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
-不容玷污的血液-
已来不及阻止,利刃裹挟着主人疯狂的仇恨呼啸而来,随着布料被划破鲜血飞溅而出染红了那人怨怼的双眸。
“去死,去死,去死,你去死啊——!!!”怒吼着在亚瑟线条优美的背上砍下一刀又一刀,血液从深可见骨的伤口中喷涌而出,顺着鲜红的残破披风淌下无声地滴落甲板,头顶的食腐鸟类在上空逆着海风低叫盘旋似乎预示着谁的生命将卑微地消亡。
“混蛋!”大副骤然拔高的声音瞬间被炮轰声淹没,对面的船队在己方船长吃亏时就已经架好了火炮,见大副慌了神便立刻展开轰击。这种蛮不讲理的打法无疑助长了你心中的怒火,你的小臂残存着亚瑟离开前那炙热掌心留下的温度,顺着海风传来的血腥味带着他令你心安的气息——只可惜夹杂了某些人类令人作呕的卑劣血气。
对面炮手嚣张地大笑着将弹药塞入炮膛,金属撞击的声音也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嘲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所谓的皇家海盗么!”前一秒还处于亚瑟刀下惊惶不已的船长远远跳开后便爆发了得意的笑声,带着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已完全忘却了亚瑟的危险。
亚瑟双手握刀的姿势早已悄然变换,左手虎口朝下握住正立的刀柄,向左踏开一步的刹那刀刃毫不留情地划过身后那人的脖颈,右手不知何时抽出了一把手枪食指飞快地扣下扳机。
破裂的动脉血管壁挡不住喷涌的滚烫血液,子弹埋入胸膛的声音伴着飞溅的赤色同时响起,船长的脸上猛然涌起一阵痛苦沉重的身躯缓缓地向后倒去。亚瑟的动作依旧优雅而从容,刀身滴滴答答地淌着血,手枪安静地别在腰间的枪套中契合得仿佛从未拔出来过。
亚瑟几乎毫无压力地解决了对方头船的战斗力,而你所在的船只却陷入了危机——对方船队半数以上的船员顺着跳板冲上了甲板,仗着人数优势已经重伤了不少你方船员,久经沙场的大副虽然迅速作出反应对着发起突袭的敌人一阵扫射,但受伤的船员大多失去了行动力只能艰难地撤到仅存的战斗人员身后——可你并不打算帮忙,你只不过对亚瑟抱有几分兴趣罢了,既然他已经脱离了危险,你也就没有了出手的理由。
但静观其变的前提是没有人把你当作攻击目标。
快速涌上甲板的敌人很快发现了船上唯一的女性,为首的一人狂妄地大笑着朝你接近,伸出布满伤疤的左手毫不客气地抓住你的胳膊粗暴地将你拉开:“女人不要妨碍战斗——留着结束后再好好享用!”
“啧…”
你不悦地皱了皱眉,脑中迅速分析着这一抓带给你的信息。
他手上的老茧分布并不均匀,虎口处与食指第一关节的皮肤较之其他部位更为粗糙,且明显比右手粗壮,看样子是个长年使枪的左撇子。
“也就是说并不擅长近身格斗。”
在对方一头雾水地扯着嘴角打算发问的瞬间你用行动解答了他的疑问,左手扳着他的肩膀猛地一拉偏头咬上他暴露在外的脖颈——逆戟鲸的咬合力足以粉碎人类脆弱的头颅,虽然化为人形后肌肉缩减了不少但在他反抗前咬断他的颈动脉仍不成问题。
侧过脸啐了一口血水,你只觉得口中混合着酒气与汗水的铁锈味恶心得胃内翻江倒海,随手将颈部喷着血的倒霉家伙推开捂着腹部难受地干呕。
“人类的味道…真是太恶心了……”
手背擦着唇角直起腰身,右脚踩上瘫倒在地苟延残喘之人的肚子狠狠地碾了几下,已被对方的无礼激怒的你瞪大了双眼将嘴角猛地咧到耳根露出一口沾染着血迹的尖牙,扬起下巴右手在空中一划:
“这艘船,我罩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