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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鹤归(架空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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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群里没求到文,我就只能自己动手了,不定时更。
  另一个世界线的架空民国军阀设定,不可考究!【高亮!】
  主攻攻控,过程1vs3,结局无cp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7-22 21:57回复
      攻是作家+诗人,是文职类的。总之就是攻君子如玉,如切如搓,如琢如磨,他的身份就是中立的,任何势力都动摇不了他(永远看戏的那个)
      攻白切黑。
      受们是少将/军火供应商/敌对卧底,受们性格喜怒无常/杀人如麻/冷酷嗜血/没有三观/别人都惧怕他,面对攻就是狗腿/痴汉/温柔贤惠/不敢大声说话/各种宠着
    反正就是要那种文武强烈对比,武再猖狂再旺盛,只要文一出来,就总是压武一头的那种感觉
      文武cp!
      【我笔下一点墨,便敌你千万军】
      【高亮】文笔不好很差巨难看慎入!!!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7-22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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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秋的扬州已然是金杏红枫,偶有路人被越过园林的一株枫树淋了满身的秋色,抖抖长袍便又往深巷走去。
        清幽素雅的园林外头停靠了两辆马车,一辆装满了行李,一辆则空着似是等人乘坐。
        负责赶车的师傅不停地探头出来看着禁闭的园林大门,也拿不准这雇主是否赶时间。
        “少爷,您这一去可就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园林里头传来了声音,“那租界可比不得扬州清净啊。”
        “黄叔放心,我也就去见见世面,更何况我那好友还等着我拜访呢。”
        赶车师傅闻声又探头去寻,终是见了园林大门打开,里面缓缓走出来两个身影。
        走在前头的是一位着一身青黛色长袍的年轻人,而跟着他身后的也是一位着长袍马褂的老者,走路倒是步步生风。
        “黄叔,就送到这里吧。”年轻人安慰似的拍拍老者的肩膀,“我有空会回来多看看您的。”
        “哎,哎。”老者应了,又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泪花,“少爷您一路顺风啊!”
        年轻人笑着转身朝马车走去,伸手正了正戴在头上的深色帽子,帽沿下露出一些碎发,一双水润清净的茶色眼眸噙着未褪去的笑意。
        年轻人面容俊朗无双,气质温文尔雅。
        “师傅,麻烦去火车站台。”
        “哎。”赶车师傅一愣,回过神赶忙给他搭好上车的踏凳。
        忍不住又瞅了两眼对方那少见的眸色,师傅试探地开口:“您是……沈先生吗?”
        沈先生,名为沈鹤归,是扬州盐商沈家的二少爷,也是扬州有名的青年文学作家。沈鹤归的文章是出了名的字字见血,笔下被他碾踏过的高官军阀数不胜数。
        而他也是唯一敢不用笔名讽刺社会的勇士,他的文章落笔,皆是堂堂正正的三个字:沈鹤归!
        “是我。”沈鹤归朝赶车师傅轻轻一笑,大方又文雅,丝毫看不出是个会写出如此犀利文章的青年。
        “先、先生!”车夫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但碍于身份又只能压下心情,“那先生请坐好,要赶车了。”
        “有劳。”
        沈鹤归想着这里离火车站有一段不远的距离,便半阖了眼,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座椅。
        歇息了半响,又听到车夫在前面出声。
        “我早就听闻先生的眼睛不同常人,我去茶楼喝茶的时候,那些伙计都传先生的眼睛像是一盅温开的碧螺春,今天可算是见着了,”车夫开心得不得了,手下加快了赶车,话也多了起来,“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知道先生写的东西实在是写得好!中!”
        “哈哈哈。”沈鹤归被他激动的语调逗笑,“我只是把很多人不敢说的事实写出来罢了。”
        在这么动乱不安的社会,又有几个人能大胆的表达自己的愤怒呢?他写的文章便是给民众一个发泄的切口点,也是让他们看清这个社会最清楚的模样。
        “不过我没想到先生是这么的随和,我还以为先生就像笔下的字一般刻薄哩。”
        车夫这句话倒是不假,很多见过沈鹤归的人都很难把这样温文尔雅的他和那个笔下咄咄逼人的作家联系在一起。
        沈鹤归听了只是笑笑。
      闲聊之余,马车已经到了火车站前。车夫替沈鹤归拉开帘子请他下车,另一辆车的伙计也抬着行李跟在身后。
        “先生这次是打算去哪里?”
        “去上海。”
        “上海?先生可知道那租界的日子不太平,那可是随时都有枪击案的!那里的人也仗着自个权高,得罪了可不得了!”
        “无事。”沈鹤归不在意的一挥袖子,两手背在身后,“我倒要看看这传闻能吃人的租界,是生了藓的秃毛老虎,还是断了舌的夹尾老鼠。”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7-22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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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鹤归所在的车厢是一等车厢,这年头能坐得上一等车厢的人都非富即贵,不是在城里有一通商铺的,就是在衣领上有那么几颗星的军衔,但是更多的便是那些个军太太大少爷二小姐的,很是热闹。
          这一趟从扬州启程前往上海,车厢里倒都是些富商或者少爷小姐们,不过都是三三两两集体出行远门,像沈鹤归独自一个人倒是很稀奇的一件事。
          沈鹤归生得极为好看,举止优雅又有一双难见的茶色眼眸,从小就被众人追捧着宠着,又出落得一身书香气质,在扬州不像盐商家的少爷,倒像北平哪家的书香门第。
          这样的人独自一个在用餐车厢里出现,自然而然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隔壁桌的名媛小姐们已经用套了蕾丝的手袖挡了半张脸,嘀嘀咕咕地谈起沈鹤归来。
          “……怕不是哪里留洋归来的先生……”
          沈鹤归点了一份西餐,西餐上供的是红酒牛排,他拿起刀切的时候甚是好看。
          “我觉得不像啦……”隔壁桌的声音时大时小,听不太全,“穿得那样诗意,应当是哪个书香世家的少爷呢。”
          “……那书……”
          “他手边的书……”
          沈鹤归听到她们谈论他放在一边的书籍,便挑了眉望过去——而那些小姐们看到他望了过来,都不好意思地侧身,假装什么也没聊的嘻嘻哈哈打闹起来,掩饰了过去。
          其实这是沈鹤归第三次出远门,第一次时是送他大哥沈雁行远商,第二次是送他小妹沈秋水留洋学医。离上一次坐火车也是半年前了,家里只剩下他一人,倒也挺无趣。
          沈鹤归胡思乱想着,手摸上了被他放在一旁包了腰封的书。那书是他好友从上海托人寄过来的,里边夹着一封请帖,请帖正儿八经的提了他的名字,落笔处却盖了个“军供处”的红浆印。
          这一趟是福是祸,还未必看得清啊……
        “呀!”
          突然一声惊叫拉回了沈鹤归的思绪,闻声望去只见一位穿了锻锦旗袍的夫人跌坐在地,而在她的后边,也就是在餐区与一等车厢之间,不知何时涌进来一大批穿着军装的军人。
          沈鹤归下意识地看向窗外,才发现原来火车已经到苏州站台了。
          “全体有令!”领头的那个军官清了清嗓,环视一周,“这趟车,被南安督军包了!反抗的一律处置!”
          ……
          南安督军!
          车厢里的人呆滞了一瞬。
          那个丧心病狂的南安督军!
          “哗”的一下,还在用餐的富商小姐们推搡喊叫着出了车门,有不明所以不愿意走的,都纷纷被涌进来的士兵架了出去。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沈鹤归啧了声。
          先不提他有一封军供处的请帖在身,单单说是这南安督军的少将江安城,沈鹤归那可就不了得了。
          前三个月沈鹤归还写了一篇讥讽南安督军和他们少将的文章,虽然大家都很惧怕南安督军,但是经报社统计,他这篇文章所发表的报刊一共竟然也出售了3800份。
          眼下正巧跟正主碰上了,就是不知道那传闻心狠手辣杀戮无度的江安城少将会不会也跟着来这趟火车。
          “喂,那边的,”穿着双排扣军装的副官看到只剩沈鹤归一人还坐在位置上,不禁皱了眉,上前掰过沈鹤归的肩膀,“下车!没听到吗!”
          副官手上的力气不小,一下就把沈鹤归身体掰过来对着他。
          “怎么,你们军中都没一个老先生教导你们礼仪吗。”沈鹤归也非常不舒服,甩手拍开副官放在他肩上的手,“南安督军的礼仪,该不会连过家家的小孩也比不过吧。”
          “你!”副官恼羞成怒,举起手就想朝沈鹤归的脸挥拳。
          “!”
          副官的拳头在接近他的脸十公分处停下了。
          先前沈鹤归一直背对着副官,被掰过身体时也是侧着头,副官便一直忽略了他的长相。
          而这一看,就撞进了沈鹤归那清透潋滟的眼眸里。
          淡雅的茶色,连同对方穿着的一袭青黛色长袍,温润如玉的俊朗青年就这样离他的拳头只有十公分的距离。
          副官莫名的被震慑了。
          这根本下不去手啊……
        “林副官。”
          一道低沉的声音倏地响起。
          林副官大脑还处在半懵的状态下,身体却很熟练的朝声音的方向转了身,一合脚,给来人行了个军礼:“少将!”
          “怎么回事。”
          来人有莫约一米九,神态冷峻高傲,玄色军装配上金色的流苏,一头赤鹰刻在胸前军徽中央。他的手里握着一道军鞭,那军鞭光看着就能感受到那骇人的煞气,仿佛下一秒就会朝着你破风挥来。
          这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南安督军少将——江安城。
          “报告少将!”林副官吓得又补了个军礼,偷偷瞄了眼一边的沈鹤归,“这……这位先生还未下车!”
          “嗯?”
          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有谁听到南安督军名头不是躲都来不及,哪怕有,也会被下军赶出去,再倔一点儿的,还不是一枪崩过去。
          江安城往沈鹤归那边看去。
          沈鹤归抱臂看着他们两人,看起来倒是很闲情逸致。
          “啪。”
          军鞭从江安城的手里滑落,摔在铁皮地板上格外刺耳。
          “少将?”
          林副官不晓得江安城是什么状况,反正看着他们少将愈来愈凝重的脸心里就发毛。
          把军鞭都扔下了,怕不是想对沈鹤归进行那些残忍的刑罚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7-22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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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礼了。”
            江安城在林副官惊恐的目光下弯腰捡起了军鞭,他看着沈鹤归抿了抿唇。
            江安城原地踌躇了一下,终于从他的上衣口袋掏出来一张纸。
            打开,毅然是沈鹤归发表在报刊上的那篇文章。
            一旁的林副官觉得大事不妙。
            “沈鹤归。”江安城确定地喊出沈鹤归的名字,眼里压抑着一簇狂热。
            “你认识我?”虽然沈鹤归会料到这种不好的言论发表出来会传到正主的耳朵里,但是能认出他倒是挺意外的。
            当然另一件事也很意外。
            “你原来识字。”
            ……
            林副官觉得他要完。
            “鹤……”
            江安城瞧着沈鹤归的脸,瞧着瞧着就突然憋红了脸,又暗暗地酝酿了一下用词,“……沈先生。”
            他怕初次见面就吓到沈鹤归,不禁放轻了声音,能多温柔就多温柔:“能请您……在这上面签个字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7-22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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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外头蒸汽嗡嗡地响,窗外边的景色也翻了花似的变化,连车顶的三叶扇也一摇一摇的摆动着。
              但是车厢里的两人因为江安城的这番话,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沈鹤归沉默是因为思考空滞了,他在脑海里拼命地扒出关于江安城的资料,什么作为、地位、人缘,哪怕是那些人们口口相传的传闻——他就是想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
              沈鹤归虽然在笔下放荡不羁,但终归的他本身是个很谨慎的人。
              他又想起了黄叔和那车夫的话,到了租界可就不比扬州,那是个吃人的地方。
              如今虽然还未到上海,但这南安督军本身就是上海最大控权的军势。这江安城是初次与他见面,还是在他违抗了督军包车的情况下说出这番话,不得不让沈鹤归深思这句话里头的意思:
              他说请我在上面签字,只是单纯的求一个签名,还是……想让我亲手认罪?
              指不定那故意从报刊上剪裁下来的文章就很有问题,谁又会特地剪了放口袋里头呢。
              沈鹤归眼神一下子复杂起来。
            另一边的林副官也同样沉默着,是因为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一些事。
              少将喊出了沈鹤归的名字,还尊称他为沈先生,他才注意到那口袋里掏出来的那篇文章其实他也看过的。
              准确的来说,是他们扎住在少将身边的督军,全部都看过那篇文章。
              更何况这种敢讥讽整个南安督军的写作根本也不会有其他人敢买。
              少将他将那报刊买了3800份,督军人手一份。要不是督军副团分别往北平和南京那头去了,少将怕不是要全部买断分配下去。
              林副官其实也记得那作者名为沈鹤归。
              但在他的想象里沈鹤归就是个尖酸刻薄上不了台面的小人,只能在文章上做做功夫,或许早已步伐蹒跚,又或许尖嘴猴腮穷酸样。沈鹤归手里的笔就像长了眼的针,一针一针地往他们要命处里扎,又一针一针地朝创口里挑开皮肉。
              这种人本就该除。
              他想过无数遍把沈鹤归关在南安大牢里行刑的样子,将他写过的那些文章通通当着他的面烧毁,让他再也拿不起笔来批判,让他也跟着这个社会搅和在一起,沉到底下去。
              可是,当他真遇上本人了,他脑袋里却变得一片浆糊,脑里只剩下沈鹤归的那张脸,还有那双通透又水润的眼。
              这根本、根本跟他想象的对不上号啊!
            “……先生?”
              江安城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沈鹤归应他,试探性的再喊了一声。
              沈鹤归藏在袖里的手指动了动,脸上露出笑来,没有半点歉意:“不巧,我这些天封笔了。”
              暗意很明显,他拒绝在上面签字。
              “这样。”江安城点点头,把那张剪下来的文章折叠起来,熟练地塞回上衣口袋里。
              他虽然心里有点失落,但是沈鹤归现在可是一个大活人站在他眼前,还乘坐着同一趟前往上海的火车。
              这已经是最大的惊喜了。
              “前往上海还需要一晚,我要去车厢里歇息。”沈鹤归越过江安城的身边,斜了一眼他,发现自己比江安城矮了半个头还要多一些。
              长这么高做什么,争着当那显眼的靶子好让枪眼往上瞄么。
              “啧。”沈鹤归忍不住还是讽了一句:“江少将确实特殊,赶人下车想必是好让自己放松一些,不然上头缺氧了,导致脑袋不清醒。”
              虽然看起来本来就不怎么清醒。
              “先生所言极是。”
              江安城低眉顺眼地说道,就像只大型犬一样朝着沈鹤归摇摆着尾巴示好。
              “……”
              林副官张了张嘴想喊一声少将,但话在喉咙里头翻滚几遍,又给他吞回去了。
              这不是他认识的少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9-07-23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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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趟火车坐得可谓是“生动有趣”,从遇到南安督军到半夜被人扰醒,沈鹤归脚站到终点站台上时,还觉着是大梦一场。
                怎的他出一趟远门,还跟戏本上那故事一样精彩似的。
                “先生,你初到上海不熟悉,就让我送你到住处吧。”
                江安城有点懊恼自己昨晚的疏忽平白让沈鹤归受了惊吓,只想让他待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平安到家。
                “不用麻烦江少将。”沈鹤归偏身挡住行李,阻断了江安城想帮拎的手,“江少将想必也有要处理的要务,还是先处理完较好。”
                沈鹤归早就注意到不远处站得整整齐齐等待江安城下令行动的军士们,而江少将却跟在他旁边献殷勤。
                他不由得嗤笑了声:“我坐黄包车便好,一个人处着,可比江少将在场安生多了。”
                江安城抿紧嘴唇,心里自责又懊悔。
                “那……先生慢走。”
                如果是以往,江安城早就将驳回他决定的人直接举枪压上车了,但是这次不同,这次驳回他的人是沈鹤归。
                江安城终是忍住想强行送他上车的心,手收回来变了姿势,向沈鹤归做了个“请”的动作。
                他不能强迫沈鹤归,沈鹤归是对于他绝对特殊的存在。
                而沈鹤归微微颌首,算是告别。
                等到那袭青黛色的身影渐渐走远,再然后消失在车站外边了,江安城还是定定地站在原地,眺望着。
                玄色的军装衬得他就像一颗扎了根的青松。
                “少将。”
                林副官走到江安城旁边,自个拍拍那占了灰的白手套,见江安城没理他,他便动作又大了点
                “少将!”林副官振声道,“您再望下去,可就真成了望夫石了!”
                沈鹤归是第一次到上海,大道上人潮涌动,穿旗袍夹雪茄的人群里偶有几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店门口还有些脖子上吊了个皮箱子的小伙子,里面一般是些塞了卡片的新式香烟,遇到路人便打开展示。
                “师傅,拜托到滕水街32号。”
                这边沈鹤归找了辆黄包车,也算是新奇地体验了一把在上海街上乘坐人力车的体验。
                黄包车全靠人力,在前面卖力拖着车跑的车夫脖子上搭着一条湿漉漉的毛巾,但纵使这样也挡不住从额发滚落下来的大滴汗珠。
                沈鹤归往后靠靠,将自己陷在垫了靠枕的椅背。
                他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
                昨晚那群军士向江安城汇报后,江安城便肯定了那人是从沈鹤归隔间外头爬窗进来的。
                但如若那人是藏在火车顶头上爬窗进来,军士们不可能会听不到声音,那么那个人,只能是从荒山野岭里窜出来,并且能赶上火车的速度,精准地越进沈鹤归的房间。
                是什么人能做到这点?
                身手好,有备而来,甚至调查过沈鹤归的动向。
                江安城并不知道那人对沈鹤归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但是看到沈鹤归很快平静下来便猜测那人应该是来不及行动便被发现了。
                “鹤归,你没事就好,”江安城安抚着眼前思绪不知飘到那里的沈鹤归,“是我疏忽了,等到了租界,我便抓那**弄死他。”
                沈鹤归听到江安城喊他名字,下意识地微微皱了眉,忽的又舒展开来,眼尾上挑地看他。
                “江少将,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喊我的名字?”
                江安城哑口无言。
                “是朋友、长辈,还是你那少将名头?”
                不,都不是,江安城默默地想着,心上升起一股子酸涩的味道来。他怔怔地去看沈鹤归,沈鹤归便也看着他。
                沈鹤归的眼眸是温润的茶色,而茶色是很温和又浓醇的颜色,却偏偏又是很清透冷冽的颜色。
                他每当挑着眼看别人的时候,那茶色便又透彻了几度。
                沈鹤归从不会用刻薄冷漠的神情看人,但这神情却比刻薄冷漠更要刺痛人一分。
                你的那些心思,甚至不能成为笑话。
                江安城瞬间被卸下了所有气力。
                


              来自Android客户端68楼2019-07-25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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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到沈鹤归找出本书撕下空白的扉页,拿起笔就刷刷开始写。
                  “这样吧江少将,你欠我两个人情。”沈鹤归临时写了份合契,递到江安城面前,“跟你相处不安生一次,擅自喊我名字一次。”
                  江安城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沈鹤归写的字。
                  “我寻思你写的字也不会好看,你就在落笔处压个手印吧。”
                  江安城没有异议地点头。
                  不过沈鹤归不知道的是,他满眼其实都落在了那字体上面,内容倒是一个也没瞧。
                  鹤归写的字就是好看!
                  江安城郑重地拿红彩压了手印。
                “先生哎,这腾水街便是这里了,”车夫将黄包车靠着路板停稳,拿下披在脖子上的毛巾囫囵擦了下脑门上的汗,“这32号在前面弄堂里头,我这车可就进不去咯。”
                  沈鹤归一下子抽回思绪,便看到了眼前有一道狭窄的弄堂,鳞次栉比,连墙都是几个色混杂一起的。
                  “有劳了。”
                  沈鹤归抽出几张银票递给车夫便下了车,“不用找开。”
                  “哎这可是……”车夫拿到银票时手都在颤,笑得眼睛只剩一条缝了,这可是顶他一家七口一年的开销啊!
                  车夫赶忙收起来又对着沈鹤归恭恭敬敬地鞠了好几个躬,“谢谢先生谢谢先生,以后想坐车了我随时拉您!”
                  沈鹤归并不在意地冲他摆摆手,便一抬脚跨步拐进了弄堂里去。
                上海的弄堂可谓说是上海的一大特色建筑,在这样狭小的地租里建筑却是一房一房挤着建起。
                  三三两两的孩童经常在弄堂里嬉戏打闹,脆得像黄鹂啼鸣的声音倒使这弄堂添了几份生气。
                  像沈鹤归这种从小住在扬州园林里头清净养的少爷,上海弄堂是他最渴望接触的生活。因此他拒绝了黄叔安排的公馆,自个托人在这里租了个房子。
                  “我要两个小人,一个给阿姆,一个自己吃哩!”
                  弄堂里头还有摆摊捏面人的伯伯,一群黄毛小子小丫头围着摊嚷嚷,得了面人的小家伙把手里的面人高高举起,像炫耀一般地给后面没挤上来的小孩看。
                  “我的面人最大!”
                  “你挤我!这个面人是我的!”
                  那群小家伙争着,突然就看到沈鹤归走进弄堂,一下子都安静下来。
                  个个睁着大眼瞧他。
                  “好好看的大哥哥!”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指着他喊,“衣服也好好看!”
                  “你也好看。”
                  沈鹤归倏地笑了笑回道,而小家伙们一看他笑了,便叽叽喳喳地围上来。
                  “哥哥你打哪里来呀?”“你生得比戏园子里的花旦还好看呢。”“我想看看哥哥的箱子里装了什么东西……会是糖吗?”“哥哥,哥哥。”
                  他们嚷嚷着,能扯沈鹤归裤脚的扯裤脚,企图垫脚够他胳膊的够胳膊,一时之间沈鹤归就像被一群遇了水的鱼崽挤来挤去一般,被挤得跌跌撞撞的。
                  一个小女孩扑进他的怀里,他猝不及防地被扑得后退了几步,后背撞上了人。
                  “啊,抱歉。”
                  沈鹤归回过头,发现自己撞上了一个算命打扮的人,那人穿着半黑半黄的道服,上面不知写了些什么生肖八卦。
                  他还戴了一副圆圆的墨镜,也不知道是真瞎还是假瞎,配上那算命的装扮总有一丝滑稽感。
                  “是徐半仙!”扒拉着沈鹤归的小女孩认了出来,随即吓得连滚带爬的从他身上下来。
                  “徐半仙又要来说教啦!”
                  孩子们一哄而散。
                  “刚刚没注意到你在身后,没踩疼你吧。”沈鹤归低头整理被孩子扯皱的衣角时看到那徐半仙长长的道袍被自己踩上了脚印。
                  徐半仙轻轻地摇了摇头,手往那印着“算命八卦”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小东西递给沈鹤归。
                  那是一支用油纸包好的面人,沈鹤归不明所以地问道:“这是……给我的?”
                  徐半仙点了点头,便把手背到身后,一副高人不可言说的模样消失在了弄堂深处。
                  打开那油纸,里面赫然端正放着的是一只捏成了白鹤的面人,那白鹤单脚独立,眼睛处镶了个团成球的茶叶。
                  沈鹤归失声笑了笑,真是个有趣的算命先生。


                来自Android客户端69楼2019-07-25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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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是沈先生吗?”
                    贴了关羽门将的红木门里探出个半个身子,一个扎着长辫子的姑娘满眼好奇地看着眼前的沈鹤归。
                    “我是。”沈鹤归收好面人,提了行李上前,“你就是32号的房东吗?”
                    “房东是我阿姆。”
                    那姑娘为他打开了大门。
                    她今天为了迎新租客特地穿了质地最好的那件白色斜襟衫,下装也是最垂顺的墨绿色长裙。
                    恰好今天沈鹤归穿了青黛色的长袍,看起来……看起来跟她就像穿了鸳鸯装似的……
                    姑娘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面上已是脸红耳热。
                    “先生的房间在三楼,阿姆还为您打扫出一间阁楼呢,先生寄过来的书都放在那儿了。”
                    姑娘低着头不敢正面看沈鹤归,却是暗暗地瞄了一眼又一眼。
                    “有劳了。”沈鹤归对这姑娘很有好感,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了远在国外留洋的小妹。
                    “冒味问下你怎么称呼?”
                    “我……先生喊我春分就好。”春分听到他问她,不禁羞涩地捏了捏衣角。
                    这位沈先生长得可真标志呀,眼睛也生得极好看,穿的衣服看起来像大户人家的大少爷。
                    哪怕她没读过几年书,也知道沈鹤归是可以用君子如玉这个词来赞美的。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就看中租在她们家房子里头呢。
                  春分领着沈鹤归往楼上走,楼道里没有灯,全靠墙窗上镂空的花纹透进来的光线。
                    “先生可得小心脚下,指不定遇到只偷油的老鼠。”
                    这里的生活昌盛繁荣,被誉为不夜城的上海灯光结彩,但这一切与她们这些住在弄堂里的小平民,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房子也不是什么气派的房子,虽然陋了些,却也安稳。
                    这里的一切对沈鹤归来说都是精彩的。
                    他早就看过友人写的文章,文章里描写的上海一度吸引他的好奇,他也想尝一尝这罐从蜂巢里偷出来的蜂蜜。
                    “这栋房子有几家人家?”沈鹤归隐约隔着墙听到有人在讲话,但很难分辨是从哪一层里传出来的。
                    “一楼住着门口卖面人的张伯和他还在念书的小儿子,二楼是一对小夫妻。”
                    春分向沈鹤归介绍着,转眼便走到了三楼,她从裙袋里掏出一把系着红绳的钥匙交给沈鹤归,“这三楼就是先生您的住所了,阁楼那里还未配锁。对了,我跟阿姆就住楼上,有事喊我们就行。”
                    “好。”
                    沈鹤归接过来开了门。
                    


                  来自Android客户端70楼2019-07-25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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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间房不大,却很有上海的气息。
                      家具衣柜都是用红木做的,上面雕了些花纹,靠窗那里还放了一张案桌和椅子,桌上有一株水百合。
                      屋子是打扫过了的,床是单床,上面铺了一层轻薄的棉毯。
                      虽然不是那么的好,但是很舒服,很惬意。
                      沈鹤归想到春分说的阁楼,便想上去看一看,但是他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怎么上去,最后还是在洗漱间里发现了上阁楼的梯子。
                      他刚扶了梯子下面想刚蹬上去,一看,却发现有人往梯子下探出了头。
                      那人头上系了一条绑带,一双笑眯眯的眼睛望着沈鹤归。
                      “先生,昨晚睡得好吗?”
                      是在火车上偷爬进来骚扰自己的那个人!
                      沈鹤归也学他笑眯眯地笑。
                      “托你的福。”
                      说完,扶着梯子的手紧抓梯角,一个用力就把梯子举起来往阁楼上头戳。
                      “哎哎!先生先生!”那人闪避不及,被沈鹤归抓着梯子就怼,脑门上,鼻子和脸都被梯子刮出了红印子。
                      那人手忙脚乱地缩回阁楼往下喊:“先生!先生我错了先生!我这次只是给您打扫一下阁楼,没有什么非分之想的!真的!先生信我!”
                      “你的话值几个钱?”
                      沈鹤归嗤笑着,也学他那晚眉眼弯弯,本来俊雅的脸因为这一笑,竟是真真的一笑百媚生,将那人看呆了。
                      那人为了看清楚一点,一时间忘了沈鹤归还拿着梯子,他探出身想走下去,却不知道沈鹤归把梯子一移,那人脚下一空,生硬硬地从阁楼上摔了下来。
                      “嗷!”
                      那人摔到了沈鹤归的前面,被硬挺的洗漱间地板硌痛了骨头,嚎了一声,整个人像散架了似的五体投地了。
                      沈鹤归很满意他这副痛苦的模样,便大发慈悲似的朝他点点头,道:“免礼。”
                      “……先生……”
                      那人放弃挣扎地捂住系了绑带的头,“先生我错了,那晚我也是担心先生才去找先生的。”
                      他松开那绷带,绷带下都是血。
                      “您看啊,先生,刚刚我打扫阁楼的时候已经刮伤一次了,现在摔一次伤口又裂开,先生,您就饶了我吧!”
                      沈鹤归勾了勾唇。
                      那人便加把劲的嚎:“我骨头要是都散了,可没人帮先生您做牛做马做脏活了!”
                      沈鹤归温和地笑笑,用脚踩住他的肩膀,“我记得我行李里头还有些盐和辣椒子,我觉得你现在挺需要的。”
                      “不不不不。”那人听了疯狂摇头,一边摇头一边伸手想偷偷摸一把沈鹤归露出的脚腕。
                      然后被沈鹤归狠狠地踩了。
                      “嗷。”
                      那人又嚎了一声。
                      “那来玩个游戏如何,”沈鹤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把马卡洛夫手枪,当着他的面上了膛,枪眼冲着他的脑袋,“我提问你回答,答错一道题我便开一枪。”
                      “当然善意地提醒你一下,最好不要撒谎哦。”
                      


                    来自Android客户端71楼2019-07-25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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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卡文了,不记得后续是什么了比赛要我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8楼2019-07-31 11:29
                      收起回复
                        失踪人口回归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2楼2019-11-03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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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被吞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3楼2019-11-03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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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7楼2019-11-03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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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8楼2019-11-03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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