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不会爱你
——田馥甄Hebe

我一直以为我不会爱你，直到你渗进我的每一寸——题记
2013年广州世锦赛，蔡云和付海峰知道自己身上集聚了多少目光。当最后一个球落在身边时，所有的星光似乎都暗淡了。没错，输了，没能创造五冠的历史，没能给那些期待一个好的交代。
蔡云拍了拍付海峰的后背，之后抽出球包里的拍子走向座无虚席的看台，将拍子抛了出去。他面无表情，异常镇定。抛完拍子后，他抬手脱掉了上衣，亨德拉跑来友好地拥抱他，他虽然有点惊讶却还是礼貌地回应了，想来自己连这点球场礼仪都忘了。
八月的天气原来可以这样冷，似乎连心室都跟着打哆嗦。上次有这样的感受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北京奥运会。那个时候，他也是眼前发黑，站都站不大稳。
隐隐作痛的后腰似乎也起了劲，他拧了眉头，身上却多了条毛巾。付海峰没说什么，将毛巾披在蔡云肩上就去整理了自己的球包，完了之后转头说了句：“走吧。”
蔡云把从付海峰包里露出的水杯塞了回去：“下回包整理好了再急着走。”
付海峰应了一声，蔡云便要迈开步子走，却不料身子没定的住。付海峰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没事吧，阿蔡。”
“没。”
蔡云说完便继续走了，付海峰也没多问。北京奥运会的时候就是这样，蔡云一句话都不愿多说，只是往前走。这一切，付海峰都明白的很，不在问什么紧紧跟着蔡云的脚步。许多年了，一直是这样。这个背影，这个气息，这个脚步的轻重，似乎连他呼吸的频率他都听得出。

卤煮一向爱新梗……明早六点起却熬到现在……作死的节奏嘛？碎了

赛场外的记者将他们包围。付海峰本就不擅长接受采访，连口大气还没喘上的蔡云却还是伸出手，把付海峰护在手臂后，面对着记者的轮番轰炸。
这次比赛输了，请问您能谈一下原因吗？处于如今这个年龄，您考虑过退役的事情吗？
……
蔡云觉得这不是采访，是谋杀，眼前在发黑。这时，付海峰却上了前，简短地答道：“考虑过但还没有这个打算。”
这是我希望，能够给你的坚定。
蔡云看了看付海峰，然后继续应付着采访。他镇定得很，甚至有些可怕——有些痛不是立刻感受得到而是慢慢浮上来的，他不知道此刻冷静的自己，回头会是怎样的狼狈。
两人终于离了场，回到宾馆，冲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背对背躺在各自床上。空调将室内温度调节的很合适，让人可以忘记外面的热浪，忘记所有不快。
蔡云只觉得眼前全是羽毛球飞来飞去的场景，压迫着他，闷得很。他终于觉得开口说些什么。
“天很早。”
“嗯。”付海峰应了声。
“阿付，睡了吗？”
“还没。”
。
“那你饿吗？”
“不饿。”
果真和付海峰的谈话不过三句。蔡云早已习惯，懒得再说。
付海峰则闭着眼睛，大脑一片空白，直到突然蹦出来08年奥运会颁奖时的画面。那时他们都比现在年轻，脖子上的银牌映射出清冷的光芒，就好像眼泪一样。
还记得随后而来的拆对……。不是熟悉的背影，再不是熟悉的打法，再不是那样的得心应手。只要那个人在眼前，他便愿意将自己全融入到羽毛球中。
贯穿全身的不安全感，到了嘴边全然说不出口，只剩下一声：“阿蔡。”
短暂的沉寂后，依旧是好听的声音：“怎么了？”
“……”付海峰语塞了半天，才问道，“你累了吗？”
蔡云微微一惊，然后翻过身来，看着付海峰的背影，想了许久不知该怎么说。付海峰也慢慢转过了身，两人便这样对视着。蔡云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苏杯，世锦，都输了。虽然说男双到最后，实力都差不多，冠军我们也都有了，有人会说我们老了，打不动了，竞技状态不行了……”蔡云说着，眼里竟有一丝湿润，“可还是觉得，好不甘心……”

付海峰没想到蔡云一下子会说这么多，盯着蔡云不动。蔡云是个多骄傲的人，付海峰怎么会不知道，就算是他也不能触犯丝毫。蔡云说不甘心，那便没有人可以阻止得了他。
付海峰下了床，一步跨到蔡云床边。他坐了下来，手浮在蔡云的后腰上方，说道：“还痛吗？”
蔡云怎么可能不痛，却不愿管自己该死的腰伤，继续说道：“比完之后，08年那个时候的场景就一直在我眼前晃。”
“我也是。”付海峰说道，“阿蔡，你真的不累吗？你的腰……”
“我没有想过要退役。”蔡云硬生生打断付海峰，“08年都没拆得成，这次……也绝对不会。”
蔡云柔声却说得极其坚定，犹如某个不可摧毁的承诺。付海峰看着蔡云，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将唇贴在了那人的耳垂上。
不想去管明天会有怎样的漩涡，此刻能够互相陪伴，便是最好的。
蔡云抬手摸了摸颈窝处的脑袋。对于命运，他们已经妥协的够多了。这已经是你我最后的捆绑。

其实……楼主有严重的拖延症⊙▽⊙

蔡云给人的印象一直是狂拽霸气之类，虽然样貌清清秀秀的，打气球来却不手软。因此外人都觉得蔡云做事一定是十分有冲劲的，也的确是这样，若没有这点品质又怎会是世界冠军？
但蔡云还有个特点，就是情绪化。其实也不算什么问题，真性情嘛。不过最要命的是蔡云又很聪明，对于很多事都异常敏锐。两点相结合就变成了蔡云致命的弱点——心思重，喜欢胡思乱想，一来劲什么都干得出。天知道他有多少次差点毁在自己手里。
相比之下，付海峰虽然闷、心思也简单些，可正因为这才会心无旁骛，朝着自己一直认准的目标攀登。
两个人的这种反差在北京奥运会失利后被表现的淋漓尽致。那时的蔡云觉得自己飘忽的好似不存在，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做。虽然已经是中国男双创造的最好成绩，没人会怪他们，但他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心的疲累是最可怕的，他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动力。
蔡云想退役了。
决赛结束后的那天晚上，两人彻夜未眠。蔡云自顾自的说着，绕来绕去就一个意思；付海峰也耐心地听着，不反驳也不答应。说了半天之后，蔡云有点不知所措，问道：“阿付，你还年轻，还可以再找个人打；我真的不想再继续了。”
蔡云见付海峰低着头，以为他又要不说话，刚想问，他便抬起头，反问道：
“你让我上哪再找个人一起打六年？”

坑不会弃等我忙完这阵子一定过来填

“……”蔡云一下懵了，付海峰说的没错，他们的相处不是一朝一夕，是六年。人生又有多少个六年？
“阿付，你一定要打下去。”
蔡云只能回了这么不痛不痒的一句，随后低下头。夜深了，气氛憋的人要喘不过气，他站起身，而付海峰却窜起来，一把拉住他。
“你去哪？”
“大半夜还能去哪，去喘口气。”蔡云想要摆脱掉付海峰的手，而付海峰却抓得更紧了，两人对视了半天，他才吞吞吐吐说道：“可……话还没说完。”
蔡云正过身子。付海峰竟然有话对他说，要是平时他绝对会冷笑一声随后大肆嘲讽一番，可他现在着实连这样的气力都没有了。
付海峰不想再拖延下去，犹豫片刻直截了当地问道：“阿蔡，如果你不打了，我怎么办？”
付海峰一双大眼睛注视着他，让他手足无措。他低下头，眼神游离着。付海峰微微俯首，将面庞压近，重复的语气几乎是在逼问：“我怎么办？”
“阿付。”蔡云终于忍不住了，抬起头，“你怎么办，我说过了。”
“可那不一样。”
“人生总是要适应不一样”
“你真的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两人的争论戛然而止，付海峰情不自禁地向前，逼得蔡云后退了两步，直接抵到了身后的墙壁。他已无处可逃，只能被面前的人盯着。那种眼神与之前的不同，浓烈的几乎要将人融化在这种深情里。面对这样的目光，蔡云知道自己沦陷了，只能绝望地呼出一口气。
蔡云那样聪明，怎会不明白付海峰的心思？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付海峰死死抓着墙壁，说道：“如果你不打了，我坚持不了多久。”
“你必须坚持！”
蔡云的脾气真是说来就来，揪住付海峰的衣领瞪着他，简直是在威胁；而付海峰面色沉静又怎会怕他？
“你没资格叫我坚持。”
蔡云的指骨瞬间泄了力。付海峰说的没错，先当逃兵的是他，而他却叫别人坚持……他有什么资格？
他的手颤抖着，眼泪也瞬间冲上来。决赛失利，他本就不愿在想，却也在这个时候在脑海里晃。那最后一球，最后一球……
他无助地看着付海峰，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乞求：“放过我……放过我……”
明天，他就会被这些现实压的喘不过气。
付海峰心里难受得很，把住蔡云瘦削的双肩，看着那人面庞上划过一行行眼泪，安抚道：“我们一起拿冠军，我们要一起拿冠军。”
两人的情绪都到了，蔡云先抱住付海峰，后者着了迷一样直接吻住了对面的人。两人的气息交错混合着，一切
问题都能消失一般。双方的眼泪擦在彼此脸上，分不清谁和谁的。
“阿蔡……

付海峰在蔡云耳边轻声说道：“我不能没有你。”
短短的几个字说的如此让人揪心，蔡云还没从刚刚的那个吻里逃脱，这下又觉得胸腔憋闷得很。他不敢再看付海峰，轻声说道：“总有一天我不会陪在你身边。”
“但不是现在。”
付海峰像是认定了糖果的孩子，从头至尾没有一丝闪躲犹疑。这种坚定对于蔡云来说既是动力又是负担，他望着付海峰，眸子里的残泪在柔和的灯光下闪出几分凄凉。干柴碰烈火般交换了一个吻后，现在的他才冷静下来，说道：“我们……不可能了。”
空气凝结了片刻。付海峰说道：“我们一定会在一起打下去。”
“付海峰，自欺欺人不好玩。”
蔡云脸色比刚刚更加暗沉。他一直都把面前的人当做孩子，尽管后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已不止如此：“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已经来不及了……当我们意识到，想要得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与其患得患失，不如就这样。”
蔡云时时觉得语言的力量是相当强大的，而他自己也善于运用这种力量，可不得不说在这种时候语言的无力简直不能用“苍白”二字形容。付海峰双眸中的神采已消失殆尽，自己似乎在垂死挣扎：“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我……”
蔡云封住付海峰的唇，说道：“我都明白，只是……你不要说。我们不能越界，因为……因为那样的代价太大了，阿宝，你想想，是不是……”
蔡云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像扯断的皮筋一样崩溃，他越说越语无伦次，倚着墙慢慢滑了下去。付海峰把住蔡云的身子：“阿蔡。”
蔡云抱住付海峰，两人胸膛紧贴着，彼此心跳的频率那么清晰。他靠着付海峰的肩膀，似乎是问亲密无间的搭档，又似乎是问自己：“怎么办，我好不甘心，阿宝，怎么办……”
付海峰给的回应是一片沉寂，只有有力温暖的肩膀在传达着坚定。拥抱，这个他们做了太多次的动作，好像一切都能融化在这种无需言语的默契里。不知过了多久，蔡云缓和些了，低声说道：“我没事了。”
带着哽咽声说这话只不过是不想保持这个暧昧的状态。付海峰没说什么，放开怀里的人，扶着他站了起来。
在这之后沉默的两人，都是一夜无眠。
怎么办，他们都在问对方，怎么办。
随后拆对的两人才终于想了明白，这不是终点，绝对不是。付海峰说的对，他们要一起拿冠军。只有他们两人在一起时，对冠军的欲望才会那么强烈，几乎要喷薄而出一般。
他们渴望的，是比赛结束后的拥抱。那是一种专属，两颗频率相同的心脏，两种不同却有交集的气息。

若在一起太艰难，不如就停留在最初的时候。
所有的希望都因此被寄托在了球场上。
说实话，广州世锦赛的结果蔡云并不惊讶。他和付海峰伦敦过后就是一身伤病，不系统的训练导致竞技状态不好，苏迪曼杯输得又如此“离奇”，更何况印尼的阿山和亨得拉实力的确顶尖，年龄又占优势，因此输球纯属意料之内，要是赢了他才要给菩萨上香呢。
只是一码归一码，尽管有再多的理由输了就是输了。李头语重心长的样子还没忘记。
并不是因为你们输了才做出这个决定，只是你们经验技术依然很强，传帮带老带新，也是为队里做贡献。
李头的话真是官方的让人够了。蔡云只能苦笑着点头，对，您说的对。
可能是因为早就有心理准备，所以两人对于这个决定都很镇静，一声“服从组织安排”搞得好像做出了多大牺牲一样。
于是蔡云付海峰便一人领一个“小朋友”各自训练了。当打出第一拍的时候，一切似乎就开始变了。
付海峰利落起跳扣杀，视野之内的早已不是那个背影。他不自主地看向一边，蔡云也正朝自己这边看。两人得目光交集在一起，还是会有年少时的那种失神，却淡然了许多。给彼此一个微笑，然后转身。
蔡云突然很想学着那人的样子杀一拍球。
于是两人背对背，同时起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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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算拆了队也还是和往常一样，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回公寓睡觉。只不过外人都说的太过矫情，什么“兄弟反目”简直严重得要命。同为国家对效力，都是一伙的。
对，都是一伙的。
蔡云这么劝自己，念叨的次数多了自己都烦了。自欺欺人是最愚蠢的游戏，心里就算再不愿意也该承认事实。既然已经这样，如今最可怕的事情便是隔网相对。打男双十一年，两人做对手的次数屈指可数。尽管多年经验早已能够让自己快速进入状态可面对这样的对手，终归是狠不下心来。
尤其是付海峰。通常作为给出致命一击的后场球员，付海峰出球必手软，力量到了手腕到了指尖的每一处神经但就是发不出。
所以便出现了两人若有一方受伤，另一方必定比他的新搭档还要操心。这可真是少见。
洪纬和柴彪这两小子别说压力有多大了，尤其是柴彪，新搭档不仅是大满贯老大哥老前辈还是国羽男队队长他觉得人生最黑暗的也不过如此。而和云哥搭档的感觉像是从付海峰手里暂时接管了什么一样，似乎自己要是有一点心怀不轨随时就会被付海峰一记重杀爆了头。
柴彪看了看蔡云，又看了看一旁的付海峰，自然是打了个哆嗦。
蔡云和柴彪首场亮相便是丹麦赛，成绩还算不错，进了八强；随后的法国赛却遭遇无可奈何的“一轮游”。付海峰和洪纬也是一般般，毫无亮点可言。进攻的连贯性配合的默契性自然是最让人诟病的，虽然只是用两场不重要的比赛来练手，但就表现来看的确只能算是暂时配对。
付海峰机械地挥着拍子，看中飞来飞去的羽毛球，大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失落。付海峰并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也不是喜欢闹情绪的人，但是他现在默默表示很迷茫。
从很早以前起羽毛球的意义已经不单单是一项运动或者事业。这只飘逸的白球已经和那个人千丝万缕地联系了起来。
从前的自己打球是为了热爱为了事业为了梦想，而现在支撑自己继续的动力，只剩了一个你。
于是在某天的球馆外，四下无人时，蔡云一手扣在付海峰头上，看着面前的人仍清澈得如少年一般的眼睛中映着自己的面容，微微一笑，似是在说，我都明白。

他们在各自的轨道上平稳的行驶，找女朋友，结婚，然后有孩子。似乎这样普通却正常的轨迹就可以证明什么一样。
可是感情这东西，越压抑越强烈，越想忘记越清晰，然后在某个导火索的引导下，一瞬间爆发出来。
于是在北京奥运会决赛失利的那个夜晚，两人之间的爆发几乎一发不可收拾。
那个吻虽不深不浅但无疑宣告了彼此的心意。随后的拆队让他们分开了一段时间，而蔡云是有一丝庆幸的，有点距离，大家脑子都会清醒一点。
当时外界都猜测蔡云要退役了，拆对是退役的前兆。蔡云也懒得理那些猜测，该吃吃该喝喝，想让日子就这么晃晃悠悠过一阵，过到哪算哪，那天不开心了交退役申请背包卷铺盖，老子走人。
然而转折出现在那场比赛。他和那人隔网相对，精神都有点恍惚，直到比赛开始，一球一球朝他飞来。以往飘逸的羽毛球此刻竟像是刀锋一样可怕。他更不敢去看对面的人，因为害怕那人眼中会有面对对手的杀气——他不希望那人将自己看做对手，尽管职业精神告诉他，他们都应该这样做。
以前全运会也有过做对手的时候，但完全不像这样。他今天才知道，原来做对手……是这么可怕。
比赛结果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比赛结束以后，交战双方握手。那只宽厚的手掌的温度还是那样舒心，似乎一瞬间，他们又变回了并肩作战的战友。
蔡云觉得，他们之间还没完，他们之间，还不能就这样“相忘于江湖”。
在休息室里，付海峰像往常那样从蔡云面前一副很不熟的样子走过，而这次，蔡云没有眼睁睁看着他走，而是一把拉住他。
“阿付。”
付海峰转身，蔡云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竟然满是委屈。那个晚上的话，清晰地回响在耳边——
我们一起拿冠军。
付海峰眸中充满了笑意，依然未开口，反握住蔡云的手拍了拍，然后走开了。
真正的默契不需要言语。这是承诺——我们要一起拿冠军。
因此就在大家都以为风云可能要成为记忆了的时候，风云重组的消息显得那样突然，却足以振奋人心。风云再起，09年世锦赛的赛场注定硝烟弥漫。
其实两人前几天的时候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尽管很久没有一起外出比赛，但多年的默契一点未变。比如蔡云习惯不和付海峰说话，比如付海峰会主动给蔡云修修头发，比如两人都会失眠却一个在厕所看书一个在床上装睡。
顺利闯过半决赛，风云的战绩从不会令人失望。就在决赛的那天，出发去赛场之前，蔡云刚要出门就被付海峰一把拉了过去。大眼娃看着他的眼睛快要滴出水来，叫了他一声:“阿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