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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替罪羊(迪肯/枪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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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括号里意味不明。
此乃@你叫我怎么办 的梗。
先说一下,人物真的很OOC,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文笔会有一个很明显的转换,前面的文笔非常难看,简直都不能称为文笔了。
另外为了提高文章档次 ,请听Kalafina的fairytale结合文章来看,虽然深究歌词的话,好像也不太适合这篇文章,但还是可以提高档次的嘛(。


IP属地:广东1楼2013-08-18 14:19回复
    啧,@ 不到。好烦总之大家知道就行了。
    先说明一下替罪羊是什么意思好了。
    这是那些贵族人士想出来的 ,为了让他们不听话的孩子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又不忍心惩罚他们,所以就找来一些毫无生命价值的孤儿,来代替那些少爷受惩罚。
    好了接下来放正文。


    IP属地:广东2楼2013-08-18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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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微凉的空气让人发颤,天色未亮,浑身的疼痛感席卷向他,男人仍然在说着什么,那些铁棍还在打着他。
      "我们家族绝不允许出现这种丑闻……"
      "当初我让你来……是因为……"
      从额头的伤口不停流淌下来的血遮住了他的视线,现在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距离他的脸只有几厘米的一株草,上面沾了一些血迹,一定是刚刚倒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溅到的。现在他除了能感觉得到那些细小沙粒粘在脸上的不适感,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罗伯特的声音还在不停响着,听起来就像从远处传来的话语,模糊而遥远。
      "你以为他……"
      "在这埋了他。"罗伯特面无表情的朝手里拿着带有血迹的棍子的几个打手说着。
      迪卢木多觉得他似乎被抛在一个洞里了,不过反正他也睁不开眼睛。到此为止,泥沙会覆盖他,他的所有知觉都会消失不见。
      突然他眼前出现了数不清的金色光芒,就好像被包围在那人的世界里。
      他能看到他的笑容。
      实际上他觉得,在死前能看到这种幻觉,也没什么遗憾了。
      第一眼看到肯尼斯时,迪卢木多愣住了。浅金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眸,真的很漂亮。虽然说一个男孩子漂亮不太好,但迪卢木多只能用漂亮来形容眼前站着的男孩了。
      "罗德,这是迪卢木多。"罗伯特神色平静的对着面前的小男孩说,"你的随从,以后你犯错,他将替你受罚。"
      肯尼斯瞥了眼沉默的站在一旁的迪卢木多,"谢谢父亲。"
      罗伯特点了点头,然后对身边的管家约瑟说了句"带他熟悉环境,安排房间给他,我先去书房",便走了。
      肯尼斯看着他父亲离开的背影,咬着唇,看了眼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迪卢木多,轻蔑的哼了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管家约瑟习以为常,只是对着迪卢木多说了句"跟上来"后也自顾自的走了。


      IP属地:广东3楼2013-08-18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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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之日,空气都透着一股热量,毒辣的太阳在天上直射着他们。为了不让肯尼斯中暑,迪卢木多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让肯尼斯披在头上,自己则直接被仿佛带了刺的阳光照射着。
        肯尼斯的衣服都快被迪卢木多的汗浸湿了,要是在平时他绝对受不了这个。
        汗滴不断从迪卢木多的两鬓滑落,肯尼斯看得自己都觉得热,"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迪卢木多微笑的看着前面的路,"不用的,少爷。"在孤儿院的生活他经历了那么多,体力当然好。
        不过肯尼斯终于对他说话了,他真是开心。
        肯尼斯看着眼前明明累得要命的少年因为他一句关心的话便笑得跟朵花似的,原先的排斥感也被太阳晒得蒸发不见,他现在觉得这家伙挺好的。
        "你叫什么名字?"肯尼斯看着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的少年,问道。
        迪卢木多愣了一下,原来肯尼斯一直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敢情他一直都把他当作路人甲。
        他有些失落,不过转念一想现在肯尼斯会问他叫什么也代表他决定不把他当作路人甲了。
        心情好转了一点,不过还是稍微有些失落,"迪卢木多。少爷。"
        肯尼斯没意识到迪卢木多的失落,"我叫肯尼斯。你可以叫我肯尼斯。"
        迪卢木多的失落烟消云散了,他现在比之前开心了很多倍,"肯尼斯。"
        "嗯。"肯尼斯点了点头。
        前头仍是一望无际的荒草,肯尼斯听着迪卢木多的呼吸声和鞋踩在石子上的细碎摩擦声在一片寂静中不断扩散,突然有些没由来的慌了。
        他不想再回到那个又大又冷的房子里了。
        肯尼斯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下一秒就要蹦出来了,连呼吸都有些颤抖。
        但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在脑海里想象着呆会儿父亲生气的样子,不禁有些害怕。
        "肯尼斯?你还好吗?"迪卢木多觉得身后的人有些异常的沉默,"是身体不舒服吗?"
        "不,没事。"肯尼斯咬了咬唇。
        他们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了,中途休息了一会儿,肯尼斯执意要自己走,迪卢木多只好顺着他的意。
        刚没走多久,马车车轮的响声就在他们背后越传越近,车夫的鞭响声也越来越近,直到他们的身边停下。
        "少爷?"管家惊讶的看着面前有些狼狈的两个孩子,赶紧走下马车,"您在哪儿?老爷找您找得很要紧呢!你还好吗?感谢上帝!"
        肯尼斯又恢复了往日的表情,"谢谢你,约瑟先生。现在请让我们上车吧。"
        "是,少爷。"管家将车门打开等到肯尼斯进去后自己才坐进马车里,迪卢木多紧随其后并关上了车门,"少爷,您……"
        "我现在很累了,约瑟管家,有什么问题就问迪卢木多好了。"说完,他便往里侧了侧身闭上了眼睛。
        "怎么回事?"管家有些疑问的看向了迪卢木多,于是迪卢木多将经过都告诉了管家。
        与此同时,马车也驶进了宅院。马车在一旁停下后,肯尼斯也醒了过来。
        刚走下马车,被吩咐注意消息的门卫立刻跑进房子里去向罗伯特报告肯尼斯回来了。
        罗伯特听到消息后立刻走出房间,走到大厅时刚好看见管家扶着肯尼斯走了过来,后面跟着的是迪卢木多。
        罗伯特看到面前满脸污泥的小男孩时皱了皱眉,他看了看四周,"医生去哪儿了?"
        "老爷,医生已经来了。"管家说道。
        迪卢木多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场面,发现肯尼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连表情也没有变,从始至终都是一成不变的冷漠。
        直到医生来了,一群人又跟着医生来到卧室门前。
        迪卢木多顺便也被治疗了一下,这完全托肯尼斯的福,如果不是他一句"也帮他看一下"的话,估计迪卢木多的伤就一直在那放着等它自动痊愈了。
        "罗德,你究竟去哪里了?"罗伯特坐在床边,看着又变干净了的小男孩说,"医生说你并没有任何被人挟持的痕迹,倒是你脚上的水泡,证明你是自己走出去的。你去哪里了?"
        肯尼斯仍然一言不发。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清楚,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做?"罗伯特冷着声音说道。
        站在一旁的迪卢木多和管家都很清楚,他们的老爷快生气了。
        不过两个人的血缘关系真是特别明显。除了发色不同以外,冷下脸的样子真是如出一辙。
        肯尼斯还是闭着嘴巴不说话。
        "很好,肯尼斯,"罗伯特看着床上冷漠的肯尼斯,突然笑了,"你觉得我不敢惩罚你,是吗?我的确不会。但我会让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去让他们两个过来。"罗伯特阴沉的看着管家,管家立即明白了什么,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又还是闭上嘴巴走出卧室门。
        肯尼斯终于有些动作了,他有些疑问的看了看管家快步离开房间的神色后,终于看向了罗伯特。
        罗伯特看见了肯尼斯有些苍白的脸色,笑了笑,"迪卢木多刚刚背你回来了对吧?"
        肯尼斯看向疑惑的看着他的迪卢木多,又看回罗伯特,"是的。"
        "真是可惜,肯尼斯。"罗伯特说道,"迪卢木多要为你的不诚实受罚了。"
        就在这时,管家带了两个高大的男人过来,他们手中都拿着一根棍子。
        迪卢木多也听到了那些话,他就要被揍了,伤刚上了药又要有新伤了。真见鬼。
        不过在孤儿院里的经历给了他很多经验,这么说来先前有那体力背少爷也是因为孤儿院的生活。那种生活还是有给他带来一些好处的,比如说现在看着面前的棍子他想的竟然是庆幸他们拿的不是刀。
        "动手吧。"罗伯特平静的下完令,那边就十分卖力的打了起来。"不准躲,迪卢木多。要让你的少爷认清自己做错了什么,要哭就哭吧。"
        迪卢木多接受着如雨点般接连不断的打击,痛得几乎掉眼泪。但也只是几乎,听到老爷的话后就不想哭了。
        他也是很倔的。
        肯尼斯看着面前的场景,迪卢木多站在中间缩成一团被狠狠的打着。
        "我只是想去看妈妈!"肯尼斯突然大喊。
        愣了一下,罗伯特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我记得我说过不准再提她的事,罗德。"
        肯尼斯眼圈泛红看着罗伯特,"我知道了,父亲。我不会再提的。"
        沉默的看着肯尼斯分明就是在逞强的表情,罗伯特挥了挥手示意那群人停止动作,冷静的开口说道,"你要学会遗忘,罗德,好好休息,我不希望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是,父亲。"肯尼斯低着头朝走出房门的罗伯特说着。
        管家也跟在罗伯特的身后走出了房间,最后他看了一眼肯尼斯,肯尼斯背对着房门的方向,小声的抽噎着,用手揉着眼睛。
        他知道这对肯尼斯来说不好受,毕竟这孩子从小就亲妈妈,而现在到了自己母亲的忌日还不能去看看她的墓,一定很伤心。
        叹了口气,他看了看罗伯特,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IP属地:广东6楼2013-08-18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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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卢木多轻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到背对着他不停的用手揉着眼睛的肯尼斯身后。
          所有人都走出了房间,只剩他和肯尼斯。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肯尼斯的背影,不知道该不该转身离开。
          就在此时,一声哽咽清晰的从肯尼斯的肩边传来,随后是无法控制般的连声哽咽。
          迪卢木多像是一块僵硬的木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愣了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平时不苟言笑的肯尼斯竟然哭了。
          "呃……少爷……"迪卢木多尴尬的看向地板,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要怎么说。
          肯尼斯听到身后突然有个人在说话,愣了下,往后看了眼,是满脸淤青的迪卢木多。
          他没想到还有人在,太尴尬了。
          迪卢木多看到肯尼斯双眼还带着眼泪,也愣了愣,随后往房间四周看了看,沉默的走到床边的柜子旁拿过上面的手帕递给肯尼斯。
          肯尼斯轻哼了声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你的伤还好吗?"
          迪卢木多咧嘴笑了笑,正想说没问题,但不料牵扯到伤痕,疼得倒吸一口气。
          肯尼斯看着脸色苍白的迪卢木多,低下头紧抓着被子,"抱歉。"
          "不,不关少爷的事!!"迪卢木多连忙摆了摆手,"请别这么说!这不算什么,比起我之前在孤儿院挨的打。"
          肯尼斯疑惑的看着迪卢木多,"……孤儿院?"
          迪卢木多苦笑了下,"是,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肯尼斯没有想到迪卢木多是个孤儿。
          "坐吧,"肯尼斯躺在床上,看着迪卢木多,"孤儿院是怎样的?"
          迪卢木多仍然站着,不知道该不该坐在椅子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坐了下去,"嗯……很多小孩子,要干很多活,做得不好要挨打,东西很难吃的地方吧。"
          肯尼斯沉默了一会儿,"他们都是父母不要的吗?"
          "……可能吧,也许父母都不在了也说不定。"沉默了一会儿,迪卢木多突然开口,"如果少爷不介意,可以跟我说说您的事。"
          肯尼斯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我这次出去,只是想见见我的母亲。"
          迪卢木多愣了下,他本来以为肯尼斯不会说的。
          "我的母亲在两年前去世了。"肯尼斯转过身背对着迪卢木多,声音有些沉闷,他没想到他会跟一个佣人说这些,也许在人伤心的时候都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事,"她的墓地在离庄园大概有两英里的地方,所以我今天凌晨的时候偷偷跑出去,就是想去看她。"
          "父亲不肯任何人提起我的母亲,我知道父亲不喜欢母亲。"肯尼斯突然有些害怕,仿佛又回到那个黑暗的下午。
          那天,用过午膳后,母亲说有些累,便回房休息了。
          他不想睡觉,于是来到了后花园与大树下饲养着的小鸟玩。
          玩了不知多久,他也有些累了,回到屋子里,发现所有人都一脸慌张,也来了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他好奇的跟着那些人走到母亲的门前,这时那些仆人才发现他们的少爷回来了,连忙拉着他走到一旁,说着"少爷别看"。
          但他们的动作有些晚了,肯尼斯很清楚的看到了,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用担架从房间里抬出了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嘴边还残留一些白色泡沫,双眼向上翻着,脸色铁青,一动不动。
          他无法控制那种从内心深处涌上的原始情感,喉咙里翻涌出来的哽咽,和着从眼睑不断滑落的液体。
          他的母亲是服毒自杀身亡的。他似乎隐约了解母亲无法排解的忧愁,也许是因为父亲的缘故。但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比起自己,父亲更加重要吗?
          那天晚上,一年都见不到几次的父亲回来了。他满脸愧疚悲伤的抱着自己,不停说着"抱歉",但肯尼斯没有任何反应,人都已经死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说实话,肯尼斯恨他的父亲。
          也许是因为不想面对自己的过错,父亲从葬礼上回来的那一天就严禁任何人提起有关于母亲的事。
          就连忌日也不准谁去探望。这实在让肯尼斯受不了,所以昨晚偷偷跑了出去想去看母亲的墓。
          死前已经很孤独了,死后还是这么寂寞。母亲一定很恨他们吧?
          迪卢木多沉默的听完肯尼斯的叙述,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说什么也只是徒劳吧?事实上人们再怎么体会也永远不可能真正了解当事人的心情,说什么也只是肤浅的主观感觉。他自身也不能理解那种情感,因为他没有父母,他不能体会那种深刻的感情。
          迪卢木多看着肯尼斯的背影,突然站了起来,"少爷,你能坐起来一下吗?"
          肯尼斯转过身看到迪卢木多站了起来,便奇怪的坐了起来,"干什么?"
          迪卢木多走上前拥抱着肯尼斯,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也许还会被揍,但他也不管了,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安慰方式,"少爷,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但我知道,安慰一个人的最好方式就是给他一个拥抱,希望你能感觉好一些。"
          肯尼斯呆呆的听着迪卢木多的话,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别扭的说道,"什么嘛。"
          迪卢木多放开了肯尼斯,有些不自在,自己好像又做了什么傻事。但一看到肯尼斯,就又开心了起来,"少爷,我们能成为朋友吗?"
          "你可以叫我罗德,迪卢木多。"肯尼斯转过头说道。
          两个少年便是这么纯粹的成为了好朋友。在此之后,肯尼斯当真不再提任何关于他母亲的事了,对他的父亲的态度也好了许多,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这样又何尝不好?总之,日子总算是和和睦睦的过去了。


          IP属地:广东7楼2013-08-18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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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庄园里度过三年,迪卢木多突然想要请假出去看看好歹也养了他十四年的孤儿院。
            罗伯特听到迪卢木多的请求,挑了挑眉,"可以,几天?"
            迪卢木多想了想,"一天吧。老爷。"
            罗伯特轻笑,一天?那能干什么?"给你两天假,看在你平时的表现。"
            "谢谢老爷。"迪卢木多并未表现得有多开心,因为给他多一天假也没什么可以做,他又没地方住,只会加大自己的开销的。
            肯尼斯还是与往常一样,只躲在书房不去哪里,不是看书就是画画。
            迪卢木多站在门边敲了敲,肯尼斯立刻转过头看向他,"去几天?"
            "两天,"迪卢木多走上前站在肯尼斯身后,"在画些什么?罗德?"
            肯尼斯回头看了看迪卢木多,又看回面前色彩斑斓的画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薇瑞拉没在这儿吧?如果她听到你叫我的名讳又会发脾气的。"
            轻笑了几声,迪卢木多摆了摆手,"不,她不在这儿,我看过了。"
            之前有一次他们交谈时互相称呼对方的昵称被薇瑞拉听到了,迪卢木多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肯尼斯倒是没事。从此之后他们约定,不会在别人面前称呼对方的昵称。
            肯尼斯挑了挑眉,拿起画笔沾了些颜料往画布上抹,"很好,那么你几时出发?"
            "明天,"迪卢木多将肯尼斯的衣袖往上拉了拉,以免沾上颜料,"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肯尼斯拿着画笔的手突然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肯尼斯终于将几天前他想让迪卢木多做的事说了出来,"我想请你……代替我去我母亲的墓前摆放一束花。白色雏菊,这是她生前最爱的花。"
            迪卢木多愣了一下,他以为肯尼斯不会再提有关于他母亲的事了。
            "你知道,我根本没机会去看她,所以……"肯尼斯转过头看向迪卢木多,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迪卢木多微笑的看着肯尼斯,"可以。"
            肯尼斯愣了下,难得的笑了,"谢谢你,迪卢。"
            迪卢木多坐在颠簸得厉害的车子里,回想起昨晚他与肯尼斯的对话。
            ‘你知道她的墓地在哪里吗?’肯尼斯问。
            迪卢木多点了点头,‘知道,你曾说过,是离庄园两英里的地方。’
            肯尼斯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你还记得?’
            ‘当然,’迪卢木多看着肯尼斯,‘只要是你说的,我都记得。’
            肯尼斯愣了一瞬,终究还是选择忽视迪卢木多充满异样情感的眼神继续说了下去,‘我母亲的墓地的确是在离庄园两英里远的地方,墓边有一棵紫杉树,你到时候会发现的。’
            ‘是。’迪卢木多低了低头。正准备走出房间时,肯尼斯突然喊了他的名字,他回过头,肯尼斯便看着他,‘……希望你拥有美好的假期,迪卢。’
            ‘谢谢。’迪卢木多笑了。
            "你跟少爷的感情很好嘛。"
            愣了愣,迪卢木多抬起头看向挥舞着马鞭的利尔,"……嗯?"
            "我说你和少爷的感情很好啊!"利尔的大嗓门全开,"老是看到你们在一起聊天!"
            "呃……"迪卢木多看着精力充沛的利尔,无奈的笑了笑,"还好吧。我是少爷的贴身仆人,当然会整天跟着他。"
            "我在庄园里呆到现在,还没看过少爷跟谁这么亲近呢!"利尔哈哈大笑的拍了拍迪卢木多的肩膀,"你小子真好运,才来了三年就混得那么好!啊啊,对了,还有少爷的未婚妻,少爷也跟她亲近!"
            "少爷的未婚妻?"迪卢木多疑问的看着利尔。
            利尔点了点头,"对啊!你不知道吗?是索非利亚家族的大小姐!跟少爷是青梅竹马!啊,今年圣诞她也许会来……"
            "……圣诞……"他看着透过车窗的一块光斑,若有所思。


            IP属地:广东8楼2013-08-18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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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两天后的早晨六点钟我会到这里等你,"利尔爽朗的大声说着,"每天我都会来这儿购买食材,超过半个钟头你就得自己走回去啦!"
              迪卢木多笑了笑,挥了挥手,转身走向自己无比熟悉的孤儿院。
              小心翼翼的踏过那些黑泥路,迪卢木多十分确定他已经到了孤儿院的门口。若不出意料,平时应该有一些孩子会在这儿玩,现在他并没听见孩子们的笑声,只有一些叮当响的金属声。
              他心生疑惑,走向用铁锤使劲砸孤儿院大门的一位工人,问,"请问管理孤儿院的萝丝小姐去哪儿了?"
              工人抬头看了眼迪卢木多,用沾满污渍的手擦了擦脸,同样染上污渍的胡子在唇上动了动,又低下头哐哐砸着大门,"早死了!前些日子被人查出贩卖儿童,行刑啦!这里已经被查处了,先生,要找人也难了,孤儿已经四散分到不同地方啦。"
              迪卢木多愣了愣,萝丝小姐的死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只不过是有些恍惚罢了。毕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这么一来,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吗?他看了眼满目疮痍的孤儿院,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个住所。而廉价旅馆满大街都是,于是他很快便在某条街的旅馆住下了。
              他提着自己带出来的行李走进这个看起来非常符合廉价旅馆标准的单人房,将行李放在留有之前旅客所留下的刻痕的梳妆台下,看了眼布满污渍的床单,拉上遮光效果还不错的窗帘,脱下外套和鞋子倒在床上拉过带有发霉味的棉被,盯着隐约带有亮光的天花板。
              远处的犬吠声和嘈杂声吵得他有些精神恍惚。就算选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白天的声音仍然毫不费力的传进他的耳朵。
              想想也是,谁会像他这样白天睡觉?他自嘲地想。翻过身看着从窗帘缝挤进来的光束,思绪乱飞。
              圣诞就快来了。他想。
              他怎么就不知道肯尼斯的未婚妻?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生气了。
              圣诞节。在孤儿院里度过的圣诞节。他的思绪又跨过一个界面,平安夜和圣诞节那天他们会得到饼干。萝丝小姐会给他们每个人准备一块相当难得的饼干。很硬,但他们总是很开心。萝丝小姐死了。她太爱钱财了。
              下雪了打雪仗。虽然冬天会很冷,棉被不够温暖,但他喜欢圣诞节。
              他从没看过肯尼斯出去玩雪,肯尼斯似乎不喜欢室外运动。懒得像只猫。小金猫。
              他模模糊糊的半眯着眼睛,突然被自己脑中的词语吓了一跳。
              搞什么,自己在想什么东西啊。他觉得自己似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好像没有,似乎是自己想象中的动作。他很疲惫,以至于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做过这个动作。
              肯尼斯在做什么呢?反正不可能是睡觉。他似乎笑了笑。
              视界内的光束越来越暗,和着周围的景色变成一片虚无。
              迪卢木多看到肯尼斯坐在大树下哭。他有些紧张,走到肯尼斯身边才发现,这个肯尼斯有些缩水了。但来不及细想,慌张便先一步覆盖了他。他低头问,"罗德,你怎么了?"
              "迪卢……"小肯尼斯抬起头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迷路了……我找不到任何人……"
              迪卢木多的心缩了一下,他蹲下去与小肯尼斯的视线相平,擦去了小肯尼斯的泪水,"别怕……还有我呢,来,我带你回家。"
              他牵着小肯尼斯的手向前走去,小肯尼斯也很乖的一声不吭的跟着他走。
              场景不断变化,突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扇门,他推开门,看见一个女人微笑的走上来牵过他手中肯尼斯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小肯尼斯变成成年男子了,比现在的迪卢木多的年龄还要大。然后他看见肯尼斯面无表情的坐在书桌前而那个女人在背后搂着他。
              他感到不舒服。他想对肯尼斯说"这不是你的生活",但有什么东西梗在他的喉咙里迫使他说不出话。
              罗伯特老爷突然出现在迪卢木多面前并将门关上,肯尼斯和那个女人都一并消失在迪卢木多的视线中了。
              罗伯特一脸嘲讽的看着迪卢木多,说着,"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痴心妄想。"
              不要痴心妄想。
              他睁开眼睛,发现房间真正的陷入了一片浓厚的黑暗。耳边仍清晰回响着梦终结的最后一句话。
              他清楚自己的感情,他喜欢肯尼斯。这种不被世人接受亦不被上帝所接受的感情。起初他并未察觉那隐藏在琐碎细节里的微妙感情,到最后已是无法控制遍布他的所有记忆。
              他并未想过要得到什么,他已经想过了,就这么一直呆在肯尼斯的身边也好,看着他成长然后服侍他直至死亡,这样就很好。
              但他似乎太高估自己了。他无法接受肯尼斯需要结婚生子的事实。心里明白这是必需的,但他低估了爱的占有欲。
              就算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太可笑了,一切都建立在一个虚构的立场上。他起身取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无法接受又如何?痛苦万分还不是那样?肯尼斯将来还是要结婚。他只能忍受苦痛折磨,继续作为一个朋友一个仆人存在在肯尼斯的生活里。所以,如梦里所说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痴心妄想。
              穿好外套后,他拉开窗帘,发现外面不过傍晚时分,天并未全黑,只是透着深蓝色,偶尔有几颗零散的星星过早的挂在上头,月亮也隐在云层中只是隐约透出一些光线。白天的嘈杂也几乎不见,人们都回到家了。而他现在便要走出这房间去吃饭。
              走下简陋的木板楼梯,他看到旅馆的老板站在柜台后摆弄着什么,他想了想,还是径直走出了旅馆。他不想在旅馆吃,他想出去走走。
              旅馆门口的不远处有个垃圾堆,迪卢木多捂住鼻子快速走过,觉得这家旅馆能有生意也算造化吧。
              漫无目的地走着,月亮已经完全的显现在天幕中。迪卢木多发现自己走到了一家酒馆门口,昏黄色光线慵懒的从中溢出,犹豫了会儿,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各种声音都向他扑来,争先恐后的往他的耳朵里钻,在习惯了长时间的安静后突然接触到那么多的噪音让迪卢木多有些晕眩,他缓了缓神,看到有几个目光落在他身上,有些不适的走到最里的空桌上坐下。
              很快探视性的目光消失了,对这种少年进酒馆的事似乎司空见惯,而且迪卢木多看起来没那么小。这时,一直都被迪卢木多忽略的饥饿感突然及其强烈的支配了他所有知觉,他闻到空气中有食物的香味,便招手引来托着酒盘走来走去的女人。
              女人走了过来,询问,"您需要些什么?"
              他看了看面前的桌子,有些窘迫的说着,"这儿有什么食物吗?比如说面包……之类的。"
              女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
              迪卢木多察觉到女人有些疑惑的眼神,便补上一句,"顺便弄些酒。"
              的确,谁来酒馆的主要目的都是喝酒,如果不喝酒只吃饭,那就太奇怪了。女人微笑的点了点头,走到一个看似厨房的地方去了。
              不一会儿,一盘炒饭便摆在迪卢木多的桌前,顺带一大杯啤酒。迪卢木多抬头看了眼带着微笑的女人,他知道这炒饭是这女人炒的。酒馆里有面包都算好了,哪来炒饭给你吃。
              "谢谢你。"迪卢木多同样带着微笑的看着好心的女人。
              女人愣了愣,脸微红,"不,不用谢……"
              "佩蒂!再来瓶酒!"不知哪里传出一个粗鲁的声音,女人有些慌乱的应了声,便走向声源。
              迪卢木多看了眼又急匆匆端着个酒盘走来走去的女人,低头吃着仍冒着热气的饭。
              佩蒂忙完一个接一个的要求后连忙走到不同于别的粗鲁的酒客的那个少年的桌边,却发现人已经走了,盘子上的饭吃得很干净,酒杯也喝空了,杯子下压着的是这顿饭的饭钱。连同小费。
              迪卢木多被自身的酒气包围着,视线有些模糊,道路在他脚下似乎变得柔软,陷进去抽出来。
              还不算太醉。他想。这酒的味道真是不怎么样。
              走过旅馆前的垃圾堆他也闻不到什么,只闻到了自己的酒臭味。见鬼。为什么喝下去之前闻起来那么香,喝下去之后就这么臭呢?事物的两面性,看起来不错,其实内里腐烂不堪。
              他仍然晕晕乎乎。走过垃圾堆后,他愣了愣,转过头看着垃圾堆旁一个不断颤抖着的小黑影。
              他用被空气浸冷的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额头,这让他恢复了一点清晰的意识。转身又走到垃圾堆旁,这回他闻到了垃圾的臭味了,捂着鼻子低头在黑暗中辨识着这个不断颤抖的小东西是什么,眯了好一会儿眼睛才发现这小东西的轮廓就是一只猫。
              他混乱的思维里突然蹦出了他今早睡觉前想的一个词。
              小金猫。
              想到这儿他突然站在垃圾堆里轻笑起来,要是有人路过肯定会觉得这家伙是个神经病。
              他醉了。在蹲下去抱起那只脏脏的小猫时他想,喝了酒以后才发现自己酒量真的挺烂。
              旅馆的老板昏昏欲睡的看到旅馆的门被推开,一个极其臭的少年走了进来,怀里还有一只脏兮兮的小猫,顿时清醒了三分。
              清醒后才发现这个散发臭味的少年是他今早才入住的房客,便连忙拦着,"那个,客人,这不能带猫……"
              "就两天。"迪卢木多推开老板,想了想,"不对,应该是一天。今天已经过去了,所以应该是一天。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说完便走上了狭窄的楼道。
              旅店老板哑口无言的看着明显醉醺醺的迪卢木多走上楼消失在转角处。
              用钥匙打开自己的房间后迪卢木多将怀中的小猫放在地板上,嗅了嗅自己的袖口然后皱了皱眉。看了眼明显很没精神的小猫,转身打开门又走下了楼道。
              在旅店老板又开始昏昏欲睡的时候一股臭味又钻进他的鼻子里让他毫无办法。
              "怎,怎么了?"旅店老板看着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迪卢木多,有些紧张地问。
              "有没有……"想了想,迪卢木多才想到自己究竟要什么,"有没有……牛奶?"
              端着一盘牛奶再次走上楼道,迪卢木多将手中的盘子放在地上招呼着虚弱的小猫。
              等了许久,小猫才挪步到盘子边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牛奶。在此期间迪卢木多则准备好水给小猫和自己洗个澡。现在他发烫的脑袋已经降温了不少。
              等到小猫已经差不多饱了的时候迪卢木多便把盘子移开,抱起喵喵叫的小猫向浴室走去。
              猫是讨厌水的一种动物,但迪卢木多怀里的这只还挺懂事,乖乖的仍凭迪卢木多折腾。在冲掉小猫身上的泡沫时迪卢木多惊奇的发现这只猫真的是只小金猫,于是带着自己都莫名其妙的快乐擦干了小猫的身子。
              小猫在洗净了身子后便伸了伸懒腰,带着与起初蜷缩在垃圾堆瑟瑟发抖的可怜样截然相反的神态。
              迪卢木多看着小金猫有些困倦的半眯着眼,轻笑了声,将它抱出浴室外并给它盖了条毛巾。
              待自己摆脱了身上难闻的臭味时小猫已经睡着了。他躺在床上时一种疲惫感突然压得他昏昏沉沉,他模糊的看着黑压压的天花板心想怎么睡了这么久还会困。但没等他多细想,疲倦感就彻底将他打败了。
              早晨是被脸上的一丝疼痛弄醒的。刚睁开眼睛就被一个软软的肉掌打在脸上,反射性的抓过去,看着手中拎着的小猫,呆了呆,才忆起昨晚喝醉了。
              放下小猫,就见它一个纵步跳下床看着迪卢木多喵了一声。宿醉的后遗症仍侵扰着迪卢木多,他扶着额头深呼吸了一会儿,也转头看向床下的猫,思索要给这只小金猫取个名字。
              他很想叫这只小金猫为肯尼斯,但他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他想带它回去庄园,这就意味着肯尼斯也会接触到这只小猫,他总不能在肯尼斯面前叫一只猫为肯尼斯吧。突然想起昨晚那个炒饭给他吃的好心女人,"佩蒂,"他下床摸了摸小金猫,引起手下的小动物发出一阵舒服的咕哝声,"你就叫佩蒂吧。"
              拿起椅背上衣服时他望了眼梳妆台上的镜子,惊奇的发现里面的人脸上有道浅浅的划痕,看向在地上舔着自己爪子的佩蒂,愣了愣,原来刚醒来脸上有些疼是这原因。


              IP属地:广东9楼2013-08-18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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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卢木多被管家告知要去照顾索拉。
                他有些疑惑,但还是接受了。就算不情愿,他也没资格反驳没资格说不。
                他很久没跟肯尼斯聊天了。每次见面都有其他人在,他甚至不能叫他的名字,只能称他为少爷。
                这些天他作为索拉的随从,觉得索拉很奇怪,对他……怎么说呢,好过头了。迪卢木多听说的是,肯尼斯的未婚妻是个冰美人,但他一点也不觉得。她总是动不动就脸红,好吧,难道贵族小姐们都很害羞?
                这天,迪卢木多终于知道索拉为什么动不动就脸红的缘故了。
                索拉今天很美丽,她穿着绣有玫瑰花纹带有蕾丝点缀的红裙子,衬得她的肌肤越发雪白娇嫩,她脸上带着红晕,她没有看着迪卢木多,她说,"迪卢木多,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迪卢木多很无奈,"好的,小姐。"
                索拉让他到庄园后面的一座花园里找到她。
                迪卢木多无奈的看着索拉走出去,然后等了会儿后才径直走向花园。
                肯尼斯看到迪卢木多带着无奈神色走出了门,他皱了皱眉,不得不说,他这几天很烦躁,因为索拉对他仍是爱理不理,但她对迪卢木多的态度却好得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爱上了迪卢木多。
                但肯尼斯心中总觉得,索拉是不可能会爱上迪卢木多的。他很坚定,但却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认定。
                他看着迪卢木多走远的身影,烦躁心情更甚,这时他意识到索拉没有在迪卢木多身边,她去哪儿了?
                他决定跟过去看看。
                迪卢木多往四周看了看,花香馥郁,沁人心脾。各色花艳中他没有看到任何人。
                连花匠都不在。
                他无奈的叹口气,然后四处走走停停,希望能看到那个任性的贵族小姐。
                他在一处停下,那是玫瑰花圃。他看到了比玫瑰更红的颜色,那是索拉的裙子。他走了进去,站在缩成一团坐在草丛中的索拉背后,无奈的开口,"小姐,我找到你了。"
                索拉回过头惊奇的看着他,然后突然扑到迪卢木多的怀里搂住他的腰,"迪卢木多,我爱你。"
                迪卢木多低头看着索拉的发旋,双手无助地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索拉小姐,不要再开玩笑了。"
                "我不是在开玩笑!"索拉抬起头看着迪卢木多的脸,声音带上了哭腔,"我不是在开玩笑!你知道吗,我根本就不喜欢肯尼斯,这一切都是我的家族决定的!"
                索拉哭了,"在这个时代,女性就只是财富和权力的傀儡而已,根本就无自由可言。我不想这样,我不要。迪卢木多,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爱上你了,你能带我离开吗?我不想成为傀儡。迪卢木多,你能带我走吗?"
                迪卢木多看着索拉在他怀里哭着,然后默默地搂住了她。
                索拉抬起头惊讶的看着他。
                他听到自己说着,"抱歉,索拉小姐。我只是个下人。但你要哭,便哭出来吧。"
                索拉悲伤的看着他,眼泪不断滑落。
                肯尼斯看到了一切。
                他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IP属地:广东12楼2013-08-18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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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尼斯感到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会给他带来痛苦。
                  他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看着天花板。
                  为什么他的心会如此之痛?特别是在看到迪卢木多搂着索拉的时候。
                  他所认定的,全是错误的。他觉得母亲只要有他就够了,他以为索拉不可能爱上迪卢木多。然而错了,母亲死了,索拉爱上了迪卢木多。
                  索拉说她根本就不喜欢他。
                  果然他是让人不喜欢的啊,让人的讨厌的。谁都好,都抛下他了。对,迪卢木多也是。
                  肯尼斯觉得有什么液体从他眼眶滑落,他承载不了那样的重量。所以它们落下了,落进了枕头里。
                  他明明那么努力去让人喜欢他了,可是没有用。没有人看到,谁都没有看到,或者也许看到了,可是一点也不在乎。
                  为什么迪卢木多也是这样?
                  他以为他是绝对不可能抛下他的,他以为迪卢木多只是他一个人的。
                  好吧,又是他以为。
                  肯尼斯看着天花板,但他什么也看不到。他想笑,视界却一片模糊。他笑不出来。
                  他突然愣住了。
                  因为他听见他的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他爱迪卢木多。他不允许他拥抱别人,所以他的心如此的痛。
                  索拉大概无法在短时间内重新面对迪卢木多了。那天她推开了迪卢木多,她没有在他怀里哭,她不要别人的施舍。她转身离开了。
                  她回去了,回到了她的家族里,回到她的囚笼里。
                  迪卢木多虽然很想帮助她,他很想让她离开囚笼,但是他清楚,他并没有那个能力带她离开,他也不能回应她的感情。
                  他爱的人,从来就只有肯尼斯而已。
                  但自从那天起,一切都好像不同了。
                  他想要继续服侍肯尼斯,而管家却告诉他,最近只需要帮忙打理庄园的事,不需要他服侍肯尼斯。而他想去找肯尼斯说话,也经常找不到人。
                  肯尼斯在躲着他。
                  过了几星期这样的日子,迪卢木多实在忍受不了了,他想要弄明白,为什么肯尼斯要躲着他的原因。
                  他直接站在肯尼斯紧闭的房门前。周围没有仆人,很安静,他把他们叫开了。
                  "罗德,"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了,很苦涩,"你为什么躲着我?"
                  门后面很安静。
                  他知道肯尼斯在门后面。
                  他有那个预感,他有预感。
                  等了许久,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他再次开口,"罗德,你为什么躲着我?我很想见你,我很想同你说话。"
                  沉默许久。
                  门后传来声音,很近,"我看到了,你和索拉在花园里。"
                  迪卢木多愣住了,然后苦笑。他有预感会是这样的,他知道的,他说,"罗德……"
                  "罗德,我想见你。"迪卢木多说道。
                  肯尼斯不说话。
                  迪卢木多看着紧闭的房门,叹气,"我每天晚上都会在花园等你,罗德。我会等到你睡觉的时间。"
                  然后转身离开。


                  IP属地:广东13楼2013-08-18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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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德,你要在这个月底跟索拉结婚。"
                    肯尼斯看着地毯,实际上他什么都看不到。
                    罗伯特对他的反感简直要更上一层,为什么他会有如此不成器的儿子?
                    那天晚上他撞见了迪卢木多和肯尼斯在花园里做的事。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亲吻,真是恶心透了的事。
                    那是会让人进入地狱,被神唾弃的事。
                    为了他的家族,为了肯尼斯,他选择了杀死迪卢木多。死一个下人,总比破坏家族名声好多了。
                    可是他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下人的死而哭泣,那简直让他脸面丢尽。
                    "肯尼斯,你听到了没有?!"罗伯特气极。
                    肯尼斯抬起头,看向愤怒得几乎面部扭曲的罗伯特,面无表情,"是,父亲。"
                    他看到草地上的血迹。他看到迪卢木多被扔进一个坑里,然后被土埋起来。他还剩一口气。他在笑。他在说,罗德。
                    肯尼斯惊醒过来。然后无法压抑声音的哭泣起来,他无法控制自己。
                    佩蒂也不知所踪,它的笼子不知道被谁破坏了,它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迪卢木多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关于他的所有东西都消失不见了。是他的父亲。他知道。
                    就像延续了十几年的梦,梦里有个少年为了他不被允许的爱恋而失去生命,那个少年有明亮的笑容,温柔似水的眼眸。如今梦境破碎,他再也找不回那个少年了。
                    如果有来世。如果有的话。
                    他想告诉那个少年,他也爱他。
                    第一世结束。


                    IP属地:广东15楼2013-08-18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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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真的发出来了……
                      我终于写完了。这篇东西没什么好说的,人物OOC得要命,我懂,也只不过是字数多了点。
                      肯尼斯这个人很难把握,他很难写。至于为什么我写成这样的原因,不仅是这个设定太纯良了,还有我本身就很渣。
                      最后我加了你原来设定中没有的情节,是玩玩而已,忽略它也行。
                      第一世你可以感觉到前面的文笔跟后面的文笔截然不同,不要诧异,那都是我写的,只不过是时间上的差异而已。
                      第二世的篇幅是如此的短,这么的短,真的超级短。
                      为什么第二世写的那么短?其实是因为中间的确没啥好写的,就跟FZ的剧情一样呗,除了这两个场景,其他都差不多嘛,只是人物心境微妙了些。写差不多的剧情写到肯尼斯被切嗣杀死?才不要呢。你看我多亲妈啊,没把他写死。
                      好吧其实就是在偷懒。
                      我终于在开学之前写完了,在一年之前写完了。嗯,总之原谅我,万分抱歉,把你的梗写得这么渣(跪
                      我这就滚。
                      所有看完的人,请允许我献上最高敬意。辛苦了!(喂


                      IP属地:广东17楼2013-08-18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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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很好啊,看的很开心,谢谢楼主,么么哒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3-09-01 07:46
                        收起回复
                          楼主 ~\(≥▽≤)/~啦啦啦


                          20楼2014-06-02 11:34
                          回复
                            非常悲伤的故事,第一世是无怨无悔义无反顾的爱情;第二世是隐忍沉默的爱情。希望第三世的他们终究可以获得幸福。


                            21楼2015-06-01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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