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麻衣回话,白巾又急着说道:"咱们还是快走吧,免得多生事端,别忘了家里还有妻儿老小呢!”
麻衣却一面带着犹豫,一面接着说:“这话对是对,可神人怎么办?虽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神人,可还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半大孩子,就是我家狗儿还长他几岁呢!”
白巾听罢,也是一脸的不忍,但还是急急拉着麻衣,边走边说:“话虽如此,可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惹得起这伙强盗吗,何况我们肩上还扛着一家老小的生计呢,是能强出头的人吗?神人还是自求多福吧?”
真田听完这俩人的话,心中已有数七八。再看农夫口中的“神人”,却仍是那付不急不躁,不骇不逃,似乎置身事外的模样。
而此时茶馆外的那帮草莽大汉却有了动静。一位领头模样,袒胸露肩的大汉见茶馆客人已走了三三两两,便从人堆了走了出来,大步走到了茶馆主人的前面,并提手一挥,便将一柄大刀插入了茶馆的泥地里,大有猖狂之态。再看两人形容之较,一位虎背熊腰,一身剽肉,一个却清瘦修长,手无余力。怎样算来,也是一场敌盈我寡之战。只是不知究竟这是一场了然之战,还是有赤壁之转机,而神人有未向天公将东风借来,一火歼烧曹军千万呢?
却也无人能看穿他心思。茶馆主人对此夫之猖獗却不以为然,还是一面添薪煮茶,一面清洗茶垢,连一眼也没有施舍给这大汉。
这样过了片刻,茶馆主人的这般态度终于激怒了茶馆外的一个体型较消瘦,乍看之下,年已过而立的汉子。他火急火燎地闯进了茶馆,抄起一把大刀便指向茶馆主人,并粗着嗓子吼道:“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我们二当家当这儿站了许久,竟不知好生招待,这对鼠眼作甚用?”
他又见茶馆主人无动于衷,不觉更火冒三丈,便夺过茶馆主人手中的茶壶,一把将其往地中扔,那茶壶便溅了一地的碎片。
那个被称作“二当家”的汉子见此状才拉住那一个莽撞的汉子,并轻蔑地说道:“你也看到了,我的这帮兄弟脾气不大好,你要是识趣的话,就乖乖地跟我们回山寨。我们大当家知道你有几滴墨水,肯赏脸邀你作我们的山寨军师,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
茶馆主人依然神色不改,轻轻地将扫帚扫清地上的碎瓷,对汉子的话似乎充耳不闻。二当家的汉子见他这般神色动作,急了,便要将人往外抢,他却一甩衣袖,说道:“在下无福消受。”
一听此话,茶馆外的汉子都急了,不时地摩擦着手中刀枪,一付蠢蠢欲动的模样。二当家的汉子见此状,先是往后摆了一下左手,压住这一触即发的场面,然后望向茶馆主人,语气一改先前,且略带威胁地说:“你就不再考虑几分?”
茶馆主人也转向汉子,双眼直视着他说道:“阁下在干那些抢人钱财,夺人妻女的勾当时,不也一样没有再考虑几分吗?”
再听这话,茶馆外的汉子已是满嘴粗言秽语,迫不及待地要抄家伙往里冲了。那二当家的汉子更是觉此人是倚仗着自己有几滴墨水,吃过几顿诗书,便敢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决计要好好地收拾他一顿,看他是否还敢如此嚣张放肆,于是一把抄起插在泥地里的大刀,便要往茶馆主人肩上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