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大城市的夜晚，看一城灯光勾出轮廓。星星点灯，散落于人间。
像所有居住于此的人。
距离上次狐妖事件，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了。本来想着和神荼安岩一起过个好年，也还是在医院里过的。
我很庆幸我把安岩推走去叫增员，很庆幸没有和狐妖浪费口舌，也很庆幸我回了头。
神荼在三个星期前就出院了，我们在狐妖事件中有意外收获，救了那些被困住的村民，把两把琴一并收了，还发掘了上古遗迹‘往生阵’。
所以协会给我们放了假，放了很久。我算了算自己的积分，没想到和他们一起打打杀杀添添乱攒下的积分居然高的不得了。
咨询了一下江小猪，那些积分居然可以在北京二环买套房。
挺大的房……
转眼之间，我又是富婆。
“阿尧，你的果茶”
我回神，安岩和神荼买奶茶回来了。天气渐热了，但是晚上还是有些凉。安岩一件白卫衣搭上一条牛仔裤，居然穿出清爽的感觉。神荼一件白长袖加一件黑色短款外套，因为要拿果茶，也就没有了那标志性的抱胸动作，而是乖乖站在边上吸果茶。
居然很乖巧懂事……果然好看的皮囊是最具迷惑力的。
我坐在路边长椅上，接过果茶压低鸭舌帽帽檐。安岩俯身语气关切
“红眸还是没有消下去吗？……我看看”
我站起来多开“别看了，没有。”
“你那个老板不是也有这个红眸的嘛？干脆问问他这怎么办”

我也不是没问过，打了很多电话他都不接。从狐狸洞里出来后就天天头晕。开始还好，大约过了一个月直接在开会的时候来个晕倒。晕倒后身上居然还煞气直接实体化窜出来。
唬得没人敢上前扶一下我。躺了半个小时地板。
再晚一点就直接红眸出来收不回去了。真让我头疼。
本来异瞳就异瞳吧，神荼也是异瞳。但是这个红眸夜里会发光啊。一整个跟基因变异一样。
“是煞气入体了”神荼轻咬着吸管说。
我先闭嘴，伸手把吸管拯救出来“别咬，给我看呆了……老张也这么说，问他怎么办，他说回去查老祖宗留下的笔录。”
“哎，算了，要不先回去……”
“你，你好，能不能加个微信啊帅哥……”
几个小女生突然围上来，手中的手机直往神荼安岩胸上怼。
安岩被唬了一下扭头躲我身后去了，神荼倒是皱着眉毛没做声，然后垂眸对我眼神微动。
好了，了解。
我一挑眉，当着这一群头发粉粉紫紫的美女的面，十分自然搭上神荼的肩膀。
“哎呀呀，小妹妹找你要wx啊神荼。要不都收了吧一天换一个，刚好在月底完成一个月三十个女朋友的任务”
神荼眉梢挑起来了，美女的动作呆滞了，安岩憋笑憋得弯了腰。
“哎呀呀算了啊回去吧，别想着找外遇了和我都没处明白，散了散了吧”
胡诌着乘机一手一个给推走，留下一群美女面面相觑。
半晌美女发觉不对劲，一个女的两个男友?
奈何我们已经开溜了。又是帮搭档献身挡桃花的一天。

第二天我早上起来打算洗头，和坐在饭桌前的神荼安岩问了好就钻进卫生间。
正打着泡沫呢，安岩突然招呼我
“阿尧我们要先去THA总部，你洗完后吃了早饭再来吧。”
我还放着水呢声音哗哗的听不太清，于是就关了水龙头托着沾满泡沫的头发探出头“你说什么？”
安岩套着外套走过来说“让你洗完头发吃完早饭再去总部找我们”
“哦好，我知道了”我低头又钻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把泡沫冲掉。水带着泡沫冲下来，我闭着眼使尽儿搓。
安岩拿了包，递给神荼一瓶牛奶，又提高嗓门嘱咐我“尽量快一点哦”
“哦，好！”
我洗完出来随手捡了块毛巾擦了一会儿头发，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未接来电。可惜的是还是没有。
想了想还是不死心给殷暮夜打过去。嘟嘟嘟的忙音响了一会儿之后居然通了
“殷暮夜，你干嘛呢不接电话？我现在有事找你”
那边的人没有说话，倒是有人哀嚎尖叫的杂音。此起彼伏，哀求着放过。
我皱眉“殷暮夜，你去干什么了?”
他还是没说话，啪一下挂了电话。再打过去直接关机。
“什么情况？干嘛挂我电话?真的是奇了怪了……”我心里窝火，狠狠咒骂着他，忽然想起来神荼叫我这几天不要有太大情绪波动，不然容易出事。
没办法我只能抚着胸口微笑“没事，他是我老板他是我老板老板忙是正常的……真是见了鬼”
吹完头发吃完早饭一切准备妥当后就出门了。回头锁门的时候怎么钥匙死也捅不进去。咦了一声蹲下来看，发现怎么锁孔里粘着一块口香糖。
?
下意识回头，一根棍子扫着劲风儿直直打过来。
痛呼一声意识就模糊了，人顺着门瘫软下去。在分不清边界的视野里，最后看到的是一个拿着棒球棍的男人。
该死……看不清……

THA会议室
安岩咬着关节沉吟不语，半晌小声问神荼“阿尧怎么还不来?”
神荼扫了他一眼也没闲着，打了个电话。
忙音响了半晌。
“没人接”
安岩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小猪安慰他“没事嗦，也许是手机忘带了吧”
“就是，阿尧那身手，普通人都打不过她”胖子嘴一咧，宽慰的拍拍安岩的肩膀。
安岩别开胖子站起来“不对劲，我得去看看”
“哎……”
“帝国余辉本来就抓阿尧抓得紧，谁知道顾辞会不会再来。最近阿尧本来也不稳定……不行我要去看看。”
就在这时，放在桌面正中间的投影仪突然开始工作，啪一下散射出光亮照见那一块白幕。
一份资料开始显现。上面赫然是阿尧的照片以及资料，还有殷暮夜的资料……
江小猪渐渐张大了嘴巴，胖子看得嘴里脏话不停，高管都从座位上站起来目瞪口呆。神荼更是少有的震惊。
还有一份录像资料，不，有两份。一份年代久远，一份像是最近的。
相同的是两份视频中堆积如山的尸体，流淌着血液的土地，以及阴森森的天空。
第一份有两个提刀的人，第二份有一个……录像走到最后，
都是一个人，突然逼近的一刀。
……
安岩嗓子发紧，生涩的开口“这，这是……什么……”
那是两场，杀戮盛宴。

那是两场，杀戮盛宴。
神荼面色阴沉，站起身椅子擦地发出让人难受的声音，直直向外走去。

我清醒后脑袋一直晕，那一棍真狠挨了一下直接让我有点脑震荡。
人被困了，不知困在城市的哪个犄角旮旯的房间里。四周一群彪形大汉，脸有刀疤一身腱子肉。
要不拿铁棍要不拿刀的，在我面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干嘛呀这是，黑社会啊?
那些人身后好像还站着两个人，从缝隙里看去好像是一男一女。从开始就没说话。
我挣扎了下，手上的小铁链哗哗乱响，感觉是栓狗链子。
大汉们跟饿急了的狗见着肉骨头一样，刀啊棍啊全捏紧了。
……绝了。
“人给你带到了，合作愉快。”那个男的突然说，声音异常耳熟。说罢，便捶着口哨晃着走了。
……是顾辞，我还真的完了。
我无语良久，直到一阵高跟鞋的哒哒声越渐清晰，大汉让了一条路，我在看到传说中的黑道头头时真的大脑当机。
云清雅，什么时候成了黑道头头?不是THA的“乖乖女”吗？
“看到我，惊喜吗？”她淡淡问。语气中是我不曾见过的稳重。“对，是我干的，我勾结帝国余辉”
承认的大大方方，没有丝毫遮掩。
“你……”我想挣起来却奈何这个狗链还挺结实“你不怕THA处罚你吗？”
“切”她不屑冷笑“处罚我？他们现在第一个想处理的可不是我，而是，你”
?我辛辛苦苦给THA做任务到头来我还是要被处理?开玩笑啊！

“我想告诉你，不是THA的每一个人都是表里如一的。如果你那么想，就是你的天真了”她挑衅一般笑着，走上前来蹲下。
别的不说，这么一近看这婆娘长得还真俊呐。这肌肤如雪明眸皓齿的，是看着挺伶俐的啊。
莫不是真的是个伶俐的......
“你是THA的清道夫？”我愕然。
“是挺愚钝的，不及七十年前。果真是，被砍坏了脑子”她淡然一笑，也不否认。
THA的清道夫我没见过。THA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没见过。也不能说没见过，只能说猜不到。清道夫不同于我们这些天天打打杀杀的人，也不同于小猪那样的活资料库。
而是专门调查协会内部人员，扫清内部障碍的人。可能没有很高的身手，但是耳目以及线人都是广到无法想象的，几乎超越协会。
协会查不到的，他们来查。
我听小猪说过，THA的清道夫是世界所有组织中能力最拔尖的，这也是为什么THA能屹立于地下组织的前排。清道夫发挥了很大作用。他们排查内部，勘探外部。大墓文物以及其他协会的人员，只要是协会需要，什么资料他们都搞得到。年代不限。几天前的行，几百年前的也能查。只要有线索，清道夫翻天覆地也能把想要的资料给筛出来。
但我实在没想到，THA万里挑一的清道夫，居然是这个大千金。脑子里除了玩乐就只有少得可怜的资料的千金。
不得不说，真有两把刷子。她所拥有的资料，比江小猪的平板里的还要多。
“那你不是还喜欢神荼吗？这个也是假的吗？”
“是喜欢啊，那样的人谁不喜欢。虽然是冰山，但是感化之后的福利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我只是把我的感情顺水推舟，再给自己加了一层伪装罢了。”
“......”
“傻了？也是，算算你有记忆开始也就不到四年。按照出生来看，你是个孩子。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是黑还是红？又怎么断定黑的一定是坏？”她嫣然一笑继续说“我很早就放弃过分伪装了啊，从针对你的那一刻开始。但是没有人看出来......我估计神荼有点想法，我今天送给他们一份资料，他应该一看就明白了”
我说不出话来，感到一阵心悸。面前的人虽然有很漂亮的皮囊，但是她的伪装与手段让我招架不住，让我发指。
仅仅对于我来说。
我声线颤抖“你给了他们什么资料？你为什么要自爆身份来对付我，不怕我给你抖出去吗？”
一旦一个协会的清道夫身份被抖出去，那么无异于被下达通缉令。可能被协会软禁或者直接处理了，因为他们手上有太多协会的机密资料。
人心隔肚皮，人心会变。
“为了见证我的决心。协会是想损失一个清道夫，还是直接放弃一个定时炸弹？你牵连着神荼和安岩，他们是协会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我要让你自己想离开，而不是被迫。之前我的心里战术打的挺好的，就差这最后一步了.”
云清雅找了一把椅子坐着，接过边上一个大汉递过的平板“别看了，他们不是黑社会的，黑社会的也降不住你，我也不能直接和协会要人。。这是帝国余晖的人。”
“你不怕协会处罚你吗？”我阴着脸低声威胁
“别威胁我，没用。我有免死牌，你可没有”她调出一段视频

我没看，继续逼问“你要是喜欢神荼你就不应该把他继续捆在THA！他不应该过这种生活！”
她抬眸，身子松力往靠背上一靠，挑眉到“哦？是吗？你看起来挺圣母的啊。那怎么不明白你自己对他们的危害？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不是我逼迫他的，我为了他直接放弃我自己放弃协会帮他去找资料，对不起我对他的感情还没有到达那么高尚的地步。要是他找到了资料之后还要复仇呢？他追寻目标我人财两空？得了吧！那种事情傻子才做。”
“我是喜欢他，但是他也要必须够格到我能为他放弃一切。我不是你我的人生中不只有他们，一旦认识的 人多了见过的事多了，故人什么的，都是坟冢了。你把他们看作唯一，他们不一定会把你看作唯一”
她说完再次调开视频“先好好看看你自己的事再来管教我”

还有一点晚一点发，又困了先睡为敬

“你骗人吧……”我不敢置信，那个之前信誓旦旦说我身后有葬的人居然是杀我的人，是让我为他承担罪孽的人，是从头到尾骗我的人。
我抹去之前一切的恩怨记忆，到头来还是跟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延续之前的是非。
可真能干啊。
“骗你?”她反问“我有那么闲堵上我所有来骗你骗THA?……好吧，顾辞给了我一个东西，他说你应该用得上”
她站起来从大衣口袋里翻出一个注射剂与一小瓶药剂，熟练的用注射剂取药“帮你一下，认清自己，别四年了，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按住她！”
帝国余辉听令上手给我按的动弹不得，
“别！别！放手！干什么那是什么！别动我我警告你们！”

别！别！放手！干什么那是什么！别动我我警告你们！”
很显然，反抗无效。又被摁得动弹不得。云清雅蹲下来，她身上有股高级香水的香味，瞬间让我绷紧神经。
左袖的袖子被蛮狠撕破，冰凉的针头扎入体内。
“放开放开！”红了眼起肘狠击一个人面部，想再来第二下的时候身体就脱力了。瞬间视野模糊神智开始不清。
我靠什么药效果那么好。
“是顾辞给的能勾引你体内的妖怪的东西，我想你会明白的……”
妈.的……让你死……
眼皮控制不住的合上，在脑海里又是铺天盖地的血色，黑色妖怪从红海里爬起来，带着难以计数的黑煞。
狞笑着，让人反胃。
耳中最后听到的是门被狠狠踹开的声音，然后是一骗混乱，然后是，
恶魔凄厉的尖笑。

这次时间间隔不长，我清醒的时候是在房间门边的。左手伏着门框，右手张开捏着一个武装人员的后脑勺。
那个很显然已经不太行了，全身裂口左肘往后弯曲成诡异的弧度。
我身体摇晃了一下下意识用了力，就听右手“咔叽”一下，直接捏爆了那个人的脑袋。温热的血混着白花花的脑浆流了一地。
……
我被吓到了赶忙放手，惊慌抬头才发现自己周围的是一圈THA的武装人员。对着我的是黑魆魆的枪口。
数只枪支同时开枪，根本没地躲。本来在边上严阵以待的安岩感觉像是我神智恢复了，快一步给我补了三枪三个能量罩，才勉勉强强帮我保住性命。
我蹲在原地双手抱头老老实实，不停发抖。
“停火！停火！”安岩吼道，火力还在继续，过了一会儿才渐渐停息。
我发抖着慢慢回头，安岩又吼我“别回头！”
我继续回头，关节僵硬。
“我说了别回头！”安岩骂了一句冲上来，早就被盯着他的胖子小猪架住了。
“安岩安岩先别去！安岩！”
“别回头！阿尧！”安岩嗓子都要劈了，死命想挣脱。
身边蓝光一闪，眼前一黑，神荼瞬移上来从后面捂住我的眼睛“别回头！”
我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下一秒就是血腥味。很重很重。
我扒开他的手，没扒动，抖着唇说“放开，THA的人已经见证了”
他犹豫了一下，乘着这机会我一把拉开他的手，呼吸在那一刻一滞。
之前的房间里满是猩红的冰棱，上下刺合，锋利的冰棱上面刺着帝国余辉的那些人，一个也没落下。冰棱贯穿他们的身体，血又顺着冰棱流下来，满目鲜红。
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在一瞬间干的事情。
我很害怕，我残暴的毫不知情的一面毫无保留的暴露在所有人眼前，之前藏得千辛万苦，一瞬间破防了。

真的让我感到害怕……害怕的发抖，协会会因此处置我，我隐瞒我的危险程度，我在意的人看到了我的欺骗与令人发指的一面……
我忍不住转身哭，但还是有意识的和神荼拉远距离。现在可不能离他太近。
没有人说话，我努力压抑抽泣的声音，因为所有人现在都觉得很假。
那是鳄鱼眼泪，坐在自己一手创办的凶杀现场哭，让人很恶心。
身后十几条人命，居然还能坐着哭?
虚伪
恶心
我咬着舌头压抑，抬头时又是一片血红。我慌了，以为药效又要发作，却发现那是血，神荼的血。刀痕从他的邮下颌线一直拉到脖子左边，要不是脖子上的刀痕较浅，可能气管都划开了。
THA.l武装部没有带刀的，很明显，那是他在阻拦我的时候我送给他的，
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我伸手一把拉过他，全身发抖，眼里布满红血丝。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我说过要是再有这样的事你不用犹豫直接可以一刀结果我我不会有任何怨言……”
神荼没说话，只是安静看着我。那双蕴含星辰的眼眸里没有厌恶了……
“那种事情不会发生。”安岩收起枪，语气硬邦邦的说。
我低下头，身躯渐渐低下去，直到额头抵在地上。
一闭眼，就是蓄势待发的武装部，神色各异的高管，面如死灰的小猪，全身僵硬的胖子。
还有，神荼安岩。
“别那么看我……也别救我，我感觉我辜负了你们……求求了……”
我低声祈求。
现场的，无一不闭口不言。对视的眼中，都是从未见过的凝重。

云清雅在给我注射完药剂之后很有先见之明的先开溜，之后我就随她的愿创造了一个完美的证据让协会处置我，捅破协会与我之间多年的窗户纸。
我杀了全部在场的帝国余辉的人，还有一个THA的人。原本云清雅就打算用帝国余辉的人当炮灰，没想到情况突变拉上了一个THA的人。
她大大方方交代了她所有计划，包括和帝国余辉勾结。也解释了她的目的。
就是让我滚出THA，让THA不再对我提供任何特殊待遇与保护。
驱逐我，也可以直接处置我。
我并不想走。不只是因为神荼和安岩在这里，还因为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在帝国余辉的目标里。要是真的因为我，帝国余辉盯上了他们，那我会自责一辈子。
云清雅给出的理由很充分，协会不能直接把我处理，因为我身后的葬。
要是因为我而和葬正面交锋了，那是不值得的。
因为我是帝国余辉的目标，在他们盯上我之后渐渐把矛头发散至我身边的队友，以及THA。相信葬那里也会有斗争，只是消息被封锁了。近一年我和神荼安岩基本出过几次任务就伤过几次，THA后援为我们收过不少烂摊子。
出任务成功率下降，协会本身受到威胁，这已经是很严重的了。
对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协会孤立我。
最近有风声，北部一个地下组织被一锅端了，被葬一锅端了。领头杀人的就是殷暮夜。只是消息封锁的很紧。但是还是被THA的人录到了视频。
按照THA了解到的信息，殷暮夜杀的人中一半的煞气会到我身上，而我又没办法消化，殷暮夜停止不了屠杀，如果放任我待在总部那么几天的事情，会在未来某一天发生。死的也不是帝国余辉的人了。
势力在背后，他们杀不得我。但是可以选择驱逐我。
安岩紧握拳头，却无法反驳。
对方说的是实话，真真正正明明白白的实话。谁也不能反驳。
出乎意料的，在最后一次会议开完后，协会决定把我关押管制三个月。到时候期满，我就会被流放。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关押我，不是应该直接驱逐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