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磊磊的管家打电话给泽希,说磊磊又发烧了,不过吃了退烧片,只是想问问泽希还用不用加些其他药。泽希二话不说就准备赶过去磊磊家,看著泽希一脸著急的样子,光光也没说甚麼。
「嘉诚去当夜班了,磊磊的身子太弱了,可能要请一天假去看著他。」泽希好像很赶时间,一眼都没有看光光就走了。
「知道了,你小心点。」双手紧紧抱著自己,光光觉得夜里真的很冷。
到厨房到了杯热水,颤抖的双手去拿起杯子……突然!心脏好像被甚麼东西用力撞了一下……
啪啷!
杯子掉地上,碎了……
光光慢慢蹲在地上,手揪著衣裳压在左胸前,希望可以减轻心脏的绞痛。痛楚让光光全身的衣裳都被冷汗荫湿。
过了几分钟,痛楚终於减轻了。光光扶著橱柜慢慢站起来,地上的碎片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收拾了,他就快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扶著东西一步一步走向沙发。把自己的重量交给沙发之後,光光闭上眼睛……
睁开眼睛,摸了摸磊磊的额头,已经退烧了。泽希站起来,伸展一下手脚。往医院打了个电话,告诉部门主管他请假。看看表,已经八点了,想著光光应该起来了。泽希开始播电话。
想了好几声都没有人接电话,泽希挂了再打,情况还是一样。挂了再打,挂了再打,终於有人接听了。
可是接的人不是光光,而是肖战……
「泽希吗?」肖战把电话夹在脑袋跟肩膀中间,因为他要帮光光盖好被子。
‘肖战哥?’听到肖战的声音,泽希显得有些惊讶。
「啊是我,光光好像有些不舒服还在睡。」用探耳式探热器给光光量体温。三十八度半……肖战皱了皱眉
‘光光不舒服?’泽希的声音……没有起伏,和有些著急的语气不是很配合。
「嗯,有些发烧,可能是一晚上都没盖被子睡觉吧。」他按了好几次门铃都没人开门,不得已才用光光给的钥匙开门。一进屋就看见光光只穿著睡袍躺在沙发上,脸色很难看,苍白得不像一个正常人。
‘……’
「泽希?」因为泽希没有回话,肖战以为电话断了。
‘嗯?’
「怎麼没声了?」
‘没有突然想起点儿事。’
「喔,磊磊怎麼样了?」从嘉诚那知道泽希一晚上都在照顾磊磊。
‘烧已经退了,现在好多了。’
「嗯,磊磊比光光幸福很多……」肖战的话,一语双关。但是泽希似乎没有听明白……
‘肖战哥……你帮我看著光光,等磊磊醒了我就回去。’
「放心吧,我知道了。」光光是他的弟弟,他当然会好好的照顾。
下午,光光才睁开眼。睁开眼之後,对上肖战担忧的眼睛。
「哥……」还是没有力气,连说句话都不行了。
「犯病了吧。」就知道会这样,总之一见著陈泽希,就犯病。
「嗯……」点点头,想起那种绞痛,他又想起以前,被著泽希自己忍受这种要命的痛。
「明天到医院检查一下。」那个苍白的脸,他已经多少年没见过了?
「明天……我要搬家。」他答应泽希搬到他那边住。
「搬家?搬哪去?」
「泽希家。」
「你搬他哪去?」
「人家光光要搬,又不是你要搬。你那麼惊讶干甚麼?」子凡从厨房拿著水和药出来,递给光光。
「不是啊,子凡你说泽希能好好照顾他吗?」意思是泽希没有他好
「难道他一个人住就可以?」意思是有你也不见得好到哪去!
「可是……」
「就这样吧,明天我过来帮你搬。」
「子凡……」
「搬完了再去检查也可以不是吗?」
接近与RUNWAY总编辑见面的时间,光光只能勉强坐起来。肖战本来叫他取消,但是光光觉得还是亲自去一趟比较有礼貌。最後,肖战也无可奈何的答应。
「实在不舒服就打电话给我,知道了吗?」把车停在餐厅门口,肖战还不忘提醒著光光。
「知道了。」光光也不厌其烦再回答一次。
「还有……」肖战还想说甚麼,但是被子凡一下节住了。
「你烦不烦啊?快点,我饿了。」
光光穿著黑色的收腰西装,整套西装有别於传统男装西装,有些偏向中性女装的设计。收腰的设计把光光的好身材完全表现出来,另外黑色的软布料是把光光修长的双腿,修饰得更为纤细。
他坐在餐厅里,等了很久,结果总编辑都没有出现。最後,他一看手提电话,原来经纪人传了短讯给他,说RUNWAY的总编辑因为有急事,已经回纽约了。光光无奈的笑了笑,原来天也会帮助人。打电话给泽希,看看允浩在哪里。
「你还在磊磊家吗?」
‘嗯,我想等嘉诚回来再走。’
「喔,那我过去。」
‘你没事吧?’
「甚麼事?」
‘肖战哥说你发烧了。’
「已经没事了,我现在就过去。好了,挂了。」
光光怕泽希会问甚麼,所以急急的把电话挂了。
「光光少爷。」管家开了门之後,帮光光拿出客人用的拖鞋。
「你好,我来看看磊磊。」微笑著向老管家点点头。
「磊磊少爷刚吃完药,应该睡了。」
「知道了。」
「泽希……」慢慢的打开门,光光尽量放轻脚步。
「来了。」向光光伸出手。
「你累吗?」将自己的手,搭在泽希的手上。
「不累。」握著光光有些病冷的手。
「嗯。」坐在地上,头靠在泽希的腿上。
两个人的手就这样握著,泽希的温暖不停传给光光,但是光光却没有觉得有一丝温暖。渐渐光光闭上眼睛,紧紧握著的手,也开始放松,然後松开、掉落……
啪!
光光的手掉落在地上,可是人没有醒来。而泽希却突然惊醒。看著光光掉落在地上的手,泽希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这样的光光好像离开他一样……
「光光……光光……」抱起光光,坐在身後的沙发上。泽希轻轻拍著光光的脸,光光还是没有醒。光光昏了?但是刚才还好好的……想起肖战的话,光光在发烧。摸了摸光光的前额,真的很烫,温度比磊磊还要高。
「光光醒醒……光光……」继续轻轻拍打光光的脸庞。
「嗯……」悠悠的睁开眼「怎麼了?」
「你还问怎麼了,刚才你都昏过去了。」看见光光睁眼了,泽希悬著的心也放下了。
「是吗?」揉揉眼睛坐起来,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在泽希的腿上。
「看甚麼?」泽希看著光光定定的看著自己,也不说话,只是瞪著大大眼睛看著。
「没甚麼。」笑著将头靠在泽希的肩膀上。
「是不是不高兴了?」左手揽著光光的腰,右手抚著光光的秀发。
「没有。」收起笑容,双手揽著泽希。
「肖战哥说……磊磊比你幸福。」眼睛看著熟睡中的磊磊。
「你不觉得吗?磊磊真的比我幸福。」因为磊磊有泽希,又有嘉诚,有爸爸,有妈妈……
「你已经有我还不幸福吗?」回头轻啄了光光的唇。
「幸福。」幸福……应该是甚麼模样的?他到现在还摸不著底。有泽希就是幸福吗?可是泽希……不能给他幸福……幸福的感觉,只是他自己想像出来的。心里一直压抑著悲哀,不知道甚麼会爆发出来。
迷迷糊糊又睡了,在泽希的怀里,光光感觉无限温暖。他的世界里,充满了泽希的味道。彷佛整个世界只有他和泽希,没有人可以骚扰他们……
泽希醒来的时候,嘉诚已经来了。泽希用嘴型说著‘磊磊已经退烧了’,嘉诚也同样用嘴型说了句谢谢。泽希扭头看了看光光,光光睡得像个婴儿似的。白皙的皮肤,粉红的嘴唇……泽希忍不住低头亲吻著。
「你好恶心啊……」嘉诚坐在磊磊的床上,细声对泽希说。
「要你管。好好看著磊磊吧,我走了,被子借我。」泽希把渐渐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一点。
「知道了。」扬一下手表示知道。
把光光带到自己家,一路上光光都没有醒来。把光光放在床上,帮他解开衬衫的扭扣,用湿毛巾帮他擦了擦脸。之後,泽希去厨房熬了点儿粥,见光光还没有醒,就把粥倒近保温壶里。又看了光光一眼才离开。
到光光家门口,看到肖战和子凡把光光的衣服等等的东西搬进车里。
「你终於来了。」肖战甩甩手,坐在门口的高台阶。
「你们在干甚麼?」本来是想著帮光光拿几件衣服,迟点等光光再一次过搬其他的。
「光光说要搬到你家啊!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肖战激动的站起来。
「我知道。可是为甚麼是哥在搬?」光光要搬去他家,肖战怎麼知道?现在还在帮光光搬家?
「他说的,你问他去。」指指正在往车尾箱塞东西的子凡。
「是我说帮他的,可是他人都不知道去哪了?」子凡用力把车尾箱的盖关上。
「他在我家。」泽希不自觉嘴角向上扬。
「还挺快。」子凡嘀咕了一声就进屋了。
三个人两辆车都塞满了光光的东西,光光的屋子很大,所以看不来会有这麼多东西。用的东西很少,但是衣服却足够一个人两三年每天一套不带重覆。到达泽希家,三个人合力把东西搬进屋子里,子凡突然想起要开会,拉著肖战离开了。泽希慎慎的看著这一客厅的衣服,想著他是不是要把客房改为服装间。
光光闭著眼睛伸了个懒腰,然後睁开眼定定的看著这麼陌生的房间。房间虽然陌生,但是味道却是熟悉的。是泽希的味道。
「你醒了。」泽希靠在门框上,看著在床上左右滚著的光光。
「嗯……」停下来看著泽希。微微敞开的领口,无形中是种诱惑……
「睡得好吗?」泽希慢慢走进来,坐在床上。
「好。」抓了抓头发。本来动作有些粗鲁,但是对泽希来说,却是引诱。
「那就行了,以後你就要睡在这张床上了。知道了吗?」身体向前趴下,与光光面对面看著。
「为甚麼我要睡在这张床上?」抓住泽希不安分的手。
「因为你的衣服已经霸了很多地方了,所以就要你这个罪恢祸首跟我这个主人睡。」反过来抓著光光的手,然後,整个人压光光身上……
「为甚麼你是主人?」双手抵在泽希肩膀。
「不为甚麼……」低头俘虏光光的唇……
「嗯……」逃不掉了……他已经落入这个无止境的爱情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