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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bl】荼蘼一春 破镜重圆 攻脊椎炎 儿麻 轮椅或拄双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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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双向暗恋狗血错过又重逢的酸涩小故事
全文5w+
lofter已经完结了,到这里来搬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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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本质都是恋痛的,知道会疼,还是要把伤口的痂揭破,皮肉之苦碾压几个来回,痛觉贯穿百骸——只要还在疼,就放心了,因为还在疼,就是还在爱。
都说恨比爱长久,在我看二者不分伯仲。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4-11-11 22:44回复
    01
    伟大的批评派作家茨威格说过:“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所以我从来都不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事,菩韵的单子落到我手里时我也是这么想的。
    为此我特地花了一百块打车风风火火跑到编辑部问责编是怎么一回事,我亲爱的责编原茗源同志用“小子,你走大运了”的眼神拍了拍我的肩膀,“是的,颂海丨典藏系列图书的插画填充,确实是你来负责。”
    颂海是国内近两年热门玄幻小说作家海天一色的执笔十载纪念款系列文集,收录了他写作十年所有的长短篇作品,由菩韵阅读出版发行,半年前就说要启动,一直在找画师画插图。
    海天一色的作品大多和神话传说都市灵异沾边,他笔力老练苍劲,光看文字代入感就很强,给他的小说画图不是个容易活,元素多,还不能偏离主题,又要保证画面精美和风格与文章内容匹配,对画师的水准要求也高,但是一旦画好了火热出圈,画师的知名度和身价都会上一层level。
    半年前我的一幅练笔场景图在艺术平台上被热转,获得了业内无数好评,我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平台签约画手,摇身一变成了互联网大触,不过爆火的花期很短,大概就过了几十天,讨论热度降下去,话题被新人取代,我又变回花花世界的小透明。
    “就是你那幅《迷踪》,经大众传播,菩韵的高层也留意到它,与多位画师作品进行比对,最后选了你。”原茗源看向我的眼神真诚恳切,简直可以去申请世界第九大奇观。
    毕竟我在他手底下签了两年了,同期画手该火的火,该转行的转行,只有我,温水泡澡不慌不忙,跟着平台给周更漫画做主笔,挣得不多,人也不急,像老僧入禅,多次被总编批评“太没上进心。”
    原茗源把项目总概递给我,“先看看吧,好有个准备。”
    我刚要开口,他指着我嘴巴告诫:“不准说不想接,这种好机会,过这村连影子都找不着。”
    我把他指向我嘴巴的手指头按下去,“我又没说不接,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会是我。”
    “你画的牛逼呗,就是没什么上进心。”原茗源说到这又瞥了我两眼,“到手的鸭子都给你递到嘴边了,再给我放走你以后别指望我再巴巴给你送。”
    我重重点两下头,原茗源这才态度缓和点,“明天早上来编辑部签合同,别迟到了,菩韵董事会来的代表是他们执董,大场面,你记得穿正式点。”
    我突然想到什么,把项目总概的文件夹放下,问原茗源:“他们执董不是说要换吗,明天来的是哪一个?”
    “早换完了,你还在窝里闭关不问世事画连载的时候。”原茗源从手机里调出新闻,没有人物正脸,只有发布会大门出口两剪背影。
    一高一低,高的是上任执董,满头华发,身形倒是毫不佝偻,矮的是新任执董,他身坐在一台智能高背轮椅,不需要人推行就能自己操控,看着年轻许多,但是很瘦,是不太健康的瘦,略显病态,但即使坐在轮椅里,仪态也挺拔遒劲,颇有风骨。
    “菩韵阅读新一代掌权者上位,三子夺嫡,长子谈旭庭成最后赢家。”
    谈,旭,庭。
    “谈旭庭,你说得对,我确实喜欢你,你可以讨厌我,但你没必要作践我。”
    一部分早已被我淡忘的青春年少,跨越了六年时光荏苒,在看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刹那,重新回到我的脑海里。
    “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原茗源叹道,“造化弄人,大学同学现在成咱甲方了。”
    “原茗源,下个季度平台扭蛋抽奖送虚拟币的机制,你再去给IT组的人提醒一遍,把转盘筹码改大。”恨天高跺地板,哒哒哒节奏铿锵,总编朱迪朝我们这边走来,看见原茗源又玩忽职守闲聊,赶他去干活。
    “江迎峤,稀客啊。”朱迪和我问了声好,见我愣神,戳戳我的胳膊,把手机拿走,“想什么呢,咋了你俩见过啊。”说完催促原茗源,把手机还给他,“快去快去。”
    原茗源见朱迪像耗子见了猫,被她赶走,临走前挤眉弄眼,用口型和我说让我等等他,回来说。
    还真见过,我心里这么想,身体撒谎摇了摇头。
    从写字楼出来我走在路上好长一段时间精神恍惚,走神频频,原茗源从在电梯里开始,喊了我好几遍才能得到我一声呆若木鸡一样的“嗯”。
    我其实没发现我在走神,毕竟发呆浪费的时间都是在不知不觉中飘过去的。
    “江迎峤,你魂让魑魅魍魉勾走了?”原茗源手里半杯冰美式砸到我头顶,我如同大梦初醒,“没有,我在想明天要赶早一班地铁,不然高峰期怕迟到。”
    其实我在想十八岁的谈旭庭。
    他那时和现在一样瘦,不穿西装,总穿棉质衬衫,冬天就加件宽织线绒外套,因为他畏寒,夏天也很少穿T恤,高中生到夏天喜欢穿运动无袖,他从来没有过。
    在遇到谈旭庭之前,我偏爱的是身量高俊,有小麦色皮肤的运动少年,像全盛时期的木村拓哉,再穿一身湖人球衣,叱咤球场。
    谈旭庭恰恰相反。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4-11-11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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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高是挺高,但我极少见他站立,他家的车停在学校没人群来往的东侧门,司机停车从后备箱取出双拐,他杵着拐杖从轮椅上站起来,挪步进车。
      “我知道,仇人现在成你甲方这种事确实挺窝囊的,但是不都为了工作和钱吗,忍忍吧。”原茗源同情地把喝了一半的冰美式递给我,被我推开,“我和谈旭庭什么时候是仇人了?”
      “那不你自己说的吗,少叫我在你面前提他,上大学那会我俩关系还没现在好,偶尔一起从食堂回去,碰到他遇上你,他都对你摆一张臭脸。”
      ……
      我被他说得莫名心烦,冰美式的冰块化成水从我手里滴下去,我鞋子浸湿一个斑点,“对啊,所以我不想见谈旭庭,见到就想吐。”
      又和原茗源聊了半天其它,与他道别以后我独自回家。
      回到家,年糕早已蹲守在门口嗷嗷待哺,我有些头疼得看着两爪匍地的侏儒兔,“早上难道不是给你喂过粮了吗?”
      兔子一般不叫,但磨人手段另有他法,年糕向前倾倒趴在地上,后爪“咚咚咚咚”撞击地面。
      把年糕买回来的时候,兔舍老板信誓旦旦和我保证:“正宗荷兰侏儒兔,成年后体型也就两三斤左右”。
      我看着脚边用脑袋顶我拖鞋,拿我拖鞋鞋面当磨牙棒的五斤黄毛恶兔陷入沉思。
      “啃我也没用,你该减肥了。”我把裤腿抽开,从沙发上跃起来,丢给年糕一块风干鸭肉干,反正它也咬不动,留着磨牙吧。
      空荡的客厅徒留满目幽怨的四十厘米巨兔表情恨恨撕扯比鞋垫还难嚼的鸭肉干,我把房门关好,谨防这一方恶霸半夜跳床上偷袭我。
      我是个喜欢保存和收藏的人,小学到大学的毕业照都存在床头柜最底层抽屉里,偶尔想怀念一下,就会拿出翻看。
      大学的集体照有两张,一张是我在的绘画类专业大合照,另一张是谈旭庭在的经管院。我和谈旭庭不同专业不同系,所以集体合照自然不在一张照片上,他那张是我问摄影师要了一份电子版自己去图文店印的。
      当时已经没那么喜欢他了,只是觉得可惜,认识四年尔尔,关于他的什么我都没留下,所以未经允许,擅自保存了他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谈旭庭,因为坐轮椅不方便,又不想暴露自己残态,手持两根矮杖,站在人群中央,左右的同学看似在要好地搂他胳膊,实际上是受人之托,稳在他身边,防止他摔倒。
      谈旭庭鲜少有笑脸,毕业照上他五官清俊,唇角弧度上扬,笑起来眼底的卧蚕很明显,眉眼如画。
      我心轻轻一颤,不禁用手摸了摸照片上他的脸。
      好久不见啊,谈旭庭。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4-11-11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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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就算定了早半个小时的闹钟,因为我的睡眠质量过度优异,所以在叮铃铃铃的铃声响起时我还沉浸在梦中极乐里,并且因为昨晚忘记设置重复提醒,所以闹铃就响了一回,我能在八点钟准时从梦里挣扎着睁开眼全靠我前二十四年稳定培养的工作日生物钟。
        昨晚上特地熨的西装西裤和领带,领带只剩了半截,另外半截在年糕嘴里。
        黄毛恶兔呲着板牙咔滋咔滋嚼着往外漏棉线的领带,怎么嚼都嚼不烂,它甚至使用了两只前爪把领带按在地上抓了一顿,试图让这截领带变得松软可口。
        我在年糕打算去试试另一截能不能咬动的时候,把已经被揍成破布团的领带从它嘴里解救出来。
        ……这是我唯一一条vintages,刚毕业那年在日本中古店淘的,当时快抵上我来回一程机票钱了。
        我往食碗里倒满了粮,又给喂水器换了新水壶,走之前恶狠狠警告黄毛恶兔:“我这单要是完蛋了被解约,没钱吃饭,就去抢你的苜蓿草。”
        黄毛恶兔耳朵一竖,跳到自己窝里死死护住存粮。
        孽子啊。
        八点二十出门,毫无意外地赶上了高峰期。我家去编辑部写字楼没有直达的地铁和公交,坐4号线出站口还得再走将近一公里,望京出租车天价,要是搭过去的话计价器跳表比我心跳还快。我站在地铁站口,被手里便利店买来的豆沙包烫了一下,思索再三,决定待会重新温习高中八百米冲刺技能。
        于是,周一的望京云北区CBD商业区车水马龙,形形色色步履匆忙的上班族中能看到嘴里叼了半个包子,边跑边给头发抓造型,间隙还不忘整理衣领系袖口,约莫二十四岁有余的青年男性,那是我。
        一路顺风而行跑到写字楼大厦门口,我终于有空把嘴边快要风干的半个包子咽下去。一辆耀眼的四轮驱动交通工具在我眼前缓缓驶过,京A牌照,尾号是四个8,我看了眼车标,魔都迈巴赫不算少见,s680我还是头一回遇到。
        车辆朝地下车库方向行驶,我本来本着圈子不同不便强融的社会道义,提着豆浆绕道走到绿化带附近准备把我的早餐解决掉,驾驶位车门被推开,司机下车,走到后备箱,改装过的机械臂托出一台高背轮椅。
        这是谈家其中一辆车,我以前见过。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继续迈腿,心里奇怪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停车。
        谈旭庭从车里探出上半身,司机把拐杖递给他,他杵着拐杖移动两步坐上轮椅,中间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失态,玉叶金柯,腿下的助行工具本昭示着主人的残缺,可瑕不掩瑜。
        谈旭庭如苍松翠柏,他在那里,就彰显着矜贵无余。
        我看了他许久,久到像是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天地万象中只剩我和他。
        大约是感受到我的目光,谈旭庭回头看向我。
        我也没想到会和他对视,时隔多年,连我自己当时都未发现,我竟心头似鹿撞。
        是因为太久没见,所以再度相遇,反应才会如此剧烈吗?
        “江迎峤?”他念出我的名字。
        仿佛回到六年前的崇大校门口,谈旭庭手执我的学生证,看着上面的字说:“江迎峤?”
        “清晖含远峤,接影下空墀。”他低语。
        “好美的诗啊”,我蹲下身,胳膊覆在他轮椅扶手,听他讲话:“同学,你是文学院的吗?”
        谈旭庭轻笑,眉宇松动,说:“不是,我是经管学院的。”
        “学生证还给你,别再弄丢了。”谈旭庭说完就驱使轮椅后退,调转方向走远。
        我看着他的背影,挥手和他告别。心里遗憾刚刚忘记问他名字,不然下次遇到还可以打招呼。
        此时此刻,我又与谈旭庭遥遥相望,听他叫我名字,我忙不迭点头:“是我。”
        蔼蔼日光洒下地面,光影重叠,他看我许久,最后收回视线,远去。
        关于谈旭庭,关于我的四年青春。
        有人问我,喜欢谈旭庭,怎么后来态度还变淡了,不继续追了吗?
        “因为他不领情呗。”
        那年我二十二,大学刚毕业。
        我是喜欢谈旭庭,可当时的我,对他也只到喜欢为止了。
        到会议室的时候人还没齐,不见谈旭庭和原茗源,连主编朱迪也没到,可能是在隔壁开小会。会议桌有名牌陈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有一张名牌是两行,“阚宥辰”,底下标注“海天一色”。
        原来海天一色的真名叫阚宥辰。是个染挑染蓝发,穿潮牌工装套装的男生,坐在自己座位戴着耳机打游戏,和在场其他人一水儿的正装加身格格不入,像高中毕业的弟弟,一点没看出来作家样。
        见我进来,他认出了我,和我打招呼:“嗨,你就是山乔吧。”
        山乔是我名字最后一个字的拆解,也是我微博ID。海天一色的微博名叫酱油拌饭吃,我想半天,总不能叫他酱油,所以换成:“阚老师,久仰。”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4-11-11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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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那么恭维我,多外道啊,你喊我辰哥也行,我们差不多年纪,我还比你大一岁呢。”阚宥辰拍拍我肩膀,熟络地和我攀谈。
          我本性不算外向,在家呆了两年光忙着画画,社交频率下降,已经进化成了对生人社恐,基本上都是阚宥辰侃侃而谈,我时不时捧哏。
          “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吗?”阚宥辰笑得眼睛弯弯,他比我有活力多了,看来我有时间得多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了,不然再在屋子里宅着迟早未老先衰。
          我不知:“有人给你看过我照片吗?”
          “不是哦,我是你粉丝。”他把手机打开点到微博关注界面,“看,都617天了。”
          那就是一年多以前,我在寻漫发布的漫画刚刚连载的时候。
          阚宥辰兴味盎然,“我可喜欢你那本漫画了,《风雪载途》,一周一更我都看不够。老师,节假日有空考虑考虑加更呗。”他拉了下我衣服袖子,眼睛眨眨,“你进会议室之前我和原原聊过,他给我看了你们开年会的时候你的照片,你真好看啊。”
          我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暑期会有几次加更,单行本刊号也下来了,过一阵就会面试,阚老师如果想要,我单独送你一本亲签。”我除了发作品不常看微博,经营就更别提,从未注意过粉丝列表,没想到海天一色这么有名的作家也会看我的漫画。
          被阚宥辰带动,我也变得健谈起来,聊了好一会,会议室人渐渐齐了。
          我开始寻找属于我的位置,环视一圈,最后发现居然在主位隔壁,谈旭庭右边。
          “放错了吧。”我不解,那个位置一般都是朱迪之类的人才能坐,我虽然也是主要参会人员,但是没有职称也不是高层。
          阚宥辰吸口桌上的冰美式,和我并肩而站,“没有,刚刚公关组的小姐姐进来放名牌,是照着手机上的座位表放的,还缺人了几遍,你就坐那。”
          我不明就里,刚想再问问阚宥辰,身后突然感觉气温骤降,我转头,谈旭庭目光含着一层薄冰。
          他后面跟着一行人,我看到了朱迪和原茗源,还有几个我不认识但穿着考究的工作人员,可能是受谈旭庭影响,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缄默。
          “江先生,签约会议马上开始了,还请您落座。”谈旭庭开口提醒我,冷言冷面,听得我没来由的心中打颤。
          各自坐回自己座位,甲乙双方本该先握手言欢,意为友好的合作开始,谈旭庭起身不方便,朱迪提议免了这一礼节,谈旭庭却说:“无妨。”
          我偏头看他,在想这人卖的什么关子。
          “江先生是这次寻漫和菩韵的合作画师,我和江先生坐得近,我想请江老师和我握一下,就代表寻漫了,可以吗?”他面上带着礼貌的微笑,身体朝我侧侧,我没有拒绝的余地。
          我抬手,和他交握,“合作愉快,谈总。”
          会议室掌声响起,过后,签约会议开始。
          我开始不去找坐班的工作就是因为不爱听这些官话和客套,把一堆日常用语变成高深莫测的句子,听得人昏昏欲睡。
          我睁大眼睛,努力想让自己清醒,凛冽的男声降临在耳边,“刚刚表情为什么那么吃惊,没想到是我,还是,不想见我?”
          嗡嗡扰扰的瞌睡虫瞬间消失不见。
          没想到吗,的确没想到。
          我明明都快忘了他了。
          如果说有的人遇到一次就已经耗尽所有运气,那此去经年后的久别重逢,可能把下辈子的气运都赌上了。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4-11-11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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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文采好棒,期待一下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4-11-11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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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待!!!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4-11-12 11:04
              回复
                哇塞哇塞哇塞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4-11-12 15:25
                回复
                  啊啊啊有点期待!!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4-11-12 18:25
                  回复
                    03
                    我有些生气:“谈旭庭,为什么两年过去了你讲话还是这么难听。”
                    我上学的时候有一阵流行把喜欢的人比作一种动物去描述。那时的我想来想去,也没想到谈旭庭是什么。
                    社团的学长保了研,请我们去居酒屋吃日料,捏寿司的师傅为了展示食材新鲜度,给我们看他刚刚处理过的海胆。
                    黑黑的,浑身扎满刺的生物,实在算不上迷人,单看也不能和美味沾边。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盯着那盒海胆看了很长时间,满脑子都是:长得好像谈旭庭。
                    谈旭庭就是个怪胎。
                    百度百科搜索“如何和喜欢的人交往”,首页头条回答:“先和对方建立良好的社交关系,从朋友做起”,下面补充tip“可以尝试约对方出去玩,做有意义能增进感情的事”。
                    周末的海洋馆门票要加价,我斥巨资买了通票,邀请谈旭庭同去。
                    获得此人一句:“我不喜欢外出,也对无聊的娱乐活动不感兴趣。”
                    谈旭庭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票,操纵轮椅,后退几步。
                    我仿佛能听见幻想和储钱罐一起被砸碎,“啪”的破裂声。
                    他声线暗哑低沉,但是吐字不囫囵,素描画具里质感粗粝的炭笔,划在纸上,也能勾勒清晰形象。
                    我料到过会被拒绝,但没成想他话能说到这份上。那时我和谈旭庭认识都快一年了,他的刻薄,他的冷淡疏离我也不是没见识过,早该习惯的,但心里还是会难受,发苦发涩。
                    “哦。”我蔫蔫垂头,“那好吧,”
                    “帮我取个东西。”谈旭庭把我给拒绝了,还想让我给他帮忙,白日做梦。
                    “我还有事……”我声音弱弱,说完我就要走。
                    “几分钟而已”,他叫我,“江迎峤,是给你的。”
                    我从轮椅后方的内置储物袋里拿出一件包装袋,里面装的东西瞧着份量不轻,“你上次说想要的数位屏,是这个牌子吗?”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手里的银白色包装袋,上面的LOGO再熟悉不过,是市面上触压感最好的数位屏品牌,配载系统也是顶级,但是价格基本都要四个零往上,谈旭庭手里这台,是最高配。
                    “有人送给我的,我不会用,给你了。”谈旭庭语气沉稳,听上去不掺一点假。
                    但我还是不能要,这东西太贵重了,以我那时候的经济水平根本回不起礼,我又不爱欠别人什么。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要是真收下了,用它画画都会觉得别扭。
                    我出口拒绝:“太贵了,我不能要。”
                    “如果你不收下,放在我家也是吃灰。”谈旭庭轻声道。
                    那简直也太暴殄天物了,对任何一个美术生来说都会感觉痛心疾首,但我还是不能为此让步。
                    “你可以看看你有没有要好的朋友或者亲戚家的小孩是学画画的,你送给他们。”我低下头,声音闷闷。
                    谈旭庭:“那和送你有什么区别?”
                    我猛然抬头,原来在谈旭庭心里,我的地位是和这类人平等的,但是他说得是前者还是后者。
                    一时间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如果你真的觉得过意不去,也可以帮我做件事。”谈旭庭又说。
                    “什么?”
                    “吴姨请假回家,要去一周。”吴姨是谈旭庭家里的家政阿姨,他上大学家里给他在学校附近买了套房子,请专人照顾。
                    我不解,“所以呢?”
                    “你上次带的饭,味道很不错。”他说的是学校食堂搞互动厨房活动的时候,我拿食堂的锅做了道可乐鸡翅,拿回宿舍打算和舍友分着吃。路上碰到谈旭庭,就给他尝了一块。
                    他当时态度平平,这会居然说好吃。
                    “谢谢啊。”我捋捋头发,扯着嘴角应付。
                    “可以去我家帮我做一周的三餐吗?不需要留宿,但是如果你觉得来回路上不方便,一楼有客房。”谈旭庭看向我。
                    原来是让我去给他做饭啊。
                    “行。”鬼使神差的,我竟然答应他了。
                    可能是那台数位屏摆在谈旭庭腿上是在太诱人,但从心来说,我还是想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可谈旭庭总是若即若离,我琢磨不清。
                    他的腿有一只从轮椅踏板上滑下来了,我蹲下去帮他扶好。
                    谈旭庭的腿左右粗细长短都不一致,普通人侧重右半身提物行走分担重量,谈旭庭的右腿瘦得宛若老树枯枝,左腿稍好,但也没强多少,大腿就比我小腿粗两圈,我帮他摆脚,能摸到他穿的鞋里面垫了薄厚不一的棉花垫——他两只脚也是不同大小。
                    我至今仍不知谈旭庭的下肢是否存有知觉,当时可能是我摆弄太久了,被他发现我在看他的腿,也可能是感受到我的手在他脚上摸来摸去,谈旭庭的脸色一下子沉了,“江迎峤,放手。”
                    我收回手,“你脚滑下来了,我给你摆好而已”,心想你凶什么,我又没有要扒你鞋子。
                    他愣了愣,语气稍微缓和一些,但还是扑克脸,“不用了,谢谢。”
                    谈旭庭把数位屏给我之后,司机掐时间似的把车开到校门口,他温吞对我笑笑,又很快收回,感觉让谈旭庭笑比让他发火还难以控制表情,皮笑肉不笑,感觉更像明天就要来报复我。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4-11-12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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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谈旭庭出言不逊在先,可没办法,我喜欢他,他都示好了,我也不想还甩脸耍脾气,勉强扬扬笑,挥手和他说再见。
                      钱都花了,还是要去玩一趟,谈旭庭那边失败了,还有一个人这种事肯定不会拒绝我,原茗源。
                      原茗源大学念汉文,同专业漂亮女孩子一抓一大把,他身为男生本来是稀缺物种,但因为他的脑子就像他的姓氏一样,圆润,光滑,全新没拆封过一样,脑回路比直肠都直。和女孩约会,因为直男特性深入骨髓,不懂调情说爱,所以基本见一面就黄,他十分苦恼。把所有桃花都折完之后,课余时间只有我陪他消遣。
                      “学文的风花雪月这一套不是信手拈来吗?”连我都想不明白为什么。
                      “又不是所有文科生都能成诗人,理论研究和实践应用是两码事。”原茗源重重叹气。
                      索性我和原茗源哥俩好,出去玩还是挺开心的。周边商店打折,买了不少纪念品,打算回去送舍友。
                      从学校地铁站出来,我和原茗源手里大包小包,像是刚赶过集市,结果进校门刚好和谈旭庭撞了面。
                      出于本能,我叫住他,打招呼:“诶,谈旭庭,你也回学校啊。”
                      他身下的轮椅车轮停顿,调转,面对我。我又想不到该说些什么,气氛一时尴尬。
                      “你们?”谈旭庭先看我,再瞥一旁拧开矿泉水瓶子吨吨往嘴里灌的原茗源。
                      我莫名心虚,磕磕巴巴解释:“去海洋馆玩了,你不去,票总不能浪费。”
                      谈旭庭点点头,左手食指关节曲起,指指我手里提的袋子,“这是什么?”
                      “买的小玩意,挂件啊玩偶钥匙扣什么的,回去分给舍友和社团里要好的同学。”原茗源灌完一瓶水,帮我抢答。
                      谈旭庭不再讲话,只定定望着我,我从他眼里看到罕有的执拗,仿佛在说:“没有我的份吗?”我肯定是出现幻觉了。
                      “谈哥,我看你盯挺久了,要不送你一个,这都迎峤亲自选的。”原茗源大大咧咧,胳膊肘戳我肩膀,我反应了三秒,从袋子里拿出一枚游鲸跃海的金属勋章。
                      “这个送给你。”我把勋章放到谈旭庭手心。
                      谈旭庭的手只有薄薄一层皮肉,苍白修长,手背青筋和血管都很明显,我注意到他手背中间有一处显眼的针孔,应该是刚落下的。
                      “你生病了啊,还打针了。”
                      谈旭庭不回答我,那枚金属勋章在他手心被翻来覆去端详许多遍,跟看什么文物一样,最后妥帖放到上衣口袋里收下,“谢谢。”
                      我松了口气,他总没拒绝我的好意了。
                      谈旭庭说他回学校取资料,我目送他远去,想到他之前说的话,还是会难过。
                      “谈旭庭。”我在心里默默喊他,“你不是我,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回到现实。
                      我方才语气稍冲,谈旭庭听到后明显神色怔怔,过了好一会,我听见他微不可闻地说了句:“抱歉。”音量小到只有我们彼此能听见。
                      我惊讶诧异之余又在心底自嘲般冷笑,有生之年我居然也能听到谈旭庭和我道歉。
                      “没关系”,我摇摇头,“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吗,我早该习惯了,太久没听,耳朵还有点不适应,见谅。”我偏过身不再理他,直到会议结束,我都没再听见谈旭庭的声音。
                      会议内容其实很简单,把项目流程大概过一遍,再讲讲具体甲方需求,阚宥辰给我的限度放到high,让我自由发挥,随心随性,不要被所谓的条条框框拘束,这样才能出精良佳作。
                      谈旭庭等领导表示,阚宥辰是原著作者,尊重他的一切决定。
                      “也别太累了,每张图依照进度从初稿描线上色分别是一周一交稿,不想让你超负荷,同为文娱工作者,我理解你,要数量不要质量拼命压榨是换不到好结果的。”阚宥辰把合同拿给我签字,不忘提醒我劳逸结合。
                      我想掬把泪给自己,做了十来次乙方了,合作态度如此宽容大度的甲方还是头一回遇到。暗自发誓一定给酱油老师的纪念文集画出我职业生涯的巅峰之作。
                      会议结束,各回各家。原茗源留我去食堂共进午餐,被我拒绝了,早上出门没给年糕留午饭的粮,它这会估计已经在家里饿得上蹿下跳了。
                      我出编辑部往红绿灯路口走,准备过马路。迈巴赫s680停到我面前,谈旭庭坐在后座,问我:“江迎峤,去哪?”
                      “回家啊。”我老实答,想不明白这人要干什么。
                      “地址。”
                      我疑惑:“你…?”想干嘛。
                      “我送你。”谈旭庭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变化,音色平淡得如同地铁站广播男声。
                      我被自己的比喻逗得想笑,但眼下场合不太合适,只能掐大腿强忍。
                      “不用了,我坐地铁就行,不远。”
                      谈旭庭顺着我的目光眺远到两条街三道马路以外的地铁站,我明显感受到他脸色浮浮沉沉,最后重复一遍:“我送你。”
                      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车就挡在我面前,有我如果不答应就不放我走的架势。
                      我思索再三,点头答应。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4-11-12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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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欠谈旭庭什么,就算谈旭庭讨厌我,我也不低他一等,我只是当年喜欢他而已,我没有任何错。
                        凭着一番自我安慰,我心安理得上了谈旭庭的车车。
                        车子开到离小区几百米的街道,我对司机喊停:“就送到这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回去,麻烦了。”
                        司机透过后视镜察看谈旭庭眼底变化,最后还是把车开到小区大门口,要不是外来车辆不让进小区,他可能还想开进去。
                        我下车,和谈旭庭道别,“今天还是谢谢你,等我把驾照考到手了,我也载你一回。”
                        谈旭庭勾唇,“好,我会等的。”
                        我无意再和谈旭庭树敌,毕竟当年的不欢而散,原因说白了我有情君无情,我喜欢谈旭庭,谈旭庭对我没那意思,我也不为难自己,所以我不再继续了。
                        但今天总体来说,相处还称得上融洽。他帮了我,改天我也回下礼,你来我往,没准还能有不错的友谊交情。
                        我住的单元就在大门左边,上楼开门,年糕蹬着后爪朝我扑过来,两只爪子揪住我裤腿,咚咚砸地问我要吃的。
                        我狠狠揉了一把它的兔耳朵,这兔子也懂卖乖,脑袋在我脚踝蹭蹭,我满意地把它从地上掂起来放回窝,续好午间的粮,去阳台开窗通风。
                        小区绿化养护做得不错,从阳台围栏往下看,一片青葱。我闭上眼,沐浴阳光,假装自己是绿化带里一颗灌木,进行光合作用。蓦然抬眼,大门口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还是刚才的位置,未曾离去。
                        我刚想给谈旭庭打电话,问他怎么没走,车辆却突然发动驶远。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4-11-12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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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旧文搬运但还是希望大家在这边多留一点评论和赞赞,得到大家更多的反馈,感觉这样把文章发布在这边才比较有意义,最后谢谢大家喜欢我的故事🥰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4-11-12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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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好看,蹲蹲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4-11-13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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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喜欢的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4-11-13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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