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修改
顾存自认为读书不多，所以看事颇为狭隘，总是往最坏的那条路上想。
譬如，这两个月他每夜都能听见大公子的营帐里传来甘大人的惨叫哭嚎，譬如，公子需要的药物越来越多，譬如，一天比一天憔悴黯淡的甘大人。
他常常就在想，既然走到这一步也不得解脱，那么甘大人为什么不去死呢?
只要一死，便可一了百了。
想完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恶毒，可指不定哪天就又想起来了……
两个月，甘罗瘦的几乎只剩皮包骨，顾存瘦的几乎脱了形。
倘若顾存有幸长命百岁，兴许他会明白这两个人宁愿互相折磨，也是因为还对彼此存有一丝期许，盼望着有一天可以重归于好。
而且，事情也远远没有到他想的那么无望的地步。
过了大概半个多月?扶苏忽然不折磨甘罗了，顾存眼见着甘罗慢慢回复生气，眸子里也渐渐有了些许神采。他欣慰的想着，公子果然是气的狠了，心里到底还舍不下甘大人，从这以后应当便好了。
所有人都这么以为的。直到十余天后扶苏拿了一种药草回来。
这时候甘罗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顾存一边收拾营帐，一边絮絮叨叨的念着到底年纪轻轻底子好养的快之类的，一扭头想起自己也没比甘大人年长上几岁，忍不住就笑起来。正巧扶苏笑吟吟地捏着把草药进来了。
“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他没打算真听听是什么样的喜事，随手把那草扔给顾存:“煎了去，三碗水煎成一碗，不能浪费。”
顾存就接过来，正打算多嘴问一句是什么珍贵药材，便见扶苏翘着一边嘴角笑道:“这可是生孩子的好东西，汝若糟践了，回头甘大人生不出子嗣，孤唯汝是问。”
玩笑的口气。
平素无事，扶苏也经常与他们玩笑，可偏偏顾存就能听得出哪句是，哪句不是。
唯汝是问是假，生孩子的好东西是真。
顾存猛然记起前几日甘罗承欢到最后哭喊的那几句模糊不清的话。
那分明就是受不住的求饶，甘罗当初喊的是“我生——我生——您饶了我……”！
顾存眉尖儿一抽，眼观鼻鼻观心，应了一声便要拿下去煎。扶苏过去亲昵地蹭着甘罗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红晕的面颊道:“药孤找来了，接下来的事便看毕之的本事了。”他轻佻的拍拍甘罗臀部，调笑道:“平日受了孤许多雨露，毕之下面的小嘴儿再贪吃，肚子也要争气才行。”
及至这一句，枯坐半日的甘罗霍然起身，一把夺过顾存手中草药，几口便生吞下去。
顾存心惊肉跳，借故退下了。
那药草他就见了一回，好歹记住了大概模样，悄悄托人去外边打听。
那药名叫送子草，据说周边黔首谁家生不出孩子，只要给女人喝一碗这东西煎成的水，不出一年保准有喜。
不是被传的神乎其神，而是这东西确实功效显著。
顾存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那可是甘大人！不是随便什么人——公子怎么能这样?
可这话轮不到他来说……
甘罗对此并无反感，扶苏说什么他听什么，温顺的甚至是欣喜的，盼望着肚子里能有一个小婴儿。他和扶苏的孩子。
完了，甘大人也疯了。
顾存绝望了。
可能是因为真的抱着期待吧？亦或因为甘罗难得的和顺听话，总之扶苏倒没在变着花样折腾甘罗，偶尔的情事也是正常的不得了，顾存有一点点欣慰。
约摸风平浪静一个多月，就传出了甘罗有身孕的消息了。
那破草药还真有用啊……
顾存感叹完草药，惊恐的发现自己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一个月平安无事。
两个月平安无事。
三个月平安无事。
顾存体内的乐观分子又蹦出来了，不断安抚他“没事没事～大公子怎么舍得折磨甘大人，吓唬吓唬他罢了。”
顾存再次悲哀的发现他居然已经接受了男人能怀孕生孩子这个谬论。
第四个月，惊鸿一瞥下，甘罗明显隆起的肚子吓坏了顾存。
男人，生孩子！
怎么生?从哪生?能生出什么?
这些问题没日没夜的困扰顾存。反倒是扶苏，恢复往日温文尔雅的模样，待着甘罗比起先前倒还多出十分的好。
当然，这不过是在顾存能看见的地方……
这几个月，扶苏最爱干的事是把甘罗脱光了抱在怀里，玩弄微胀的胸口、已经十分碍事的肚腹，和那等私密之处。
就好比他现在，一手揉按甘罗酸痛腰肢，另一只手没轻没重的把玩那根粉嫩嫩的东西。“毕之，孤开始后悔没把采薇一并带来了。带着她来还能给我们的孩子缝制衣物鞋袜，许多事也不必毕之辛苦料理……”
甘罗毫不客气的打断扶苏的喋喋不休:“上郡是小侍女能来的地方?公子气归气，只是不要胡说八道的好。”
扶苏也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抓着手里那团软肉笑道:“孤有什么气可生?那姑娘此生相思无果早注定了……”他翘着嘴角笑:“毕之这东西怕是不知道怎么用罢?”
甘罗垂着眼睛不说话，将手掌放到肚子上慢慢抚弄。
扶苏自己闹了一阵，见甘罗难得低眉顺目的样子，心底一软，也将手覆上肚子，将甘罗的手团团包住。
那肚子只是一天天的变大，一天比一天痛。
一点儿生命迹象也没有，又怎么会有孩子。
他和扶苏都清楚。
顾存自认为读书不多，所以看事颇为狭隘，总是往最坏的那条路上想。
譬如，这两个月他每夜都能听见大公子的营帐里传来甘大人的惨叫哭嚎，譬如，公子需要的药物越来越多，譬如，一天比一天憔悴黯淡的甘大人。
他常常就在想，既然走到这一步也不得解脱，那么甘大人为什么不去死呢?
只要一死，便可一了百了。
想完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恶毒，可指不定哪天就又想起来了……
两个月，甘罗瘦的几乎只剩皮包骨，顾存瘦的几乎脱了形。
倘若顾存有幸长命百岁，兴许他会明白这两个人宁愿互相折磨，也是因为还对彼此存有一丝期许，盼望着有一天可以重归于好。
而且，事情也远远没有到他想的那么无望的地步。
过了大概半个多月?扶苏忽然不折磨甘罗了，顾存眼见着甘罗慢慢回复生气，眸子里也渐渐有了些许神采。他欣慰的想着，公子果然是气的狠了，心里到底还舍不下甘大人，从这以后应当便好了。
所有人都这么以为的。直到十余天后扶苏拿了一种药草回来。
这时候甘罗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顾存一边收拾营帐，一边絮絮叨叨的念着到底年纪轻轻底子好养的快之类的，一扭头想起自己也没比甘大人年长上几岁，忍不住就笑起来。正巧扶苏笑吟吟地捏着把草药进来了。
“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他没打算真听听是什么样的喜事，随手把那草扔给顾存:“煎了去，三碗水煎成一碗，不能浪费。”
顾存就接过来，正打算多嘴问一句是什么珍贵药材，便见扶苏翘着一边嘴角笑道:“这可是生孩子的好东西，汝若糟践了，回头甘大人生不出子嗣，孤唯汝是问。”
玩笑的口气。
平素无事，扶苏也经常与他们玩笑，可偏偏顾存就能听得出哪句是，哪句不是。
唯汝是问是假，生孩子的好东西是真。
顾存猛然记起前几日甘罗承欢到最后哭喊的那几句模糊不清的话。
那分明就是受不住的求饶，甘罗当初喊的是“我生——我生——您饶了我……”！
顾存眉尖儿一抽，眼观鼻鼻观心，应了一声便要拿下去煎。扶苏过去亲昵地蹭着甘罗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红晕的面颊道:“药孤找来了，接下来的事便看毕之的本事了。”他轻佻的拍拍甘罗臀部，调笑道:“平日受了孤许多雨露，毕之下面的小嘴儿再贪吃，肚子也要争气才行。”
及至这一句，枯坐半日的甘罗霍然起身，一把夺过顾存手中草药，几口便生吞下去。
顾存心惊肉跳，借故退下了。
那药草他就见了一回，好歹记住了大概模样，悄悄托人去外边打听。
那药名叫送子草，据说周边黔首谁家生不出孩子，只要给女人喝一碗这东西煎成的水，不出一年保准有喜。
不是被传的神乎其神，而是这东西确实功效显著。
顾存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那可是甘大人！不是随便什么人——公子怎么能这样?
可这话轮不到他来说……
甘罗对此并无反感，扶苏说什么他听什么，温顺的甚至是欣喜的，盼望着肚子里能有一个小婴儿。他和扶苏的孩子。
完了，甘大人也疯了。
顾存绝望了。
可能是因为真的抱着期待吧？亦或因为甘罗难得的和顺听话，总之扶苏倒没在变着花样折腾甘罗，偶尔的情事也是正常的不得了，顾存有一点点欣慰。
约摸风平浪静一个多月，就传出了甘罗有身孕的消息了。
那破草药还真有用啊……
顾存感叹完草药，惊恐的发现自己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一个月平安无事。
两个月平安无事。
三个月平安无事。
顾存体内的乐观分子又蹦出来了，不断安抚他“没事没事～大公子怎么舍得折磨甘大人，吓唬吓唬他罢了。”
顾存再次悲哀的发现他居然已经接受了男人能怀孕生孩子这个谬论。
第四个月，惊鸿一瞥下，甘罗明显隆起的肚子吓坏了顾存。
男人，生孩子！
怎么生?从哪生?能生出什么?
这些问题没日没夜的困扰顾存。反倒是扶苏，恢复往日温文尔雅的模样，待着甘罗比起先前倒还多出十分的好。
当然，这不过是在顾存能看见的地方……
这几个月，扶苏最爱干的事是把甘罗脱光了抱在怀里，玩弄微胀的胸口、已经十分碍事的肚腹，和那等私密之处。
就好比他现在，一手揉按甘罗酸痛腰肢，另一只手没轻没重的把玩那根粉嫩嫩的东西。“毕之，孤开始后悔没把采薇一并带来了。带着她来还能给我们的孩子缝制衣物鞋袜，许多事也不必毕之辛苦料理……”
甘罗毫不客气的打断扶苏的喋喋不休:“上郡是小侍女能来的地方?公子气归气，只是不要胡说八道的好。”
扶苏也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抓着手里那团软肉笑道:“孤有什么气可生?那姑娘此生相思无果早注定了……”他翘着嘴角笑:“毕之这东西怕是不知道怎么用罢?”
甘罗垂着眼睛不说话，将手掌放到肚子上慢慢抚弄。
扶苏自己闹了一阵，见甘罗难得低眉顺目的样子，心底一软，也将手覆上肚子，将甘罗的手团团包住。
那肚子只是一天天的变大，一天比一天痛。
一点儿生命迹象也没有，又怎么会有孩子。
他和扶苏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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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流
远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