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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藤流之转载】十年苍茫 by 千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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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流川走进营帐的时候,藤真几乎是扑上去抱住他的。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藤真喃喃自语。他一整晚都坐立不安,他不是怕流川失手,而是怕他这次去遇见了仙道就再也不会回到自己的身边来了。
流川道:“我见到仙道了。他是绿林军的军师。”
藤真点了点头,“自你走后不久,水户就接到密报跑来通知我了。”
流川定定地望着他:“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藤真一时没会意过来。
“还要跟他打仗么?”
藤真一怔,叹口气道:“这个不是我跟他两个人可解决的,我们所处的对立立场,注定了我们必须以敌人的身份短兵相接。”
流川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失望。他该怎么办才好,他虽然还不太能搞清楚谁对谁错,但是,一边是从小到大对他百依百顺的仙道,另一边是他至爱的藤真,他该如何抉择?
藤真见他犹豫,忐忑的心也被揪了起来,他紧握住流川的手道:“小枫,是不是仙道跟你说了些什么?”他显得很急切,“小枫,不论仙道跟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流川抽回了手,望着藤真的目光逐渐变冷:“仙道并没有说什么蒙蔽我的话,或者是……你已经开始心虚了?”
“我……”藤真一时语塞。不知为什么,现在的他,面对那个再次出现却还没有正式碰过面的仙道,竟感到如此的力不从心,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似乎有什么东西促使心的最底层一点点地剥裂开来。
他开始对自己感到不自信,仙道突然变得强大起来,那是一种无形的力量,透过流川黑色的眼眸,压制着他,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到底还是相信了仙道,你人虽然回来了,心却已经背叛了我,对么?”藤真的声音突然变得喑哑,他脸上奇特的冷静表情让他看起来更加诡异。
他抽出一把剑,递向流川:“小枫,如果……如果你心里还有我的话,就去把仙道杀掉吧。”
流川猛地抬起头,震惊地望着藤真。
“或者,你选择仙道的话,就把我给杀了吧。我们之间,只能存留一个人。”
流川呆立在那里,无法动弹。藤真的眼神中有一丝歇斯底里的成份,把原本理智冷静的藤真给抹杀掉了。这个藤真流川感到如此陌生。
“小枫,你不是京城官场中人人闻名色变的枫叶杀手么?你杀了的人不计其数,怎么现在让你杀个人你反倒这么犹豫不决了?”
流川的脸色瞬间褪去了血色,他缓缓接过藤真手中的剑,注视着剑刃上散发出的致命般诱人的亮泽。这把剑,是当年藤真送给他的,现在藤真却要他拿着这把剑去杀掉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剑光在空中闪出几个利落的剑花,铿然落地。
流川半跪在地上,捂着伤口,低着头。长长的头发漫过了他的视线,地上流淌着的那道血痕,一会明晰,一会模糊。
一把剑点起他的下巴,冰冰凉凉的。
流川抬起头,对视着藤真的脸。他那已经无法聚焦了的眼睛,让藤真感到恼火。
“有这么难吗?”藤真说,“让你杀掉仙道,真的就这么困难吗?”
流川突然间失去了踪影。
水户等人将军营翻了个底朝天,仍是找不着他。
藤真呆坐在案几旁,双眼无神。“这一次,小枫恐怕是真正地离开我了。”
“他跟仙道也是师兄弟,会不会去投靠了仙道?”高宫脱口而出。
野间狠狠地刮了一下他的脑袋。
藤真摇了摇头,如果他选择的是仙道,当初他就不会自废武功了。他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两个都不会选择。
又过了十年。
一个卖剑的男子从未溟河畔经过,他带着草帽,帽檐遮得低低的,没有人看得见他的脸。
“这把剑怎么卖?”几个人围了上来
“这是上好的青铜铸打而成的宝剑,卖500两。”
“这把呢?”
“这是玄铁宝剑,600两。”
“这把怎么卖?”
“这把……这把不卖。”
“为什么?”
“因为这把剑已经有主人了。”
“我出比他更高的价钱买它!”
卖剑人摇了摇头:“这把剑千金不换。”
人群散去。
“你这样是卖不出剑的。”岸边一个钓鱼的男子转过头来朝他微微笑了笑,一头的朝天发十分惹眼。
卖剑人将草帽的帽檐向上顶了顶,露出一张俊秀的脸。“我卖剑,并不是真的为了卖剑。”
朝天发男子转回头去,专注地盯着水面上的浮标。“我知道,你是为了引来那个你一直在等的人而已。但是,”他叹了一口气,“恐怕没有希望吧,就如同我永远也钓不上一条鱼来一样。”


32楼2014-11-19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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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33楼2014-11-19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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