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遗物
“孩子啊?”一个年迈的老声从身后传来,唤醒了他的回忆。接着,一只苍老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回来啦?”
手冢缓缓抬起头,老人朴实却弥补皱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关心。
“石口叔。”手冢起身,看着来人,他无儿无女,从手冢有印象开始,就住在他们同街的转角对面,是祖父原来在**局的老同事,也是家里一直很好的朋友。
“哎~孩子你回来啦?”石口拿着扫把,清理着如今空旷的手冢家院子,“可惜啊,你回来晚了一步,那场大火。。。唉~不幸啊。”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孩子,你现在无亲无故的,能去哪啊?”
“石口叔,我现在就住在。。。”手冢犹豫了一下,“一个朋友的家里。”
“哦,好好好。手冢阿,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去我哪坐坐吧。”说着,老人转身背着手,迈着短小缓慢的步伐,拖着扫帚,向门外走去。
“哦,好。”手冢点点头。看着老人的背又驼了许多,哈着腰,头发已经全白了。不由得感叹着岁月不饶人,5年真是一转眼就过的很快,他们的爱呢?能永远吗?
老人的家很冷清,从记忆里的小时候就是冷清的一座日本古式小楼,孤单的坐落在街角,却永远屹立不倒,初中高中开始跑步的时候路过这里,它就一直孤独的站在角落。喝着冒着热气的清茶,回顾着老人家中的摆设,一切都没有改变过一般-祖父和老人当**时的照片挂在墙上,有举枪的,有打猎的也有两人谈话喝茶的,手冢静静地看着,回顾着儿时的回忆,祖父总是练剑时的潇洒,打枪时的准确,让他很佩服也感觉到血中流着武士的精髓,可祖父却一直不容他操枪弄剑,让他有些不解。
“暖和点了吧?”老人端着茶,坐在榻榻米上,屋内有些淡暗,却有足够的温暖和光可以看清,让手冢顿时觉得暖气提升不少,于是,他向老人点了点头:“嗯。”
“呵呵,你还是跟你祖父一样,少语沉默。”老人拍了拍手冢的肩: “跟我来。”
说着,带着手冢走入了内屋,墙上挂着的是祖父的照片,面前点着白色的蜡烛和熏香,幽幽烛光下,祖父的侧脸若阴若现。只见,老人微微向祖父鞠了一躬,接着轻轻扭转前台的香炉。
只听“嘎”的一声,祖父的遗像开始慢慢挪动,墙后有一个凹进去的小口,里面放着一个古旧的木盒子。老人将盒子拿出来,放在地上。
“这是你祖父留下来的唯一遗物。其他的都在大火时烧的一干二净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保存着,现在是时候交给你了。”老人吹了吹盒子上面的尘土,盒子上刀刻着栩栩如生的图案,却参差不齐,像是一幅拼图。中间凹进出一个小洞,其他都是密封的,看不出有什么开口。
手冢接过盒子,并不沉,却让他匪夷所思:“这是。。。为什么?”只见老人叹了口气,接着皱纹布满的眼袋包拢着深陷的双眼,凝视着手冢的脸,神情严肃:“孩子。。。你真的以为这一切只是个通常的意外。。。”阴暗的内屋,一盏传统的油灯忽隐忽现的打亮着古墓的箱子,阴影覆盖着手冢因为惊讶而颤动的琥珀色眼瞳。
“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如果这一切都是计谋呢。”苍老的声线让干裂的声音像门外已经枯萎的树一样,叶子纷纷的已经死去,被厚厚的雪覆盖着,剩下的只有生命的残酷。
“这不是。。。真的。”手冢喃喃。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无法断定。从毕业那天的记忆一片空白,像已经枯掉的树木,空洞的中心什么也没有。
“这是他留下来的。孩子你也许不相信,我们年岁已高,离死亡也就越近,也能更加预料到不远的终点。”老人深叹,“这也许只是我的猜想吧。。。”
手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迹部家的,感觉走过了无数山头,无尽沙漠,疲惫和劳累袭击着他,大脑嗡嗡的震动着,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像从里面烧起了一把火,走出市区时,天色已暗,最后一班公交车早已离去。安抚着额头靠着车站牌的杆子上,眉头有些发痛的拧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痛苦的喃喃着,手攥成拳头用力的敲打着像被刀撤过的心脏,像发泄一样,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变得如此无能,如此脆弱,家人保护不了,现在连自己的生活都保证不了,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