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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绘卷】无情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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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日三趟地往云芙苑跑,终于把险些绝食而亡的萧氏劝住。我拍着她的背安慰:“无论如何,自己的身子才最要紧。至于孩子……陛下怜惜你,总会再有的。”
  萧氏肿着眼睛说:“便是再有,也不是这一个了。贵妃娘娘,她还来过我的梦里……”我听得也难过,问她:“你可觉得是有人暗中使坏?本宫和陛下自会为你做主。”
  她想了许久,垂下眼睛摇了摇头:“没有。大家待我都很好。是我和那孩子没缘分罢了。”我既觉得欣慰又觉得心酸,这丫头单纯得过了头,却又让我忍不住心生怜爱。像她这样的姑娘,委实不适合入宫的,正如义母不愿让容舒进宫一样,想来她家里也是如此吧。
  我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她这份天真,能被这座宫城善待。
  宫中争斗,从未有一日停歇。萧氏产下死胎后第二日,墨归便遭人投毒,险些没了性命。
  皇后与瑶淑妃魏氏有隙,动用中宫之权将瑶淑妃降为瑶妃,拓跋氏次月晋为淑妃,赐号密。
  我曾因陛下对拓跋氏罚得过轻而大为失望过,如今看着她一路又从容华重回四妃之位,心中竟然没有什么怨气,反而有些庆幸是拓跋氏。
  也庆幸赵典终究还是念旧情的,他对拓跋氏如此,那对同样盛宠过的皇后娘娘,应当也能网开一面的吧。
  掖庭查出毒害墨归的,正是穆氏刚与我告过状的沐婕妤朱氏。墨归还在孕期,加上朱氏刁难穆氏之事赵典到底有所耳闻,有心重罚,却又念及此次朱家失去了嫡幼子,有功在身,终究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降为美人作罢。
  我担心墨归如我当年一样想不开,反惹赵典不快,却没想到墨归反应十分平淡,她抚着自己的肚子对我说:“嫔妾不过是宫女出身,朱氏却是将门嫡女。娘娘放心,嫔妾从未自以为重要过。”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7楼2021-06-14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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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归伺候我时十分本分,我当时挑中她也是冲着这一点。可我若早知做了宫妃会让她吃这么多苦,还不如到了年龄就放她出宫去,另择一个野心勃勃的来蹚这趟浑水。
      是我害了她。
      这宫里宛如一个角斗场,有人出局,便有人不断入局。我还来不及为故去的人伤心多久,便又是一年选秀了。新秀入宫,共六人。
      我宫里也住进两个新人,来拜见我时一个满口奉承十分势利,一个为人圆滑处事老到。我让丹桃按例备了礼,嘱咐白梨多加照应,别让掖庭短缺了东西,也便算是我作为主位的爱护了。
      新秀进宫一月后,云汐姐姐晋充仪,赐号茹,位列九嫔。她颇为欣慰,告诉我如今因为她,姨娘在府里的日子也好过许多。我既为她高兴又觉得怅然,我问她:“云汐姐姐,如今可还觉得陛下天人之资吗?”
      她一愣,沉默片刻才回忆起当年刚进宫,首次承宠后的少女怀春,自嘲一笑,染了凤仙花的手指戴着护甲,轻轻抚过她如云的发鬓:“自然了。陛下始终是天人之姿,只不过我如今才知道,原来我是凡人罢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8楼2021-06-14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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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寿节过后,穆氏晋了一级位分。萧氏也从贵嫔晋为修容,赐号泠。九嫔的位分不算低,算是赵典给萧氏的补偿——前不久太医院来报,上次生产伤了身子,萧氏恐怕终生无法得孕了。
        上次她险些绝食而亡,此次我和赵典都默契地暂且瞒下,等她心情平复一些再告诉她。萧氏这姑娘心性纯稚善良,偏偏运气不大好。
        十年十月,雅修媛岳墨归产下三公主,取名星缨,改号为芷。因宫女出身不得晋位,她照旧十分淡泊,我却愈发觉得对不住她,只得多多照看二皇子和三公主。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5楼2021-06-16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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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静眼看着也要开蒙,我从十月份起就每日忙着替她打点重华宫的新住处。赵典也来过问,吓得掖庭上下干起活来勤勤恳恳。潇烨假哭道:“母妃和父皇都只疼妹妹,儿臣就是那地里的小白菜。”
          我和赵典又好气又好笑,我哄了他几句,他竟然就得寸进尺想住回未央宫来。赵典拎着他的耳朵训斥道:“你是皇子,如何能跟妹妹相比,身为男儿,不想着建功立业平定天下,还愈发粘母妃了。朕看你是得好好受个教训,明日便来御书房随驾。”
          潇烨苦着脸哀嚎,我却是一愣,身为皇子,在御书房随驾,多少是有点特殊意味的。我不安地看向赵典,却见他似乎毫无察觉,我只好出言提醒:“陛下,御书房乃军机重地,潇烨活泼贪玩,还是……”
          “无妨,”赵典摇了摇头:“即便是将来封王,也是要治理封地的,提前耳濡目染未必是坏事。”我只好谢了恩,心中颇为忐忑,希望皇后不要多心才是。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6楼2021-06-16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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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后,听说陶凝在冷宫中诚心悔过,抄经千卷尽数供在佛前。好歹她入宫前曾与我有一份渊源,而且似乎跟丹桃十分投契。念及此,我偶尔会与赵典提起她,为她说几句好话。赵典念在她是初犯,年纪还小,便册为更衣,赐号睦,接回宫中。听说她出了冷宫,我便带了些补品前去探望。
            却不想一进门,见她正伏案奋笔疾书,我一问,她却停了笔,神情复杂:“不过是些家书罢了。”“可想家了?”我问。
            “家中并无值得思念的。”她垂下眼睫:“骗自己还有些念想罢了。”说着,她便吩咐宫女将那些纸都拿去点灯。
            我有些不解:“你这又是何必?”她看了看自己手上沾的墨迹,答道:“写了挺久,平白丢了也是可惜。”写了家书却又不寄出,难免让我多想一层:“家中人对你不好?”
            陶凝摇了摇头,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既然能送进宫来,又能差到哪里去?”“听睦更衣的话,倒像是和家中颇有怨气似的。”我瞧着她神色一顿,像是被我说中了。
            她久久无语,我劝道:“怨气也罢思念也罢,既然都写了,还不如差宫人送出去。”她自嘲地笑笑:“从前在家里,嫔妾有再大的怨气也无人在乎。如今进宫亦是人微言轻,且不说叫不叫的动宫人,即便送到,恐怕也与从前一样吧。再者,家中待嫔妾不差,爹娘瞧见了,除了心中徒生不快又能如何?”
            “甚少听你提起家中,倒像是有什么不快,但也有感情在。”我说,陶凝一直不怎么提起家人,不像萧氏,闺中的时光舒心,三不五时便要提起。
            陶凝看向窗外,已是深秋,院子里积了不少落叶,金灿灿一片,如同黄金满地。她淡淡地开口:“嫔妾毕竟是娘一手抚养大的,怎么会没有感情呢?嫔妾虽是庶出,但也不至于被苛待。家父待娘亲已无初时情分,却还认嫔妾这个女儿的。”
            她不知想到什么,又沉默下来,摇了摇头道:“罢了……多说无益,嫔妾对他们有怨气,可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她刚出冷宫,照理该高兴些,我便劝道:“既然已经出来,便又有新的希望。这总归是好的。”陶凝“唔”了一声,语气怀念:“进宫前娘曾说只盼我平安,那现下也确实没什么不好。”
            以陶凝的心智,当年若非早早开罪了皇后,也不至于有这一遭。即便贵为中宫,当年也曾吃过她的暗亏。我叹了口气:“你若想青云直上,怕是没人能挡得了你。”
            “您说笑了。嫔妾还想着学一学爹娘的安分守己呢,能出冷宫已是福分,哪里还敢有青云直上的妄想?”她顿了顿,终于还是又提起双亲:“家父入仕以来,一直本分。而娘亲…家父结发早逝,当时她本可争一争嫡妻之位,可她却念及自己通房上位,当不得嫡妻。”
            陶凝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又似乎有些悲伤:“说来家父也不过芝麻小官,苦苦守着繁文缛节又有何必要?将嫡妻之位拱手相让,旁人便会多看她几眼么?不会,只会觉着她一辈子翻不了身罢了。她的日子本可以比如今好上许多的。家父也是一样……”
            她似乎因父母的经历,对这份安分守己甚是不甘。终究是双亲,这般心生怨怼,对双方都是伤害,我放缓了声音劝道:“人各有志,不必强求。功名富贵险中求,有些时候往往平凡可贵。”
            “兴许如此吧……”她似乎又想着旧事出了神,末了微微一叹:“果然……往后还是不写那些劳什子的玩意儿了,乱了自己的心神。”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7楼2021-06-16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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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凝出冷宫一月后,新秀刘氏有孕,晋为才人。若说此事与我关系不大,正月初时,皇后上请将薇德妃降为妃位,真就可谓让我如遭雷击了。
              皇后与薇德妃……现在是薇妃了,究竟因何交恶我始终不知。可我没想到,当年能一起打马吊摘桑葚的两位姐姐,居然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我去凤仪宫被挡在门外,便又去长生殿见薇妃,她容色憔悴,见了我,只轻轻说了一句:“容儿,本宫真想回到潜邸去啊。”
              我不知为何,顷刻间泪如泉涌。
              “皇后娘娘成了皇后娘娘,就不再是慕容姐姐了。皇后自有皇后的事要做,本宫,终究跟她不是一路人了。”薇妃如是感慨道,最后拍了拍我的手:“容儿,以你如今的位置,也要多为自己做打算才是。”
              出了长生殿,我颇有些失魂落魄。然而,皇后的动作还远远没有停止,二月初,密淑妃拓跋氏暴毙寝宫,和更衣洛氏吃过夜宵后腹痛不止再难得孕……经过掖庭和明镜司的调查,竟然通通指向皇后。
              我与和更衣同期入宫,却并不熟识。但与拓跋氏……她虽然曾差点要了我的命,但也同样在危急关头给了我一线生机。我对她,不说冰释前嫌,但多少也是有些交情在的。
              我不明白皇后怎么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8楼2021-06-16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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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时隔数月,皇后终于愿意见我了。一进殿,皇后便目光沉沉地盯着我:“容儿,你也是来质问本宫的吗?”
                我哑口无言,想必赵典已经对皇后很是大发雷霆了一番。我看着曾经宛如长姐,现在却只让我觉得陌生的皇后,我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了我的问题:“嫔妾不敢,只想求问娘娘,拓跋氏何罪之有?”
                “你知道陛下曾向拓跋氏提起废后之事吗?”皇后却答非所问。我一怔,赵典曾隐晦地向我询问过,原来也向拓跋氏提起了吗?
                皇后一看我的表情,便冷声笑道:“看来陛下也对你说了,是吗?”
                “可笑啊……本宫也曾是陛下最信重的女人,居然也有今日。”皇后脊背挺得笔直,但她的身影终究显得单薄而疲惫。她毕竟是我宛如长姐的挚友,我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抱住她的肩膀,哭着道:“陛下虽对娘娘有些微词,却从未有过废后之心啊!”
                “本宫诞下三皇子,担心他外家不显,将来难以立足,便向陛下求一个承恩公的爵位,这是皇后该有的恩典,本宫有什么错!”皇后伏在我的肩头痛哭:“钱氏虽是元妻,可未等陛下登基就已亡故,本宫如何不能算作元后!那该死的拓跋氏,竟敢说本宫配不上这后位!”
                皇后怀三皇子时,正是赵典的精力全在边疆战事的时期。因此,赵典没有多少能来陪伴皇后的闲暇,不知是不是由于这个,生下三皇子后,皇后疑神疑鬼,总疑心中宫和嫡子的地位都有所动摇。
                为了稳固自己和儿子的地位,皇后向赵典提出了赐封自己母家承恩公爵位的要求。赵典以她并非元后为由拒绝,但皇后心有不甘,几番纠缠,最终赵典妥协,皇后也退了一步,封慕容大人为承恩侯。
                但正是这个爵位,触到了赵典的逆鳞。他天子之尊,从未被人要挟,因此,他才跟我和曾经十分信重的拓跋氏提起后位之事。
                我一心维护元后,拓跋氏却不同,听到赵典露出口风,便直言不讳道:“依臣妾看,贵妃贤良淑德,心地慈和,未必不能母仪天下。”
                就是这句话,让皇后起了杀心。
                听到这里,我浑身发抖。拓跋氏并非自己觊觎后位,而是推举了我,按照这个逻辑,皇后最恨的,应当是我才对。
                我抬起头看向皇后,她盯着我的眼神十分挣扎,最终她紧紧握住我的手:“容儿,本宫知道你与本宫同心同德,你从未肖想后位是不是?”
                若说我从前对皇后之位还有过一丝遐想,看到今日的皇后我如何还能升起艳羡之心。我连连摇头道:“嫔妾从未有过冒犯之心!”
                “容儿,不要再背叛本宫了,本宫只剩下你了!”
                皇后最后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底。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9楼2021-06-16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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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气角色拓跋氏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6楼2021-06-17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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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发现主控她爹忠心只有80+,但是身为腹黑猪蹄的赵狗子居然没怎么打压过势力和功勋垂死病中惊坐起,真爱竟是我自己?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0楼2021-06-19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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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宫里改变了很多人。但从没有谁的改变,能如皇后这般让我触目惊心、万分痛苦。如果知道三皇子的出生会造成今日的结果,我当初无论如何都会听从义母的建议,杀掉这个孩子。
                      我不知道该怪谁。怪拓跋氏不该多嘴?可她性格直率我早已知晓。怪皇后自取灭亡?可孕期女子本就脆弱,何况,她最初不过是想求个爵位而已。
                      那难道要怪赵典忽视皇后?可他是天下之主,以战事为先又何错之有呢?给慕容家一个爵位不难,难的是违背祖宗成法,让他被天下士子文官诟病至今。
                      说来说去好像谁都没有错,可偏偏每一个人都被伤害了。
                      我正看着凤仪宫华美的穹顶出神,外面却忽然传来赵公公唱报的声音。赵典站在殿外,看着伏在我怀里的皇后,目光冷凝,让人如坠冰窟。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6楼2021-06-20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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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踏入凤仪宫,只站在殿外道:“敏闲,这是朕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也是朕……最后一次袒护你。拓跋家那边,朕会想办法安抚,但从今以后……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似乎连多一个眼神都欠奉,只转身对赵公公吩咐:“禁足皇后三月,无诏不得出。”说完,他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出来。”
                        跟着赵典走到凤仪宫外,他才终于收起那副冷脸,面露疲惫:“容儿,朕……有意废后。”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如此直白地说出这句话,但此时,我也很难再开口为皇后辩护了。
                        他看我沉默,自顾自接着道:“只是,朕与她毕竟是多年的夫妻,总有恩情在……便降为四妃之一,也算是给拓跋家一个交代。你看如何?”
                        我面容平静,俯身行礼:“陛下乾纲独断,臣妾不敢妄言。”“那就这样吧。”他揉了揉眉心,眉间有道深深的皱纹。
                        皇后禁足期满,赵典果然在早朝时宣读了废后诏书。拓跋氏出身名门望族,开国至今出过三位丞相两位太师,其父虽然告老,兄长却还供职御史台,贵为三品大员。
                        拓跋氏死讯一出,皇后被废的结局便已经注定了。赵典能顶住压力坚持给废后一个淑妃之位,已然是十分顾念旧情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7楼2021-06-20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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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位空悬,我代掌凤印。慈皇后贬为慈淑妃,禁足半年。后有贵人向氏以剧毒致楚贤妃丧命未遂,降为更衣。和选侍以奇毒毁泠修容萧氏容貌,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伴随着废后,宫中一连串地出事,我从手忙脚乱到得心应手,也不过一年而已。
                          等我熟能生巧,上能管束宫妃,下能弹压宫人之后,某一天赵典宣我去圣宸宫。
                          我进殿之时,只见他背对着我,正看着挂在墙上的舆图。听到我见礼的声音,他随意挥了挥手:“容儿,过来。”
                          我走到他身旁,他牵了我的手,点在舆图上左下方两处红点,问:“容儿可知这是哪里?”
                          我心中一突,却还是顺着他的问话答道:“臣妾驽钝,瞧着像是平南王和镇西王封地。”“容儿说对了。”他赞许地点点头:“可不是驽钝之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8楼2021-06-20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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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舆图,目光深邃。我心中隐约有了个猜想,然后宫不能干政,我终究不好出口。“国中之国,王上之王啊。”他轻声叹道。
                            平南镇西,是太宗时平定西南封的两位异姓王。至今已传到第三代,享有自行收税任官,组织兵马的权利。先帝初封之时,是顾忌二王势大,与其再战劳民伤财,不如直接招安皆大欢喜。留到今日,尾大不掉,却不能不说是个隐患。
                            “今年万寿节,朕会宣二王入京贺寿。到时宫宴需得比平日隆重豪华些,容儿多费些心思。此外,二王也许会携带家眷,入宫拜见时……”赵典顿了顿,眼底划过一丝暗芒:“你替朕探一探虚实。”
                            我一一应是,他的唇在我的脸颊上轻轻一碰,语气颇有些欣慰:“幸好,朕还有容儿。”
                            赵典不知在给什么人写信,看着像是密令。我不敢多看,安静挽了袖子替他研磨。待他搁下笔,他侧过头看着我沉默许久,终于一字一顿地又问了一次:“容儿,你想做皇后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9楼2021-06-20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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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次没能很快回答,距离慕容氏被废已经一年过去。于公,我协理六宫已久,如今代掌凤印,打理宫务已然得心应手,况且如果二王真的携带王妃前来,进宫拜见时自然我为皇后更好问话。于私,慈淑妃被废后位,于后宫中交恶众多,我若为皇后便能多加照拂,而且我膝下还有三个孩子,若为嫡出自然会有更好的前途。
                              最后……即便是我,也有过那么一时半刻,是曾想过与赵典并肩的。
                              “臣妾斗胆,回皇上话。”我深吸了一口气:“想的。”
                              “从前为何不想?”赵典微合双目,语气平淡。“一来,臣妾与慈淑妃情谊深厚。二来,慈淑妃并无失德不贤之处。三来,臣妾……”我咬了咬牙,说出实话:“臣妾怕登上后位,会如慈淑妃一样跟陛下离心。”
                              赵典一怔,睁开眼看着我,手指用力扣着龙椅的扶手,指节泛白。我看他这副模样,心里便明白,他也知晓慕容氏走到今天这一步,与他和他要求的中宫之德脱不开干系。
                              “那么如今呢?”他面色沉郁地问:“你若做了皇后,朕……也是要如要求慕容氏一样,要求你的。”我沉默片刻,他接着道:“中宫……皇后……从来不只是无上尊荣。中宫,便要不偏不倚,皇后,便要辅佐君上。”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0楼2021-06-20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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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早已有了答案,接着他的话道:“便要上承宗庙社稷,下恤后妃子嗣。便要母仪天下,德以配位。还要体贴陛下,打理后宫,让陛下无后顾之忧。”
                                我感觉得到赵典的目光紧紧地盯在我身上,我福身一拜:“臣妾不敢自夸能万无一失完美无缺,但臣妾愿勉力一试。只是……臣妾终究有一份私心。”
                                “哦?”赵典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说来听听。”
                                “臣妾想做陛下的妻子。”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想做您可靠的妻子,也做您……喜爱的妻子。”
                                “哈哈哈……”赵典捂着脸轻笑起来:“沈容儿,朕曾说你像个鹌鹑。可你此刻,胆子可真大。你可知道,从未有一个皇后……不,从未有一个后妃,敢向皇帝说出这样的话。”
                                我当然知道,但我就是要赌这一把。做皇后很容易,但我不想像慕容姐姐那样,守着后位,却失去赵典。我是真的……很喜欢他。这么说或许很贪心,但我两个都想要。
                                “若是容儿做得好,朕自然什么都会给你。”赵典最终这么说道,我抬头看去,他的眼睛亮若星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1楼2021-06-20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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