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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再次调开视频“先好好看看你自己的事再来管教我”
她有好多我不知道的资料，了解的比我还要详细。那是一段视频，七十年前，我和殷暮夜屠帝国余辉的视频。把那时还不算视力太大的帝国余辉血洗的视频。
还有另一个，是最近的。我不知道的。
视频好像是躲在一个破房子里往外拍。天是阴沉的，殷暮夜和葬等人浑身是血的站在尸体堆里。
……这是什么?
我愣愣看向她，感觉自己的底细，被抖了一干二净。
“很不幸，这两个视频，神荼安岩已经看过了，就在刚刚吧。”她好似不经意一般看了下腕表“七十年前你们为了流出的‘时间’屠了帝国余晖，它怀恨在心。如今我刚好借了它的手，防止THA步它的后尘”
“顾辞和我说过，他提醒过你小心殷暮夜，殷暮夜七十年前杀死你，大卸八块，封在棺材里。记得吗？神荼和安岩找到你的地方。”
我浑身冰凉，抖着嘴唇说不出话
“你们之间应该还有一个帮助你们压制煞气的地方，这个地方我们没有打听到。但是我相信，那个地方不会再对你提供庇护了。在它眼里，你已经死了。”
我知道她说的是那颗树，她说的也没有任何问题，我无从反驳，尽管我不想相信她说的。
“殷暮夜和你杀人之后有一种反噬，就是死的人的煞气。如果我没猜错，那煞气是你们共同平分承担的。如今你得不到庇佑，却依旧要帮他平分煞气……挺得住吗？殷暮夜已经开始大规模屠戮了……”

“你骗人吧……”我不敢置信，那个之前信誓旦旦说我身后有葬的人居然是杀我的人，是让我为他承担罪孽的人，是从头到尾骗我的人。
我抹去之前一切的恩怨记忆，到头来还是跟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延续之前的是非。
可真能干啊。
“骗你?”她反问“我有那么闲堵上我所有来骗你骗THA?……好吧，顾辞给了我一个东西，他说你应该用得上”
她站起来从大衣口袋里翻出一个注射剂与一小瓶药剂，熟练的用注射剂取药“帮你一下，认清自己，别四年了，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按住她！”
帝国余辉听令上手给我按的动弹不得，
“别！别！放手！干什么那是什么！别动我我警告你们！”

顶顶顶

别！别！放手！干什么那是什么！别动我我警告你们！”
很显然，反抗无效。又被摁得动弹不得。云清雅蹲下来，她身上有股高级香水的香味，瞬间让我绷紧神经。
左袖的袖子被蛮狠撕破，冰凉的针头扎入体内。
“放开放开！”红了眼起肘狠击一个人面部，想再来第二下的时候身体就脱力了。瞬间视野模糊神智开始不清。
我靠什么药效果那么好。
“是顾辞给的能勾引你体内的妖怪的东西，我想你会明白的……”
妈.的……让你死……
眼皮控制不住的合上，在脑海里又是铺天盖地的血色，黑色妖怪从红海里爬起来，带着难以计数的黑煞。
狞笑着，让人反胃。
耳中最后听到的是门被狠狠踹开的声音，然后是一骗混乱，然后是，
恶魔凄厉的尖笑。

这次时间间隔不长，我清醒的时候是在房间门边的。左手伏着门框，右手张开捏着一个武装人员的后脑勺。
那个很显然已经不太行了，全身裂口左肘往后弯曲成诡异的弧度。
我身体摇晃了一下下意识用了力，就听右手“咔叽”一下，直接捏爆了那个人的脑袋。温热的血混着白花花的脑浆流了一地。
……
我被吓到了赶忙放手，惊慌抬头才发现自己周围的是一圈THA的武装人员。对着我的是黑魆魆的枪口。
数只枪支同时开枪，根本没地躲。本来在边上严阵以待的安岩感觉像是我神智恢复了，快一步给我补了三枪三个能量罩，才勉勉强强帮我保住性命。
我蹲在原地双手抱头老老实实，不停发抖。
“停火！停火！”安岩吼道，火力还在继续，过了一会儿才渐渐停息。
我发抖着慢慢回头，安岩又吼我“别回头！”
我继续回头，关节僵硬。
“我说了别回头！”安岩骂了一句冲上来，早就被盯着他的胖子小猪架住了。
“安岩安岩先别去！安岩！”
“别回头！阿尧！”安岩嗓子都要劈了，死命想挣脱。
身边蓝光一闪，眼前一黑，神荼瞬移上来从后面捂住我的眼睛“别回头！”
我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下一秒就是血腥味。很重很重。
我扒开他的手，没扒动，抖着唇说“放开，THA的人已经见证了”
他犹豫了一下，乘着这机会我一把拉开他的手，呼吸在那一刻一滞。
之前的房间里满是猩红的冰棱，上下刺合，锋利的冰棱上面刺着帝国余辉的那些人，一个也没落下。冰棱贯穿他们的身体，血又顺着冰棱流下来，满目鲜红。
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在一瞬间干的事情。
我很害怕，我残暴的毫不知情的一面毫无保留的暴露在所有人眼前，之前藏得千辛万苦，一瞬间破防了。

真的让我感到害怕……害怕的发抖，协会会因此处置我，我隐瞒我的危险程度，我在意的人看到了我的欺骗与令人发指的一面……
我忍不住转身哭，但还是有意识的和神荼拉远距离。现在可不能离他太近。
没有人说话，我努力压抑抽泣的声音，因为所有人现在都觉得很假。
那是鳄鱼眼泪，坐在自己一手创办的凶杀现场哭，让人很恶心。
身后十几条人命，居然还能坐着哭?
虚伪
恶心
我咬着舌头压抑，抬头时又是一片血红。我慌了，以为药效又要发作，却发现那是血，神荼的血。刀痕从他的邮下颌线一直拉到脖子左边，要不是脖子上的刀痕较浅，可能气管都划开了。
THA.l武装部没有带刀的，很明显，那是他在阻拦我的时候我送给他的，
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我伸手一把拉过他，全身发抖，眼里布满红血丝。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我说过要是再有这样的事你不用犹豫直接可以一刀结果我我不会有任何怨言……”
神荼没说话，只是安静看着我。那双蕴含星辰的眼眸里没有厌恶了……
“那种事情不会发生。”安岩收起枪，语气硬邦邦的说。
我低下头，身躯渐渐低下去，直到额头抵在地上。
一闭眼，就是蓄势待发的武装部，神色各异的高管，面如死灰的小猪，全身僵硬的胖子。
还有，神荼安岩。
“别那么看我……也别救我，我感觉我辜负了你们……求求了……”
我低声祈求。
现场的，无一不闭口不言。对视的眼中，都是从未见过的凝重。

云清雅在给我注射完药剂之后很有先见之明的先开溜，之后我就随她的愿创造了一个完美的证据让协会处置我，捅破协会与我之间多年的窗户纸。
我杀了全部在场的帝国余辉的人，还有一个THA的人。原本云清雅就打算用帝国余辉的人当炮灰，没想到情况突变拉上了一个THA的人。
她大大方方交代了她所有计划，包括和帝国余辉勾结。也解释了她的目的。
就是让我滚出THA，让THA不再对我提供任何特殊待遇与保护。
驱逐我，也可以直接处置我。
我并不想走。不只是因为神荼和安岩在这里，还因为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在帝国余辉的目标里。要是真的因为我，帝国余辉盯上了他们，那我会自责一辈子。
云清雅给出的理由很充分，协会不能直接把我处理，因为我身后的葬。
要是因为我而和葬正面交锋了，那是不值得的。
因为我是帝国余辉的目标，在他们盯上我之后渐渐把矛头发散至我身边的队友，以及THA。相信葬那里也会有斗争，只是消息被封锁了。近一年我和神荼安岩基本出过几次任务就伤过几次，THA后援为我们收过不少烂摊子。
出任务成功率下降，协会本身受到威胁，这已经是很严重的了。
对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协会孤立我。
最近有风声，北部一个地下组织被一锅端了，被葬一锅端了。领头杀人的就是殷暮夜。只是消息封锁的很紧。但是还是被THA的人录到了视频。
按照THA了解到的信息，殷暮夜杀的人中一半的煞气会到我身上，而我又没办法消化，殷暮夜停止不了屠杀，如果放任我待在总部那么几天的事情，会在未来某一天发生。死的也不是帝国余辉的人了。
势力在背后，他们杀不得我。但是可以选择驱逐我。
安岩紧握拳头，却无法反驳。
对方说的是实话，真真正正明明白白的实话。谁也不能反驳。
出乎意料的，在最后一次会议开完后，协会决定把我关押管制三个月。到时候期满，我就会被流放。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关押我，不是应该直接驱逐我吗？

安岩紧握拳头，却无法反驳。
对方说的是实话，真真正正明明白白的实话。谁也不能反驳。
出乎意料的，在最后一次会议开完后，协会决定把我关押管制三个月。到时候期满，我就会被流放。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关押我，不是应该直接驱逐我吗？
协会其实明白。只是用我牵制神荼安岩是个很好的方法，所以他们在一开始的时间就放任我的不同。
但是时间久了，我不一样了。窗户纸久了，也不容易捅破。云清雅很厉害，她帮协会捅破了，而协会给她的处罚是禁闭一年。
当天下午，我被带到一个半封闭的铁屋里。壁很厚，有十厘米左右。密不透风，只有门上有一个小窗户。
就是个监狱，曾经关过罪人。
一张铁床，一盏灯。监管人告诉我每天早中晚放三次风，没有特例，餐饭送进房。
我感觉这一切有点太快了，稳稳当当过来那么多年，撕破伪装只需要一上午。
对手蓄谋已久，队友暗中勾结。
THA不再能容我，我也不属于葬。我没有葬所看重的才能，在那里我不能长久立足。
安岩跑过来拍打着铁门“阿尧！”
门外一阵混乱，看管人警告他们没有指令不能靠近，但不多时就闭了嘴。
猜也能猜到是神荼擒了他封了口。
我慢慢挪到门边，背靠着冰凉的铁门坐下。手脚上的镣铐哗哗作响。
“我没想到我有一天还能戴上这玩意儿”我盯着从铁窗缝隙间漏进来的灯光，黄色的打在地上。
门外面沉默了，然后开口“没事的你相信我，会没事的”
“我知道”我舔了下嘴唇“我，我……只是在想，之后怎么办。太贪恋THA了，一直舍不得走，还一直害怕这一天，想着会不会哪天被协会抓了流放……”
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天，反而也没有那么不知所措。
铁门突然被“哐哐”砸了两下，给我唬一跳。仔细一听居然还有呜咽声。
我笑着皱眉“别了不至于啊，就三个月嘛，三个月之后就出来了。又不是坐牢啊听我的没事啊”
安岩头低着铁门咬着牙，抬手又是一拳头打上去。神荼手中抓着监管人站在一边，静静看着他。
“真的没事，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神荼突然打断我的话“恨她吗？”
我思索了一下“不恨。”
“原因”
“她说的是实话”
“她揭穿了你”
“对啊，但是以协会为大没有错。再说了迟早的事，她不是没有理由的针对我，这就够了。我现在想起来还要谢谢她，至少她告诉我应该向哪些人讨债”
安岩抹了把脸站起来，说话的时候像是嗓子被堵了一样“阿尧你放心，出去之后什么都会好的”
我应了一声，“好，我等着”

接下来几天神荼安岩小猪胖子等人都会时不时来看我，我也劲量和没事人一样和他们聊上几句。但是终归是心里有顾忌，不可能真的像个没事人。
我在第三天晚上找监管人要了手机打给殷暮夜，在漫长的等待之后，手机终于从嘟嘟的忙音转为通话。
很罕见的他先开口“你怎么样？”
我没有回答，安静捶着眼睑听着
“……你怎么不说话？发生了什么吗？”
“葬收留人的准则是什么？”
他突然安静下来，我冷笑一声，早就知道了答案。
“是价值”他以很低沉的声音回答了这个包含一切的问题。
“啪”一声电话挂断了。
他回答，我挂断。
都对上了，云清雅手上的资料应该都是正确的，包括她猜测殷暮夜再次收留我的企图。
榨干最后一滴利用价值。
我开始相信所为的因果报应了。

第二天睡到很晚才起来，错过了早上的放风时间，早饭早就摆在门口了。
还是小粥与咸菜豆腐干。
我想吃家旁边的煎饺豆浆了。那个大叔很和蔼，每次我去他都会再送几个煎饺。
吃过早饭之后午饭就没吃了，出去放风的时候遇到其他几个被关押的罪犯。其中一个挺拽，故意晃上来撞了我的肩膀一脸痞像
“哎，听说你直接搞死了七八个帝国余辉的，好像还带了一个THA的……吼哈哈哈，听着很厉害啊……教教我?”
我停下脚步，面无表情“想学?”
监管人察觉不对，上前呵斥那个人，然后推搡着我“干嘛呢！你问什么问！……哎！干什么！”
我推开监管揪起那人一顿胖揍，监管好拉歹拉给拉开了，那人瘫在地上直哼哼。
我红着一只眼甩开监管的手
“有这能力吗？没有就滚蛋！”然后甩手回房间。没有人敢拦。
在房间里干什么?唱歌。唱累了睡觉，睡不着数羊。我劲量保持心态平稳，但我感觉看我的监管要神经衰弱了。
不就是在这个地方唱唱阴暗小曲儿吗？至于吗？
算算从第三天之后，神荼安岩就没来了。也许是协会禁止他们来。
我叫监管向瑞秋要了一份东西，她亲自来给我送的。她目光担忧的问我“你确定吗？”
我说确定。她看了我一眼之后又是低头走了，她好像最后有什么和我说。
第十天神荼安岩来了，他们在外面叫我额时候我慌忙把手上正写的东西塞到床垫下，然后和他们嘻嘻哈哈。
安岩说“阿尧，会没事的”
他们走后我拿出那份藏在床垫下的东西，是协会退会申请。我妥协了，很抱歉我不能跟他们一起了。
之后神荼安岩就再也没有来过。距离他们最后一次见我已经过去了五天。
我偶尔问起小猪他也含糊其辞，我感觉不对劲。

顶

………………
我问胖子借车，他刚刚拎着钥匙准备开走，他见我之后一脸茫然失措，拦住我问“妹子你怎么出来了，不是三个月还没到吗？”
我一把甩开他抢过钥匙“走开！你们合伙瞒我！”
“这，这！哎妹子！”胖子急得脸上冒汗，想都不想就挤上车“神荼说了不让你知道的！是不是又是云清雅告诉你的你告诉我?”
我狠命把他推出去“我告诉你我要是再让你们为我去冒险我欠你们的***就真的还不清了！还我一个安宁好吗！”
胖子呆了，我趁机把他推走一脚油门到底直接飚出去。
一路不减速飚到殷暮夜家门口，管家很有礼貌的拦住我的车“小姐您不能进，先生不在”
我探出头问“不在?不在也得在！”
开了车门下车，不顾管家劝阻推开大门就走。那群保镖还是在的，也很敬业的来拦，一人一把枪对着我。
“有本事就开枪，你们老板欠我的还没还完呢！”
管家见这么剑拔弩张，只能长叹一声，挥手斥走保安，然后微微欠身鞠躬“小姐请，先生在里面，等您”
管家做了很多年管家了，他管这个院子那么久，先生是什么脾气他很清楚的。先生那么颓唐，想必是真的难以挽回了。
殷暮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烟灰缸里拧着满满一缸烟头，一靠近也是烟味冲鼻。
“来干嘛?”我抬眼看到了我，把手上抽了一半的烟拧灭，声音沙哑的问道。
“拿资料，还有让你送我去一个地方”
他嗤笑一声“怎么，你我恩怨不算了?”
“算，但不是现在。”
“你去干嘛?去找你搭档?眼前的事还没有那两个人重要?”
“没有”
他偏头笑了，用舌尖顶着口腔点了点头“好”然后猛然站起来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往地上砸。
烟灰缸质量不错，没有碎，只是开了裂缝而已。
“你知道我这次屠的什么地方吗？我屠的是溯！THA告诉你们北方的地下组织是幌子，我把溯端了！”
我看着他发疯，等他说完，我开口“我要顾辞的资料，还有送我去神荼安岩呆的地方。”
殷暮夜转头像看傻.子一样看我“我说什么你听不懂是吗……?”
“你没他们重要，我相信你有顾辞的资料，现在，立刻，马上，给我”
“……***在找死”
……

顶顶顶φ(￣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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