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借你掌心的一段指纹
简单的客厅,中间张着一个囍字,四处添了些红烛,仓促的喜庆。
大多数的客人放下礼物道贺后就离开了,忍者的生活都是紧张忙碌的,等到下午玖辛奈他们放学过来的时候,人都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朔茂就站在里面,温柔地笑着接应着来客,笑容遮不住倦容,倦容下却是欢喜的神色。他看见他们来了,便笑着迎了过来。
“朔茂先生,”水门笑着把手上的花束递给他,“新婚快乐。”又把玖辛奈让到前面来,“这就是我跟您提的玖辛奈。”
玖辛奈刚一进门就注意到了他,真的是白牙大哥,真的是他。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他还是曾经的样子。可是自己又该怎么面对他呢?该怎么向他开口呢?玖辛奈低着头,不知所措。
水门的手轻轻在她肩膀上一拍,“玖辛奈?”
“哦,嗯,我就是漩涡玖辛奈了呢。”玖辛奈不敢抬头,把自己包装好的礼物递到头上。“祝您新婚愉快。”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客气了,是时间让他们变得如此陌生吗?玖辛奈一阵难过,这样的话,简直就和全不相识没什么两样啊。
一只宽大的手掌突然轻轻放到玖辛奈的头上,这个动作……玖辛奈睁大了眼睛。“玖辛奈,真的是你呢。”朔茂像很久之前的过去一样拍了拍她的头,声音是温和而带着笑意的,“长高了不少,口头禅却还是没变啊。”
好熟悉,就是这种感觉。玖辛奈鼻子一酸。“这个,”她把礼物往前递了一下,“送给您。”
“还是叫白牙大哥吧,别客气。”朔茂拿过礼物,突然有些惊讶。“是鸳鸯的刺绣?”
“婚礼送鸳鸯,夕姐说过的话,白牙大哥还记得吗?”玖辛奈抬起小脸对着朔茂,想从那一直笑着的脸上捕捉到一丝,哪怕只有一丝的爱意。
“夕说过,我怎么会不记得。”朔茂低头看着绣得栩栩如生的鸳鸯,眼里全是温柔。
“白牙大哥……”玖辛奈眼里涩意往上涌,“夕姐,夕姐她失踪了,就在我们村被灭村前不久,那张把她叫出去的纸条上,写的是你出事了……”
“我知道。”朔茂平静地开口。这样反而让已经快要哭出来的玖辛奈不知说什么好,她愣愣地看着朔茂。旁边,水门虽然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只手却仍然放在玖辛奈肩上,微微扶着他,又似乎支撑着她。
“我知道的,玖辛奈。”朔茂露处一点点回顾往事的深情,“所以我去救她了。”他又有一点自责,“是我太迟了,还是没能保全。”
没能保全……那就是说,夕姐已经……玖辛奈觉得脑子里嗡嗡地响,若不是水门扶着,可能就要倒下去了。
“哐!”碗掉下去的声音。突然,玖辛奈觉得要上一紧,已经被人紧紧抱住了。
水门有些错愕地放开手,看着眼前这个抱住玖辛奈的女人。明明应该是一张很漂亮得脸,上面却有两道深深的狰狞的伤疤。
“玖辛奈,你还活着。”这个声音,玖辛奈愣住,却久久不能反应过来。“夕,夕姐……”
夕的眼泪轻轻地落下来,温热的,流在玖辛奈的脸上。“我听说村子被灭了,和朔茂回去找了好久,但是没想到你在这里,你还活着……”
玖辛奈眼里也盈满了泪。夕姐还活着,不是孤单一人……她抬眼看着夕姐,眼泪虽然模糊,但是“夕姐,你的脸!“玖辛奈忍不住惊讶地说。
“这没什么,我现在很好。”夕轻轻笑笑,仍然是温和的样子。
“那就好。”玖辛奈抬手揉揉湿润的眼睛,惊喜之下,突然想到一件事,她挣开夕的怀抱,“夕姐,要跟白牙大哥结婚的不会就是你吧。”
“……是啊。“夕微微低下头,脸上是一阵红晕。朔茂轻轻唤一声,“夕。”然后微微扶她站起来,温和地看着玖辛奈,“可以吗,玖辛奈。”
“真的吗,太好了。”玖辛奈好激动,激动之下就拉着在旁边充当背景的水门的一边膀子不停地晃啊晃。水门虽然被晃得好难受,而且不明真相,但还是蛮替她开心,便不出声。
“晚上留下一起吃饭吧,就是几个朋友,夕也希望你们留下来。”朔茂笑着说。
“好了呢,我还想听你们的故事。”玖辛奈开心地说,眼里的明媚遮挡不住。
看着玖辛奈这么高兴,虽然完全不关自己的事,水门低头看着还被握在玖辛奈手里的胳膊,勾了勾嘴角,还是会觉得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