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背景对于纪田正臣来说并不难理解,也不难接受,他将手中厚厚的一曡资料在桌子上立起,对齐,然后开始按折原临也的要求分类,思绪却活动在另一个街区的上空。
“嘛,虽然说是新起的组织,但是背后的老大还不是那些老头子,如果有什么新芽在这片滋润的土地上生长了这么久,不是有人浇水施肥,就肯定有人给它打伞遮阳。就凭年轻人的干劲?说什么呢,那种东西存在过吗?”这是之前他们的交易刚成立时,折原临也背对着他边敲击电脑键盘边说的话,带着轻蔑和嘲讽,即使看不到脸纪田正臣也能感觉到他心中的不以为然不可一世全部都写在了脸上。
但是他说的也没错。纪田正臣有些不甘地把几页资料丢在左边的一堆里。然后就出现了一种很老套的多边关系:黄巾贼内部斗争不断,转型派和坚守派吵得不可开交,同时两派的人几乎也都加入了Dollars,因此关于Dollars的负面消息开始呈几何倍数地增长,这给龙之峰帝人带去了很大的烦恼,虽然也很非日常,但若龙之峰帝人要捍卫自己的光明,自然就要破坏侵蚀过来的黑暗,而黄巾贼中转型派与铁锈的勾结、交易,甚至是相融合,渐渐地也变成了“Dollars与黑道的交融”,越来越多的成员开始恐惧,而从第一个人退出之后,每天在名单上的名字和邮箱地址就开始如海水退潮般地消逝,龙之峰帝人有时甚至觉得自己真的听到了海浪拍击沙滩然后喧哗而去的声音,他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来挽救,但是他想不到办法;而此时,因为黄巾贼中坚守派不知用什么方法搜出了转型派地下交易的证据并且交给了警方,虽然警方没有明确行动,但是现在的巡夜以及街道搜查明显加强了,而铁锈自然也不会保持沉默,他们甚至不用自己费劲,只要拜托背后的人就行了。
把归类后的资料各自装进准备好的文件袋里,纪田正臣伸了个懒腰——说到底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说什么委托人,还真是莫名其妙。再说他折原临也什么时候转行当的经纪人啊……还是寻人启事?律师事务所?抱怨地往客厅方向翻了个白眼,不过若是纪田正臣看到折原临也现在正无所事事地在聊天室里跟网友闲聊把工作都扔给他,他肯定会冲上去踹他一脚……吧?
纪田正臣不知道也没有发现,自己又渐渐地变得开朗起来了,在折原临也面前。确实没有察觉。但即使察觉到了他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谁让折原临也的脸皮那么厚啊完全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能办到我当然也没问题”的想法占据了心中的统治地位后,纪田正臣就把所有的过去都压进了箱底,和三岛沙树一起。他现在不能去想这些。在脑海中不断重复着。
然后继续想着自己所面对的现实。
虽然他本人觉得,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上述的一切故事情节都和自己八辈子霑不着边,但是却硬是被折原临也给扯到一起去了,当然在折原临也心中头头是道无法拒绝的理由在纪田正臣听来都是“八点档看太多的结果”。
他还清楚记得那天折原临也说出这些话时所用的语气和语调(他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明明连自己对沙树告白时的语气和语调都不记得了,甚至当时怎么说的都快忘了,果然这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和你的关系?当然有的啊。”这么说着把椅子转过去,面对着一脸鄙视地瞪着他的纪田正臣,咽了一口咖啡,“因为那些坚守派的人们都在期待‘将军’的出现,帮助他们把黄巾贼染回原来的颜色呢。所以你看,这么麻烦的事情,只要你回来不就全部搞定了吗~☆”
……你当将军的存在是和神灵一样出现就能显灵并且实现人类的一个小小愿望的吗。
即使是现在,只要每次想起这句话纪田正臣都会在心裏马上吐槽:搞定你妹啊。但是等到后来他知道原来折原临也真的有妹妹而且还是两个的时候,他这话就只能在心裏说了,所以他之后从来都说的“☆你个头”、“鬼啦”之类的,例如“摩天轮个头啊你快把这个搞定啊”、“鬼啦那种事情只有你才会想吧”等等,因为女人往往要更可怕一点,当然,这些是后话。
再次把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的思维扯回来,他还是忍不住想指着折原临也的理解能力以及思维方式大骂。说什么坚守派都在期待“将军”的领导,这人到底有没想过具体要干什么?而且他发过几次誓了说自己再也不会回去那边,还是说这男人只是很喜欢玩挑战极限?好吧他承认这样想实在是自作多情过头了,但是他是真的不想被缠上。
所以他到底该怎么做。说是让他留下来实现他的利用价值,说白了也就是当备用棋子而且还是要什么时候用就能什么时候用的那种,真是悲剧到底了啊。这么想着拿起应该留给折原临也自己处理的部分文件走向客厅,收起脸上的苦笑,藏进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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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一个词你给我纠结那么久……度受你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