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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连载】彼岸·优昙(撒穆,诸神话架空背景,全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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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穆在此文中是以一个无情若有情的形象出现的。可以说他一出场时还没有真正好好活过一场,但心已死。而命运之所以是命运,就在于它让每一个人,哪怕是穆这样“经历过亿万年岁月”的人,重新去认识什么是人生,什么是爱。
正文:
最南端的七重塔孤零零地伫立着,西风吹起梵铃,更添几分萧索。
  钵盂放进了洞内。许久没有动静。
  “你从何处来?”塔内终于传来一个凛冽而清远的声音。
  “智者无智者相。”穆答道。
  话音一落,十三年来从未洞开的塔门,生锈的门锁自动掉落。穆拿起钵盂,拾级而上,在塔最上层的结界的入口被吸了进去。
  等穆的眼睛适应了光线,发现黑暗而空旷的结界内正是夜晚。
  繁星满天。旷野茫茫。
  幽凉无月。风露泠泠。
  地面上各色野花都合着花瓣,细弱的草叶都沾了露水,湿漉漉的。黑暗的视野内,唯一耀眼的光源是一朵从内透射出金光的巨大红莲。
  穆把钵盂放在红莲前洁白的大理石台上,笑问:“智者不饿吗?”
  红莲的花瓣十三年来第一次绽开,金光甚至照亮了半边天空。莲心本应是花蕊的地方,跏趺端坐着一人。金发白肤,薄薄的红绡长袍袒露右臂与右胸,眉心有一颗与穆的眉头一模一样的红色神印。此刻这人闭着双目,绝美的脸上毫无岁月风霜的痕迹,容颜如白莲圣洁安详,穆却不知该把这称作英俊还是漂亮。若说是前者,却毫无勇武杀伐之气,若说是后者,也绝无半点柔媚娇美。
  这样的美,超越了凡人的性别与欲求,即传说中所谓的“觉者之相”。
  穆神情肃穆地将双手交叉在胸前行礼:
  “今日有幸得见觉者。在下雪国优昙花祭穆。请问觉者如何称呼?”
  “弥勒复弥勒,化身千百亿。时时见世人,世人却不识。”
  “在我嘉米尔一族的语言中,觉者被称为shakamony。我可否称觉者为shakamony?”
  “过誉了。我还差最后一悟,未能修成无上觉,故不能成佛,仍是凡身。众生平等。足下不必执著于名色。”
  “那我就称觉者为shaka。”
  “shaka在此。”
  “今日穆来拜访,是想请教觉者一些事。”
  “沙加在听。”
  “穆想听闻觉者赐教,优昙女神和红莲的关系,以及觉者和我的来历。”
  “红莲非红莲,优昙也非优昙。穆不是花祭,沙加也不是花祭。世上本无沙加与穆,更无优昙与红莲。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知即不知,不知即知。”
  “那么……请问觉者又从何处来?”
  “沙加从红莲中化生。——至于经过多少岁月,我已遗忘了。”
  “请问觉者到圣域之前,在哪修行?”
  “沙加只记得曾在大海之南,菩提迦叶城之纳兰达寺修行,听世尊讲经说法,历五百又一十五年。此后沙加四处云游,广结法缘。早已忘却经几许国度,历几度春秋。”
  “那么觉者为什么找到这里?”
  “沙加没有找。沙加只是信步云游。”
  “那么……觉者请恕在下直言——神侍不都应该守护神祗吗?觉者又为何要为撒加效力,还参与尘世间的纷争和厮杀?”
  “沙加并没有参与纷争和厮杀。但众生六根未净,为尘世的欢愉而生贪、杀、淫、妄、嗔、痴、毒诸般恶念,自陷刀山地狱而不悟。剥夺五感则无所谓苦厄。沙加只是把那有缘的早日度化,让那无缘的早入轮回。”
  “……可是觉者,您既然心怀慈悲,多闻多知,您应该也知道您来到圣域之前的那天晚上的真相吧?我想请教觉者,当时的真相,就像撒加所说的那样,他是正义的一方吗?”
  “足下差矣。沙加非全知。这婆娑世界,万物皆空,本没有绝对的邪恶和正义。但撒加在我眼中,是正义的。”
  “……那么请问所谓的‘通天之路’,‘魔法阵’,红莲和优昙合一,又意味着什么?”
  “足下是愿意开辟通天之路?”
  “……不是!”
  “既然不愿,也无人能奈何足下,此事即与足下无关。足下不必执着。”
  “可是觉者又何必执着于不把真相告诉穆?若是告诉穆,也许穆还能及时回到故乡。”
  沙加皱了皱眉头,叹息一声,答道:
  “沙加并非有心隐瞒。而是足下此刻心中执着太重,痴迷太深,即真佛显圣,亦无以使足下明白。足下若迷惑,在雪国与在此处是一样迷惑。足下若觉悟,应觉悟在雪国与在此处并没有区别。足下若是实在心急,那就替沙加吃饭。等沙加饱了,沙加自然会告诉足下。”
  穆沉默片刻,仰起头望着沙加,笑问:“既然觉者万事不执着,今天的肥牛洋葱咖喱饭是我亲手做的,觉者又何必见怪?”
  钵盂没有移动位置。但转眼间已经空了。
  沙加唇边泛起淡淡的,安详的微笑:“明日起,请穆施主为我送饭。”
  已不像原先那么生疏,穆起身在红莲前的蒲团上随意坐下,托着腮,望着闭目的觉者:  “觉者想吃什么?”
  “沙加无执着。”
  “花椰菜鸡蛋土豆沙拉,迷迭香烤羊排,松露鹅肝,草莓牛奶布丁,番茄海鲜杂菜汤,我亲手为觉者做,怎样?”
  “……多谢施主。但沙加不喜欢牛肉的味道。今后请施主不要做。”
  “一定。明天六点见。”穆对沙加行了个嘉米尔族的辞别礼,接着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送出了塔外。当穆回到塔外时,却惊奇地发现钟表分针的移动还没有超过一格!原来,沙加所在的结界是一个慢时空结界。
  穆望着塔下绵延盛开的曼珠沙华花海出神。那秋风中摇曳的纯粹鲜红,令晚霞也黯然失色,仿佛整个慰灵地浸透在烈士的鲜血之中。
【注5】本文中的沙加,如无特别说明,都是闭目的。
  此后的那些日子,穆每天都很充实。早上去童虎处修行,晚饭时至沙加处送饭。到了九点,穆就去撒加处看一会书。沙加在此期间向穆讲解了四谛八正道,色即是空,万物皆空,苦海无边,灭欲绝苦。一切为了众生,为了一切众生,为了众生一切,方为觉悟,等等。但无论如何穆都再问不出有关红莲与优昙的任何信息,以及十三年前沙加到达圣域的前夜所发生的事情。穆一问,沙加便答:请问施主,将清水滴进浊流中,是何物?所以穆每晚只能耐着性子,听沙加的机锋。沙加从来都很少说话,而且无论穆怎么回答,沙加都不置可否,往往是说不上两句话,就把穆推出塔外,比如某天,沙加接着指向钵盂中的食物对穆道:“这是何物?”穆想了片刻,答道:“是空。”沙加叹息道:“施主口头禅。”接着,就又将穆推出了塔外。同样的,沙加也再无兴致吃那么丰盛的饭菜,他的食物又回归到了十三年不变的素咖喱饭。
  每天那半个小时还算得上是平安清净。起初穆仍然不理会撒加,但撒加毫没有泄气的意思。除了山南海北的趣闻外,他还与穆谈论圣朝历代诗人和哲学家、剧作家留下的作品。对于普通人来说撒加确实是个风趣幽默而且感染力很强的讲述者,即使对于一个拥有了亿万年记忆的人而言,也显得新奇有趣。更何况,撒加还会偶然谈起作为哥哥,和年幼的加隆和更年幼的艾奥里亚两人共同生活的那些年的趣事。陈年往事的细节是很难作假的,而那却很可能成为了解十三年前那件事真相的契机。所以,渐渐的穆觉得,又何必要拒绝倾听呢。
  所以一个星期之后,穆放下了书本,成为了一个倾听者。
  现在每天那半个小时对撒加来说都是一段宁静美好的时光了。教皇厅桌前的烛台让室内充满温暖的橙红色。烛光下的穆总是肘撑在桌子上,手支着头,瀑布般的紫发被烛光镶了个金色的边。他有时微笑地望着撒加,有时也询问几句。撒加说到性质浓时穆甚至也会配合地笑几声。撒加觉得,如果他不是从来不主动喝酒,也不是从来不主动开言的话,那也算得上是非常好的一个倾听者了。
  穆很早就大致猜到了所谓的通天之路的开辟应该是由红莲和优昙合作进行,所以才少不了自己和沙加。因此红莲和优昙女神的关系应该非常密切,不是亲人就是相好。照现在这样下去,沙加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说出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也许没等到,自己就已经死了。但为了雪国,也为了死去的和将来的无数位花祭,自己必须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否则不能离开也不能安心死去。同样不能放弃的,还有魔法的修行。穆当然知道自己的灵力再怎样修行也不可能打败九位魔武士,但他想,至少这些记忆可以传给下一任花祭,以增强日后雪国的防御能力,防备不测。
  可有些事情就是出奇的顺利。还没出一个月,穆便得到了答案。——但不仅是沙加的答案。I


57楼2013-11-02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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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看,还是不更了。


    来自手机贴吧60楼2013-11-05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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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看,还是不更了。


      来自手机贴吧61楼2013-11-05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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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终于有人看了,好感动。。。。穆自己恐怕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按理说就是维护正义,问题在于,这世界上存在真正绝对的正义么?我的计划是不存在的,而他们两人也因对正义的不同理解而深陷纠缠的爱恨之中。。。。


        来自手机贴吧63楼2013-11-07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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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产生兴趣啊,毕竟不能眼看着纱织小姐死啊。。。。本文中的纱织基本也是同人作中通常的花瓶炮灰串场形象,不过她也是个引发和加深撒穆矛盾的关键人物。其实两位读者也不用太为撒殿捉鸡,毕竟他现在对穆的感情也并不能算作是爱。我周五就更。会有进展的。


          来自手机贴吧66楼2013-11-07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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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产生兴趣啊,毕竟不能眼看着纱织小姐死啊。。。。本文中的纱织基本也是同人作中通常的花瓶炮灰串场形象,不过她也是个引发和加深撒穆矛盾的关键人物。其实两位读者也不用太为撒殿捉鸡,毕竟他现在对穆的感情也并不能算作是爱。我周五就更。会有进展的。


            来自手机贴吧68楼2013-11-08 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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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穆发现自己浑身冷颤,双颊发红,头晕目眩。——魔武士不会生病。除非他们的灵魂遭到重创。但童虎还没来得及告诉穆这一点。而任何的治愈术又都对穆无效。更糟的是,任何药物都对灵魂的创伤无效。好在一个战士也不至于连这点病都扛不住,所以他及时地完全隐藏了灵力,照常去童虎处拜访,并请教如何在此状况下继续修行。这一整天穆看起来都很正常。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担心。但童虎还是担心了,问穆到底出了什么事。穆回答,师父您也知道,在雪国,仲秋佳节是合家团圆,赏月乞巧之时。徒儿昨夜实在有些想家了。童虎也心知恐怕不仅仅如此。但他没有再多问,只是嘱咐穆一定要先好好休养,勉强修炼只能走火入魔,前功尽弃。况且修炼的规律、方法也基本上都教给穆了,也不用天天都来,等病好了,遇到难题再来问师父也不迟。穆于是谢过了师父,又承诺一定常常来拜望,才告辞回圣域。
                黄昏时回到圣域,夕阳隐没。暮霭沉沉。
                穆将咖喱饭钵盂放进塔内的一刻,忽然感觉心上,轻轻地一颤。随后有个高远而清冽的声音在心中响起:“施主因何还不速去?!”
                穆在心里答道:“正如觉者所言,如果迷惑,回了圣山也一样迷惑。如果觉悟,在此处当与在圣山无异。”沙加沉默一阵,在穆的心里留下一声叹息。之后钵盂便空了。此后尽管此后每天都来送饭的还是穆,沙加却与他再无任何交流。
                从七重塔处回来,穆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和大家聚餐,而是请阿鲁迪巴转告大家,自己今天已经吃过了,又有些事情,没法去了。阿鲁迪巴很关切地扶住穆的肩膀,问他到底怎么了,不论如何都要为穆控制灵力到病好。但无论怎么问穆都只是说自己急于求成,修炼走火,也没什么大碍。确认穆的灵力不会失控之后,阿鲁迪巴才勉强松了口气,又是千叮咛,万嘱咐,最后心疼地紧紧地抱了抱穆,才不太放心地离去。
                可阿布罗狄从白羊宫前面的花园出来,撞见穆,就知道出了事。他赶紧用空间传送魔法把自己的全套家什都搬来白羊宫——十二宫那三千多级阶梯只能用双脚移动,太麻烦了——特别调制了一玻璃樽的止痛退热花茶,给穆慢慢喝,哪怕这只是安慰剂。阿布迟迟没有问起原因,只是关切地看着穆,最后忍不住注视着穆说:“穆,虽然我不好去过问,但是,只有懂得接受自己的感觉的人才不会痛苦。”
                穆低头疲倦地笑了笑,却又听见阿布说:“穆,我也能猜到你被他带到山下来的原因,其实……并不像大家认为的那样,但……爱是最让人痛苦的感情,也是最能让人快乐的感情,快乐和痛苦,取决于你自己的选择。”
                穆闻言,抬起眼睛来看着阿布,自嘲地笑了一声,叹息道:“是啊。这恐怕早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除了星矢那群孩子,还有谁猜不出,我当初是怎样从圣山上被‘带’回圣域!所以我心里也清楚自己在他心里,不过是……”
                阿布很真诚地抚上穆的肩膀:“不是这样的!他要求我们必须善待你。但是,穆,他没有命令我们‘爱’你。”
                穆垂下头去,有几分苍白地笑着:“我知道。我也……从心里感谢你们爱我。”
                “穆,你看,他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避讳对你的感情,说明他以爱你为荣。而且,我想你也和我一样感觉得到,他是认真的,而且从来没有打算放弃!——你为什么不能也向他表明心意,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呢?相信我,撒加哥哥是一个值得你爱,值得你和他共度一生的人!”
                穆苦笑了一下,避开阿布的目光叹息着:“但毕竟……他是万人之上的领袖,而我……只不过是个仰赖他的恩泽才能苟活到现在的囚犯罢了。我相信这世间比我更为优秀的男子成千上万,任凭他挑选,根本不缺我这一个。如果只是他一时的兴趣,我也不想陷得太深,更不想……”
              阿布皱皱眉头,转而诚恳地握住穆的手:“我想不是这样的。据我所知,我认识他这十几年来他对待任何人也没有像对你这样!爱情,永远会让人学会谦卑。无论是多么骄傲强大的人,当他爱上你的时候,就只能凭借真诚来争取。世俗眼中看重的一切,在爱情的面前都没有意义!如果一个人他太执着于过去,就不能全心全意地面对未来。如果只在乎他人的看法,就不能够好好地面对自己的内心了!我们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呢?”
                “阿布,你……你真是个聪明人。”穆低眉,轻轻叹息,停顿了一会儿说道:“但我今天的样子,请你务必……”
                阿布会意,轻拍了几下他赤红的脸,安慰道:“知道。我今天没来过这儿。……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哦。”
                转眼就八点半了。头痛欲裂,浑身滚烫的穆从白羊宫内大理石柱下隐藏着的起居室的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要往教皇厅赶,打开门却遇见——撒加。
                “非常荣幸地见到最高执政官阁下。但阁下怎么未经允许就……”穆淡淡地微笑着,那双颊的赤红在昏暗的烛光下即使再敏锐的人也发现不了。
                撒加把手肘支在门框上,刻意曲解了穆的意思:“我亲爱的王子殿下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久了才第一次主动来白羊宫拜访你?因为我今天终于觉得你可能不会赶我出去了。——我是想来问问,王子殿下还打算撑多久?”
                穆神色如常,不冷不热:“是阿布告诉你的?我还没有到那种弱不禁风的地步。况且现在还没有到时间。”
                “很遗憾他没有。但如果没到那种地步,你用得着从今天清晨还在白羊宫的时候就隐藏灵力到现在?”撒加不见外地自己进了门来,坐在床边:“也许你不欢迎我,所以还要继续杵在那站岗,但站在风口对病情没有好处。你还是乖乖地躺下休息吧。本执政官不记你缺勤就是了。”
                穆淡淡微笑了一下,转身回到床边的椅子上端坐:“那我就客随主便。但我请求半个小时从现在开始计算。”
                “没问题。”撒加随手施了个空间魔法,从教皇厅移来两只常用的银杯,分别满上。
                “酒不合适,我陪你一起喝茶好了。”撒加一边说,一边把穆那一杯往自己杯中倒了些,再递给穆。
                “多谢。”穆礼貌性地回倒了些,一饮而尽,之后认真地问道:“那么,我今天想了解的是,圣朝各城邦的贸易规则……”
                撒加站起来,走到穆的身边,关切的声音隐含了一丝怒意:“够了穆。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你真是病得很重,我只是来看看你!”
                我不知道你是否从七重塔那里知道了些什么。但我不想让你独自承担得太多。
                穆也站了起来,用灵力弹开了想要触碰自己滚烫的额头的撒加的手,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想我已经说过了,我不需要。我不想冒犯您,但您也应该知道‘言而有信’是什么意思!”
                撒加迎上那一双冷冷的紫眸,反而笑了:“嗯,你的担心也不奇怪。因为要是今晚被我照顾了,明天我就会又哭又闹地缠着王子殿下不放,非要王子殿下负责不可。如果王子殿下最后没有爱上我的话,那自作多情的最高执政官还会扔下整个国家不管,跑去胜利女神裙子上拴根绳儿,嚷嚷着要寻死上吊呢。”
                穆闻言,也不禁乐了,语气缓和了很多:“在雪国,昨天是仲秋佳节,万家团圆。在下因为思乡情切才偶染小恙。所以在下觉得犯不上‘又哭又闹寻死上吊’地吵着跟大人要糖吃。如果让‘大人’误会我有其他的意思,我很抱歉。”
                撒加一副不以为忤的样子,轻松地坐下来:“没什么,不用客气。那我就遵从殿下的意思,介绍一下我圣朝各城邦的贸易规则。”
                穆认真地听着,但还没有听完这句话,他就昏迷过去,重重倒地。银杯也从手中跌落在地上。静悄悄的室内,只有撒加那杯花茶原封未动地放在桌子上。
                花茶没有任何问题。是其中一只银杯杯壁上隐藏着一个催眠魔法。若不是穆现在的精神力极度紊乱,怕是也骗不过。
                月华如溶银一般从唯一的窗洒下来,在瀑布般的紫发上闪烁着宁静美好的光泽。紫发之下,穆并不柔弱的身躯被撒加轻轻抱起来,放在洁白的衾枕之间。接着,撒加也钻进了被子,静静拥抱着毫无知觉的穆。
                这点小伎俩,算是让病人难得睡个好觉吧。否则在高烧的折磨之中,他会更难入睡。
                在穆学会完全隐藏灵力之前,撒加知道穆每晚都失眠。没有人能够在睡眠时控制灵力,所以撒加在那之后也知道穆每晚都在失眠。失眠的情况一点也没改善,反而越来越糟。——我们不该认为撒加有多么神通广大。察觉到这一切,只有一种办法:那时候,撒加自己也醒着。


              71楼2013-11-08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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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隔着嘉米尔式长袍,撒加仍然能感觉到穆肌肤的滚烫。他把穆被高烧烧得通红的脸深深埋进自己的怀中,认真地伏在穆柔顺的紫发上呼吸着,呼吸里全是穆身上那天生的,类似雪莲的味道。撒加承认,那时候自己很想吻穆。但穆那夜的睡颜却如同圣山山巅的冰雪一般,洁净,高远,不可侵犯。近在眼前,却反而如天边一样遥远。最终撒加放弃了这念头。他彻夜都紧紧拥着穆,尽量温暖穆打着冷颤的身体,握住穆滚烫的痉挛的手指,间或在他烧得干裂的唇上抹些花茶。就这样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深夜的月光下,穆的额头很宽,很饱满,眉印鲜红得像他们初遇的那个夜晚。撒加记得听人说过,眉间越宽的人待人越宽容。那么穆,你就是世界上最宽容的人了?除了对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还很深。一丝月光悄然映上穆的脸。穆嘤咛了一声,下意识地攀紧了撒加的胳膊,难得地毫无戒备地微笑了,天真的笑容有着小小的满足。即使拥抱只是人的本能,那个小小的笑容还是让撒加不禁用自己的额头顶了顶穆的额头。傻傻地一个人笑了很久。笑到最后,却尝到嘴角有些苦苦咸咸的味道。
                  他很清楚他们再也回不去那个时候。更清楚即使回到那个时候,自己也不可能留下来,在圣山上陪伴穆。对穆所谓的爱,诚实一点说,爱的,也不过只是自己。
                  清晨的霞光照耀在圣山洁白的雪地上。白雪上沉睡的容颜,俊美如同大理石雕像,苍蓝色的长发随着微风颤动。在温暖的橙红色光晕里,穆沿着那人沉睡的苍蓝色的长发一点点吻下去,棱角分明的白皙的额头,憩息着的对蝶似的长长的,弯曲的睫毛,高耸的鼻梁,完美的薄唇。吻到唇的时候那人突然醒了,不动声色地把温热的舌探入穆的双唇,嬉戏着。
                  “哎呀!”穆顿时羞得脸上发烫,跳起来捂着脸,急欲躲开。
                  撒加腾起身子,一把把穆拉进自己宽阔的怀内紧抱着,用额头抵着穆的额头,倾吐着他特有的气息:“不是你想让我留在这儿陪你的吗?还害羞!”
                  穆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算是默认。之后,他双手回抱过撒加,贴着他苍蓝色的鬓发,陶醉地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暖,两个人就像一对窝在洞穴里的雪貂似的紧紧相拥。忽然穆感觉身体变轻了,仿佛化为白云,要顺着风飘走。他回过头来望着撒加,看见撒加温柔地微笑着:“我来带你走的——我们一起走。”
                  “去哪呢?”十六岁的穆懵懂地扬了扬自己鲜红的眉印。
                  撒加亲昵地用额头抵着穆的额头,柔声答道:“去天上。这样,我们才能永远在一起。”
                  “真的吗?”穆难以置信,才发现两个人随风飞了起来,飞到洁白的云上,身体随着衣摆化为点点尘烟。
                  真的可以一起去天国……
                  穆心中一下子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幸福感,热泪猝不及防地涌出,顺着他和撒加相贴合的脸颊一点点流下。梦醒来的那一刻,穆记得两个人仍然在吻着对方,直到两人的身体在天空中彻底化为尘烟。
                  那时候,橙红的霞光顺着唯一的窗照进来,和暖地洒在自己脸上。屋子里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身上压得皱皱的长袍上残留着几丝苍蓝色的长发。虽然还是没力气,但高烧退了大半。被包在几层提花毛巾里的花茶还冒着热气。
                  但屋子里不是花茶的香味。穆四处张望。发现自己床头自从入住就一直空着的花瓶里,新添进的泉水中,养着一束静静盛开的——忘忧草。
                  是那个人让自己睡了四年多来的第一个整夜觉。睡得非常沉,非常香。而经过这一夜,穆也终于明白了:自己所爱的,的确只是自己。
                只是,自己。
                ————TBC————


                72楼2013-11-09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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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挖了坑就是不好填啊。本次更新的撒加和穆的对话里原先存稿还有一段,大意是穆问过撒加是不是因为教皇必须独身所以撒加只能爱男人。而撒加的回答是所谓的教皇独身制度只是为了保证教皇任何情妇的私生子没有资格继承教皇这个位置,也就是说教皇在恋爱方面仍然是自由的,区别只在跟教皇相好的女人没正式名分而已。而男人相好是圣朝一贯的风俗,因为不用结成婚姻所以也无所谓名分。故撒加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完全是撒加自己的自由选择。可是这段话在我n次修改的时候被删掉了,我现在也插不上去。所以就算打个补丁吧。下文还有交代。(这理由真烂)。
                  期待大家的回帖……看文完了好歹冒个泡啊……以后若有时间我会也把本文发到紫雪慕情,争取两处一起更新……


                  73楼2013-11-09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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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怎么这两次都没有人冒泡,太打击积极性了。。。。。


                    来自手机贴吧74楼2013-11-11 09:17
                    回复
                      本人知道,一般来说,作者不应该把自己的构思和要表达的思想感情通过作品以外的形式发表出来。应该给读者留出充分的自由空间。因为一万个读者心目中有一万个哈姆雷特,如果作者在作品之外再多说,就可能干扰和妨碍读者对作品的自由理解。不过文对暮雪姐姐和momo姐姐的评论,本人还是要明知故犯地画蛇添足几句,也不敢说定论,只算是跟大家互相交流吧:
                      本人心目中的穆先生是一个“高标孤傲同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的花中君子。什么是君子?即人淡如菊,又风骨傲然。穆先生平日里给人温润随和,宁静宽容的感觉,但他的内心极为清高和自尊,不允许任何人侵犯他的自尊,当然任何人也不可能动摇他的意志。
                      本文中的穆先生并无意参与人世间的杀戮和争夺,对权力和谋略都毫无兴趣。当然作为一个战士,他也从未吝惜过生命。本文的情节发展到现在为止,撒加对穆一直都保持着好感,也多次毫无掩饰地对穆表达了爱意,包括这一夜的小关心小温柔。但是穆的处理方式,却是“任尔东西南北风”,极为平静和冷漠地拒绝撒加的一切“超出友谊的好意”。显得既高傲,又无情。但我却觉得这才是此刻最好的处理方式。符合穆先生的性格。
                      从国家大义而言,穆现在的身份仍然是囚犯兼人质。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撒加施舍的,而他也深知阿布罗狄等其他的黄金虽然现在对他彬彬有礼甚至关心有加,但那都是以撒加的旨意为前提的。一旦撒加一声令下,或者他和撒加公然对立,所有的高阶魔武士将全部倒向撒加一边,与自己为敌,甚至杀死自己。这些“朋友”虽然给予穆友情和温暖,但就像穆所说的,同样,他们也是来监视穆的。(我也不是说阿布小艾米罗卡妙等人无情,但现实就是如此,人和人之间总有亲疏有上下之别,基本可以说,世间没有毫无条件的爱)
                      他人的恩惠,既然可以随意给予穆,那么当然也可以随时彻底地收回。包括物质,包括友谊,包括爱情,都一样。这就是穆所看到的,撒加那温情脉脉的面纱下冰冷残酷的现实。在这样的情形下,把国家的尊严置之脑后,不管不顾地和侵略军领袖谈情说爱,岂不是寡廉鲜耻,还有何气节可言。从民族感情上穆就接受不了。
                      从穆个人的角度来看,穆早就看出撒加对自己的好感,但是撒加的真心究竟有几分呢?前文中清楚地显示撒加在私生活上虽然谈不上花花公子到处留情,但也绝对不是什么情窦初开一张白纸。况且全圣域的人都知道,曾经和他同床共枕的艾俄洛斯死在他的手下,之后他也没有为艾俄洛斯“终身不娶”,而是照样维持着虽然谈不上花花公子但至少还丰富多彩,自得其乐的私生活。和穆恋爱,撒加并不会损失什么更不用牺牲什么。反正他是最高执政官,这世间没有他撒加得不到的男人。他今天爱穆,明天他也可以爱上别人。没人会指责他也不会有人约束他。
                      穆是一个很明智,也很干脆的人,从来不腻歪不墨迹(那还能叫男人啊)。不爱那就是不爱,没有一丝一毫的暧昧。要爱,就爱个彻底。要断,就断个干净。如果他爱一个人,他真的会把自己的整颗心整个生命都搭上。穆深知自己实际上的地位,也深知自己必然死于来年春分日。如果穆真的爱上撒加,而撒加爱穆却爱得不够深,或者只是“一时的兴趣”。那么穆死后,过不了多久,撒加就会再次将死去的恋人抛之脑后,继续尽享新一轮的幸福和圆满。这对于穆而言,也对于我们这些读者而言,恐怕都是不能接受的。
                      穆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在撒加的面前,真的是已经失去了一切。唯一能够自由选择的,只有他这颗心了。如果他连心都被撒加占有了,那他也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所以他能保持的也就只有自己这颗心了。这颗早已如死灰般看尽人世沧桑的心。
                      既然他根本活不过半年,既然他死也要死在雪国,要见亲人们最后一面,既然他不能背叛故国,既然他也自知即便两人真心相爱,他也给不了撒加幸福给不了他一生一世,那么,还在爱情上操什么心呢。爱也好,不爱也罢,都没有意义。穆甚至到现在都没有认真地思考过自己的感情,因为他觉得个人的一切都不重要,他根本不爱自己。
                      况且这危机四伏的局势之下,作为一个战士,穆还顾得上谈情说爱吗。
                      为了感谢两位的积极跟帖,我决定更一篇番外《那时花开》。


                      78楼2013-11-12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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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真的很纠结要不要再更下去,因为真的是一直很冷清,文是发在紫雪了,但是也没有任何人跟帖。我的六七万字啊!而本文在撒穆吧也一直只有两位读者冒过泡,也就是暮雪姐姐和momo姐姐,而momo姐姐又不常来(最近来得勤了 ,我很感动,但不知道是否是偶然的)。现在暮雪姐姐的文告一段落了,估计她就不会常来了……我真是……好没动力啊……各位读者……长时间潜水不是很好的习惯……好歹出来透透气啊……有利于身体健康……
                        郑重宣布:只要一个读者给我跟帖说要看,想看,那我就坚持笔耕,更新到完结。但是,有朝一日真要是一个人都不看,不更,那我真的不更了。这不是说威胁读者,而是理所当然:如果真的没有任何人看文,那这篇文还有啥存在的意义啊,你们说呢?我亲爱的读者们。
                        期待亲们的回信……


                        79楼2013-11-14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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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夜,夜色很美。难得的清风霁月。
                            涛声阵阵。月光柔白。
                            撒加又踢起月光下一颗格外晶莹的银白色小石子,在穆的身后低头一笑:“穆,有的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你的声音,这么好听,比最高明的乐师演奏的长笛曲还悦耳,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我不舒服呢?”
                            穆的身影略微停顿了一忽,没有回头,也笑答道:“我真的有那么成功吗?最高执政官阁下恭维起人来,果然是很让人舒服,在下自愧不如。”
                            撒加随着穆停下脚步,站在穆的身后,驻足在宁静的满月照耀的海滩上,任海水一浪浪地打在他们的靴尖上:“那尊贵的王子殿下能够赐教你忠诚的仆人一个问题吗?”
                            “我该怎么回答尊敬的最高执政官阁下呢?既然每句话都让您不舒服。”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快乐?我可没有自大到,觉得这全是因为我。”撒加知趣地没有移动位置,只望着那月光下变为熔银色的紫发:
                            “你折磨自己。现在你每晚连三个小时的睡眠都不够。而那并不全是因为修炼!为什么?”
                            穆低下头,沉默。
                            “你爱过吧?”撒加抬眼望着那圆满的月,声音和缓,温柔,仿佛能滴出水来:“你不可能不会爱。相反,你一定深深地爱过。你忘不了过去,所以你才会这么悲伤。”
                             “忘不了过去”。好一个“忘不了过去”。穆想。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过去,您不是也爱过吗。我现在同您一样快乐。不过我记得我们约定过不谈彼此的私事。”避开了撒加的目光,穆的回答无懈可击,充满了距离感。
                            “但他死了,是吗?”撒加走得近了些,凝望着穆侧脸,继续自己很久以来的猜想:“你没办法对抗整个嘉米尔族,也没办法原谅自己,所以你决定,把自己的心,作为给他的陪葬。作为祭品。来祭奠,你一生唯一的一次爱情?你的心,先于你的身体而死去了?所以……你才永远微笑。只是微笑。因为,你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灵魂和肉体,不在乎自己的一切,就当这世间的一切,从此与你无关了是吗?”
                            穆背转过身去,长久地沉默着。
                            撒加沉默了很久,又走近他身旁:“穆,我希望你快乐。我想知道,你要怎样,才会快乐。即使给你快乐的那个人,永远不会是我。”
                            撒加的眼神无限温柔,温暖的鼻息吹在了穆的耳畔,穆却反常地没有用瞬间移动来回避,而是长久失神地望着前方。那略显清瘦的身影在月光下拖着长长的影子,洁白的嘉米尔长袍随着银白的长发被寒冷的海风吹起,仿佛一朵在狂风中孤独摇曳的彼岸花。撒加突然再也忍受不了,伸出手去,想要把穆孤单的身影,紧紧抱在怀里。
                            下一秒钟,穆已经瞬移到了极远的一块海礁石上。接着,甚至没有跟撒加说过一声再见,就匆匆离去。
                            其实穆有的时候觉得,撒加是个特别真诚的人。就像是儿童对糖果的那种真诚。想要的,就说想要。想爱,就爱。想做,就做。他当然知道这样的人,尤其是足够强大的人,绝对会快乐。至少不会有什么太深刻的痛苦。按照撒加的话说,痛苦再深刻也不过是痛苦而已,人生,总不能是为了追求痛苦吧。
                            多年以后,撒加也曾过想问穆,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那一切?如果只是这样的结果,我们至少可以……
                            虽然这最后半句不必问下去。所有答案,都被命运摆在了那里。
                            直到一切,都已经太迟。太迟。
                            清晨。启明星升上天空。整夜璀璨的白羊座诸星黯淡下来。洁白的嘉米尔长袍衣角再次被晨风吹起,穆的身影又化为片片飞花,随风归去慰灵地那片花海里了。
                            撒加还沉浸在刚刚的幸福之中,靠在窗前,痴痴地凝望着穆离去的方向。随着穆的身影彻底消失,撒加仿佛想起了什么,向自己的太阳穴挥出一记金色的光芒。即将击中时,却被一个水系防御护盾所破。修长有力的五指狠狠握住了撒加的手腕,加隆的声音在撒加耳边冰冷地响起:
                            “幻胧魔王拳不是用来当罂粟用的!”
                            撒加被迫回头。晨曦之下,加隆把撒加的脸掰过来,强迫撒加与自己对视:
                            “听着,穆早就已经死了,死了!”
                            “谢谢。”撒加平静地微笑着,眼神温柔地望着一个空洞的方向:“我知道他死了。他三年前就死了。但是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他说过,今生今世,都会陪我的。”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将毫无反抗之意的撒加抽倒在地上。加隆把撒加揪起来,按在墙上,用最大的音量怒吼:“给我清醒过来!给我振作起来!穆已经死了!他如果真的还有灵魂,也不会愿意看见你这个样子!”
                            “我哪个样子?”撒加平静地望着加隆,微笑,语气自然又正常:“难道我耽误了国务?还是我有什么行为愧对圣骑士团领袖这一称谓?”
                            一声闷响,加隆对着撒加的脸狠狠打了一拳,残忍的话音仿佛闪电撕破夜空:“我是说你不配!穆就是死在你手里,你有什么资格说爱他!?艾俄是这样,穆也是这样!你爱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你还在这儿假惺惺什么?!如果我是穆,我恨不得从来没有遇到你!”
                          撒加却仍然笑着。心中甚至涌起感激。他明白弟弟不择一切手段,就是为了把自己从这条路上拉回来。可惜不可能。
                            加隆看着眼前的兄长,自嘲而绝望地冷笑一声。废然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兄弟两人就在教皇厅内,感受这死一般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撒加才打破了寂静。
                            “……隆隆。”撒加走过来,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加隆长长的海蓝色的发,和蔼而疼爱:“过了年,你就三十二岁了呢。怎么还没有喜欢的人呢?还没有爱人吗?不觉得这样……很孤单吗?哥哥,又不能陪你一辈子……”
                            加隆从鼻子里嗤出一声,带着强烈的嘲讽:“那有喜欢的人,又怎么样呢。会比现在好吗?会不孤单吗?——我可不想变成你这样!”
                            撒加笑了。他伏在加隆背上,闭上眼睛,抱住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是,如果你是我,你是不会觉得孤单的。你也绝对,不会后悔的。”那英俊而苍白的面容上,温暖的泪一滴一滴地滑落。如同盛夏的阳光下,飘落淡紫色的格桑梅朵。
                          最终,穆还是就这么走了。只留给活着的人一生一世的幸福。
                                          ——TBC——


                          83楼2013-11-15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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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暮雪终于来了啊!呵呵,英雄所见略同!保护过度就是固步自封,但要开路也需要勇气,谁知道侵略军是不是也能从那里来呢?
                            穆当然不能轻易告诉撒加自己活不过半年了,花祭的事情可是最高机密啊。而且如果撒加一开始就知道穆没有利用价值了,那还会……唉。
                            这么晚还来给我回帖,奖励穆先生额吻一个,么么哒。


                            87楼2013-11-16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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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星宫之华姐姐果然很够意思啊,我记得我当时是在all穆吧邀请你和散落十二星来这里看看的!谢谢你追文到现在啊!么么哒。
                              本文到如今可能读者会觉得线头太多,我理解。但到现在为止,伏线也基本都已经埋了下去,再更一两次,就要一个个地抖包袱了,把矛盾引爆了。至于宗教,其实我也是口头禅,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对佛教一知半解。所以亲不必太在意其中的佛理格言或情节的繁杂。
                              再次万分感谢亲的支持!好感动,头一次更文有三个读者回帖啊……


                              89楼2013-11-17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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