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战前插曲】
即使没有谈过练过恋爱,却也清楚如今心痛的滋味。
“洛萨,我这么做,到底错了吗?”
“……”身后灌木丛中隐约出现一个魁梧的身影。
“原来你知道我在。”
麦迪文望着天空肯瑞托的方向,静静站在已将近夕阳的微光下没有回答,只是天边橙蓝色的云好不美丽,好不凄凉。
看着麦迪文日渐消瘦的背影,作为多年挚友的洛萨心里隐隐作痛,不清楚是因为同情,还是,因为爱。他显然忍住了上前抱住麦迪文的动作,从前便是拘礼正气严厉的将军,如今身为现任国王的他更是注重关系到自己身份的每一个动作。
“说实话,麦德。从暴风城的未来长远的看,你的做法没有丝毫不妥。”洛萨顺着麦迪文的眼神望向深空,“但从你个人来看,麦德,你简直愚蠢至极。”
“I am the guardian now,protecting all people is my all at least.”麦迪文垂下被悲伤与疲惫充斥的双眸,说出这句他不愿承认的话。
“转过来,看着我。”
愣上半晌,麦迪文换换转身,看着眼前英姿犹存的老友,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在生自己的气。从自己昏睡起来时,他就已经察觉到洛萨的存在了,只不过他不愿去说。其实洛萨也是来看莱恩时顺道碰上麦迪文,好奇心的驱使下,他留了下来,并看到了后来的全部。
“唔……”
他吃痛的不语,谁知道洛萨会把自己摁在树上。常年征战的手上布满了茧子,磨在麦迪文的唇上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麦德。”眼神迷离的洛萨此时此刻把麦迪文树咚了,“但一切发生的太快,所有噩梦都转变为事实呈现在我眼前的时候,当莱恩真的,离我们而去的时候……我真的很难接受。你知道那是人类常情,我相信你也是。”
“对不起。”这三个字从洛萨的吼中窜出。而麦迪文到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不轻易屈服的他竟然是道歉了,可他错在哪?
洛萨把手探进麦迪文后脑的头发,另一只压着他纤细的手腕,狠狠的向自己靠近,低下头,凑近麦迪文的唇,就要吻上去。
……
“不反抗吗?”看到闭上眼等待一切来临的麦迪文,洛萨迟疑了。还是不忍心伤害他。尤其是心理上的。
“不。洛萨,你知道我没有理由拒绝你。况且……我并不讨厌这样的你,反而对于你的理解,我真的很感激。”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洛萨蹙起好看的眉头,就像你不需要被子民感激,而只需要一个爱你和你爱的人,我也是。看到麦迪文主动与卡德加的吻,洛萨不愿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醋意,他还是认了。
终究还是在他唇上落下吻的瞬间放弃了。也许麦迪文是真的喜欢卡德加,而自己可能终究是他的挚友。也许在麦迪文看来就是这样。所以,不会忍心让他为难的。
“吓着你了吗?希望没有弄疼你。”
麦迪文温柔的笑笑,“没有,我的陛下。”
洛萨又一次叹了口气。
“我也不是白来的。暴风城的战况又有了新的改变。从那天你身体里的恶魔被驱逐,兽人虽然没有继续被黑暗之门传送过来,但古尔丹那股邪恶的势力丝毫没有退减,依然带领着众多氏族侵略暴风城和其他大陆。越来越多的兽人被邪能所感染,变得越发强大,从前那些暴风要塞中幸存的人类法师,已经全力抵抗了。但终究是以卵击石,如今最后的防线也快被占领。”洛萨攒紧了拳头,“暴风城的师力已远远不足以化解这场危机。这让我很苦恼,麦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保护我的子民们?联盟其他人员的支援到达还需三天,但仅仅这三天,我都怕熬不过。”
“还有我,定尽力效劳,陛下。”麦迪文向着洛萨微微弯下身子,“愿为您赴汤蹈火,我相信我能胜任这项任务。”
洛萨虽然来次的确有意求助于麦迪文,但那时卡德加还在身边,两人合力的确无丝毫压力。如今卡德加回到肯瑞托,麦迪文一人势单力薄却也能主动请缨,这不得不让洛萨对自己老友的强烈责任感这么多年来也未变的事实心起佩服。并且麦迪文只要拥有自己的意识与灵魂,他的沉着冷静总能让人安心一大半。
“可是你……”
“我愿意付出我的生命。”
麦迪文的坚定让洛萨无从回绝,虽然,他真的不忍心。是的,他怎么可能忍心。
“那我先回卡拉赞准备一下。”
“呃……你……”
“萨格拉斯被放逐,还不会这么快找到新的宿主,至少我不会是人选,我现在的力量已不足以为他服务,我如今所为也是为了将萨格拉斯彻底打入裂缝永不复生。所以放心,我的陛下,”麦迪文很快发现了洛萨的担忧,毕竟当年也是因为这个,被萨格拉斯利用,从而摧毁了一切。那造成的痛苦和损失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我一个小时后感到暴风要塞。”麦迪文回眸一笑便随蓝光消失。
抿抿干涩的嘴唇,洛萨只身回了闪金镇。
卡拉赞地处之处空间扭曲,力量奇特,所以正因此,才有了卡拉赞。这里的力量,并没有随着守护者那次死亡而减损。
等麦迪文回到卡拉赞的塔顶,他惊讶的发现魔法气息异常的活跃,那干枯的能量池竟恢复了原样。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出,并且……没有半分异样。
不是邪能所铸。
麦迪文思考着,犹豫着进去跑了个澡。不管了,反正很舒服,他笑笑。只可惜莫罗斯……都怪我。面对当年卡拉赞渐渐被冷落的事实却依然留下衷心陪伴服侍自己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的老友的死亡,他还是不能原谅自己……即使那不是自己。
……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麦迪文微微鞠身,“我的陛下。我已经准备好。”
可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