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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少女与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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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才道:“寻常结尾吧,拉斯卡斯。”
拉斯卡斯在纸上又画了数行,并撒上了吸墨的沙子。他把信,一个银墨水瓶,和一支羽毛管放在一个银托盘上,由一个男孩郑重地呈给了皇帝。男孩将羽毛管蘸入墨水中,然后将它递给皇帝,来签署文件。显然这个男孩是专门做这些琐碎工作的。我认为这是一个有点可笑的奢侈行为。
波拿巴签署了文件后,环视四周,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他皱着眉,“那么?”他不耐烦的说着,好像我让他久等了似的。
“我替我妈妈给你捎个口信,先生。”
“是吗?”
“她想知道你是否愿意加入我们今天的晚餐。”
他放声大笑了。多么粗鲁啊,我想,但是我忽略了他。
“那么我们应该期待你来吗?先生?”
波拿巴笑的更响亮了。我困惑不已,质疑地看向马尔尚。
“陛下不想喝任何人共进晚餐,小姐。”马尔尚和蔼的解释。“他们能和他共进晚膳,除非是在陛下发出邀请的情况下。”
马尔尚目光期待的看着皇帝,好像他希望他的主人会邀请我妈妈吃晚饭。
“我的长袍,马尔尚。”这是皇帝说的全部的话。我不能说我很惊讶,真的没有邀请到来。
波拿巴从洗浴中站了起来,完全无视当前有女性在场。当他从铁盆里站起来时,马尔尚匆忙的递过一扇东方人用的竹子屏风。
下午的阳光从皇帝身后的高窗里涌入,当马尔尚帮他穿上长袍时,我能透过屏风看到他黑色的矮胖的轮廓。这提醒了我,那些黑色的纸的剪影是出自伦敦街头艺术家之手。
皇帝的投影有些发抖,“关上窗子,马尔尚。有过堂风。”
马尔尚遵命行事。
穿着华贵的天鹅绒的深红色长袍,皇帝从屏风的后面缓步而出。他颤抖着。“这个漏风的大墓会让我怀念俄罗斯的冬天。”他刻薄的道,我听清了他的意思。
“我希望您会舒服些,先生。”我道。“绝大多数访客都喜欢这个阁楼。当然,他们多是士兵和海员。”
“那我是什么?祈求……”
“一个皇帝。”我道。我不打算借此向他奉承,我只是说出一个事实。但无论如何,他似乎为我的话感到高兴。
“过去,”我补充道,“我们的访客一直在服役。”
他的笑容瞬间蒸发了,“我也是,一直在役。”
门前传来一声敲门声,过了一会儿古尔格走了进来。
“什么事,古尔格?”皇帝问道。
“很抱歉打扰到了您,陛下。科伯恩上将来了。他说他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求见波拿巴将军。”
皇帝皱着眉,转身面对墙壁。“去告诉上将,说,据我所知,波拿巴‘将军’最后一次被看见,是在埃及的马穆鲁克作战。如果他希望见的是皇帝,那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古尔格傻笑着赞成皇帝坚持的主张,他鞠躬退了出去,过了一小会儿,便神情沮丧的回来。“他说这件事非常重要,陛下。”
我们都看着皇帝下一步要作什么。
“很好,古尔格,”他最后道,“让他进来吧。”
海军上将科伯恩迈着轻快的军人的步伐走了进来。我经常看到我父亲的海军朋友们这样走路。而我父亲自从得了痛风之后,就不能这样走路了。
科伯恩站在皇帝的面前,皇帝现在坐在屋子后面的一把椅子里。通过波拿巴高傲的举止,他把椅子坐成了王位。科伯恩不得不收拾他所有的尊严,使自己看起来不像个苦工。科伯恩摘下自己的帽子,向皇帝尊敬地点头。


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17-12-02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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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来越发现,这本书只能做儿童读物。只有小孩子会相信它的真实性。


    来自Android客户端54楼2017-12-03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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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接下来的一天下午早些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些令人不太愉快的流言,她想让我学习女红。我当然知道怎么缝衣服边儿。如果必要的时候,我也能钉补一枚松动的纽扣。在我看来,这就足够了。但我妈妈还有其他的要求——不仅仅是那条亘古不变的信条——‘所有适龄年轻女性’都应当精通于花边刺绣,简单的缝花等等。我并非此类年轻的有志向的淑女,因此我知道,是时候我该消失了,在我妈妈和带着她那些缝纫衣料追上我之前。
      幸运的是,马厩空无一人。我知道贝尔的腿已经痊愈的很好,我可以试着骑她了。令人陶醉的新的干草气息充满了我的嗅觉,像一剂兴奋的药物似的逗引着我。
      我们小跑着冲出了马厩。树木葱茏,从身边一闪而过。凉爽的清风瞬间袭入唇齿间,快感上下贯通了我的脊背,距离上一次我骑马已经很久,很久了,但是她响应着我每一个动作,仿佛从未和我分离。就像我们是一头任性地,野生动物似的,我和她合体。
      我瞥了下身后,没有人在视线中。于是我把裙子拽出来,这样我就可以从偏坐切换成双腿分开的姿势了。(是我搞错了吗?)当我离开公众视野后,我经常这么干。管他什么傻瓜制定的女士必须偏骑呢。毫无疑问 ,祝愿我们绣花的,肯定是同一个家伙。
      “小姐!”一个声音突然传来。我很熟悉这声音,天啊。我拉紧了贝尔,却没有回头。“或者,也许我该叫你‘先生’,”巴拿巴狡猾地补充道。他和派来监督他的英国哨兵不知从哪冒出来,向我奔驰而至。我忽然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小腿露出来了。皇帝瞥了我一眼,神色讥讽,我迅速的切换了偏鞍。”
      “下午好,先生。”我说着,脸颊有些热。
      “别担心,”波拿巴道。“我不会告发你的。如果告发你,你也会告发我。”
      “告发你?什么呢?祈求?”我道。“你作了什么?”
      “没,没什么。”波拿巴笑道,“但我总是思考将来,你知道的,这就是为什么我当上了皇帝。”
      我悠闲的拍着贝尔的脖颈,思考着怎样才能最好的激怒他。
      “我想你通过发动战争伤害无辜的人,才当上的皇帝。”我回答道。“你说的和你本人一致。”
      他的英国哨兵看起来相当不自在,好像他的靴子在夹脚——或者他担心波拿巴要打我。但皇帝只是大笑。
      “没有制造战争,小姐,”他回答道。“只是胜了他们。”
      我决定不提醒他,他所谓的胜仗连连最近已经告败。
      “你打算加入我的小型之旅吗?”波拿巴边说,边向他的马点了下头。“我想,你妈妈不会有意见的。在巴黎即便是最富有的年轻小姐,也请不到一个英国军官作她的私人保镖。”
      “那……嗯……”我犹豫着,心里斗争着作为一个年轻淑女在这种情况下应有的正当行为,我决心要作相反的事。
      “现在就来吧,贝特西小姐。”波拿巴大声引诱我道。“波普尔顿上尉是不会介意的。你说呢,上尉?”那个警卫用力地点着头,说了一些关于‘条例’的事情,但皇帝打断了他。
      “你看到了?”波拿巴道,“波普尔顿上尉不会反对。毫无疑问,他是个好军官。现在,你还说什么呢?小姐?”
      “我说……”
      “好的?”
      “我说那不是我该说的。”
      波拿巴颤动着舌头,发出踏踏的声音像一只古怪的鸟儿。“哦,小姐,”他用夸张的失望的语气道,“我很悲伤,我一直把你当成个女孩——你英语怎么说?——skunk?”
      “spunk!”我纠正他。“不是‘skunk’,‘Skunk’是一种动物,能制造一股臭味。”
      “啊,对啊。”波拿巴道。“当然了。我的英语确实不太好,我很抱歉,请原谅,小姐。”
      原来是在说他糟糕透顶的英语。但他真的相信吗?我不能判断。你很难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会认真。也许,我想,这是他成功的一个秘诀。


      来自Android客户端65楼2017-12-08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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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波拿巴道,向我翻了翻他的宽沿儿帽子,“那是你没有得到的勇气。谢谢,再见,小姐。”他拨马就走。
        波普尔顿摇晃了下脑袋,在后面跟着。
        皇帝和波普尔顿步伐悠闲的离我而去。我坐在贝尔的背上待了一会儿。感到自己相当愚蠢而又无能。像个尚未烧烤的面包卷儿。感觉终于有一次,皇帝占了上风。最终,我忍不下去了。
        “等等,等一下,先生。”我喊道。
        波拿巴慢慢从马鞍上转过身来。装的好像他没料到我改变主意似的。“您需要什么?小姐?”
        我轻轻一带缰绳,并到黑衣军官的身旁。“我决定了,和你一起去。”我宣布道。“反正我要和你同路。”
        “我明白了。但是实际上你到底要去哪儿……”波拿巴问道,脸上的笑容令人窒息。
        我略过了他的问题。我不能让他看笑话。
        我们骑马而行,波拿巴和我假装友爱,没聊什么特别的东西——下雨的前景啦,每个人的健康状态啦。成年人讨论某些事情,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啦。
        我们从平常的速度开始,到小跑,然后是放开步子的慢跑。我开始觉得他的一小段聊天是有意分散我的注意力。皇帝真正的意图是想赛马。
        在一场关于我父亲的山药会引发消化不良的争辩中,波拿巴突然轻轻踢动马两侧的银马刺——跑了——以风速飞驰而去。我能听到风中传来的他愉快的大笑声。我决定不让他赢,我追了上去。
        贝尔快速的跟着军官的坐骑,尽管我担心她比赛的腿是否能坚持住。可怜的波普尔顿上尉,骑着一匹疲惫不堪的老马,携带着步枪和生锈的饭盒一起蹦跶着,落在了我们的后面。很快他成了远远的一个黑点。毫无疑问,他在沮丧地撕扯头发呢。
        我很快经过了皇帝,他正在低声地叽咕法国话。我收住了缰绳,在一个山洞口前等他。我没想到这个地方来,但这却是一条我和贝尔走了那么多次的小路,直觉一定会把我引到这儿来。
        “你真是一个女骑手,贝特西。”波拿巴一面赶上来一面气喘吁吁地道。他发现我平静地站在贝尔一边儿,打哈欠,就像等了他几万年似的。“在阿克里,我本该和你一样,甚至更好。”
        阿克里?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但我想这可能是他的某场战斗,对他来说打的不怎么样。
        “谢谢,”我若无其事地接受了他的奉承。
        “我希望有一天能和霍普比赛。在英国的赛场上。这一直是我的梦想。但我想你们的国王是不会同意的。”(霍恩……,译者错过了什么?)
        面对他风趣尝试,我笑了笑,然后朝他的卫兵点点头:“霍普,是他的名字吗?”
        “啊,是的。”
        “这匹马外形不好。”我道,我熟练地上下打量着那匹马。“他不是一匹比赛的马,而是一匹战马。战马都是又大又沉的骨架……”
        “废话!”皇帝回答道,“你肯定知道我让你赢的。”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真的。但放过不提。
        波拿巴下了马,扮了个鬼脸儿。我想这距离他最后一次在战斗中骑马,有一段时日了,而且早已脱离了训练。他瞥了眼布莱尔斯的方向。
        “显然波尔普顿上尉擅离职守了。”波拿巴道,不无风趣。“啊……”他叹了口气道,“如果罗伯特劳德在我身边,一切就简单多了。”
        “他是你一个朋友吗?”
        “一个朋友?”波拿巴沉思着,“其实不然。我们很是相似。他是我的模板。”
        “模板?”
        皇帝点头,仿佛要使一切清晰明了,因此他不耐烦的叹气,解释道:“我们来说,波拿巴拿破仑皇帝要去某个比寻常危险更甚的地方。哦,不是战场。没什么比这更无聊的了。塞伊,伦敦桥,举例而已。或者去看他丈母娘!然而皇帝留在家里吃着甘草精,把罗伯特劳德送上了他的位置。”波拿巴耸了耸肩,“这是最聪明的做法。”


        来自Android客户端68楼2017-12-09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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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他很像你?”
          “他可能是我的孪生兄弟。”皇帝回答道,把马拴在树上。“现在,让我们猜猜今天的事情。”他继续道,“如果罗伯劳德在这里,我会把他留在阁楼,和波普尔顿还有其他人在一起。而我像只猫一样悄悄溜出来,骑上我的马霍恩,随我喜欢,一个看守也没有。没有人知道我走了,多好?”
          “罗伯劳特先生现在在哪?”我问道。
          皇帝眯起眼睛,似乎想要忆起什么。“我听说,当我在滑铁卢被擒,他就逃跑了。如果我知道罗伯劳特,他正坐在法国拉贝尔乡村的苹果树下。诺曼底,也许。等待着自己的命令,向美人求欢。他用那种方式模仿我,你懂得。”
          皇帝陷入了沉默。他似乎有些许悲伤——好像他渴望自己再一次坐在苹果树下,但他知道那已经是不可能了。
          “你愿意看我的山洞吗?”我主动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提出这个建议。我以前从未带任何人来过这里。
          “嗯……”他似乎沉浸在幻想中,被我吓了一跳。
          “跟我来,”我说着,走在了前面。他没有提出异议。
          虽然现在是白天,洞里却是黑的,即使是在洞口。这是我选择它作我的临时避难所的原因之一。没人想到里面会藏着什么有趣的东西。
          我蜷缩着身体沿着甬道通过,洞顶低而坚硬。千百年来,矿物质从顶上滴下来,形成了致命的石灰石尖峰,自上而下。
          “小心你的头,”我提醒跟在我身后的皇帝道。
          “路易斯国王应该听取这条意见,”波拿巴突然兴高采烈地说。我猜他说的是法国大革命期间在断头台上被斩首的国王。我觉得他的玩笑很没意思。
          自从我上次来这里到现在,我长高了好几英存,不过我发现并没有问题。波拿巴是个身材十分瘦小的人,几乎不比我大。确切的说,是在身高上,不是在腰围上。因此他只能弯着一点跟着我通过小径。但是洞里潮湿肮脏,好像从雨中进来了一千只没有足够意识的湿乎乎的猎犬,蚀骨的寒意从它的四面八方散发出来,像一股来自愤怒之神的报复。这不是在皇帝身上丢失的。
          “你在这个鬼地方藏了什么,小姐?”他战栗着问道,“羊乳奶酪?你的亲戚谁fou了吗?”
          我学了足够多的法语,因此知道 fou 意思是发疯的意思。我的亲戚们都很正常,谢谢。但是我应该想一想,对皇帝的家族关系作一个调查,那将会收获颇丰。
          忽然,一个巨大的可怕的黑色阴影从洞穴深处冲出来,仿佛来自死亡的使者。一种奇怪的声音伴随而来,就好像一整个书房里的书突然从一个极高的地方清空了所有的页儿。那黑色的,皮革的‘页面’以一种很讨厌的爱抚方式刷过我的脸颊,我的头发也被一千只看不见的手抓乱了。
          “啊!”皇帝吃惊的喊了出来。他可能有过一次与此类似的经历,但太黑了,我看不清楚他。
          “你还好吗,先生?”我问他。即使是在黑暗中,我亦感觉到他的手臂像风车上的叶片似的,在头上疯狂的摆动。
          然而,只是一会儿,结束了。
          “是飞鼠!”他轻蔑道,“就像在埃及,我宁愿打马穆鲁克的千人军队。”
          “这些飞鼠不会伤害你的,”我随意道。“我们只是惊扰到了他们。他们在睡觉。”
          “我相信他们会接受我们的道歉,”皇帝滑稽地说。他静默无声的站立了一会儿。我能听到洞穴里石灰岩浆慢慢地,滴…滴…滴的,正在形成尖峰的声音。一次一英寸;时间在缓慢的滴流。波拿巴一时沉思无语。仿佛时间会源源不断的供给。并且对他来说,现在,只是这里的一个囚犯。我想是的。好像他此刻心里在重演整个什么的经历似的,比如一个普遍的例子,打完一场战斗后,看看什么做得对,什么做错了。最终还是他先开口了。他的语调立刻让人感到有些困惑,惊讶。
          “你没有尖叫。”
          “你尖叫了。”我回答道。


          来自Android客户端74楼2017-12-09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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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我们沿着山洞里狭窄的小路向前走,我有很多时间来品味我的胜利。我领路。这给我很大的快感——这个男人,曾导致一百万个男人在战场上死亡,如今竟沦落到跟着我,一个仅有十四岁的女孩后面。这个给世界带来那么多痛苦的男人,命运已定。这个男人没有作过任何有价值的事情,从不为任何人考虑,除了他自己。
            也许如果他也曾上过一个严格的英国学校,就像我的学校一样,他有不同的表现。首先,他的老师会用戒尺敲打年轻拿破仑的指节。波拿巴就会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而我,我在被老师惩罚时,从来不哭。接下来,校长会把板子挥到他的屁股上——法语礼貌地称作‘底’,直到紫的像葡萄布丁。现在,掌握波拿巴,教训他——你一直是个冥顽不灵的男孩子,你去坐在角落里反省自己的恶行吧。哦,是的——他将坐在世界的这个角落很久,很久……
            “贝特西小姐。”皇帝叫了一声,打断了我美好的想象。“你的山洞很迷人——非常迷人——但是我想我们看的足够多了,并且天也晚了。我们要退回去吗?我不想让波普尔顿中风。”
            我忽略了他的话,向里走了几步——下了一个陡峭的斜坡——然后我们到达了终点。我把手伸到裂缝中,恶心的蜘蛛网蒙住了我的手。那盏灯还在那里吗?啊,是的!还有点亮油灯需要的新鲜的灯油和火石。哈夫最近一定来过这里了。我在敲了一下火石点燃了灯芯儿。
            将油灯举到高处,转过脸面对皇帝,正好看到他脸上惊讶的表情。你看,不仅仅是这盏灯让他惊讶,这是一个实验室。
            自从我上次来这里到现在,没有什么变化。哦,也许这里多了几个玻璃烧杯和烧瓶。装着像雨虹一样各种颜色的液体。收集的书依旧覆盖着山洞两边的墙壁,从地板到洞顶,有书有纸,各种形状和大小,用人类所知道的各种语言书写。一些在这里很久了,点缀了一些滴落的绿色石灰岩浆。
            动物们还和从前一样,没什么奇怪的,因为他们都死了。饥饿的狮子将尖牙嵌入羚羊优雅的脖颈里,冻结在永恒的死亡的怀抱中。肮脏的鬣狗沉默地发出‘咯咯’声。大猩猩显眼地站着。龇牙捶胸地宣布他的统治。
            桃花心木的工作台看上去比我印象中要笑了些。但也许是因为我现在长大了一些的缘故。收集的一些动物,最近宰杀的,都躺在工作台上溅满血迹的白布单上。我将灯盏挪近些,以便看得更清楚。皇帝从我的肩膀上往前看,桌子上是具体的解刨图——不同种类生物的,我知道这不是由一只稳健的手所绘制。附近一只牛蛙被钉在床单上,一个银色的刑桩通过了它的心脏。一系列的小针固定在皮肤的背面,暴露了肌肉和组织,如果可以选择,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避开公众视野。我看到波拿巴退缩了。
            好怪!我想,在战场上他必然见过各种各样的伤口,他不能忍受看到血?!
            波拿巴转身面对着我。“这个工作台是你的?”他疑惑地问道。
            “哦,不是。”我回答道,“当然不是。这些东西归哈夫所有。我只在想避开一些事情的时候,才来这里。
            “哈夫?”
            “我弟弟的家庭教师。他有点儿——一些人觉得他相当……古怪。”
            皇帝拍了下鬣狗皮毛上的谷粒儿,弹起了一团烟尘。“我不能想象为什么。”他挖苦地道。
            我给了他一个不赞成的眼神。
            “他在这里做什么呢?”皇帝问道。
            “实验,他是一个高明的科学家,”我道,感觉有点为他辩护,“人们只是……不理解他。”
            “啊……”波拿巴道,“就像他们不理解贝特西小姐一样?”
            我被他的洞察力吓了一跳,但努力不显示出来。
            “是吧,”我道,“当然,理由并不一样。”我快速的补充道。
            皇帝摘下了帽子——一顶白色的,宽边儿的岛民帽子,这是来自托比的欢迎的礼物,并用它扫了一把快要散架的椅子下来,然后他坐下了。下巴垫在白嫩的手上,开始好奇地打量我。
            ——
            这段有点变态。就是为了吸引眼球吗?还是确实有这么一个家庭教师?


            来自Android客户端77楼2017-12-10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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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不理解你是因为你有瞪羚的自由精神。但是现在你陷入了某种僵局——就像这里沦陷的生物一样。”他指着那只陷入无助绝望状态的瞪羚说道。
              我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住了,一个字也没说出来。这鼓励了他继续说道:“沦陷。他们为你写定的角色并不适合你——就像一个很好的女演员在演一出非常烂的戏。你梦想着作伟大的事情,但没有人希望你那么作。你内心渴望摆脱控制,在风中谱写自己的命运。你没有被人认真的对待。这是你渴望的。总有一天,他们会看到,在你身上他们错过了什么——你会让他们看到的。并且,他们将为此感到抱歉。”
              他审度着我。
              “啊,贝特西的下巴张开的就像掉了似的,她多像我们那只不幸的瞪羚啊。”
              是的,我承认波拿巴的分析惊讶到了我。我一定看起来非常可笑,大张着嘴巴站在那里。这个男人是怎么做到的?他不过前几天才遇到我,竟如此了解我的内心。就好像他是一个我在霍索恩时,宵禁后,在宿舍里与之无话不谈的女孩子似的。也许托比曾经讲过我,我懊恼的猜测着。我要好好跟托比谈谈。
              “并且,现在小姐在纳闷我是怎么瞧进她心里去的,是这样吧?”波拿巴道。
              我瞪着他。不幸的是,他再一次从我的表情看出了我的内心所想。
              “你看,小姐,你和我竟是如此的相似。”
              “什么?!”我开始生气了。“你怎么能这样说。——”
              “现在,现在,”皇帝平静地打断了我。“请息怒。当我在说你的内心时,我仅仅是说出了我自己在你这个年龄时的心态。你和我内在里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而罗伯劳特只是外表于我相似。志趣相投的人总会互相认识。”
              皇帝的脸上露出一丝自我满意的微笑,这刺激的我像一个过度呆板的衬裙。
              “你和我可能有什么共同之处?”我提问道。
              “很多,非常多。都生在一个大家庭中——拿我家来说,一共有八个孩子——自我呼吸第一口气时,我就知道,我和其他不像。我努力地寻找我自己,但是没有我合适的位置。接下来我被送去了学校,远离我知道的每一个人——就像你一样,小姐。我进了在布列讷的军事学院,我不遵守那里的规矩,就像我知道的某个人一样。”他戏谑道。“我是孤独的。一个局外人,英语说是不合群儿。”
              “局外人?”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是法国人,你知道的。”
              波拿巴?法国最伟大的‘英雄’?却不是法国人?这不可能!
              他看到我怀疑的表情,补充道,“这是真的,小姐。千真万确。我是科西嘉人。出生于在一个小岛上的波拿巴家族,法国和意大利像接力棒似的不停往来经过。在军事学院,人们总是因为我奇怪的口音和外国行事方式,和,呃,我矮小的身材……而避开我。没有人觉得我会做成什么事情。小小的拿破仑会做成什么事情吗?绝不可能!但我决心要证明他们是错的。并且,这需要些时间。我以一个班五十一名学生中第四十二名的学士身份,光荣的完成了学业。”
              倒数第九?我比这强多了!好吧,当然除去我第一学期。
              然而,从那一刻起,我越来越难把波拿巴视作来自另外一个宇宙的一个奇葩了。
              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波拿巴突然转过身来,手上握着剑。看起来他作为军人的警惕性依然还活着。
              过了一会儿,入侵者才出现在灯光下,但我从他迟疑的,关节炎的步态,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来自Android客户端80楼2017-12-11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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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哈夫!”
                “贝特西?什么情况?贝特西?是你吗,我亲爱的孩子?”哈夫道,昏暗中可见他眯着眼睛。他看上去和我上次见到他差不多——头上仍然带着那顶古怪的红色当啷着穗子的土耳其毡帽,仍然穿着白色的长袍,跟阿拉伯王储似的。他乱蓬蓬的胡子如今已经完全灰白了,长得几乎到了肚脐儿。
                他拖曳着脚步,向我走来,伸出他一双又瘦又长的胳膊,“哦,我亲爱的孩子!你怎么长大了!”哈夫拥抱了我,我敢说他掉了一两滴眼泪,“让我看看你。”
                他向后退了一步,那一刻才发现我不是一个人,波拿巴,一直在阴影里手持宝剑潜伏着。很古怪的,看起来皇帝想要保护我,如果有必要出现的话。
                “我……打扰到你了吗,亲爱的?”哈夫尴尬道。“我走开,没问题……”说着他转身要走, 我先是为他的不安迷惑了下,紧接着明白过来,他以为自己打扰了一场浪漫的邂逅。
                我止不住笑了出来。“不,不!”我笑的几乎喘不过气。“请留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只是一个……”
                波拿巴期待地听着,我猜他在等着听我将要用怎样的词汇来描述他。可我却迷惑了。
                “熟人,”波拿巴替我补充道。“最受人尊敬的那种熟人。”
                “啊,”哈夫应了一声,好像明白了来龙去脉似的。
                显然,他的眼力太差了。他根本没有认出这位皇帝。
                “我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把他带到这儿来。”我对这位老教师道。“我们可不是要给你一个什么开始。”
                “太好了。”哈夫捋着胡子道。“我可以利用这位朋友。你看上去是一位官员,年轻人。贝特西,你干得不错呀,我亲爱的。”他衰弱地拍了拍波拿巴的后背。波拿巴显然不太适应这种自来熟,但他没有抗议。
                “是的,”波拿巴风趣道,“一个官员,真的。”
                “很好,这可是一项最令人称道的职业,”哈夫说着,缓缓地将身坐在椅子里。“你是哪部分的?”
                波拿巴似乎乐于伪装。“圣赫勒拿部分的,”他道,“我的任务是驻守这里……无限期的。”
                “真是没想到!那么我们将会看到你们很多人喽,”哈夫说着,通过透镜观察一个钉在桌子上的昆虫标本。哈夫用一根羽管潦草涂了些备注,然后痛苦而缓慢地站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年轻人?”他向皇帝伸出了自己的手,那只手纹路粗糙,而且有关节炎。
                波拿巴没有说什么,却把自己的手递给了这位老人。我想尽可能轻柔地把这个消息告诉哈夫,却没有时间犹豫不决。
                “这是法兰西的皇帝——拿破仑波拿巴,”我道。
                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哈夫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椅子,矮身费力地单膝跪了下去。他脱下了帽子,低头鞠了一躬,灯光从他光亮的颓顶处跳跃下来。
                “原谅我,陛下,”哈夫静静的道。
                波拿巴看起来和我一样,被这个老人的举动搞懵了。但他显然很高兴。而我很担心哈夫会摔倒,伤了臀部。
                “哈夫!”我拉着他的胳膊,抗议叫道。“你不需要这样作,请站起来,我的朋友。他现在只是一个囚犯。”
                波拿巴的眼睛开始向我闪耀火光。
                哈夫抬起头来,用一种智能用‘恐怖’来说的眼神盯着我。
                “只是一个囚犯?”哈夫道。我从来不知道他有如此愤怒的神情。他击打着椅子面,尽管力道微弱。“年轻的小姐,看起来,在那所上等的学校里,他们没有给你正确的教导。”


                来自Android客户端81楼2017-12-26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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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现在,老人家,”波拿巴说着话,将哈夫搀扶起来。我为皇帝对哈夫所表现出来的温柔大感惊讶。想他扶助自己的母亲,也不过如此吧。“您不必向我下跪。看得出来,您本身是一位有成就的人。”他瞥了下室内周遭,“为什么把它藏匿在此呢?”
                  “谢谢您,陛下,”哈夫喘息地说着,将自己重新安顿在椅子里。“当我的实验室还在布莱尔斯的时候——我的一个电学实验——如果您喜欢的话,我会展示给您看——它,引发了一些骚乱——”
                  “他炸毁了酒窖。”我夸张地道。
                  “——并且,我被驱逐出来,禁止在那里作任何工作,”哈夫继续道。“并且地方官得到了风声,圣赫勒拿的任何其他地方对我也是同样禁止的。贝特西告诉了这个山洞,这是她一个人独自寻找孤独的时候,发现的。她把这个地方提供给了我,使我得以继续秘密地进行我的实验。”
                  皇帝严肃的点头,好像在承诺,他会为老人保守这个秘密。哈夫一双阴翳的蓝眼睛看向我站的地方,并锁定了我。我感觉自己要被他教训一顿了。
                  “现在,年轻的小姐,让我来试着纠正你教育中的一些不足吧。站在你面前的这个男人是政治和军事方面的天才。现在,别那么看着我,贝特西,注意听着——波拿巴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征战者!他是四十场战役的胜利者,七千万灵魂的主宰者。”
                  “八千万,”皇帝有礼貌地纠正了他。
                  “亚历山大大帝的合法继承人!”哈夫继续动情地演说。他几乎从椅子里摔下来,乃至波拿巴都伸出了手去扶他。
                  “啊,”我不无讽刺地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是个独裁者。”
                  “独裁者?”哈夫道。“你管美国总统也叫独裁者吗?”
                  “不要告诉我说他也是总统,”我假装打哈欠道。
                  “你这是废话,年轻的小姐。”哈夫责备我道,“波拿巴的当选,正如美国任何一位被人民投票推选的总统一样——法兰西的宪法对他的第一次赋权,是通过了三百万的选票,而反对票只有一千二百张。”
                  “我必须保持诚实,”波拿巴道,“您这里说错了,先生。”
                  我和哈夫不约而同地质疑地看向了他。
                  “是一千五百张反对票反对。”波拿巴微笑着说道。“我本想跟他们好好谈谈的。”
                  哈夫咯咯地笑了。
                  “而当他们推举他为平生的第一任执政官的时候,有五十多万人为他投出了自己的选票。”老人补充道。
                  “但是现在已有一万人反对我,”波拿巴插话道。“他们不在乎和拿破仑一时的陪伴,而对有些人,那是一辈子的事。就像老医生富兰克林在他的年鉴里说的那样——鱼和来家的客人一样,三天之后,都不是味儿了。”
                  我对此无动于衷。我早就知道拿破仑的军功。知道他被当选为‘职业杀手’之职,不能增加我对他的钦佩。
                  “您似乎对我的生活很感兴趣,先生。”波拿巴对哈夫道。
                  “我是半个法国人,”哈夫回答道,“我妈妈是法国人。”
                  “啊,”波拿巴戏谑的道,“我猜这正是您为什么只屈一膝的缘故。”
                  哈夫向他笑得露出了秃秃的牙床。“并且,我还是个崇拜伟大的人。”老人补充道。
                  波拿巴摘下了帽子,颔首以示感谢。我嫌恶地皱了下鼻子。
                  “她还年轻,”哈夫叹了口气道。“她会明白的。”他的谦就让我大为懊恼。哈夫再次转头向我。“拿破仑·波拿巴给整个欧洲带来了文明的祝福。一个关于知识,公正,和秩序的礼物。如果惠灵顿没有在滑铁卢战役阻止了他的话……”


                  来自Android客户端86楼2017-12-27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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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波拿巴认出来,“气球男孩们。”
                    “你知道他们?”哈夫语气兴奋地问道。
                    “是啊!”波拿巴回复道。“他们想要为我造一个热气球,这样我就可以在空中侦察战场了。当然,我解雇了他们。一个好的将军用不着看到敌人的头顶,就了解他们。”皇帝将书放回了书架。(默默想象,拿破仑坐着热气球在战场上低空飞行,然后被当了靶子~~~)
                    我们告别了哈夫,他留在我们身后继续破译那些象形文,我们离开了山洞。我止不住地去想年迈的哈夫每天都要经历从实验室,穿过山洞的这个艰难的旅程是多么的衰弱无助。但我想他的决心弥补了他生命力的不足。
                    二十分钟后,皇帝和我重新出现在白天的阳光下。
                    “好像要下雨了,”我道,“我们该回去了。”
                    “是的,”皇帝回答道。“但是,俱富兰克林博士说,急事缓处才是明智的。”
                    霍普此刻正依偎着贝尔,像个多情的求偶者。
                    “啊,”波拿巴道,“霍普就像我自己,他禁不住一张漂亮面孔的诱惑。”
                    我们各自上马。
                    我想对波拿巴说一些事情,现在哈夫不再跟着我们,也不会再为我的话而而感到气愤。
                    “你偷了罗塞塔石头,是不是?”
                    皇帝耸了耸肩。“借用而已,你可以这样说。”
                    “我姐姐珍说,你藏了巨额的财宝。都是你从……偷的。”
                    波拿巴愤怒的转向我。“你想了解拿破仑波拿巴的财宝?是吗,小姐?是的,是很多,但并没有被藏匿。安特卫普港口和弗卢新港口,有的是地方安置世界上最大的舰队。我在敦刻尔克,哈夫里和尼斯建造了水厂。瑟堡的大船坞,威尼斯港,从安特卫普到阿姆斯特丹,从美音兹到梅兹,从波尔多到巴约那的大街,辛普朗,滨海路,蒙特格维勒的通道,从四个方向开放阿尔卑斯山,这超越了古罗马所有的建筑。更多的财宝?还有更多?”
                    我茫然地望着他,他继续道。
                    “被暴乱毁掉的教堂需要重建。建立新产业,新的卢浮宫博物馆,仓库,大街,和巴黎水供应。沿着塞纳河的码头。里昂织造厂的复兴,莱茵河-罗纳运河的建设,四百多家制糖厂,从比利牛斯山脉通往阿尔卑斯,从帕尔马通往斯佩西亚,从萨沃纳通往皮德蒙特的公路。跨越塞纳河的大桥,还有图尔斯和里昂的桥梁。拿破仑博物馆,那里,我向你保证,小姐,所有的艺术品都是通过购买和和平的条约获得的。这些——这些就是拿破仑全部的财产,会延续几个世纪之久!”
                    那天是我第二次哑口无言。可能吗?一个男人——一个男人——能够挑得起这么多的成就?
                    回布莱尔斯的余下路程中,我们都在沉默中度过。
                    (第七章完)


                    来自Android客户端97楼2017-12-31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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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哦呀!马钱德(翻译问题:马尔尚正式更名马钱德。)!那是剪刀,不是断头台,当心点!”
                      皇帝轻拍着脖子上的血点,他的男仆不慎割伤了他。仅仅是一道小的伤口,我从自己站的地方可以看到,但皇帝命令道,“拿止血带来!”
                      “我真的很抱歉,陛下,”马钱德道,“但是您没有保持不动,我提醒您了。” “你责怪我是我自己弄伤的吗?”波拿巴赌气道。他转向我。“永远不要让一个法国男为你剪头发,贝特西!” (拿破仑跑大富商家里演喜剧来了吗?)
                      “我会努力记住的,先生。”我道,确实搞不清他在说什么。
                      我可不想这个下午就看一个男人理发。但事实上自我从学校回来,我有很多空余时间,却无作为。从我父亲这边说,我接受的教育已经结束了。“没有女孩子过了十四岁还待在学校的。”这是我父亲的口头禅。当我妈妈建议说在学校多待两年或许对我有好处,父亲则勃然大怒。“那我们还教贝特西什么?”他用低沉的语声道,“作印度总督?!”
                      无一例外的,母亲投降。
                      我不会说我为不能反悔霍索恩感到失望。并且我敢说他们会因看到我而感到沮丧。但我感到那只是从一所监狱换到另一所监狱而已。在这块悲惨的石头(圣岛的名字?)上一个女孩子究竟该做什么呢?(中国古代,和欧洲似乎在这一点上没什么差别:都是十四五岁标准嫁人年龄了)我可以和奴隶们一起挖山药。可以跟我妈妈学习缝纫和其他的絮叨,听珍的抱怨。或者看法国前任皇帝剪头发。这不难选择。
                      马钱德拍着皇帝的颈子,动作轻的就像拍婴儿的屁股。“好了,陛下。”他的贴身男仆安慰道,“血止住了。”
                      “不谢!”皇帝闷闷不乐道。他刷了些细粉,黑色的头发垂下肩膀。马钱德递给皇帝一面镜子,这样皇帝能看到他劳动的成果。皇帝晃着头左瞧右瞧。
                      “小秃子,”(法语)他道,挑剔的看着自己的影子。
                      “先生?”我道,怀疑他的意图。
                      “小平头。”他翻译道。“在学院时,男孩子们都这样叫我。这可不是有意的恭维话。”
                      “他们叫我殖民地,当我在学校的时候。”
                      波拿巴挥手捋了下发型,疑问地看着我。
                      “当美国背叛英国时,我一直在逆反。”我解释道。皇帝微笑了,从椅子上跳下来。
                      “来,来吧,”他说着,晃出了房间。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但我也并不怎么在意。我跟着他。
                      我们来到阁楼的另一间屋子。这里相当的潮湿阴冷,堆满了没盖盖儿的箱子。他曾把这里和俄罗斯的冬天作比较,是对的。
                      “我要给你看我的自传,”波拿巴道,他够着一个大板儿箱,里面装满了秸秆儿,打着标签塞弗尔杜伊勒里王宫。他跪下来,迅速地把箱子里的稻草掏出来,就像个热情的孩子在打开圣诞礼物。
                      他掏出来的东西包裹在一份旧的发黄的法国旧报纸里。他拆开了封函,除了一个中国盘子,上面有一幅画,并没有其他东西。他自豪地展示给我看。
                      “我以为你要给我看你的自传的?”我道。
                      “肯定的!”波拿巴道。他从箱子里搬出了一些盘子,一堆稻草散落到地上,这使我感到自己好像待在猪圈里。“这些杜伊勒里王宫里的塞夫尔盘子都是为我制作的。他们讲述了我的生活。”
                      满怀好奇的,我小心翼翼地看向第一个盘子。
                      “你能帮我打开他们吗?”
                      我点点头,伸手去够那箱子。
                      “显然,他们没有按正确的时间排序,”他说着,向他说的那样打开了包装。然后向我展示了那些图片。
                      “这是奥斯特里茨战役。我战斗生涯中最伟大的一次胜利!那时你有四岁了,小姐。”
                      “打谁?”我道。
                      “俄罗斯和澳大利亚。”他回答说。他又给我看另一幅画着正在饲养的战马,拿着火枪的士兵,还有大炮的图画。几个人姿势夸张地躺在地上,身穿的制服上有红色的血迹。谁能吃得下这样盘子里的晚餐呢?它会给我加油!一张波拿巴在马背上的肖像,他的宝剑举在空中,比现在鲜活的他更瘦,更好看。在整个画像中显得很突出。“当然,艺术家有时候会夸张一些。”他笑嘻嘻道。“我在马背上打了这场仗。”他轻笑道。


                      来自Android客户端98楼2018-01-01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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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开另外两个盘子,其中一个图画是一个可爱的,黑头发的女人。她乳白色的皮肤好像鸽子的胸脯。她戴了一条蓝宝石项链,由晶莹的碎钻串成。她的微笑似乎隐藏着一个秘密,就像那幅著名的达芬奇画像里的蒙娜丽莎女士。
                        “她是谁?”我问皇帝。
                        一丝渴望之情掠过他的面庞,随之而来的是某种带着痛楚的深远的记忆。
                        “我的约瑟芬。”他静静道,仿佛害怕打扰了谁的睡眠。
                        “她是你妻子吗?”
                        “很久以前是,”皇帝焊锡道,“我美丽甜蜜的举世无双的约瑟芬……”他揉了下眼睛。
                        我没有问他那个女子身上都发生了什么故事。我害怕有可能令他非常痛苦。我没想过我也会在意是否冒犯皇帝的感情。但我很难不受他脸上那可怜兮兮的表情所影响。
                        “我们来打开这个,”我说着,递给他另外一个盘子,但我担心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因为当他去掉包装时,我们看到那是另外一个长相清秀的美人肖像,带着一个和我弟弟亚历山大年纪相仿的有着迷人的金发的小男孩儿。
                        “我儿子,”波拿巴道,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罗马的国王。和他妈妈,玛利-路易斯。”
                        “他们现在在哪?”我问他。
                        “和我一样是囚犯,在奥地利的美泉宫城堡,”皇帝道。他久久的凝视着那个盘子,轻轻开口,仿佛自言自语,“他们会教他仇视自己的父亲吗?”
                        我努力的想了一件令人安慰的事情开口,我在家庭葬礼上经历的。这一次我感到稍微有些成功。“或许你会再次见到他的,”我充满希望地道。“然后,你可以教他你认为的真理,亲自教他。”
                        皇帝点点头,但我看得出来,他并不乐观。我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就像哈夫教我一样。”
                        波拿巴慢慢地抬起头来看我,他的眼中闪耀着感激的光芒,还有胜利。我猜此刻的他看起来跟在奥斯特里茨差不多,并且我可以断定为什么人们追随他-是的,哪怕走向死亡,只为了得到他的赞许。
                        我开始感到不安,想自己是否该有某种胜利或失败感。那天谁赢了?皇帝,还是我?(太好斗了吧)
                        恰在此时,我们听到了来自其他房间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似乎是海军上将来了,与皇帝的大元帅伯特兰德讨论阁楼的供应问题。顷刻之后,又有人跑进了屋子来找海军上将。未知是谁,似乎已经激动的忘乎所以了。波拿巴和我偷听了他们的对话。
                        “上将!上将!”那个兴奋的男人气喘吁吁的喊道。
                        “什么事,上尉?”海军上将应声道。“怎么了?”
                        “哦,您在这儿,阁下。我,我把皇帝给弄丢了!他骑着马走的,并且逃跑了!我为了找他搜遍了全岛,但是——但是,他竟然从我这儿跑掉了!”
                        “他是和你在一起的,波普尔顿,”海军上将平静的道。“我敢保证你会在马厩里找到他的马的。而他则正在吃着自己的晚餐,幸福的跟只百灵鸟似的。拿破仑将军,很可能跟他的马一样。”
                        皇帝和我对视着彼此,像小孩子一样咯咯笑了出来。当我们恢复了常态时——这花了点时间,我承认我们把注意力放回了手头的事情上。
                        波拿巴从箱子里取出最后一个盘子,去掉了包装。“啊!”他道,“我的战利品!”他展示给我看,这个盘子上并没有图画,只是一些字。“拿破仑法典,”他自豪道,“这个盘子装不下全部,只在这里写了个总结。”
                        “一个法典?就像罗塞塔石头上面的那个法典一样?”我问道。
                        “不,小姐,”他道。“不是那种法典。这些是法律,所有市民的保障权利。我为法兰西制定的法律。我还想将之推行于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当然,如果你那迷人的惠灵顿将军的军队没有阻止我的话。”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1楼2018-01-04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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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费力的翻译隽写在盘子上的字:良心的自有,信仰的自由,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但是,但是那听起来像美国宪法。”
                          “美国人抄袭法国的,”波拿巴微笑道。“从我们的哲学家,布索先生还有其他人。尽管美国人比我们先发动他们的小革命。”
                          自由。反叛。一个多么好的思想啊。我想我生活在法国会很幸福的。
                          “是你写的这些法律吗?”我询问道。
                          “够多了他们。”波拿巴道。
                          好,真好,我想。也许他终究不是这样一个独裁者。波拿巴的损失并非真的让这个世界获益了。
                          我帮他把盘子放在壁炉架子上。一阵冷风嗖过了房间。皇帝颤抖了,问我能否让我父亲送些柴火来。我同意了。然后我回家吃晚饭了。
                          从阁楼往布莱尔斯刚走不远。当我转过一个街角,一个人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尖叫了一声,但一只手迅速的盖住了我的嘴巴,切断了声音。我认出来是谁抓住了我,我嘴巴上的封盖被去掉了。
                          “哈夫!你这是作什么?”
                          “嘘!跟我来……”老人悄声的说,将我领到一棵榕树后面,这里很幽静。附近站着一个武装的负责看守皇帝的哨兵。我觉得他真是个英俊非凡的小伙子。
                          “你真的平安无事吗?巴尔科姆小姐?”哨兵向我喊道。
                          “咕……是的,先生!”我回答道,惊讶于这个漂亮的士兵竟然知道我是谁。他发现我在盯着他,令我惊讶的是,他向我眨了眨眼睛。接着他摘了帽子,继续巡视了。
                          我转向老人。“这是什么?哈夫?”
                          “我需要你的帮助,亲爱的。”他道。
                          “是威利和亚历山大又荒疏学业了吗?你肯定知道我对他们的影响力不是最好的。”
                          “嘘!”他又嘘了一声,将我拉近了些,哈夫绞着自己的双手并且看向四周是否有人在观察我们。
                          “你为什么这么小声?”我有点不耐烦的道。
                          “皇帝必须继续他的工作,”哈夫坚定地说。“也许他会领导一场阿拉伯的穆斯林起义!或者去完成亚历山大大帝已经开始的征服小亚细亚的事业。他必须为所有的人类带来自由和科学!”
                          “嗯,听起来理由很值得。”我轻声道,“但是那会很难的,看他如何被藏匿在这儿的。”
                          “我有一个计划帮他逃跑!”哈夫回答道,简单的就像他在观察天气似的。
                          逃跑!上帝的睡袍啊!老人好像真的疯了。
                          “你愿意帮我吗?”哈夫补充道。
                          “什么?我不会作这样的事的。真的,哈夫,我想你闻你的化学药品太久了吧。”我转身就要走开。
                          “贝特西,等等!求你了,”他接着道,“请听我说。”
                          我站住了。给他解说的机会?我至少欠老人一个倾听的机会。我回转身抱着双臂面对着他,“好啊?”我不耐烦地道。
                          哈夫将他枯瘦的双臂搭上我的肩膀“请想一想,亲爱的——如果人们知道一个女孩释放了伟大的拿破仑波拿巴,那将是一副什么场景!那个女孩儿使革命走向了成功的故事会传遍全球的!”
                          “荒谬!”我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能预见吗?我会导致一场丑闻!一场血腥的暴行!没人会想到威廉巴尔科姆的女儿能作这样一件事!我的家庭——整个大英帝国都会为此飞短流长!”
                          哈夫用他长长的手指托起了我的下颚,目光直视到我的眼睛里。他缓缓地,缓缓地点了点头。
                          嗯,我想,我可能因此搅起一段美好的骚乱,释放皇帝,顺便拯救了世界,不是吗?这对一个在学校显得无聊,还经常错过博沃思小姐的历史课的女孩来说,不算什么坏事。
                          天亮了。
                          “我干,”我道。
                          (第八章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2楼2018-01-05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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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我安排了第二天早晨与哈夫在他的实验室的见面。届时他会告诉我他的关于释放波拿巴的计划。但是他有一个要求——而且是一个古怪的要求。他让我把我能找到的丝绸裙子都带来。可以讨要,可以借,或者偷,如果需要的话。但是我所做的一切,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透露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无论如何,我也不能透露我本不知道的事情。
                            第二天早晨吃完早饭,我推说头疼,上楼回我的房间。在确认我确实是一个人的时候,我打开了衣橱,一股霉菌发霉的气味冲鼻而来。自从过分讲究的珍每天都换很多次礼服,导致关了那么久的木制衣橱,产生了一股格外令人讨厌的味道,这真是个奇迹。我秉着呼吸翻找裙子,来看我都能找到什么:一件粉色的;一件我非常讨厌的带花的荷叶边的裙子;那件绿色的是堂姐卡桑德拉穿剩下给我的。我没有一件裙子是丝绸的——都是棉的,因为我根本不在意时下流行的装束。一个穿棉质衣服的女孩可以跑得像匹马一样奔放。而丝绸只能让我看起来甜甜的。但是珍喜欢华丽的服饰并且为了节省而不会去奔跑,因为我很高兴地发现她的大部分连衣裙都是那种开始生命的,很有价值的中国蚕的劳动力做成的。毫无疑问的,我推测她不会漏掉几个。
                            “你在上面做什么?贝特西?”
                            和往常一样,珍进了房间如眼镜蛇般神秘。她的绿眼睛忽闪着冷冷的光芒凝视着我,好像在找一个好地方来附上她的毒牙。我怀里抱着一大堆裙子站在那儿,祈祷我的智慧不会让我失败。
                            “妈妈想把这些衣服换掉,”我道,都被自己生来撒谎的技巧感动了。
                            “为什么?”珍立刻道。“这些衣服怎么了?”
                            哦,亲爱的。
                            “咕~~(╯﹏╰)b,没什么,只是……呃……她觉得你上半身装饰的很好而且你应该表现更多。”每当在疑问中时,奉承总会在珍身上生效。
                            “哈……”珍沉思不已。
                            我的,我的,好险啊。但我不能放松,一点也不能。
                            “妈妈想让我穿低胸衣服?这听起来并不像妈妈,”珍沉思道。
                            “嗯,”我道,“我——我开始也觉得奇怪。但是你知道她有多么迫切地希望你结婚啊。”我快速的道。“那些年轻的军官们喜欢低领装,而且圣诞节期间肯定有很多聚会……”
                            珍皱着眉头,思考对她来说总是太辛劳,可怜的亲姐姐。
                            “我知道了。”她道。
                            最后,我战胜了她!我偷着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我要下楼和妈妈一起作模型。”她说着,向我来拿这些衣服。
                            天啊,快想想怎么办,贝特西!
                            “嗷,不,你不能作这些!”我道,把她够着的衣服拉了回来。
                            “为什么不能?”珍道。“如果我不穿着它们,妈妈怎么能作的正个好?”
                            “那,那,你穿吧,老姑娘,你可以穿!那将是个惊喜的。”啊——贝特西的智商终于再次来救急了。“为了你的生日!为了妈妈请别破坏它,她会杀了我的如果知道我告诉了你。”
                            “哦,”珍道,完全信服了。“别担心,小妹妹,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
                            绝不可能!
                            珍转身出了门。我开始放松了下来。她的生日是如此的遥远,到那时我肯定会想到办法摆脱困境的。这是上帝的意愿。但是一秒钟后,珍斜倚着门口再次面对着我。
                            “贝特西,你没事吧?你好像……很激动。就像上次那个铁匠要给你拔牙之前的样子。”(铁匠拔牙…………)
                            “我很好,珍,”我道,“我只是刚回家不久,我猜我需要些时间来适应。”
                            珍耸了耸肩,走出门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3楼2018-01-06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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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时候,我确认她离开了房间,到镇上购物去了,——我把其他丝绸裙子都塞进裙子一件我穿的裙子里,然后溜出了布莱尔斯。
                              在实验室里,一本发硬的书后,我发现了心事重重的老哈夫。一张巨大的图表——为某种科学装置的建筑平面图- 被展开铺在了工作台上。灯光投下阴影,就像巨大的黑色手指。绘图上有距离和量度,面积有篮状的奇怪装置大小,一个巨大的球形物体用绳子和电线悬挂在它的上方。我猜这张图表跟哈夫帮助皇帝的计划有关。
                              “有进步吗?”我问他。
                              “呀!”受了惊吓的老学究儿像有他一半年龄的男人一样从椅子里跳起来。“大发慈悲吧,贝特西!你会使一个老人的心脏停止跳动的!”
                              “对不起,”我道。
                              哈夫重新坐下来,指着图表道:“这张图会将带着皇帝通往自由。”
                              然后他又去看那本厚重的书了。我从他的背后看去。正好是前天皇帝从书架上碰落的那本书——孟高尔菲兄弟的航空实验。哈夫正在阅读一个热气球结构的章节。
                              “你的意思是,皇帝将要飞离圣岛?”我问道。
                              “准确地说,”哈夫抬头看看我,又低下头去,“亲爱的,你发福了,努力瘦下来。我们的飞行试验需要你尽可能轻一些。”
                              试验飞行?你不该把我搅进那些事情里!至于我貌似肥胖的趋势,我从自己的长袍下取出鼓囊囊的丝绸裙子递给了他。
                              “啊!”他道。“谢谢你,亲爱的。我就知道我能帮我。”
                              老人开始把珍的裙子撕成长条。
                              “哈夫!那些是珍的,她会活吃了我的!”
                              “别担心,亲爱的,”哈夫说着,继续手头的工作。
                              对我来说这不难计算会用多少条裙子。这些都是作气球的原料!珍如果知道她的裙子起到了帮助英国人最著名的囚犯逃跑,她会怎么想?不得不说,我被这种想法逗笑了。
                              “这里有针线,”哈夫说着,递给我一个红色的天鹅绒的盒子。“我需要你年轻的眼睛和双手。”
                              “你想让我作什么?”
                              “把它们一片一片挨着缝在一起。就像这个,”他说着,给我看那张气球示图。
                              “恐怕,缝纫不是我的强项。我妈妈就要教给我的——”
                              “别担心,”哈夫摆了摆手又道,“只要肯做,你会提高的。”
                              我叹了口气,认了一根针,很快开始缝纫。多么具有讽呕意味啊!有谁知道我也在后悔多学一点缝纫!
                              “嗷!”我刺破了手指。我吸允着指尖金属味的血滴。“&*(%……”
                              “什么?说明白点,我的姑娘!别跟你含在嘴里的手指头说话!”
                              “我在说,皇帝知道这一切会怎么说?”
                              “关于在我的气球里逃跑?”哈夫问道。我点头。“我不知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告诉他?”
                              “没有必要让他知道,”老人解释道,“等到最后一刻再说吧,在那之前告诉他是不妥当的。”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仔细道:
                              “首先,到处都是探子。我们很难有机会和皇帝单独相处并告诉他。”
                              在这一点上哈夫是对的。我想到波普尔顿和其他人都会监视着皇帝。还有那个爱多管闲事的古尔格,他会怎么样?我不能想象任何秘密被他知道会是安全的——如果皇帝知道了,他肯定会得到风声。“在任何情况下,”哈夫补充道,“我都不想给皇帝太多的时间来思考我们的计划。从昨天我们提到孟高尔菲兄弟时皇帝的反应就可以知道,他对航空并不感兴趣。但他是一个实干并且勇敢的人!如果我们简单的为他呈现我们的成果时,他认识到我们的气球代表着他唯一的恢复自由的希望时——他就会爬上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7楼2018-01-07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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