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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elsanna】whispers of love-Evigheten永恒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啊哈哈哈哈哈哈哎,自刪沙發
大笑,一點重整就瞬間直覺那個濃濃的掉沙發味


IP属地:中国台湾来自iPhone客户端35楼2017-09-05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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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带你装X带你飞冰雪大世界一日游这么快就结束了吗,我们还没看够风景呢有什么必要为一位神着急笑喷后面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人 ♀ 神♀大战 了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7-09-05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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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法拉利體驗貼背的感覺果然是要悠哉悠哉地看看美麗的風景(O) 兜兜(淒厲的)風(X)
      玩完過山車(還有貼心的安全帶(女王:當然,小妹妹泥當我是誰?美麗與智慧兼具的神啊!況且安全措施怎麼可以少
      實在太可愛了,從頭到尾從頭笑到尾每一句安娜對自己和對姐姐的吐槽都這麼充滿幽默感和創意啊而且邏輯性超強精闢至極全部打到點上了!
      「不论如何,她显然欠了她一个大大的人情,即便……安娜羞愧地想,在她醒来且尚没意识到当前境域的情况下,毛手毛脚地跑出去又极其窘迫地戳进雪堆里时,还是冰雪女王——在外出归来的第一时间帮了她一把,助她脱离了窘境。随后又不计前嫌地把她给……
      带了回来?」(沒錯沒錯重點get✓
      而且不愧是百年修行的神艾莎已經煉成能夠幻化為雪霧來去自如了自然系力量的成熟展現啊,青雉和冰人這次都輸定了(亂入被踹飛)
      「她有人性吗?她知道痛苦吗?她懂得……什么是爱吗?」
      然後。。。這麼華麗精巧尊貴這麼帥這麼強這麼美這麼氣場強大這麼的...有愛!的反差萌哪裡找啊!!!
      整篇胡言亂語完全無瑕作為語言和思路只能從頭到尾犯花痴,表示已經成功地當著一名女神和一名少女和大大們的面花痴掉了全體傲嬌的尊嚴。先自刎謝罪
      自己拖自己出去前喊一句四目交接了啊啊啊我好興奮!!!


      IP属地:中国台湾来自iPhone客户端37楼2017-09-05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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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333
        在看到女神随手起了栋冰墙的时候默默地想难道是“来!先给姐唱一段敲门歌”(这是什么操作??)
        看到安娜“啊”“碰”的时候以为她…撞墙了23333333
        看到她吐槽这地板为什么 那 么 滑 的时候简直要笑疯!
        平时女神走动莫非都是滑雪橇式移动?????233333然后…然后安娜以后在城堡活动也要滑雪橇吗?233333333333333333
        (亲爱的,你的关注点怎么老那么奇怪呢?)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7-09-05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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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艾莎
          “奥拉夫,你是艾莎堆出来的吗?”
          “对呀!怎么?”
          “所以你很清楚她的过去?”
          “对呀!怎么?”
          “等你忙完后可以讲给我听吗?”
          “好呀!怎么?”
          “这里真的没有电源手机平板电脑或无线网吗?”
          “没有!怎么?”
          “……”沉默五秒后,安娜像是中了一枪,一头栽倒在床垫上。“不怎么,别见怪。”
          奥拉夫——没错,就是那个活的小雪人——就是安娜刚到这里时,她一醒便来敲门,一不小心还被踢飞脑袋的那个——听罢,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两只深褐色的树杈小手举着一只雪扫帚,一边哼着曲儿,一边细心地拂拭着角橱上的冰盆栽。
          “如果你感到无聊了,我可以带你四处走走,”他建议道,“出了这个房间有趣的东西还是有很多的!艾莎说过,除‘理智之镜’外,我们能去这里一百多间屋子中的任意一间。哦,当然,出了这儿外面的风比较大,不过这不成问题。”
          “是啊,出了这个房间的风是比较大,”安娜有气无力地说,“也没别的问题,就是钻心得冷。不过也是。在北极的一座没有门窗八面透风的大房子里,你还能指望什么?唉……要是事情没有进展,再冷我也要出去了。”
          “不过,呆在屋里也很好!”奥拉夫兴高采烈地补充,“你可以玩艾莎送你的七巧板,我就特别喜欢它!前二十年时间内,我拼出过一千四百九十二种图案,厉害吧?话说,她要求你拼出来的东西,你拼好了吗?”
          “没有。”安娜面无表情地说,伸手拾起胡乱堆在床下的冰七巧板当中的一块小三角,“说真的,奥拉夫。你那二十年内拼过的一千四百九十种图案——”
          “一千四百九十二种。”小雪人严肃地纠正。
          “一千四百九十二种图案中,”安娜佯装不悦地噘起嘴,“其中有没有一种,类似于艾莎要我拼出来的?”
          “‘永恒’吗?”奥拉夫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有。”
          安娜翻了个身,在床上换成仰躺的姿势(显然,这不太淑女的动作在外人面前多少有些失宜,不过奥拉夫不算“外人”),随后抬起双手,一只举到眼前端详着的那块七巧板部件,另一只则尽力伸直,在空气中画出一个大大的“∞”。
          “我觉得这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良久,她摆了个投降的手势,叹了口气。“从技术上讲,‘永恒’的左右两部分是平滑弧线构成的圆,是圆!‘圆’!她、她怎么能要求我,‘只给你几块矩形和三角,去给我拼出两个圆来’呢?”
          未等奥拉夫搭话,表演兴致大发的女孩便换上一副揶揄的语调,“哦,我错了,对不起,不知现在在哪儿的女王陛下!基督啊。根据那位理智女神前期的表现,她一定会抓住这类重点批评我说——咳!‘你,凡夫俗子,愚昧之人!你怎能如此缺乏严谨?怎可摒弃理性智慧的点化与熏染?什么圆形,睁开你的双眼,这……分明应该是三角函数二维图,或波的一般图像,或巴拉巴拉神秘博士的科学图谱……的一部分!说话要理性,要严密!——它在描述杂乱的感性世界时会有数学上的变化,但理想型不变,绝不是你随便画的,呃,胸丨罩似的图形,或任意大小形状的‘类圆’!每一毫厘都必须精准无误!’”
          添油加醋地戏化完冰雪女王的口吻,淘气的红发姑娘又十指交叉在胸前,装模作样地对着天花板哀求:“啊,我的女王,我的神明,我仁慈的女主人!请宽恕我,原谅我这凡人卑微而有限的智慧吧。我微弱的力量无法改变理想国中的三角形和矩形,让它变成完美平滑的函数图像,甚至连随便画的胸丨罩似的图形都模仿不来!如果,您理性智慧的点拨与熏陶能用在合适的地方,比如让我的科学选修课全部拿‘A’,那我将不胜感激……”
          “我听到了你的许愿。”
          冷冰冰的女声在头顶猛地响起。“这太贪婪了,人类,而且你祈祷时的用语过于粗俗。愿望驳回。”
          “艾莎!”
          安娜激动地一骨碌翻身坐起,正巧看到冰雪女王站在床头,双臂抱胸勾着嘴角看着她。她拉起衣摆,在床上行了个别扭的屈膝礼,“我是说,陛下!您是怎么飞进来的?我明明记得自己关了窗户。”
          冰雪女王眨了眨眼。
          “我推开门,”她指向旁边仍旧半掩的门,“然后走了进来。有什么疑问吗?”
          ……
          “不,没有疑问,”安娜清了清喉咙,神啊,她必须再次为自己的表现抹黑了人类的自尊(还有智力)而忏悔,“对不起。”
          “没关系。”冰雪女王无所谓地挑起一只眉,嘴角又向旁边勾了勾。
          “这个看上去好多了。”安娜心中暗想,一面兴致勃勃地研究着冰雪女王的神态。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她甚至能听见对方雪塑的身体发出的咯吱声,以及冰织的蓝色裙装摩擦时传出的叮铃叮铃。
          “等等。莫非在我出糗的时候,这家伙才笑得最像那么回事……?”
          仿佛为了验证她的猜想,冰雪女王挑起一只眉。“就在刚才,”她故作庄严地宣称,“我原想就你的大胆冒犯处罚你,诅咒你的科学成绩永远得不到‘A’,现在看来这条咒语可以免了。”剩下的话她没说出口。不过,单从那不怀好意的眼神中,安娜就能完整地读出,“凭这样的脑瓜,只怕直到时间尽头也拿不到一门‘A’。”
          呼气成冰的寒气里,安娜感觉自己的脸颊烧得比炭火还要热。难道艾莎是在开玩笑?神也会说玩笑话,这可是又是一项了不得的发现。
          “嘿,不公平!”见冰雪女王走向门口,她从床上一跃而下追上前,“还不是因为我只见到过一次你——”
          砰地一声巨响。不仅奥拉夫惊掉了下巴,连冰雪女王都讶异地猛转过身。
          安娜吃痛地低声呻唤着,弯着腰,一只手按着自己的额头。不用说。又是艾莎——冰雪女王——这家伙一声不吭造出来的冰墙!只要她俩面对面,这堵近乎隐形的墙就肯定横亘在她们之间,这点安娜也心知肚明。但,对她这粗心大意的个性来说,那堵墙只要存在,就比所谓陷阱还要陷阱。
          难道神就不能照顾一下笨笨们的感受吗?!
          “安娜!”
          这一次,艾莎忧虑的声音离得很近,比躺在床上时冷不丁听到的更近。
          “你受伤了吗?”
          甚至……和她第一次对她说话时,离得一样得近。
          心脏开始不听使唤地敲击着胸肋,红发女孩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这份难言的触动,连额头上的剧痛都无法掩祛。
          “如果能忽略掉那堵冰墙……”
          虽知不合时宜,但一想到艾莎第一次开口的情景,安娜冷却下去的两颊又火辣辣地烧了起来。按照那一次的经历,在她抬头的时候,她应该能再看到“那件事物”;那无疑是她活到现在见到过的最美好的东西。
          于是,她努力眨掉因疼痛翻涌上来的眼泪,一边挤出一副笑脸,说着“没事没事”,一边抬起眼帘。
          于是,她看到了。


          39楼2017-09-08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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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受伤了吗?”
            ……
            在第一次那么近、那么细地看过这双眼睛后,安娜感到,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已为之改变。
            不是因为那是一双属于神的眼睛,所以它有多么特殊,多么引人印象深刻,不,不是。诚然,那是一双冰做的眼眸,所以它们要比常人的眼睛更洁净,更明亮,更澄澈——其眼白部分白得彻底,像不掺有一缕杂质的新雪;虹膜处则蓝得彻底,像没有一丝瑕疵细痕的冰晶。
            那深不见底的眼瞳及其周围暗蓝色的条幅,则细致规整到了极点,像是宝石匠人在透镜下精雕细琢镂刻于虹膜上的霜纹,美得失真,美得没有半点任意的成分。在雪岛冰湖似的眼眸上下(“雪岛冰湖”是安娜想到并自认为天才般的比喻,冰雪女王,不,艾莎,对此表示不屑),并植着一排霜露凝结的浓密睫毛,宛如身披银装的雪松与云杉。
            这就是“造神之物”,与肉体凡胎有着本质区别。
            然而这并不是全部。
            按理说,无论是“冰雪女王”这一名号,还是“极地的统御者,冰与雪的主宰,掌控理性智慧的神祇”这一神职,似乎都暗示着这名神祇很可能无比冷酷,无比强大,无比睿智且无比绝情。再加上她的身体由冰雪构建,那寒冰塑就的眼眸和眼神,假如淡然到空虚无垠,沉寂到古井不波,静谧到肃杀萧条……那似乎才算符合了众人对她的传统想象。
            但是。
            正如不似安娜所能想到的,冰雪女王眼里可能包含的一千种情感中的任意一种。当她真正对上那双眼睛时,她再也不会怀疑冰雪女王是否有灵魂、有人性、有感情了,事实上……
            在很久很久以后,她想到了这样一个比方。倘若世上有一个人——她饱经风雪,却从未看淡,拼命执着地想要记着、念着、追着、爱着,那束缚在她心中、如压缩在万丈冰层下的厚重情感,则如同宇宙爆炸前的奇点:看似无奇,却包罗万象,濒于临界,而永不得安宁。
            封锁在她眼中的,不是沉静和平的余烬,而是暴风雪前的乌云。在看不到银边的久远之中,她掌控极光却忘记了奥罗拉,像是维纳斯星上的火山与岩浆与永不消退的浓烟,永远都不甘心,永远都在挣扎。
            唉……既然如此,那这样一双眼睛所流露的感情,是否就如冰雪和凛冬给予人的印象般意味着破坏的冲动,以及压抑的疯狂呢?
            恰恰相反。当它们看向安娜的时候,她只能说:加上自己青春以前对父母的记忆,她这一生从未、“从未”在任何人的眼中,看到过如此浓厚的温柔和爱。
            多么有趣。
            由于当时对冰雪女王的身世一无所知,所以在她看来,这似乎更像真正的神给予所有人的大爱,“它理应超越一切”。神祇与普通人间的鸿沟毕竟不可逾越,只有这样,看上去似乎才足够合理。
            但,她同时也迷失在了那片纯净的蓝色里,那眼神中所包含的爱是如此令人心醉,如此使人无法抗拒……
            “你受伤了吗?”
            那时,跪在王座厅地面上的神祇又问了她一次;而这一次,终于让安娜回过了神。
            “不……不不不不!我没受伤。我还好,非常好!”
            这么说着,人类女孩红透着一张脸,急着想要从尴尬的趴姿中站起来。尝试了一下……可耻地失败了。“这地面可真滑。”她轻声嘀咕,同时费了半天力气,才终于——好吧,从趴着换成了斜坐。
            冰雪女王看在眼里,嘴角向一侧勾了勾。在盯着安娜的脸来来回回看了许久后,她才把按在冰墙上的手放下(这也让安娜意识到了墙依然存在。她有些失望地想,若没有它,那双手也许就能碰到她了),站起身。
            “这又是什么表情?”头一次真正捕捉到这一神情的红发姑娘心想,“笑又不像笑。是不屑吗?还是轻蔑,不以为然?”寻思到这儿,她的两颊愈发涨红,“等等,什么?老天,这也难怪……我实在是太窘了!让我作为人类代表和一名神接触,绝对是有史以来最惨绝人寰的安排。”
            “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冰雪女王突然发问。
            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三度开口,无论语调或声音都和前两次截然不同。它听起来更沉稳,更正式,更有宣颂感和仪式腔——简单说,就是更冰雪,更女王,更像神祇。不过,单从安娜的个人角度出发,她总感觉,这威严的语气和语句,是建立在亲切熟悉的基础上的。所以,比起神对凡人的训诫敕谕,它似乎更像家人对她的严肃教导,类似于母亲对孩子——不,这类比不太贴切。或许,更像是姐姐对妹妹?
            “呃……”
            话虽如此,这一转变显然提醒了安娜她现在的处境。可还没等她采取该采用的姿势(单膝跪地?双膝跪地?总不能让她重新趴下吧),组织好该使用的敬语,冰雪女王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格尔达?布达?”
            她猜测着,说话的时候后退了一步,语速十分十分得慢;白雪抟成的双手交握在胸前,似乎在掩饰某种不安(“胡思乱想,”不明所以的安娜那时又一次在心中呵责自己,“她是神,世上有什么值得她不安的?”)。
            “伊顿?安?……安妮亚?”
            “安娜!”
            安娜张了张口,这一声喊叫肯定不是她自己发出来的。她瞠目结舌地回头望去——相应的,冰雪女王只是从容地微微抬首。只见侧后方的围墙一隅,一个白兮兮、圆滚滚身影从隐蔽极好的下层楼梯跑了上来。他那红色的胡萝卜鼻子在此地显得分外刺目,以至于安娜一眼便认出了他。
            他就是那个不幸,咳,一见面就被她……呃,踢飞脑袋的……嗯,雪人。
            不知爬了多少台阶的小雪人终于站到王座厅的地板上,喘了口粗气,略一修整,随后不计前嫌地扑了过来。
            “安娜——”
            不见首尾的“安娜反复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清单上,很快又多加了一条:虽然再面对匪夷所思的神域事物时她已能见怪不怪,但当看到一个雪人(活的,还是能跑能跳能叫能笑的那种)朝自己飞扑过来的时候,一个正常人类的正常反应,当然是闪开!
            这让没刹住车的雪人径直扑向他的主人,然后不出意料地——
            “嘭”!
            撞在了冰墙上。


            40楼2017-09-08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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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雪女王扬起一只眉,勾了一下嘴角。安娜则拼尽全力敲打自己才屏住了不合适的哈哈大笑。
              “我的天,真是悲剧,”她心下悄悄调侃,“看来我以后可得小心这儿的隐藏墙壁。不过话说回来,什么样的刹车阀能比得上一道看不见的墙呢?好在雪人不怕疼……等等,她又露出了那个表情,难道神对自己的伙伴也会表示不屑?”趁冰雪女王的注意力被分散,安娜赶紧从旁细细观察了一番,“不,等下,难道说……她是在笑?没错,就是笑,不带恶意的那种。基督啊!我这辈子再没见过比这更不像笑的笑了!”再多看几眼后,她偷偷叹了口气,“难道她不知道笑的时候应该把嘴角往上抬,而不只是往边上扯吗?这个神是有多久没认真笑过了?看来……作为回报当中的一项,我应该教会她怎样笑。毕竟她是一个那么有爱的神祇!不会笑就太可惜了。”
              在她胡想乱想的时候,那个被残酷对待过多次的可怜小家伙从冰墙落回到地面,晕乎乎地打着转。“一团糟!”他抱怨道,稍待恢复后便动手扶正自己的脑袋,并把胸前的煤炭纽扣一一排好。过意不去的安娜看在眼里,顺便帮他一推撞穿到他后脑勺的胡萝卜鼻子,用这一另辟蹊径的方法让其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
              “喔,这样好多了。谢谢!不过安娜,你以前可不常这么——”
              “我以前?”安娜忍不住疑惑道,“我们以前见过吗?”
              “当然!”小雪人咧开嘴微笑着,一边张开双臂,“不过,我不介意重新介绍下我自己,我叫奥拉夫,我喜欢温暖的拥抱!”
              “奥拉夫。”安娜重复着。
              不得不说,在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后,重新端详冰雪女王和这一可爱的小雪人时,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又回来了。无论女神还是奥拉夫,似乎都像是安娜阔别已久的故人,这实在很荒谬:她这波澜不惊的一生才过去了多久?再加上,不管是否是梦,天差地别的他们从道理上就无法存在交集。
              一个是神,一个是正常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活过来的雪人。还有一个是真正的人。
              在这之前,除了少年时期都历经过的幻想外,安娜从不觉得自己特殊在哪儿。难道非要让已度过青少年幻想期的她,在清醒状态下,尴尬地假设自己是某位神的亲属——并曾于某年某月,接触过一只活的雪人?拜托!
              可是……
              既然现在遇到了这种事,那就应该泰然处之。反正没有别的路可走(“就算是梦,”安娜无语地想,“貌似暂时也醒不过来。”)。再说了,他们虽不是人类,却一个比一个有爱。还有比这更万幸的事情发展吗?
              她礼貌地对奥拉夫笑了笑:“我叫安娜,你已经知道了。”
              “安娜……”
              又一声重复。但,这次的声音却来自墙的另一边。
              “是的,安娜。”人类女孩抬起头,对冰雪女王露出温暖的笑。这无疑是有益的,至少,能让那位神参考一下标准的微笑应该是什么样。
              “安娜。”她又低声念了一遍,既像在质疑又像在确认;好像这一名字所包含的海量信息足够她消化好一阵子,“对,安娜。这……合乎情理。”
              冰雪女王冰冻而僵硬面容虽缺乏表情,但那颤抖的眼睫和双唇却泄露着她羞赧的迟疑。“太有爱了。”安娜的心跳不由加快,冰雪女王充满人性的表现似乎又拉近了她们的间距,“她不像神,而像一个人间的女儿,像是一个……姐妹。好了,安娜。停止你怪诞的妄想。”
              “这当然合乎情理!”奥拉夫在一旁振臂欢呼,“我第一次看见她就知道她是!你自己也说过,她的灵魂和命运轨迹正好合乎——”
              冰雪女王突然用眼神制止了他。小雪人立即用树杈手堵住了自己的嘴,把没说完的部分吞回到肚子里。
              说来有趣。这可是来到这里后,安娜头一回从冰雪女王眼中看到那么一丝——按理说本应存在的冰冷与严厉。
              “灵魂和命运的……什么?”她有些糊涂。
              “无关紧要。”冰雪女王的视线转回到她身上,目光再次变得温柔,“那么,你知道我是谁?”
              红发女孩紧张地缩起肩膀,把鬓前一缕不存在的乱发捋到耳后。“呃……‘冰雪女王’,是吗?有人这么告诉我。”
              “‘冰雪女王’?”
              “嗯。”底气严重不足的红发女孩小心翼翼地试问,“我说对了吗……?”
              “……”
              像是过了半个世纪的思虑后,那位神祇低垂着眼帘,难以捉摸的神情像是暗含藏着某种伤感(“胡思乱想!世上有什么值得她伤感的?”)。
              “对,”她的口吻又恢复到问安娜名字时的生硬,“‘冰雪女王’。你说得对。”
              安娜彻底糊涂了,难道这有什么问题?
              “她是想问你还急不急得她的名资。”旁边堵着嘴巴的奥拉夫含糊地嘟哝了一句。
              “哈?”
              “我是说‘她想问你还记不记得她的名字’。”小雪人尽可能无视冰雪女王对他的瞪视,偷偷把手挪开一点缝,足够让自己吐字清晰,“她原先是人类,是有名字的,她希望能从你口中听到它,对不对?艾——”
              冰蓝色的魔法光芒一闪而过,奥拉夫的雪脑袋上眨眼间被罩了一层厚冰。
              此情此景让安娜想起了市场上的冰冻海产,这下别说动嘴讲话,连奥拉夫的上半身动作和表情都被固定成了一坨。他无辜地转着眼球,没被冻住的下半截身体原地蹦了蹦,以示抗议。再一看冰雪女王,我的天……安娜重重地吞咽了一下。那霜雪凝成的脸色那可真是危险到了极点!
              这个变故提示了她。冰雪女王神如其名,好歹是个神祇加王者;偏偏她还有足够的能耐惩处任何令其感到不愉快的因素——所以以后千万别当着她的面自作聪明,装作很了解她,或试图揭穿她的思想。
              那会让冰霜女神加理性之神很没面子。


              41楼2017-09-08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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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你,您一开始是人类?这可真不可思议。”
                她干笑两声,紧张时的典型症状——话唠——开始展现,“我不是说奇怪!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圣子耶稣曾经也是人,人和神的差距本来就不算大,不是吗?不,差距明明很大,太大了。您住在这样一座冰城堡里,可以操纵冰雪,还有这些活的雪人雪马……天呐,我从来都没见过,人类根本想都无法想象!哦不,您过去也是人,所以我不是说人或神的身份孰优孰劣,请千万别介意,我一向一紧张就很容易说错话。我只是想说,你,您,包括您能做到的这一切,它们都——太神奇了!……无与伦比。真的。”
                安娜感觉自己的心脏跳进了喉咙,喉咙里则干得直冒火。火苗上窜窜到了她的脸颊,将两颧烧成了和自己脑袋顶上头发一样的绛色:这是即将死于尴尬综合征的典型征兆。基督在上她到底都嘀咕了些什么?!
                好在,对面的冰雪女王看上去并没有受到冒犯,反而一直勾着嘴角看着她,心情似乎竟然还不错。
                “那么你喜欢吗?”
                听到她这么问,安娜想都没想——
                “不能更喜欢了!”
                话一出口,她便尴尬得恨不能从最近的落地窗跳下去。不过冰雪女王唇角勾起的表情显然表示她很受用;话都讲到了这个份上,红发女孩索性心一横,鼓起勇气。“这么说,这就合乎情理了。我是说,我觉得您看上去很……熟悉?如果,如果你曾经是人类的话,那说不定,说不定我们曾经……也许……见过面……?”
                冰雪女王微微颔首,垂下眼睛。
                “见过吗?”过了许久,她再次勾起唇角,“我不这么认为。”
                这可是她——冰雪女王——到目前为止,所露出的最像笑的笑容了!
                可是,伴随这一微笑的,却是赤裸裸的刁难。
                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安娜的神情动作霎时凝结在了原处,同她身边被冻住的小雪人奥拉夫异曲同工。“这是要让我怎么回答!”她不禁在内心抓狂,“明明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是我,是我啊!”难道之前的暗示都是为了给她造成错觉吗?还是说冰雪女王是在试探,是故意否认,目的就是为了观察她的反应?
                耶和华啊!
                为难人难道是神的一般娱乐项目?真正的神难道就是这种德行?!这么看来,希腊人和旧约时代的人对于神的阐释尤其靠谱:任性嬗变,口是心非;阴晴不定,刁钻古怪,无法参透——
                极难伺候。
                向边一瞥奥拉夫那被冻成冰砖的脑袋,红发女孩强迫自己做了一次深呼吸。
                “冷静,安娜,冷静,”她警示自己,“既然面对的家伙如此棘手,你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一拍地板质问她,而是……谦虚,大度,宽容是美德。无论她多有爱,看上去似乎也不好惹——不,是的确一点儿都不好惹!是时候展示人类对于神的包容心了。你做得到的,安娜,你天生就是这块材料。”
                “是吗?”她又干笑了一声,基督在上,但愿如此不标准的笑不会影响到她的微笑教学计划,“可我总觉得我们好像见过,”老天,救命!这话听起来完全像是一个毫无搭讪技巧的傻丨瓜,“我是说,那只是一种可能,不是吗?哈哈!嗯……话说回来,奥拉夫说过你有名字,不是‘冰雪女王’这个称号。虽然这称呼很……酷。”不,不酷,听上去倒是有点像青少年幻想症,“但是明显不是人名,对吧?他说你叫艾、‘艾尔’?”
                冰雪女王扬起眉头。安娜感到自己的脑壳周围已经开始冒汗了(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向冰雪女王的神力宣誓效忠),“哦,太荒唐了……不是艾尔,那一般作为男子名,肯定不是。那么,伊丽莎白?埃尔斯?艾尔希……?”
                安娜的大脑全速运转,搜索着大概以“EL”发音开头的名字。她看见那位神祇皱着眉,眯起眼睛——这显然又是一个新表情,然而恐怕仅意味着一件事。恭喜全错。
                “难道是艾尔……莎……
                “艾莎?”
                当最后一个音节波纹划过空气的一刹那,冰墙对面那金发女郎的身体如触电般悚然一震,寒冰凝就的眼瞳猛地放大。
                不仅她的反应提示了这一切。当这个词真正从喉底流出时,安娜自己也知道,她说对了。
                艾莎。
                这是对的,这感觉是如此正确。不是冰雪女王,而是曾经的人类拥有的名字——不管它是教名、第一用名、插入名还是昵称,这曾经是她的……
                她曾经是她的……
                虽然依旧难以理清其中的因果,但心永远知道的比头脑更多。一股奇异而温暖的释然自内心深处汩汩流出,似泉水般汇入灵魂的大海;当中,掺杂着些许游鱼般的欣悦,又混合着一缕淡薄的、如青荇般的感伤。
                是身畔那位神祇的魔咒吗?还是她无声私语般的祝福?
                宛如一九八四的机器推开监牢的大门,窥探到那片铺满青草与鲜花与光明的高地以及……自由。她意识到,在那儿,她复活了。
                这强烈的触动几乎让安娜落泪。
                一时间,过去的自己沦为了行尸走肉,却仿佛在同一时刻重获新生。就像是伫立在那片高地上:在微风与花香之间,在鸟鸣与蝶舞之中,她盯着对方的双眼,重复着那句话——那一无关任何理由,无视前生与来世加诸于人类命运的一切戕害与苦难的句子。一遍,又一遍。
                我爱你。


                42楼2017-09-08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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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狂魔再次失格(^з^)


                  IP属地:重庆来自手机贴吧43楼2017-09-08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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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个午觉的功夫……以后真是不能睡觉了……各位大大都不按套路出牌啊_(¦3」∠)_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7-09-08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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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更新!!!


                      IP属地:中国台湾来自iPhone客户端45楼2017-09-08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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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美好美的遣词造句安娜喊出艾莎名字那里的感动实在嘴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但我知道天使a肯定知道怎么说的!不知道这次这俩又会互谦什么呢?
                        PS;胸罩形状23333真是精准而又高度概括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17-09-08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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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看芈君的文都有一种有很多感触想要表达的欲望,不是为了支持作者的创作(芈君本来就是以写作为乐不需要别人鼓励,而且拥趸众多也不缺我一个),而是确实被触动或者很开心而想说点什么,只是嘴拙表达不出而已
                          记得芈君以前更玫瑰花时说过代入安娜这种话唠小**难杀我也,现在看来不但不难,而且代入得习以为常乐在其中欢脱无比跟着小天使这**无天际的脑洞一边吃糖一边笑而且这糖不是蜜酒那种文艺范酒心巧克力糖,也不是no suitor那种整蛊向跳跳糖,而是前世情缘与现世不期而遇一见钟情夹杂在一起的酸酸甜甜多味糖
                          在看到最后叫出名字那里,感动之余还有点觉得。。。这发展有点快呀233333潜意识里有点代入同样懵懵懂懂克隆小天使,和同样历经沧桑御姐女王的那种关系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前世今生),总觉得这篇应该和两个长篇一样写得更曲折更长一点好看个过瘾
                          另外第一节一堆科普又暴露学霸属性了,最后一节由**完美切换成文艺,而且读来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尬聊完毕,还是闪一边等大师A1号大师A2号大师M大师饭团。。。。。。作深入分析吧


                          IP属地:重庆47楼2017-09-08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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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生之年还能吃到芈太太的粮^q^


                            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17-09-09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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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畫完古典肖像圖解了心頭腦洞坐下來整理下讀文感覺233333御用文學評論家太高端實在不敢當大概只有掉腦袋的份也就是話癆受到了觸動忍不住開心想多說點什麼而已(但你的「什麼」怎麼老是那麼長!被踹飛)小貓大酸酸甜甜多味糖的比喻實在太貼切
                              說起來很喜歡每次段落的「名字」的操作,一如既往,羋君文裡的每個段落前頭都有一個像故事精髓的小開題向情節發展持續推進,這次走的路線令人想到安徒生系列那種簡單扼要的童話標題風23333質樸童趣的名字底下卻蘊含著一個一個深刻又看似淡然的故事
                              果然繼續全程從頭笑到尾2333333開頭看到奧拉夫經典的「對啊!怎麼?」還以為真沒理解聽進去的東西,結果最後一句「沒有!怎麼?」根本暴露裝傻腹黑心啊跟了女王這麼久奧拉夫這個負責照顧(監視)安娜的隨扈(不愧是賦予親信(兒子)的重要任務)完全地了解姐妹倆的心思啊,大概連艾莎的強迫症都學了去2333333看到女王的稱號跟年紀一樣越來越長也很想笑
                              還有理性之神給的功課非常艱難啊,怎提出如此不理性不合乎情理的要求期待之後安娜如何精準無誤地用幾塊矩形和三角形拼出胸丨罩似的雙類圓,這裡預祝安娜此科拿A溫暖冰之七巧板成功融化成胸罩噢不永恆233333
                              唉那段關於眼睛的描述實在太美了當看進那雙眼,穿過那層「淡然到空虚无垠,沉寂到古井不波,静谧到肃杀萧条」的表象,直勾勾深深地望進裡頭,竟然感受到了那個彷彿包含了宇宙開始與結束的奇點,一種永遠處於臨界,永恆的極不穩定狀態,如此「有愛」的眼神2333333(貝兒不就是這樣從陌生男子眼中望川秋水噢不認出男朋友)
                              女王猜名字也很有趣23333根本明明知道猜的都是錯的(而且您故作隨意猜的名字對於二十一世紀來說極有可能都已經過時了(害冰霜女神加理性之神很没面子被嚴厲一瞪然後凍住敲碎)還是要痴地漢喊一下冰雪女王嚴厲的樣子實在太帥了!!!(女王:你們這些抖m
                              那堵牆。
                              全程笑看到最後一段時眼眶竟然熱了,果然是酸酸甜甜的多味糖...
                              「什么样的刹车阀能比得上一道看不见的墙呢?」老是撞到很好笑,,但這也是艾莎心門的展現啊...那種很渴望期待又害怕失望的感覺,然而失望是合乎情理的,以作為理性之神的公正無私的審視,綜觀渺小人類的短暫生命歷程和命運軌跡本不應為了一個人類有絲毫不同,然而那個期待是什麼呢,她還記得嗎,啊,果然不記得啊......因為明瞭一切世事而不抱期待的虐感,然後冰雪女王到那時為止所露出的最像笑的笑容,竟然是在說謊的時候,不管靠得再近,那一堵薄薄的冰牆依然阻隔在她倆之間,彷彿指尖就快能觸碰到卻仍然遙不可及。
                              對於那段神的吐槽真是太精闢XDDD你做的到的安娜,謙虛大度寬容,展現你對於姐姐噢不神的強大包容力吧!!!
                              「名字」就像Mi大說的,在日本名字是言靈的一種,當時看到「身体如触电般悚然一震,寒冰凝就的眼瞳猛地放大」猛地想到電影千與千尋裡小千和白龍在飛回湯屋的路上,對白龍說出了他被拿走的名字「賑早見琥珀主」時,白龍炸麟脫去外殼,想起了真正的自己,自由、如獲新生。
                              奧拉夫喊艾莎私底下(要給冰霜女神面子)百年來肯定喊過不少次了,但關鍵是這曾經擁有的,刻印在過去的名字被誰給喊了出來,人們說眼睛是靈魂的窗戶,就這樣深深地看進彼此的靈魂,重複著那句話、那個唯一的名字。
                              無論對艾莎還是安娜來說皆是喚醒前世記憶的鑰匙啊
                              開頭還想說怎麼忽然之間安娜已經艾莎艾莎喊得那麼親近,原來是已經那麼深情款款的喊過第一次了
                              不小心又打太多洗版承蒙不棄


                              IP属地:中国台湾来自iPhone客户端50楼2017-09-10 0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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