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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哑舍】1-4,哑舍里的古物,每一件都有着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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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身后韩烨的惨叫声更是令那名被周战士心下狂喜,如果能杀了北齐的王爷,他定能升官两级。
吾命休矣。
这个念头刚起,奔向闭目等死的高长恭便看到自己的右手随随便便地一挥,明晃晃的刀锋反射着一旁的火把,带出一道绚丽的弧线,干净利落地把那北周士兵当胸斩落马下,血渍如雨般散落,星星点点地溅在了他的头脸之上,尽管有黄金鬼面具在,没有污到皮肤,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身后韩烨那句拉长声的“王爷——”戛然而止,显然难以置信这个轻松挥刀杀敌的人是他那个温文尔雅的王爷。
【特效不怎么样嘛,但场景太真实了!算了,居然连数据血条都没有,看来果真是内测版本。】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轻蔑和不屑,但更多的是兴奋和跃跃欲试。
“你......你是谁?”高长恭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到不妥。自从他戴上面具之后,事情就开始往诡异的方向发展。
【我吗?咦?这游戏还要和NPX做自我介绍?喏,也对,这游戏没有操作画面,没法输入玩家姓名。】
高长恭听着女子唠唠叨叨地说着一连串他根本不懂的话语,不知道该如何插嘴。
【喏,那个,等我玩完这一关的再闲聊吧。】女子扔下这句话,便开始闭口不言。
高长恭头皮 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人所控制,所向披靡地冲入敌我厮杀的重地,挥舞着钢刀收割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
身体里像是拥有了无穷的力量,高长恭活了将近二十年,还不知道自己拿刀砍人能像切菜一样轻松。
自己一定是被魔鬼附体了。高长恭想起了南朝传来的那些话本小说里所描述的故事,不禁浑身发冷。
但是周围北齐的战士们,因为他的勇 锋,变得士气大振,竟然抵抗住了北周的这一轮进攻,渐渐地把敌军逼退回了函谷关的关卡之外。
这一仗一直打到天明时分才偃旗息鼓,高长恭坐在马背上,低头看着北周的旗帜被践踏在地,周围一地尸骸。而他身上的盔甲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未凝注的血液顺着钢刀的刀尖一滴滴掉落在地,渗入沙土之中,留下一个有一个深红的印记。
东方的天空亮了起来,高长恭迷茫地看着自己周身如同修罗地狱般的场景。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不!是那个魔鬼通过他的手造成的!
“为什么如此......草菅人命?”高长恭不禁把自己心内所想说了出来。
【嗯?这不就是游戏吗?】女子如此回答道。
高长恭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把杀人看成是游戏?
在这黄金鬼面具里的,果然是个魔鬼!肖黎转了转手中的笔,视线不受控制地投向自己放在一边的黄金鬼面具上。
昨天的发现简直让她欣喜若狂,没想到这个面具居然会是全息游戏的终端。只是这大概还是一个单机版游戏,里面应该只有她一个玩家,而且应该是试玩阶段,打完昨天的那一个守关任务后,那个NPC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话,就伸手摘掉了面具,她眼前的画面也恢复了正常,入目所及的就是自己熟悉的房间。之后无论她再怎么戴面具,摸遍了面具上所有的凸起,也没有重新开启游戏的按钮。
这果然只是试玩阶段吧,只有一关可以打。肖黎想到这里,无比懊悔,若是知道只有一关就游戏结束了,那她就故意输掉,多玩几次了。
不过游戏倒是挺有意思的呢,一般来说玩家扮演的角色都是完全受到玩家控制,她控制的那个NPC,好像还有自己的意识,最后居然来了句那样的台词。
又或者,难道说她当时的应答不妥当,才导致游戏的终止?
肖黎今天特意去图书馆查了一些兰陵王的资料。这位貌美而且骁勇善战的北齐王爷,只是在中华浩瀚的历史长河中掀起了一小朵浪花,随即又被滔天的巨浪所泯灭。南北朝本就是无比混乱的年代,虽说乱世出英雄,但这一段民族大融合的历史中,显然兰陵王不是主角。
史书上所记载,兰陵王的父亲是北齐高祖神武皇帝高欢的长子文襄皇帝高澄,但母亲却连姓氏都没有留下。史官揣测他的母亲肯恩是一名卑贱的宫女,魏晋南北朝时期,是非常讲究血统门第的士族年代,所以兰陵王虽然归为帝胄皇孙,可是处境却十分尴尬。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兰陵王会被下放到军队去,他的皇弟肯定不会主动想着自己的皇兄掌握兵权,更多的可能是想让这个碍眼的皇兄悄无声息地死在战场上。
而兰陵王据说因为面相太柔美不足以威慑敌人,每每打仗都要带上狰狞的面具,战无不胜,在战场上享有威名。
肖黎摸了摸桌上的黄金鬼面具,又抬头看了看海报上英俊非凡的男子,觉得若对着这张脸,就算砍惯了BOSS的她恐怕也会心软。可惜了,在游戏中因为好像这个兰陵王是主角,她不能用她的视角看到这名美男子,而且游戏还在试玩阶段,居然连CG特效都没有。
可是即便是这样,她也很想继续玩下去啊!肖黎心痒无比,也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根本无法继续写试卷,干脆扯过那黄金鬼面具戴在脸上,然后低头继续做作业。 高长恭知道自己昨日的态度有些偏颇,但作为一个养在深宫不知民间疾苦的小王爷,一下子就面对那修罗地狱般的血腥战场,其中还有许多人命都是他亲手杀死的,当时还能在马背上坐直身体,他都极度佩服自己多年以来的修养及定力。
但近日指责般的说完那句话,听到那个女魔鬼把杀人当游戏之后,他便当场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不顾会有什么后果,不过幸好再也听不到那个女子的声音,身体也没有被人控制的感觉了。
不过,这样便结束了吗?
高长恭的眼角看到那张他随手放置在桌上的黄金鬼面具,韩烨不敢乱动,那上面的鲜血凝固其上,更是给鬼面增添了几分狰狞凶恶之意。
“王爷?感觉好些了?”一旁韩烨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高长恭的沉思。
高长恭接过韩烨递过来的热水喝了几口,忍受着身体各处的酸痛。昨日他回到营帐就一头栽倒,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如此激烈拼斗的他,每一处筋骨都在无声地向他抗议着,足足睡了一整天,也没缓过劲来。
韩烨服侍高长恭多年,只要后者一皱眉便能猜到原因,当下拿起药酒开始自家王爷揉腿。他给王爷卸下盔甲换衣服的时候已经查看过了,昨夜那么凶险的拼杀,王爷身上竟然只有几处淤青,连一个破皮的伤口都没有,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现下连平日看不起自家王爷的将军,都几次前来探视,尽管被他恶声恶气的挡在帐外,也丝毫没有动怒,反而亲自送来上好的药酒和伤药。
包括韩烨在内,所有亲眼看到那惨烈一夜的士兵们,都不会相信那个带着黄金鬼面具,当真从如同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魔般收割的人,就是那个一向温柔无害的高长恭。
可是在那日清晨,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面浸染了鲜血的恶魔面具被摘下,在黎明破晓晨光的映照下,缓缓露出那俊逸非凡的容颜,强烈的对比令在场的所有人目眩神驰,许久都不曾回过神。
这个画面,相信会然很多人永生难忘。
韩烨不同于其他盲目崇拜自家王爷的士兵,他是知道真相的。自家王爷如此勇猛,肯定和那个黄金鬼面具有关。韩烨此时担忧的,就是自家王爷有什么其他的后遗症,不禁低声询问。
高长恭早就把韩烨当成了心腹手足,对着他要比对着自己真正的家人还要坦然,再加上这黄金鬼面具本就是韩烨所赠,当下便把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韩烨闻言大惊失色,没想到这号称战无不胜的黄金鬼面具,其中竟然附着一个恶鬼,而且还是一个女鬼!
“王爷......这鬼面具......我之前怕有何不妥,也曾戴过,可是并没有......”韩烨悔不当初,若是那个恶鬼万一侵占王爷的身体夺舍重生,那他岂不是害了王爷?
“不怪你。”高长恭苦笑地摇了摇头,“是本王矫情了,在战场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昨夜要是没有黄金鬼面具,恐怕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韩烨垂下头,知道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他也没办法说什么了。他服侍的人是个王爷,有自己的位置和坚持,是他这种小人物无法参与进去的世界。
高长恭也没有再说话,在韩烨为他按摩完四肢酸痛的肌肉后,定定地看着那黄金鬼面具。却突然发现那本来沾满鲜血的面具,现在已经光洁如新,一点血迹都看不到了。
应该是韩烨出去前擦干净了吧。
高长恭并没有多想,踌躇了许久,最终朝那面具伸出了手。
肖黎最近过得非常开心。
她本来的生活就很单纯,除了学习就是游戏。而新入手的这款游戏简直太符合她的野望了。
虽然游戏的时间很不固定,几乎是随机开启游戏画面,但这已经让她很满足了。游戏的内容也不仅仅是战场厮杀,还有军队管理、粮草分配、军事会议非常详细的游戏情节。而且决策权也并不在她的手中,她还必须要说服兰陵王。如果说服不成功,便会按照兰陵王的坚持进行,这种挑战性让肖黎斗志大起,从图书馆借回来许多这方面的书籍,废寝忘食的铺扑在上面。她老妈以为她终于改邪归正,倒是天天给她做好吃的补身体,弄得肖黎非常不好意思。
不过有这么强大的全息游戏在前,肖黎无暇旁顾,从各种军事书籍中,提炼出来各种精辟的理论,甚至还建议兰陵王从军营中选拔五百近卫,用训练特种兵的形式训练出来。用最好的盔甲和最好的马匹全副武装,在几经磨合之后,樱井成为了北齐军队中最尖锐的一把利刃。
肖黎整合好几点需要改进的地方,默记在心,这才戴上黄金鬼面具进入游戏,却发觉此时的游戏画面已经变成了冬天,她记得昨天上线的时候还是夏天来着。果然是游戏,这时间进度就是快。 “呦!这是哪儿啊?”肖黎仔细观察了一下游戏画面,发觉四周并不是自己已经熟悉至极的军营。
“你终于在了!”高长恭的声音传来,掩不住其中的惊喜,“北周攻不下函谷关,已经绕道洛阳背面的邙山,围困洛阳多日了。”
肖黎并没有觉得自己错过了太久,因为她玩游戏的这一个多月中,游戏里的时间已经度过了四年。情节间隔并没有规律,她也觉得合情合理,毕竟游戏只会挑有趣的情节来进行嘛!而围困洛阳这一关,应该就是历史上的邙山大捷了。一想到这里,肖黎便自信满满的说道:“放心,交给我,保证解除洛阳之危。”
高长恭已经快有半年没有听到面具里传来的声音了,虽然以前这种情况也有,但正是两国交战之时,他承受着士兵们的崇拜与信任,压力实在是让他喘不过气来。索性日日夜夜都带着这黄金鬼面具,既能掩去脸上忐忑不安的表情,又能及时知道肖黎的讯息。
肖黎从高长恭那里得知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获得了源源不断的情报,剥茧抽丝地分析着。
北周虽然号称十万大军围攻洛阳,但实际上洛阳北靠地势险要的北邙山脉和黄河南岸,山脉和大河成为北面天然的屏障。城墙坚厚,是一座不亚于古都长安的城市,要像真正围城般把洛阳城围个水泄不通,北周的军队根本不可能做到。所以北周只可能是在洛阳周围的城镇布下重兵,封锁洛阳而已。 而一场大型战役,尤其是要动用十万大军围攻洛阳的大场面,绝对不是轻而易举便能成功的。集结士兵、训练军队、武器制造、粮草囤积一直到沿线城镇的补给支持,环环相扣,若是有一环没有做好,那么就是残局。更何况现在正是冰天雪地的冬季,大河冰冻,水军相当于废了,那么只要提防北面邙山的周军即可。
肖黎这么简单一分析,高长恭的心就定了下来。


101楼2014-05-08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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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戏吗?”胡亥轻笑了一声,情绪中蕴含的情绪实在是太复杂,陆子冈根本听不懂。
    胡亥在另一张石椅上做了下来,风灯照在他的脸上,更显得他的脸色异常苍白,有种诡异的俊美之感。他勾起几乎没有血色的薄唇,浅笑问道:“你可知这宅院的来历?”
    “不知。”陆子冈不知道这个胡少爷为何对他另眼相看,明明之前在饭桌上那么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他确实很好奇这个宅院的故事,而这个胡少爷既然是余老的亲戚,那么肯定知道点什么。
    胡亥伸手弹了弹桌上的柳叶刀,刀身发出了清脆的铮铮声。他垂下凤目,眼睑下长长的银色睫毛遮住了赤瞳中深藏的情绪,淡淡开口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兄弟,他们很喜欢下六博棋。弟弟经常输给兄长,虽然屡战屡败,仍屡败屡战。”
    陆子冈看着胡亥那苍白得几近透明的指尖,有些出神。他可以想象着两名少年对弈,经常输的那个总是不服气,缠着另一个继续的情景。
    胡亥微闭双眼,在迷离的光线下,他苍白的面容带着一种病态美,唇角现出一丝苦涩,轻声道:“这对兄弟对六博棋都有些太过于痴迷,因此,兄长的一位好友在建议建造一所以六博棋为棋盘的别院时,兄弟两人都赞同。最终这座宅院由兄长好友的师父来设计,但其中经历了很多波折,等到这座宅院建好之时,兄长却已经过世了。”
    陆子冈并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本就是口拙之人,此时见到这个胡亥叙述的是其他人的事情,但言语之中情真意切,竟像是在说自己的亲身经历一般。
    “弟弟建好了这宅子,却已经没有了和他对弈的人......”
    陆子冈见这位胡少爷竟一脸惆怅,许久都没有说话,只好轻咳了一声道:“原来这座宅院是这样建造而成的,真是令人唏嘘啊......”这句话说得有些言不由衷,但凡是古物,哪个没有点故事的,相比之下这宅院的历史实在是有点普通,一点都不跌宕起伏荡气回肠。
    胡亥缓缓睁开双目,露出 的赤瞳,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化,薄唇露出一丝阴测测的笑意:“弟弟在这座宅院之中流连,手下人便投其所好,建议不如利用这座宅院来下真人六博棋。这规则嘛,倒是和我们今天玩的这个一样,只是有一次和自家叔父对弈时,手下们起了争执,被夺刀的人并不甘愿,在这次对弈中便不小心出了人命。”
    随着他的话音,一阵冷风吹过凉亭,彻骨的寒意侵袭而入,让陆子冈忍不住深深地打了个冷战。
    “那六博棋因为死了人沾染了鲜血,便一发不可收拾,竟一下子死了七个人。最后弟弟这盘棋输给了自己的叔父,之后弟弟便突然发现本来已经年近五旬的自家叔父,居然一下子年轻了将近十岁。”
    “什么?!”陆子冈失声惊呼,这怎么可能?
    “也许是建造这座宅院的人有心设计,宅院的风水摆设自成一个阵法,也许是用秘法做出来的那张六博棋棋盘有古怪,反正只要在六博棋的对弈中取得了胜利,对方死去了几个人,胜者就能年轻几岁。”胡亥的赤瞳中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缓缓道,“也就是说,这是用生命来下的六博棋。”
    陆子冈张口结舌,对于这个胡少爷所说的话,他半个字都不信,但偏偏这股涌上心头的恐慌感到底从何而来?
    正迷茫间,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划破黑沉的夜空,硬生生地撕开了这夜幕之下伪装的寂静。胡亥对上陆子冈慌乱的双眼,赤瞳微微眯起:“棋局,已经开始了......”
    凄厉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就像是老旧的播放机被人一下子按住了暂停键。
    黑暗中恢复了死一般的沉静,但陆子冈却再也坐不住了。他起身冲出凉亭,朝刚刚传出尖叫声的方向跑去,他一边跑一边掏出了手机,虽然还是没有信号,但手机屏幕在夜里却能照明,照亮了他脚下的道路。
    陆子冈看到了不远处的那座拱桥,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然后,他猛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了一股深红色的鲜血,正渐渐地从桥的斜面上缓缓流淌而下,活像一条蜿蜒前行的蛇。
    一股寒意从他的脚踝处爬上他的脊梁,陆子冈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瞬间抽空。在他的脚下,有一个破碎的金丝边眼镜,镜片被人踩得粉碎,镜框扭曲地躺在地上,在手机屏幕的映射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这是严啊傲的眼镜。”胡亥的声音从陆子冈的身后传来。
    陆子冈看着自己的手腕被这位胡少爷抓住,带着他手上的手机朝拱桥之上照去。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在看到那凄惨的一幕时,陆子冈的手一哆嗦,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周围再次恢复了黑暗。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陆子冈却看得清清楚楚。他从来没有这么憎恨过他1.5的视力。
    严傲已经死了。
    没有人能在脑袋和身体分离之后,还能活下来的。所以陆子冈觉得连上前确认的必要都没有,他良好的视力甚至能从对方的脖颈上的缺口来判断严傲应该是死于利器的切割。而周围并没有看到刀的痕迹,说明凶手把严傲手中的刀也夺走了。
    陆子冈的脑袋里乱嗡嗡的,难道说一开始胡亥说的没有骗他?都是真的?
    “不信吗?那好,我们继续看下去好了。”胡亥清冷的声音从陆子冈的耳边传来,后者只觉得身体某处被他一点,浑身就像是被扔在了冰窖之中,不能动弹的僵在原地,任凭自己被对方拉进一旁的树林中。
    身旁的风声呼啸而过,陆子冈被胡亥用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拖拽着穿过整个庭院,来到西南角的一处凉亭外。
    这处凉亭和他之前所呆的一模一样,想来宅院中采用的应该都是对称的设计,此时凉亭内的风灯下坐着的年轻男子正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牛尾刀。也不知道是林墨还是林砚,林氏兄弟长得很像,陆子冈根本分辨不出来。不过看此人对牛尾刀刀柄上的花纹如此感兴趣的样子,应该是学历史专业的林砚。听说他哥哥林墨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应该不会如此着迷。
    “其实六博棋并不是简单的只有一枚枭棋五枚散棋,春秋战国时期的兵制,是以五人为伍,另外设一伍长,共六人为一队。而六博棋实际上是包含了两枚塞棋,其余分别是犊、雉、卢、枭。刚刚你们那一方的塞棋被杀,接下来应该就是这枚犊棋了。”胡亥平淡地在陆子冈耳边解释道,就像是真的在解说一场普通的对弈。
    陆子冈背后被冷汗侵湿,严傲和林砚都是属于表叔一方的,严傲已经被杀,那么听这位胡少爷的说法,下一个被杀的就是林砚吗?这时他已经无暇去思考为何这六博棋会吞噬人的性命,已经死了一个人了,他不能再让事情继续恶化下去。陆子冈张了张嘴,想要对凉亭中的人示警,可是他却发现他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棋局已经开始了,无人可以中止。”胡亥像是知道陆子冈想要说什么,淡淡道:“来都来了,何不看场好戏?”
    陆子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觉有一个人影正一步一步走进凉亭,而在那人的手中,正握着一把环首刀,纤长挺直的刀身反射着风灯的光线,透着渗人的寒意。
    林砚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又垂了下去,目光舍不得离开手中的牛尾刀,喜滋滋的笑道:“哥,这把牛尾刀真的是真品啊!对了,把你手中的刀也给我瞧瞧。我不是让你挑了汉代的环首刀吗?我一直就想摸摸那传说中的环首刀呢!这余老家的收藏真是不可小觑啊!”
    陆子冈此时已经看清了来人的面目,那人和林砚有着一样的脸容,只是脸上的表情古怪至极,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又像是在抗拒着什么。
    胡亥幽灵般的声音恰时传来:“还记得那对兄弟吗?后来弟弟发现,只要把人的名字写在那六博棋的棋子之上,那些人就会成为这盘棋中的棋子,听任枭棋摆布。而手中拿着的刀怨气越足,就越能掌控持刀者的心神。以往都是刀成为杀人的工具,而现在刀却依附在人身上,控制人的神智来杀人。这不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吗?”
    陆子冈听得胆战心惊,他想起刚刚拿着那把柳叶刀时烦躁的感觉,无比庆幸自己之后立刻放开了那把柳叶刀。现在看林氏兄弟这样的情况,分明一个被牛尾刀迷住了,而另一个是被环首刀所控制。
    “这些刀都已经渴了成百上千年,很想要再饮到人血啊.....”伴随着胡亥阴森森的话语声,陆子冈看见林砚身后的林墨缓缓地举起手中的环首刀,而林砚却浑然不觉地低头看着手中的牛尾刀。那刀刃之上反射的光芒,让陆子冈双目刺痛。
    “呵呵,只要两个棋子相遇,就必然会有一枚棋子被吃掉,兄弟相残,倒是很难得一见的戏码啊......”胡亥喃喃地说着,像是触动了他内心的某根心弦,有些出神。
    陆子冈心中对这位胡少爷的些许好感已经消失殆尽,明摆着这次聚会就是余老设下的一盘棋,而身为余老的亲戚,胡亥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既然知道惨案会发生,还袖手旁观,这样也属实太过分了点。
    可是陆子冈心急如焚,却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半点,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那把锈迹斑斑的环首刀在空中颤抖,然后一挥而下。
    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随后便是利刃刺入人体之中的沉重闷响。
    “哥!”林砚丢开手中的牛尾刀,惊恐地扶住跌在地上的林墨,看着他腹上所插的环首刀,不理解哥哥为何会自伤身体。
    “啧,无趣。”胡亥撇嘴丢下这样的评论,拽着陆子冈避入树丛,从院子的另一边离开。
    远处依稀还能听见林砚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最后消弭无声。
    整个宅院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死一般的寂静。
    陆子冈亲眼目睹了一场惨剧,自己却一点都阻止不了,气得怒发冲冠,看向胡亥的目光都透着灼人的怒火。
    胡亥却非常淡定,拽着陆子冈掠过整个宅院,在一处假山之后停下。
    陆子冈刚站定,便听到一男一女的争吵声,有了刚刚那幕惨剧的阴影,他立刻朝回廊那边看去。只见争吵的那两人正是魏卓然和夏浅夫妇,他们两人虽然一人手上提着九环刀,另一人手上握着一把短小轻薄的匕首,但都只是虚拿着,而且听他们的争执,竟然是夫妻之间的口角。
    虽然魏夏两人在外人面前看起来是琴瑟和鸣,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两人都是极其优秀的,在大学中一见钟情,互相爱慕,是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但婚后生活杂事繁琐,工作上各有烦恼,摩擦便开始增多,经常由小事便开始争吵,然后谁都不肯低对方一头。这样下去就算是再坚定的感情,也容易产生裂痕。而今晚这两人吵架的最初原因已经完全忘记,许多芝麻蒜皮的事都翻了出来,吵了个天翻地覆。
    魏卓然本就是寡言的性子,但架不住夏浅那张利嘴,有时候被说得狠了,恼怒之下也会反击一两句。而夏浅更是不饶人,这样恶性循环下去,他们两人都知道不会有好结果,但都是年轻气盛,谁都不肯退缩。
    陆子冈在暗处听着两人的私密,不禁就有些窘然,心想这胡少爷拖他来这里,不会就是听人家小夫妻的墙角吧?而且那杀严傲的凶手至今仍未得知,这对夫妻明显应该是其中一个没有守在自己的位置上,私下凑到一起的。
    若不是没有看到两处惨剧,陆子冈也不会把这盘六博棋当回事,但这座宅子已然成了真正的六博棋棋盘,他自然担心其他人的安危。至于他表叔,现在是其中一个枭棋,倒暂时应不会有危险。可是他要怎么才能破局呢?
    正在陆子冈焦急如何摆脱这种不能动弹也不能出声示警的困境时,夏浅腰间的对讲机忽然响了。
    余老的咳嗽声清晰地传来:“分曹并进,道相迫些。卢棋进五,吃其雉棋。”


    108楼2014-05-08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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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赶紧更啊。。。莫非要tj?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3楼2014-05-09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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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老王笑了笑,很是好心的补充道:“先不说能不能找到那人生前的最珍贵的物品,也不说那物品是否有扭转乾坤的能力,最重要的其实是,如果召唤出来的灵魂没有像我这样强大的话,短期之内没有和他相匹配的身体,就会很快地渐渐淡去,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老板想到在秦始皇地宫中,那瞬间烟消云散化为飞灰的扶苏,心中猛然间剧痛。原来....原来他居然真的有机会找回他?
        老板看向一旁吃过饭,兴致勃勃翻看埃及旅游指南的医生,这才发觉自己临走前占得那一卦,其实并不只是说医生的。
        还有他在内。
        “即鹿比虞,唯入于林中。君子几,不如舍,往吝。”
        谁是鹿?
        谁是君子?
        谁要...舍弃谁...


        118楼2014-05-15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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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部我都看完了 超赞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1楼2014-05-15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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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部我都看完了 超赞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2楼2014-05-15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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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顶,挽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24楼2014-05-15 14:48
              回复
                胡亥斜着赤瞳瞥了陆子冈一眼,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这支笔用白泽神兽身上的掌骨和毛发所制,拥有可以改变任何字画或者还原的能力。”
                “啊?”陆子冈满脸问号,各种不相信。
                胡亥微微一笑,甚是怀念地说道:“当年赵高篡改我父皇的遗照,用的就是此笔,否则你当那些朝臣兵将们都瞎了眼吗?”
                陆子冈一怔,随即心想,这胡少爷肯定是cosplay玩多了,自己自称为胡亥也就罢了,怎么还出来赵高和秦始皇了?不过他腹诽归腹诽,也聪明地没有说出口,就当听笑话了。
                胡亥也没再说话,他示意陆子冈让开位置,随后拿起桌上未开盖的矿泉水,倒在玻璃杯里,伸手取了白泽笔沾上少许,不等陆子冈反应过来,便直接在画卷上挥洒起来。
                陆子冈哎呦一声,惊叫起来,他没想到胡亥动作这么快,在白泽笔落笔的那一刻,陆子冈的心都要碎了。就算是残破的唐寅画卷,也是天价啊!放到外面拍卖,绝对能拍到八位数的有木有!!!尼玛能不能这么淡定这么潇洒啊!!!他实在是hold不住啊!!

                陆子冈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化身为咆哮帝的一天,可是当他回过神,想要不顾一切地推开这个莽撞的胡少爷时,他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桌上的画作,便如同被人点了穴一般,再也动不了了。
                他看到那残破的画卷如同死而复苏了一般,画中的马匹鬃毛细微可见,伤佛在无风自动,钱塘江边的植物恢复了葱绿,仿若春回大地,缺字的七绝也显示了所有文字,模糊的印章清晰了起来,更神奇的是连泛着土黄的绢布都恢复了崭新一样的浅黄色。
                陆子冈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
                他身边的胡亥正认真地低头作画,侧面的俊脸如画中的精灵般俊美,下笔流畅,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古意盎然的贵气,一恍惚好像看到了一位峨冠博带的贵公子,正在亭台楼阁之中挥笔作画。
                陆子冈使劲眨了眨眼睛,再重新睁开时,发现他还是在他熟悉的实验室内,可是放在他面前的,确实是一福崭新的《钱塘景物图》。
                确实是崭新的,跟新画出来的一模一样,甚至连墨迹都没干透。若不是这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他几乎要怀疑胡亥用一幅伪作替换了刚刚那张古画……
                陆子冈要抓狂了,复原难道是指这样的结果吗?这和毁了这幅画,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吧!
                胡亥看着陆子冈扭曲的表情,有趣地一笑道:“没事,我刚刚作画用的是矿泉水,等风干了之后,就会恢复原状。这只是给你看个效果图而已,想要恢复到你想要的年代也可以,只是那对墨水的要求就高了,最好是廷圭墨的墨汁,不过廷圭墨传世的极少,后世的徽墨也勉强,我们可以等取回那半块无字碑之后再来研究。”
                陆子冈扶着桌子,觉得浑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
                玩笑不是这么开的啊!混淡!
                因为第二天就是周末,陆子冈等确认好了《钱塘景物图》确实恢复了原状,便小心翼翼地将它收回了无菌箱,打算回家拿了行李.再和胡亥直奔机场。
                可是胡亥却摇了摇手指道:“不用那么麻烦。”
                陆子冈心里一阵疑惑,还没来得及问出声,就看到胡亥从兜里掏出来一条黄颜色的布巾,递给他一角示意他抓住。陆子冈莫名其妙地照着做,却在手碰到布巾时,忽然觉得天旋地转,这个时间也就只有一两秒钟,等他恢复神智,重新睁开眼晴时,却发现他和胡亥竟然已经不在实验室里了,而是站在一条昏暗的小巷里,周围的建筑是绝对的江南风格,甚至还能听得到不远处商业街上有人正用着正宗的江浙话砍价。
                陆子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因为他觉得这也太荒谬了,连猜想一下都马上被他自己推翻,这根本就是不合理的。
                “我们到了。”胡亥很自然地宣布,摧毁了陆子冈的自欺欺人。他知道陆子冈肯定会追问,索性一边把布巾收好,一边解释道:“这是黄巾起义首领张角的黄巾,创建太平道的他确实是有些法力的。”胡亥停领了一下,发现陆子冈又张了张嘴,便觉得有些不满,他认为他都解释得够清楚的了,虽然只有一句话。
                “还有什么问题吗?”胡亥将他的赤瞳眯了起来,危险地看着陆子冈。
                “我想起来我还没有打卡下班……”
                “……”胡少爷立刻转身就走。
                “嗯……其实要回那半块无字碑之后,你也可以考虑送我回去,这样还省了路费……”陆子冈识相地赶紧跟上。作为月薪只有一点点的北漂一族,能省则省啊!
                两人一走出小巷,陆子冈就看到了街对面的哑舍,如同来过的那次一样.小篆体的招牌和古香古色的雕花大门。胡亥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单手去推那扇雕花大门,却没有像陆子冈预料般的那样一推就开,反而纹丝不动。
                陆子冈轻咦了一声道“难道是关门了?可是不像啊。”一般店家关门,不都是要落锁或者铁门的吗?陆子冈敲了敲门,得不到回应,便走到一旁的窗户前想往里看,他记得这窗户明明是透明的玻璃,可是此时却蒙眬了一片,应该是因为冬季天冷,上了一层雾气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得到里面长信宫灯发出的昏暗光晕在一闪一闪地招曳着。他又不死心地扒在雕花大门的门缝中,却发现这道大门严丝合缝,竟是什么都看不见。
                胡亥却并未觉得有什么意外,反而微笑了起来。没有人在,倒是正合他意。这扇雕花大门是有古怪的,他自是知道,这应该是那个人从秦陵地宫搬出来的一扇地宫内门.只有主人才能进入,其他人在没有经过主人允许的时候不能推门进入。而在地宫之中,主人自然是已经离世的,所以当最后工匠关门的时候,地宫就应该再也没有人可以进入了。当年他命人留下那个人陪葬,没想他曾经试吃过长生不老药,没有死,反面从陵墓中爬了出来,这扇门的禁制也就算是破了。现在倒被弄来当了店铺的门,只要那个人不在,就没有人可以随意进入哑舍,当真是比任何防盗门还管用。
                不过,他有方法。
                地上还有昨天下雨残留的小水坑,胡亥从怀里掏出那支白泽笔,俯身沾了些雨水,就那么在雕花大门上画了一道门,然后在陆子冈瞠目结舌的注视下轻轻一推,那扇“门”便吱呀一声地被推开了。
                胡亥好整以暇地走了进去,回头看着像木桩一样杵在原地的陆子冈皱眉道:“还不进来?一会儿就会失效了。”
                陆子冈知道胡亥这样做肯定有问题,老板不在还要进去,显然是另有图谋,绝对不是单单为了要回那半块无字碑。但他此时却绝对不能放任胡亥一个人进去的,他跟着好歹能阻止一下他不是,陆子冈做贼似的看了看周围,跟着闪身进去。他进去了之后才反应过来,胡亥手里的白泽笔那是当真厉害,还能当神笔马良使唤!这笔要是画把手枪,是不是也能当手枪来用?那到时候威胁他当从犯,那他是从呢?还是从呢?还是从呢?
                陆子冈纠结着,他身后的雕花大门因为画迹已干,在合上的瞬间便已恢复了原状。陆子冈此时也看清了哑舍里的摆设,和他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只是多了几件古董。墙上的黄金鬼面具阴森冷厉,百宝阁上多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玉质九龙杯,柜台上还有一卷残破的书卷和一枚精致的黄金权杖。看风格应该是古埃及的,那旁边的残破书卷应该就是古埃及纸莎草做成的亡灵书。
                奇怪,老板什么时很连外国的古物都收了?
                陆子冈正疑惑着,却看到胡亥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那尊彩绘兵马诵,像是有些忌惮,但在发觉没有什么异状之后,走到柜台一把拿起那卷亡灵书和黄金权杖,转身就往哑舍的内室走去。陆子冈知道事情已经往他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了,他的心中也泛起了一丝疑惑,按理说胡亥若是想要做点什么,他一个人便可以,为什么非要大费周章地拉上自己呢?
                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抽身了,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胡亥往里走。当他们绕过那扇玉质的屏风之后,便听到一声清脆悦耳的鸣叫声,一只青色的小鸟从廊道内飞了出来,拖着长长的尾羽直扑向胡亥。
                陆子冈吓了一跳,但面前的胡亥却一动未动,就在青色小鸟锐利的尖喙就要刺入他的眼眶之时,胡亥的面前升腾起一团明艳的火球,迫得那只青色小鸟扑扇着翅膀,在空中急停然后退却了少许。虽然它的动作已经很迅速了,可是那漂亮的尾羽还是彼火球烧焦了少许。青色小鸟的声音尖厉了许多,像是动了真怒。
                而那团火球却一收缩,幻化成一只赤色的小鸟,示威似地啾叫了一声,然后向青色小鸟扑去,两只小鸟战成一团,一时青色和赤色的鸟羽一阵乱飞,只听砰地一下,两只小鸟忽地同时不见了。
                陆子冈的眼瞳一缩,难道是两只小鸟同归于尽了?可是这地上除了两种颜色的羽毛,没有任何小鸟的尸体啊!他虽然不会看笼物,但也知道这两只小鸟都是难得一见的灵物,死了的话就实在太可借了。
                胡亥维续往前走着,他没回头,却像是知道陆子冈心里所想,淡淡道:“它们觉得这里施展不开,换个地方去pk了。”
                换个地方?难道那两只小鸟还会瞬间转移?陆子冈觉得头有点晕。不过有神笔马良在前,他觉得他的接受能力变得坚强了。正抬腿往前走时,却发现胡亥身边缓缓浮现一个半透明的美女,像是在阻止他继续前行。那女人穿着华贵的古装,长袖飘逸,白嫩如玉的肌肤上有着一对深邃而媚长的眼睛。她体态轻盈,像是漂浮在空中,而她犹如锦缎般的发丝,就像有生命一般,飘浮环绕在她的周身。
                陆子冈揉了揉眼晴,哑舍里还有女鬼?可是等他再细看去时,却发现那个古装美女身畔缭绕的都是一丝丝烛烟,而在她身后的不远处有一个小房间.透过一道细缝,能看到一根红色的香烛在缓缓地燃烧着,升腾而起的烛烟便形成了这个绝美的古装女子。
                胡亥对这个古装美女并不在意,但却也觉得被这样缠绕着虽然不碍事,可却难受得紧,便推门走进那个摆放香烛的房向。他早中的白泽笔还有着些许雨水,便利落地画了一个通明的玻璃罩,罩在了那个香烛的上面。烛姻跑不出去,外面的古装美女便渐渐变淡,消失在空气中,而玻璃罩里出现了一个小一号的古装美女,正用双手敲打着玻璃罩,美丽的容颜上充满着怒火。
                “这样香烛岂不是很快就会熄灭?”陆子冈觉得不忍,因为隔绝了氧气,玻璃罩形成的那一刹那,香烛 的火焰便缩小了许多,看上去有几分可怜兮兮。
                “不用担心,一会儿玻璃罩就会消失了。”胡亥淡淡地解释道,这种人鱼烛他很熟悉,秦陵地宫之中有无数根,如果不是亲手点燃它的人吹熄它,就根本不会熄灭。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个被关在玻璃罩里的古装美女,而后者却因为他这一瞥,猛然间畏惧地缩到在玻璃罩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胡亥却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转身便离开了。而陆子冈却深怕这根香烛因此而熄灭,想要走过去拿掉玻璃罩,可他刚动身,玻璃罩就失效消失了。可是那个古装美女却并没有因为桎梏小时而去追胡亥,反而一脸惊恐和戒备地看着陆子冈,生怕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一样。
                陆子冈大窘,知道自己已经被对方归类为坏人的那一方,他也无法解释,只好匆匆地丢下一句对不起,便去追胡亥了。可是当他追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哑舍里的廊道内黑漆漆的,一点光都没有,刚刚也是因为那根香烛发光才能看得到那个烛烟美女,现在他只能听着前面各种奇怪的声音,循声往前行走。哑舍内间很深,也不知道这一路上胡亥都解决了多少各种奇怪的器物或机关,当陆子冈看到廊道的尽头有扇门打开而产生的光亮时,他才大步朝着那扇门走去,然后扶着门框踌躇一下,才咬牙走了进去。
                当他看到屋内的景象时,不禁惊呆了。这个房间足足有一个教室那么大,屋子里发光的原来是十几颗篮球大小的夜明珠,依次排列在墙壁四周,而他脚下踩着的青砖,也和外面廊道之上的普通青砖不同,他脚下的青砖有着完美的雕花,其间镶嵌着金箔和各种玉石,华丽得让人瞠目结舌。而沿着这些青砖向屋子的中央看去,雕工和漆画都美轮美奂。而在那漆案之上,却放着一方玉玺和一套冠冕。
                胡亥此时已经走到了那个漆案之前,一撩身上的白衣便盘膝坐了下来,把手中金色权杖放下,然后把亡灵书铺开。
                在夜明珠的映照下,陆子冈看到那方玉玺之上,刻五龙交纽,旁缺一角,以黄金镶补。而这方玉玺此时正被胡亥一手拿起,隐约可以看得到那下面用篆体刻着八个大字,好像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那字迹形状和雕刻风格……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和氏璧?而那套冠冕,通天冠,高九寸,正竖,顶少斜却,乃直下为铁卷梁,前有山、展简、为述,这明显是皇帝才能佩戴的通天冠!


                131楼2014-05-15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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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正好是转世?那这样召唤回来的灵魂就会直接融合到现世的身体里,这样只不过是多了一段记忆而已。这位小哥当真好运啊!”法老王很意外,不过却并不羡慕,他是个独立的个体,若是让他和另外一个灵魂融合,那么他就不是原来的他了。
                  老板却因为法老王的这句话生出了希望,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医生,希冀地问道:“若是……若是……”法老王定睛看了看他怀里的医生,随后摇了摇头道:“这位不行,他本来的魂魄就不全,很容易招惹奇怪的东西,这亡灵书若是召唤成功了,他的灵魂肯定会被挤出这具身体,就算是他的前世也不行。”
                  “那我现在毁了亡灵书如何?”老板沉下脸,一挥手,放在漆案上的亡灵书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一般,飞到老板手中。
                  法老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反正我也用不到了,你随意处置。不过,我要警告你,现在召唤已经成立,若是你现在毁了亡灵书,也许会救回你怀里的那个人,可是被召唤的那个亡灵,就会立刻灰飞烟灭。”
                  老板心下一紧,想要撕碎亡灵书的手却停滞在当场。
                  “也就是说,两个人,你只能选择一个。”法老王毫不客气地说道。
                  即鹿比虞,惟入于林中。君子几,不如舍,往客。原来……指的就是这样的选择吗?
                  谁是鹿?
                  谁是君子?
                  谁要……舍弃谁……
                  “毕之……?”一个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的声音忽然想起。
                  老板拿着亡灵书的手突然颤抖起来,毕之是他的字,是那个人给他取的。
                  他还记得,有一日,两任在书房习字,翻到诗经,因为那人的名字也取自《诗经·郑风》的“山有扶苏,隔有荷华。”他便暗自羡慕,没想到那人却看在眼里,说起因他名为罗,便为他取字毕之,取自《诗经·小雅》的“鸳鸯于飞,毕之罗之。”
                  这两个字,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再唤过了。
                  老板陷入了恍惚之中,隐约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轻笑道:“毕之,你的头发怎么剪了?”
                  老板眨了眨眼睛,低头看向躺在自己腿上的那人,却看到了一双深邃的眼瞳,没有眼镜片的遮挡,却如两千多年前一般的温润隽永。
                  他说:“毕之,许久不见。”


                  133楼2014-05-15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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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舍》三 作者:玄色
                    哑舍里的古物,每一件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承载了许多年,无人倾听。因为,它们都不会说话……
                    它们在岁月中浸染了成百上千年。每一件,都凝聚着工匠的心血,倾注了使用者的感情。每一件,都属于不同的主人,都拥有自己的故事。每一件,都那么与众不同,甚至每一道裂痕和缺口都有着独特的历史。
                    《哑舍》第三部的主题,是关于皇帝的十二个古董。作为金字塔的顶端,围绕在皇帝周围的事迹是非常值得研究的。没有平凡的皇帝,只有平凡的叙述。这次,哑舍关注的是皇族之中的亲情纠葛。让我们期待这十二个讲述着皇帝秘密的古董吧。


                    138楼2014-05-15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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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来暖贴的呀。不要谢我。我是雷锋。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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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我这么萌!
                            又那么可爱!
                          会不会有人打我呀~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41楼2014-05-15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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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部12个故事,楼主少更了哦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2楼2014-05-15 15:52
                        收起回复
                          好久没来吧里,以前的同志们都去哪了?还在四处找文吗?
                          感觉好孤单阿。。。


                          150楼2014-05-15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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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在漫客上看过,不过画完了


                            来自手机贴吧151楼2014-05-15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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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2012年。
                              “咦?也就是说,这个算盘其实是汉光武帝的?”医生大惊,长长的兔子耳朵来回抖动着,“而且里面还睡着一个绝世大美女?这样你都肯埋下去?”
                              重点其实是后面那一句吗?老板勾起唇轻笑道:“没事,反正她都沉睡了两千年了,继续换到地下去睡也没有什么差别。”等阵法破解之后,再把她挖出来也无妨,更何况,在这两千年里,珠儿一次都没有醒来,老板倒是很想把她扔了去,看看她是否还能醒过来。
                              “……”医生不甘心地抖了抖长耳朵,轻哼道,“话说,刘秀这个家伙,其实真的很逆天啊!在短短几年之内就当了皇帝,而且登基之后,连一个功臣都没诛杀也没削减过,平衡之道玩的那叫一个好啊!看来还是珠儿教得好,用商人的智慧来当皇帝,啧啧!这是励志小说吧!”
                              老板没搭理医生的 吐槽,只是挑了挑眉,瞥了眼藏在兔子玩偶后面的ipad,上面的页面显示的是刘秀的生平。
                              医生干咳了两声,把身后的ipad关掉,又把电容笔插到自己的玩偶肚兜里,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道:“不过算起来,老板你占了刘秀的便宜啊!后来默不作声地拿走了人家心爱的算盘,这是欺负人吧?”
                              老板把算盘珠一颗一颗擦拭干净,淡淡道:“我是遵从了珠儿的意志,她想要离开,我便带她离开。至于刘秀那里,我留下了几两黄金,应是抵了他那枚金错刀的价值,他不会亏了的。”
                              “……”医生可以想象,当年刘秀遍寻不到定盘珠的时候,看到那几两黄金,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老板 着那颗不能拨动的定盘珠,陷人了沉思。
                              其实当年的那个问题答案,他和珠儿都知道。
                              别说是传国玉玺和氏璧,就算是帝位,刘秀也是肯与之交换的。
                              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珠儿终究是难以陪他白头到老,不能为他生儿育女,注定是殊途……
                              老板垂下眼帘,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取舍么……”


                              158楼2014-05-16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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