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吾觅尔贤‖03月15日+文文‖纠缠（无敌大坑）

    然后我就跟个死人一样儿跟那儿一动不动坐着，也不吭声。
    不知道自个儿在看什么，也不知道自个儿在想什么，完完全全的空白。
    直到我一个室友猛地拍了我一下儿，说周觅你今儿怎么没出去跟你女朋友约会来着？我才回过魂来。
    看了一眼儿手表，都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
    肚子好像很饿——是真的很饿，饿得冷汗都直往外冒，胃部跟要穿孔了一样儿拧着疼，双手颤抖，两腿发软。
    可我连站起来跑出去买点儿吃的的动力都没有了，只想就这么坐着。
    “喂，周觅！你已经这样儿坐着一天儿了，少有啊！再坐下去该跟这凳子长一起了。”我一个室友边说边想要把我拽起来，然后就被另外俩人拽一边儿去了。
    我好像好听到他们小小声说，你丫缺心眼儿啊，没看到他这会儿心情不好吗？还招惹他。
    呵呵，缺心眼儿。谁再缺心眼儿也没我周觅缺心眼儿。
    要不然情况也不是今天这样儿了。


    努力了好几次，拼命自我说服了好几次，要把他拉黑删除，但到了最后都没有办法做出那个选择。
    这不应该是很简单一动作吗，怎么这么困难呢？
    他的头像又在闪动，我的心跳又随着闪动而活跃起来。难道从此以后我的心情就要随着他起起伏伏吗？难道就这样儿我还离不开他吗？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是他，却还是点开来了。
    也许这个是我能知道他的消息的唯一出口，让我这会儿把他拉黑，怎么做到？
    还是那句话——舍不得一刀两断，缠绵就变了纠缠。
    “我们找到他了。”点开来就看到这么一句话，我某一根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
    试图说服过自己，他曺圭贤出什么事儿都是他自个儿的选择，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一点儿责任都不需要承担。
    可是那只是理论上的，一旦到了现实中，我怎么都摆脱不了那种自责，我觉得这事儿跟我脱不了干系。
    “哦，是吗？那很好啊。你们让他回去吧。”找到了就好。
    然后那边儿又没了回音，头像也变成了黑白的。


    我发现一整天我只在做一件事儿——盯着他的头像，恨不能把它从黑白盯成了彩色。
    每次一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都条件反射地去确认是不是他的头像亮起来了。
    N次失望之后，我又陷入了一种迷茫，一种带着窒息在失望的包围中的希望的迷茫。（这句话有点儿绕，大家可以不用纠结）
    整天儿昏头昏脑的啥事儿都没干。
    跟他在一起我觉得荒废，离开他才发现更荒废。
    原来从决定跟他在一起那一刻开始，我的人生轨迹已经偏离了原来的正确方向，所以每走一步都是错的。
    想回头还可能吗？
    或者，干脆将错就错走下去？
    “滴滴滴滴”
    一听到这声音我浑身一个激灵，再看到是他的头像在闪动我简直要疯了。
    抓起鼠标就点开谈话窗口，差点儿把旁边儿的杯子打翻。还没看清楚字儿心就开始乱蹦，再这么折腾两下心肌梗塞准得找上我。
    “他刚在桌球房跟人打架，被人用刀子戳伤了，我们正在把他往医院儿送。”
    ！！！！！！！！！！！！！！
    想问怎么回事儿，可是心慌意乱的，手根本不听使唤，我还没来得及打字儿对方就先抢先了——先不跟你说了，现在很忙。
  
    然后头像又变成黑白了，那一刻我真想要整个儿冲进屏幕里边儿，把下线的那人给重新揪上线来，问个清楚明白。
    现在不只是迷茫，更是一种欲哭无泪的抓狂。


Chapter 6
    我室友已经吃完晚饭回来了，我却连一句客套的“吃过了”都没力气说，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儿，就盯着屏幕，那屏幕都快被我盯出一个孔来了。
    “周觅，我们给你带东西了，看你一整天儿都没吃饭，怪难受的。”他们说着把打包的东西放我桌子上。
    “谢谢，但我今天不舒服，真吃不下。”他们挺贴心的，但是我这会儿什么都不想要，我就要知道他到底怎么样儿了。
   
    “好歹吃一点儿……”
    那个缺心眼儿的室友还想劝我，但被我的脸色吓到了怎么的，一句话没说完就卡掉了。
    然后他就被其他俩人拽着，一起撤出了我的气场辐射范围。
    曺圭贤，你丫给我老实交代，你现在到底怎么样儿了？
    想要大声吼叫让心里能舒服一点儿，可是喉咙又哽住了，连发声都有困难。
    被刀子戳了，到底什么地方受伤了？
    想到那明晃晃的锐器穿透皮肉，嵌入身体内部的瞬间，我觉得我浑身也跟着疼了起来，整个儿一下子蜷缩了起来。
    我室友好像被我吓到了，想要做些什么，却又好像不敢接近。


    折磨，折磨，折磨。
    我的生活开始被极端地简化再简化，简化到了每天对着电脑等他的消息，啥也不吃就喝点儿水的程度。
   
    “我们怕他自个儿一人会做傻事，就带着他去桌球室，结果他跟那儿鬼哭狼嚎的，被里边儿两个人嘲笑说又是一个被XX甩了的SB（XX是骂人的话 大家自行套用）。他就冲过去跟他们打了起来，一边儿打一边儿说我让你们说他坏话！”
    “然后那其中一个人就用随身带的刀子把他大腿戳伤了，他还跟疯子一样儿死死揪着别人。那人都不敢再动了。最后还是我们一起硬把他扯开的。”
    “去医院的一路他都没出声，不过他整个儿脸都白了。”
    “他就这样儿了，如果你认为没啥，那你也够不是人儿的。”
    “就说这么多了，我们几个朋友还要去医院照顾他，你想怎么样儿自己看着办。”
    彩色，然后又是灰色。


    “他伤得不轻，待会儿需要去做一个手术。”
    “这几天他啥都不吃，话也不说。”
    “我发现他老爱看手机，还经常看着看着就躲被子里面儿去了，依据我的经验，他应该是在偷偷哭了。我偷看了一下，上边都是一个男孩子的照片儿，我猜应该是你吧。”
   
    “他曺圭贤居然就这么栽在你的手上，你厉害啊。”
    “如果你不关心他，还听这些干啥？我的手机流量不想这么浪费了。”
    “你爱来不来，医院就在XX区XXX路XX号XX病房。”
    彩色，灰色。


    “如果我说我要来看他，他会愿意吗？”
    “你确定要来我可以帮你问问。”
    ……
    “我刚跟他说你要来的事儿，他差点儿没把我给掐死。”
    “那他就是不希望我来吧？”我的心都已经麻木了没有知觉了，对于这个意料之中的拒绝，也没什么反应。
    “换了你会那么宽容吗？”
    ……
    “你来吧，他刚虽然暴躁了点，但我们这些多年的好朋友还是能看出来他的那点心思的。”
    “我想跟他说说话。”
    “他现在嗓子根本说不了话，你跟他用qq说吧，我手机借给他。”
    “好，谢谢。”
    “还找我干啥？”只是一句话，我就能感受到冰的温度。
    “就想来看看你。”
    “有啥好看的，来看我曺圭贤的笑话吗？”是因为被我伤的吗？现在我每说一句话，都会被他往消极的方向扭曲。
    “如果你一定要认为你是个笑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就别说，我累了要去休息了。”冷漠，强硬，不留回旋的余地。
    我觉得我的心被狠狠刺痛了，这一定也是报应吧。
    “你现在怎么样儿了？”
    “别假装关心，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我没有……”
    “你要怎么样儿才能相信我？”
    “你说啊你要怎么样儿才能相信我？”
    “我说我要来你不愿意，我说什么你都要扭曲我的意思，那你让我怎么办？”
    “曺圭贤，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难过。”
    “你永远都跟个孩子一样儿长不大，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
    “你说你爱我，可是很多时候我却感觉你根本不在乎我。”
    “你约我出来，可是却从来不问我的意见，只会带着我去你喜欢去的地方玩儿。一玩儿起来就把我忘一边儿，你让我多尴尬多难过？”
    “你总跟我说你的事儿，却不喜欢听我的事儿。”
    “我很爱你，但是跟你在一起，却总会感觉很累。”
    “我不是要你一直顺着我，但是你也不能一直要求我顺从你啊。”
    “曺圭贤我说了很多话了，你TM到底是哑了还是瞎了还是死了？”
    ……
    “你别说了，他都已经跟那儿哭得跟个驴似的。”
     他朋友不知道啥时候已经拿过了手机了。


    快达到目的地的时候，我开始没来由的紧张。浑身一阵一阵的发麻，鸡皮疙瘩顿时布满整个儿胳膊。本来头晕眼花无力的，这么一弄，倍儿精神了。
    我从小就不喜欢医院儿。不是我怕打针，不是我娇气什么的，只是我不喜欢消毒药水的味道，病人愁苦的脸，抱怨连天的等候队伍，此起彼伏的哭声，以及由这一切营造出来的气氛。
    幸亏从小身体还行，没有怎么进过医院儿。
    可这次进来，却掺进了一种以前都没有的感觉——紧张和恐惧。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害怕什么。
    病房在五楼，我向咨询台的护士询问的时候，她看着我的脸那表情，就像看一个病人似的。我心想我脸色有那么难看吗。
    坐电梯，盯着那数字一点儿一点儿地慢慢儿变，心里感觉特别复杂。想要它快点儿到，又想要它永远不到。每层楼都要停一次，每停一次就有一大票的人挤出去又有更大一票的人涌进来，这么大一个电梯空间，很快就被塞得跟个沙丁鱼罐头似的，让我一瞬间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头很晕，好像有点儿耳鸣了，冷汗开始往外冒，我觉得我快要站不住了。
    终于到了五楼，我艰难地拨开密实的人群，一路蹭了出去，期间还被不知道是谁的拉链还是什么跟手臂上划拉了长长的一道，霎时间手臂火辣辣的疼。


    顾不上手臂，只想着他到底在哪里，到底怎么样儿了。
    顺着墙壁上贴着的指示，我找到了他的病房。
    还没到，就听见里边儿吵吵闹闹的，好几个人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不用想肯定是他的朋友，医生都TM上哪儿去了？
    到了门口，我看到N多个人跟里边儿站着坐着，乱七八糟的，发出的喧闹吵得人心烦意乱，你们TM是他朋友吗？他需要休息需要安静，你们跟这儿吵吵闹闹算啥意思。
    而他跟那儿躺着，异常的安静，和整个儿氛围格格不入。他面朝里边儿侧身躺着，没看到我的存在
    不知道谁看到我了，瞬间整个儿病房安静了下来。
    “你就是那个……人吧？”那群人中有一个走上来问我，那人长得挺高，头发染得半黄不黑的，身上带着很浓重的烟味儿，他走过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
    我没说啥，只是望向跟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他还是保持刚刚那个姿势，动也没动。
   
    “哎你胳膊怎么了？”不知道是谁一声惊叫。
    “没啥，刚蹭了一下……”我望向自个儿的胳膊，也倒抽了一口气儿，刚刚只是显出一条白色痕迹的伤口，这会儿已经开始流血了。因为划得很长，而且估计也不浅，所以乍一看上去，特别狰狞。
    “你们TM都是傻子啊？有啥好看的？还不快叫护士来包扎？”他不知道啥时候出声了，声音特大，以至于所有人反射性望向他，他整个儿已经坐起来了。
    我这才看清楚他的样子，瘦了一些，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的显得特别颓废。腿上还包扎得严严实实的
    我想起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那种让人深陷的容貌，心里愧疚感翻腾上涌，眼泪有点儿抑制不住了。
    他们好像还算挺识相的，都齐刷刷奔出去“叫护士”了。


    “看啥，我脸上没钱，你给我过来”他见我盯着他看，又不敢走过去。
    “对不起……”我跟那儿站着没动，还没说上一句话声音就扭曲了，刚忍了好久的眼泪悉数滚下。
    “哭啥，没打你没骂你的，别总跟我面前哭，还嫌不够晦气吗？过来！！！”他真的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种任性的由着自个儿高兴的样子。
    我挪了过去，走近的时候他一下子把我给扯了下去，然后狠狠地把我脑袋往下拽，在我懵里懵懂间狠狠地吻了上来。
    他的手整个儿都压在我手臂上的伤口上边儿，尖锐的痛沿着伤口，针样儿刺激着我的神经，疼得我浑身哆嗦。
    我开始想要挣扎，他的胡子渣特别戳人，而且因为用力过猛，我觉得我不止是不能呼吸了，而且唇部皮肤都要被他弄伤了。
    如果这会儿任何人看到了，该怎么办？
    他真的一点儿都没变，什么事儿自个儿高兴起来就做，后果也不考虑。
    “呜……放开我。”我模糊不清地说着，试图推开他，又不敢用力，因为他那伤很重。
    他就是不肯放，还变本加厉，开始拽我的衣服，意图，很明显。
    我一下开始害怕了，跟他在一起这些时间，我一直没法儿说服自个儿突破这个底限，因为害怕，也因为觉得这个不知道怎么去接受。
    可是他不理睬我的反抗，用力依然很猛，我觉得我身上的衣服真的要不保了。绝望中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直到门口传来护士的惊叫，他才把我给放开，我整个儿力气都没了，他一放开我我就跟被抽离了骨架子似的，整个儿跌坐在地上，下一刻，头就狠狠地磕在了床沿上。


    钝痛和锐痛一起朝着我砸来，疼得我已经没办法分辨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儿了，想要站起来，却根本没有力气。
    护士冲过来把我扶起来，我觉得我自个儿根本没办法使上力气，整个儿重量全部都落在她胳膊上，她明显很吃力，然后好像又有一个人过来，跟她一起把我扶了起来，然后把我给放在一椅子上边儿。
    我是报应了，一定是报应了，这接连串的事儿，都TM是给我的报应。
    全过程中我都没睁开眼睛，大概因为太疼了，眼睛也跟着不由自主紧闭，怎么都不敢睁开，感觉一睁开就会更加加重疼痛。
    然后我就闻到了浓重的酒精气味，下一刻，头上和手臂上同时感到了尖锐的刺痛，痛得嵌入五脏六腑，继而往全身各处钻，密密麻麻，无处藏身，我一下子惨叫了出来。
    “曺圭贤你别乱来，刚做完手术！！！”我听到他朋友的喊声。
    “别拦着我，我得去看看他怎么样儿了！！！”
    “你给我好好儿躺着！！！”好像有医生来了，一声怒吼，让一片混乱转为安静。“谁允许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了？都给我出去！！！”
    脚步声，絮絮叨叨的声音，然后，病房安静了下来，空气也渐渐没那么浑浊了。
    伤口被处理好了，护士拍拍我：“还很疼吗？”
    “嗯……好点儿了。”
    “眼睛不要闭得那么紧。”
    “哦……”我才意识到自个儿全程眼睛一直紧闭着，看上去一定像是疼得要死的样子。
    一睁开眼睛，我就看到他跟那儿着急地看着，嚷嚷说周觅你吓死我了，怎么都不站稳呢你？你TM是让我急死啊。
    好吧，这还是我的错，都是我没站稳。
    “曺先生，请您躺好好吗？您这样儿乱动，包扎带会脱落的。”护士转身斥责他，他才不情不愿地躺了回去。


Chapter 8
    护士让我跟这儿坐着休息一下，暂时不要乱走动。
    我心想我这会儿要乱动我就是找死，站都站不稳，乱动的结果就是再次亲吻床沿。
    然后护士和医生都出去了，我就跟凳子上坐着，乖乖地一动也不动。
    “你几天没吃饭了？”他皱着眉头望着我。
    “我三餐不误，都吃了。”
    “周觅你当我曺圭贤SB啊，你看你现在瘦的，你要是吃了刚能摔倒吗？你见过哪个人就这样儿能摔倒的？”他情绪也激动了。
    “你TM还好意思说我？你自个儿呢？”
     “反正比你好。”
    “好个P，曺圭贤你啥时候才能懂事一点儿？你不是你一个人的，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就不能学着做事儿多考虑一下别人？”
    “……周觅你这是对病人的态度吗？”他有点儿说不过我了，就试图把话题转移。
    “不要转移话题，曺圭贤我TM现在就只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爱我吗你？”
    “周觅，如果我不爱你，我还搞成这个样儿，我曺圭贤就不姓曺！！”
    “好，那你听好，之前我说过的话不算数，咱俩重头来。如果你再让我失望，咱俩彻底完蛋！！”
    “……”
    “曺圭贤，你丫别给我装聋作哑。回答我的话！！”
    “你是说要跟我重新开始吗？”他好像一下子变得很认真了。
    “不然你认为呢？”我对他的反应有点儿意外，他在想什么？还是他不愿意要重新开始？
    结果现在轮到他哭了。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把话说圆——周觅我以为我们就再也没希望了。


    “曺圭贤，我越来越不懂你了。”我坐在那儿看着他，心里觉得特别没有底。我想和他复合是因为我爱他，也是因为心里的愧疚感。
    可是我害怕，因为我不了解他，所以如果他还跟以前那样儿，我真怕我哪天又会受不了，然后继续说出分手这样儿伤害的话。
    “我背景单纯，你还想要了解我什么？”
    “你爱我吗？”
    “周觅你脑震荡了？我都跟你说几遍了？”
    “那为什么我从来都没办法感觉到？”
    “周觅，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儿，我爱你我就想要让你看看我的生活圈，所以我喜欢带着你去我喜欢去的地方，认识我认识的人，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不这样儿就是了。”
   “那你每次都把我一个人撂下自个儿high算是啥意思？”这个问题我真的憋了很久了。
    “那你每次都不肯跟我一起high，一个人在旁边儿一言不发的又是啥意思？”他反问我，霎时间把我给噎住了。
    我只会说他有点儿任性，但是没想到自己也有同样的错误。
    “曺圭贤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这个问题以前我都不愿意去思考，认为他能和我在一起我就够开心了，没必要费脑子去想这种白痴问题，可是现在我却没办法不想。
    “周觅你要是怀疑就直说，不要这样儿拐弯抹角的，我不喜欢。”他好像有点儿急，又有点儿生气。
    “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有些事情必须弄清楚。”
    “那你还想知道啥？”他靠在床头看着我。
    “你觉得我们俩，会有结果吗……？”其实这个问题说小不小，我跟他，无论从哪种意义上，未来，都不是怎么光明的。
    “你想太远了吧？现在就看现在，想什么以后？”他很不耐烦地将我的问题抹杀掉了。
    我是该说他目光短浅呢？还是该说我自个儿心太重想太多呢？


    慢慢儿站起来，虽然动作缓慢，还是有一阵的眩晕，咬牙硬撑着。
    艰难地蹭到他床边儿，坐下。
    摸着他长出硬硬的胡渣的下巴，和消瘦的脸，帮他把乱七八糟的头发捋整齐，最后抓住他的手，轻轻描绘他手掌上的纹路。然后就被他整个儿手扣住，将我的手紧紧握住。
    他看着我，一动不动。眼神有一种我理解为是坚定的东西
    “你的伤要多久才能好？”我看着他腿上绑着的厚厚的纱布。
    “医生说得半个月，鬼才信，过个一周，我曺圭贤又会是一尾神龙。”
    “我来照顾你吧。”床头柜上乱七八糟的，全是吃剩的泡面盒子，打包的盒子，零食包装，根本没有收拾。不知道他所谓的好朋友们到底能不能把他照顾好。
    他啥也没说，又是猛地把我拽下去就要强吻。
    一切又回到原点，我们之间，注定要这样儿纠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