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瑰色的指环静静的躺在桌子上,伊丽莎白不知道看过它多少遍,不折射光,却奇异的让伊莎无法释怀,基尔伯特在消失前的一个月,以和这枚指环一样低调的姿态给了她,虽然态度生硬的让她哭笑不得,但是,她对出现在基尔脸上那抹不太自然的红晕,仍是十分开心。
“本大爷只是觉得和你很配所以买给你,先说好,无论发生什么,不可以扔掉哦。”
[敬启:匈牙利小姐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就说明我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虽然我之前一直不想给你留下任何会引起你不快,或悲伤的回忆。我一直都希望,如果可以,我会向你亲口讲述这些话。但是,从我的角度来说,我能给你留下的也只有信而已。]
1947.1.25 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基尔伯特突然来找她,暗红的眸子中看不出悲喜,或者恐惧。不管怎样,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她松了一口气。他对她说了一句话,匈牙利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这一回不是出于国家,而是出于自己。
“我要逃离这里,你要一起来吗。”
无论是匈牙利还是不再称自己为本大爷的普鲁士,都应该隐约可以感觉到,什么东西正在消失。
[我曾要求你和我一起逃离,对吧。实际上这是一个我不曾做过的疯狂的举动。我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世,但是只是等待那一天的到来显然是一件再残酷不过的事。如果你曾经有过不得不等待某一个人或某一件事,而你又没有别的事情去做来打发时间,那你一定可以理解。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无非是等待。我甚至做好了被你拒绝的准备。因为这是一个我自己都没有胆量去实现的提案。但是,你给了我勇气。]
他们两个人坐上了前往海滨的巴士,车上人只有他们两个人,司机是一个寡言的人。不过伊丽莎白觉得没什么不妥,如果在心情如此沉重的旅程中还不得不应付根本无法理解他们心境的人喋喋不休的谈话,那才是真正的折磨,前往海滨的路很长。他们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启程的。
伊莎很快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如果不休息的话,会应付不了之后的旅程的,所以随着车不断的颠簸,伊莎很快就意识朦胧起来。如果她足够清醒,她就会注意到自己的头正不自觉的向基尔靠去。如果她足够清醒,就不会对基尔眼中罕见的可以称作温柔的东西视而不见。基尔向下坐了些,给伊莎一个可以靠的更舒服的姿势。然后安静的注视她长到夸张的眼睫,不自觉的回忆起过去。
[说真的我在意的人有很多。虽然一直在征战的我几乎全世界都是敌人。但是和安东还有弗兰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想以剑相对的人。还有west,他的确曾经是个令人不省心的混蛋,但是现在,他足以令我自豪,他的身上有我的影子,我一直都这样想,所以即使消失,我也可以很从容面对,不完美的事物总是会被淘汰的。只是 ]
伊莎醒来的时候,基尔说了一句快到了,气息近在咫尺。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脖子似乎不是呈现直着的状态,这才后知后觉的红了脸颊,欲盖弥彰的起身,想装作什么都没有一样看着窗外,一边干笑着说还真是美啊,海边。
基尔淡淡的看着自己忽然没了负担的肩膀。冷空气在障碍物撤离后马上得寸进尺的一拥而上,不自然的热度散的无影无踪,就好像早晨的薄雾一到中午就消散了,怎样找都找不到踪迹。然而那微凉的感觉却是真切的传入了心脏。随着一波一波的呼吸疼痛起来。
[我真正想被依靠的人,却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