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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智恩觉得这个漂亮女人有毒。
“那个…小姐…”
“我叫郑秀晶。”
“呃…”
女人安静地站在阳台门边，迎着霞光，昏黄的金红色染了她满身，那股浓郁的风尘气息散去了些，侧面看过去，她依旧浅浅地勾着嘴角，似乎是在欣赏天边的晚霞，目光透露着少有的柔和，仿佛穿越重重阻碍在看很远的地方，突然就空洞迷茫了…
“郑小姐，你是做什么的呀？”
“我？”
李智恩点点头，笑得一脸纯真灿烂，郑秀晶凝神看着她的笑容，不知又陷入了什么，心生好多的感叹。
有这样笑容的女孩子不多了，当年，她也是这样呢。
“你要听实话吗？”
“呃…对不起，如果你不方便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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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妓齤女。”郑秀晶打断了她的话，认真地看着她。
似乎那短暂的几秒，她期望从女孩脸上找到不那么厌恶的表情，甚至是，认同。虽然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
果然，李智恩微微张嘴，表情惊讶，半天没回过神：“郑小姐，你在开玩笑吧…”
怎么可能，会有人，如此轻易地承认，从事这种遭万人唾弃白眼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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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刹，郑秀晶眼里划过浅浅的失落，却很快地被她掩盖过去，她扬起嘴角，带着毒性的邪魅笑容回到脸上，忽略了心里早就感受不到苦涩，轻松道：“没开玩笑啊，陪男人上床，就是我的工作。”
她的笑，潇洒自然，蔓延着令人上瘾的剧毒，看似轻松开怀，却迷雾重重，拨不开，也看不清，背后到底是什么样子。
果然是这样子呢，没有人能够坦然面对自己这种职业，不是早该放弃可笑的奢望了吗？如同她在面对宋茜时，不要自尊，不要矜持，死皮赖脸攀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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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停车位，宋茜停好车子，一路找到住院部，电梯前的人扎堆多，移动担架进进出出，看着那上面毫无生气的一个个人，宋茜忍不住心底一阵惆怅，人，都是要经历生老病死的，无论此刻有多风光…
她轻轻捂住鼻子，跟着第N批人进电梯，八楼出来，拐角就是护士站，一排的病房，看得她眼花缭乱。
貌似好久没来过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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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智恩躺在床上和郑秀晶聊天，话题绕过了惹人不快的职业问题，气氛没有那么尴尬了。病房门被推开，两人侧目，宋茜那道清冷的目光落在李智恩脸上。
“是你？”
“宋总(⊙o⊙)！”
那张年轻秀丽的面庞，十分眼熟，印象中是个工作能力…差劲，傻乎乎的，女孩。宋茜收起略讶异的目光，缓步走了过去，把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了旁边空床：“发生了什么事，伤的严重吗？”
这可是宋茜关心别人的极限了，她当然知道郑秀晶那个坏女人在旁边，等着看她好戏，那么绝对不能任她看。
“哦…没事，皮肉伤…”李智恩有些受宠若惊，脸一红，望着宋茜发呆，“那个…宋总，您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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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经理向我反映了你的情况，你是我公司的职员，看望你是应该的。”宋茜发誓她说这话绝对是违心的，天知道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她忙，哪儿有闲工夫来看病号。
通常这样的事，都是部门主管和同事慰问看望，今天她给破了例…
“太麻烦您了…我没事的，躺两天就可以去上班了。”
“不急，先把身体调养好，完全康复再说。”宋茜难得露出一丝微笑，眼角余光时不时注意着旁边的人，“你的医药费由公司报销，回去把单据给孙经理签字，其他的不用担心。”
“(⊙﹏⊙)谢谢宋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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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被无视的郑秀晶忍不住了，她斜眼睨着宋茜，鼻间肆意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丹桂香，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宋总真是良心老板，对员工温柔体贴又周到，我好羡慕啊…”
“……”
宋茜冷着脸，犀利的目光扫向郑秀晶，那贱贱的语气实在让她难以淡定，如果不是李智恩在，当着下属的面不好发作，她今天绝对要让这妓齤女好看…
强齤奸的事儿还没完！
“这位小姐是？”宋茜特地把“小姐”两个字的音咬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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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宋总…你们不是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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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刚才谁说报销医药费来着，我可是垫了好几千哦？”郑秀晶勾起狐媚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李智恩夹在两个人的火药味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她听出了宋茜特意强调的“小姐”两字，心里一愣，难道大老板知道郑小姐的身份？那又为什么装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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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一步说话。”
宋茜强压下心头的不爽，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起身走出了病房。郑秀晶轻笑一声，冲小姑娘眨眨眼，跟了出去。
病房外偶有医生护士往来，甚至其他房的病人不时出来散步，宋茜双手抱臂等在门外，人刚出来，她的脸迅速冷了下去：“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别这样嘛，郑总，笑一个？”郑秀晶伸手去捏她的脸，被宋茜侧身一闪，躲开了，换来对方一个厌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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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冽绝美的容颜看得郑秀晶有些窒息，一时失了神，可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真是满满的轻蔑与不屑，见她动怒，郑秀晶收敛了开玩笑的表情，认真道：“昨天晚上我路过天合小区，看见这小姑娘突然冲过来，还以为是碰瓷的，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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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她有意停顿了一下，果不其然，引得宋茜询问的眼神投来，示意她继续说。那副样子离好奇宝宝还有很大差距，但怎么看怎么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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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是碰上抢劫的了，我就英雄救美喽，毕竟…一个外地女孩子，被几个大男人欺负…而我最不怕的就是臭男人了，呵呵…”说到中间，郑秀晶的声音有些低沉，目光也垂了下去，不过很快她脸上又换了一种表情，那种嘲讽与志在必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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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不怕。”宋茜冷笑一声，“怕了还怎么被男人上，呵。”
“……”
她真是讨厌郑秀晶这副嘴脸，无论怎样都不会生气，也不会伤心难过的样子，永远都是挂着虚伪算计的笑容，即使被人说到痛处，也毫不在乎…
郑秀晶只是愣一下，笑得更妩媚了：“宋总真是毒舌啊，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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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拿好。”宋茜从包里拿出在路上取的钱，厚厚一沓，整整两万元，塞给郑秀晶，嘲讽道。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拐角到了电梯间，不见了踪影。
崭新的纸币放在手里沉甸甸的，郑秀晶凝神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动了动嘴角，扯起一抹苦笑，低头看看这些钱，突兀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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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那么讽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