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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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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青有一首歌叫《与光》,里面说倦鸟归山林,于是就萌发了写一篇短篇的想法。
“我始终觉得林江茗三个字是应该和张一鸣放在一起的,这是我花了很久才明白的事情,但我以为不算晚”
用一半的人生,去明白一件事情,向来不晚。更何况,我还要让你明白。
这是属于一个假的张医生和假的林律师的一个假的故事。用几万字,短叙一个平凡人的小半生,希望每个人都有幸福,文风一如以往,没什么进步,如此而已。


IP属地:贵州1楼2018-10-28 12:58回复
    一、倦鸟归山林
    江茗大学毕业以后,就回到了江川,那时候她才二十一岁,人生刚好走到第三个七年。
    正在长翅膀的时候,就永远跌落在尘埃,尘归尘,土归土。
    她毕业那年也穿八厘米的高跟,紧致的包臀裙,并拢双腿作淑女状,乘地铁和公交穿梭在大城市的至明至暗角落。找不到合适的律所实习,去全球金融中心面试销售,电梯到六十三楼的时候,她熬着耳鸣头晕,假装精神有致的样子,和一个浓妆的三十岁女人谈起她的爱好和从业,她也差一点去卖保健品,拿着地图找很久,破旧步梯楼里的医药公司,还有拐角的泰康人寿,男人女人都竭力地劝说她,说她认真严肃又能侃侃而谈的样子,很适合做一名销售。她自嘲,或许我知道怎样卖假药,判的刑少一些。她还差一点去了西藏,西部志愿者填报的时候,盯着报名表看了许久,甘肃、新疆、西藏,西藏、甘肃、新疆。
    在地图上狠狠的画钩,她想去大昭寺,也想去墨脱。零七年末,坐在晚班空荡荡的地铁上,她看过了安妮宝贝的《莲花》,书上说:“在这个世间,有一些无法抵达的地方。无法靠近的人。无法完成的事情。无法占有的感情。无法修复的缺陷。”就像,她和张一鸣。
    但她终于是没有那个勇气,彼时的西藏,实在太远了,她怕去了再也回不来,想起阿妈常常流泪的眼睛,思之再三,还是再在路边买两个烧饼,再走上一天罢,哪里都有为生的,倘若饿死了也只是你不经饿罢了。回江川以后,偶尔也想,或许那时候去了就好了,不用回来,也不必再苦寻归途。


    IP属地:贵州2楼2018-10-28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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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终于还是回到了江川。生活从一月延续到六月,学校宿舍开始清理学生的铺盖,她拖到了最后一日,她一边写毕业论文一边跟着林衣到处跑,又在网上张贴合租的告示,一直未找到合适的,最后是林衣给她介绍了合租对象,北政经济法系研三的女生,还是南江省的同乡,通过林衣搭桥,三个人在学校食堂吃过一顿饭,女生长得文文静静,她们用家乡话交流,女孩饮食清淡不可食辣,这一点和江茗很是合拍。她去看了香山脚下十五平米的小房间,被女孩扫得干干净净的,已经放了一张一米二的小床,简易的橱柜和饭桌,还有女孩的日常用品,余下给江茗的空间不多,可放一张一米的铁架床。他们商量着,若久住,可买一张上下床,再节约一点空间。江茗的行李不多,笼统来两麻袋,宿舍的床单被褥再回收利用,蹭了林衣的车顺利搬家入住。
      同女孩合住的第一个晚上,女孩下厨,邀了林衣,三人一起喝了啤酒庆祝毕业快乐,那晚上是喝了许多的,但她丝毫没有醉意,起了几次夜后,反倒更清醒了,眼皮丝毫没有下垂的意向。黑夜借着丁点从窗缝里偷出来的城市之光,变得格外清晰,电风扇呼啦呼啦的转动,空气已经渐渐转凉。她想起三个月前同她合住的汪小宇,六月初始,已经回到了成都。
      而她此刻,彻底的留下来了,以后,就这样要一个人,留在北京了,永远离开校园的第一个晚上,她睁着眼睛一直到黎明,才缓缓入睡。
      但她最后还是回到了江川,一张泛黄的火车票,夹在日记本里,三年以后搬家弄丢。


      IP属地:贵州4楼2018-10-28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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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川,只有四十万人口毗临云南近重庆的边陲小县,城里面流着一条弯弯曲曲的河,叫曲岩河,听说是乌江的分流,她说很小的时候,她们在那条清澈的河流里游泳捉鱼,她们名字里都带有一个江字,都是孤零零的。
        二零零八年,她在那个夏天回来的,二十七度的风,吹起街道上散落的灰尘,天空是湛蓝的,棉花糖一般的白云,阳光映在河水里,金光闪闪波光粼粼像海里的贝壳,她梳起高高的马尾,穿牛仔短裙和三寸跟的小凉鞋,在没有护栏的河畔遇见了张一鸣,她从远方向她走来,一米来宽的河畔,没有太多的人,她撑着天堂太阳伞,她在她的眼睛里摇摇曳曳,又终于明晰起来,二十四岁的张一鸣。
        一鸣是一个女孩,她出生那天,有一只布谷鸟在她家院子里的桃树上布谷布谷的叫,那声音像“不哭、不哭”,张一鸣果然没有哭,任凭她阿爸怎么掐的她手指尖,她胀红着小脸始终不哭,一鸣父母以为是不好的兆头,很是担心,但她阿爷说,古有楚庄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鸣就叫一鸣,将来必定是个出息的孩子。
        张一鸣果然是一个聪慧的女孩,她比江茗年长四岁,一向成绩优异,方从重庆医科大学研究生毕业,放弃留学国外,放弃省医,荣归故里,高薪就职于县人民医院,外科医生,人才引进,一套三居室房外加十五万安置费。那时江川房价不过一千八九一平米。
        一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几年她听说过她的许多消息,亦只是僵硬着脸,笑着喊一声“一鸣姐。”
        张一鸣没有戴眼镜。一鸣穿火红色的长裙,一鸣化着淡淡的妆,眉毛弯弯,朱唇一点,一鸣烫了大波浪头,她笑起来仍是很好看。她说:“江茗。”


        IP属地:贵州5楼2018-10-28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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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撑着的伞,举过江茗的头,挡了半截阳光,裸露在外的小腿和手臂,突然灼热起来,江茗负握的手,淌许多的汗水。他们只是共行一段路,江茗想到了举步维艰这个词,她该打个照面就离去,脚却控制不住,一步一步跟着伞荫挪,一鸣到医院,下午四点的班,江茗突然忘记自己出门为何,若有若无的闲聊,好像又没有许多话要说,她脑袋里晃过了七八个话题,却一句话也没有开口,一鸣说医生很忙,顺带问问江茗的就业,她问一句,江茗回一句,再问一句,江茗便再回一句,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也不需要多久,就到了医院门口,互留联系方式,江茗还没有办新卡,仍留北京的电话号码。一鸣说她有。
          一鸣进医院的时候,又倏然回头问她,是否还有在写小说,她说记得从前暑假,看过江茗大作,那是2001年的事了,江茗点头,她便笑着说,哪日有机会,再要好好拜读。
          江茗,我们很多年没有见过了。
          她们在医院门口挥别,一鸣驻足,又像从前那般摸她的头,又很快放开,踩着高跟鞋的一鸣,比江茗高了一头不止。
          改天聚聚。江茗再点头,一鸣留给江茗一个波浪卷卷的背影和太阳伞。她说,花有重开日,人难再白时。
          江茗方才想起自己出门是去教育局提档,那时已临近下班点,想着反正闲来无事,明日再来即可,便顶着一鸣的伞,握住她握过的伞柄,打街道晃晃悠悠走过,阳光已不算灼热了。回到家中,与阿妈谈起一鸣,张医生家一鸣在妈妈中算是出名的了,正当年纪高学历的外科医生,三薪家庭,有房和存款,长得算是漂亮的样子,妈妈姨姨们早在为自家的子侄计谋。阿妈用不争气的眼神,看着赋闲在家生活并不精致的成年女性林江茗。


          IP属地:贵州6楼2018-10-28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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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医生家的一鸣,你们以前不是挺要好的,怎么不常联系了。”阿妈,再不会问江茗这样的话。
            江茗非算无业,三月份的时候坐两天火车回南江省参加公务员考试,如阿妈的愿,七月份的时候顺利通过了面试,接下来是八月份的体检,九月份的政审,怎么也算是待录取的固业人员,是个好单位,近有亲邻提起,远至隔壁街的走卒小贩,总是夸赞的,给阿妈阿爸攒够了面子。面子,她想,她无数次回馈了父母的生养之恩,用她的一帆风顺,在父母脸上涂上蜂蜜,亮铮铮的,光鲜亮丽。中学时代老师的夸赞,令人钦羡的一流大学,一份体面安稳的工作。一鸣也是如此吧,更为体面,但他们终有不同,江茗永远无法平视她,她已经仰望了一鸣许多年,形成了癔症,在她面前,头总是不敢抬太高,否则无论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多看她两眼,脖子就开始疼了。
            江茗打开电脑,从脑海中迅速回忆起一鸣的QQ号,再次发送了好友请求,那七位数烂熟于心,做了江茗四年的QQ密码,无数次跳跃在她的指尖。她双手握着手机放在胸口的时候,听到了心跳的声音,有些闷痛。
            未有回信,她在忙,听说医生都是很忙的,尤其是外科医生。
            所以,他们的改天之约。全凭缘分罢了。
            江茗躺在床上,风扇呼呼的转。窗外霞光半面,余晖照进房间成菱形状,吹了淡淡晚风,七月的一天又过去了。
            对了,江茗姓林,倦鸟归山林的林。


            IP属地:贵州7楼2018-10-28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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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先更一章。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10-28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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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学生卡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10-28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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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了快七年的号,老老实实,本本分分,莫名其妙,突然就被封号了~实在要封,就封吧。忧郁。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10-30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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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茗茫然,她告诉一鸣,她想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一鸣问她去哪里,她答,我还不知道远方在哪里。
                    一鸣把那支获奖的派克钢笔送给她,还给她买好墨水,嘱她练好那小鸡小鸭画的字。一鸣,后来她总是跟在她的身后,她跟着一鸣,是件自然而然的事了,一鸣并不讨厌她,还常予她照顾,像邻居家的那对姐妹一样,但她问过那对姐妹,言语里都是相互嫌弃的,像她时常厌恶淘气的弟弟一样。
                    每见一鸣,心里便有一种愉悦感,兴奋、激动、像是老师要发成绩单了,然后一百分的自己在课堂上不可欢呼,也不能向其他不及格的同学炫耀,越是欢喜越要憋住,胀红着脸和灼烧着心跳。那种感觉,现在再来形容的话,大概像是抑制的性高潮,极致的愉悦和难受。
                    她们初识于林江茗的末代童年。江茗的童年,没有看过太多的故事书,只是听奶奶讲过七仙女和十八相送的故事。隔壁的赤脚医生回收了许多二首书,用来包药片,江茗便用写完的作业本与他换,于是,她懵懂的看过《列子汤问》、《山海经》,也看过古龙的《楚留香》系列,这让后来的江茗,不喜看金庸先生的书。
                    关于郑渊洁、安徒生、草房子、呼兰河传,是张一鸣带给她的。一鸣并不喜与低年级的学妹一起,她看起来温柔的样子,其实是非常的讨厌小孩,觉得那些小孩子吵吵闹闹问东问西的样子很讨厌,她倒也不凶,从不对那些孩子大声说话,但脸上总要露出冷漠的神情,她没有告诉过江茗,家里的小孩都是怕她的,亲戚也从不会让她照看小孩。
                    但江茗不一样,安安静静不会说话连笑起来都是僵硬的江茗,她从第一次见面就打心底喜欢的,总忍不住要摸她的头,家里有些适合小朋友的吃食,就想给她带一些,特别是糖,江茗特别高兴的时候笑得就不会那么僵硬,这让她很有成就感。


                    IP属地:贵州13楼2018-10-30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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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茗比同龄的初一生小两岁,青春期的女孩们要开始看一些爱情故事的时候,一鸣喜欢给她讲安徒生童话,一鸣讨厌格林童话,也不会同江茗说。江茗晚上的时候在教室写作业,等一鸣下了晚自习骑车载她回家,她们的家只隔了一条街,五分钟的距离。同一鸣的朋友也渐渐熟悉一些,但每次他们喊张一鸣的时候,她会习惯性回头。她那时候就隐隐有了疑问,倘若有一天,也有一个人在大声喊江茗的时候,一鸣她会回头吗?
                      她的末代童年,她的初青春时代,都是一鸣。一鸣辅导她做英语,听她背诵古文,一鸣的二八式自行车载她到河边捉鱼,一鸣给她买冰淇淋和麦当当,一鸣还教会了她爱情。她以前看古龙的小说时,是懵懂不知爱的,但一鸣用她那日渐标准的普通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给她念海的女孩,江茗倏的哭起来,听说,一个女孩最终会爱上一个男孩,像小人鱼一样,为他在黎明的第一缕阳光里化为无声的泡沫。
                      她无端的眼泪吓到了一鸣,一鸣问她怎了?
                      她说小人鱼好可怜,她以后喜欢上别人也会这样吗?
                      一鸣笑她儍,却还是耐心地安慰她:“所以这是说给小孩子听的故事呀,倘若有一个人对你不好,你就不要为他化成泡沫。”
                      “倘若她对我很好呢?”
                      “他对你好,就不会让你为他化成泡沫了。”
                      高中三年级的时候,一鸣开始了她的第一段恋情,那是二零零一年初夏,空气中还飘散着湿气的五月,香樟树的绿荫,一圈一圈,覆盖着教学楼前的小操场,一鸣再没有了学习的心,选择理科的一鸣,成绩不像以前那么出众,但考上一个重点大学,不是问题,她不想去北方,一鸣是个恋家的人,她怕山长水远路途辗转,她也怕受苦的,决定去重庆医科大学,三个小时的大巴就可以到,她的成绩绰绰有余。那个白衬衫的男生也是,想要去山城,他们或算是一拍即合,男生和她一样,总是翘课去香樟树下乘凉,或者晚自习的时候,偷偷躺在草地里看星星月亮,他翘课去打球,她翘课去发呆,十七岁的一鸣,已经看过了琼瑶和亦舒,她喜欢朱锁锁,她想要试试关于爱情,是否像席慕蓉的诗句里写的一样。在天空里,有一颗孤独的星,黑夜里的旅人,总会频频回首,想象着那是他初次的初次的爱恋。


                      IP属地:贵州14楼2018-10-30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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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是他吗?一鸣望着少年的背影,却不敢环抱上双手,紧紧拽住自行车的底着,她回过头,看见远远,孤独的江茗。 江茗十三岁了,她不再喜欢吃糖,也不喜欢听故事,身高也终于上了一米五,一鸣说一个故事的时间,她可以看几十页的小说,她就很少和她讲故事了。她有了熟识的朋友,站在她身后能隐约听见女生们想偷偷谈论,却没掩住激动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没有听见江茗的声音,但她会想,江茗应该是笑着的吧。
                        她的江茗,笑起来是很好看的,她其实也非常的快乐。


                        IP属地:贵州15楼2018-10-30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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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第二章。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10-30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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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相去万于里
                            二〇〇一年的夏天,江茗在全力奋战中考,一下午一下午的背物理公式、化学公式、英语作文,早上天方方露白,就出门了,未再与一鸣一起。她远远的看了一鸣两次,有一次在学习门口,晚自习开始之前,她在男生的自行车后面,一次在篮球场,一鸣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看男生打球,在人群中悠然自得的一鸣是多么好看,她的婴儿肥和痘痘都不见了,她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
                            一鸣说她恋爱了,她想,那个男生不要让一鸣变成泡沫,一鸣这样的女孩,该一直是公主的,泡沫的话,该是她。一鸣的时光,开始属于别人了,书说,聚散无常,她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她不是那个别人,是理所当然的事,固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人心的喜悦与难过,好像是更自然更理所当然的事。
                            然而呢?理所当然卡在喉咙里,她伸手遏住咽喉,不断干呕,呕出眼泪来,实在难受的话,就捏碎喉咙把,这样的江茗,怎么还能笑起来呢?后来江茗就笑得很少了,她学不会假笑,也就不笑了,大家还以为是她学业太苦。一鸣还是会送她回家,和男生一起,那男生当她是小妹妹,总是买些糖果贿赂她,想多了解一些一鸣的事,一鸣给她买汉堡的时候,男生在旁边殷勤地递上薯条,可惜他不知道,一鸣已遏住了自己的咽喉,只可以卡卡的咳嗽两声。


                            IP属地:贵州17楼2018-11-03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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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茗道:“好像你不恋爱就不会请我吃炸鸡薯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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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几年,一鸣也谈过几次恋爱,仍然是不太明白爱情的定义到底是什么的,尤其是十五六岁,懵懵懂懂的江茗问她的时候。她沉思良久,依旧不能她各色的男友里找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江茗问,你不喜欢你的这些男友吗?一鸣说,我与他们在一起,既不是最快乐,也不是最难过,喜欢也该有,但要说爱,却好像又不是的。
                              那你为什么要和他们在一起?
                              我想谈恋爱呀,谈了才知道什么是爱嘛,你是小孩子不懂的。
                              小孩子还是不要懂为好,一鸣岔开这个话题,强调高中生的江茗要以学业为重,问江茗将来想要上什么样的学校,学什么专业?
                              江茗说,大概是很远很远的学校,专业的话,语文就很不错,还想一直写作,总觉得那年和你一起参加梅花杯征文一无所获,心里很不舒服。一鸣笑她记仇,江茗道这是长情。
                              长情便长情吧,一鸣到了大学,便渐渐觉得自己是不擅长写作的,高中生的作文,也只是中规中矩应试罢了。倒是江茗,既然热爱,就去做吧。
                              江茗的高中,分班以后,终于顺风顺水起来,或是离了一鸣吧,不要再随时扬起脖子,身体也自然了许多,来往的朋友也多了些,又长高了五厘米。在文科班的时候一直是年级前十,获得过一次新概念作文的二等奖,奖金刚够给一鸣买一块表,做二十岁的生日礼物,有三次国旗下讲话,用平铺直述的语气告诉别人,以后,她会成为一名作家。


                              IP属地:贵州20楼2018-11-08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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