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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情透骨】断念易断情难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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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爱原著和电视剧,虽有遗憾,但也不碍大家的热捧。
在续文吧里仍在发表了,今天来这里安文,是为把续文吧里描述不够具体的再重新修改。
有关花千骨原著和电视剧的续文,拜读过不少,各路大神英雄百花齐放,文笔生辉,天马行空,流畅自然,都令本人甚为拜服!本人文学基底有限,文化水平不高,文笔无法和大神们比较,所以有看到的朋友莫生气、莫喷、敬请原谅!都是只是出于对本原著和电视剧的一份喜爱执念。
鉴于原著和电视剧中隐晦的爱和师徒间的禁忌恋,看得心如刀割,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古代礼教如此,即使爱也是爱而不得,即使有爱也不可说,是不平等的。本文幻构是以师父白子画杀徒弟花千骨的梦境开始,转世的花千骨失去神身神力神识,变作凡人一名,白子画下山寻找,化作凡人身份,与花千骨转世谈一场公平的恋爱,没有顾忌,没有爱而不得。文中有真实时间背景和人物名字,均可查证。如有雷同,实在巧合。
以画骨剧中美图镇楼,随爱随喜随心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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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1-12 11:21回复
      为什么设定花千骨转世会失去神识神力神身?
      原著小说称她为世间最后一个神,电视剧里说她是女娲娘娘的后人,其实也算对。
      女娲是上古神话中的创世女神。她开世造物,因此被称为大地之母 ,是被民间广泛而又长久崇拜的创世神和始母神 。至于神的后人算不算神……还是因为霍建华所扮演的仙侠角色承包了女娲所有后人,于是就硬把花千骨也说成女娲后人,这个可以看作为慈文编剧们的奇思妙想,当然原著作者也在编剧当中。
      神身神力神识是否跟着轮回,首先看看如何被封为神和如何被贬为凡人。
      六界分为人、鬼、妖、仙、魔、神等。
      凡人通过修炼可以成为仙,达到长生不老,例如法力高深的白子画、又如平平无奇的蜀国国君孟玄朗和周国郡主轻水,尽管孟玄朗和轻水半途而废,但都算是修过仙。他们均是由凡人修仙,已达仙境界。
      仙一般不能直接修为神,需要通过现有的神灵颁发《封神榜》给仙,才有机会可以升为神。而凡人除非作出巨大贡献,有可能直接封为神,但可能性甚少。
      神如果犯了大错会被降级为仙,甚至是贬为人类。神和仙失去所有真元也会贬回到人的级别。
      原著电视剧里最后,花千骨炼化神器,死在白子画的悯生剑下。注:悯生剑就是原著的神器轩辕剑,只是改了名。
      悯生剑作为十方神器之一,其作用可以以杀止杀,威力巨大,这把剑只需轻轻碰人的皮肤,只要有血出,那么这个人必死无疑,而这把剑杀人是不会给死者带来任何痛苦,这把剑也看作代表着死和离别。
      神器本身就是克制神和仙,电视剧中表现出神器威力的栓天链和卜元鼎,栓天链两次威力都是用在剧中法力最强的两个人身上:一次是困住了白子画,一次是困住了杀阡陌,而分别通过(春秋不败)单春秋和花千骨的旁白,说明了栓天链的威力:连神仙都逃不了,只会越收越紧,唯有等死,灰飞烟灭。而卜元鼎中,白子画中毒后,根本不能出鼎,是没有中毒而又身为神的花千骨爆发神力把他一起带出来。白子画也是在卜元鼎这一节里才搞清花千骨的命格为何难测,原来是神托世。但却没有交代花千骨究竟为何等神!
      而获得妖神之力的花千骨,就直接被看作妖神,这里前后交代都很朦胧,不过也不深究了。
      妖神花千骨将所有神力炼化于神器中,原因是能在死后把一切回复到最初,有点像女娲补天一样。当她被悯生剑穿腹一剑后,所有神力神识自动分离,神身也因悯生剑威力被击破,即是原神真元被灭,本来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的,原著是竹染收集六界方法,通过以命换命禁术,收回了一魄,被杀阡陌经过近三十年的复原才转世为傻丫。而电视剧里交代,侧改由摩严以命换命换回来,竹染接受戒律阁处罚,到长留后山面壁思过。
      本文的设定花千骨原神真元已被悯生剑毁灭,所以花千骨失去了神身,神力,神识,竹染利用自己的性命换回了花千骨魂魄,失去真元的花千骨就按理转世为没有神身神力神识的凡人了。
      原著中的番外其实也没说明转世的傻丫是否也带着神身神力神识轮回的,只是在东方帮助下恢复记忆,可是又变作五识不全了,哎,都不知道,东方的人物设定,为何总是那么的“多动作”,或许始终没有原谅白子画吧!
      综上所说,设定转世花千骨失去神身神力神识,其实也是很正常的。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7-01-12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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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骨(电视摘录)
        我之所以努力到今天,不光是为了找墨冰,也不是为了找一个安身之所,我是真的想成为你的徒弟,常伴你左右,无论结果如何,无论你愿不愿意收我为徒,我都要尽力一搏,哪怕是堵上我这条性命!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长留上仙白子画的徒弟了。
        生为尊生,死为尊死!
        师父,别怕!从今往后,有小骨一直陪着你!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竟敢胆大妄为,伤我徒弟,看来不得再姑息了!
        花千骨是我的徒弟,应该由我负责,任何人要拿她的验生石,我都不会给!
        我说了,花千骨是我的徒弟,理当由我管教,不到外人插手!
        花千骨是我白子画的徒弟,她没那么容易死!
        只有我,能决定她的生死!
        我从来不相信正,不相信邪,我只相信你。
        断念已残,宫铃已毁,从今往后,你我师徒,恩断义绝。
        我最快乐的时光已经成为过去,如果没有过去,就没有现在的我,你说恨?我谁都不恨!在这世上,我唯一恨的,只有我自己!你说放下?还不如杀了我!
        养你育你辛苦教导你,为了就你身中剧毒,替你承担罪责,受了那么多颗消魂钉,为了包庇你,成为了长留和天下的罪人,落得今日不得不忍受阶下之囚的地步。花千骨,你还有什么可怨的?他始终被你拖累!为你赎罪,从未忘却推卸过自己为人师表的责任!而你呢?你的苦,都是活该都是自找的!凭什么事到如今,还要拖着他!拖着整个天下和你一起痛苦,你难道就永远自哀自怜屈服于命运,等着别人一次又一次为你牺牲吗?
        原来?你一直都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连爱上我,都可以那么地残忍无情!爱上我,你就觉得那么地耻辱和不堪吗?
        爱你又如何?我不爱你又如何?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白子画,你宁可削肉剔骨,也不愿意承认你爱过我!
        我从来不觉得这份爱是不堪或是耻辱,即便这份爱是错误的,可我是她师父,我没得选择!
        我要让她远离我,远离我对她的伤害,让她忘记爱,忘记恨,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
        白子画,难得你特意赶来阻止,是舍不得我死吗?不如我们一起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我不做妖神,你不做长留掌门,我们再不问世间一切,怎么样?!
        自欺欺人的人是你!难道,你不想要我吗?
        我现在要你告诉所有人,你手臂上绝情池水的伤是怎样来的!你为何削肉剔骨也要毁去,你爱的人到底是谁?!说!说了我就放了所有人!
        我承不承认,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为何你执念如此之深!
        白子画,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话,就跟我决一死战!如果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如果你输了,我不仅会杀了你,还会杀了所有人!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看在你曾经是我师父的份上,出招吧!
        我没有逼你,诛仙柱上,长留殿上,你不是做得很好吗?以前可以做到,现在也可以!
        小骨,我是不会杀你的!
        白子画,我就算死,我也要你要这天下为我陪葬!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你所大爱的世人,一个一个死在我手里!
        小骨,你要杀就杀我!不要放弃最后的机会,回头是岸!
        我没有师父,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孩子!当初,我以为我又全世界,却发现原来都是假的!爱我的,为我而死,我爱的,一心想要我死!我信的,背叛我,我依赖的,舍弃我!我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求只想简单的活着!可是,老天逼我!是你逼我!你以为到现在,我还回得了头吗?
        白子画,你怜悯众生,却从未怜悯过我!
        其实,你从不相信我,你只相信你自己的眼睛!
        你故意设计,让我亲手杀了你?!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白子画,你还说不肯爱我吗?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一起死!
        白子画,我以神的名义诅咒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老不死,不伤不灭!
        白子画,今生我从未后悔过,可是,若能再重来一次,我再也不要爱上你!
        你怎么那么残忍?你要我把你杀了之后,你要留我一个人做什么?!
        你想要什么?你说就是了,不管对的错的,我都给你!爱给你!人给你!长留覆灭干我何事,这些人的生死又干我何事!我带你走,去哪里都可以,你想怎样都行!只是……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小骨,师父后悔了!师父错了!
        白子画高冷外表,冰凉淡漠,对白不多,说得最多是花千骨是我的徒弟!反复强调,默默地为徒弟吸毒,违背六界,暗地里用歃血封印掩盖妖神之力,甘愿和徒弟承担一切后果,护徒狂师形象深入人心!可是自己反复前后矛盾,逼迫自己,不去认爱,导致花千骨飞蛾扑火,一切枉费徒然。
        花千骨个性坚毅,善良可爱,敢爱敢恨,自从对师父动情后,便从此沉沦,宁可犯天下之大不韪,盗取神器为师父解毒。宁可自己忍受消魂钉也不说出盗神器的原因,甘心受白子画所刺前后总共103剑(诛仙柱前用断念剑101剑代替64颗消魂钉;营救小月在长留广场上用横霜刺入花千骨心口;最后用悯生剑杀死妖神花千骨。所以前后加起来103剑。),说到做到:生为尊生,死为尊死!她预料白子画会以死殉情也不肯亲口说句我爱你,也深知白子画是六界仙尊,仙界定海神针,有子画能保长留千年基业,更可保苍生!于是,才会设下神谕,像是诅咒,实则是舍小我让你继续守护天下!
        没有谁对谁错,没有谁爱谁更多,只有爱不可说,爱而不得。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7-01-12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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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每梦回.誓相守
          “白子画,我以神的名义诅咒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老不死,不伤不灭!”
          “白子画,今生所做的一切,我从未后悔过,可是,若能重来一次,我再也不要爱上你!”
          花千骨眼神黯然崆峒,她赌输了,输给了那双眼睛,输给了这个幻境,输给了天下苍生,输给了爱!
          花千骨冰凉的泪水漫漫流下,心如死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话吐出去,哀伤的再看了看白子画,流露着仅存一丝的不舍,身体自觉无尽抽冷,神魄抽离,顿时金光四起,周身散作千万片,陆续飞往她秘密炼化的神器里……
          “小骨,不要,不要,小骨……小骨……”白子画从入定中惊醒,他又作梦了……这三十年来,花千骨临死前的一切,绝望神态,从未忘记,也不可能忘记,每梦作一回,犹如万箭穿心,悲恸欲绝!他知错了,后悔了……
          花千骨是他的一切,她不在,所有的就失去了意义!要不是花千骨不伤不灭的神谕,要不是竹染以命换命的换取了花千骨投轮回的魂魄,要不是杀阡陌收走了她的魂魄送入轮回,知道他的小骨会再生为人,要不是为等她回来……这个用花千骨性命换取回来的六界,他早已万念俱灰,生无可恋!
          这数十年来,所有人都以为长留上仙为了他徒弟花千骨而疯了!其实,他只是急切的想找到她而已!觅遍万水千山,闯过上下三界,翻遍阎王殿,追赶杀阡陌,好不容易才逮住杀阡陌问个明白,却告知小骨已被送进了轮回,之后杀阡陌自己就赶着回七杀殿闭关修炼,为保持容颜,没有再顾及入了轮回的花千骨,就这样,白子画在人海茫茫,如同大海捞针,一无所获!
          小骨不肯原谅自己吗?就这么恨自己吗?怎么这一世无法感知她的存在?她就恨得连半点音讯都不留给自己了吗?!要是真的疯了该多好啊?!他恨他的师兄,他埋怨他的师弟,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让他继续装疯卖傻的活下去?!为什么一定要把他带回来?!
          长留山里有多少他和小骨的回忆啊……甚至很多他不想再回想的悲伤!于是,他只好把自己束缚在绝情殿里,至少这里,是他和小骨唯一快乐的地方……
          对着殿内的一草一木,桃花树的花开花落,回想起刚收小骨为徒时的点点滴滴,时而弄坏花草,时而摔个跟头,有她喊着师父、师父,有她亲手洗的衣服,喜欢让她亲手梳着头发,品味着她亲手做的桃花羹,住在她亲手打扫的殿里,暗影流光,只要是她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心灰意冷,不死不灭,是诅咒有是痛恨!她到底哪里?
          就当白子画继续活在过去的记忆里时,带着记忆重生的东方彧卿出现在绝情殿……异朽阁的人总不把长留山放在眼里,自出自入,上一世是这样,这一世也是这样……
          正想对东方彧卿发脾气的时候,他却告诉白子画,他是特意来告诉他花千骨的下落的!白子画心头一震……为什么?又是异朽阁!连小骨的消息还是得靠东方彧卿来相告!
          但又怎样?他确实找不到!东方交代,花千骨已在蜀国投胎转世,这一世,花千骨失去了神身神识,成为凡人,所以白子画怎样也找不到她,正是这原因!白子画从来都不相信东方彧卿,但有一点是不可否认,就是异朽阁机关算尽天下事!东方彧卿还说,上一世他欠了花千骨,即使最后五识俱丧也无法改变自己给花千骨带来的伤害,这一世,为了她,他也愿意再次粉身碎骨!上一世,是他告诉花千骨,引着花千骨去长留找白子画,那么这一世,他特意来告诉白子画,花千骨已在人间长大,让他去找她,重新认识她!希望白子画能珍惜这机会,勇于承认一切。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算是对白子画的一番赎罪吧。
          白子画听到东方彧卿说还要为小骨粉身碎骨,就浑身不舒服,但又无话可说,唯有选择相信并言谢。
          春风停息,百花尽,物是人非,泪已流。既然知错,就必须弥补,既然再有机会,就必须珍惜!断念剑已断,而自己对她的爱,是生生世世永远不会断的!这一世,他一定会把爱相认,等着她,弥补她,爱着她,守护她……
          花千骨由他相守,
          他有花千骨就好。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7-01-12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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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一定把你带回来
            足足三十年了,寻不到,看不到,听不到,嗅不到……
            没人能体会白子画的心是有多么的疯狂,又有多么的绝望!
            这一次,不能再错过,一定不能再错过!东方彧卿,如果你要是敢骗我,我白子画要你死得比五识俱丧更难看!心意已决,于是传音师弟笙萧默。
            “哎呀,难得啊!难得啊!师兄终于想起师弟来了?”笙萧默略带戏谑味道。自从十年前,他和大师兄把白子画带回长留后,白子画就把他自己禁足在绝情殿,甚至连最亲近的师弟也不待见。
            “师弟,我要下山”白子画依旧云淡风高的神情,看不出他内心那份摇摆的晃动。
            “啊?下山?所谓何事?”笙萧默故作不解。
            “异朽阁消息,小骨已经再世为人,我要去找她。”清晰的一字一句,仿佛同时在告诉笙萧默:请放心,他师兄的思维理智得很!
            “消息可信吗?师兄,你不一直都在找吗,为何你找不到?”
            “小骨上一世为苍生舍命,所以今世神识神身已不复在,因此我感知不了……至于可信程度,我选择相信!”
            “好,师兄既然相信,你决定的事,我们阻拦不了,你打算怎样去找她,还像以前一样?”
            笙萧默其实有所顾虑,白子画杀了花千骨后,那十年里,为了寻找花千骨,天天疯癫至六亲不认,见人就问花千骨下落,杀了不少不明个中理由的可怜魔众,吓得魔界一听闻是他就立刻回跑,杀阡陌更是被他穷追猛打,弄得堂堂貌美魔君,被追得屁滚尿流的,恨不得自杀算了!还伤及不少仙界,总之,那时白子画的名字就令人闻风丧胆!他和大师兄费了不少心血才把白子画挽回到目前的状态,他担心白子画一下山,又找不到,于是又大开杀戒,他和大师兄不就竹篮打水……
            白子画又怎么会听不出他的忧虑:放心吧,异朽阁东方彧卿给了我明确的的方向,她目前在蜀国,我会以凡人身份去找她,不再冲动行事,不会惊动六界,我只想用我的行动证明给她看,告诉她,我爱她,然后带她回来……
            笙萧默叹气一声:哎,你们经历如此伤痛,师弟我当然希望你们修得完满,但是,师兄,你要知道,这一世千骨的记忆全无,又转世为人,她怎么会自愿跟你走?又万一恢复记忆呢?记起你当初……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先用爱感化她,带回来后再说!无论如何,我不会再错过了!”白子画眼中隐忍着泪光,是啊,再世为人的小骨就不是原来的小骨了,她是忘了他的了……
            “好,师兄打算什么下山?要和大师兄说吗?”
            “我明天就下山,大师兄方面,你帮我交代吧,他这些年为了长留,替我掌管分担都够累了,不必让他再分心了!”
            其实,白子画对摩严还是有所保留,应该说他从未原谅过摩严,摩严如何对待小骨的,如何杀死东方彧卿,迫使小骨从此更恨他这个师父,每一幕,深深刻画在他脑海里,当然不能再让摩严去干扰他和小骨的一切。
            “好,长留有我们,你大可放心!如果有需要我的,传音给我,我立刻出现。”
            笙萧默希望白子画一切顺利,也很希望花千骨回来,毕竟旷古一战后,除了竹染,其他人都复活、都回来了,目前就差花千骨了!
            “谢谢!”精简二字,代表白子画由衷的感谢,这个师弟始终最懂他!
            站在露风石上眺望整个长留,犹记起当年那个纤纤身影,也是这样与他一同站着,还隐约听到她暗自说:师父不怕,从此以后,有小骨一直陪着你!可如今……
            曾以为就这样孤独终老,曾以为自己没有任情感,曾认为没有谁能牵动自己的心,直到那一幕那一霎,刻骨铭心的,潸然泪下,眼泪里的身影却早已消逝……
            墨色冰凉,暗影流光,原来都在爱的路上颠沛流离,没有方向,唯有沉沦……
            小骨,不管怎样,我一定会把你带回来的……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7-01-13 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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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这一世,她有个温馨的家
              经历旷古一战后,(后)蜀国皇帝孟玄朗和他的轻水共携连理。因为花千骨的牺牲,使一切都回复最初,轻水的神智因此得到了恢复,孟玄朗自然欣喜若狂,他的轻水又回来了,他不再埋藏自己的感情,其实他也知道,只有轻水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有轻水这位贤内助的相知相伴,孟玄朗真正投入了管治蜀国天下的角色,大力整顿吏治,减少苛税,兴修水利,注重农桑,加上国家本就富裕,得到整顿后,百姓更加安居乐业,国内一片繁华景象,基本很少甚至可说没有发生过任何冲突战争,又有武将烈行云和父皇时期留下来的宰相毋昭裔的鼎力相助,孟玄朗管治起来根本就不费力,进入角色来自然得心应手!而毋昭裔是继大学士东方彧卿后,时为最深受皇帝孟玄朗信任又喜爱的文臣了。
              说起毋昭裔,自幼时家贫,勤奋好学,再艰难的条件也孜孜不倦,因此深有所感,立志将来要发展教育事业。自追随孟蜀后,得到皇帝的赏识器重,拜封御史中丞,于是多年心愿得以实行,兴办教育。当时,蜀国经唐末大乱之后,百废待兴,毋昭裔于是自己出资营造学馆,建校舍,命人按雍都旧本《九经》刻于成都学馆里,又奏请皇帝下诏刊印此书,使一度困顿的教育再度兴盛。在孟玄朗继位后,毋昭裔继续深受皇恩,位居宰相要职。孟玄朗更将自己的妹妹公主孟玄惜,嫁给毋昭裔儿子毋克恭,以表示对毋昭裔的喜爱。
              毋昭裔娶妻青梅竹马的冯氏,对冯氏用情专一,夫妻相敬如宾,儿子克恭承欢膝下,同时深受父亲影响,行为品性皆随父亲,尽管娶了公主,却不骄不躁,与孟玄惜相处琴瑟调和,情投意合。更难得的是孟玄惜明明有皇兄所赐的公主府,却更愿意与公公婆婆共同生活在毋相府,一家人相处和睦融洽。
              因公主孟玄惜独爱桃花,于是毋克恭在毋相府中,他们所居的西厢房外种满了桃花,犹如桃花林。
              现值春暖花开,姹紫嫣红的阳春三月,那桃花林盛开,有的迎风初绽,嫣然含笑;有的含苞待放,半藏半露;更多的是白毛茸茸的微吐红点的小花苞,无可否认,今年的桃花开得格外灿烂。
              虽有如此美景,毋相府中的所有人却都无心欣赏,而下人们更是争分夺秒,忙得不可开交,皆因公主孟玄惜怀胎十月,作动开始,临盆在即了。
              在相府大厅,毋昭裔夫妻满面笑容,互相讨论着孙儿的取名,看样子就是等着要当爷爷奶奶了……
              而在西厢房外侯着的毋克恭却是七上八下,心急如焚,在房门前跺来跺去,听着自己的夫人在房内的声嘶力竭,他几乎快要崩溃了……为什么不能进去陪着她?为什么生孩子这般痛苦的?
              房内的孟玄惜正徘徊在生死边缘,尽管皇兄孟玄朗派了皇宫最好的稳婆和大夫在旁守着指导着,可是她更希望的是夫君能在身边,她的每一声嚎叫都代表着呼唤夫君,你在哪里……
              那控制不到的痛感,频率犹如海浪向岸边涌来,最开始平缓不急不徐,浪头逐渐增强,越来越大,直至称为冲击海岸的冲天浪涛,随后像潮水慢慢褪去……周而复始的并逐渐加强,终于意志崩溃,浑身每一处都抖的厉害,大汗淋漓,泪水随着眼眶不断涌出……
              稳婆不断地安慰着又反复地喊她要吸气要用力,孟玄惜猛力抓住床单,感觉快要把床单扯烂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竭尽全力,长喊一声,终于,听到稳婆欢快地说:公主,生了,生了,是个小女孩……孟玄惜突然感觉如释重负,泪水继续往下流,只是嘴角微微一笑……此时精疲力尽了,还是心急的想看看这个小家伙,正想说:抱过来,给我看看……
              此时,房外守候的毋克恭早已心慌意乱,等得极不耐烦,多少次都想冲进来,在听到稳婆的喊话,顾不了这么多禁忌和礼节,立刻冲进房内,跑到床边跪下来,伸手握住孟玄惜的手,却看见夫人面无血色,嘴唇隐隐发紫,大汗淋漓,奄奄一息的,毋克恭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只有柔情地望着他的夫人,用手轻轻拭去夫人面上的泪水,同时把手的力度收得更紧,像是告诉她:夫人,辛苦了,放心,有我在……
              旁边的稳婆和下人们继续在收拾战场,孟玄惜轻轻扯了一下毋克恭的手,软弱无力地说:我没事,把看看孩子抱过来,我们看看……此时,毋克恭才恍然大悟:对!孩子,我当爹了!快,给我抱抱……
              稳婆把新生儿抹洗干净,穿好衣服,包裹好,抱到毋克恭面前说:恭喜公主驸马,添了一位小郡主!
              说完把新生婴儿交给毋克恭。
              毋克恭接过孩子,低头认真看着他们的小家伙:红红的嘴唇,水灵灵的大眼睛,红扑扑的小脸蛋,不哭不闹,隐约看到她还笑着,露出小小的酒窝……
              “夫人,孩子像你,肯定是个美人儿!”毋克恭激动的描述着。
              “夫君,快抱过来,给我看看……”孟玄惜柔和中带着期待的。
              毋克恭抱着孩子跪下来,孟玄惜在下人们的帮助下轻轻的转过身子,很痛…撕裂的痛,但也妨碍不了她,终于看到孩子了,再次热泪盈眶,喜极而泣,用手摸着孩子红扑扑的脸蛋,已经说不出话了……
              毋克恭温柔的说:夫人,谢谢你!我们当爹娘了……
              此时,原本在大厅等候,热聊着孙儿取名如何的宰相毋昭裔夫妇,收到下人通报后已经步入西厢房。本来作为公婆,完全可以不来看,也没必要来看的,但是,一来给毋家生孩子的是当今皇帝的妹妹,是公主,二来公主确实是好媳妇,不管在公在私,都应该过来探望。
              见父母进来,毋克恭立刻站了起来,恭敬地向父母请安,并抱着孩子交给冯氏,床上孟玄惜想起来请安,毋昭裔见状立马说:公主无须多礼,刚生产完,身体虚弱,要小心注意。
              孟玄惜点头:谢谢公公关心,媳妇会注意好。
              这边冯氏抱着孩子,满心欢喜的给毋昭裔看:相爷,看看我们的孙女,长得真标致,以后绝对是个美人儿,您看看,取个什么样名字好?
              毋昭裔低头看着这粉粉嫩嫩的小孙女,由衷的欢喜,抬手轻轻摸了摸孙女的额头,问道:克恭啊,关于取名,你有没有想法?
              毋克恭转身看了看孟玄惜,意思在征求她:不如名字还是给父亲取吧?!孟玄惜点头认同,毋克恭继而回答毋昭裔:父亲大人,取名字的事,肯定是由您来取为最好!
              毋昭裔面带微笑说:大名我取,小名你们取,可好?
              “一切听从父亲大人的。”毋克恭低头抱拳恭敬回答。
              “好,我看看,我们毋姓,孙女儿生逢阳春三月,武陵花开,姹紫嫣红,不如就叫毋嫣桃?可好?”毋昭裔掐指细细道来。
              毋克恭孟玄惜夫妻俩同时点头示好,毋克恭回道:父亲大人高见,桃花是公主的最爱,孩儿有意女儿小名叫花骨朵,现在大名能把桃花名字带入,父亲大人真是想得周到,孩儿代嫣桃骨朵谢谢祖父。
              此时,冯氏怀里小小的毋嫣桃也许能听得懂她爹爹的话一样,对着毋昭裔报以嫣然一笑,果然露出小小的美人酒窝……
              毋嫣桃,花骨朵,你慢慢长大……这一世,你不再是命格诡异,天煞孤星,这一世,你不再是孤苦伶仃,你有爱你的父母,有宠你的祖父祖母,当然,还有变作你的舅舅舅母的孟玄朗和轻水……
              这一世,你是幸福的,终于有一个温馨的家!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7-01-13 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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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毋昭裔和孟玄惜
                1. 毋昭裔,的确是当时的后蜀宰相,也是著名的刻书家,他最先追随后蜀第一任君主孟知祥,受到重用,拜封御史中丞,重视并出资兴办教育的,修建成都学宫,孟昶继位后,继续得到重用,官至宰相。
                2. 至于孟玄朗妹妹孟玄惜,历史上确实有一位蜀国公主下嫁毋昭裔子孙的,只是名字无从查证,孟玄惜是本人所拟,喜欢惜字,温柔令人珍惜,软弱令人怜惜。
                真正历史,后蜀孟致祥传位孟昶后,不久就被北宋灭掉了,按这样推算,孟玄朗一辈是没有登基当皇帝的,而孟家玄字辈,历史上有没有玄朗一名,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充其量是个虚构人物,唯有根据原著和电视剧里继续虚构下去……
                真正的纪实资料就没有去找了,都是网上查找的,将就一下吧。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7-01-13 0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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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骨朵初长成,轻水惦记花千骨
                  毋嫣桃的咿呀到来,乐坏了毋相府上上上下下。
                  毋昭裔夫妻自从当了祖父祖母后,每天总是笑容挂脸。
                  小骨朵天资聪颖,又长得可爱,未到五月就懂得喊祖父祖母,那个牙牙学语的神态常常惹得毋昭裔开怀大笑。同时,她的骨骼相当惊奇,八个月不到已经独立行走,比一般同龄孩子要早三四个月……更深得祖父毋昭裔宠溺。
                  如今,小骨朵初到碧玉年华,尤像点点桃花,特别一双明若琉璃的大眼睛,流露着聪明伶俐的神色。毋昭裔辅助后蜀皇家多年,阅人无数,观人甚微,看着自己的孙女,觉得她冰雪聪明,天赋异禀,别具一格。
                  毋克恭夫妻自有女儿后,夫妻感情更胜从前。女儿是他们爱的结晶,是感情维系的桥梁,女儿从小聪慧过人,古灵精怪,为他们生活带来无限乐趣。而毋克恭更是心疼妻子,不想她再受生孩子的苦楚,于是再也没要孩子了,夫妻二人在女儿身上倾注所有的爱,视为掌上明珠,尽管女儿家,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小骨朵毋嫣桃在熙熙融融的环境下,健康快乐的成长着。
                  她的皇帝舅舅孟玄朗和皇后舅母轻水,同样十分喜爱小骨朵,自毋嫣桃出生以来,出入皇宫犹如回家,出入自由,无拘无束。特别如今的嫣桃初成长,进入皇宫的次数更多了,皇后轻水每次见她,仿佛见到她的好友花千骨再生一样,而小嫣桃的活泼开朗,聪明善良,总勾起她的点点思忆,甚至有时出于自私,总想把她留在身边。
                  自从花千骨死后,轻水神智得以回复如常,轻水时常自责,暗自落泪,责怪自己为何能那样子对待自己唯一的好友,可惜后悔又怎样,花千骨最后为了天下苍生,宁愿带着妖神之身同归于尽,还特意设计死在尊上的悯生剑下,这或许就是爱有多深就恨有多深吧!据闻尊上还为此疯癫快三十年了……
                  轻水最后才明白,纵然身负妖神之力,却是至始至终从没变过的,还是那个敢爱敢恨,坚毅又善良的花千骨……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7-01-13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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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襄王”有情.“神女”无意
                    春意盎然桃花开,
                    年年岁岁花相似。
                    骨朵毋嫣桃不经不觉间,已是桃李年华,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出落得楚楚可人,出尘脱俗,还略带初熟的韵味。
                    可是个性却与相貌大相径庭,或许祖父祖母和爹娘的格外疼溺,自小过得快乐又无拘无束,性格活泼开朗,顽皮中带点任性,温柔中透点坚毅。
                    对待至亲礼义孝顺,对待府上门人仆人和蔼可亲,虽经常捉弄婢女家丁,却与之称兄道弟,玩得不亦乐乎。毋府上下从视她为主敬畏着,到目前已经没大没小了……
                    毋嫣桃对待自己的未来感情,也是表现出漫不经心的,不是她不在意,而是无法言表……
                    她时在梦中,依稀见到一位身穿素白长袍的男子,长发飘飘,仙姿秀逸,负手而立站在一道向外延伸的大石上,茕茕孑立的远眺着,淡淡清风,若隐若现,虽无法看清面颜,却透露着孤冷出尘的气质。然而,梦醒时分总是倍感心如刀绞,黯然落泪,无尽疼惜,这画面感出奇的熟悉,却又如此的陌生,不知从何提起……只是这梦境越发频繁,心也被牵扯进去了……
                    近年开始,她祖母和娘亲就开始操心起她的婚事了,有着皇家血缘,又是相门千金,上门提亲的皇族子弟、公子将侯络绎不绝。碍于她对梦境之人越发难忘,似曾相识,那种感觉就像相爱却无缘一样,很心痛…想去弄清这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出于祖父爹爹疼爱自己,尽是使出撒娇本领,说什么缘份自有天注定,自己的婚事得自己做主,相信有缘自然会来找她等等,虽说荒谬,却被她说得辞顺理正,又言之有礼,弄得毋昭裔毋克恭常常说不过她,也挡不住这小骨朵的娇嗔软磨,想想孩子长得漂亮又聪明,年龄其实也不算很大,就心软了,唯有交代婆媳二人由她顺其自然……
                    见她和府上门人,毋昭裔学生勾中正、赵正纯等人常常嬉戏打闹,形影不离,估摸着她也许是在这些门人中有了意中人,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久而久之,婆媳二人也慢慢放下婚事,在旁细细留意着。
                    毋昭裔白天通常不在府上,若不在皇宫上朝辅助孟玄朗,就在学馆监学。而毋克恭则全力配合父亲打理学馆,代父招贤纳士充实学馆,为后蜀提供栋梁人才,广收困苦学生,把教育视为己任,尽心尽力替父亲分担。于是毋相府里,就只剩下两位毋夫人和毋嫣桃。
                    老夫人冯氏养尊处优,乐于安宁,每天做得最多的就是礼拜佛堂,而公主孟玄惜,在府中照顾好老夫人,婆媳二人经常对弈作画,研究美食,过得清闲自在。
                    毋嫣桃呢,才不会乖乖呆在府上琴棋书画,虽然知道女孩子要懂礼,但却难耐贪玩,常常趁着祖母念佛,娘亲出去外采购之机,和情同姐妹的贴身婢女念丫,相约祖父学馆的门人勾中正一起出外溜达……她待在府上快要闷死了,毋昭裔家规又特别严,从不允许她随意出入,不是在府上就只能去皇宫,她早就憋的慌……
                    毋昭裔尽管博学多闻,满腹经纶,还长期辅助帝皇,但思想还是相对守旧,即使再疼爱毋嫣桃,还是不让她去学馆,更不让她与学馆的普通学生一起学习,而是将她送去皇宫,与众多皇子公主一起接受太傅的礼学。毋昭裔认为这是正确的,毕竟嫣桃有皇族血统,接受皇家教育是应该,而他的好孙女明显不认同他,以为他思想庸俗,食古不化,可是任由毋嫣桃如何撒娇卖俏,毋昭裔在这一点上,却是绝不动摇的!
                    这天,她又偷偷溜达出来,嗯,还女扮男装呢!因为她求了勾中正好久了,要他带她出去祖父毋昭裔的学馆走一走!
                    勾中正本系孤儿,无亲无靠,在他约八岁、嫣桃六岁那年,由于寒冷又饥饿,晕倒在毋昭裔学馆门前,被毋克恭收留在学馆,又因天生聪明,勤奋好学,于是被毋昭裔收为正式学生,深得毋昭裔喜爱,自始就一直被毋昭裔带在身边,一同生活在府上,和嫣桃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如今已到弱冠之年,待人接物谦虚谨慎,彬彬有礼,协助毋克恭处理学馆日常工作事务,毋克恭视他如己出,极其信任。算不上英俊潇洒,但也温文尔雅,一表人才。对嫣桃百般呵护,什么都依,嫣桃也很依赖他,于是暗自对嫣桃心生情愫,只是不敢确定嫣桃的……现在看来,嫣桃不肯婚嫁,或许也是喜欢自己。
                    襄王有情神女无意,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0楼2017-01-13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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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子画辞行众人寻小骨
                      长留仙山,依旧仙雾迷绕。苍翠的群山重重叠叠,悬空的三尊殿,飘飘盈盈,璇霄丹阙,在海色天光的映衬下依旧如此云蒸霞蔚,绚烂无比。
                      白子画自为花千骨而疯癫后,多年以来,一直把自己禁足在绝情殿里,如今算是第一次下殿出山。
                      本来,白子画不想惊动其他人,但师弟笙萧默传音建议他,无论如何,还是得和大师兄说一声道别,毕竟这次下山的时间可能比较长,加上按大师兄的脾气,不会放心他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下山,甚至还会跑来找他的,这样一来,可能会阻碍了寻找小骨,于是乎,白子画唯有极不情愿的走入长留大殿。
                      长留大殿对白子画来说有着甜蜜回忆…他在这里收她为徒,她在这里拜他为师,他在这里向她保证他白子画今生只收一个徒弟…而她在这里对他发誓生为尊生,死为尊死…而他们都做到了!只是如今,甜蜜的回忆被满怀的悲伤所覆盖。
                      大殿正中台阶上,摩严和笙萧默居高临下,分左右而坐,复活的落十一、火夕舞青萝夫妇、云端、幽若等人在阶下,分左右站立着。正中的掌门位置是空着,白子画本应尊上而坐的,但他早在囚禁花千骨时,已将掌门宫羽交给了摩严,意思就是辞去掌门之位。
                      而摩严没有逾越,只是代掌门行使权力,并没有自称掌门。毕竟师父衍道曾交代过只有子画在,才可保长留千年基业,才可守仙界百年平安,出于尊重,或许说是不敢,或许说是内疚,又抑或是守着白子画的真正归来……
                      而他亲身经历了花千骨炼化神器,设下幻境来瞒骗众人,又引子画亲手把她给杀了,看着似他们之间的爱恨纠结,但懂的人都知道,这实则是花千骨为了天下苍生安危,选择牺牲自己,这种以德报怨的大爱,当时的他就已经醒悟过来。又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师弟为思念寻找花千骨而疯癫,还差点堕仙,更是怜惜、心痛不已!反思过去,自己常说花千骨纠缠着子画,而自己又何尝不是执念于花千骨身为妖神祸害苍生?!可是,花千骨身为妖神本来就不是自愿的,她又何罪之有?!曾经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弥补,可竹染第一时间已经替他做了,哎,往矣云散,只求子画开心便好……
                      白子画徐徐步入大殿,来到殿中央,驻步不前。他一袭白袍轻扬,长发飘飘,仙姿秀逸,面上依旧冷若冰霜,目光淡然一扫,像是在和各人问好……
                      幽若一见师祖,那种激动啊,怎么形容?当然是万分惊喜又百感交集!她已经快二十年没见过师祖了,本就把师祖师父当成是再生父母般对待,可自从她师父死后,她就像失去娘亲的孩子,孤苦伶仃的,绝情殿里空空荡荡,师祖又疯疯癫癫的,状态时好时坏,还常常跑去找师父转世而弄得各界苦不堪言……世尊儒尊费了好些修为才把师祖带回来长留,师祖却从此把自己禁足在绝情殿,硬把她也赶下了绝情殿,她只能和云端她们住一起,感觉无家可归似的!不要说她见不到师祖,就连世尊儒尊能见师祖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时隔二十年啊,就像突然看重逢爹爹一般……
                      她没法掩盖的激动,已经冲上去了,张开手,本能的抱住白子画,泪流满面地贴着在白子画胸前地低泣:师祖,您终于下来了…我…我好想你啊……幽若没有再多的词语了,只懂抱着师祖哭泣着,因为只有这样才是最实在的!
                      白子画被突如其来的拥抱,身子微微一震,但很快调整好,嘴角扬起,满眼安慰,眼前的幽若长得和三十年前相差不大,感知她的修为已达到了登堂境界,果然和小骨一样绝顶聪明的,天赋异禀,于是抬手摸了摸幽若的小脑袋,柔声说:幽若,怎么变得这般爱哭,大家都在看着……
                      “怎么嘛?师祖,您要想想啊,我是多久没见您了!您把幽若给忘了是不是……”幽若依旧抱着白子画,完全忽略殿上众人。
                      “傻孩子,师祖怎么可能忘了你呢?看,现在不就在你面前了吗?好了,好了,我有重要的事向世尊儒尊交代,不要哭,快站好!”白子画轻拍幽若的肩膀。
                      “哦,好,知道了!师祖怎么突然下殿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幽若松开抱着白子画的双手,抬头问道。
                      “嗯,我得下山一趟,把你师父带回来,好不好?!”
                      “真的吗?是真的吗?师祖已经找到师父了吗?我师父已经转世为人了?真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哇……实在是太好了!师父要回来了!我们很快就一家团聚了,对吧!”幽若欢喜地拍着手跳了起来……
                      白子画听到一家团聚四字,顿感亲切,心想:这丫头,是把我和小骨看成爹娘了吗?!嗯,确实如此,幽若是小骨的徒弟,亲如骨肉,而自己和小骨虽是师徒,却早已情根互种,对,没错,我们就是一家人!
                      白子画不做声,轻轻点了点头,对幽若微微一笑后,抬头望向摩严和笙萧默,道:师兄,师弟,我是来告知一声,我今日下山寻找小骨,时间会比较长,如无特殊,不必来找我,也不用担心我,如果长留有事,可以传音给我,只要还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赶回来。
                      摩严本想冲下来了,只是被幽若抢先一步,看他们俩像父女重逢般,那一刹间突然想起了竹染……
                      摩严早已站了起来,待幽若激动完后,白子画开口说话时,他就步下台阶走到白子画跟前,很想握住他师弟的手,但生怕白子画还在介怀花千骨的事,于是只好单手搭在白子画肩膀上说:师弟,放心,长留有我们在,加上七杀他们早就弃恶从善了,这二十年来大家都相安无事,目前六界安稳,你就安心去找她,把她带回来吧!
                      “好的,谢谢师兄!”白子画说完本想转身就走。
                      可是摩严哪会这么快让白子画走,他才刚见白子画啊,提手拉着白子画的袖口,说:师弟,如果顺利带她回来后,你还是要重归掌门之尊,毕竟你才是长留掌门,是长留上仙,是六界尊上啊!
                      白子画轻轻叹息道:师兄,长留有你们,有大家,谁做掌门都是一样的。
                      摩严还想接着说,却被白子画抬起抱拳道:师兄,目前子画只想尽快找到小骨,其它的事,都暂且搁下。请原谅子画的任意妄为……
                      白子画再望向师弟笙萧默,四眼一对,点了点头,心意相会,不再多言,最后看了看幽若,暗里传音给她,要她好好留守长留……
                      随即转身急速地御风飞离长留大殿,就这样下山而去了。
                      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摩严,仍站在中央,还想问子画去哪里找的,却……心里难受又不好说,估摸着子画依旧还没原谅自己吧!
                      转身回望师弟笙萧默,却见他依旧侧着身坐,摇着折扇,嬉皮笑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突然就明白了,也许真的只有笙萧默才知道子画去哪里了……
                      而被师祖特意传音的幽若,却是另一种想法了,为什么师祖要暗里传音给自己,而不是光明正大的告诉自己啊?难道是要我暗地里跟着他一起去找师父吗?嗯,师祖找师父,我也要找师父,这才是一家人,嗯,肯定是这样的!
                      呵呵,幽若就真的偷偷的跟着下山,误以为真,也闹着玩,却真的误打误撞地和师父转世的毋嫣桃闹着玩了……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1楼2017-01-13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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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彼岸花开.魂牵梦绕
                        彼岸花,千年花开,千年花落,花叶生生不相见……
                        小骨,今生,你可记得起我?还是如你所说,重来一次再也不要爱上我?
                        奈何桥上,孟婆的忘情水可是有喝下了?我在忘川河里找不到你,想必你早已喝下,也好,忘记前生往事,爱恨情仇,你的伤,你的痛,这生的浮沉,就会随之忘得一干二净!只是希望,你能在喝完那碗水后,走过三生石时,还能记得在上面刻上你我的名字……
                        白子画御着风急速地飞离长留前往蜀国。御风途上,思绪万千,但又没法克制内心的激动与焦虑,也许马上就要见到她了,她要是真的忘了我,如何才能让她记得我?东方交代,她已是蜀国宰相孙女,想必她今生定是无忧无虑了,再也不会颠沛流离,孤苦伶仃的,想到这,仍是倍感欣慰。
                        蜀都.临安街
                        三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正漫步在街中央,正中的一位身穿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雪白的滚边和“他”头顶上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面如桃杏,半扎半束的秀发闪闪透着光亮,绝妙的衬托出“他”是一位艳丽高贵的公子。在“他”左手边的一位,身穿一身雪白丝绸,绣着祥云,绾发插白玉簪,一看就知器宇不凡。在“他”右手边的,尽管服饰打扮较旁边两位要逊色,但也渗着优雅的气质。三人不知,他们已经吸引着街上不少人的目光注视。
                        “郡主,我们这样打扮,还跑出来,真的不怕老夫人和公主责骂吗?”念丫今天实在胆战心惊,虽然平时和毋嫣桃玩得很好,毋嫣桃待她也情同姐妹,但不代表就不怕老夫人她们。
                        “嘘!干嘛还叫我郡主?!说过今天得叫我颜公子!再说,你不说,我不说,正大哥不说,谁会知道?我们又不是不回去,就一小会的事,是不是啊?正公子!”毋嫣桃拍了拍念丫的后脑,竖着手指,细声细气的说着,又笑眯眯的看着勾中正。
                        勾中正被她喊了一声正公子,差点没大笑,碍于大街上,人多,本就瞩目了,只好强忍,轻笑声:嗯,念丫,你就放心好了,今天老师和馆长他们都不在馆内,进皇宫和皇上讨论事宜,今天是我当守,所以我才挑了今天的。
                        毋嫣桃突然开心得扯住勾中正的白袖,说:这样说,连我爹爹也不在学馆里?
                        勾中正点头,示意真的……
                        毋嫣桃如获自由报,拍着念丫的肩膀说:你就放心好了,再大的事,都有我在!要是真的责备你,我都会顶着的!
                        “哎,两位公子既然都不担心,我还担心来干啥?!”念丫无可奈何,唯有默默跟着两位主子……
                        毋嫣桃难得一次悠闲自在的出门,若是平时,除了坐轿子还是坐轿子,轿子旁边还跟着一群家丁!从来就没认真感受过城里的繁华。
                        临安大街从东到西,一直延伸到城西门外,中间一条浣花小溪把大街分开两道,溪旁种满杨柳,柳枝随着微风飘扬,三道小石桥把小溪两旁连接一起。大街两边都是茶楼,酒馆,当铺,看起来来生意还不错,街道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川流不息的行人,有不少流连在小商贩的档口里,还有挑担赶路的,也有驻足在东边的浣花溪边上欣赏溪柳景色,更多的是行色匆匆。
                        毋嫣桃自然不会错过这些小商贩,这些商品对她来说都是新奇。念丫从开始时的胆战心惊,到现在已经抛之脑后,和毋嫣桃一起手挽着手……
                        一时看上手镯,两人左手右手试戴一番,讨论着哪个好,一时看上胭脂水粉,就互相涂一下,一时看上小头饰,更是旁若无人的互相往头上插……她们大抵是忘了自己都是女扮男装,要不是勾中正紧紧跟随,估计这样的画风,会引来更多的瞩目!
                        小贩看着她们打扮公子哥,衣服华丽,旁边站了个白衣公子笑盈盈的看着她们,感觉应该是大富人家的,即使再觉得很有问题,还是想做成生意的……可是一下子,她们把东西放下又跑去下一档了……如此这般,车轮战。
                        勾中正任由她们对小贩档口的狂轰猛炸,毕竟很少如此外出,一次半次也无所谓了,看上了,要买的,他负责掏银两就好了,只是嫣儿,好像就真的只出来玩的,目前还没买过一样东西!
                        这下,念丫还在低头看着小工艺,嫣桃却还不满足,抬头远眺,看到溪的对岸有档口摆卖奇特脸谱面具的,于是松开挽着念丫的手,撒腿就冲上石桥跑过去……
                        蓝脸的窦尔敦, 红脸的关公, 黄脸的典韦, 白脸的曹操, 黑脸的张飞,还有紫色的天王托宝塔, 绿色的魔鬼斗夜叉, 金色的猴王,银色的妖怪, 灰色的精灵……
                        哇哇哇哇,太多太好看了!毋嫣桃心花怒放的,随手拿起一个银色的妖怪,贴在脸上磨合比划着,刚刚好!
                        忽然,仅有的余光扫到旁边站着一位白衣人,以为是追过来的勾中正,突然想开个玩笑,吓他一跳!于是转身戴着面具,压低声线拉长语调:正,大,哥,你,猜,猜,我,是,谁……
                        就在转身一刻,果真和白衣人四目对上,霎时间时光仿如停留,那感觉像是似曾相识,却又充满陌生…似心如刀割,却又喜出望外…似是纠缠不休,却又物是人非…两人眼眶里各自都盈着一缕心动的灼热……
                        此人不是勾中正,正是御风过来的白子画……
                        白子画一袭华锦白衣,绾发银冠,墨发如瀑服帖在背后,云淡风清,惊为天人的面孔适着淡然的目光,孤冷出尘,却掩盖不了那股超凡绝世,真的好熟悉的感觉啊……
                        毋嫣桃霎时间心抽搐了一下,手一震一松,贴在脸上的面具随即跌落,真实芳容表露无遗,真正的面对面,真正的眼对眼……
                        白子画剑眉微蹙,面前是一张如花似玉,尤为熟悉的面孔,午夜梦回已隔世,从面具跌落那一刻起,早已融入了双眼,此刻眼内,只有这张脸,再无其它……这一眼,白子画足以屏住了所有呼吸,他必须这样定定的看着她!
                        是喜悦,是哀伤,是悸动,是无情,是真实,是虚幻,是甜蜜,是惆怅……翘首以盼多年,现在,你就站在我的面前!疯癫禁足的这些年,以为那份痛会随着岁月慢慢冰封,随着时间慢慢消融,从而就会忘掉,然而如今,你再次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果然,手臂上被绝情池水所伤的伤疤,在三十年后的今天再度慢慢的撕痛起来!岁月抹走的只是片段,回忆才是最折磨人的妖怪!
                        我曾发誓,只要再见你,就一定要问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你要我把你杀了之后,你留我一个人做什么……悲凉的泪水再也藏不住,徐徐流下,缓缓滴湿衣襟……
                        却始终,无法张口说出一句话,剩下只有弦动、叹息,小骨,我终于找到你了!
                        毋嫣桃被他突然泪流满面的神情吓了一跳,随即低下头,心很痛!为什么?我竟然想帮他擦眼泪?还想摸着他的面庞,我认识他吗?对,手帕呢?于是低头满身的翻,才发现今天自己一身男装出门,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抬手伸出芊芊玉手,眼里包含怜惜的指着……
                        白子画此时眼中只有她,在意她的一举一动,自然顺着她的,摸了摸,是的,眼泪,没错,你看到了!你终于看到了!恳请记住!
                        多少次了,在封印妖力的墟洞里、在受消魂钉后的仙牢里、在你被送往蛮荒的日子里、在你被我受罚在长留海底里、在你冲破封印,成为妖神,要和我恩断义绝时、在妖神殿里,你妖力暴走时、甚至在你要我亲手杀了你的每一个日子里,你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是我的眼泪,如同浩瀚无垠,连绵不绝……如今,一切都无所谓了,因为你看到了,我没事,轻轻的抹掉就好……
                        突然,耳边传来:喂,公子!你到底买不买我的脸谱的?都丢地下了!
                        毋嫣桃才如梦初醒:哦,对不起,店家!我捡起来……
                        说话的声音还是往时在绝情殿那般清脆悦耳,尤为动听,也只有她的声音才能如此令我沉醉……
                        正当毋嫣桃准备弯腰捡起这个银色的妖怪面具时,白子画已把面具拾起拿在手上……
                        毋嫣桃伸手拿着一半脸谱,对着白子画说:谢谢,不好意思,有劳你了!给我就好!
                        却不想,白子画紧紧的拿着脸谱的另一半,根本没有想给她的意思,唯有再次抬头看着白子画:这位兄台,您是喜欢这脸谱吗?如果是我让给您就好!
                        心里明白,她放手就可以了,却在又对上他的眼睛后,不由得再次失去自主,无法逃离,既然迷途,不如沉沦……
                        脸谱依旧由两人互牵着……
                        兄台?你喊我兄台?白子画被毋嫣桃这一叫,如像棒打,幡然醒悟!自己只顾着看她的面容,听着她的声音,却没有认真看她的打扮!
                        这是……怎么了?一身男子的衣袍?但感知告诉他,这神态动作和言语声音摆明就是女儿身!为什么?!
                        无辜的脸谱,被白子画拿着不放,又被毋嫣桃拿着不放,小贩档主看不过眼了:喂喂喂,你们到底谁是要买,还是都不买!不买的就快还给我!!
                        两人正沉醉在这份目光的对望,犹如隔世今再相逢,正在诉说着离别后的相思……
                        正如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毋嫣桃正沉醉着,最不喜欢被人如此催促,于是手一用力,冲口而出:急什么?他,他也没放手……
                        结果,真的好无辜的脸谱啊!
                        终于逃出这场目光的追逐,毋嫣桃却被自己的行径惊呆了,看着自己和白子画手上,被自己扯开两半的银色脸谱,哦,天,不就看到一个好看的男人罢了,为什么自己能如此夸张?恼羞成怒,恨不得赶紧挖个洞,自己钻进去……
                        小贩档主这下可被惹毛了:叫你们还给我又不还,还弄烂我的!我不说这么多了,赔银两!
                        “好好好,对不起,我赔就是了,多少?”毋嫣桃也知道确实是她太大力了,也不逃避!
                        小贩说:便宜,就一两五银而已!
                        “好,我赔!”毋嫣桃边说边找银袋,却发现今天本来打算去学馆,加上今天男装打扮,有念丫和勾中正陪着,况且她一直不需要带银袋……
                        小贩档主一看,不由分说:喂喂,你该不会没有银子吧,看你一身光鲜,看不出原来是坑蒙拐骗……
                        “你怎么这样说话,我当然不是骗你的,本小姐只是不习惯带银子,我是毋相府的毋嫣桃,我等下使人送过来可好?”毋嫣桃简直要暴跳如雷了,却不小心把自己的身份给暴露出来了!
                        白子画一直在旁看着毋嫣桃,她亲口说的,她是小姐,她是毋相府的……是她了,真的是她,她就是小骨,他多想立刻抱着她,想告诉她,他找她好久好久了,可是现实告诉他,他必须克制着,至少现在她还不是那个她……只是看着她这身打扮,果然,你仍旧如此的任性,还是这样的顽皮不堪!
                        白子画会心一笑,掏出银子对着小贩档主道:东家,这里二两银子,请您收下,在下也有不当之处,请您见谅!
                        小贩档主才不管这么多,有银子就好,于是笑嘻嘻的接过,连声道好。
                        毋嫣桃看到档主这么顺手收下银子,再没有动作了?于是心生不愤:哎,店家,你不是说一两五吗,你还得还五文钱啊……
                        “这位姑娘,在下也有不当之处,而且脸谱已毁,算是给东家一份道歉的心意”白子画眼里充满温暖。
                        “呃,既然兄台,哦,不是,既然公子不介意了,我也不介意,只是,这责任是我的,不应该由您承担”毋嫣桃简直不想活了,为什么对上这对眼睛,自己就变得如此手忙脚乱,快胡言乱语了……
                        白子画微微一笑,不言不语,四目再次相对,少了哀伤陌生,少了黯然悸动,此刻,他的眼光柔情温润,此刻,她桃羞杏让的容颜,挡不住内心如像无数头小鹿乱撞的怦动,她自己无法解释,为什么这短短片刻,数次对望,这双眼睛就如勾住了她的心,她承认她无法逃离……
                        今夕何夕,山有木兮木有枝……
                        小骨,黄泉路上,忘川河中,三生石旁,奈何桥头,你是记得我的!
                        彼岸花开,彼时,魂牵梦绕,待珍惜……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8楼2017-01-16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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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特别的唯一,留给你我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是你当初写在绢画上的内心独白。这份爱,如像隐晦的气泡,是你努力的藏着,用心的珍惜着,却始终没有挑破。知道你忍得很苦,被我逼的你,一直在我们之间委曲求全,战战兢兢的守着,而我,却一直把你赶出去,还懦夫般的自以为是,自欺欺人,最终,导致我们是相知相爱却相离……
                          我一直都以为你会永远的在我身边,只要你在,不论师徒还是爱侣,不论任何方式,只要我们在一起,我都认为是无所谓的……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我的不承认,竟然成为我们之间的致命一击……小骨,我知道你恨我,我何尝不是比你更恨我自己……
                          你现在就在我面前了,愿意留下来听我的解释吗?愿意接受我的道歉吗?如今,我很想用我真诚的爱弥补我所给你带来的一切伤害,认真缝合你我的心灵,你愿意请接受吗?
                          我认识你吗?为何你如此令我觉得熟悉…为何我在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都觉得你就是我的朋友…是一个相知已久的朋友!我真的认识你吗?
                          白子画和毋嫣桃继续相觑着,脉脉对望着,各自的内心正乱如麻,各自被无限思绪围绕着,却又各自在努力的掩饰……
                          两个身影动也不动的守立着,手上还拿着那个被撕开的银色脸谱,只有它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银光……
                          “呵呵,麻烦两位公子能不能移步一下再继续?你们现在这样在小人档前,小人感到有点不自在。”小贩档主嬉皮笑脸,低声下气地说着。
                          脸谱小贩早被他们这样站着档前,弄得哭笑不得了,碍于白子画长得气质高冷,尽管刚刚谈吐举止谦让有礼,但看得出来此人背景高深莫测!另一位呢,已经说了自己是毋相府的人,什么毋嫣桃的,毋相府是谁住的,他当然清楚了,当今宰相和公主啊,惹不起啊……但是不说的话,又会影响自己做生意,唯有硬着头皮了。
                          好吧,彼此间一场眉目交流又被活生生的打断,也好,白子画首先回神,对小贩档主抬手作揖道:东家,实在不好意思!我们离开便是……
                          毋嫣桃心神也好不容易回来了,也跟着说:是啊,对不起啊,刚才是小女子失礼了,还请见谅!
                          于是,他们终于迈开脚步,并肩的离开驻足已久的小档。
                          三十年了,我们再度并肩一起走,还记得我们下山历练的情形吗?我们也是这样肩并肩的游历人间……
                          “在下白子画,姑娘为何如此打扮?”白子画侧面看着毋嫣桃,他不想再像上一世相遇那样用假名了,而且他对她的这身打扮实在忍俊不禁。
                          白子画?白、子、画?终于听到对方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却更加疑惑了,这个名字太熟悉了!
                          “公子叫白子画?小女子毋嫣桃,今天,我是,我是因为想出来走一走,唯有女扮男装……”
                          毋嫣桃低着头看着脚尖来回应着,她自认不敢再看白子画了,怕再次迷进去就出不来,可是,语气却被征服一般的娇羞!
                          白子画觉得甚为奇怪,为何出来走走需要如此打扮,转念一想,哦,对的,凡间女子,特别官宦人家的女子更是不能随意外出。想到小骨生性顽皮,这身打扮,肯定是偷偷跑出来的……
                          “毋姑娘还需要继续游玩吗?”
                          “呃,我,我不知道,本来今天是要去我祖父的学馆的。对了,公子是蜀国人吗?你的衣着打扮不像本地人。”
                          白子画被她的一问顿一下,是直接说吗?刚刚才说过不想再骗她,可是如果说真的,也许会吓走她了!
                          白子画在御风赶来蜀国时,已经想了很多,想着怎样找她,想着如何去接触她,想着所有相遇的种种可能,只是,他真没想到,他才御风到达蜀国城西门,步入境内大街,想看看在玄朗的管治下,蜀国的变化怎样的时候,他就遇上她了……
                          速度之快,快得让他措手不及,幸好,没有太狼狈……
                          “在下也是蜀国人,只是少年离家,往长留学艺,今日回来,就与姑娘相遇”白子画继续琢磨着该怎样回答,只是嘴巴永远比思维快一步。
                          毋嫣桃突然想起什么了,她从小就听舅舅舅母提起过长留,听闻他们也在长留拜师学艺过的,只是舅舅舅母有时聊起长留的事,他们就会很悲伤,特别舅母提到尊上什么疯的!她也好奇舅舅舅母的,只是舅舅不让再提起!
                          想到这,于是大胆的问道:长留?是长留仙山吗?我的舅舅舅母也是在那里学艺的,他们还取笑我,要是还不嫁的话,就把我送去长留修仙算了……
                          “什么?你舅舅舅母曾是长留学艺?”白子画疑惑地瞪大眼睛看着她,他一下子就想到孟玄朗和轻水了,但是要确认,如果是,那么小骨的事情就容易解决了!
                          “是啊,你认识他们吗?我舅舅是当今蜀国皇帝孟玄朗,舅母是皇宫唯一的女主人,就是皇后娘娘轻水……”毋嫣桃由于兴奋过头,一时忘形,不由得又对上白子画的眼睛了。
                          这一次,白子画的眼神饱含激动,又充满柔情,而她的兴致盎然又含情脉脉的,似是期待着,想得到他更多的回应……
                          白子画早已满心欢喜,一直担忧什么见面问题、相认问题等等,都被她刚刚承认了孟玄朗轻水是她舅舅舅母后,烟消云散了!太好了……
                          “嫣儿,你怎跑到这里来,都不告诉我们?”毋嫣桃突然被背后一人按住了肩头。
                          呵,这回就真的是赶过来寻她的勾中正了!
                          勾中正本来跟着毋嫣桃和念丫,只是她们顾着对大街上的各类商品东翻西找,沉入自我的游玩境界,加之大街行人较多,所以勾中正一时就没跟上,待他来到念丫所在的小工艺店口时,毋嫣桃早已不见,他不知道,那时毋嫣桃已经跌入了白子画的眼神里,逃也逃不出来……
                          白子画和毋嫣桃本来会有进一步的了解,可是又被硬生生的中断了……
                          毋嫣桃被惊呆得慢慢转过身来,霎时间像魂魄游离,呆着说不出话……
                          白子画被毋嫣桃突然的神情恍惚刺耀了双眼,继而也转身回头看,看到勾中正眼里充满紧张疼爱,突然,很不舒服,就是那种心脏猛跳着再也不听使唤的感觉,还略带点惆怅……
                          要追溯白子画何时出现这种感觉的,那应该是第一次在破庙与东方彧卿相遇的时候。从那时起,白子画就一直忌惮着东方彧卿,而东方却像鬼魂般的缠绕在小骨的身边,这点,更是令他无可奈何。当东方彧卿被大师兄错杀时,看到小骨哀伤欲绝的哭喊着也要跟东方走,那时自己的内心比被无数根消魂钉穿膛还要难受!
                          现在,这男子不是东方彧卿,但是此人的神情告诉他,也许他就是小骨这一世的“东方”!
                          白子画正想开口问,毋嫣桃神魂回归,清醒了,走到勾中正面前低头说:正大哥,我不应该独自离开,让你挂心了!嫣儿抱歉了!
                          正大哥?嫣儿?挂心?还抱歉?刚才的小骨回答此人为何如此的有礼貌有条理?!白子画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微微侧目瞪着勾中正。
                          勾中正并没有注意到白子画的一举一动,只是心急找寻毋嫣桃,见嫣桃走到自己跟前,心安定下来,神色喜悦,目光炯炯,双手按住毋嫣桃的肩膀,说:嫣儿,正大哥怎么舍得怪责你,你是我带出来的,万一你出什么意外,我怎么跟老师他们交代!
                          白子画此刻差点气急攻心想吐血了,抬手微微按着自己的心口,
                          要是意识有一丝的按压不住,他就可能会用法力立刻把勾中正震开,甚至把他那双可恶的手砍掉……
                          毋嫣桃抬头看着勾中正,没有了那种紧张害羞,露出原来的轻松神色,侧着头回答:哎,正大哥,你跟我一起长大的,你觉得嫣儿会这么容易出意外吗?你也未免太杞人忧天了!
                          “不怕一万,最怕万一,以后你外出必须有我陪着,要在我的视线范围,知道吗?”勾中正内心深处心仪嫣桃已久,自然说得顺口。
                          毋嫣桃不停点头:知道啦,我下次不会了,对了,念丫呢?她没跟过来?
                          勾中正双手还按在毋嫣桃的肩膀上,他认为很自然的事,道:没有呢,我急着找你,要她在刚才的工艺店等……
                          勾中正此时不知道,要是他现在能看上白子画的眼睛,估计他早就被白子画的眼神杀死了千万遍……
                          毋嫣桃舒了一口气,忽记起白子画了,立刻转身笑眼看着白子画,说:不好意思,白公子,这位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勾中正……
                          你终于想起有我在了,还好!还会记得!
                          白子画在毋嫣桃转身一刻,已经调整好情绪,还略带微笑的看着毋嫣桃,接着对勾中正微微点了点头……跟他点头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勾中正此时才认真打量起毋嫣桃身边这位同样是白衣袍的男子……身姿秀逸,长相尤为惊人,白色衣袍衬托下,格外傲岸孤高,他的气质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了……嫣儿是怎样认识他的?
                          毋嫣桃接着对勾中正说:正大哥,这位是白子画公子,据他说刚从长留学艺归来……刚刚我不小心把那家的脸谱弄烂了,多得他替我赔偿。
                          勾中正对白子画作了一个揖,道:感谢白兄仗义相助,请问替我家嫣儿付了多少,在下立刻奉还……
                          你家嫣儿?哪儿说的!这种感觉实在不行,更没想到他真是小骨这世的知交!哎,小骨,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呢?
                          白子画云淡风轻的神情,回道:并不要紧,在下与毋姑娘已是朋友,正兄不需言谢!
                          毋嫣桃突然面红耳赤,他竟然把我当成朋友呢?低头微微侧目瞄了一眼白子画,白子画眼光一直都在她身上,从未离开过……
                          二人眼神再次碰撞……旁若无人,眼中只有你我,很好!就这样的下去最好……
                          勾中正怎会看不出来,忍着内心的怒火,继续保持彬彬有礼,笑着脸的对白子画道:好,感谢白兄相助,今天我家嫣儿出来时候不早,还要去学馆,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再见!
                          勾中正拉着毋嫣桃的手臂就想走,他想赶快逃离白子画……
                          毋嫣桃却不是这样想的,动也没动一步。对啊,不妨把白子画带到学馆坐一坐,顺便看看能不能问出一些关于舅舅舅母的在长留学艺的事迹,而且,还可以更好的了解他!既然想到就去做!对着白子画满带期待说:白公子不如一起去我祖父的学馆坐坐?
                          “嫣儿,不许胡闹,白兄也许还有其它事情,加上老师和馆长有可能回来了,这样做恐怕不好!”勾中正比谁都急!
                          “什么胡闹,正大哥,白公子刚从长留学艺回来,能有什么事,而且你忘了吗,我舅舅舅母曾在长留学艺,也许他们认识呢!”毋嫣桃才不管呢!万一他们认识,说不定…白子画就会留下来了……
                          还不等勾中正回应,毋嫣桃此时再度和白子画对望,说:白公子,你有时间的吧,不如跟我们一起去拜见我的舅舅舅母,好吗?
                          “毋姑娘,在下有时间也没特别的事,还有,请姑娘不用叫在下公子,太见外了,叫我…白大哥或子画就好!”他当然希望她喊他师父,因为这个词饱含着她对他的一切爱慕!可是,这一世,还要做师父吗?他不想,也不允许!这一世他不再当她的师父……
                          “好啊,太好了,白大哥,你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就行…对了,白大哥也不用喊我姑娘了,喊我嫣桃,嫣儿,桃儿,花骨朵都可以,我的名字多的去了……”毋嫣桃滔滔不绝的介绍自己,而勾中正却正愁云惨雾……
                          “花骨朵?为什么有个这么特别的名字的?”白子画对这个名字由衷的好奇又喜爱,因为这是在告诉他,他可以喊她小骨了吗?
                          “我娘喜欢桃花,我出生刚好正是桃花开,祖父给我取的名字就带桃一字,爹爹给我取了花骨朵小名,借意如含苞待放的桃花。”
                          毋嫣桃和白子画正聊得眉飞色舞,已经把勾中正完全忽视了……
                          白子画会意了,她有祖父母有父母,果然这一世过得温馨幸福。上一世,夺去她的所有,这一世,终于还她完整……
                          “好,白大哥想对你有个特别的喊法,可以吗?”白子画试探式地问。
                          特别的喊法?是我很特别吗?还是我在你心中很特别呢?
                          毋嫣桃既期待又害羞的回道:好啊,只要是白大哥觉得适合的,我都喜欢!
                          “那我…可以就叫你小骨吗?!”白子画知道有点勉强,依旧尝试把它说出来。因为这个词代表着他对她的所有爱惜。
                          “小骨?这个名字…好特别啊!嗯,跟他们取的都不一样,白大哥,以后就你一个叫我小骨了,好吗?!”
                          小骨?为什么?这个名字我又觉得这么的熟悉!!
                          两人对望一眼,心照不宣,当是相互答应了。
                          当然好的,因为你是我的,而我,也是你的,特别的、唯一的,只留给你我……
                          勾中正一时无计可施,只好任由毋嫣桃了。
                          三人看似步伐一致的并肩而行,一起走回对岸,汇合念丫,向毋昭裔的学馆走去。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34楼2017-01-20 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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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2楼2017-01-21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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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荒唐事.引受罚.愤离家.爱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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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丫一直在工艺店外守候着勾中正,此时的她捏着拳头,左顾右盼的,心急如焚啊,真害怕她的好郡主出了什么状况,那么她就绝对在劫难逃了!心里暗暗地默念天灵灵地灵灵,保佑毋嫣桃,同时也要保佑自己啊……
                              当看到勾中正和毋嫣桃还有一位白衣公子一同走来,念丫立刻放下心头大石,双手合十,碎碎念了一句:感谢苍天保佑……
                              两个女儿家阔别重逢,本来感情就如同姐妹,那种吱吱喳喳的场面,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都在急着把各自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
                              很好,她们把两位公子忽略了……
                              白子画看着这温馨的画面,自我陶醉着,再世的小骨,你是快乐的!不管过去的记忆有多悲伤,现在的你,是令我笑着,真情实感,千真万确……
                              勾中正继续愁眉不展,忧心忡忡,没理会毋嫣桃和念丫说了什么,只是一直在旁静静的瞪着白子画,提防着些什么……
                              毋嫣桃心情平复后,回头对白子画介绍道:白大哥,这位是我的好姐妹,从小陪着我一起长大的念丫!
                              接着又对念丫说:念丫,这位是白子画公子,是我新认识的朋友……
                              “见过念丫姑娘,在下白子画,是小骨的朋友”白子画温和的介绍着自己,既然是小骨的好朋友,按理也是他的朋友!
                              “白公子,千万别这样,你还是直接喊我念丫好了,我只是个丫鬟婢女……”念丫被白子画喊一声姑娘,其它都听不进了,太受宠若惊,很不习惯,从小到大,在毋相府,一直被人喊着念丫,即便她比嫣桃大一些,感情这么好,嫣桃也还是喊她念丫!
                              还没等念丫说完,毋嫣桃就狠狠的拍了一下念丫的后脑勺,变得疾言厉色的: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再说自己是丫鬟!在我心中,你是我的姐妹,是姐妹!不是丫鬟,知道没有?!
                              “好吧好吧,我知道,但是,我确实是你的丫鬟啊……”念丫真心很感激的。
                              “念丫,你……你要是再这么说的话,我就真的生气了!不理你了!”毋嫣桃嘟嘴鼓腮的。
                              白子画被她们的深厚感情感动着,正想开口,勾中正却不容他再说,已经走上前搭着毋嫣桃和念丫的肩膀……
                              “好啦,你们都没有错,在外人面前你们是主仆,在我们府上,你们是姐妹,这样可以了吗?!不是说要去学馆看看吗?可以走了吗?”他必须抢在白子画说话前把主动权要回来……
                              白子画一时的气闷,又不好作声,只是,真的很想把那双手废掉……
                              姐妹主仆二人噗嗤地对望而笑,扰攘多时的计划,终于实行了。
                              纷纷扰扰,谈笑之间,四人不经不觉就来到了昭裔学馆。
                              勾中正急先前行数步,毕竟学馆目前无人主持,又经刚才的事情耽误了不少时间,不知馆内学生上课如何,更重要的是毋昭裔和毋克恭,不知回来了没有?!
                              守卫馆门的下人一见勾中正回来,立刻恭敬的对勾中正行礼问好,并带好奇的眼神望着勾中正身后的三个貌美公子……
                              毋嫣桃很顺利的通过馆门,第一次来到了她嘟囔已久、期盼已久的学馆……
                              绛紫朱漆的内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乌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四个大字“学以致用”,挑高的门厅,长型的檀木窗,窗花以绘着百鸟朝凰图案,尽显华贵又不失典雅。以其为中心,学馆向两侧铺展开南厢和北厢,楼高两层。现时隐约传来老师的讲课声和琅琅的读书声……
                              跟着勾中正穿过会客厅,来到教务内堂,里面放着四张花梨大理石组合的大案,和八张花梨木椅。案上磊着各式各样名家字帖、学典、画册,水墨宝砚,花梨木做的精美笔筒,笔海内插有各式檀木毛笔,仿如置身毛笔的树林……
                              白子画一路跟随着进来,不停的四处打量,也被这书声琅琅,点点墨香的氛围吸引,脑海中闪现出小骨刚到长留,分在癸班学习的种种情形……
                              勾中正走往左边靠里,刚刚坐下不久,还没招呼安置毋嫣桃等人,学馆门人赵正纯就匆匆忙忙的赶进来了,他是毋昭裔学馆的得力帮手,大部分时间都在学馆驻守,同时负责学馆教学,学生生活协调各方面。
                              他正想开口说话,忽然看到毋嫣桃和念丫,先是错愕,接着不由得惊呼!他怎会不认识毋嫣桃,只是……
                              好郡主啊,你干啥穿成这样啊?!
                              勾中正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不用吃惊,的确是嫣儿和念丫,她们说了很久,要我带她们来这里看看,顺便学习……
                              赵正纯听后,忍不住大笑起来,毋嫣桃气的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岂有此理!赵正纯,你至于笑成这样吗?!
                              “我的好郡主,你,哎……等下,怕是你我就不敢笑了!中正,相爷和馆长回来了,已经……”赵正纯不慌不忙地说着。
                              “什么……” 语气出奇的一致,音调响彻云霄!
                              不只是勾中正吃惊,毋嫣桃和念丫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唯独白子画,继续保持一贯的处变不惊,静若如水的神情。也是,跟他没有太大关系,他只是跟着他的小骨而已!
                              毋嫣桃吞了吞口水,故作不惊,从容自若的道:祖父爹爹回来了也不怕,他们也没有这么快来到这里的,正大哥,你帮我招呼白大哥,念丫,我们赶紧往后堂走……
                              说罢就拉着念丫的手急忙往后堂方向冲……
                              “胡闹!好大的胆啊!毋嫣桃!”
                              此时,内堂鸦雀无声,连白子画也感觉要憋着呼吸,听声音,看他们几个的神情,想必他们的“克星”到了……
                              说话的正是毋嫣桃的祖父,宰相毋昭裔!
                              声音洪亮如钟,吓得毋嫣桃已经扑的一声双膝跪下,红着脸低着头,看样子就是在等待受审……
                              白子画一看,微微叹息,哎!小骨,难道下跪就是你承认做错了的唯一途径?!
                              念丫见状,也跪在毋嫣桃身后,继续默默念着保佑保佑……
                              这时,毋昭裔已经来到毋嫣桃面前,一看毋嫣桃和念丫的衣着打扮,勃然大怒:荒唐!简直荒唐!毋嫣桃,说,到底谁给你的豹子胆!
                              “老师,请息怒!学生也有错,是学生提议嫣儿的……”勾中正此时也跟着跪下来。
                              “我不是问你,站起来!你的为人处事,我一向清楚!要不是这丫头死缠烂打,你绝不会鲁莽行事!”毋昭裔不接受勾中正的解释。
                              “相爷,是念丫一时贪玩,教唆郡主的……”念丫心急,想替毋嫣桃承担责任。
                              “放肆!贪玩?!是她贪玩吧!你的责任也逃不掉!马上给我回府去,找毋管家领罚!”毋昭裔更不容许念丫替主请罪!
                              “是…相爷!但是郡主……”念丫吓得张口结舌。
                              毋昭裔怒目一瞪:赶紧回府,毋嫣桃留下!
                              相爷发怒,非同小可,还是先回府,禀告老夫人和公主,看看她们能不能来救郡主,想到此,念丫连忙跪拜道:是,相爷,念丫这就离开!
                              毋嫣桃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所有人,今儿祖父到底怎么了?他平时可是很疼爱我的呀!不就是出来了一趟,穿了一身男装而已,能致于发这么大脾气吗?!白大哥还看着呢!多不好意思啊……
                              白子画也感无奈,凡间有凡间的礼仪,应该遵守,应该尊重,他目前的身份情况,不好插手干预。
                              “说,为什么跑出来?还这身打扮”毋昭裔继续盘问毋嫣桃。
                              毋嫣桃正在重整思绪,祖父今天和往常在府上以及皇宫时对待自己的态度都不一样,要想想怎么才能脱身……
                              “怎么了?平时不是伶牙俐齿,很能说会道的吗?现在要你答话就答不出来了?”毋昭裔继续穷追猛打!
                              毋嫣桃实在忍无可忍了,一股压抑已久的怒火要冲上来了,一拱拱地顶满脑袋……
                              毋嫣桃抬起头来,蛾眉倒蹙,杏眼圆睁,鼓着红红的脸腮,泪水已在眼眶内充盈,只要微微一眨就能源源不断的流下来……
                              “祖父,您一直都不让嫣桃来这里,嫣桃心中不明白,为什么就我不能来?是因为我身为女儿家吗?祖父不是一直都在强调什么公平公正,一视同仁的吗?其他的女孩都能来这里授学上课,偏偏就我不能来?!”
                              毋嫣桃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样,敢质问祖父公平何在……
                              “好呀!好一个理直气壮,会发脾气了!都觉得自己长大了?能飞了!还不知错!”毋昭裔被孙女的话气得火冒三丈!
                              “老师……”勾中正很想让毋昭裔息怒,又很想帮毋嫣桃解困!
                              “中正,你马上把她带回府上,这几天,不管你用什么方式,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毋昭裔怒不可遏。
                              白子画孤冷的站在一边,还没有人来得及介绍他的存在,他就这样目睹了这一场祖孙风波。然而,当他听到毋昭裔说要禁足毋嫣桃时,他那按耐不住的内心深处即时风起云涌……
                              曾几何时,以为她只有在我的保护里,她才会安全的…以为她只有在我的怀抱里,她才会温暖的…以为她只有在我这里,她才会幸福的…以为,她只需要有我一个陪着她就够了……
                              不够的,永远都不够,她最后的痛苦都来自我的狂妄自大,自欺欺人,最终辜负了她,也辜负了自己……
                              水的脾气是多变的,有时温柔可爱,有时暴躁无比,有时顽皮淘气,只懂一成不变的强压,只会日积月累,形成山洪,总有一天会暴发,不能再这样强压禁止的了……
                              白子画正想为她说句什么,毋嫣桃突然站了起来,强忍已经流下来的泪水,楚楚可怜,尽是委屈,却又继续带着倔强的语气:祖父,嫣桃不会接受您的惩罚,你们从来都没有给我解释过问题,就只有要我必须听你们的!只有你们认为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对不起,祖父,请原谅嫣桃……
                              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内堂……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3楼2017-01-22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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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一节,本篇太长了
                                动作快得连法力高深的白子画都没有反应过来!更不用说毋昭裔、勾中正和赵正纯三人!
                                白子画被毋嫣桃惊为熟悉的独白晃了神!想起了她上一世身为妖神时,在妖神殿里曾经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一直认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只有应不应该,没有值不值得,却换来她说她一直活得很拘束,什么都都是听我的,结果害得她失去了一切……
                                白子画自觉佩服这一世的花千骨,把自己的想法勇敢的说出来了,只是……你为什么又要逃呢?我在这,你还要逃吗?哎……
                                当内堂里的四个人回神后,毋嫣桃早已不见踪影……
                                毋昭裔气急攻心得捂着心口突然猛咳嗽,吓得勾中正赶紧起来,和赵正纯连忙撑扶着,慢慢把他扶到花梨椅坐下,这时白子画走了过来,握起毋昭裔左手,三根手指轻按放在尺、寸、关三个脉门上,脉象缓慢不规律,寒痰淤血,气结不疏,脉气阻滞,一时被气攻心,气血更为虚弱……
                                在把脉期间,白子画暗地里传送无尽仙力,好让毋昭裔能迅速的稳定下来。当然,白子画这样做已经违反长留仙规门律,只是经历过上一世小骨的爹爹去世前,就是因为没有使用法术,而眼睁睁看着花秀才去世,从那开始就一直做错了……
                                毋昭裔他们并不知道白子画的身份,更不知道面前这位竟然就是六界仙尊,长留上仙!是他们的三生有幸,还是托毋嫣桃上辈子的福气?!
                                毋昭裔很快就觉得心平气静,神情爽朗,呼吸顺畅,此时终于看到内堂里竟然多了一位仙气十足的公子,被他把脉后突感精神爽利,不由得认真的打量白子画,问道:阁下是?
                                白子画作揖回道:在下白子画,见过相爷!
                                毋昭裔听闻白子画三字,露出惊讶神色,他依稀记得皇上孟玄朗年少时曾提起长留上仙,好像就是叫白子画!但孟玄朗自把轻水接回皇宫后,就再没有提起过长留,他也是那时开始才认真当皇帝管理国家的!难道这位……
                                还没等毋昭裔和白子画反应,勾中正就立刻回毋昭裔:老师,他是刚刚和嫣儿认识的,据闻来自长留,学艺归来,被嫣儿带过来学馆的。
                                毋昭裔被勾中正一言惊醒,看来这位真的是长留上仙啊!立刻站起来想欢迎什么的,但却白子画握住手道:是的,在下刚刚学艺归来,路上碰巧结识到小骨,有冒昧之处,还望相爷海涵!
                                “先生见笑了!小骨?谁是小骨?”毋昭裔是聪明之人,一听就明白白子画不想公开身份,只是他说的小骨……到底是谁?!
                                白子画继续回道:小骨是在下给嫣桃私自取的小名,还未经相爷批准,请望恕罪!
                                “哦,原来是嫣桃,不要紧,没关系,嫣桃从小娇生惯养,顽皮贪玩,不知先生如何认识她的?”毋昭裔更加确定眼前这位就是孟玄朗口中提过的长留上仙了!
                                勾中正见老师和颜悦色,心情大好,甚觉奇怪,但是现在嫣儿跑了出去,不知道是回府了还是离家出走,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正想再抢先,这回白子画不会让他再有机会了,毋昭裔既然已经对自己好感度十足,不能错过机会!
                                于是说道:并没有什么,只是有缘相逢,一见如故,待日后让在下好好详细的解释给相爷知道,现在在下要先把小骨寻回来,好让你们祖孙二人把心结解开!
                                说罢,拱手向内堂三人行了一个礼,以谁都没看清的脚步急速步离内堂,在行至没有外人的地方,闪身离开了学馆……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4楼2017-01-22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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