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死了么？可以来陪露西亚了么？”伊万笑着把水管插得更深了些。
“伊万 布拉金斯基，你如此像脱了肛的野狗一样我怕我会忍不住把你吃了的。”王耀翻了个身试图把伊万甩下去。
“可怕的中国人。”伊万把水管拔出来，躺在一边把玩着王耀的头发。
伊万问了不下十遍王耀中国人吃不吃狗肉，然而每次王耀都不厌其烦的回答:“不，我们不吃，起码我不吃。”伊万还是不放心的每天问一遍，实在让王耀怀疑他不是幽灵而是狗妖。直到上个月，伊万大有发展为半天一问的趋向，于是王耀回答变成了:“是的，我们吃狗肉，我们不仅吃狗肉我们还吃人肉，尤其是你们这些外国人的肉。”
于是伊万惊叫着跳开，过了一会儿又可怜巴巴的飘回来。
“你去把我的尸体挖出来吃掉吧。”
“为什么？”
“我觉得大概被你吃掉的感觉会好受一点。”伊万歪着头说道，差点把王耀感动哭了。
“不过大概现在暴露在野外会腐烂掉吧，可能会有很多小虫子在上面呢，味道可能不太好呢。”
王耀做状干呕，一人一鬼在床上笑成一团。
伊万把王耀的头发绕在手指上，然后让它散开。
王耀翻身把枕头蒙在伊万头上，伊万很配合的发出呜呜声，用两条腿使劲乱蹬，高举着水管挥来挥去。
王耀玩够了，把枕头拿下来，伊万瞪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王耀。
“你叫起来简直像只快要被闷死的乌鸦。”王耀大笑起来。
“那你喜欢乌鸦吗？”
“喜欢。”王耀抱过伊万在床上滚了个圈，伊万轻飘飘的，比一根乌鸦毛重不了多少。
“伊万，我们没有钱了。”王耀把头埋在伊万的胸膛里，他身上有一种冰冷的气息和一股好闻的伏特加味。
“钱很重要吗？”伊万不解的问，他生前从来没有为钱的事情发过愁。
“没有钱我们就没有面包吃，没有伏特加喝。”伊万听着睁大了眼睛。
“你可以拿你的画去换钱啊。”
“没人要我的画，它们看上去就像是一堆废纸。”王耀用力的抱住伊万，他的声音显得有些闷闷的。
“我可以不喝伏特加……”伊万的声音有些弱弱的，“我还可以帮你捉狗吃……”。
“笨蛋，我不吃狗肉。”王耀有些哭笑不得。
“要不你也变成幽灵吧，有没有钱就不重要了。”伊万期待的看着王耀。
“不要。”王耀很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他。
王耀下床翻出他所有的积蓄，在他下床的时候那张老旧的木板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伊万翻出前些天喝过的酒瓶，伸出舌头把最后一滴酒舔干净。
“对不起王耀，没给你留。”伊万突然反应过来，充满歉意的朝王耀一笑。
“没事……”王耀看着那几张磨损的很厉害的小面值钞票出神。
“我们剩下的钱大概还够买半瓶二锅头的。”王耀把钱装进贴身的兜里推开了那扇同样吱呀吱呀响的木门。
“王耀！你要去哪儿？”伊万急忙跟着飘出去，今天天很冷，不过伊万可不用管这些。
“去买二锅头。”王耀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喷嚏，整好能让伊万听见的声音。
很幸运，王耀出家门直走100步就是一家小超市。
他走进去，拿起一瓶二锅头，此时的老板还在昏昏欲睡，这几天的天气实在不怎么样，阴沉沉的引起人的嗜睡基因。王耀想了想，咬咬牙又抓起一瓶伏特加。然后慢悠悠的走向收银台。
肥胖的老板伸出了他短粗的五根手指，做了一个国际通用的要钱动作。
王耀把兜里所有的货币，不管是卢布还是人民币一起痛快的甩到柜台上转身就跑。
这种极似大款的付钱方式很快引起了老板的不满。原因参考上文王耀的积蓄总额。
王耀跑的很快，很快就把老板甩的没了影。
伊万飘到王耀身旁，从王耀手里拿起那瓶伏特加往嘴里灌，尝起来并不是多么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伊万的喉咙。
王耀拧开二锅头的瓶盖，尝了几口之后干呕出来。
“我怀疑我真的吃了你的尸体，伊万。”王耀把胃里所剩无几的东西吐了出来，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好吧，你受不了酒精。”伊万喝完那瓶伏特加后不舍的舔了舔嘴角，垂涎的看着王耀手里的那瓶二锅头。
“是不是有人给你酒你就会跟他走？”王耀把那瓶二锅头扔了出去，他很想抓住伊万的衣角，可惜他现在没什么力气了。
伊万完美的接过了那瓶二锅头，小心舔了一口后大口的往他理论上不存在的胃里灌。
“啊，不会啊，我不会离开你的。”伊万喝完后给了王耀一个很大的，灿烂的笑容。
“为什么？”
“因为你对我很好呐。”

窝窝窝……【踢墙

现在穷的叮当响已经不能用来形容王耀了。
他除了家里那堆被舔的干干净净的酒瓶没什么可以叮当的了。
“听着，伊万，再这样下去我们会饿死的。”王耀一本正经的扳过伊万的头，摔碎了那个里面被舔的比镜子还亮的酒瓶。
“我本来就死了。”伊万下床拿出另一个残留的伏特加味重一些的酒瓶。
“没有酒维持着你现在的状态你还会再死一遍。”
伊万茫然的抬起头看着王耀。
王耀踢开脚下各式各样的酒瓶，开始收拾他并不多的画具。
“我想我们要去流浪了。”

王耀拎着他的画板和从床底下翻出来的几张皱巴巴的纸币呆愣愣的看着他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
伊万抱着酒瓶浮在空中打着瞌睡。
“伊万，酒瓶凭空漂浮在空中是件很恐怖的事情。”王耀回过神来，拽了拽伊万的衣角。
“哦。”伊万把空酒瓶扔了下去，玻璃酒瓶跌落在潮湿的石板路上，成了废物。
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生总是要有一次疯狂的事情。王耀自我安慰到。
虽然他之前已经做过一次疯狂的事了，那就是把伊万带回了家。
伊万怀里还抱着一摞子纸，那是王耀给他画的画像，很厚的一摞，伊万很感动，他对王耀说他画的好极了。
流浪是一个听上去很浪漫，实际上很不罗曼蒂克的东西。
就像那谁说的，没有面包，哪来爱情。
不过到了这里，也许要换成:没有酒精，哪来爱情。
王耀在离开这个城市之前给这个地方画了张像。
色调灰扑扑的，仿佛是在抽泣的孩子，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王耀他们即将也成为的流浪汉被绘入画中。
“我们也许会像他们一样。”王耀用画笔指指为争夺面包而头破血流的几个孩子。
“有面包的话露西亚绝对不会跟你抢的，也许我还可以帮你找只狗。”伊万整个人抱在王耀身上，如同一根乌鸦毛挂在身上，他把脸贴在王耀的后颈上，那个地方王耀觉得痒痒麻麻的，像是一根乌鸦毛很轻的拂过去。【我有多喜欢乌鸦毛……】
“伊万 布拉金斯基，不要再提狗这个字了，否则我断了你所有的酒精。”
“好的吧。”伊万从王耀身上跳下来，挽起了王耀的手，王耀的手指紧紧扣着他，弄得他有点不舒服，他的手很凉，像是冰过的伏特加。

@披白皮的大灰羊

为天津伤者祈福
另外造谣者死个妈先

@披白皮的大灰羊

你们不要指望名著只看得下去洛丽塔的人写出什么高大上的文……

主线到底是什么啊……完全没头绪

王耀和伊万见到的第一个怪人是阿尔弗雷德，在灰扑扑的建筑前，那头金发耀眼得有些张狂。
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随身听上连着的耳机线被他金色的小脑袋甩来甩去，运动鞋在沙土地上无聊地画着圈圈。
“哈，你们果然来了，那家伙没有说错。”阿尔弗抬头看到王耀和伊万，扯出一个不怎么像他的微笑。
王耀回头看看，确定方圆几里只有他一个人和身边这只幽灵，伊万很喜欢飘着，现在他安静地落在了王耀旁边。
“先生？”王耀狐疑地看着他，能看到伊万的会是什么人呢，他不知道，这是他遇到的除他以外第一个能看到伊万的人。
“我很久没看到过你这副模样了。”面前奇怪的陌生人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眼神复杂地看着王耀。王耀瞬间觉得窘迫起来，他本来就是无业游民，有了伊万之后更穷了，身上穿的还是他爷爷辈的长衫，那种下层知识分子强撑面子穿出来的衣服。
“哦，还有你，伊万 布拉金斯基。”
“虽然Hero对你深恶痛绝，但是还是承担下了拯救世界的使命，毕竟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hero，就没有现在的世界。”阿尔弗雷德碎碎念着，他揉着自己那头金毛，默默地抱怨一通后向面前的两人发出了邀请，“请你们给我走一趟吧。”
王耀犹豫了一会就招呼伊万上了阿尔弗雷德的车，考虑到自己现在又瘦又小口袋里除了画笔和和颜料什么也掏不出来（当然无法否认这个人想掏我内脏的可能性，王耀默默地想）。他能够看到伊万，知道他的名字，很明显他们之间认识。在经历过收养一只幽灵这么玄幻的事以后，就算现在这个刚上车就兴奋地打开了电台并开始摇头晃脑看上去不大聪明的外国人说要抓他们去参与外星人研究他也不会感到震惊了。
阿尔弗雷德把自己刚买的劣质随身听和耳机一起扔到了车的后座上，他已经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待得够久了，王耀看到的阿尔弗无非懒得拿下没了电的随身听而已。伸手把音量调到最大，嘈杂的电音充斥着车内狭小的空间，王耀身为一个人坐在副驾驶上，有些麻木地看旁边的人吹着口哨打着拍子开车，并得意地向他炫耀他是世界上最早会开车的几个人之一。伊万拘谨地坐在后面，阿尔弗雷德的电子破烂待在一起，正在不安地拽着自己的围巾，他从来没跟除了王耀以外的人说过话，对于驾驶位上的人，他只有不知何来的一份敌意。

在这么多年后楼主想到了剧情的另一种走向

阿尔弗雷德在一个看上去不大不小的市场前停了车，王耀紧张地看着那座看起来冷清到有些破落的市场，内心涌起黑帮接头的影视镜头来。可能会有一群人端着枪出来，然后眼前这个金发小伙就把他们两个可怜虫往前一推。“别紧张，hero去买点吃的。”阿尔弗雷德看着王耀略有些神经质的样子心中浮起了诡异的满足感。“如果方便的话，帮那家伙…伊万，带瓶酒，最好是伏特加。”王耀稍微放了点心。
阿尔弗雷德出来的很快，甚至步伐矫健得有点不正常，他的怀里抱着三瓶酒，一瓶伏特加两瓶啤酒，开车门挂档踩油门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你没有买别的吗？”
“哦！辣鸡超市，怪不得要倒闭了，连份薯条都没有的超市能开多长时间。”
“……虽然不是很想说出来，但你没带钱对吧。”
“王，你会明白的，这很快就不重要了。”
车子在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声中拐进了一群铁灰色的居民楼群里，那些房子拥挤且麻木，直挺挺地插入苍穹，阿尔弗雷德这辈子都无法对这种房子产生好感，对他来说，这种房子像是大号的集体监狱。他向后视镜看去，看到了看着外面出神的伊万。
伊万望着外面，手指搅动着自己的围巾，他有些困惑地看向王耀，他不知道是否应该说出来，但他觉得自己以前似乎住在这里。
“你可不住这，别傻了。”阿尔弗雷德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嗤笑一声。
阿尔弗雷德在裤兜底层摸出了小小的钥匙，房子里很干净，唯一显眼的东西就是屋角上看上去像老式台式电脑的东西，王耀虽然是个家徒四壁和一鬼，没什么电子设备的穷酸青年，但也能认出来这不是这个年代的电脑。垃圾桶里有食品包装纸，王耀辩识了一下，小部分的膨化食品和大部分的快餐，像是小学生郊游后剩下的。
至今为止，王耀对他们接下来的命运还是一无所知。
他先看到眼前戴着眼镜的年青人熟练的打开了电脑，然后面目狰狞地看着进度条加载了很久以后显示的文字信息，嘴里说着什么“别以为你能在床以外的地方指挥我。”“这种事当然应该hero自己来安排。”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还感觉像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伊万从上车到下车一直很安静，他此时抱着酒瓶小口小口地啜饮，像是抱着奶瓶的婴儿。王耀突然觉得他这样两腮鼓鼓的模样很可爱，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感觉像是戳到了一个不足气的气球，稍纵即逝的轻微触感在指尖默默回旋。
然后再次转过身时，他看到了气势汹汹地打了一排惊叹号的阿尔弗雷德，察觉到他有些茫然的目光后，对方恶狠狠地瞪了回来，此时王耀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到他了。

可能会有一点点的耀米剧情，不影响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