便能见到那双面纱遮掩下的特殊眼眸,和手中把持的三尺长剑,“斗篷,剑,你现在不像是云客,反而像个仙人儿。”
                        待到云舞剑尽兴后,他开口说,“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我的老本行。植树。”云才注意到,他拿过来的不止有剑,还有一个桶。
                        “你连树苗都没有,该怎么才能栽树?”云歪了歪头,眼神里充满着疑问。
                        老潘头拎起一只水桶,边往离开集市的方向走边说,“别急呀,水多了树才能栽,等我把蓄水池灌满水就开始栽树。”
                        倒是颇有些今日事明日做的意味。云快步跟上他,“你这也太慢了,让我来。”
                        话音刚落,水桶便被云抢过,只见鬼魅紫影闪过,片刻后,他便已到了数十米远外的地方,“是这个方向吗?”
                        这一幕让老潘头都看呆了,“靠,你还真会瞬移啊。”
                        本来半小时路程的从集市到泉眼再到蓄水池的路程,被云的瞬移神技不过片刻功夫便全倾倒在了里,老潘头最后索性不看他到底走得多远,任凭紫色影子在眼前忽闪忽现,自顾自地点了只旱烟,也算过了把烟瘾,“早知道早点儿把你捡来就好了,多年光阴比不过个毛头小子。”
                        等到云忙完之后,老潘头已经在沙漠里的大石底下躺了有一会儿了。
                        “我给他灌满了。”
                        “唉——会瞬移就是好啊,填的这么快。”老潘头头仰在大石上,望天长叹道。
                        “就是,我有一个问题。”
                        “问吧问吧,咱的云客大功臣。”
                        “为什么你要植树?”云蹲坐下来,像他一样躺在石块旁,区别的是哪怕是躺下,他的腰板依旧是挺直的,仿佛成为了一种习惯。
                        “从大了的说,为了千日红的未来,小的说,为了防沙尘暴。”老潘头眼皮都没睁一下,熟练的像先前有很多人都问过他这个问题。
                        “千日红的未来,为什么要你一个人来承担,不应该是你们那个王吗?而且……”他顿了一下,“这是第二个问题,你每天这么疲累,为什么依旧,保持着一种积极向上的心态?”
                        “谁说我一个人来承担的了,谁说王不帮我们的了,王是最好的头儿,记住咯!你猜老二干啥每天多给我瓶二锅头啊,客栈老板让我不付钱就能住,这么个恶劣的地儿依旧每月都会有王派来的人员来巡查扶助,他们欠我的吗?大家都在为千日红的未来付出辛苦,区别是每个人帮助的方式都不一样。
                        至于第二个问题嘛,大概是,为了自己所热爱的事情奋斗着,所以感到不会累吧。”
                        两个问题的答案如同巨石一样在云心中重重敲击了一下,尤其是第一个,但是什么都没有让他回想起来,就像种隐形的肌肉记忆,潜伏在他体内。
                        “原来是这样吗?我一直认为,你这样的行为在外人看来……”
                        “很傻是吧?总有人要做那个傻子嘛。”老潘头的旱烟抽完了,就起身起来坐着,手指指着远处,“你看啊,现在泉水满了,我就栽树,载一大片树,一片片树欸,就是一片片士兵,栽成绿海,填满整个大漠,守住整个千日红,让沙尘暴再也威胁不到我们的家园。你忘了城东老鬼那首歌了吗?要锁住绿海换大漠啊。”
                        大风萧瑟,吹飞了黄沙,云终于明白为何老潘头一定要让自己穿上斗篷,他的举措是明智的,不然他的眼睛都睁不开,更看不见远处那口被他填满的汪泉。


                        IP属地:辽宁40楼2025-01-14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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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云中客
                          于是,自那以后,老潘头植树凿泉的身后多了个叫云中客的旅人。
                          云中客很怪,这是认识他的人给出的统一评价。
                          首先是外貌怪。
                          他戴着土黄色的兜帽,反穿黑色大衣,环抱着长剑,脸被薄纱覆盖,看不清真面目,只露出属于外乡人身份的罂粟红眼眸,和兜帽都遮掩不住的一头桀骜紫发。
                          其次是脾性怪
                          在大漠里,他一不抽烟,二不饮酒,偶尔老潘头赶上兴致跑到几个熟悉的人身边吹牛饮酒,他只默默守在身边,眺望着远处,直到他喝的烂醉不省人事时再拉他回家。
                          最后是身份怪
                          老潘头对外说他是来到千日红迷路的旅人,每当有人为他热情介绍这里的景色,他从不作答,实在应付不了,便草率嗯几声了事。
                          不过今天,恐怕是要再一怪。
                          起因是个服装明显不属于这里的人来老二这“闹事”,给这里“砸”的到处都是,害的桌椅倒塌,包子都掉一地。
                          云恰好刚植树回来,看见眼前情形,顿住脚步,环抱双臂,皱眉凝声,“他们这是在……闹事吗?”然而老潘头走的实在是太慢了,见到其中一人再次举起酒瓶时,他的剑比他先一步动手了。
                          “住手。”玄铁碰撞上玻璃制品,谁更坚硬自然而然不用多说,云目光下移,看到对方身上令牌的显眼的一字,他忍不住念出声,“枭?”这字并没能让他出神多久,旋即目光骤冷,剑指那人咽喉道,“不是,这位小兄弟,我们是王手下的……”
                          “我不管你们是谁手下的。”
                          “云?欸欸欸,你怎么和王的人打起来了?”一旁的老二看到云出手喊道。
                          “难道因为他们是所谓王的人,便可以仗着身份优先,在这里闹事,你们这是完全不把公平这个词放在眼里。”语毕,他长剑更逼一步。
                          “不是,小兄弟,你误会了,请听我说完,我们是王手下派来拆迁的,而且会给这位店主补偿的,他的屋子实在太破旧了,没到达王最低的营业标准,所以我们在了解他实际的经济状况后给他重建一个。”
                          “你说什么?”云惊得险些剑柄不稳掉在地上。
                          闹事的人退后进步,“抱歉,可能是我们动静太大了加上我没有解释清楚,今天出工匆忙没来得及带拆迁告示牌,记姓名太繁琐,叫我701即可,职业是千日红民事负责区人,奉王之命一切没有到达最低贫困限度人给予帮助。
                          例如,这家店铺卫生和环境实在有些过于寒酸,且店主人不是故意的,我们会为他重拆重建。我理解您急于行侠仗义的心情,但这确实是一场误会。”
                          这段话砸的云有些反应不过来,身为千日红民生负责区人,没有摆架子剥削就算了,甚至语气都这么平易近人?而且他们的王,是如何给他们如此训练有素?
                          “云客!我早就说了!王是最好的头儿,你不仅没有对手下的人尊重一些,反而差不点儿跟人打起来了!701先生,误会啊误会,这小伙子。前几天刚来的,不懂事儿。”老潘头终于是赶来了。
                          “没事,既然误会解除,那我们可以接着工作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老二将老潘头和云拉到一边后,接着说,“辛苦你们了。”
                          “没事,职责所在。”
                          一旁被拉回来的云坐在地上,瞳孔涣散,像是什么信念崩塌了一样,“这不可能简直,太玄幻了。”
                          老潘头拿起枯枝叮叮咚咚地敲打起来,不满地看向云,“王是个很好的人,你现在还在这里没因为那双漂亮的眼睛被我卖掉多亏了王的政策吧。”
                          “我以为,他们要持强凌弱,因为仗着自己背后是那个王就可以随意闹事……抱歉。“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不应该啊,王管辖的各个地方都应该是这样子的呀。”这把轮到老潘头疑惑了。
                          “不清楚,就好像很久以前,有类似这种事情发生一样。”
                          “那样是正常的,就像我以前一样。不说这么多,这几天黄沙一直不停,我估摸是沙尘暴快来了,这几天咱得加快种树的速度了。”老潘头站起身,手指在他的太阳穴点了两下,“可别再给我惹事了。”
                          “知道了。”
                          云像往常一样含糊地答应,含糊地种树去了。
                          实际上他并不是去种树,而是去打听老潘头的消息。
                          “老二,你知道老潘头是什么时候开始种树的吗?”
                          “什么时候?从我们认识他的时候吧,怎么,你这几天种树种累了,想知道他怎么坚持下来的。”老二哈哈笑着,“累了吗?来口包子吧。”
                          云接过老二给的包子,嘴里嚼着肉馅儿,“不是,单纯好奇而已。”
                          “还有,你们为什么都叫他老潘头,他也和我一样记不住自己的名姓吗?”
                          “他以前挺年轻的,应该是,好多年前了,我们叫他潘哥,后来岁数大了就叫他老潘头咯,至于名姓,我们确实从未听他提起过。就知道他说他姓潘,也就这么叫了。”
                          “哦。”他撇过头,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谢谢你,我该去植树了。”
                          “嘿,忙去吧,不过放心,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这都有新鲜刚出炉的包子!”
                          云顿住脚步,他似乎明白为什么老潘头当时那句:谁说只有我一个人来承担的了。


                          IP属地:辽宁41楼2025-01-14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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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云又仗着他的瞬移提前种树去。老潘头在老二新装修的店里吃了个满汉全席后,看着昏黄的天空,脸色“唰”地变得严峻。
                            “不好,这天要刮沙尘暴,我得去找云客去。”他说完,从那一万能地麻袋里掏出件落满灰尘地黄白色迷彩服,看起来像是士兵才有的军装,麻利地穿在身上。
                            “天这么晚了,好歹吃个包子再上路,这样才有力气早点回来。”
                            “你这包子啊,吃了多少年了,味道还是分毫没变啊。”老潘头拍着老二地肩哈哈大笑后,便叼着还没咽下去的包子上路了。
                            云觉得自己应该是迷路了,不然为什么在沙漠里饶了一圈又一圈还是原地,他本想依靠夜晚的北斗七星来分辨方向,却发现根本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只有漫天的黄沙,遮的他看不清繁星和脚下的路。
                            忽然,一阵狂风吹来,吹的他的眼睛眯了眯,也吹来了远处传来的一阵歌声。
                            歌声很弱,若隐若无,云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远处,是一片绿海。
                            是老潘头歌里锁住绿海换大漠的绿海,绿海,就是他们种下的树,顺着他们种下树的方向,自然而然就可以找到归家的路。
                            他一步一步前行,以分秒来计算,他应当已经走的很久了,但绿海离他依旧是那么远,仿佛永远也看不到尽头。
                            当他意识到是海市蜃楼的时候,已经太迟了,眼前不见绿海,只有一堆巨石摆在眼前,准确来讲应该不是巨石,而是巨大的一个墙面上面分布着许多孔空缺的地方,其中最显眼的地方露出一个黝黑的洞口,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云突然想起之前老潘头对他的抱怨,兴许他就是在类似这样的情况下被他救下来的,不知为何,本不应该多管闲事的他竟鬼使神差地将一只脚迈进洞穴。
                            踏进洞穴的那一刻,那首歌又响起来了,和老潘头唱的那个曲调很像,区别的是,这个声音唱的似乎有些……跑调?
                            “城东老鬼来吆我,他吆我,黄风锁,黄风锁,锁住云客来救蓑,来救蓑……”
                            但这绝对不是单纯唱歌那么简单,想到这里,云面色骤冷,加快了前进的脚步,大漠里哪怕是老潘头,也不会有心思在这样恶劣的天气唱歌,多半是石壁来回的碰撞造成的回音,在他大脑里构想出来的罢了。
                            洞穴里很暗,索性他不需要光源也能看的很清楚,这黑暗对他非但没能起到阻碍的作用,反而加快了他的速度。
                            终于,在路的尽头,他看见了一个人,一双琥珀色的眼,他在这黑暗里漫无目的地打着转儿,忽然,他扭过头去,“这位朋友,我好像在这里迷路了,你知道出口在哪里吗?”
                            “我知道,前提是你跟我来。”他瞳孔微合,这人的眼眸对他来说太亮了些,像灯光,像琥珀,像炽焰。
                            “好。”
                            回去的路有了来时的经历显得并不漫长,狂风呼呼作响,吹的洞穴先前的那首歌先前又响起了。
                            “城东老鬼来吆我,他吆我,黄风锁,黄风锁,锁住云客来救蓑,来救蓑……”
                            “这歌真烦人。”云皱眉啧声。
                            “歌声,哪有歌声?”
                            “没什么,可能洞穴其他杂声太大了你没有听见。不过我们应该是快到了。”
                            就在他们距离洞口不久处,身后的脚步声突然停止了。
                            “你怎么不走了?”云回过头,发现那个人不知何时下半身都被淹没了,只剩下头合上半身露在上面,“兄弟,救我!”他手脚攒动,身下的流沙飞速吞噬着他。
                            “这是?流沙?你别动,我马上来救你。这流沙你越动,他便越反抗你,直到把你吞没,只有你接受他,他才会减缓速度。”这段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似乎说得太过顺口了。
                            “城东老鬼来吆我,他吆我,云中客,云中客,城东老鬼来救客,来救客……”
                            这歌吵得他心烦,让他想不到什么支持物,便把原先要植的树苗的枝叶给这段扔到下面,供他支撑,但他经验还是太少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云客!可算找到你了!快走!沙尘暴刮得越来越凶了。”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那个最熟悉的声音终于是响起了。
                            “老潘头!现在这有个人,他快要被流沙吞没了。”
                            “快走!”他的声音太洪亮,以至于把云吼住了。他难得没有选择沉默,而是爆发出了这些天以来他情感最浓烈的一句话。
                            “你当初亲手救下的我,我怎么可能看着别人白白送死!?”
                            “唉——”老潘头在这要紧的关头突然一叹息,“我是叫你快走!!我来救他,听不懂话嘛!你不熟悉这里的地理环境,别到时候出事了我能走你走不了。”
                            “那我在洞穴门口等你。这样说不准我到时候还能……”
                            “放心吧,到时候真出事我肯定会自己先跑的,别到时候我救完人后还得出去再找你,你就沿着我做的标记走,出去洞穴后就会看见的,很显眼的还不会被沙掩埋。”老潘头嘿嘿一笑,“不愧是我啊,所以啊,赶紧走!我来救他。”他说着,便从麻袋里掏出一堆有的没用的东西。
                            “那好。”云没有犹豫,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们上演苦情戏。
                            歌声在离开洞穴前又响起了。
                            “城东老鬼来吆我,他吆我,黄风锁,黄风锁,城东老鬼来救蓑,来救蓑……”他犹豫一下,扯下脖子上的析木绿,扔给了洞穴里的人,“到时候带着黄风锁和你,来见我!”在科学和玄学面前,他这一次选择了相信玄学。
                            “有黄风锁,你会平安回来的……”他嘀咕道,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什么。
                            走出洞穴后,身后的一切好像都不见了似的,听不见歌声,只听得见风声了,老潘头说得对,他确实做下了标记,红色的标记,在黄沙中跳动着,像是一团团永不熄灭的火球,云用手触碰,那确实是火球,传到手上还有炽热的温度呢,以前从来没见过老潘头使用过这能力。
                            云踏过老潘头做的标记,踏过他们种下的树,来到了最开始他们休息下的那棵巨石下旁边的蓄水池。
                            这里的树让他感到安心,是先前老潘头最爱休息的地方,但此时的云却怎么都合不上眼,他就站在这,等着老潘头回来。
                            不久后,他看见了黄沙里的那双琥珀色眼眸,他最熟悉这双眼眸不过,手上挂着那抹抹析木绿,那定然是老潘头,他平复了内心激动的心情,装作漫不经心道,“老潘头,你还知道回来……”
                            “谢谢你,兄弟,如果不是你,我根本走不出来从那片沙漠里。”回答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是你?你回来了,那老潘头呢?还有,黄风锁,黄风锁为什么会在你的身上?!”他一把夺回那人身上的析木绿,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石头,竟然感受到了陌生感。
                            “老潘头?抱歉我不知道也不认识那人,只知道一醒来时,我就在洞穴外面了,等我回去看时,发现那洞穴不见了,我就走,发现有红色的记号,我认为那是你给我留下的记号,就,到这了。”
                            云突然沉默了,他感受到苦涩突然涌上喉间,但他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长剑不知何时掉在地上,没有咸涩液体从脸上淌过,只是五脏六腑都颤动着,不甘着,懊悔着。
                            “对不起兄弟,这块石头确实不是我的东西,还给你,但还是要说,谢谢你。”
                            “你不应该谢我。”他接过黄风锁后,又蹲下身捡起剑,“救你的人和留记号的人是城东老鬼,是老潘头,是他救了你。”
                            “原来如此,你和他我都应当感谢,就是不知道兄弟我该怎么称呼你?”
                            “云中客。称呼我为云即可。”
                            “幸会,我叫潘蓑。蓑衣的蓑。”
                            他愣了一秒,从前老潘头哼唱的歌又回响在他耳边。
                            “草上一孤座,沙翻过,城东老鬼来吆我。
                            他吆我,黄风锁,黄风锁
                            锁住亡魂换平歌。
                            锁住绿海换大漠。
                            锁住云客来救蓑,来救蓑……”
                            “为什么要锁住云客来救蓑呢……若是我”
                            他再大饮一口浑浊炙热的液体,肺里呼出二两浊气,仰天笑道。
                            “老子我定要那城东老鬼来救蓑啊。”
                            “别去救蓑,不值得。要救也得是那城东老鬼来救。”
                            半晌,潘蓑开口道,“很抱歉,云,突然打断了你的回忆。”
                            “我在快被流沙掩埋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一首歌,也可能是几句话,不知道对你寻找他有没有帮助。”
                            “你说。”
                            “壮士一生难辜负,凌云难再注,满身风骨折尽是归途,怎料世敌变人故。话说也可惜,那些记号和我的炽焰诀很像,我本来以为是你做的,想向你请教一番。”
                            “凌云?炽焰诀?”云将这五个字反复念了一遍,掠过的瞬间,有炽热奔涌的烈焰,有火山口旷世的一战,有那句,“……凌云?想不到,云蝠军团里竟然还有你这样的高手。”
                            他的记忆在逐渐复苏,但目前他最关心的并不是这件事。
                            “抱歉,恕我不能久陪。如果你要休息或者寻找吃食,便去街上的一家包子铺,店长叫老二,你去那,只管说是云中客介绍你来的。”
                            “好,云,多保重。你们二人的救命之恩,潘某定他日得以相报。”
                            “不,不要报……”他想去喊住潘蓑,却发现人已经离开了。
                            云想沿着先前洞穴的地方去寻他,但先前留下的记号早已不见,漫漫黄沙中,竟寻不到一点他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无功而返的云又回到了那块巨石旁,他倚在这巨石上,合上眼,吹着风,就像老潘头还在的时候一样。只要不去寻他,没有证明他死去的痕迹,他就一定还活着,云自欺欺人地想到。
                            等他睁开眼时,看见那不在荒芜的大漠,看着那布满漫山遍野的树,那老潘头曾经数次提过的绿海,锁住绿海换大漠里的绿海。
                            是啊,泉水依旧在那里滴答,眼泪流在地下,西风又卷起了狂沙,落日成了红花,荒野里的傻子忘了归家。彼时,客人笑他忘归家,他说绿海不是笑话,大漠的那边终会开满鲜花。
                            他说
                            大漠那边终会开满鲜花。


                            IP属地:辽宁42楼2025-01-14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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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千日红篇完(一万字)三天一万字随缘更新什么实力我不多说
                              孩子们不要以为千日红篇完本文就完
                              咱枭哥到现在都没有出场呢!
                              更何况记住开头的四区九城啊,千日红只是其中一城,千日红只是个引子铺垫一下世界观
                              偷偷摸摸告诉你们,千日红原先其实叫不朽之城,但是千日红本身花语有不朽和永恒的意思,所以选择了千日红而非不朽,加上千日红更能体现老潘头这类人物精神的主旨


                              IP属地:辽宁43楼2025-01-14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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