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为什么。”撒加突兀地发问。
　　“什么为什么。”穆转过身，直直迎上撒加的目光。
　　“你我都知道。一开始你就有一千种方法让我爱你爱得发疯，但为什么不那样做。”
　　穆丝毫没有移开目光，正色答道：“那不是光明正大的手段。而且我也相信就算那样，你也不会爱我爱到那个份上。”
　　穆的话锋永远尖锐得直穿心房。撒加忍着心头的剧痛，自嘲的笑容无比苦涩：“说的对。说的很对——越是爱你，越是想放你走。”之后又泄愤似的说：
　　“后悔当初救我了吧。诚实点告诉我，我在你心里是什么？”
　　穆沉默了一阵，答道：
　　“你在我心里是什么，你我都清楚。还是不说的好。”
　　敌人。撒加在心里默默地回答着自己。他发出空洞而痛切的笑声，许久许久，又把头仰起来，好让鼻腔酸楚的感觉平息。最后撒加低下头，双手撑着长桌，语气无比艰涩：“我设想过无数遍。如果我们没有重逢……如果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能让你快乐一点的话……”
　　“我现在也很快乐。”穆的回答淡漠而平静。
　　撒加想再说什么，喉咙里却像是堵了一个硬块似的，说不出话来。
　　沉默。
　　寒风越发凛冽了，钻进窗内，吹灭了烛火。深浓的黑暗中，晶莹凉白的雪花飞卷着落在苍蓝和淡紫的长发上。纷纷扬扬的雪，充塞在天地之间，把整个世界都染白了。就像回忆中的圣山一样。
　　穆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无比寂静的雪夜里，细微得仿佛雪落：
　　“我并不讨厌你。我从来没有恨过任何人。雪国的魔武士，应只为雪国而活。而不是为了给自己争无谓的体面。”
　　“真的吗？”撒加那双苍蓝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散发出如晨星般明亮的光，语调温柔，又含着深深的痛苦：“每次都是我在逼你。这次我不逼你。你自己选择：可以让我抱你一下吗？就像……朋友，像亲人那样。像……我们刚刚相遇的时候那样。”
　　 “可我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是你的亲人。况且，这样，又有什么用呢。”
　　“我知道没有什么用。我这么祈求着，只因为我现在——非常想放你走。”
　　穆闭上双眼，默默地对撒加伸开了双臂。因为他已经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这就是离别。永别。
　　真正的“永远”。
　　就像那个梦里一样。穆把下颌倚在撒加的肩上，幸福地微笑着，闭上眼睛。两人久久拥抱着对方，互相感受彼此的心跳，无比地眷恋着对方的温暖。雪花一星星一点点地堕在他们脸上，肩膀上，蓝紫两色的长发上。穆知道在亿万年的岁月中这时光即使再久也只是一瞬间；也知道自己所看，所听，所想，所感受，所眷恋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但穆并不后悔。一点也不。
　　终于，一片温暖的雪花落在了自己的眉心，两颗神印之间的地方，就像淡紫色的格桑梅朵，凋落在秋天的草原上。那是撒加的吻。穆睁开了眼睛，笑容宁静温暖，如静静盛开的雪莲。他们彼此微笑着对望，仿佛对方已经与自己隔开了千山万水的遥远。
之后，撒加放开了双臂。穆甚至没有道一声别，就默默离去。
　　穆没有像之前很多次那样，为了节约时间从女神像后面的悬崖下山之后绕回白羊宫，而是顺着只能拾级而下的十二宫阶梯，兀自向白羊宫走去。静悄悄的夜里，雪地上只留下一行孤独的脚印。
　　穆终于到达白羊宫的时候，雪还在下。他回头望了望，发现视线尽头，教皇厅的大门也依然开着。一个隐约的身影伫立在门内温暖的烛光之中。穆终于发觉，自己无数次告别了撒加回白羊宫，但这是自己第一次回头。也许那人每次都这样默默地看着自己离去。直到自己的身影彻底从视线内消失。
　　落雪的夜很美。值得一个人靠在白羊宫的石柱上静静欣赏。
穆向夜空伸出手去，片片晶莹的雪花落在手心。也许真的像沙加说的那样，每一颗沙粒上，每一片花瓣上，每一颗星星上，都有一个世界。每个世界上，都有无数个美丽的故事。世间并没有两枚相同的雪花，每一枚雪花也都有着独一无二的美丽，万里兼程，粉身碎骨，化为泪珠般的水滴，只为这一点稍纵即逝的温暖。就像这世间无数人，无数故事，千万种选择，却有着相同的结局。人类真的是很可怜的生物，为了这一点点如雾如电的温暖和眷恋，千折百回，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生命本是一场漫长的修行。不可重复。无以停留。无所谓拥有。因此也无所谓失去。悲伤和欢喜都是多余。其实每个人都早就知道结局是怎样。就像雪花化为水滴时，并不需要谁为它悲伤。
　　穆啊。在这个不属于你的地方，到底有什么，是你本应该拥有的呢？
　　穆啊。在这个世界上，哪怕是再伟大的一个人，他最终，又能拥有什么呢。
　　穆啊。还有什么，是你未曾拥有的呢。是爱，是恨，是欢乐，是痛苦，是希望，是绝望，是漫长的等待，是刻骨的相思，是肌肤的极乐与欢愉，是生离死别的至伤至痛，还是多如这纷飞的雪一般，生生世世无法了断的孽缘？
　　夜半时分，雪停了。澄澈透明的天穹上是一轮圆满的月，把大地染成了如月一样晶莹剔透的洁白，仿佛亿万年未曾改变过的圣山冰雪。整个世界都是那样安静。仿佛一个洁净的，纯美的，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这一刹那，穆忽然找到了答案。他望向夜空微笑，眼中，泛起幸福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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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深深地为暮雪姐姐所感动了。这么晚还来看我的文。这句“如海与天的相连，都只不过是幻象罢了”，可谓神来之笔，比喻得非常大气又巧妙。我要考虑是不是把这句用在这篇文文今后的更新里。
摸摸头发，不要伤心，咱们下次更（只包括下次哈）就不会虐了……

更啦更啦。如果momo也 现身了我就再加把劲写啦。最近实在有点冷清的说……
正文：
　　 夜半时分，雪停了。澄澈透明的天穹上是一轮圆满的月，把大地染成了如月一样晶莹剔透的洁白，仿佛亿万年未曾改变过的圣山冰雪。整个世界都是那样安静。仿佛一个洁净的，纯美的，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这一刹那，穆忽然找到了答案。他望向夜空微笑，眼中，泛起幸福的光芒。
　　梦随着月儿一同隐没入窗外的朝霞之后，一切将会结束。自己会去找撒加。告诉他，自己死期将至，来不及开辟通天之路。又想在死之前见父王母后最后一面，归葬雪国。他能想象撒加的反应，也知道撒加一定会放自己走。自己会平安回到圣山，等待大寒日，见父王母后和贵鬼最后一面。向父王禀报一切，向祖先与神明请罪。之后，像古往今来无数位花祭那样，回到圣山之巅，优昙之畔，孤独地等待死亡。
　　好在雪国，还是完整的。就像一切都未发生那样。就像亿万年来所有嘉米尔人所希冀的一样。
　　穆自嘲地笑了。自己一开始时的感觉应该是对的，一个连生命也可以为朋友舍弃的人应该不会因贪恋权力而肆意行恶。他也清楚选择此时离去，无论作为战士还是作为一个人都是软弱的。自己终究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更愧作神明的仆人。
　　但即使精卫，也不能填平沧海。
　　即使神明，也不能反抗命运的安排。
　　谁又能来告诉我，什么，才是真正的坚强。
　　可是第二天早饭时穆却没见到撒加，于是他去教皇厅找他。离教皇厅不远的时候，却见撒加的身影出现。加隆也并无冒充撒加的意思，只是他从未在穆面前如此严肃。
　　穆微笑着问了早安，接着又问他撒加去了哪里。加隆于是告诉他，撒加就像往常的十三年来所做的一样，在艾俄洛斯的生日，花一整天时间陪艾奥里亚一起去他的故乡——和艾俄洛斯一同生活了七年的奥丁城怀旧去了。
　　穆道谢，一面想着，这等待还注定要漫长些了。加隆却神色凝重地打开了教皇厅的侧门，对穆点点头：“因为他今天肯定不在，我才特地今天来的。——如果你方便，请进，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穆端坐在桌前。对面坐着的加隆低下头沉默，仿佛是在推敲措词，很久才开口：“穆，我知道我没有权利过问你的个人生活。但是这件事，我不得不说——关于撒加。”
　　“加隆哥哥请讲。我洗耳恭听。”
　　“我哥哥——撒加他——我相信你也看得出来，他对你，是认真的。”加隆顿了顿，看了穆一眼。穆微笑点了点头。
　　 “在遇到你之前这二十八年里，他没有爱过别人。除了艾俄。当年，我，他，艾俄，我们三个人只有十四五岁，那时候我们还不够成熟。就算是真正的爱也不会来得像现在这样深刻。可是艾俄的死，对他已经算是非常沉重的打击。虽然他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曾表露出来，但是双生子的灵魂是相通的，只有我知道他所承受的一切。在艾俄死后大概三年之内，他非常消沉，甚至丧失生命的热情，灵魂里只有被强行压抑着的绝望和悲伤！自己亲手误杀爱者，那是永远无法向任何人言说的痛苦，他用这痛苦折磨了自己整整十三年！”
　　加隆注视着穆，语气越来越激烈和坚决：
　　 “而现在，他爱上了你。你完全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整个灵魂。也许你觉得他很强大，永远精力旺盛，指挥若定，是一个当之无愧的领袖，永远不会被打败被压垮，但是，他在感情上……却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如果穆你并不爱他的话，我恳请你，现在就离开他！”
　　穆迎着加隆的目光，微微一笑：“加隆哥哥的意思是，我现在是缠着令兄不放了？——若您想知道我为何一直留在圣域，为什么不问问他本人？”
　　加隆垂下眼帘，有几分苦涩地笑了笑：“我自然知道穆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也知道，一直是他在追求你，你无法左右他的的感情。主要的责任，自然还是在他。但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愿意看到他再次掉进同样的悲剧里无法自拔。——我能看得出来，其实穆你从来就没有爱过他。一点也没有。所以，如果你能够趁现在把话说明，离开他，对你，对他，都是一件好事。”
　　穆平静站起身来，正色答道：“在下应邀来此，只为敦睦敝国与贵国友谊，绝不以私心干扰国事，更不是邀宠献媚之徒。但我们雪国有句古训：疏不间亲。既然您认为我给令兄造成了困扰，我自然应该洁身自远，免招物议。我今天就可以动身离开圣域，日后即使两国正式建交，我也自当回避，此生不再踏上圣朝土地一步。今晚待令兄回来，我亲自向他请辞，以免让加隆哥哥代我受过。……告辞了！”
　　加隆大惊失色，赶忙追出去，硬把穆扳过来：“穆，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是要赶你走！？我向雅典娜女神发誓……”
　　穆平静笑道：“加隆哥哥何必激动，是觉得我不信任加隆哥哥的人品，还是以为我是小肚鸡肠，不明事理之人？”
　　加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听穆继续说：
　　“人生有聚就有散，聚散都是缘分，任何人也不必强求。既然您也知道我并不爱他，离开对我而言也谈不上什么伤害。若继续留在此地，对他也没有好处。更何况树高千尺，叶落归根。我原计划的归国日期也快到了。即使没有这件事，我也不能一辈子留在圣域，不归故里，不见亲人。所以今日之事本与您无关，我也断不会让您在令兄那里替我担不是。也请加隆哥哥放心，只要我还活着，自会以雪圣两国邦交为重，绝不以私废公。若两国有朝一日真的建立邦交，雪国自然欢迎加隆哥哥在内的各位朋友造访，加隆哥哥又何必发愁没有再会之时。”
　　穆说完，不容加隆再答言，就独自一人顺着十二宫的阶梯离去了。
　　穆知道，平日里，无论身在何处，哪怕是再忙，撒加都会赶在晚餐前到达餐厅，和大家相聚谈笑，一同进餐。所以几个小时之后自己将永远离开这里。于是他今天没有修炼。到了中午饭的时候，包括给沙加和童虎老师在内的所有的人的礼物已经都放在柜子里，用水晶泡泡包好，并写上了名字。
　　接下来的时间，穆独自坐在白羊宫的石阶上，望着日影一点点地移动在昨夜的残雪上。太阳光每一丝细微的芒都像是在圣域里和大家度过的一段时光，温暖，美好，泛着可爱的淡金色，仿佛永远不会消失，却又终将如冰雪般消融，了无痕迹。
　　可这次，坐在白羊宫门前的穆直等到夕阳隐入暗沉的红云，夜幕降临圣域和整个雅典娜城，又等到寒冷的夜空布满繁星，北风吹着昨夜的残雪呼啸，撒加和艾奥里亚的身影却还是没有出现。
　　“只要您有一次失约，我就永远不会再来！”
　　也许，这样的离别，也是定数。

哇，没想到雪落姐姐从天海追到这里来了，不知道看到哪里了？是说撒加和谁闹别扭呢？呵呵，天海上我会尽快更完的，只等你把这里的进度看完，给我冒个泡。
感谢高度评价啊，我虚荣心很强，爬格子爬得正灰心，现在一下子又有力气啦！

撒加苍蓝色的眸中含着极深的伤，极深的痛，更含着无比强烈的欲望：
“说得好，这不是爱！但你仍然不配跟我战斗！要是想激怒我，以让所有人知道我有杀死心爱之人的嗜好，那就错了！”
　　说话间，撒加周身金色的烈焰变得无比耀眼，撒加此时猛然看到自己发梢变黑，心下暗自一沉，但魔法平衡已经再一次失控！转瞬之间，那金色的烈焰已变为暗黑色的巨浪，如苍龙腾空而起，一发不可收！几乎是在一瞬间，巨浪就压倒了穆已经提升至最高点的灵力，狂暴如地狱之魔焰，把穆全力燃烧的灵力彻底吞没！
　　穆被黑发红眸的撒加按倒在教皇厅暗红色的地毯上。撒加几近疯狂地撕扯开穆洁白的长袍，死死盯着穆的那双红眸里，燃烧着至深的爱与恨：
“失去最在乎的东西，你才会知道现在我的感觉！”
　　肌肉的力量根本派不上用场，灵力的对抗也是以卵击石。所以穆没有进行任何反抗。甚至双腕被攥着压制在头顶的时候，穆都没有挣扎一下。他只坚持直视着撒加那双愤怒得快要烧起来的红眸。
　　瞬息之间，穆的上身已经完全暴露在空旷的教皇厅内极寒的夜气里，撒加嘲讽地盯着身下一动不动的人儿，报复性捏起穆的下颌，对上那双仍然无比平静的紫水晶，咬牙切齿：
“穆，我最恨的就是你这双眼睛，你一直在用它告诉我，你是多么清高，多么圣洁，多么高不可攀，好像我连碰你一下的资格都没有！你口口声声不愿伤害任何人，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伤害！你永远自以为是！我大概早就该这样对待你，让你知道自己是谁，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残酷！”撒加赤红色的眼眸里燃烧着绝望和疯狂，一边扯下自己最后一件上衣，一边粗暴地对着穆的双唇咬了下去。随着撒加极具占有欲的进攻，甜醒的血味在两人口中绽开，流转。然而被穆狠狠咬到的撒加并没有停下，反而是带着自虐与被虐的快意似的，更加疯狂地在穆口中探索。
　　撒加终于松开了穆的唇，嘴角靡泛的鲜血在英俊的脸上划出细细的红痕。他用手指在穆胸前的红印上极富技巧地一划，凑近了穆的耳朵，声音低哑，充满了霸道和征服：
“这种反应，果然是‘不差这一次，也不差阁下一个人’？！看来待会我们都会很舒服！”
　　此刻他发现，被压制得完全无法动弹的穆竟然望着自己，平静地笑了。和那个夏至日一模一样的，无比轻蔑的冷笑。
　　一瞬间，时光倒流。穆散乱着紫发躺在地上，被鲜血般的红围绕着，与记忆中倒在圣山顶上血泊之中的身影相重叠。
——ＴＢＣ——

暮雪这么晚还来看文，真感动！他们的相爱确实是“我爱你，爱到恨不得杀了你”。爱有多深，他们彼此的怨和恨也就有多深。

看了浏览记录确实很打击人。更贴之后居然没有一个浏览量。算了。慢慢写吧，反正没人看。。。。

呜呜呜。。。。唯一的读者还晕了。。。。深受打击。。。。

本故事的结局还要很久啊！现在这个矛盾全面爆发，随着沙织的出逃，冥国、海之国与圣朝、雪国之间的N国志要开演了！穆和撒加以及圣朝其他的勇士们还要和幽冥帝国、海之国斗智斗勇！战争即将拉开帷幕！冲突愈演愈烈！所以……暮雪你先说你想让穆怎么抉择啊？

不要问我为什么提前更贴……食言自肥……今天晚上十点多我发现紫雪慕情又打不开了……前几天紫雪慕情就遭到马甲广告轰炸，风大最近不在都没人能管的了……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打不开……真不知道这多灾多难的论坛还要走多久的霉运，顿时觉得时间宝贵时不我待……抓紧更……
正文：
　　“说完了吗？”乌拉纽斯并没有发怒，只微微一笑，阴沉的灰眸中闪烁着莫测的光芒。
　　罗华也无所畏惧地站了起来，紧紧握住沙华的手，紫眸中只有坚定和从容。沙华轻蔑地昂着头，盯着乌拉纽斯，冷笑一声：“没有！既然天父有心赶尽杀绝，也不必再连累潘神和我们的母亲，我与罗华死而无憾，天父尽管用雷霆之光消灭我们的神格！也让今天来的诸位神祗看看，天界是非不分，黑白颠倒，一至于此！便是冥王哈迪斯的三十三重地狱，也没有这般的黑暗！”
　　乌拉纽斯不怒反笑：“想激怒我吗？那我就只能先挑你身边的那个动手了！”说着将足以消灭神格的雷霆之光射向他身旁的罗华！
　　沙华见状，马上变幻成一层金色的球形光幕，牢牢包裹住罗华的周身。
　　“你疯了吗沙华！我们发誓过要在一起的！我从爱你的那天开始就决心和你一起湮灭！我死而无憾！快放开我！”紫发青年拼命想挣脱出去，承受雷霆之光，却根本穿不透迅速被雷霆之光削弱的沙华。
　　光幕里传出沙华的回答：
　　“我只是无法承受你先我而死……对不起我违反了誓言，原谅我好吗……反正很快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金色的光幕须臾之间就已经薄得接近透明，雷霆之光的攻击却停止了，沙华现出原形倒在地上，身体已经是半透明状，眼看就要湮灭了。罗华的心仿佛掉进了冰冷的深渊一般，因为神是无法自杀的，只要天父不动手，他就无法和沙华同死！未来的日子里，他将永无休止的怀念和悲伤！这才是乌拉纽斯对他们真正的惩罚！
　　“求天父处死我吧！求天父像刚才说的那样，处死这个罪孽深重的我吧！”罗华跪在阶下哀求。
　　“不可能。今天我念你初犯，赦免你的罪！退下！”乌拉纽斯冷笑一声，作势要走。
　　“不，我不退下！”罗华跪在阶下，无比急切地大声说道：“如果您不处死我，那就请您救活沙华！”
　　乌拉纽斯发怒了：“退下！”
　　罗华转眼看沙华的身体几乎完全透明了，心头更是冰寒雪冷。拼命叩头恳求天父：“请天父救回沙华一命！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心甘情愿！”
　　乌拉纽斯似乎有所触动，发了一道白光包裹住沙华，暂时制止神力的流散。一面对罗华道：“依据天规，我不能允许你们再次秽乱天界，故你们不能再据有神格。况且以现在的状况，即使重新补充神力，也无法维持原状，只能化为植物。如果你愿意将神力割去绝大部分，我可以将其中的一丝分给沙华，让你与他化为一朵莲花，放逐于下界瑶池之中，吸取日精月华，等待亿万年漫长岁月，有朝一日修成人身。但你们不再是神，只能在凡间相爱相守，如朝生暮死的蜉蝣一般。你可愿意？”
　　“罗华……愿意！万分感谢天父开恩！”
　　虽然要求很残忍，但罗华还是同意了——神分割神力要经历整整三昼夜万刃穿心的痛苦。所以整个天界里，亿万年来，也就只有神中的波吕克斯肯为身为凡人的孪生弟弟卡斯托尔【注11】做这样的牺牲。
【注10】伊娥：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彼拉斯齐人的国王伊那科斯的女儿，宙斯迷恋她的美貌，诱惑她，却又将已被自己变为母牛的伊娥让给赫拉当作礼物，以免赫拉生气。赫拉由于妒忌而囚禁和迫害伊娥很多年，在伊娥侥幸赖赫尔墨斯等神的神力恢复人形，重获自由之后，还继续迫害伊娥为宙斯生下的儿子。
　　【注11】波吕克斯、卡斯托尔：宙斯在凡间变为天鹅，诱惑埃及一位美貌王后，王后生下了一枚鹅蛋，中有双胞胎波吕克斯、卡斯托尔，只有哥哥波吕克斯的父亲是宙斯，因此是神，而弟弟卡斯托尔的父亲是国王本人，故为凡人。但两人兄弟情深，形影不离，某日弟弟遭到杀害，哥哥便悲啼不止，宁可和弟弟一起死。宙斯要求若要弟弟不死，则必哥哥须将永生权分一半给弟弟。哥哥答应了，才换得两人轮替生活于天界和冥界。
　　“要我救活他，条件很简单。”乌拉纽斯阴测测地一笑：“你现在当着众神，刺指滴血入诸神誓愿之河，以神格起誓，并用割去的神力加持此誓：是曼珠沙华心地邪恶，卑鄙无耻，垂涎你的美貌，于是用虚情假意来欺骗你，诱惑你。得到你的身体之后，就陷你于死罪。之所以你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受这样的苦，完全是曼珠沙华的错，与你，与其他任何人无关！从今后与他恩断义绝，你对他，只剩下仇恨和鄙夷！”
　　诸神誓愿之河，天后赫拉乳汁所成。违背誓言之神，必遭天罚。不仅不可能达成心愿，且受永生痛苦。
　　“这……”罗华大惊失色，无法回答。此时他真正明白了乌拉纽斯从不露声色的那张脸背后隐藏了什么。
　　“同意还是不同意？！我数三声！”乌拉纽斯声色俱厉。
　　“三！
　　二！
　　一……”
　　“我同意！”罗华无比痛苦地流着泪，望着随时都可能消失的爱人，终于颤抖着割破了指尖，鲜红的神血滴入银河，一边艰难地嗫嚅着：
　　“我，曼陀罗华，以神格起誓……”
　　“不真诚！”乌拉纽斯灰色的眸子里泛起冷酷的光芒，像刀子一样扎进罗华千疮百孔的心：“以神格起誓决不能言不由衷！否则……”
　　“我明白！”罗华闭上眼睛，狠下心，死死盯着沙华，以仇恨的语调说：“秋神，你心地邪恶，卑鄙无耻，你垂涎我的美貌，于是用虚情假意来欺骗诱惑我。得到……我的……身体之后，就陷我于死罪！之所以我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受这样的苦，完全是秋神的错！与我，与其他任何人无关！从今后我与你恩断义绝！我对你，只剩下仇恨和鄙夷！”
　　罗华快被逼得疯狂了，这些残忍的毒咒生生撕裂了他的心胸，最后几句话完全是声音嘶哑地吼叫出来的，终于说完后，他绝望地仆倒在地上。当着所有神众侮辱自己的爱人，侮辱自己和他之间的感情，这是怎样的行为啊，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当他说完这一切，瘫倒在地上的时候，他终于感觉到无数把刀刃刺进身体的痛楚。在无人能够忍受的疼痛里，他却没有哭叫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爱人化为一朵鲜红的莲花，而自己化为莲蕊，像刚才一样，被爱人的身躯包裹着。
　　即使再也不能说话，无法对爱人倾诉衷肠……
　　即使再也无法移动身体，哪怕是给对方一个拥抱……
　　至少我们还在一起。
　　我们还在一起……
　　无比漫长的折磨过后，他们却同时听见了乌拉纽斯的声音：
　　“对血亲忘恩负义，加以构陷，使其受到奇耻大辱，按照天规该判处什么刑罚？”
　　“罪大恶极！按照天规应当任凭天父处置！”这是宙斯得意的笑声。
　　“我宣布！春神曼陀罗华忘恩负义，构陷侮辱自己的弟弟秋神曼珠沙华！此罪行是天界之耻，应为所有的神祗所唾弃！如此卑鄙的春神也不配和秋神相爱相守！故本神罚他们从此分离，受尽尘世间最痛苦的折磨煎熬！除非天与地合一，昼与夜混淆，冰与火相容，否则，他们将永远不得相见，更永远不得同死！”
　　话音一落，沙华的花瓣被宙斯用闪电硬生生地劈开！已经化为植物的他们在无比剧烈的疼痛中甚至连呼痛的能力也没有，沙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罗华被割离。从此，沙华被打入海底最深层处熔岩，受烈火焚烧的煎熬，再不知罗华在何处。
　　除非天地合一。
　　除非昼夜混淆。
　　除非山峰与海底相触。
　　除非冰雪与火焰相容。
　　否则他们将永远不能相见。
　　永远不能在一起。
　　得不到对方的消息。甚至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连殉情也不可能。
　　再久的等待也改变不了分毫。因为只有完整的生灵才能够修成人身，而被剖成两半的莲即使经过再长的岁月也不能。这也就是天父乌拉纽斯对春神和秋神三重罪真正的三次惩罚。因为他知道，对有情人来说最残忍的不是同死，而是生离。所以曼陀罗华与曼珠沙华得到的是永远的生离。
真正的“永远”。
　　这就是被挖去了心的红莲。以及它的爱人，孤单的莲蕊——雪国人所敬奉的“优昙女神”。

　　“那为什么不反抗？！”撒加敛紧了眉头，沉声问道。
　　“人如何对抗神？或者，你觉得一个人能够对抗整个嘉米尔族，还是一个终生脱离人群的人能够在民众中具有足以改变族规的影响力和号召力？”
　　“别告诉我们，你们最终都选择了屈服！”
　　“我们没有所谓的屈服。但当你的生命以万年计，而即便你能成为凡人，得到最长最幸福的爱情，与爱侣相伴的时间也不过是几十年，你会不会觉得其实对于你来说，所谓的‘长相守’并不存在？”
　　穆平静地笑着，笑容既无喜悦也无悲伤，只仿佛在说一件非常自然的事：
　　“况且，那些曾为自己的命运悲伤过的花祭，也都只是因为无法拥有凡人的幸福。按照沙加的说法，就是执着于得不到，为求不得所苦。但这世间，人最终能够拥有的又是什么？觉悟的人，当知这世间没有恒常存在的事物，所谓的拥有，最终至多也只是回忆。对于花祭来说，与无比漫长的记忆相比极为短暂的人生早已变得没有意义。也正因为如此，每个花祭最终也都做了同样的选择：像沙加说的那样，在世间无所执着。
　　其实，撒加，我们只要回忆之前的花祭感到幸福的时光，就能够感到幸福。而且无论回忆多少遍，那回忆都不会有丝毫的改变——花祭的记忆在死后便不可能被淡忘了。所以，幸福与痛苦，都完全任我们自由选择。况且这世间有更多的人生活在战争与饥饿的折磨之中，终日与痛苦和死神相伴，他们才是真正需要救拔的苦海众生。人生有得必有失，我们也没什么特别的不满足。嘉米尔人常说，人要懂得服从命运的安排。这也许，就是‘命运’的真正含义。”
　　撒加心中说不出的酸楚，下意识地又把穆抱紧了一些，却听到穆的下半句话：
　　“……所以撒加，请原谅我不能给你，你想要的那一切。并不因为你哪里做错了，而是因为，我们并不拥有那样的感情。任何强烈的感情，我们都早已丧失了。连友谊，也只能是某种程度的友谊，不足以让人热血沸腾。你说得很对。我们的心是冷的。这世间的万物，早已‘永远’也不能让我们快乐，不能让我们悲伤。我们的快乐与悲伤都存在于回忆之中，可以视为永恒，也可以相当于虚无。甚至，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我自己，还是‘我们’所有的花祭。但那并不要紧，因为……我清楚，我们只希望安安静静地来，无牵无挂地走。”
　　 “我懂。”撒加的心被感动得一阵酸热，锥心的痛楚又深了几分，抚爱着穆的脸颊，凄然笑道：“我不奢望你爱我。但我希望你快乐。看来，这也是奢望了。”
　　 “你应该这样想：我至少也不曾为自己悲伤过。”穆的笑容竟然很轻松，仿佛是真正地幸福着似的。
　　之后穆伸出手，指着夜色下，天边刚刚现出的启明星。撒加也感觉得到，与此同时，穆体内已经基本恢复了魔法平衡，虽然还很脆弱。
　　“……我知道。”撒加叹息一声。放松了手臂。任由穆起身，离开了这温暖了他整整一夜的拥抱。
　　穆站在撒加面前，郑重行了个嘉米尔一族的告别礼：“谢最高执政官阁下言而有信！穆告辞了！”
　　“言而有信？！”撒加挡住穆的去路，冷笑一声：“别忘了你自己许诺过，正义之剑是圣朝神器，你不可以据为己有！”
　　 “但我必须赶在回归节之前回到雪国，我族人的身边！正义之剑，我不会据为己有，所以绝不会拿它作任何不利于圣朝的事，如果它确有神性，春分次日我死后，它自然也会回归原处！但从神话时代以来，圣朝无数比我更强大的战士都没能，我却能够拔出它，所以，不仅是我选择了正义之剑，也是正义之剑选择了我！请阁下不要再干涉我的行动自由！”
　　 “那你也给我冷静点！那么强大的神器，只要你的伪装结界稍出偏差，连初阶魔武士也能感应到它独一无二的神力！现在你只要一出雅典娜城，其他三国势力都会盯上你，你觉得你能一个人平安回到欧林匹斯山？！”
　　撒加双手重重地拍上穆的肩膀，仿佛一个慈爱的兄长：“我说过放你走，但是我没有说把现在连一个中阶魔武士都对付不了的、还没有完全恢复魔法平衡的家伙放出去送死！听我的，暂时留在圣域！等局势稳定了，我会派阿鲁迪巴和卡妙护送你……”
　　穆抬起眼来，直视着撒加的眼睛，眸中只有九死未悔的坚定和决绝：
　　“最高执政官阁下弄错了两点：
　　第一，既然正义之剑这么强大，就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回到圣山！
　　第二，一个嘉米尔人，可以战死在这里，但是绝不能到死都被强留在这里！”
　　说完这句话，穆决然地转过身，穿过那片洁白的花海，向启明星隐没的方向，万里之遥的圣山走去。
　　就像嘉米尔族人们常说的那样：那苍鹰飞得再高啊，高不过圣山的山巅。人类的花园再肥沃，长不出芬芳的雪莲。
　　战死。他说，战死。
　　撒加疯狂地想追上去拦住他，想对他说爱，说一千次一万次，想像岩浆般炽热地吻他，求他永远留下，永远不分开。他爱他远比自己想象得还要疯狂。但他只能放弃，甚至无法挪动一下步子。因为一切都是徒劳。这个人从来不在乎生死。不在乎爱恨。不在乎这世间你所能给予他的一切。他什么都不需要。他只是不愿死在这不是归宿的土地上。
　　他回忆起四年前，两人的离别。也是这样一抹梦幻般的紫色，隐入无边无际的白。
　　只是这次是永远的失去。
　　永远。
　　可是，穆，在你面前，谁又有资格说一句，“永远”。
　　不知为什么，穆唯独今天没有束发。晨曦之下，穆的紫发随着越来越凛冽的晨风四散飞扬，仿佛一朵在狂风中渐行渐远的彼岸花。
　　那是……绝望的爱……
　　撒加在洁白的花海中伫立着，一直望着那紫色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上。但那淡紫色的身影，甚至没有回过头。一次也没有。离开得那么云淡风轻，毅然决然。
　　真正的无牵无挂。
　　撒加弯了弯唇，想像他一样，对着充满了整个视野的铺天盖地的白色微笑。却感到有什么顺着眼角，脸颊，流到唇边。凉凉的，咸咸苦苦的。
　　撒加啊，你现在伤心什么？你又“失去”了什么？
　　你给过他什么？你给他的，都是些什么？
　　现在，自己没有悲伤的权力。没有悲伤的理由。甚至，没有悲伤的时间。
　　战斗开始！
　　天边的朝霞还没有完全散去，从正在巡察的外地星夜驰回雅典娜城的亚路比奥尼就急匆匆地出现在教皇厅门口。他连敲门都来不及，就闯了进去，怒气冲冲地喊道：“撒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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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毫无反应，无动于衷，穆又何必急于离开。只是在无尽的轮回之中花祭们渐渐丧失了生命的热情也不再能够明白爱的意义。放开去爱一场，实在太难了。
既然战斗开始，撒加肯定是不会闲着啦（撒哥：我才是男一号啊！）下文开打！

拉达等三人这才站起来，巴比隆迫不及待地把暗黑结界扔给拉达去维持，免得耗费灵力。米诺斯起身时经过拉达，还瞪了拉达一眼，只有艾亚哥斯没说什么，默默跟拉达并排走在一马当先的巴比隆和紧随其后的米诺斯两人后面。
　　维持结界并不会消耗多少灵力，但如果像现在这样，同时还要飞速行进，就是很吃力的事了。所以通常这样的差事都是每半个到一个小时就换一个人。
　　大家都低头赶路，没有功夫闲聊，只有米诺斯时不时和巴比隆搭讪，艾亚哥斯偶然和拉达交谈几句。一个小时，转眼就过去了。拉达刚要跟艾亚哥斯换手，巴比隆突然停下来冷笑道：“拉达，你不至于连这点事也做不好吧。艾亚，拉达总指挥的各项水准一向在幽冥魔武士里排第一，不用你白操心。”
　　艾亚哥斯觉得这个一朝得势的巴比隆实在欺人太甚，正气不过，却见米诺斯也转过身来，半笑半不笑道：“拉达你多出点力也是好的，将功补过嘛，免得回去，在国师面前又——不好交待。”
　　艾亚哥斯一皱眉，沉声道：“我帮你！”便要把暗黑结界接过来，拉达却阻止了，暗暗握着艾亚哥斯的手，用心语说道：“兄弟，你的心意我领了，不值得跟这种人认真。我没事。”
　　又过了两个小时。拉达已经明显地力不从心，疲惫的汗珠沾湿了暗金色的额发，一人落在了队伍最后面。其他人为了避免押解有失，也不会让他掉队，但除了艾亚哥斯是有心等拉达，巴比隆和米诺斯都是一副暗含讥笑的样子。
　　拉达突然心头一紧，发觉大事不妙，赶紧大喊：“停！”之后，忙把穆从结界中拖了出来，放平在地上，试穆的鼻息，见仍有，才松了口气。
　　“他又没死，担心什么！”巴比隆不耐烦地瞥了拉达一眼，随意踢了下穆身旁的草地：“难道他的灵力灭了我们会感受不到？”
“说来也是哈。这家伙到现在居然还没有喊一声叫一声，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艾亚哥斯此时也后怕出一身冷汗，擦着额头替拉达辩解：“等灵力灭了，就来不及了。”
　　“我看他是没力气挣扎了，哼，死要面子活受罪！”米诺斯瞥着穆，一脸不屑。
　　拉达不禁仔细打量着穆的脸庞：这中了噬魂术还坚持一声不吭到现在的男人。
　　尽管无力的头颅被自己单手托起，尽管不可能维持姿态的优美，但那足以惊世的美丽，以及与生俱来的出尘高贵，并没有减少半分。那因魔刑之苦而过度苍白的面颊如同欧林匹斯山顶永远不融化的冰雪，有种令任何人都肃然起敬的圣洁感。拉达平日并不是容易动情的人，不知为什么竟因这个几乎完全陌生的紫发男子产生了一丝内心的触动。
　　“哟，还看个没完了。——也怪不得啊，难得的货色。”米诺斯从背后盯着拉达，酸酸地揶揄道。
　　巴比隆走到穆的身前，有意伸手越过拉达，轻浮地抚上穆的脸颊：“啧啧，刚才我还真没看仔细呢。雪国的男人要是都生得这么白净秀美，灭了还真可惜。”巴比隆说罢，右手便探进了穆的衣襟里摸索，红眸中的邪意更增了几分：“这身材和皮肤也很不错嘛！这仗打完了，不知道陛下能不能把他赏给我，让我好好尝尝……”
　　巴比隆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见穆突然睁开了双眼。一瞬间，那紫眸中凌厉的寒光竟慑得自己直发抖。令他无法忍受的是，那目光中不仅是愤怒，更有极度的轻蔑。巴比隆心头无明业火三千丈，一发力，完全地撕碎了穆的衣襟，捏着穆的下颌，狠声：“一个俘虏，敢这样放肆！信不信我把你扔给最下等的士兵们，活活把你玩到死？！不识好歹的东西！”说罢，就要给穆一个耳光，可手臂却猛然被拉达掣住。
　　巴比隆回眸盯着拉达，眼神阴冷，却见拉达轻松笑道：“差不多就行了吧，跟一个俘虏斗这些闲气，不觉得太孩子气了吗。”
　　巴比隆正待反唇相讥，艾亚哥斯也走过来，不冷不热道：“巴比隆，赶路要紧。迟了一时一刻，坏了国师的计划，咱们四个，谁也没好果子吃。”说罢便“抢”走了黑暗结界自己负担，又对拉达眨了一下眼睛。
　　“闭嘴！”巴比隆悻悻冲艾亚哥斯吼了一句，起身，一边赶路，一边暗自发狠。
（作者：这个，拉达童鞋啊。其实你除了长得难看点，性格霸道点，用结界欺负穆艾奥里亚米罗，然后还以多欺少虐了加隆……以外，基本还是……
拉达：作者，《现代汉语词典》里你还有啥贬义词没用上么？！我长得好看难看，那也是爹妈生的，我扁他们，那是工作需要好不好！要是仗都让黄金给打了，还要星矢他们五个干么啊？！我那都是被老车给黑的好不好，比起你们阿鲁哥哥我算美男子了好不好？！我招谁惹谁了，怎么谁都把我写成大反派，米诺斯艾亚哥斯他们都因为长得比我好看而不是反一号，连眉毛伤不起啊有木有……
作者：……蛮有魅力，满多腐女喜欢的，至少还有拉隆拉穆配对啊……所以应一些读者的要求，这次就不再让你演反一号了啊……
拉达：我就说嘛，还是广大人民群众最心疼我……望作者虚心听取群众意见!
作者：这个……我接受批评。……可你仍然是反派啊……
拉达：反派就反派，反正不打酱油就行。雅典娜倒是正面人物了，同人里面几个说她好的。
作者：您还真是宽宏大量。
拉达：咱好歹是个战士，能跟你计较么。
作者：……(⊙_⊙)|||……）
多更贴的后果就是少了一次听读者评论的机会……暮雪看完了要说说对穆告诉撒加的，红莲和优昙的前缘那一段故事的感想啊……谢谢……那是我最用心写的一段啊……
感谢卓思之人的关注和高度评价……
momo姐等人是不会再来了么……呜呜……

虐到了，偶的目的就达到啦。。。。XDDDD
当然是我编的了。。。只是借鉴了一下那段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