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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元佑三年冬，秦岭。
已是冬天，昨日大雪纷纷扬扬，白雪覆盖了大地；树梢上空秃秃的，连一片树叶也没有，秋天的黄叶早已深埋于雪中，不复得见了；远处的山被大片大片的白丝绸盖住，零星的白点则是装饰在棱角分明的山上的；冬天是万物沉睡的季节，也是萌发新生的季节；它们在雪下沉睡着，沉睡着，为了新一年的蓬勃与光彩。
梅长苏此时正坐在一间茶舍里休憩，他的手里拿着刚刚遇见之人的赠与，却没了之前的欢喜。
他正沉思中，茶舍的门又推开了。
进来的人真当是好风采，白衣描似画，仿佛从那雪山之上而来，不沾染半点世俗之气。
梅长苏鲜少遇到这样的人——仙人风姿之人。
他放下了手中紧握着的寒梅，欲要起身；这本是再小不过的细节，但他却对上了来者的眼睛。
与那充满仙气的气质不一般，那双眼睛恍若星辰，但他却在其中看到了疲惫。
不，梅长苏想，这世上绝无一人能有此风采，有此心胸。
于是，他暂时忘却了俗事，起身拱手，道：“先生从哪里来？”
他迎的是这人，这人也极为意外。他刚来到这方世界，御剑数千里，从郁郁葱葱的绿色仙境来到了这布满白雪的秦岭（问的砍菜老汉），此境与他所熟悉的任何地方都不同，没有长留仙门，也并无妖魔鬼怪，天下分立。
当他看到白雪皑皑的秦岭时，下意识地下了绝云，进入到这茶舍中来。
茶舍里并没有多少人。
听到梅长苏的话，他答道：“从南方来。”
梅长苏温润地微笑，说：“先生不妨来这边喝茶？”他举止风度翩翩，让人心生好感。
白子画并未深想，他从未怕过。他依言走到了梅长苏所在之地，一到，就看到了一个蓝色袍子的男孩从窗外翻了进来，步伐精妙地飘到了瘦弱书生的身后，那是凡间的习武之人。白子画没有受到影响，以刚才梅长苏的样子坐了下来。
梅长苏是在白子画入座之后安坐的。
此时，寒风凛凛，上空的天又起变化，半晌，白雪又纷纷扬扬地落下。
元佑三年冬，秦岭。
已是冬天，昨日大雪纷纷扬扬，白雪覆盖了大地；树梢上空秃秃的，连一片树叶也没有，秋天的黄叶早已深埋于雪中，不复得见了；远处的山被大片大片的白丝绸盖住，零星的白点则是装饰在棱角分明的山上的；冬天是万物沉睡的季节，也是萌发新生的季节；它们在雪下沉睡着，沉睡着，为了新一年的蓬勃与光彩。
梅长苏此时正坐在一间茶舍里休憩，他的手里拿着刚刚遇见之人的赠与，却没了之前的欢喜。
他正沉思中，茶舍的门又推开了。
进来的人真当是好风采，白衣描似画，仿佛从那雪山之上而来，不沾染半点世俗之气。
梅长苏鲜少遇到这样的人——仙人风姿之人。
他放下了手中紧握着的寒梅，欲要起身；这本是再小不过的细节，但他却对上了来者的眼睛。
与那充满仙气的气质不一般，那双眼睛恍若星辰，但他却在其中看到了疲惫。
不，梅长苏想，这世上绝无一人能有此风采，有此心胸。
于是，他暂时忘却了俗事，起身拱手，道：“先生从哪里来？”
他迎的是这人，这人也极为意外。他刚来到这方世界，御剑数千里，从郁郁葱葱的绿色仙境来到了这布满白雪的秦岭（问的砍菜老汉），此境与他所熟悉的任何地方都不同，没有长留仙门，也并无妖魔鬼怪，天下分立。
当他看到白雪皑皑的秦岭时，下意识地下了绝云，进入到这茶舍中来。
茶舍里并没有多少人。
听到梅长苏的话，他答道：“从南方来。”
梅长苏温润地微笑，说：“先生不妨来这边喝茶？”他举止风度翩翩，让人心生好感。
白子画并未深想，他从未怕过。他依言走到了梅长苏所在之地，一到，就看到了一个蓝色袍子的男孩从窗外翻了进来，步伐精妙地飘到了瘦弱书生的身后，那是凡间的习武之人。白子画没有受到影响，以刚才梅长苏的样子坐了下来。
梅长苏是在白子画入座之后安坐的。
此时，寒风凛凛，上空的天又起变化，半晌，白雪又纷纷扬扬地落下。
外面的天空雪下的越发大了，同时也带来阵阵寒意；在梅长苏身边的寒梅枝不畏地吐露着芬芳的花朵，一如在枝头那般。白子画注意到了寒梅，他的眼神一飘过去，梅长苏便知道了。
他含笑着拿起梅花，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先生可是江湖中人？”
“我自是行侠仗义，救济百姓。”
“哈哈，先生果然同苏某所想，心胸宽远。”
……
白子画与他相谈甚欢，以至于飞流拿来了外袍给他披上也没有多说几句，于是飞流就一直嘟着嘴，不高兴，但他却也真的懂事，没有叨唠。
窗外的大雪纷纷扬扬，一直下到了日落西山。
茶舍里的人三流九杂，有买酒的行脚商，有观赏秦岭雪景的闲散人，更有挑柴的在茶舍里喝茶歇息，然后渐渐离去，踏入了雪地里，在松软的雪上留下行行脚印，脚印又被新的大雪覆盖；四下随着时间逐渐静默了下来，茶舍里的桌椅已被主人擦拭一新。
梅长苏与白子画一见如故，竟是从梅花谈到了胸怀，又从胸怀谈到了雪景；说了良久，茶壶都被换了两三次，而飞流早就溜了出去玩。
最后，日落西山，白子画摸着茶杯，默默地说了一句：“水喝多了。”
却没想到，梅长苏也答了一句：“苏某也是。”
于是真当是忍俊不禁了！
随后，梅长苏邀白子画同行，直到三日后，白子画神秘消失。
他含笑着拿起梅花，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先生可是江湖中人？”
“我自是行侠仗义，救济百姓。”
“哈哈，先生果然同苏某所想，心胸宽远。”
……
白子画与他相谈甚欢，以至于飞流拿来了外袍给他披上也没有多说几句，于是飞流就一直嘟着嘴，不高兴，但他却也真的懂事，没有叨唠。
窗外的大雪纷纷扬扬，一直下到了日落西山。
茶舍里的人三流九杂，有买酒的行脚商，有观赏秦岭雪景的闲散人，更有挑柴的在茶舍里喝茶歇息，然后渐渐离去，踏入了雪地里，在松软的雪上留下行行脚印，脚印又被新的大雪覆盖；四下随着时间逐渐静默了下来，茶舍里的桌椅已被主人擦拭一新。
梅长苏与白子画一见如故，竟是从梅花谈到了胸怀，又从胸怀谈到了雪景；说了良久，茶壶都被换了两三次，而飞流早就溜了出去玩。
最后，日落西山，白子画摸着茶杯，默默地说了一句：“水喝多了。”
却没想到，梅长苏也答了一句：“苏某也是。”
于是真当是忍俊不禁了！
随后，梅长苏邀白子画同行，直到三日后，白子画神秘消失。
4.
昨夜，弟子传来消息，是前去东南海处理事情的夏紫薰等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预计明日午时就到。
白子画听后，放下了宗卷，冷淡地对弟子道了句“我知道了，下去吧”。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太阳已收起了它最后一丝余晖，睡眼朦胧地落下山去了；绝情殿中早就是一片清冷，这时候也更显得空荡荡的。白子画正襟危坐，斜眼瞟了一眼窗外的情景，又起身上床去了。
这是第十天了，他遇见名叫梅长苏之人之后的第十天，影响之深，竟然没有淡忘一份。他本是对俗世已无半点兴趣之人。
数日的劳重倒是令他分外想起了梦中自由畅快之情，只是……他只要是这长留上仙一日，就无法再这现实中寻找到那种感觉。
白子画睡下了，四周也静默了。
没有夜里咕咕的鸟鸣，也没有野兽四处游蹿，只是四目之下沉寂。
突然，在绝情殿中一角，一道灰色的漩涡出现。
昨夜，弟子传来消息，是前去东南海处理事情的夏紫薰等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预计明日午时就到。
白子画听后，放下了宗卷，冷淡地对弟子道了句“我知道了，下去吧”。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太阳已收起了它最后一丝余晖，睡眼朦胧地落下山去了；绝情殿中早就是一片清冷，这时候也更显得空荡荡的。白子画正襟危坐，斜眼瞟了一眼窗外的情景，又起身上床去了。
这是第十天了，他遇见名叫梅长苏之人之后的第十天，影响之深，竟然没有淡忘一份。他本是对俗世已无半点兴趣之人。
数日的劳重倒是令他分外想起了梦中自由畅快之情，只是……他只要是这长留上仙一日，就无法再这现实中寻找到那种感觉。
白子画睡下了，四周也静默了。
没有夜里咕咕的鸟鸣，也没有野兽四处游蹿，只是四目之下沉寂。
突然，在绝情殿中一角，一道灰色的漩涡出现。
6.
白子画听言，从瓦檐上飞下，落到了梅长苏的面前。
他拱手，道：“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想来已有一年左右，白兄如何？”梅长苏的话是真的，这令白子画心头一跳；他自认与苏兄前次见面才过十天，却不想得苏兄之意已有许久了。
这着实是个难办的事情。
白子画摇摇头，先作了对梅长苏的答话：“虽在山川寂静处，却还是不免惹上事。”
梅长苏轻笑一声，然后对飞流言道：“我与白兄有话谈，飞流不妨先去吃点点心？”
“去了，去外面玩。”虽然飞流被白子画搅了兴致，但还是想出去看看。
梅长苏叮嘱了几声，他就飞走了。
“白兄此次前来金陵是为了郡主的招亲一事吗？”即使白子画与梅长苏早就相识一番，但在此风云交际之时出现，梅长苏也存了一份试探的心思。
“郡主？招亲？在下身居深山之中，此次是为了……”说到这儿，饶是聪慧如白子画也不免得略略停顿，“来金陵小住一会儿。”他不知这次几番能会，话也说得模糊了。
梅长苏笑着，道：“原来白兄与苏某是同一个目的，不过苏某今次客居于宁国侯府，倒不能好生招待白兄一番了。”
白子画摇头，道了句“无妨”。
但梅长苏话锋一转，说：“此次客居侯府也是有事。不过，我有朋友在金陵购置了几处房产，待苏某书信一封，暂让白兄去那儿居住如何？”
白子画直直地盯着梅长苏看了好一番，才问：“苏兄如何看出？”
雪庐实乃是清净之处，府中人皆是去观看比武一事了，越发衬得庭院幽静旷远。在石桌一旁，有几丛郁郁葱葱的茂盛的树，欣欣然伸长了树枝；在即将到临的冬季，秋天的树枝依旧是在怒发着它全部的翠绿。
梅长苏的眼力很好，少年时也被人称赞过聪慧过人。
他回答：“白兄才刚刚到达金陵，非也？”
白子画点头，他心里竟然欢快了起来，果然……只是，他淡然地问：“苏兄，为何不顾身体？”
“既是谋士，自要择主。”
梅长苏的声音里明显透露出其他东西，但白子画并不想点破。
此刻的苏兄与上一次见面截然不同，却又殊途同归。
“那么，苏兄推荐我去何处？”
“对门。”
“对面是街道。”
两人相视大笑。
白子画听言，从瓦檐上飞下，落到了梅长苏的面前。
他拱手，道：“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想来已有一年左右，白兄如何？”梅长苏的话是真的，这令白子画心头一跳；他自认与苏兄前次见面才过十天，却不想得苏兄之意已有许久了。
这着实是个难办的事情。
白子画摇摇头，先作了对梅长苏的答话：“虽在山川寂静处，却还是不免惹上事。”
梅长苏轻笑一声，然后对飞流言道：“我与白兄有话谈，飞流不妨先去吃点点心？”
“去了，去外面玩。”虽然飞流被白子画搅了兴致，但还是想出去看看。
梅长苏叮嘱了几声，他就飞走了。
“白兄此次前来金陵是为了郡主的招亲一事吗？”即使白子画与梅长苏早就相识一番，但在此风云交际之时出现，梅长苏也存了一份试探的心思。
“郡主？招亲？在下身居深山之中，此次是为了……”说到这儿，饶是聪慧如白子画也不免得略略停顿，“来金陵小住一会儿。”他不知这次几番能会，话也说得模糊了。
梅长苏笑着，道：“原来白兄与苏某是同一个目的，不过苏某今次客居于宁国侯府，倒不能好生招待白兄一番了。”
白子画摇头，道了句“无妨”。
但梅长苏话锋一转，说：“此次客居侯府也是有事。不过，我有朋友在金陵购置了几处房产，待苏某书信一封，暂让白兄去那儿居住如何？”
白子画直直地盯着梅长苏看了好一番，才问：“苏兄如何看出？”
雪庐实乃是清净之处，府中人皆是去观看比武一事了，越发衬得庭院幽静旷远。在石桌一旁，有几丛郁郁葱葱的茂盛的树，欣欣然伸长了树枝；在即将到临的冬季，秋天的树枝依旧是在怒发着它全部的翠绿。
梅长苏的眼力很好，少年时也被人称赞过聪慧过人。
他回答：“白兄才刚刚到达金陵，非也？”
白子画点头，他心里竟然欢快了起来，果然……只是，他淡然地问：“苏兄，为何不顾身体？”
“既是谋士，自要择主。”
梅长苏的声音里明显透露出其他东西，但白子画并不想点破。
此刻的苏兄与上一次见面截然不同，却又殊途同归。
“那么，苏兄推荐我去何处？”
“对门。”
“对面是街道。”
两人相视大笑。
7.
这几天，梅长苏也无事，想了想事情后就上门与白子画游玩去了。
谈及自己的身体，梅长苏只是隐晦地提名有好友相助，故此白子画明面上也不多问。
殊不知，白子画那双眼睛在一见到梅长苏之时便发觉他的身体与前次坏多了。他虽略通医术，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身无银两处于异地。
又谈及郡主，这个话题梅长苏却也没有多说几句，更是神色莫名。
于是，两人便说到了金陵的风流小吃。
位于南梁的国都，又是第一等的繁华之地，金陵不仅是各名流争利之地，也是世人向往的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厨房，人多的地方就有了饭馆酒楼；正值午时，直挂天幕的太阳笑开了颜，秋日凉爽，故而当真是个好时候。
梅长苏着一身白色貂裘，与白子画缓慢走进了酒楼里。
这家店是江左盟开的，这店的雅间也是江左的模样，吃食却是金陵的特色。
白子画自与梅长苏谈了他的身体（浅谈）开话就少得多了；他夜里也未曾歇下，而是试探这个世界一二，但只让他发现自己的法术用处不大，身上更只有这一把宝剑。
白子画少言的时候，与他那身白似雪的衣服相衬，更加添了几分世外仙人的气质，而剑眉星目，煞是引人注目，说来一路走来，确是得了许多少女的眼，这或也是他说话较少的原因之一。
吃完午饭，梅长苏借意出去一趟，回来后神色颇为高兴。
白子画挑眉，心头不由得一叹。
高兴的事情终归是过得快的。
几天后，郡主招亲大会的前十甲已出，却不想来了个变数——百里奇。这人名字奇，相貌更是离平常人的远，一脸胡子，让郡主之弟直呼不可。
当然，见过了百里奇的萧景睿和言豫津心头一震，回到府中请梅长苏。
这几天，梅长苏也无事，想了想事情后就上门与白子画游玩去了。
谈及自己的身体，梅长苏只是隐晦地提名有好友相助，故此白子画明面上也不多问。
殊不知，白子画那双眼睛在一见到梅长苏之时便发觉他的身体与前次坏多了。他虽略通医术，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身无银两处于异地。
又谈及郡主，这个话题梅长苏却也没有多说几句，更是神色莫名。
于是，两人便说到了金陵的风流小吃。
位于南梁的国都，又是第一等的繁华之地，金陵不仅是各名流争利之地，也是世人向往的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厨房，人多的地方就有了饭馆酒楼；正值午时，直挂天幕的太阳笑开了颜，秋日凉爽，故而当真是个好时候。
梅长苏着一身白色貂裘，与白子画缓慢走进了酒楼里。
这家店是江左盟开的，这店的雅间也是江左的模样，吃食却是金陵的特色。
白子画自与梅长苏谈了他的身体（浅谈）开话就少得多了；他夜里也未曾歇下，而是试探这个世界一二，但只让他发现自己的法术用处不大，身上更只有这一把宝剑。
白子画少言的时候，与他那身白似雪的衣服相衬，更加添了几分世外仙人的气质，而剑眉星目，煞是引人注目，说来一路走来，确是得了许多少女的眼，这或也是他说话较少的原因之一。
吃完午饭，梅长苏借意出去一趟，回来后神色颇为高兴。
白子画挑眉，心头不由得一叹。
高兴的事情终归是过得快的。
几天后，郡主招亲大会的前十甲已出，却不想来了个变数——百里奇。这人名字奇，相貌更是离平常人的远，一脸胡子，让郡主之弟直呼不可。
当然，见过了百里奇的萧景睿和言豫津心头一震，回到府中请梅长苏。
11.
白子画没有能进入王宫的资格；他坐在房顶，淡漠地看着这金陵城；他手里拿着剑，遥望远方。
今日，他其实是送了梅长苏的。那时候的梅长苏已心有把握，还同言豫津他们开玩笑。
世上之人万千，种种不同。
梅长苏是谁？这个世界又是什么？这决不可是一梦境能涵盖的，也不是他一念可以出现一个从未想象过的世界与人。这是一个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世界了，他是如何到达此地的？或许几天后回到长留，回到那个他能知晓的世界就能真相大白。
梅长苏，梅长苏，他不知道此人的过去，但此刻他竟然想参与到他的将来。
与他太自在……
“我……没事，蒙统领你快去通知靖王！”
水镜之中，那一场精彩的比拼已经结束，但另一场“比试”却悄然展开。
白子画的衣袖轻抚过水镜，然后从屋顶里落了下来，飞檐走壁。
最后，他看到梅长苏坐在柱子下面，脸色苍白；他回头正好看到了白子画，要拱手行礼时却被子画阻止。
“白兄，你怎么……”
“心念着比试结果，猜测你要离开了就赶忙过来了。”
梅长苏一笑，苍白的脸色透露出笑意，恍若秋天里开的玉簪兰一样，淡淡的白色，淡淡的美丽。
“白兄，这下你可以知道了——赢了。”
白子画不在乎胜利，他在乎什么大概只有他知道。
不远处，萧景睿和言豫津拿了东西过来，言豫津看到两人便热烈地招手。
结果一定不错，梅长苏想。
白子画没有能进入王宫的资格；他坐在房顶，淡漠地看着这金陵城；他手里拿着剑，遥望远方。
今日，他其实是送了梅长苏的。那时候的梅长苏已心有把握，还同言豫津他们开玩笑。
世上之人万千，种种不同。
梅长苏是谁？这个世界又是什么？这决不可是一梦境能涵盖的，也不是他一念可以出现一个从未想象过的世界与人。这是一个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世界了，他是如何到达此地的？或许几天后回到长留，回到那个他能知晓的世界就能真相大白。
梅长苏，梅长苏，他不知道此人的过去，但此刻他竟然想参与到他的将来。
与他太自在……
“我……没事，蒙统领你快去通知靖王！”
水镜之中，那一场精彩的比拼已经结束，但另一场“比试”却悄然展开。
白子画的衣袖轻抚过水镜，然后从屋顶里落了下来，飞檐走壁。
最后，他看到梅长苏坐在柱子下面，脸色苍白；他回头正好看到了白子画，要拱手行礼时却被子画阻止。
“白兄，你怎么……”
“心念着比试结果，猜测你要离开了就赶忙过来了。”
梅长苏一笑，苍白的脸色透露出笑意，恍若秋天里开的玉簪兰一样，淡淡的白色，淡淡的美丽。
“白兄，这下你可以知道了——赢了。”
白子画不在乎胜利，他在乎什么大概只有他知道。
不远处，萧景睿和言豫津拿了东西过来，言豫津看到两人便热烈地招手。
结果一定不错，梅长苏想。
12.
那一次宫中丑事终究没有公之于众。
萧景睿与言豫津早知胜利无望，便磨拳搽掌地准备出去游玩一番。
梅长苏也准备出去一次。他穿上披风，就与飞流和白子画出去了。
金陵确实是个热闹的地方，人来人往，小贩和商人都争着招徕客人。也有其他势力之人跟在梅长苏的身后，但无碍。
“白兄，你来金陵已有十天了，不知有何收获？”
他们停在了一家卖糖人的小摊旁，是飞流想吃个糖人。等糖人做好的时候，梅长苏问白子画。
白子画答：“南梁国都，金陵自然繁华，但暗里沟壑众多，街道一条又一条，有时我走也会迷了路。”
“难道白兄就只在道路上有所收获？我见过白兄的两次挥剑，一次凌厉，另一次却略显得锋利收敛，行动更为诡测。飞流也说过，想与白兄一战。”
这时，盯着糖人的飞流转过头，表情冷淡地说：“没有。”
“那就罢了。”梅长苏心情轻松，脸色也比平时好了很多。但他这么一说，飞流有些急了。
“有！你说，我战。”
“好。”
白子画轻轻一笑。
……
大概是气刚才的事情，飞流好像一门心思在糖人上，半点不理人了。
他们又继续走。路过一家玉器店时，白子画停了下来，看了看梅长苏，道：“苏兄，可否一进？”
“走吧。”
玉器店中有各色的玉石与玉做的东西，其中有用渐变颜色做的玉盆栽，有颜色富丽的玉镯子，有小巧玲珑的玉佩；一进入店中，便看到两尊镇店的玉狮子，威风凛凛，双目怒瞪，活灵活现的；又看到桌子上各色的玉石与小饰件，大多品色一般。
“白兄，外面的玉都是摆放出来看的，所以品色一般。”
“无妨，有一块玉我认为不错。”
白子画拿起了一块玉。这块玉是青白玉，白中闪现着青色，是一种软玉，外面并不突出，但细看之下应属上品，也不知商家怎么把这块玉拿了出来。
卖玉的店家自然是极力介绍这块品色不错的玉石，就为了卖个好价钱。
“白兄确定要买这块玉佩？不知是送给哪家人？”
梅长苏没有说这块玉如何，也没有劝阻白子画不卖，只是让他自己想。
白子画笑着说：“并非哪个人家，而是挚友……只是突然想到好久不见了。”
白子画爽快地付了玉佩的钱，这是他这几日寻法子赚的钱。
金陵，前一次的风波还未完结，又一场风波将要来临。
冬天的步伐渐近，落叶纷纷。百姓们劳动着，准备着过冬的衣食，集市仍然热闹，四面八方的人不远万里而来。秦般弱坐在自己的闺房里，看着烛火摇曳；夏冬骑着马，从远处飞奔回金陵，刺客已拉紧了弓弦；郡主在看兵书，想着如何推脱这次的婚事，又如何回去；誉王与太子两方各自较劲，互不相让；蒙大统领巡逻在王宫周围，心中为好友担忧……
冬天的步伐要来了，缓慢地来了。
白子画与梅长苏走在回宁国府的路上，宁静平和。
梅长苏想，这样的日子在未来恐怕是会更少了。
白子画想，要回去了。
飞流行走在屋檐上，他们走在少有人烟的路上。
到了宁国侯府，白子画与梅长苏进了雪庐谈话，喝茶。
又过了一会儿，梅长苏出去办些事情。白子画……他从衣中取出一封信，添上几笔，然后将信连同玉佩放在了桌子上悄然离开。
离开时，飞流从屋檐上探头问他：“什么时候？”
“下次见面之时。”
他离开得很安静，同第一次见面一般，但秋天还没有过去。
那一次宫中丑事终究没有公之于众。
萧景睿与言豫津早知胜利无望，便磨拳搽掌地准备出去游玩一番。
梅长苏也准备出去一次。他穿上披风，就与飞流和白子画出去了。
金陵确实是个热闹的地方，人来人往，小贩和商人都争着招徕客人。也有其他势力之人跟在梅长苏的身后，但无碍。
“白兄，你来金陵已有十天了，不知有何收获？”
他们停在了一家卖糖人的小摊旁，是飞流想吃个糖人。等糖人做好的时候，梅长苏问白子画。
白子画答：“南梁国都，金陵自然繁华，但暗里沟壑众多，街道一条又一条，有时我走也会迷了路。”
“难道白兄就只在道路上有所收获？我见过白兄的两次挥剑，一次凌厉，另一次却略显得锋利收敛，行动更为诡测。飞流也说过，想与白兄一战。”
这时，盯着糖人的飞流转过头，表情冷淡地说：“没有。”
“那就罢了。”梅长苏心情轻松，脸色也比平时好了很多。但他这么一说，飞流有些急了。
“有！你说，我战。”
“好。”
白子画轻轻一笑。
……
大概是气刚才的事情，飞流好像一门心思在糖人上，半点不理人了。
他们又继续走。路过一家玉器店时，白子画停了下来，看了看梅长苏，道：“苏兄，可否一进？”
“走吧。”
玉器店中有各色的玉石与玉做的东西，其中有用渐变颜色做的玉盆栽，有颜色富丽的玉镯子，有小巧玲珑的玉佩；一进入店中，便看到两尊镇店的玉狮子，威风凛凛，双目怒瞪，活灵活现的；又看到桌子上各色的玉石与小饰件，大多品色一般。
“白兄，外面的玉都是摆放出来看的，所以品色一般。”
“无妨，有一块玉我认为不错。”
白子画拿起了一块玉。这块玉是青白玉，白中闪现着青色，是一种软玉，外面并不突出，但细看之下应属上品，也不知商家怎么把这块玉拿了出来。
卖玉的店家自然是极力介绍这块品色不错的玉石，就为了卖个好价钱。
“白兄确定要买这块玉佩？不知是送给哪家人？”
梅长苏没有说这块玉如何，也没有劝阻白子画不卖，只是让他自己想。
白子画笑着说：“并非哪个人家，而是挚友……只是突然想到好久不见了。”
白子画爽快地付了玉佩的钱，这是他这几日寻法子赚的钱。
金陵，前一次的风波还未完结，又一场风波将要来临。
冬天的步伐渐近，落叶纷纷。百姓们劳动着，准备着过冬的衣食，集市仍然热闹，四面八方的人不远万里而来。秦般弱坐在自己的闺房里，看着烛火摇曳；夏冬骑着马，从远处飞奔回金陵，刺客已拉紧了弓弦；郡主在看兵书，想着如何推脱这次的婚事，又如何回去；誉王与太子两方各自较劲，互不相让；蒙大统领巡逻在王宫周围，心中为好友担忧……
冬天的步伐要来了，缓慢地来了。
白子画与梅长苏走在回宁国府的路上，宁静平和。
梅长苏想，这样的日子在未来恐怕是会更少了。
白子画想，要回去了。
飞流行走在屋檐上，他们走在少有人烟的路上。
到了宁国侯府，白子画与梅长苏进了雪庐谈话，喝茶。
又过了一会儿，梅长苏出去办些事情。白子画……他从衣中取出一封信，添上几笔，然后将信连同玉佩放在了桌子上悄然离开。
离开时，飞流从屋檐上探头问他：“什么时候？”
“下次见面之时。”
他离开得很安静，同第一次见面一般，但秋天还没有过去。
13.
白子画既已醒来，便不会再度睡去。
他起身更衣，突然发现绝情殿中有一异常的力量，非妖非仙也非人。
莫非，出现在绝情殿中的气息与他进入梅长苏所在世界有关？想及于此，他暗自记下这异常力量，出去了。
于那方世界过了十天，但这边却只是从黑夜转到清晨时分。
昨日，白子画听人说道今早派去东南海那边的长留弟子便会回来，还有夏紫薰；虽然不知紫熏上仙为何甘愿被掌门派遣，是因为那份奇怪的感情吗？奇怪的，甜蜜的，开心的。
“子画！”
夏紫薰是第一个看到白子画的，她脸上的高兴简直要突破天际了。
但白子画一想到某件事情，就只能挥挥袖子勉强答了一句。
后面跟着的长流弟子有的叫“师叔”，有的叫“太师叔”，都十分恭敬。
白子画扫了一眼回来之人，与出去之人有所出入，但大差不差的。他声音极冷又极威严，真当是长留三尊中最为冷漠的；他仔细地处理遗留之事，然后准备去掌门那边请求暂时离山。
夏紫薰亦跟在他的身后。
到达掌门所在之地，双方都没有说话。
一开门，长留掌门就睁开了眼，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子画，你还是来了。”其中意味，大概只有两人才能理解。
“弟子是为一异常力量而来。”
白子画拿出之前装了那力量的瓶子，射于掌门；掌门接过，掐指一算，道：“此物与东南海的灰色漩涡有关。正好紫熏上仙去过那里，不妨让她带你。”
白子画明确地拒绝了，然后转身御剑而去。
御剑方向自然是东南海那边。
夏紫薰对掌门一拱手，也跟了上去。她不信子画能甩得了她！
掌门在白子画他们走后，关上门，轻叹一句：子画，他的生死劫变了。
白子画既已醒来，便不会再度睡去。
他起身更衣，突然发现绝情殿中有一异常的力量，非妖非仙也非人。
莫非，出现在绝情殿中的气息与他进入梅长苏所在世界有关？想及于此，他暗自记下这异常力量，出去了。
于那方世界过了十天，但这边却只是从黑夜转到清晨时分。
昨日，白子画听人说道今早派去东南海那边的长留弟子便会回来，还有夏紫薰；虽然不知紫熏上仙为何甘愿被掌门派遣，是因为那份奇怪的感情吗？奇怪的，甜蜜的，开心的。
“子画！”
夏紫薰是第一个看到白子画的，她脸上的高兴简直要突破天际了。
但白子画一想到某件事情，就只能挥挥袖子勉强答了一句。
后面跟着的长流弟子有的叫“师叔”，有的叫“太师叔”，都十分恭敬。
白子画扫了一眼回来之人，与出去之人有所出入，但大差不差的。他声音极冷又极威严，真当是长留三尊中最为冷漠的；他仔细地处理遗留之事，然后准备去掌门那边请求暂时离山。
夏紫薰亦跟在他的身后。
到达掌门所在之地，双方都没有说话。
一开门，长留掌门就睁开了眼，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子画，你还是来了。”其中意味，大概只有两人才能理解。
“弟子是为一异常力量而来。”
白子画拿出之前装了那力量的瓶子，射于掌门；掌门接过，掐指一算，道：“此物与东南海的灰色漩涡有关。正好紫熏上仙去过那里，不妨让她带你。”
白子画明确地拒绝了，然后转身御剑而去。
御剑方向自然是东南海那边。
夏紫薰对掌门一拱手，也跟了上去。她不信子画能甩得了她！
掌门在白子画他们走后，关上门，轻叹一句：子画，他的生死劫变了。
15.
前去东南海的路上，白子画与夏紫薰皆是无话；一人是闷头赶路，一人是有心插话但没机会。
到了东南海边，白子画从剑上落下到了海滩上。
一抬头，他就看到海上那如同实质的巨大的漩涡，灰色的漩涡的中间居然还吞吐着，好像是有生命一样。他拿出寻物的罗盘，仔细地探查那异常力量强烈的地方。
随之不久到达的夏紫薰出言：“我们看见它的时候还要大些，现在已小了一半，但无法完全将其消灭掉。”
“既无完，又为何回来？”白子画的声音很冷，冷得似九泉下的寒冰。
夏紫薰知道白子画担心什么，她以前是白子画的朋友，对于白子画她总是比常人要了解得多多了。她道：“已劝告了附近的渔民远离此地了。子画，你不必太担心。”
白子画不语，但他手里的罗盘突然有了反应，指向了海底。
前去东南海的路上，白子画与夏紫薰皆是无话；一人是闷头赶路，一人是有心插话但没机会。
到了东南海边，白子画从剑上落下到了海滩上。
一抬头，他就看到海上那如同实质的巨大的漩涡，灰色的漩涡的中间居然还吞吐着，好像是有生命一样。他拿出寻物的罗盘，仔细地探查那异常力量强烈的地方。
随之不久到达的夏紫薰出言：“我们看见它的时候还要大些，现在已小了一半，但无法完全将其消灭掉。”
“既无完，又为何回来？”白子画的声音很冷，冷得似九泉下的寒冰。
夏紫薰知道白子画担心什么，她以前是白子画的朋友，对于白子画她总是比常人要了解得多多了。她道：“已劝告了附近的渔民远离此地了。子画，你不必太担心。”
白子画不语，但他手里的罗盘突然有了反应，指向了海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