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莎·弗洛伦小姐。”汉斯抬头看见了她,“你让我感到很意外,请进。”
艾莎一言不发,汉斯走过来,向她伸出右手,“谢谢你能来。”
“谢谢你邀请我。”艾莎面无表情地与他握手。
“我不确定你会不会来,”汉斯说,“请容我向你表示正式的欢迎和……”
“谢了,客套话就免了吧,我们最好直接谈谈合约的条款。”艾莎打断了他的话。
“好吧,那我先说一下我们这的规矩。”汉斯收起笑容,“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键盘手,我知道你很有想法,但在我的乐队里,不可能让每个人都保有自己的风格,因为我们是一个团队。”
“换句话说,就是我们都必须围绕你的风格来演出,是吧?”
“你一定要这么说也可以,”汉斯谦和的笑容掩饰不住野心与狂傲,“但规定就是规定,可以接受吗?”
“没问题。”艾莎爽快地说,“那么酬劳呢?”
“我付你一周一千美元。”汉斯不假思索地说,“外加门票和衍生品百分之五的提成,这样可以吗?”
这家伙这方面倒是大方,艾莎心想,光是底薪她就可以拿到一年5万多美元,这已经达到美国中产阶层的收入水准了。这样她不但能支付安娜剧场的租金,还可以让安娜不必辛苦打工,在家专心创作;如果提成足够丰厚的话,她甚至可以奢望一下自己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这样想来,暂时牺牲一下自己的时间和自尊,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我们的作品是由环球公司发行的,你可以想象一下热度。”汉斯见她沉吟不语,以为她嫌报酬太低,补充道,“而且有你这位才华横溢的大美女加入的话,受欢迎程度就更不用说了,我相信你的提成会远远高于底薪。”
这听起来的确是一个诱人的合约,艾莎想,虽然汉斯会从中得到更大的收益与名气,不过她不在乎这个。
她看着眼前面色阴晴不定的褐发青年,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安娜看到她赚到钱时开心的笑脸,她闭上眼睛,微微点了下头。
“艾莎小姐,怎么样?”看起来,汉斯需要她一个明确的表态。
“好。”
“OK.”汉斯又露出殷勤的笑容,“那么我们先合练一下吧,磨合期越短越好,因为我们下周就要开始全国巡演了。”
“什么,下周?”艾莎微微一怔。
“没错。”
“……好吧。”安娜话剧的处子秀很快就要开始了,艾莎想留在她身边支持她,但她必须解决更加现实的问题。
“还有最后一件事,”汉斯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如果不服从指挥,或者中途解约的话,罚金会非常、非常的高。”
艾莎苦笑了一下,在以前,别说这种霸道的条款,仅仅是让她演奏不喜欢的音乐,就足以让她拂袖而去了,否则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有稳定工作。但现在,她觉得自己的梦想和尊严,与心爱的女孩比起来,就像一粒尘埃一样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