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志异吧 关注:1,300贴子:9,975
  • 6回复贴,共1

【菖蒲作品】《天生情种》~~~~~~~~~~~应该,没人发过吧!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很少少见菖蒲大起这样的名字呢。不过真心的很好看,比别的文风趣些。
似乎多点世俗气(人物却因此而饱满鲜活)。
看到后面就能发觉原来的风骨也保留的很好,俗中见雅。
是我最爱的一篇!


IP属地:北京1楼2012-06-03 18:20回复
    天生脸上瞬间一闪而过些许黯然,还未开口。
    远处传来一声怒吼。
    一个年轻挺拔的男子,大步走过来。
    任洵面上一僵浮现出苦色,迎上去恭恭谨谨地叫了声:“大哥,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那男子冷冷看了他一眼,屈身向天生行了个礼,这才转向任洵:“我不早点回来,又怎么知道我们任家居然出了你这么个不肖子孙!”
    任洵缩了缩肩头,喏喏道:“大哥……”
    男子双眉深锁,眼里射出怒火。
    “闭嘴!是谁教你这么跟殿下说话的?六殿下乃是东宫太子,国之储君!你好大胆子,竟敢对太子殿下无礼!”
    一口气骂完了,还不解气,又接着道:“我们任氏一门世代为官,出过六相七将八尚书。又蒙先皇恩遇,赐任家子弟剑履上殿,得享殊荣。你还记不记得?爹临死的时候,用尽全身力气,伸出十个指头给我们看,就是要告诉我们‘十目所视,十手所指’!任家是朝中数一数二的世宦大族,上至文武百官,下至乡绅士子,无不关注着任家子弟的一举一动。你身为任家的嫡亲子孙,原该正道直行,以为表率……”
    口若悬河。
    听得任洵昏昏欲睡。
    “……你出言不逊,冒犯太子,真是目无君亲!任家何时出过你这样的子孙?唉,爹娘都去得早,长兄为父,我任晏没能把你教好,真是愧对任家列祖列宗!”
    “是,是是,大哥,三弟知错了……”
    “别的不会,就是认错最快——每次认了错,回头还不是再犯?……整日就只会作些观花走马的无聊勾当……”
    任洵便不服气,扬起头,回答得理直气壮:“清平盛世,不做无聊之事,又何遣有涯之生?”
    “你——”任晏气急败坏,眼看又要开骂。
    任洵忙垂下头,悄悄给站在一旁的天生递了个眼色。
    “大哥……”
    天生会意,凑到任晏身边,
    任晏正生气,冷不防的,被靠过来的天生吓了一跳:“殿下何必客气,直呼小臣名字就可以了。”
    “什么话。你是任洵的大哥,当然也就是我的大哥。”天生笑眯眯地道:“任洵做什么我都不介意,你别怪他!”
    说完了,妩媚地眨眨眼,顺带还附上近距离笑脸一个。
    任晏脸色陡变,趔趄着退开两步。
    “咦,大哥,你好象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
    “不……不用了……
    “为什么不用?”天生又再凑到他眼前:“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大哥是国之栋梁,贵重之躯怎么能不好好保重呢?”
    他只管一个劲儿的说着,全没发现任晏的脸色愈发难看。
    任洵在一旁窃笑不已。
    “多谢殿下关心,我真的没事……”
    “还说没事,你看,你都摇摇晃晃的了……奇怪,最近天气不错啊,无缘无故,怎么会生病的呢?”
    天生自言自语地说着,突然“啊”的大叫一声。
    任晏又再吓了一跳:“什,什么事?”
    天生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地道:“大哥,你会不会是……撞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听宫女们说,立政殿的翠儿就是夜里当班的时候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结果到现在还起不来呢!”
    任洵扑哧笑出声来。
    任晏瞪他一眼,无力地擦去额上冷汗:“是,是,怪不得最近总觉得有点家宅不宁,八成是了。”
    “唔,”天生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会,一拍大腿,笑起来:“没关系。当年母后生我的时候,梦见红日入怀。国师说我是天人临世,应运而生,随它什么妖魔鬼怪等闲都不得近身。我回头就命人送几幅我的画像过来,你把它挂在房间里,一定可以赶走那些东西!”
    任晏几欲昏阙,一句“白痴”,千辛万苦,费尽力气,总算是压在了舌尖下。
    深吸了口气,他艰难开口:“不劳殿下费心了,臣明天就着人去找泰山石敢当来镇宅——”话没说完,瞥见天生嘴角微动,忙匆匆一礼:“臣还有公务在身,先告辞了。”
    也不管身后的叫喊,逃也似的走了。
    任洵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天生看看他,又看看任晏飞快离开的身影,挠了挠头,一脸的惑然不解:“任洵,你笑什么?”
    “没什么。”任洵好不容易收了笑,钦佩似地,正色道:“啧啧。大哥真是动如脱兔!”
    


    IP属地:北京3楼2012-06-03 18:23
    回复
      神判子直吓得两股战战,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支吾了半天,颤声道:“殿、殿下饶命!小的……小的……确是满口胡说八道、妖言惑众,还请殿下开恩,饶了小的这条狗命吧!”
      涕泪齐下,哀哀恳求,哪还有半分修道中人的风度?
      天生这才敛了怒色。转过头,悄悄对着任洵笑笑,满是得意。
      却听神判子说道:“小人不敢瞒骗太子殿下,小人实是收了这位公子五十两相金,一切言语都是这位公子教的,其余一切事情小的实在全不知情……”
      笑意慢慢地僵硬在脸上。
      像是没听明白,天生眨着眼,茫然而无辜地看向一步之谣的任洵——任洵的表情定格在一片空白。
      瞬间恍然。
      真相大白。
      便看见天生的眼眶急速地红了。
      任洵往前踏了一步,嗫嚅着,却终于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天生喃喃地说了句什么。任洵低着头,没能听得真切,隐约的,便只听见“原来如此……”四个字,轻轻的,传进耳里。
      拂袖而去的人若不愿意停下,后面的人怎么叫都是枉然。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四个字振聋发聩,盘旋着,在耳里轰轰做响。
      任洵一惊,挣扎着睁开眼睛,好一会,明白自己原来是在做梦。然而睁眼没有看到那张已经看惯了的丑丑的面孔,又叫他一瞬间有些茫然。
      从白云观回来已经好些天了。没有数过,也就不知道究竟是过了三十天或是四十天,天生却是从那天之后就没有再出现。开始的时候,任洵还觉得像是甩掉了背上的一个大包袱,轻松得很,每天一早出门,约齐了一班闲人损友牵鹰走马斗酒射覆,总要闹到半夜才回家,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但慢慢的,天生僵硬在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频繁的在脑海里浮现出来,让他每每不由得就心虚起来,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天生始终没有再出现在任洵面前,任洵终于开始不安,既而内疚、惶恐。不知什么时候,他反而开始期待天生的出现,很久没机会说那句“丑人多作怪”,隐隐约约,就好象,有点寂寞似的似的。
      接着便到了盛夏。
      蝉噪一天响过一天。
      “天生最近怎么样?他好久没来我们家了吧?”
      有一天吃晚饭的时候,任洵忍不住问了大哥。
      大哥一边喝着汤,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你说殿下?他陪皇上去离宫避暑了——咦,你原来还不知道?我以为全京城的人知道了呢……”
      任洵没来由地生起怨气,却又不知道,是该怪天生一句话也没交代就去了离宫,还是该怪自己做得太过火?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托着腮,任洵叹了口气:“也是,任谁被这么作弄也会生气的……他苯是苯点,但又不是真傻……唉,我是不是不该这么做?”
      “说真的,三少爷,您是有点不应该!”
      被突然插【囧】进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任洵转过头。家丁阿福端着托盘从门外走进来:“三少爷,您用点早膳吧!”
      见是他,任洵松了口气:“阿福,你也觉得我不应该?”
      “是啊,三少爷,”阿福一边熟练地把一碗热粥和几碟小点摆在桌上,一边絮絮地道:“您别怪我唠叨,这些日子你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肯起床,好不容易起来了吧,又一整天都没精打采的。不是在发呆,就是在逗鸟。好不容易说是要看书,书拿来了,又只是捧着书本子恹恹欲睡……”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
      “三少爷,你说什么?”
      “没什么。”
      阿福给他倒了盏茶:“三少爷,我的话你可别不放在心上,当心大少爷又该教训人了……”
      “大哥知道了?他怎么说的?”
      任洵紧张起来。
      “大少爷说:‘这个任洵,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就只知道做些无聊事!找个时间,我得好好说说他!’”
      阿福清清嗓子,语气学了个十足十。
      任洵一呆,唉声叹气地瘫倒在椅子上,好半天才懒洋洋地开口:“让大哥教训一顿也不错,总比无所事事百无聊赖的好……无聊事——不做无聊之事,又何遣有涯之生?这长日漫漫,怎么过得到头……——阿福,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是怎么打发日子的?”
      阿福摸着头:“以前?以前每天一大清早,太子殿下就来叫你起床了,然后你骂骂他,大少爷骂骂你,一天就这么没了。”
      任洵不能置信:“不是吧?总有些别的事吧?”
      阿福想了半天:“没了,三少爷。”
      任洵愣了愣,恨恨道:“都怪天生!谁让他天天来纠缠我?现下他不来了,一天倒像是平空多出了好几个时辰!”
      阿福嘿嘿一笑。


      IP属地:北京7楼2012-06-03 18:37
      回复
        ——不知所谓!
        他很快作出最后的判断。
        把那张号称是“信”的纸递给阿全:“阿全,你能不能告诉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阿全憨厚地一笑,爽爽快快地道:“好啊!”他接过“信”,指着上面的图画:“这个圆圆的,是月亮,月圆是十五;这人头上只有三根头发,一看就知道是隔壁的秃子三哥了。我是在告诉我媳妇儿,十五那天,秃子三哥要回乡下。”
        他指着第三幅画:“我托秃子三哥给家里带去三匹布。这个笑着的,是我媳妇,我让她收布,顺便还给三哥一吊钱脚钱。最后这画里,有一把剪刀、五个人,我是叫她把布裁了,给家里两个老人、两个孩子,还有她自己,一人做一身新衣裳。”说完了,不忘啧啧赞叹:“小石画得真好,这信一看就明白。”
        任洵恍然大悟,扯起嘴角,僵硬地一笑。
        任洵恍然大悟,扯起嘴角,僵硬地一笑。
        “三少爷,那我先去做事了!”
        “好。”
        任洵笑容可掬。
        阿全拿着信,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瞬间垮下笑脸,目光从上到下扫了一遍,任洵闲闲发问:“我记得你说过自己琴棋书画皆精,对吧?刚才那幅画——不,是那刚才封信,你怎么解释?”
        石敢当低眉顺目:“三少爷有所不知,阿全的娘子不识字,小孩不识字,爹娘也都不识字,小的怕写了信他家里人看不懂,所以干脆辛苦点帮他画出来,这样就不用找别人来念了。”
        “哦,真是难为你,想得这么周到……”任洵盯着他的眼睛,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语:“看你眼神飘忽,一定有问题!”
        “没有……”
        “有!”
        “真的没有……”
        “一定有!”
        任洵固执地踏上一步,凌厉地逼视。
        石敢当悄悄咽了口口水:“一定要说么?其,其实……”
        “什么?!”
        晚饭的时候,一声怒吼传遍了任家的每一个角落。任晏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石敢当:“你再说一遍!”
        任洵幸灾乐祸地笑道:“大哥,不必再说了——小石原来不识字的。”
        任晏咬着牙,一把捞过石敢当:“石—敢—当!”
        石敢当眼里泛起水雾,继而势不可当地滚落下来。
        任洵有点着慌:“有话慢慢说……大哥,你放开他吧!”
        任晏不满地瞪他一眼,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人家三岁死了娘,六岁死了爹,家道中落,能活下来就不容易了,哪有机会进学堂读书识字?”石敢当擦擦眼,哽咽着:“我爹爹也曾当过一任县丞,我爷爷也曾补过翰林,前朝名臣石彪乃是我七世高祖,好歹也显赫过那么一阵子……可叹我命不好,三岁上爹爹就病死了,家道渐渐中落,娘看家中一贫如洗只好带着我改嫁到了山东泰山桃花镇桃萼村的王家,母子两这才有口饭吃。我从小被人骂是拖油瓶,小小年纪就得下地种田……唉,伤心事不提也罢!只是屋漏又逢连夜雨,没想到,我六岁那年,连娘也死了!”
        说到伤心处,石敢当长叹一声,抬手捂住眼,泣不成声。
        任晏见他哭得这么伤心,不免也恻然,从身上取出一块手帕递到他面前,放柔了声音道:“别哭,好好说话,我不怪你就是了……”
        石敢当感激地看他一眼,报以一笑,接过手帕,却不用来拭泪,叠了两叠,小心地放进袖管:“谢谢大少爷……”
        “那,你娘是怎么死的?”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一时间却又想不明白,任询略过心底那一丝些微的困惑,亲切,而又小心翼翼地发问。
        “唉,两位少爷有所不知,真真是命运多舛!我原也是也是官宦之后,出身书香门第,若是爹爹在世,也会替我延请西席,教课授书,不必说锦衣玉食红袖添香,至少也衣食无忧;不必要学富五车,最不济也会是个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世家公子。谁想会落到如今的田地?”
        听到“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八个字,任洵脸上不由得便是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地侧了头。
        石敢当已接着说道:“我娘迫于生计,不得已,带着我嫁到山东泰山桃花镇桃萼村的王家,做了王家老爷的第五房小妾。母子俩这才能有片瓦遮头。可恨那王家大奶奶,嫉妒成性,终日欺凌我娘和我,打骂不休,还逼我们从早到晚的做事才给我们一些粗糙的食物。唉,正是——自从嫁入王家门,稀粥两大盆,团转起波浪,中间淹死人——我娘不堪凌虐,在一个月黑风高的秋夜投水自尽了……丝瓜井底就此多了一缕芳魂……”
        


        IP属地:北京9楼2012-06-03 18:40
        回复
          “阿衡,阿衡……”他唤他。
          任衡半晌才抬起头,茫然地看过来。
          视线扫到允休脸上,不着痕迹的移开了。
          允休微笑着:“今天虽说是为庆贺擢升,倒却有几分家宴之乐呢!得此意趣,当不复羡陈思王平乐之宴了!阿衡,你说是不是?”
          “殿下说的是,得此意趣,当不复羡前人……”
          任衡摩挲着酒杯平滑而细致的表面,低头,浅浅啜了一口。
          ——得此意趣,当不复羡前人……
          有谁比他更懂其中意味?他想。又想,不知道允休还记不记得他们的初见?
          凤洲滩头,桃花春。
          甫一见面,他并不知道自己就在他身后呢!
          他说:“都说‘原上春草,风边杨柳。日照反景,月媚云端。寂寂惟有影随我,玉人千里教相思。’——想来不过也只是些蓬头养望、自命宏达之徒罢了!时无英雄,倒叫世人夸大了,推举成什么四大公子!要依我说,实在不值一见。”
          那天的允休,穿一件月白水纹的长衣,目光澄澈见底,眼、眉都明晰得如画成的一般,年轻的脸上还带着点张狂和倔强。春天的风藏在他微微拂动的襟袖之间。
          那种神情,在往后的日子里却是再不复见的了。
          他在他身后,听他认真地和同船的客人争辩着。忍不住就破颜一笑。
          那么巧,他就在那一刻回过头来。
          ——然后怔住。
          月相思说:“你笑,可值千金。即便是要为你倾城,也顾不得了。”
          那天,他让他看见了他的千金一笑……
          他惯常是拍手笑沙欧的人,闲来携琴出游,觅一处山水皆好的所在,手挥五弦,目送归鸿,自觉便是人间极乐人。既不以封侯为愿,朝堂上的争斗和倾轧也就不在心上。说白了,任家如此显赫,原也不需要他卑躬屈膝,营营汲汲,去赚那百十两的俸钱。
          世间清欢,他是最懂不过的了。
          可最后还是当不成闲云野鹤……
          ——
          早晨下了朝,允休便来了,先殷勤地一笑。
          他说:“阿衡,今晚我为你摆筵,贺你右迁。”
          他听在耳里,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朝夕相对得太长太久,如今早已不必用眼也能描摹那动人面目——眉眼清亮如画,眼神凌厉如刀,就连他对着他笑时永远带着的那三分虚假、半点敷衍也不会遗漏。
          终于还是禁不住他的目光,点头,说:“好。”
          其实,他想说的是:“你不必觉得愧疚,大约原本就是我欠你。”
          没有出口。任家二少爷应该是淡定而从容的,这么软弱无力的话,永远不会出自他的口。他不要他看到他的无助。
          官场浑浊,方方面面错综复杂,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他行走其间,无时无刻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殚精竭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常常从睡梦中挣起,一手一脸都是冷汗,窗外却依旧漆黑一片,惊惶中,天仿佛再也不能亮起来。他被困在黑暗里,身体在恐惧中变得冰凉,每一次从噩梦中醒来,他都冷静地想着,自己是要死了。既遇到允休,又叫他怎么还能活得长久?不若去求他吧?!在他面前跪下,求他放自己一条活路。然,白昼到来,目光触到那双眼睛,他便又绝望起来:算是前生欠了他的吧?!只好把命赔给他了,只求抵得过吧!
          他渐渐睡不着觉。
          看着一灯如豆,或是对着窗前明月,守到天亮。
          可夜晚太静。静得像是要把心肺都挖空了。他特地找来一座沙漏摆在屋子的一角——永夜无眠,至少还有那沙沙的声音,不停歇的,伴着他。
          偶尔,允休会问:“阿衡,你瘦了,是不是太累?”
          接着就非要送他回家休息,他笑着,任他拉着走,但他也知道,允休说的“休息”并非是他想要的真正的“休息”。
          罢了罢了!
          ——这般辛苦周旋,其中诸种无奈,许多委屈,他也只要他知道就好。
          但,有时候,任衡也会想,今天的局面由谁一手造就?是否允休辜负他?辜负,多好笑的一个词,尤其发生在自己身上。然而,既无前诺,辜负二字又从何谈起?兴许是他自己对不起自己吧!平白就栽进了这一场劫难。
          允休、有玄、任衡。
          三个名字纠缠成茧。
          盼只盼,能有利剑在手,一剑挥去,清辉过处,一并斫成粉末——连同他自身……
          任衡浅笑着,仰头又是一杯。
          脸上不觉罩了层薄红。


          IP属地:北京11楼2012-06-03 18:40
          回复
            ————————————————————————————————————————————————————————————————————————————————————————————OK,等大人更了,我在搬———————————————————————


            IP属地:北京13楼2012-06-03 18:42
            回复
              呵呵,没什么。我才发现这里没多久!也经常走错,诶可以跟管理员建议建议合并的是吧!怎么告诉她们呢?


              IP属地:北京16楼2012-06-10 22:24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