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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41203搬 】或跃在渊by Basilik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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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isode6.1地下长廊
 三合会虽然失手,赔了夫人又折兵,但在中等人依然不敢往青海湖方向走,怕一到古炎浚的地盘就得正面交锋了。而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其一是往北横穿塔克拉玛干沙漠,其二便是进西藏了。由于没有任何装备,经斟酌后,郑允浩还是决定带着三人选择第后者。这番仓仓促促的逃亡实在有些狼狈,金在中更是不在状态,憔悴恍惚到无以复加。
 越往西走,海拔逐递增高。上了青藏高原一路就开始雪虐风饕,即便郑允浩将自己的外套给金在中裹得紧紧的,也挡不住气压低下来后的行路艰辛,更别提勉强跟在后面的阿梵和那神志不清的老头了。
 金在中缩了缩指尖,被郑允浩包在掌心里的手能感到源源不断的热量从对方身上传来,也不知道这个男人赤着臂膀哪来如此惊人的身体素质。侵骨入肌的寒风虽被郑允浩挡下大半,金在中却还止不住地打颤。直到阿梵实在没法将耍赖不走的老头给拉起来,几人才决定休息一会儿。
 “打起点精神,嗯?”郑允浩蹲下身,双手捧着金在中脸颊,揉了揉,强迫面前缩成一团的人抬起头来。
 金在中没有作声,却动了动放空的眼眸,就听郑允浩又说道:“爷爷的事儿不要再想了。要真的不愿他失望,你就得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我怎么这么傻,我才想明白,那时候……你跟爷爷是故意逼我来昆仑的对不对?”
 郑允浩沉默了下。
 “现在孩子的尸体也毁在死亡谷了……”
 “那不重要了,就算找到昆仑洞,尸体也没有用。是我们走错了路。”
 “根本就没路走啊郑允浩!”
 金在中憋了一天的眼泪忽然崩溃而出,郑允浩猝不及防地将埋下脑袋的人拥在胸前。铺天盖地的委屈顿时一段段瓦解在金在中的哽咽声里:“在周穆王墓里看到那块石板的时候你就猜到了对不对?我们说不定陷在这个死循环里上千遍……上万遍了……”
 金在中的恸哭仿若一记提点,让假寐的阿梵倏地睁开眼来。她终于明白金在中在山洞里的那句走到终结与新生是什么意思了,也想清楚了一些困惑许久的问题。这么说来,昆仑洞和青海湖底这两个地方的能量恐怕以记忆的形式负载在了当初进入‘神地’之人的身上,而那根本不是正常人足以承受的,落得像身旁疯老头子这般结果的,只怕还是千分之一的万幸。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4楼2014-12-05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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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饿吗?”
     这人停下嘴上的咀嚼动作,瞥了金在中一眼。话音刚落,就从怀中掏出一块糌粑扔了过去。金在中还没反应过来,落怀之前就被郑允浩拦手接住了。那一团食物上也不知覆了什么,就是说在这浸了血水的地上滚过的,金在中也相信。可郑允浩二话没说,迎着那老伯的视线当即就啃了一口。
     喇嘛那沟壑般的皱纹里这才隐隐开始显出几分笑意,他再次将目光移到金在中身上,打量了一番,忽然开口道:“娃儿,肉身束缚已断的人,会在‘实相’世界里继续前行的,生生死死,本就循环,无须在意。”
     金在中怔了怔,知道他在说爷爷的事,讶异道:“您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送走的死人,比见过的活人多。”
     语毕,老伯站了起来。他深深吸了口气,对着满山鹰鹫嘿啰一声长长吆喝,接着几个音节的藏语像曲调般回响,天际处竟应声又飞来一群队伍,随着它们的加入,第一批鹰群听话地退到旁边,随后又集体展翅,交替而去。
     太阳微弱的光环衬托着它们的光荣,将这一声势浩大的死亡变得不再那么悲怆。
     “走吧。”不等允在二人再多做观望,喇嘛转过身示意他们跟上,淡淡说道:“等你们很久了。”
     不用说阿梵,连金在中都觉得很是可疑。然而郑允浩却似乎心里有了谱,明白了点什么,于是拉着金在中跟上,安抚道:“没事儿,跟他走。”
     几人一言不发地跟着那喇嘛下了天葬台,雪倒是停了,可六七级的风依旧无情肆虐着。不知是不是突然有种安定了的氛围,金在中开始感到疲乏与饥饿,抱着郑允浩的胳膊就想直接睡过去。
     万幸他们无需再走多久,几分钟后便可看见山顶红白砖相间的寺庙,以及周围参差不齐的寮房。穿过层层经幡和玛尼石,在踏进屋子的那一刻,几人都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6楼2014-12-05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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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寮房虽然破旧,却并不脏乱。金在中万分感激地接过那老伯递过来的麻布袈裟,胡乱笼在身上,蹲在火炉前取暖。近近远远都有僧人念诵经文的声音,金在中听得昏昏欲睡,靠在郑允浩肩头打盹。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候,听到那喇嘛跟郑允浩似乎在轻声谈话,但金在中已经没力气思考了,懵懂地一觉睡到天黑。
       醒来时,金在中发觉自己已是躺在床上了,整个人都缩成一团在郑允浩怀里,闷得热烘烘的。他眼睛正对着郑允浩胸膛,还没眨两下,就听到从脑顶上方传来声音:“醒了?吃点东西?”
       金在中有点眷恋这个怀抱,但肚子不争气,实在是太饿了。见他应了,郑允浩翻了个身,从一旁的火盆上拿下温了许久的瓦钵,里面是白花花的汤水。金在中尝了几口,发现就是夹着奶香味的面片儿,估摸着也是目前情况下能吃到的最好的东西了,金在中没工夫计较,咕噜几口就全灌下了肚子,味道都没怎么过舌头。
       吃个半饱,思路也清晰了,金在中回想着之前的事情,纳闷问道:“那喇嘛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片藏地僧人都是九黎族的。”
       “蓝姐朋友?”
       郑允浩抬手擦了擦在中嘴角,摇头道:“不算是,九黎内部现今也很复杂,针锋对麦芒的。哦对了,咱们有办法去青海湖了!要知道这地上没路,可地下有路啊。”
       金在中一愣,会悟过来。
       “你是说……这里有地底那神秘通道的入口,可以直接穿过去?可是咱们也摸不准那通道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也是刚刚才从普朗泽登,就是那个喇嘛口里知道的。它远不止一个地下隧道这么简单,要比我们想象得更深、更广阔。且从蚩尤战败到现在,居住在那里的九黎族人从来没有消失过。”
       “居住?”金在中这下吃了一惊。“为了生存而藏匿到地下吗?”
       郑允浩肯首,继续说道:“没错,如果地下真的可以生存,那么千万年的历史,说是创建成了一个新的国度也不足为奇吧。”
       “原来苗族古歌里说的‘被压在黑渊的祖龙’不单是比喻,而是真的!”金在中转念一想又觉得奇怪。“可这么重要的事情,蓝姐为什么没告诉过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7楼2014-12-05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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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允浩沉默了一阵,他抿着唇还未来得及张口说什么,就听到屋外传来不妙的喧哗声。两人对视一眼,忙来到门边,小心翼翼地从缝隙间往外望去。
         只见被夜色铺满的平原上,竟有一列列训练有素的鹰隼降落,焦躁地扑棱着翅膀,它们围成了个半弧形,托衬着争吵不休的一干人马。不知是谁还在不停地发出短促尖锐的哨鸣,使得鹰群摆出攻击姿态,蓄势待发。
         金在中勉强可以分辨得出,与喇嘛们对峙的那帮康巴汉子是自己没有见过的。他们驱使着暴戾的鹰隼,眼见一场恶斗在所难免。就在这时,一声冲天的枪响让喧嚣短暂静默了好几秒。
         黑暗中那个鸣枪者的身影愈走愈近,是个女人。她大步流星地跨了几步,狠狠将猎枪往人群中央一砸,怒声吼道:“我还没死呢!”
         “蓝姐!”
         金在中正惊呼出口,就见郑允浩按耐不住身形,推门出去了。金在中在其身后喊了一声,连忙跟上,却在门口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阿梵给重重拉住了。
         “他们内部的事情,你过去了只会添乱。”
         金在中只好停下,焦灼地一阵张望,忽听见好几声鹰啸乍起。郑允浩现身之后还没走开几米,那就近的三五只鹰就像逮着猎物一般,疯狂地扑捕上来。
         “允浩!”
         一只只用来攫取血肉的利爪可不是闹着好玩儿的,这般群攻的架势足以将个成年人活生生撕得面目全非。可郑允浩徒手就将其中两只鹰甩开,滚晕在地上。然而他身上也没能逃过伤痕,左脸上两指宽的皮肉当即就被被鹰嘴啄掉,触目惊心。只是其肉眼可见的愈合速度,以及随之被激起来的红瞳,才是令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原因。
         “你瞒了全族人近二十年,蓝久阿旎!他早就被奢比尸同化了,根本就是个怪物!”说话的男人气得声音都在发抖,呼啸的冷风将他说的每个字传到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只要他还负着尤帝的身份,你就不该这么说话。”普朗泽登沉重的声音响起。
         “我说过这件事由我蓝久阿旎全权负责!退一万步说,就算问责也轮不到你来!”
         面对连番指谪,那男人瞪向郑允浩,眼里怒火可见一斑。本就是因郑允浩的事才与普朗泽登起了纷争,但蓝久阿旎的出现让他的行动只好作罢。毕竟再如何放肆,蓝的面子总是要给上几分的。这男人迟疑片刻,唤回了鹰队,黑暗中盯着蓝的眸子又冷上几分,沉吟道:“他已经无用了,反正能有第一个郑允浩,我们很快也就能有第二个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8楼2014-12-05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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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久阿旎咬着牙根,一言不发,只默默看着男人转身离开。然而她的怒气并未随之而去,反在看到郑允浩的模样之后,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蓝疾步朝寮房走去,在经过郑允浩时,压低了嗓子喝道:“跟我过来!”
           金在中见到这副情景有些无措,他甚至没有从郑允浩久久未消退的红眸中回过神来,可与其擦肩时下意识拉了拉他的手,而后者只是回握了下,示意放心。
           金在中没有听阿梵的话回去,反而杵在寮房紧闭的门口,莫名感到一阵慌乱。房间里时不时传出压抑的对峙声,听得出说话之人刻意在回避。金在中呆了几分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正要悻悻离去,却突然听到蓝姐拔高声贝地吼了一句:“我为什么不告诉你?!你这身体还能耗到什么时候你自己心里清楚!”
           金在中心里头咯噔打了个顿,魔怔似的呆呆在寒夜中立了一会儿。后面两人又说了什么,他再也没听进去。
           蓝久阿旎摔门出来的时候,正好撞上金在中原地发愣的背影。她敛了敛情绪,这才决定将空间留给身后那两人。
           郑允浩在屋里躬身坐着,整张脸都深深埋在了掌心里,房内依然残存着火药味。这样颓躁的郑允浩倒是不多见,金在中靠在门框边咬了咬唇,似乎寻思着怎么开口,隔了许久,最终轻声道:“挺好的,我估计你也没别的再瞒我了。”
           听到金在中的声音,郑允浩整个身躯震了一下,半晌没有抬起头来。的确,一件关乎金在中的事情,一件关乎他自己的事情,都已经明明白白摊开了。
           “你总让我觉得自己特没用。”金在中说着已然哽咽。“既然你一个人什么都能担得起,我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郑允浩依旧没有答话,就在金在中万分失望而转身的时候,却听到男人沙哑的嗓音:“你应该不记得那件事了……”郑允浩长吁了一口气,将思绪回溯到十九年前,慢慢地说了起来。金在中只静静听着,感觉他口中那些画面虽然遥远,却好像并不陌生。
           “由于我身份关系重大,蓝姨便把这件事瞒了下去,直到最近消息走露,族内各路纷争才开始激烈化。”
           金在中点了点头,他走过去与郑允浩并排坐着,缄默良久才问道:“那现在,身体状况到底有多糟糕?”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9楼2014-12-05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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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个比方说,我现在就是奢比尸的宿主。最好的结果,是任身体消耗到衰竭为止。至于最坏的……被它吞噬吧,到那个时候我宁愿……”
             “喂郑允浩!”金在中突然亮声打断他,脸转过来时眼眶微红。他定定的眼神满是心酸的倔强。“我俩谁先没命还不一定呢,你……要是喜欢我,就活得比我久,不要把分别这种事丢给我一个人。”
             郑允浩失笑,眼角泛起的细褶有些湿润。金在中凝望他半晌,忽而动容道:“允浩,你很清楚我是谁对不对?死去的他……刻在你身体里,是你不得不背负的过去。可之后与你一同面对世路和生死的,不是别人,而是我。”
             郑允浩浅浅点了几下头,将金在中拉向胸膛,缩紧怀抱,埋首道:“我明白,我至始至终都很明白。”
             金在中吸了吸鼻子,闷声道:“现在知道说了!你早干嘛去了啊?你都不知道我怀着什么心情去昆仑的,还要听你在墓里头那样训我……”
             郑允浩听那语气委屈的,忙端正态度:“媳妇儿我错了,下不为例,真的,下不为例,不然我发毒誓。”
             “你这条命都给阎王爷预定去了,毒誓值几个钱啊?”
             金在中拉开距离,半嗔地瞪了郑允浩一眼。在彼此坦诚相对之后,困扰于心的事情竟也觉得云淡风轻起来。他看了看允浩脸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可血污还印在左脸上,脏兮兮的。金在中也没嫌弃,手上还带着蹭到眼泪的湿滑,就着给他擦了擦脸。两人对着彼此几分狼狈的模样,相视都笑出声来。
             夜月低得触手可及,像是嵌在寺庙顶的一颗润珠,凉白的光落落地抹在那人嘴唇上,接吻的气氛正好。郑允浩低下头啄了两下金在中的唇瓣,抚着他后脑勺的手正想压拢,却有什么声音窸窸窣窣地传来。
             “等下……唔……有东西……”
             郑允浩敷衍地哼了两声,这极其微弱的动静他想忽略,却拗不过金在中一再推他。直到那动响突然演变成了一声呜鸣,两人一怔,这才正紧分开来,下床去查看。
             郑允浩将寮房的门拉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竟是只奄奄一息的幼兽。两人正惊讶纳闷着,这四条腿的小家伙居然挣扎着长长哀啸了一声。随之,整个寺院突然亮起灯火来,不一会儿,普朗泽登和蓝久阿旎都闻声赶过来了。
             即便就着光亮,金在中也没能打量出地上这是什么动物。它全身毛色被污浊沾得漆黑,似豹像狼,一只湿漉漉的眼睛还被血污给蒙住了。金在中不禁俯下身,拿指尖轻触了下幼兽的额头,这还剩一口气的小东西居然猛地拱了一下身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0楼2014-12-05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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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在中愣了一下,翻手看到自己指腹上残留有郑允浩的血迹,顿时明白过来。
               是古兽。
               “是守地下国入口的犳。”蓝久阿旎疾步过来,查看了一下幼崽的伤势。“它恐怕是循着味道过来的。天呐,竟是只幼崽,守在这边的成年犳应该不下五只,难道都……”
               普朗泽登满脸沟壑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他神情悲急,叹了口气,道:“还是出事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1楼2014-12-05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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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isode6.2基因清除
                本应是地下长廊入口的天葬台,如今变成了一片碎石堆。几人都不曾想事变来得如此悄无声息,这么巨大的破坏现场居然没令人察觉到一丝震动。在历经了一个多钟头的清理过后,终于在石缝罅隙中开出了个足以单人通过的空间。金在中往里头观望了片刻,出乎意料地在黑乎乎的隧道尽头捕捉到了星星点点光亮。
                “想不到这高原下真有个如此宏大的空间!”金在中委身顺着洞口钻了进去,发现这高度和广度都模糊得难以目测,陡坡略微向下倾斜,前方更是不知何处。在身后郑允浩举着的探灯的对比之下,尽头处的光芒像是一团淡蓝氤氲的星云,它缥缈地铺陈,敞开着,俯视着,别有一股诱惑人心的静谧。
                “你们是怎么发现这地方的?”金在中在这环境下莫名有种情怯之意,连说话都是小声的。
                “西王母。”蓝笃定地说道,“战败后的九黎族是因有着西王母的庇佑才能存活下来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总有一种延传至今的观念,认为九黎才是被神祝福过的民族。”
                “西王母?记载说西王母居昆仑山,司天之厉及五残,而我始终认为这所谓掌管生死的能力,一定只是比我们现知都要发达的预言方法。至于永生,我一直以为西王母这个名字,应该和黄帝或者蚩尤一样,是对在位者统一的称呼,所以后人才会有永生的错误理解。但因为郑允浩的存在,现在我似乎也不那么肯定了。你们对生命科技的掌握,到底达到了哪种程度?”问到这,金在中牵着郑允浩的手不禁紧了一紧,记起郑允浩在寮房里未说完的话,虽然被自己打断了,但金在中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与其被奢比尸吞噬,不如选择同归于尽吧。
                “从九黎研究的细胞周期和沉默子的情况来看,永生在理论上是可以成立的。”蓝久阿旎顿了顿。“可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这个,反而是现人类基因的清除与灭绝。”
                听了这话,金在中尚未反应过来,就听到阿梵震惊地斥道:“这已经不是你们争权的问题了,必须得有当局和军队的介入!”
                “外人介入是万万不得以的下策,我不能以九黎所有的辉煌来冒险!”蓝摇了摇头。“而且目前族内两派的势力还算旗鼓相当,他们暂且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郑允浩思索了会儿,冷笑道:“如果不是身体本能在抗衡,那我被奢比尸袭击之后的状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岂不正是他们想达到的效果?”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2楼2014-12-05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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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造一个能侵入宿主的程式,使基因转录过程中蛋白质的三级结构折叠发生错误,从而能全面抑制人体内端粒酶的活性,到那一刻,宿主的所有细胞都将无法分裂生长,只能迅速走向衰亡了。如非郑允浩本就与普通人不一样,他在奢比尸侵入体内的那一刻,就必当死亡了。
                  “没错,官方开展的史前运动的确本就与九黎的研究殊途同归。因此,那时候我瞒下奢比尸的事,除了考虑小浩的安全,还有便是怕有心者利用,加快研究进程掀起更大的波澜。但无论我如何阻拦,他们还是迅速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金在中嗤笑道:“合着他们这是想让世界翻盘啊,由他们来选择谁能够存活下来,重建新的文明。到时候,郑允浩因其血缘,就会作为安定人心的信仰被利用起来。”
                  蓝久阿旎默然点了点头,郑允浩的确是因为这个初衷被九黎创造的,然而将这孩子一直带大的她,早已无法置身事外地任郑允浩被当作工具对待。
                  “当人试图成为神时,就已经是自取灭亡了。”普朗泽登一直随在几人身后,此时也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金在中闻言愣了愣,又想到如今郑允浩与自己的状况,不知何时就会面临生离死别,不禁感到未来具是一片虚茫。
                  “不说这个了。”似乎感到浓浓的压抑气氛,蓝久阿旎摇头道:“在中你先前提到说西王母的预言本领,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来。其实见过西王母的不仅有周穆王,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黄石公。”
                  “黄石公?”
                  “不错,你们还记得当初那半份用水书撰写的竹简吗?”
                  “嗯,那的确是黄石公所写。”郑允浩记起当时的事来,肯定道:“但其上内容还没等我们破译,就在水家岭那儿被古炎浚先一步给毁掉了。”
                  “那半份竹简是给毁了,可你们知道吗,另一半竟一直好好由沈老鬼保存着!前段时间,他不知为何冒险踏入这下面九黎的驻地,虽然我们后来追丢了,但还是从他身上获得了竹简另外残缺的那部分。上面的内容是说,黄石公他自己是应了西王母的要求,才将镜面人的事情与一个有关终结日的预言写下来,并将该竹简献给朝廷。”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3楼2014-12-05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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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这样,那便说得通了。古炎浚当初要毁了它,还有造生基里的石雕,想必都是因为要向我们隐瞒镜面人和预言的事。”金在中应道,“阿梵姐,我记得你说过青乌子是最完美的镜面人,当年他定然是阴差阳错知道了这竹简的内容,正确的方法,才能这么成功。只怕他当时还以为那预言发出警告是因其自己逆天而行了,所以才偷了竹简,甚至不惜毁掉西汉龙脉,致使改朝换代来隐瞒此事。再来,他怕重生后记忆混乱,而整份竹简都保存下来又不安全,于是干脆仅留一半在身边作为提示自己的线索。可直到我的出现,他才明白……那预言,其实警告的是我。”
                    见蓝久阿旎因最末一句话吃惊,在中便将周穆王墓里所看到的内容不遗巨细地讲了出来。
                    “你们的意思是……当昆仑和青海湖两个能量场都完全关闭之后,为杜绝悖论的产生,一切将会重头来过进行修正?”蓝缓下了脚步,迟疑问道,“可就算重头再来又能改变什么呢,以现在的结果来看,修正分明是失败的,那岂不是说明永久会陷在……”
                    永久会陷在无休止的死循环中。
                    “可我相信允浩说的。”金在中蓦然抬起头来。“他说过所有努力都有其意义,我就相信。”
                    郑允浩随着他的话舒心地笑了笑,金在中心境的改变他看得分明。
                    只是这希望太过微渺,阿梵叹了口气,一时间庆幸昆仑洞是消失了的,才没让那一轮轮残酷的记忆压回到这两个孩子身上。他们挣扎过多少次不得而知,唯一可知的是,从未放弃。
                    郑允浩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发出几声轻笑,侧身附到在中耳边,道:“你说这像不像我给你的,以轮回为单位的浪漫?”
                    金在中怔了下,注视着郑允浩徐徐阔开的嘴角,只感到胸中有什么东西在五彩斑斓地迸发,一腔沉重都被他化得柔软。而随之起了变化的,是四周逐渐通明的光线。越发接近那“星云”,就越清晰地发现那是由闪烁着的光点集合而成的石壁。金在中左右看了看,不可思议地抬起手,瑰丽的紫蓝色荧光就像一层薄膜通透而过。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4楼2014-12-05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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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谁的半张脸,扑倒在门缝上缓缓下滑的。金在中微微将目光一抬,就对上个光秃秃的眼眶,夹在石门间,被挤撞出的黑血从里头汩汩往外流。金在中被惊得不稳地倒退了两步,这才被允浩扶住。
                      “已经死了。”
                      不仅如此,待郑允浩推开门一看,里面横七竖八居然躺着好几具尸体,只是他们体型太过庞大,在萤石外头看还以为是半站着的人影。而更加诡异的是,这些巨人都被剜去了左眼。
                      金在中惊甫未定地擦去脸上秽物,一股死气沉沉的氛围瞬间弥漫出来。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竟敢屠杀了阿克尔……”蓝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怒气。“他们是最久远的西王母的追随者,九黎族谨记恩情,不会这么做的!”
                      阿梵闻言扫了扫地上惨状,未被发丝遮住的那眼眸流露出一丝浅淡的悲怜,轻声道:“只怕人心不古。”
                      “蓝姨你是说,他们被称作阿克尔?”郑允浩貌似忽然想到什么。
                      “不错。”蓝沉吟一声。
                      埃及,西王母,阿克尔,眼睛……
                      郑允浩眸子一动,忽然倒吸了口凉气,沉默良久,问道:“这地下长廊,能通往地狱吗?”
                      “地……狱……?”金在中费解地望过去。
                      “在埃及传说里,阿克尔是大地的化身,专为法老打开冥府之门的。”郑允浩深深回了在中一眼,继续说道:“知道荷鲁斯之眼吗?”
                      金在中会悟过来,荷鲁斯之眼是埃及墓葬中必不可少的标志。
                      “其实荷鲁斯的右眼代表太阳,左眼代表月亮。他在与杀父仇人的搏斗之中,左眼被夺走了,经过月神的帮助才重新失而复得,而这只眼最后被献给了冥神奥西里斯,成为冥府的标志。换言之,荷鲁斯的左眼便是开启地狱的钥匙。”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6楼2014-12-05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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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允浩使劲眨了眨眼,思绪这才回了壳,但双目前的重影却怎么都消散不去,额前阵阵刺痛。金在中一刹那间觉得眼前这人似乎蓦地离他很远,不禁心头一跳,紧紧拽着郑允浩的胳膊,然而口中急切的询问还未说出口,就发觉一股高频的震颤开始顺着脚下的地脉踊动,不知什么东西竟发出了阵阵持续的嗡鸣。
                        “这声音……糟了!”蓝大骂一声,夺门而出朝声源方向跑去。
                        反应过来的几人也慌忙紧随其后,九黎那群左派分子的计划一旦提前启动,后果将不堪设想。然而令人讶异的是,在这条长廊尽头居然开阔处无比宽广的空地,头顶着漆黑的“夜空”,仿若真是个一望无垠的平原。
                        而此时,一个如同倒挂荆棘的金属机器正耸立在那片褐土上,它庞大的躯壳由不规则的萤石包围着,占据了近百平米的空间,并不断以螺旋式的运作模式破土而出。六人只好伏在转角处,面对前方气氛诡异的聚集人群,无法再靠近一步。
                        “怎么沈老鬼带着机关门那么多人都出现了,昌珉呢?”金在中可以估计出,在他们去昆仑的这段时间里,确实发生了些天翻地覆的事。
                        坐在轮椅上的沈老鬼仰望着那金属怪物,双目炯然。“去吧。”他沉吟道,“你们还犹豫什么呢?上千年的蛰伏,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九黎那群人乱成了一团,围绕着机器,杂声四起,为首的是允浩等人在寮房见过的康巴汉子,好些个有异议的反对者已经被他私扣起来。
                        “其实机器还不完善,没有经过最终测试的。”普朗泽登注视着远处动向,悄声说着。
                        机器的嗡鸣声在它上升到一定高度之后便停住了,那个男人仰首,深呼吸了几下,仿佛瞻仰到了神迹一般。眼见局势朝失控方向倾斜,蓝久阿旎叹息一声,忽然拉了拉金在中,急急唤了声:“孩子。”在中诧异地愣了片刻,就见蓝俯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话,接着不等几人反应过来,蓝久阿旎便毅然起身窜了出去。
                        暴露在众多视线中的蓝泰然自若,她大步流星地越过人群,冷冷扫了眼九黎一干人,哼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要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你们也就这点能耐!”
                        沈老鬼遥望过来,虚眯着眼,像一只老态龙钟的鬣狗,一动不动地等着猎物靠近。他皮笑肉不笑地歪了歪嘴角,说道:“因为比起你,我似乎更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应该得到什么。”
                        “是,我的确不知道我们应该得到什么。”蓝的视线落到触碰着机器的男人身上。“但我知道我们将失去什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8楼2014-12-05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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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isode6.3合纵连横
                          电风扇摇着随时要歪掉的脑袋哗哗吹着风,将垃圾桶里还热乎着的食物酱汁味道扫到暗房里每个角落。朴有天吸了吸鼻子,操着砂纸嗞嗞地磨着沈昌珉的拳刺,直到金俊秀受不了了,从电脑屏幕里抬起头来,拍案而起:“别磨了!烦不烦!”
                          朴有天唇珠一翘,春风得意地扬起手里的拳刺,对着白炽灯亮镫镫地闪了一圈,然后腮帮一鼓,对着碎屑呼地轻吹了口气。他砸吧两下嘴,目光这才定到对面沈昌珉的脸上,百无聊赖地问道:“怎样啊当家的,想到办法没?”
                          沈昌珉像个入定了的神僧,屈着双腿坐在椅子上,自顾摆玩着面前的扑克,他也不答话,只一张张地翻着牌。朴有天正要丧气地将脑袋搁到桌上,却见沈昌珉拨了四张牌推过来。朴有天精神一振,见他将牌铺成了底线三张,正中上面一张的三角模样。
                          “沈老鬼,古炎浚,卡库……”沈昌珉说着依次翻开三个角上的Ace,说道:“他们现在彼此顾忌,谁也动不了谁。”
                          沈老鬼的保命符已经暴露,古炎浚不得再留他,而卡库在资料芯片到手之前,必然不会让古炎浚得手,至于沈老鬼自己能不能渔翁得利,得看……
                          “我们。”朴有天将中间那张翻开,灰白的joker映入眼底。
                          “我们得去找古炎浚谈谈。”
                          “不行不行不行,太冒险了。”朴有天缩回胸膛,抱臂靠回椅子上。
                          沈昌珉一挑眉,好笑问道:“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
                          “我那还不是担心……”朴有天正想辩解今时不同往日,他这是关心则乱,可话落一半就瞅到沈昌珉好整以暇的表情,当即白了其一眼,耸肩道:“嘁!明知故问。”
                          “那怪谁?我都跟你说过要好好照顾我的鸟,你还是搞丢了。不然现在芯片仍然在我们手上,哪还用干着急。”沈昌珉话虽这样说,心里却清楚,他一身本领都算是沈老鬼教的,那人有心想将机械鸟偷弄回去,就算沈昌珉也是防不胜防的。
                          “嘿老子管你下面那只鸟就够了,哪知道你当时说的是那玩意儿啊……”朴有天抠着指甲,咂摸嘴嘀咕了一句。
                          沈昌珉云淡风轻地瞥了他一眼,点头道:“好,晚上等着。”
                          朴有天见鬼似的瞪圆了眼睛,呼天抢地地嚎道:“当家的!不带你这么说黄段子的!”
                          金俊秀拿鼻尖抵着笔记本屏,露出一双蝌蚪眼左右扫着面前你来我往的两人,鼻腔里闷哼了一声,不满道:“一个两个的都……哎真是的……心塞……”
                          “咕哝嘛呢?”
                          朴有天扬了扬下巴,屁股不离椅子面地挪到金俊秀旁边。他瞄了瞄那屏幕,上头又是坐标轴,又是一系列字母混杂的公式。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0楼2014-12-05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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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根据你记下来的那几个考察队人员的名字查了查,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关于镜面人的有用信息。”
                            “那查到什么了么?”
                            “你这破脑仁当时就记了那么点东西,我能查到多少啊?”金俊秀损着,但话锋一转:“不过凭着我的聪明才智,还是发现了个有意思的东西。”
                            朴有天摸了摸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金俊秀紧接着调出一份死亡证明,指着上面那个二十出头小伙,说道:“杜恭,二十三岁的理论物理学家,六十年代最年轻的教授。”
                            朴有天勉强记得那份古炎浚手写的名单里是有这个名字。
                            “从昆仑考察回来后,他因精神失常待了一年的疗养院,可后来失踪了。他的家属差不多找了十年无果后才开了死亡证明,但其实并未找到尸体。”俊秀说着,又将先前摆在屏幕上的论文拉出来。“这篇论文是他失踪后其学生根据他残留的手稿代为发表的,讨论的是人的因果律问题。简单来说,就是指在一个参考系当中,个体与个体之间的联系,这个联系可以具体化到数值计算出来。按理说,这篇论文意义非常重大,它意味着不但能确定个体在时空当中的位置,还能确定彼此间的质量系数。但是,它却没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因为计算中存在一个巨大的疑点,那就是关于他如何确定个人世界线矢量的问题并没交代清楚。”
                            “世界线?”
                            “每个粒子都能用四维坐标定位出来,这样一个人的运动轨迹就能形成一条连续的曲线,也就是世界线。可人不同于物质,所包含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因此我们不可能真的确定组成这个人的每一个粒子的历史时空位置,那么如何把这条线精确成矢量去计算?”
                            “这个……杜恭,他算出来了?”
                            “对,可论文里也没有交代清楚这个矢量是怎么来的,所以极其没有说服力。可就算数值是他杜撰的,他竟然杜撰到小数点后上百位,简直像真的似的!”俊秀犹豫了一下,托着腮猜测道:“除非……除非他真的能直接看见这个数值。”
                            “可如果这篇论文属实,是不是就能确定你哥带给这个时空的质量差具体是多少,然后我们再想法子补救?”
                            “孺子可教也!”金俊秀猛地拍了下朴有天大腿,他本来以为还要浪费许多口舌。“想不到啊,这智商也能近朱者赤。”
                            俊秀还待多嘲笑两句,谁知沈昌珉忽然神色严肃地摆了摆手,几人屏息一听,竟听到有人脚步声传来。昌珉当即将头顶的灯摁灭,陷入黑暗中的三人悄无声息地挪到门边角落,凝神注意着外面动静。
                            不一会儿,门上传来了五声急促的敲响,停顿半秒后,又是重重一叩。
                            “自己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1楼2014-12-05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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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昌珉松了口气,拉开门来。只见门沿阴影下站着个年轻人,他警惕地扫了眼朴有天和俊秀,直到沈昌珉向他点点头,这男人才吁了口气,急急凑到沈昌珉耳边交代了些话。朴有天仔细打量着沈昌珉的表情,却依旧无法读出什么信息来。
                              等那年轻男人一走,沈昌珉瞅了朴有天一眼,便心下了然地反问道:“你该不会真以为我被沈老鬼打击到一无所有,得重头开始吧?”
                              朴有天一时被噎住,很想对着沈昌珉那带有得逞笑意的嘴角重重揪一把,好在金俊秀适时地转移了话题,问道:“那人说什么了?”
                              沈昌珉闻言,神情冷下几分,缓缓道:“沈老鬼的去向很有意思。现下,我们倒有筹码跟古炎浚谈一谈了。”
                              这间地下暗房本就不是什么长待之地,若非沈昌珉笃定卡库心高气傲,不会跟踪而来,也不会选择暂呆在这里。当下几人决定好去兰州军区之后,便收拾了东西,沈昌珉还给门加了把锁,将钥匙甩给朴有天。直觉告诉他,未来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回来了。
                              三人一路畅通地过了西宁,然而到交通管理局办进109国道手续的时候,却意外被告知禁止通行。朴有天正想到沿途的兵站打听打听,却见一长列兰州军区的大解放疾驰而过,而其上解放军个个警备森严。
                              此时,以格尔木为中心,沿着苍凉的大漠正驻扎着一水的独立营。自知道三合会的人在昆仑弄丢金在中之后,这场搜索已经紧锣密鼓地进行三个小时了。古炎浚也没有想到,当时顾司令一通紧急电话打来,竟将寻金在中的事情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而不得不动用正规军尽快完成搜查了。而他更没想到的是,在这时间紧迫的节骨眼上,还遇到了来者不善的沈昌珉几人。
                              金俊秀一下军车,就被带他们来的那兵哥哥报告两字的嗓门震得脑袋发蒙。他仓促地扫了眼周围状况,听到好几架直升机在头顶来回轰鸣,搅起的旋风吹得他从发丝凌乱到脚尖,而周围此起彼伏的电子通讯音和跑步声更是让人不安的源头。金俊秀瞬间就觉得自己腿肚子有些发软,他何时见过这阵仗,尤其在看到古炎浚出现的时候,直接下意识地缩了缩,贴紧了朴有天。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2楼2014-12-05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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