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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言和跟着征羽登上了去往上海的轮船.征羽一上船便忙前忙后的使唤船工搬运他大包小包的行李,言和两手空空,只带了个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和首饰的小提包早差人送到了自己的船舱里头了,因此此时她正悠闲的倚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落日余晖下的海天一色。
“那个千万小心！那可是我爷爷的姥爷的爷爷传下来的吊钟，可贵了，注意不要磕到……啊啊啊那个是我最喜欢的小羊绒风衣，不能叠起来会皱的！你必须捧着，双手捧着——”征羽拔高了声调指挥着，船工们急慌慌地按他的指挥跑来跑去，他脚下却似生了根一般杵在甲板中央挡了不少人的道，若不是因为他买了两张头等舱的票是最尊贵的客人，恐怕早就被丢进了海里。
言和颇为无语的瞅了他几眼，他似乎心有灵犀般及时准确的扭过头朝言和的方向笑得春花灿烂。他样貌不是特别突出，但笑起来特别好看，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言和赶紧转过头假装看海，尽管此时海上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呜——”
轮船终于拉着汽笛缓缓驶离了港口，言和默默注视着苏州这个故乡一点点变成看不清的点，最后消失在海平面下。
征羽终于搬好了所有的行李，跑到言和身后挑起她的一缕长发：“哎呀呀搬行李可真累人啊累的我出了一声汗……咦？言姑娘你头发发质真好啊，又直又顺，而且发量完全不用担心秃头耶。说到秃头我觉得我上司肯定戴的假发说不定底下就是个秃头,哪有人头发两种颜色的……”
“征羽。”言和赶紧出声打断他的话，不然他可以一直说到晚上，“你能帮我拿把剪刀吗？”
征羽立刻警惕的瞪起眼睛：“姑娘你有话好好说拿剪子作甚……你该不会又想轻生吧这可不行我救你可是花了好大力气的，况且死在别人船上很晦气的。”
言和显然家教良好，她掐起衣服袖子上的一根线头：“我剪下线头而已，你别担心。”
征羽这才将信将疑去找船工要了剪子递给她，她利索的剪掉了袖子上的线头，又拉过一把长发，“咔嚓”一声。
一缕发丝打着旋儿落在了甲板上，征羽一下子愣住了。
“咔嚓咔嚓……”
等征羽反应过来制止住她的动作时，甲板上已经堆了一堆剪下来的长发，而言和原本被他夸赞“又直又顺”的茂密长发已然变成了堪堪遮住耳朵的短发。过于震惊使征羽目瞪口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咦……唉？这、这……咦？”
言和俯下身将发丝拨进海中，看它们在海水里沉沉浮浮，最后一个大浪卷过，再也见不到踪迹。她转过身，朝着征羽嫣然一笑：“上海是新的生活吧，我也想要抛弃过去，有一个新的开始。”
“可是……”征羽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斟酌着字句：“这里是你的故乡，走的再远的游子，终归也是要回家的。”
言和抿嘴笑起来：“等我再次长发及腰，再回来吧。对了征羽，你还有再回来的打算吗？”
“当然。”像是想起来什么，征羽唇边突然绽开一丝微笑，如二月的春风，吹化一湖寒冰，“我以前和一个女子许诺，我要给她一场盛世花嫁。我要许她红妆十里，在苏州所有的飞檐和树枝上系满红绸，让史册都记录下这一幕。”
“哇，这真是……只存在梦里的婚礼吧！”言和愣愣的望着征羽嘴角的笑意，心里莫名有一丝悸动。拥有这样的一场婚礼，恐怕是每一个女孩最期盼的事情吧。
苏州确实是故乡，在他们心里从未远去。但很久之后，言和终究没能再蓄起长发，而征羽的那一场盛世花嫁也终究成为了美丽的梦。他们不知道，苏州，再也回不去了。
那些小桥流水人家，那些江南丝绸小调，终究是远去了，在记忆里永远成为了记忆。

在这里宣传一下自己另一篇言柯文，异能梗。地址在这儿：https://tieba.baidu.com/p/5973140522?pid=123166875461&cid=0&red_tag=0651699764#123166875461
放片段欣赏一波
<楔>
无聊是人最大的敌人,一旦无聊,为了寻求刺激的人可能会干出一些残忍、不可理喻的事情。
“所以说，我好无聊啊，就让我来找点乐子吧~”银发的少年嘴角带着嗜血的笑容，他伸出修长的五指慢慢合拢：“肢体扭曲。”
“噶——”
眼珠暴突的男人狠狠摔倒在地，身体扭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过了几秒，才有鲜艳的血液从他因为痛苦而大张的口中溢出来。
“啊啊，竟然已经这么晚了吗？”少年看看手表，挠了挠头，“还要给妹妹买最喜欢的点心呢。”
<一>
大家好，我叫徵羽摩柯，高一学生。我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傻爆了，每天忙忙碌碌的做着同样的事情，无聊的就像上了发条的挂钟一样。“真想拥有异能啊。”合上《文豪野犬》，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如果有异能的话，世界肯定不一样吧，至少会拥有更多的乐趣吧。
那么我想要什么样的异能呢？是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呢？还是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呢？这些可都是很厉害的异能啊。不过其实我还是更喜欢江户川乱步的“超推理”哦，可以看穿真相的能力真是十分的帅气啊！更重要的是，乱步的能力可不是异能呢，而是超人的推理能力和观察能力的集合哦，这一点我似乎可以做到呢，毕竟我也是智商高达180的天才啊。
然而马克思唯物论告诉我，这只是只存在于小说里的情节罢了。
我没有想到，我竟然也拥有异能，而我发现自己的异能完全是某次事件的机缘巧合。
因为个人比较宅，长相也属于比较稚嫩的那种，所以我很容易就成了校园欺凌的对象。一天放学后，几个班里有名的混混把我堵在校园僻静的角落里，为首的男生用贪婪的目光看着我怀里的游戏本，是最新款的：“小子，要是不想挨打的话，就要付出点代价哦。”
果然是一群没有前途的人啊，想要又没钱的话完全可以选择自己打工赚钱嘛，懒汉是最没用的社会蛀虫了。我想着，不小心流露出一点不屑的神情在脸上，带头的男生明显是恼怒了，他狠狠的威胁我：“……小子，看来是要给你点教训看看了！”
他举起拳头冲着我的脸招呼过来，说实话，我有些怕了。不需要力量评估和思考也知道这一拳一定会很疼，然后我的游戏本会被抢走，里面可是有我打了一个月的游戏存档，真是糟糕透了。
要是能够不挨打事情可能就会没有那么糟糕了，，我想，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拳头已经几乎挨着我的鼻子。
要是，要是有什么东西可以替我挨打就好了……我这样想着，口里不自觉的念出宛如魔咒般的四个字：“矢量转移。”
拳头落在我脸上,就像温柔的风拂过面庞,轻柔的没有一丝感觉，旁边一个锡皮垃圾桶突然无端端出现一个拳印，倒飞出去七八米才掉在地上，造成了巨大的噪音。
足以可见这一拳的力量有多大，若是落在我脸上，肯定会流出鼻血的。
不过这一幕是我和几个混混都始料未及的，一时间大家都愣住了。不过他们只是一堆会呼吸的缺乏思考能力的碳水化合物而已，而我的大脑在我愿意的情况下可以运转的像是计算机一样快。
我想的是我无意中说出口的四个字”矢量转移”。力是矢量，所以在接触到我的时候被转移了,转移到了那个可怜的垃圾桶上,因此我安然无恙。
不可思议，简直就像是神迹。
我裂开嘴笑了，在思想中被拉长的世界里我已经想明白了一切，果然啊，异能什么的是存在的啊。不过在现实中，时间只过去了短短几秒而已。被暴力的拳头直中脸部却一点事情没有，而被打的人甚至裂开嘴笑了，这个场面不管怎么想都是特别的诡异。人在遇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时，往往会条件反射的反击，如果是这样我就可以验证我的猜想了。
“小子你、你这是什么表情！”为首的男生眼里流露出一点恐惧，他握紧了拳头，用更大的力道将拳头挥向我的脸。我不慌不忙的伸出手抓住了那只带着劲风的拳头，与此同时——
“矢量转移。”
手臂发出痛苦的呻吟，以一种奇异的角度软软垂下，肯定是骨折了。带头的男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像濒死的野兽一样嚎叫起来。
我把他施加给我的力转移到了他的手臂上，力道加上动能造成的势能可不能小觑。
“怎么，还不送你们老大去医院吗？晚了我可不知道手臂还能否接回去哦。”我不屑的一撇嘴，点醒了那几个宛若废柴的混混，他们如梦方醒，才赶紧去关照躺在地上哀嚎的老大。
我走出了学校。
“一群**。”
“老大老大，有警报哟！”助手抱着一台ipad mini跑进化妆间，当红国民偶像言和正在仔细的上妆，听了他的话只是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
Ipad mini屏幕上显示着一张电子地图，上面标注着“市二中”的地方正闪烁着红点，助理认真的盯着屏幕一一汇报：“是市二中，新觉醒高危lv8异能者，看来要劳烦老大去看一看了。”
言和刷完最后一道眼影，翘起嘴角站起来，顺手拎起表演服的裙摆：“那我就去看一看吧，希望不会影响到演唱会呢。”
黎铭一本正经的走进董事长办公室，恭敬地向正在双手飞快敲击键盘的乐正龙牙鞠了一躬：“董事长，‘泯灭者’发来了信息。”
“嗯，你说。”乐正龙牙停下手头的工作，顺势靠在沙发宽大的皮靠背上，向他颔首。得到了首肯，黎铭掏出不离身的笔记本，笔记本里字迹整整齐齐，干净的就像他一览无遗的扑克脸：“发现新觉醒lv8级异能者徵羽摩柯，市二中高一学生，14岁。异能是‘矢量转移’，觉醒原因是被校园欺凌。您是否要前往协助？”
“lv8高危异能者啊……还是算了吧。”乐正龙牙耸耸肩，真是齐全的资料，不愧是‘泯灭者’，一如既往的超高效率啊，“这种事情交给‘泯灭者’就行了，面对异能者她可比我的效率高得多。”
【未完待续】

本周三更，还有咦话内容明天发get！
顺便说一下背景，背景大概是参考了民国军阀割据的那段时间，但是很多还是架空的，因为我历史实在是......一言难尽。大家看着开心就好不要太较真。然后这个大概是个长篇，前面还挺甜的，后面人物出场多了而且剧情会开始朝着be以及热血向转变
至于结局？你们猜猜？剧透会给自己立flag的！

上海滩有一朵黄玫瑰，盛开在黑夜里。她体态娇媚，举手投足都是风情，不少豪门浪子、军政要员为博她青睐不惜一掷千金。
这几天黄玫瑰墨清弦笑容格外灿烂，说明她心情非常好。她的玫瑰歌舞厅近日新开一朵白玫瑰，清丽无双，幽香醉人，让原本就日进斗金的歌舞厅更多了一大笔收入，让墨清弦每日关门后数钱时都会忍不住毫无形象的仰天大笑。
“亲爱的白玫瑰呀你可真是我的招财猫！”墨清弦爱怜的摸着怀里肥胖的橘猫，顺便伸手在支票上豪气的写下好几个零，递给正在卸妆的言和。后者接过，心里记算着这张支票的面额足够自己的日常开销，才舒了口气道谢：“谢谢墨姐姐了。”
“这是你该得的，谢什么呀，快去给自己买几件好看的衣服吧。”墨清弦一边说着一边从换衣间里挑出一件小牛皮外套在身上比划，“对了，之前征羽托人来传消息，说为了庆祝你工作，要请你我吃饭。”
墨清弦和征羽听说是留样时的同学，关系比较亲厚，言和现在这份歌女的工作也是征羽拜托墨清弦关照自己的。叹了口气，言和不知为何有些脸红。
感觉自己欠征羽的真是越来越多了。
墨清弦把一切收进眼里，嘴角挑起意味不明的笑容。“征羽可是有钱人，应该不缺你吃穿，你又何必自己出来抛头露面工作呢？”
言和回忆一下征羽的三层小洋楼和神气的座驾，以及自己一衣柜的狐狸毛，对这句有钱人的评价深以为然。“他是真有钱，不过我同他萍水相逢，已经麻烦他诸多，怎么还好意思再多花他的钱呢？”
“咦？原来是这样。不过我看他待你倒是挺不错......”
“哈哈，可能吧。”言和打着哈哈，掩饰自己一瞬间的紧张。
怎么会呢......征羽他明明有喜欢的人了啊。那场他心心念的婚礼足以说明他应该是很喜欢一个人的。
可惜，不是我。言和这么想着，眼神不自觉的暗淡下来。墨清弦看见这一系列的神情变化，只玩味的挑起嘴角笑起来。
“你倒是想得周全，我们两个人去吃饭的话对方难免起疑，带上两位女士就足以掩饰过去。”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乐正龙牙将手支在车窗上，撑着下巴，“不过你这要是被言小姐知道了，就不怕她怨恨你？”
征羽专心开车：“现在我和她的关系是萍水相逢，互相利用才最正常，她也不会起疑。若是我一直对她太过上心，她又是个聪明的女子，迟早会起疑的。”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乐正龙牙摇摇头，眼神忧郁的看窗外略过的风景，“你说我堂堂皖系总司令，长得又风流倜傥，倾心于我的女子不计其数，怎么就没办法制服区区一朵黄玫瑰呢？好歹我们也是名正言顺定过亲的，她倒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放着好好的贵妇人不做，非要去抛头露面当个歌女。”
“以墨家的背景，她估计是不稀罕当乐正少奶奶的。不过她能这样对你也是很奇怪了，你是不是干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不然人家怎么这么嫌恶你呢？”谈到这一点征羽其实也很好奇，墨清弦脾气是出了名的好，就只对乐正龙牙一人不假辞色甚至常常恶语相向。
乐正龙牙面色明显尴尬起来：“我那时候是喝醉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况且都是订了婚的人了，谁想到她会这么在意......”
“噫——”征羽一脸八卦，笑得贼兮兮的，“原来你尝过......滋味如何啊？”
“嘁。你明明可以自己去试试问我干嘛。”
“我不像你是个变态，我可是正人君子。”征羽说的一本正经猛地一踩刹车，让乐正龙牙差点滚到地上。
“***干嘛！”
“到了。”
玫瑰歌舞厅门前已经站了两个人，一个明艳如三春桃花，一个清丽如山间百合。看到她们，征羽和乐正龙牙都不自觉温柔了表情。

噫呜呜噫这儿是沉浸学习温柔乡忘记更文的作者
现在放假了准备开更~
从后天起一天两更持续三天
今天不更

真香
尽管墨清弦一路上都没有给过一个好脸色，乐正龙牙还是陪着笑脸，车子一到目的地便殷勤的引了她进去。征羽忍不住嗤笑一声，也伸出手臂很有绅士派头的扶了言和下车。
“‘洛水食苑’，好名字。”这座食馆虽然偏僻了一些，但占地很大，布局别具一格。言和不动声色的松开征羽的手臂，抓紧了带来的小手包。征羽眼里滑过一丝失落，很快归于自然：“这是我们经常来的食馆，你觉得你会喜欢。”
一边说着，他将言和引进大门。
氤氲的水汽扑面而来，鸟语花香，曲水流觞，五色的锦鲤在空明溪水里挤作一团，煞是好看。一座小木桥架在溪上，连接对岸的深幽竹林，竹林里隐约有个挂着层层帷幔的亭子。一阵微风吹来，送来一阵飘渺笛音，如阳春白雪。饶是言和这样在如画江南长大的人也忍不住赞叹一句：“当真是天上人间，这里的老板看来是个有心的人。”
征羽微微一笑，没有出声。倒是竹林里的亭子挂着的帷幔被一层层拉开，露出里面摆着的雕花八仙桌椅，以及执笛而立的一个人。那人放下笛子，转过身来，原来是个十五、六岁的乌发少女，画着远山黛眉。
“我好像听到有人夸奖我呢，小女子不胜感激。”少女迎上来，向他们微微俯身行了一礼，声音里带着这个年纪的少女特有的活泼灵动：“小女子名洛天依，若不嫌弃可以唤我一声洛姬客人还请上座开宴。”
说着她侧过身，朝着亭子方向比了邀请的手势。
能在上海开这么个规模的食馆，又是这么轻的年纪，言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个自称洛天依的女孩，想必她背后势力不小。
征羽似乎看穿了她的内心，他很自然的拉过言和的手，带她走上小桥：“这里是我们皖派私底下的投资，毕竟没有哪里会比食馆更容易探听消息了。洛姬是乐正家的养女，目前代为打理这里，别看她年纪小，鬼点子不少，乐正龙牙经常被她戏耍，却又碍着自家妹妹的脸面没办法出气，可是很不想来这儿呢。说到乐正家的大小姐，那可是个暴脾气，但是不知道为何和洛姬的关系倒是很不错。”
言和本想挣开他的手，却又怕太过刻意，况且只是拉手也无可厚非，便任他拉着，却没想到他内心已经笑开了花：“这位大小姐我倒是想见一下，听起来是个有意思的女孩子。”
“乐正大小姐单名一个绫字，在女子学校上学，休息日才回来。你若是想认识她，这个休息日我带你去乐正府见她就是。”说到这个，征羽开始东张西望，“乐正龙牙呢？他不是带了墨小姐先过来了吗？”
言和也跟着四下张望了一下：“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我们不如等——”
话音未落，一阵如炸雷般的枪声响起，征羽一下变了脸色。“不好！”
他甩开言和的手，从腰间抽出两把手枪，朝着枪声传来的地方跑去。言和被枪声吓了一跳，又被征羽推了一把，顿时向后趔趄几步，洛天依及时伸手扶了她一把，才避免了摔在地上：“言小姐，请小心。”
言和本能抓紧了她的手臂：“这是怎么回事？征羽他不会有事的吧？”
洛天依这个时候竟然还带着天真的笑容：“不知道呢，不过会用枪的话想必是很激烈的战斗呢，征羽先生有没有事我可不能保证。”
言和脸色一白，甩开洛天依，踉跄着朝着征羽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洛天依站在原地，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看来言小姐还是很上心的嘛~摩柯子可要谢谢我呢。”
“怎么回事，我们的人马呢？”征羽正和乐正龙牙躲在影壁后面，不时抽枪将几颗子弹送进敌人身体里。墨清弦宛如一条水中的鱼，在枪林弹雨里随意穿梭，左手手枪将偷袭的黑衣人洞穿，右手锋利的短刃割断了一个敌人的脖子——谁能想到，华美的旗袍下竟然藏着刀枪呢？
“敌人比我们预想的早出手，我已经发了信号，我们的人赶来还要两三分钟。”乐正龙牙见墨清弦只身犯险，眼睛一红就要冲出去，被征羽死死拉住：“别去！你不要忘了墨姐的家族，她不会有事的；你出去只是多了个靶子，反而帮倒忙。”
墨清弦似乎游刃有余，乐正龙牙稍微冷静了几分。
“征羽，你没事吧？”
言和刚刚出现在三步远的小道上，便有子弹飞向她，征羽纵身一跃，将她扑倒在地，子弹堪堪擦着他们头顶掠过。征羽抱紧言和就势一滚躲进影壁后面，他才站起身来：“你怎么过来了，这里很危险！快回去！”
“我不回去！”一向柔顺的言和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眼眶红红的：“不说一句话就跑，还有这么大的枪声，我怎么可能放心啊！你没有受伤吧？”
听着她言语间的急切，征羽顿时也没了火气，只得无奈的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我没事。你好好躲在这里不要出去。”
一直观察着局势的乐正龙牙突然紧张的握住手枪：“我们的人来了！清弦，快退回来！”
墨清弦此时也不再摆脸色，一个后跳拉开距离，扑倒在地滚到一块装饰用的大石后面。
声势浩大的军队从后面包抄上来，双方开始了激烈的交火。征羽从影壁后走出来，舒了口气：“这样应该没有问——”
“小心——”墨清弦和乐正龙牙同时大喊出声，却快不过那一道白色的身影。
“噗嗤——”子弹没入肉体，言和面色苍白的倒下，被征羽伸手接住。子弹打中了她的背心，鲜血如同井喷，一瞬间染红了她的白色衣裳。

顺便，这里楼主微博id： 小红帽爱吃大灰狼
头像是文豪野犬芥川龙之介的cos

“我说大小姐，遇到枪战你就躲啊，挡什么枪呢？”言和趴在床上疼的死去活来，话都说不出来了，征羽一边帮她上药一边絮絮叨叨：“你看你看这不就伤成这样了吗？啧啧幸好擦着心脏过去了，不然你就得交代了，你要真交代在我这儿我都没法回言家交差……”
等到征羽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了的时候已经晚了，言和偏过头来狐疑地看他：“什么言家？你说啥？”
“咳咳我是说你好歹是我从言家偷带走的人，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护你周全。”征羽有些慌张，赶紧瞎编一通，却忘了控制手下力道，言和不假思索就惨叫出声。
“痛痛痛痛痛痛——哎哟你轻点。”她一边龇牙咧嘴重新把脸埋进枕头里，毕竟把整个后背露给一个男人不管怎样都挺让她难为情的：“你说这个，其实我骗了你，根本没有什么满脸麻子脾气还燥的言家大小姐，我就是言家大小姐。我是为了逃婚才跟你跑出来的。”
反正跑都跑出来了，征羽想后悔都没办法，老是憋着秘密很让人难受，不如干脆直说出来。言和想着，反正逃得又不是征羽的婚，想必没有什么问题。
征羽差点又要手抖，好歹控制住了：“言小姐这行为颇为不妥，估计徵羽家的大少爷气得要死。”
“听起来你貌似很有经验？哦对，我忘了，你未婚妻也是丢了你跑了。”言和惋惜的叹了口气，以征羽以前的话语来看他对自己的未婚妻似乎还挺上心的，不过追求自由是每个人的权利嘛，无可厚非。
“不知道你未婚夫会是怎样反应，反正结婚前几天新娘子不见了，不论如何都不会让人开心。”征羽把用过的绷带扔进垃圾桶，拧紧了药瓶站起身来：“好了，我先回避，你穿衣服吧。”
听到房门被咔哒关上的声音，言和才撑起身子，拿了宽松的洋裙套上，尽管很小心，但还是蹭到了伤口，疼的她嘶嘶地倒抽着冷气。
真疼啊，早知道就不挡这一枪了。她想着，为什么当时会冲出去呢？好像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看到他处于危险之中，就不假思索的冲出去了。当然，如果历史重演一次，她肯定不挡这一枪了，反正也打不死他。
征羽并没有回书房，他让女仆拿了药和绷带走，自己却靠在门上长吁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真是不让人放心……你是真的完全忘了，还是……傻乎乎的呢？”
这么明显的失误她竟然也没有起疑，真不知该如何说她。要说是脑子不灵光吧也不是，平日里言和脑袋转得快嘴皮子也利索；但真要说她聪明，这件事情她可干的够笨的。
“真是的……明明是你受伤，我怎么会比你还疼呢？”
他自嘲一笑，抬脚离开了言和的房间。
乐正龙牙颇为烧脑地看着底下人呈上来的审讯报告，他本以为这是直系对他的一次策划刺杀，结果看报告只是武装黑社会的一次暗杀，目的仅仅是为了抢夺皖系的财富和权势网而已。
“我们的军师这次也算错了啊。”他抬眼瞥了一眼在旁边低头沉思的征羽，征羽眉头紧皱，看起来像是在很认真的思考：“你对现在的局势怎么看？你在想什么？”
征羽皱着眉头：“我在想……阿和是穿月白色好看还是淡青色更好看。”
乐正龙牙默默地拿起桌上厚厚一沓资料，“啪”地一声砸到他头上：“这么正经的时候你给我想这些？敢不敢再疯魔一点？！”
征羽用手去挡他的攻击，扯起一丝有些蔫坏味道的笑容：“你急什么，我又没说我没想过你的问题。”

【迟到了很久很久的元旦番外，并妄想用番外来混更。】
【p.s.这里设定言和摩柯两人已经互相揭穿了对方的身份】
“摩柯，你这是在干什么？”
一早起来就闻到一股焦糊味，言和还以为是哪里着火了，她沿着味道传来的方向一路找过去，却发现是摩柯在厨房不知道在煮什么东西。厨房里一片黑漆漆的，各种食材溅得到处都是，一看就知道刚炸完锅。摩柯用沾满灰尘的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在脸上留下几道黑色的指印：“现在不是改过新历年嘛，那今天就是新年了。我们家乡过年不是要吃汤圆吗？我就想自己试着做一下。”
汤圆？言和狐疑地掂起地上的肉粒：“那为什么要切肉切菜呢？”
“老吃甜汤圆有什么意思！我就是要尝试一下汤圆里包肉。不过好像包的太多，刚刚一加热就炸开了……”摩柯挠了挠头,转身拿了抹布准备收拾这一地残局，言和帮他把锅碗瓢盆什么的都拿开，有些感叹。
“哎，其实在老家我们家从来不过新历年的，还是殷历年过着才有感觉。”她叹了口气，看了看窗外冷清的街道：“哪像这样，冷冷清清的，一点年味都没有。”
摩柯本想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手举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还拿着抹布，又默默地放下：“唔，你要是喜欢，我们到时候也可以再偷偷过一次殷历年啊，别这么蔫嗒嗒的了。”
言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口：“那个，摩柯。我想……我想搬出去。”
摩柯擦碗具的手凝住了，背对着言和，一声不吭。好一会儿他转过身后，言和才看清他眼中有一层薄薄的水雾，心脏顿时难过地抽搐了一下：“我想，一直和你住在一起也不算事……婚约早已作罢……”
“不能不走吗？”摩柯开口，声音酸涩的像是从五脏六腑里挤出来的一般：“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摩柯……”
“算了。”摩柯捂住她的嘴，将她抱进怀中，下巴放在她的肩上，泪珠氲湿了她的衣服，“你要走，我也拦你不住。幸好你不是远走高飞，我还能去找你。”
言和去推他，却推不动：“摩柯……”
“阿和，不要推开我，让我抱你一会儿……”他闭着眼，声音哽咽，“我怕，再也抱你不着。”
言和有些难过，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安慰他什么。
“摩柯，不要难过。或许，有一天我会愿意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