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还是发一下试试吧虽然大概率吞
*是我在玩的这个档的记录，有心情的话还会接着写二代三代四代的故事。
*CP是主控X师殷，视角是二代，二代是和小崔生的，不喜慎入。
*挪用了一些我喜欢的历史人物的梗，不喜慎入。（我确实有拿师殷代餐荆公来着……）
*怕吞，没车，不喜慎入。
一·圣临纪事·来世复君臣
被册立为皇储的那一年，我十一岁。
那是在我外公过世，由我操办了葬礼的两个月后，所以我知道自己不能对被立为皇储这件事表现得太过开心——说实话我也没有特别兴奋，毕竟在所有人看来这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就连为外公操办葬礼也只是母皇想找个机会让臣民们见证一下我的能力罢了。
我是大汉皇朝的皇长女，胸前的纹样昭示着最高贵的赤凰血脉。我的父亲出身羽都崔氏，是中书令崔大人的儿子。我的师父是丞相师大人，在皇储一事上，母皇从来就没有过别的选择。
因此有时候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我还会有数十个弟弟妹妹。
特别是在我暗暗察觉到母皇和师父之间，似乎关系并不那么寻常之后。

那天午后，我拿着写好的文章来找师父评判，却看到师父伏在案上，似乎是睡着了。我正打算安静地退下时，却看到母皇手中拿着一件大氅，正蹑手蹑脚地跨过门槛走进房中。我正要请安时，母皇却忽然将指尖在唇上一按，比了个噤声的姿势，然后无声地窃笑着，继续向着师父走了过去。
我从未见过母皇露出那样的笑容。不，母皇并不是从来不笑，不如说恰恰相反，她绝大多数时候都在微笑。但是，那是端庄温柔，母仪天下的微笑，她绝不会笑得像个正在恶作剧的小女孩一样。
我起初是感到有些不解，然而片刻之后，我的不解便瞬间变成了酸涩。
“咳咳！”我故意大声咳嗽了两声，然后便拔腿就跑，飞快地钻出房门，背靠着墙壁微微喘息着。
母皇……绝不会在父亲面前露出那样的表情。
人人都说崔梅君盛宠不衰，冠绝六宫，四个女儿皆是人中凤凰，荣华富贵已无可奢望。即便是未被立为凤君这一点小小的遗憾，也可以用“为免崔氏一家独大”这样的理由轻易解释。
原来却并非如此，原来母皇留给父亲的温柔怜惜、相敬如宾，和她留给任何其他人的并没有分别……只除了师父。
“……陛下？”我听到师父的声音从房内传来，似乎是被我吵醒了。
“咳……丞相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想是日理万机，昨夜太过操劳了吧……”母皇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个恶作剧被撞破了的小姑娘一样，尴尬中满是掩藏不住的笑意，“诶？别……你别在这里……”
“就……抱一会儿……”
“无尘……无尘在外面……”
房内传来吱呀一声椅脚挪动的声音，然后我听到师父咳嗽了几声，像是要掩饰尴尬。
“我不在外面了！”我转过身来，冲着屋里喊道：“你们继续！”
话音未落，我便向着大门外冲了出去。我跑得太急，结果在门槛上绊了一跤。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之后，我再次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出了丞相府。

“殿下，皇上驾到。”我刚回到东宫没多久，便有下人这样通报。
“儿臣身体不适，不便起身迎接母皇，还请母皇恕罪。”我这样答了一句，便抓起被子躲了进去。
“无尘，别闹了。”片刻之后，母皇的声音便从背后传来。
“……”我将被子拉得更紧，面对着墙壁不愿转过身去。
“无尘。”母皇抓着被子将我拉了过来，“怎么了？闹脾气呢？”
“……”我本来不想答话，但沉默了很久之后，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母皇……并不喜欢父君，对吧？”
“瞎说什么呢。”母皇微笑着抚了抚我的头发，可惜，又是她展示给每一个人看的那种微笑，“朕要是不喜欢你的父君，世上怎么会有你呀。”
“那兰君呢？竹君呢？金吾卫的那位、还有……”我抬起头来，“儿臣的那些弟弟妹妹，也是因为母皇喜欢才诞生的？”
“自然是如此。”母皇望着我的眼睛说道。
“那母皇一定不喜欢师父了。”我也望着母皇认真地说道，“不然师父为什么没有孩子呢。”
“原来如此。”母皇像是释然般地叹了口气，“无尘……是芥蒂此事？”
“师父为什么没有孩子？”我追问道。
“你师父他……他不一样。”母皇移开了目光，像是在望着某个并不在那里的人一样。
果然只有师父是不一样的，而父亲和别人并无分别。我心中这样想着，竟有些替父亲感到酸涩不已。
“儿臣知道了，如果师父有孩子的话，凤君之位就不必空缺至今，儿臣也当不成皇储了，对吧？”我这样说着，攥紧了被角。
“这倒不会。”母皇将目光移回到我身上，“不会有人成为在你父亲之上的凤君，也不会有人威胁你的皇储之位。如何？可安心了？”
“……”我想说“并没有”，话未出口却发现我自己也弄不清自己究竟在纠结些什么了。

父亲过世的那一年只有三十五岁。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他身体向来孱弱，外公过世之后更是病得愈加厉害起来，我早已做好了准备。然而真到了那一刻，我依然感到痛彻心扉。
母皇也哭得很伤心，她将我抱进怀里，轻轻安抚着：“别怕，还有母皇在……还有你师父在。”
“所以呢。”我有些倔强地推开了母皇，抬起泪水模糊的双眼望向她，“父君不在了，母皇可以把师父接进宫来做凤君了？”
母皇却摇了摇头：“无尘，朕说过的，不会有人成为凤君。”
“那师父又算什么？”我追问道，“名分都没有吗？”
“你师父是丞相。”母皇轻轻蹙了一下眉，认真地说道。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丞相和皇帝！”大概是内心的哀痛给了我勇气，我提高了声音说道，“翻遍了史书也没有！”
母皇原本微蹙的眉头忽而转为哀戚，许久，一滴珠泪自她睫上滚落。
“无尘……你不了解你师父吗？”母皇轻声说道，“他是整个大汉皇朝最有才智的人，这样的才智就该为前朝，为天下鞠躬尽瘁，如何能做深宫之中的笼中鸟，将心思都用在争宠承恩、诞育皇嗣之上？”
“那就好好做君臣啊。”我抽泣着说道，“去爱那些为母皇诞育皇嗣的人啊。”
“……好吧，看来有些事，也是时候告诉你了。”母皇蹲下身来，郑重地望着我的眼睛，“无尘，母皇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
二十二年前，天下尚未归于一统。诸侯拥兵自重，各为己战，兵燹乱世，民不聊生。
那时的师父只是寒门出身的一介布衣，空有志向，却报国无门。
直到他在古书上找到了一幅早已失落的法阵……并且以之许下了自己的愿望。
“臣愿得一明主而效之，肃清天下，再造太平盛世。臣必尽节用命，视死如归。”
而响应召唤从异界而来，与师父定下君臣之契的，便是我的母皇了。
那之后，他们用了八年时间，终于荡平四海，一统天下，开创了大汉皇朝。
“所以……要做寻常夫妻，我们一开始就有机会。”母皇这样说道，“但若不是为了位登九五君临天下，朕如何会应召而来呢？朕和你师父，是无法想象一个不做天子、不做丞相的对方的。”
我沉默无言地回味着母皇的话，却仍然感到无法理解。
“那……就算是诞育皇嗣，难道父君还不够吗？”我问道，“难道除了儿臣之外，母皇还需要别的皇嗣吗？”
“这个啊……”母皇似是苦笑地摇了摇头，将我抱了起来，“无尘，你眼中的母皇，是个什么样的皇帝？”
“嗯……仁慈的贤君？”我时常听到大臣们这样称赞母皇，虽然未必出自真心，但既然母皇也经常教导我将来要做一位仁德之君，那这样回答总不会有错。
“是吗？”母皇轻笑了一声，“无尘生在圣临元年，没有见过皇朝从刀枪剑戟、尸山血海之上建立起来的过程，是件幸运的事。”
我有些不明白母皇的意思，便静静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要开辟皇朝，不双手染满鲜血是不可能的。”母皇说道，“但既然除了肃清天下之外还要再造太平盛世……在冕旒加身之后，便要去爱这个国家中的每一个人，要去回应每一位臣民的期待。”
“就为了……这种理由？”我感到难以置信，“那若是有人憎恨母皇呢？”
“憎恨唯有爱方能化解。”母皇认真地对我说，“无尘，等有一天你坐上这个位置，也要记得去爱你的臣民，去回应他们的期待。”

师父确实是个奇怪的人。
尚书左丞李大人曾跟我提起过，一次她带着师父一起去吃了自己喜欢的店，但却完全没试出师父喜欢吃什么菜——师父只吃放在他面前的那一盘，哪怕她悄悄调换了放菜的位置也是一样。
不贪吃，不好色，不恋财……甚至连成家生儿都没有，人真的能无欲无求到这个地步吗？真的能只对古籍和案卷有兴趣？
我从五岁拜师起，已经和师父相处十年了，却仍然不知道他和母皇的关系究竟是让师父看起来更像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了，还是因为那是师父而显得格外难以理解。
“这份奏折可有意思了，相公你听朕念：”那次我又来到丞相府，却还没来得及请安就听到母皇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参：尚书左仆射师殷 流连烟花之地……哈哈哈哈不行，念不下去了……哈哈哈哈……”
“……卢大人太不了解臣了。”
“哈哈哈……除了朕之外，还有谁会觉得师相公脸都没有洗，顶着黑眼圈来上朝是因为彻夜读书啊，哈哈哈哈……”
“有陛下知臣，臣便心满意足了。”
“嘿嘿……就喜欢听相公这么说。相公呀，朕很喜欢你……”
“……”
“朕心悦你。”
“陛下这话跟几个人说过了？”
“朕……朕想跟相公困觉！”
“不要学那些军中的浑话。”
“嘤……”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这样叨念着，却终究是忍不住使劲咳嗽了两声，然后拔腿就跑。
只是这一次，还没跑出几步，我就感觉自己双腿离地，被母皇拎着衣领拽了起来。
“听什么呢，不学点好。”母皇皱着眉头这样说着，嘴角却是掩藏不住的笑容。
“还不是母皇不做好榜样咯。”我撇了撇嘴，不服气地说道。
“咳，无尘是来交作业的吧？那就赶紧去找你师父去。”母皇这样说着，把我放到了地上。
“嗯。”我应了一声，便向院内走去。
师父也已经从屋里走出来了，此刻他正站在院中的那株梅树前。风掀起他的斗篷，让他不禁眯了眯眼，使得那狭长的凤眼看起来更像是师父在秋猎时送给母皇的那只白狐的眼睛。
“师父……”我有些怯生生地压低了声音说道，“……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师父这样问着，同时用手抚上梅树。师父的手手指修长，指节宽大，像极了冬日里冷硬枯瘦的梅枝。
“师父用的香料……”我低声说着，不等师父回答便慌忙说了下去，“我已经十五岁了，明年就要成年了，没有人会威胁皇储之位了。师父……师父真的不想要子嗣吗？”
“平生所学所感已然有人传承，又何须子嗣？”师父叹了口气，这样说道，“何况有了子嗣又如何？在崔卢王李郑之外再加一个师氏？殿下应当知道，臣素来最厌世家。”
“可是……可是这样也太……”我感到有一滴泪水顺着眼眶滑落下来，很快便被寒风吹得消失不见，“如果……如果有来世的话，师父愿意和母皇做一对不问世事的寻常夫妻吗？”
他沉默了很久。我的耳旁只有寒风呼啸而过的声音，以及扑面而来的衣香。师父的斗篷在寒风里飘飞乱舞着，是了，他一定是动摇了，我就知道，人怎么可能……
“臣素来不信来世。”良久，师父终于这么答道，“但若真有来世……此身，仍为报国而生。”

母皇过世得十分匆忙。她说过的，那是赤凰血脉天生负有的诅咒，一旦过了四十六岁，便随时可能急症而亡。
因为这个缘故，她四十六岁生日一过便悄悄做好了一切准备。朝堂之上不会有人比我权势更重，我只要按部就班地承接大统便可。何况，还有她最信任的人，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会在群臣之首的那个位置上辅佐我。
但即便如此……却也不能消减我心中半分的悲伤。我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三日前还一如既往地周旋于朝堂与筵席之上的母皇，如今却已长眠不醒。
“传……传丞相，主持登基大典。”简单料理了母皇的后事之后，我这样下令道。令我意外的是，传令的宫人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
“殿……陛、陛下……师丞相他……他三日前听闻圣上崩御后便一病不起，恐怕……恐怕……时日……”
“什么？”我一把将地上跪着的人拉了起来，“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是……这……丞相素来身体康健，本以为只是一时哀伤过度，不便劳烦陛下另费心神，谁知道……谁知道竟然……”
“摆驾丞相府！”
不会的……师父不会就这么追随母皇而去的……不是说好了要为报国而生吗？我还需要他……
然而当我终于到达丞相府门前时，迎接我的却只有下人们的哭声。
“丞相大人……大人他……刚刚……过世了……”
我怔怔地站在门前向内望去，仿佛在望着某个已然不在那里的人。

后来我做了一个梦。梦中只有模糊的光影，我辨不清他们的样貌，却清楚地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为什么……你不该在此的，何必……”
“陛下还在等谁？”
“你快回去，无尘她一个人怎么行，她……”
“陛下……终于只属于臣一个人了。”
君臣不相负，来世……复君臣。
MD我就是被师殷过月直接被我带走给嗑疯了OAQ
名字打码是因为一代用的我自己的名，没用一代自己的视角也是因为那样就成梦女了……请当成独//立角色，我不配，我真的不配O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