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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風中燭《樓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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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給度受


1楼2016-03-27 23:48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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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暗裡燭影搖曳,莫名盪漾出一股歲月流逝的哀愁,而四周風聲不止——尋影望去,不過一盞明滅微光,竟也能使得眼前頓感一片刺痛。
    白光裡,只見一柄通體透紅的劍佇立一旁靜靜守望。劍刃鋒芒銳利難掩,周身冒出如火似炎的光影,足見劍非凡品,亦可想見那人,此刻於臥榻之上沉眠之人更非凡人。
    單薄而蒼白的人。一身素衣,閉目不醒。飄曳的光影,在那人臉上灑落一片陰鬱,即便如此,不曾減去臉上幾分雅緻、風采不曾黯然。
    劍有異光透出,男子周身亦有同樣景況,風雪與熱炎交錯幻化,陣陣散發 出來的紅芒燒得這一室灼熱。眉間三瓣硃砂越發鮮紅,膚白如玉,眉橫斜入鬢,眉目孤挺冷淡卻又不顯銳氣,僅從旁打量便覺有清奇秀俊之貌,若是教那雙眸子睜開不知又是一片如何風景?
    重樓信步從外走來,手裡還提了一壺酒。他站在他身側,垂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暗紅色的瞳像毒蛇的眼似的,直透著一股沁骨陰漠。
    總那麼個昏睡,真不像自己聽聞過的這般——強悍和傲慢。算算日子,也該醒來了不是?
    這人——明確一點地說來,是他聽到了部屬有關東海墮仙者的評價之後,一時興之所至跑到東海撿回來的人。不知怎麼掙脫封印束縛,也不知昏去多久時日,倒在從極之淵的一處隱蔽地,若非親身恰好到往,此人大約也會被活捉回去強加封印,其若再想離去,不知道何年何月。哼哼,被他帶回,也好過千百年或永遠不見天日。
    劍是把好劍,但是人嘛,就那副淡泊雲外似的書生皮囊,對其實力他半信半疑。
    若非實力天賦超群,天上那群老賊怎麼會想把這人封印在那,他又何以睜開東海禁錮,當然這懷疑的原由多半還是因為對外貌的輕視。能夠被重樓稍稍認可的武將,又或者是以武相知的飛蓬或景天,可不見誰有一個同此人如此單薄骨弱。
    有所求必要有相對的實力,他實在想看看,這樣的人倒底隱藏了什麼樣的力量。憑什麼說蒼天棄吾,吾寧成魔!
    修者終成墮仙,其中心境轉折究竟是何等滋味,魔尊大人冷笑一聲,顯然很是不屑,他仰頭便灌進大口酒水。
    溢出壺口的滴水沿著壺身蔓延而下,濺出緩慢而清晰的冷意,一滴一滴......


    2楼2016-03-27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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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產量一整個提升Orz
      好~~勤勞的一耕


      4楼2016-04-04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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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閉所有生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剎然投入一道明光。於內,隱約地,意識逐漸一點一點凝聚起來,顯露於外,則是纖長墨睫忽起顫動,眉目輕皺。
        彷彿隨著意識回歸,周身曳出異光更加烈熾。
        終於——那人慢慢睜開眼,乍現在重樓面前的是一雙宛若軟玉一般,流轉淺光的紅瞳。驚豔,迅速被壓抑起來,依舊是高高在上輕視的模樣。
        純粹地毫無一絲雜質,卻冷淡地猶如高天冷月。寡淡的眼,與那一身道雅風骨倒也相襯。
        人清醒,身側立劍頓時紅光大作,伴隨劍身劇烈震動 ,從其中發出數道尖銳嘯音。共鳴之力捲起氣流,掃得房內物品傾倒或毀。生有兩道犄角的玄衣男人無動於衷,另一人則是冷面相對,貌似打量。
        深髮披散,彎彎從兩側流瀉至身前,若要說分別,便是少了閉目時的溫和清潤,形容卻多了幾分奪目狂傲。他從床上坐起,半身起於絨被之外袍袖裡露出一雙白皙的手,其中一隻不過輕輕一招,異劍躍入其手,以快得不及入眼的速度,劍尖直刺向外,深寒肅殺畢露鋒芒。
        "說,你是何人?"乾澀嗓音驀然從那形狀好看的唇裡張口而出,心裡雖有一驚閃現,臉上卻不帶上任何情緒。他覺得五臟內腑被一種奇怪的感覺利利刷過,連呼吸著的氣息都染上了陰暗的空虛。眼前究竟是真實或者幻影?
        "呵,可笑的墜仙者,見了本尊還敢執劍相對......膽子不小?"輕笑,嘴角噙著一股危險的冷意。
        他沒有回答玄霄問題,在片刻眨眼之間,右手兩指指尖凝氣直對羲和劍鋒,猛勁突發,兩股異力相觸交鋒,擦落出幾串火花。
        重樓不過多施幾分力,劍尖竟有了歪斜之準之向。但心中原先的輕視好笑,已漸漸退去,很快在心底有了這個人值得好好一戰的評價。不過才剛清醒,身有沉痾負傷,就能讓他認真使出少動用的力量,不錯!真是不錯!
        玄霄眼一閉,近乎喃喃,"我......墜仙?"本就心無殺意,如今乍醒所得知的,令他思緒空白一片。手中劍,一罷,再無對峙。
        眼睫垂落,現出掙扎和不信。為何毫無印象?卻除手中羲和,他先前所做所為,竟都再也無一記憶?
        哦了聲,"莫非你忘了不成?"重樓跟著收手。
        他凝視著那張突然發白的臉容,不以為這是裝作無辜,基本上他也不需要在他魔尊面前惺惺作態。或許真是太久太久了,封印了將近五百年,久遠到讓一個人的認知在時光長河裡消磨殆盡。畢竟只是一介凡人不是麼。
        "是,除了我名,以及手中這把羲和劍,一切全無印象。"再次睜開眼,玄霄這才坦然。"既是身處閣下之地,想必閣下知道些什麼,還望告知。"


        5楼2016-04-04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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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雲天青所預料的,那個人的的確確脫出了東海,所以輪轉鏡台才能照出不受封印所制的他。
          輪迴鏡可以照出現世所存的人,只要不受術法或封印,不管他在哪裡,身處何時何地都能映入此鏡當中。
          浮光一瞬,只見畫面停留在現世的時空裡。照眼,眉間三辦紅痕,傲骨翩然,而他顫動的心難以自持——身邊與他同行的人,紅髮銳角,一身偉岸挺拔,儀表堂堂威武,若傳言無誤必是魔尊大人,可明明是合該重要的人,他卻只瞄過一眼,注意仍放回這人身上。
          瞇起的眼,凝神於一點。
          那麼多年過去了,世事更迭,唯有一事不變。
          情之所至,入不曾返。雲天青棄入輪迴,執念在此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啊。
          師兄。他喃喃唸著,近乎用力地克制自己伸出手去觸摸輪迴鏡的衝動。
          情怯或者不信,兩者都是原因。
          狹長的眼炯然如星,面若白玉,溫潤風雅,長長的褐髮隨意披覆身後,伴著前行偶爾吹動起幾縷髮流。周身氣韻流盪,不時從身體裡發出冰雪與流火交錯的光。即使數百年的時光,也不曾稍減去他風采半分。
          他的面貌與自己的記憶逐漸重疊……淡潔和寡漠幾乎一模一樣,若要說有什麼改變了話,是那雙眼眸帶有的情緒,不再是狂妄放肆,似乎悄悄地收斂起來了,沒有修練雙劍以來的變化,真正是一如最初初見他時,冷中帶點心軟的微溫。
          他們是要去哪?看四周景色似乎仍身處人間。極少回頭看望魔尊,似乎是重樓問一句,他答一句的被動。
          他沉寂許久的念想被撩撥,在擔憂兩人有何目的的同時,一股想見玄霄的念頭在心底扎了根、發了芽。雲天青撥開鏡面,從鏡台走下。
          渡步前行,右手幻化出一柄玉笛。
          反手便橫將玉笛吹,只見其人走在茫茫荒草的小道上,輕輕吹奏起陣陣松濤般氣韻遼闊的曲調。天高海闊,迴繞於心,餘音嫋嫋,不絕如縷。
          笛曲響破,誰與相合?那時的笛與琴如今可還能共演?空冥之下,笛曲澀澀,只為等待那一挑琴弦撥動,與之繫和。
          笛曲伴風,隱沒於塵煙中。
          悠悠笛聲,似憂似蒼涼的幽了滿地光景,卻又不足以將衷腸盡數道出


          22楼2016-11-15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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