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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3 (最终章）
“哗啦——哗啦——” 孜孜不倦地拍打着海岸，每次都碎成粉末，却每次都奋不顾身。
好蓝的天，好大的海。住在这里一定很舒服，吴世勋如是地想。可是他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想去追究，只想好好地享受这一份惬意。
唉？金钟仁呢？吴世勋光脚走在软软的沙滩上，突然感觉很孤独，想要金钟仁过来陪他一起玩。要是他们能在这里搭个小窝的话，每天都有清爽的海风，美丽的海鸥还有对方相伴，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钟仁？金钟仁？金钟仁你在哪儿？！”吴世勋冲着四面八方都喊了一圈，始终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这个凑牛忙，跑到哪里去了？！要是被自己看到调戏比基尼美女的话，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远远地，吴世勋看到了两个身影，是舅舅和舅妈。
吴世勋兴奋地冲他们跑过去，边跑边喊：“舅舅舅妈！”
“哎！是世勋来了啊！”柳河苑也激动地回应道，一把抱住超他们跑来的吴世勋。
“哈哈哈，我说你俩整天都腻歪在一块儿也不嫌烦。”金志焕爽朗地笑着，“唉？不对，世勋你刚才叫我们什么？”
吴世勋搂着柳河苑说说笑笑，随便一答：“舅舅舅妈啊。”
“说什么呢傻小子，我们怎么成你舅舅舅妈了？”柳河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就是说，没睡醒吧你？”金志焕也嘲笑他。
吴世勋有点懵，有些听不懂他们的话：“不对么？你们不是我舅舅舅妈么？”
“我们是你爸妈啊傻小子！”柳河苑终于忍不住一记暴栗敲在吴世勋头上。
“什……什么？”吴世勋彻底懵了，这好好的舅舅舅妈怎么一下子成自己父母了？他妈妈金惠莹不早就不在了么？
“不是吧你，连自己爸妈都不认得了？”金志焕故作生气地揉揉吴世勋的脑袋。
“那、那金钟仁呢？！”吴世勋问。
“金钟仁？”柳河苑很疑惑，“金钟仁是谁啊？”
金钟仁是谁啊？他不是你们儿子，我的表哥么？
“金钟仁是你们儿子啊？！”吴世勋说，心里发慌。
“再胡说我可揍你啊！”金志焕抡起拳头作势要揍他，“我们就只有你一个儿子啊！”
“哈哈哈哈，对啊，我们一直都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啊！”
轰——吴世勋猛地睁开眼，大口地喘着气。确认了几遍眼前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吴世勋才松了口气。
“你醒了啊，世勋。”耳边响起柳河苑温柔的呼唤声。
“舅……妈。”吴世勋一瞬间竟然不敢张口，回过头发现金志焕也在边上，金镇德也坐在轮椅上看着自己。
“哎，你终于醒了，都昏迷了一天了。”柳河苑欣慰地说，帮吴世勋擦掉头上的冷汗，“你刚才做噩梦了？”
不是噩梦，却比噩梦还要可怕。他还有点奇怪他跟金钟仁的事情不是被撞破了么，柳河苑怎么还是对他那么好，想归想但还是摇了摇头：“舅妈……金钟……”
“世勋啊……”刚想问金钟仁在哪，吴世勋突然被柳河苑一把抱在怀里，“对不起……”她的声音似乎还有点哽咽。
有点感到莫名其妙，但看到柳河苑并没有讨厌他，并且看见金志焕和金镇德也同样爱怜的眼神后，内心安心起来。
之后一直到晚上，一切都跟之前没什么不同，吴世勋照样安稳地生活在这个家里。只是整个房子都找不到金钟仁的人影，并且全家人也没有奇怪为什么没有金钟仁，他也没好意思开口问，仿佛怕激起什么似的。在睡觉之前吴世勋有偷偷去金钟仁的那间房间看过，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地整整齐齐……跟他那天从美国回来之前的一样。
强烈的不安萦绕在吴世勋心头，迫使他走进他的房间一探究竟。难道梦里的事情真是发生了？不会的，他叫柳河苑舅妈也没怎么样。可是金钟仁究竟去哪儿了？！
桌子上有一台没有合上的笔记本电脑，是金钟仁一直用的那台，还连着电源。吴世勋好奇地动了动鼠标，屏幕突然亮了起来。瞬时间，吴世勋感到浑身的力气都要被抽走。
屏幕上显示着订飞机票的页面，是一张，今晚10点的，飞往美国洛杉矶的飞机票。
不容他再停留一秒，吴世勋拔腿就往楼下冲。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柳河苑坐在客厅里看见吴世勋飞奔出家，起身想去追他，却被金志焕拉住。
“让他去吧。”金志焕说。
在大街上拦了辆出租车，吴世勋现在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到机场，心里一直默念着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就这么让他走。心中那份深深的恐惧在此刻变得那么不值一提。
“师傅拜托你再开快一点。”吴世勋焦急地把着窗框。
到了机场后疯狂地在大厅里寻找着，寻找那个瘦高的身影，确实越急越没有方向。吴世勋咬着下唇心脏都跟着自己的跑动疼了起来，终于在最后一次回头中找到了那个拖着行李箱的身影，那个在他眼里全世界最好看的身影。
“金钟仁！”吴世勋大喊一声，立马跑上前去拽住她的胳膊。
金钟仁茫然地回过头来看向气喘吁吁的吴世勋，突然笑了：“你来送我啊表弟？”
吴世勋诧异地听着他怪异的称谓，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他只知道不能让他走：“你呀去哪儿？”
“回美国啊。”金钟仁几乎是在下一秒就干脆地回答了出来，表情还很无辜。
“回美国？为什么？”吴世勋不敢置信。难道你不要我了么？你说过你要我的啊？
“嗯……老爸公司里的问题已经解决好了，我当然要回去啦，他那边的分公司还等着我呢。”金钟仁理所应当地说。
吴世勋的大脑开始混乱。金钟仁当初为什么回来？好像是金志焕的公司出了点问题要让他帮忙来着。所以……他这是帮完了忙准备回去了？
难道是梦么……那之前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吴世勋在做梦么？！吴世勋彻底呆愣在哪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不可能……他明明记得金钟仁抱过他吻过他，他的吻还那么清晰的印在他的身上。
“钟仁……你怎么了？”吴世勋一手抓着他胳膊，一手扶住他肩膀，想要唤醒他一般轻轻呢喃着。
“总之呢，谢谢你这么晚还赶过来送我啊世勋，本来想订的太晚的机票就不麻烦你们来送的了。”金钟仁笑得明媚，语气欢快，“要登机了，我先走了啊。快回去吧，别让姑妈等急了。”
可吴世勋还是牢牢拽着他不让他挪动一步，眼神呆滞。
金钟仁又温柔一笑，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好像一个哥哥对他的弟弟一般：“乖，我得走了。”
金钟仁的声音对他总是会起到别样的蛊惑作用，吴世勋居然就乖乖地慢慢放了手。
“再见。”金钟仁朝他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向远处。
只是他不知道，在转身的那一瞬间，金钟仁的眼角溢出了泪。
看着他随着电梯渐渐消失，吴世勋还是懵的，既没有释怀的坦荡，也没有失去的悲伤。他不懂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时空错乱了么？
等等，他刚刚说……别让姑妈等急了……姑妈……金钟仁的姑妈，不是金惠莹么？吴世勋混沌的脑海中只能闪现出这样一个结论。
如果真是时空错乱的话，那金惠莹一定还活着。
抱着这样的想法，吴世勋再次转身飞奔出机场。一路上狂乱不安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竟然忘了悲伤金钟仁的离开。
“妈！妈你在哪儿？！”冲进家门，吴世勋立刻冲着里面大喊，把屋里等着他回来的柳河苑和金志焕给惊着了。
“世勋？你说什么呢世勋？”柳河苑上前拉住激动的吴世勋。
“妈？妈！你快出来啊妈？！”吴世勋挣开柳河苑，并一直向里走不让她再次抓到他。
“妈……我求你快出来啊？我是世勋啊，是你儿子啊！”几乎是像发狂了一样，吴世勋冲着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要喊上一遍，但都没人回答，只有柳河苑和金志焕一直跟着他叫他冷静一点。
“世勋你到底怎么了！！”柳河苑大叫一声终于制止住了吴世勋的动作，“你妈妈不是早就没有了么你在叫谁？！”
你妈妈不是早就没有了么？一句话像一道闪电直直劈过吴世勋的身体。
所以，是真的啊……都不是梦啊……金钟仁，那都不是梦啊……
“呵……”吴世勋突然抽动嘴角笑了一声。
“世勋……”柳河苑叫他。
“呵呵……”笑着笑着竟然哭了出来，眼泪如洪水般划过吴世勋的脸庞。
他双腿瘫软无力，崩溃地坐倒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校友会那天吴世勋早早地就到了学校门口，倒是朴灿烈迟了那么一会儿。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看他那精神焕发的样儿，肯定在家里精心装扮过了。
“好啦，别照啦，已经很帅了啦。”吴世勋还是一件素T加牛仔裤，说他还是高中生也不为过。
“这可不能马虎，必须要让我们班那帮家伙知道爷是越长越帅。”朴灿烈还是对着窗户里自己的倒影捣鼓着自己的头发，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
他左摆右摆，过短的头发总遮不住额头上的那道疤：“早知道前两天就不剪头发了，要是没这道疤爷会帅很多！”
不来还不知道，一来才发现他们的高中也翻修过了。不过楼房的大致方位还没有变，所以他们还不至于找不着北。
来的人没有想像中的多，只有几百人的样子。除了大礼堂里发出轰隆隆的吵闹声，教学楼和操场上的人都不是很多。
在操场逛腻了的吴世勋又不想去吵闹的大礼堂，就提议去教学楼看看。但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他们当年在教室里留下的痕迹早已被学弟学妹们给磨灭了，可就是不想离开，就算是漫无目的地在走廊里走着。
“哇塞，我们学校居然还留着这个。”朴灿烈在一块巨大的板前停下，上面是各届三好学生的照片和名单。
“放心好了，这上面永远不会有你和我，哈哈哈……”吴世勋一拍朴灿烈的肩膀，一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表情。
也不过是那么一扫，那人的照片就稳稳地落如自己眼里。吴世勋眼神瞟向别处，但那张脸就是定格在自己视网膜的一角，挥之不去。
干脆也不再躲避了，吴世勋大方地打量起金钟仁的毕业照贴在他们那届三好学生的首位，笑得很邪恶。
朴灿烈看吴世勋很久没说话便扭头去看他，发现他的嘴正以一秒一个形状的速度不停变换着，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果然看到了金钟仁的照片，只是吴世勋那不伤感也不兴奋的表情让他很摸不着头脑。
而后吴世勋从背包里掏出一只记号笔，拔开盖子毫不犹豫地开始在金钟仁脸上乱画。
朴灿烈瞪大眼睛也不知道说什么，眼看着金钟仁的脸被画成了只大花猫。
吴世勋嘟着嘴泄愤似的画完后盖好笔盖，旋即转过身来面对着楼梯口，一动不动。
这层楼没什么人，安静得很。
终于在良久之后，他原本站得笔直的腰背一下子松懈下来。
“世勋，我们走吧。”朴灿烈柔声道。
“……好。”他慢慢挪动身体被朴灿烈揽过肩膀向走廊那头走去。
原来就算我这样做了你也不会出现。
多希望你能从某个角落里冲出来，指着那张被我画花得脸骂我白痴。
※
“呦！朴灿烈！”再次回到操场，突然听见一记洪亮的声音。
“你是……”朴灿烈搂着吴世勋后退半步，离眼前这个过分热情的人远了点。
“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太伤心了……”那人立马摆出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
“你是……黄子韬？”就算不认识他这个人，也不会不认识他那俩卧蚕。
“哥儿们你终于想起我来了！”黄子韬激动地一把抱住朴灿烈就不肯松手了，吴世勋为了能让他们能好好地重拾同学情，乖乖地退到了一边。
“啊哈哈……好久不见了你又长高了啊韬……”找不到话题，朴灿烈便生疏地随便找了个。
黄子韬又一把扯开他，特别严肃地说：“可还是没赶上你。”
“那有啥的……垫俩鞋垫呗哈哈哈……”
“这怎么行，垫鞋垫影响我无数发挥……”
没想到黄子韬拉着朴灿烈就垫鞋垫的坏处巴拉巴拉讲了一大堆，朴灿烈都找不着空挡插话。
“唉？你是吴世勋？”黄子韬瞥见了边上那个无聊看脚尖的人，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啊……你好。”吴世勋礼貌地打了招呼。
“哇塞不是吧！”黄子韬一脸震惊地打了朴灿烈一拳，“你们俩还在一起呢？”
朴灿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搞得有些懵，消化了几秒后咧嘴大笑：“哈哈哈，是啊，你说得没错。”然后搂紧了还没消化完的吴世勋。
“艾玛……你们真是伉俪情深啊！”黄子韬看见此情此景，感动的说：“咱们班那几个男女配都分手了呢！”
“是嘛……哈哈哈……”朴灿烈继续尴尬地笑，顺带无视掉吴世勋投来的疑惑目光。
希望我的渣番外不会影响你过生日的好心情
突然拉近了和金钟仁的距离，周围的空气都变得不一样了，但眼前的金镇德更令人揪心。
你可以想像一个垂死的老人的样子，嘴巴大大地长着，想说说不出，眼睛牢牢盯着自己，瞪得老大。
“外公……”这样近距离地看着自己的亲人即将离世还是第一次，吴世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世……世勋啊……”动了好久的嘴巴才说出声，他没有立即说出下句，而是用它另外一只手按住了金钟仁的。
“本来……我这把年纪……最幸福的事……咳咳……就是看到自己儿孙满堂……咳咳……”他吃力地说着。
“可是……你们……你们一个都不在……这、这不怪你们……”金镇德的话语里有了哽咽声，“这都是……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啊……咳咳咳咳……”
“您别说了。”金钟仁轻轻拍了拍他的胸脯。
“咳咳……在人世间，没能对惠莹……尽到关爱……现在只能、只能到另一个世界……去弥补了……”那段话似乎是他最想说出的，在说这句时明显没有那么着急了。
“您别这么说……”吴世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麻木地安慰。
“好了……我走了……”说完这句，金镇德像是睡去般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次目睹了医务人员处理尸体的全过程，吴世勋眼神失焦地看着，余光瞥到金钟仁的身影却异常清晰。
他应该早就回来了，在金镇德住院的时候。之所以不告诉我，就是不想个哦我再见到他的机会吧。要不是外公说想见我，我应该不会没=有机会给他送终。所以你们还是讨厌我，可以说是怕了我吧。我害你们见不到自己的儿子，没有办法过上正常家庭的生活。
“我……我先走了……”吴世勋回过神来，“到时候……麻烦你们打电话告诉我外公的墓地在哪儿，葬礼我就不来了……”
匆忙地朝柳河苑和金志焕鞠了一躬，怕看到他们嫌恶的眼神，便落荒而逃。
金钟仁从刚才就盯着吴世勋看快盯出个洞来，现在一下子消失自己都要流出眼泪。
“不追么？”金志焕问。
金钟仁猛得看向他们，简直不敢相信柳河苑脸上笑盈盈着鼓励自己的表情。
他不可思议地吞下一口口水，拔腿冲出房间。
※
冲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吴世勋上了公交车。金钟仁立刻追上，就这样指着公交车跑。连日里照顾金镇德的疲劳他现在也不管，心想着我这回要再把你弄丢了我就切腹自尽得了。
吴世勋，这回怎么说都不能再懦弱了，我和你都是。
终于一路狂奔后在他快到家的时候扯过了他的肩膀，才算松了口气，放心地撑住膝盖喘气。
“你你你……”吴世勋说不出一句整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你怎么过来了？”
可金钟仁只顾着喘气了也不回答他。吴世勋心想着还是离他远点好久慢慢往后退要走开，动作才做了几步忽然被金钟仁抱了个满怀顺便封住了唇。
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只有热切的吻才能表达出我的意思。
“唔唔……呜呜呜……”但吴世勋的反应却不那么尽人意。虽然乖乖地以为在自己日思夜想的怀抱里，眼角却渗出了泪。
金钟仁一慌，立马放开他，不想他哭得更厉害。
“怎么了？”金钟仁怜惜地问掉他脸上的泪水。
这不会又是梦吧？吴世勋真的怕了。可金钟仁厚实的唇轻柔按压在自己脸上的重量是那么清晰。
“你是不是人格分裂了啊？！”
‘噗……“这么可爱的样子实在不能忍，金钟仁重新抱住他瘦削的身板，”为什么这么说？”
“你上次不是说……不是说……”一想起三年前金钟仁拙劣的演技吴世勋就想哭。
“我回来了。”金钟仁打断他。
我回来了。不像阔别了三年的深沉，似乎他们只是分离了三分钟后平淡地打个招呼，重新遇见后依旧没有嫌隙。
“你又想骗谁？！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忘了吗？！”吴世勋不依了，让他再经历一次三年前的打击，他承受不起。吴世勋一把推开他，飙泪喊道。
“没有！这次是真的！我们可以在一起了！”金钟仁也着急地抓住吴世勋的手腕，生怕他下一秒跑掉似的立马抱住他。
可吴世勋还在挣扎着。
“相信我。”金钟仁说。
相信我，请相信我。吴世勋着了魔，安静了下来。金钟仁的脸真切的放大在自己眼前，他温柔地吻住自己。
吴世勋颤抖着睫毛闭上双眼之前，他看到了朴灿烈离开的背影。
※
“你怎么突然想通了？”医院外的小花园里，柳河苑问金志焕。
“我早想通了好不好，是你一直想不通。”金志焕回道。
“唉……”柳河苑轻叹口气，无奈地笑笑。
“再说了，爸都同意了我能不同意？”金志焕补上一句。
柳河苑点点头，随即想起了什么立刻转身冲金镇德喊：“还有一件事可说好了，他们要是不给我领养个外孙回来，我还是不同意！”
你可以想像一个垂死的老人的样子，嘴巴大大地长着，想说说不出，眼睛牢牢盯着自己，瞪得老大。
“外公……”这样近距离地看着自己的亲人即将离世还是第一次，吴世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世……世勋啊……”动了好久的嘴巴才说出声，他没有立即说出下句，而是用它另外一只手按住了金钟仁的。
“本来……我这把年纪……最幸福的事……咳咳……就是看到自己儿孙满堂……咳咳……”他吃力地说着。
“可是……你们……你们一个都不在……这、这不怪你们……”金镇德的话语里有了哽咽声，“这都是……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啊……咳咳咳咳……”
“您别说了。”金钟仁轻轻拍了拍他的胸脯。
“咳咳……在人世间，没能对惠莹……尽到关爱……现在只能、只能到另一个世界……去弥补了……”那段话似乎是他最想说出的，在说这句时明显没有那么着急了。
“您别这么说……”吴世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麻木地安慰。
“好了……我走了……”说完这句，金镇德像是睡去般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次目睹了医务人员处理尸体的全过程，吴世勋眼神失焦地看着，余光瞥到金钟仁的身影却异常清晰。
他应该早就回来了，在金镇德住院的时候。之所以不告诉我，就是不想个哦我再见到他的机会吧。要不是外公说想见我，我应该不会没=有机会给他送终。所以你们还是讨厌我，可以说是怕了我吧。我害你们见不到自己的儿子，没有办法过上正常家庭的生活。
“我……我先走了……”吴世勋回过神来，“到时候……麻烦你们打电话告诉我外公的墓地在哪儿，葬礼我就不来了……”
匆忙地朝柳河苑和金志焕鞠了一躬，怕看到他们嫌恶的眼神，便落荒而逃。
金钟仁从刚才就盯着吴世勋看快盯出个洞来，现在一下子消失自己都要流出眼泪。
“不追么？”金志焕问。
金钟仁猛得看向他们，简直不敢相信柳河苑脸上笑盈盈着鼓励自己的表情。
他不可思议地吞下一口口水，拔腿冲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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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吴世勋上了公交车。金钟仁立刻追上，就这样指着公交车跑。连日里照顾金镇德的疲劳他现在也不管，心想着我这回要再把你弄丢了我就切腹自尽得了。
吴世勋，这回怎么说都不能再懦弱了，我和你都是。
终于一路狂奔后在他快到家的时候扯过了他的肩膀，才算松了口气，放心地撑住膝盖喘气。
“你你你……”吴世勋说不出一句整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你怎么过来了？”
可金钟仁只顾着喘气了也不回答他。吴世勋心想着还是离他远点好久慢慢往后退要走开，动作才做了几步忽然被金钟仁抱了个满怀顺便封住了唇。
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只有热切的吻才能表达出我的意思。
“唔唔……呜呜呜……”但吴世勋的反应却不那么尽人意。虽然乖乖地以为在自己日思夜想的怀抱里，眼角却渗出了泪。
金钟仁一慌，立马放开他，不想他哭得更厉害。
“怎么了？”金钟仁怜惜地问掉他脸上的泪水。
这不会又是梦吧？吴世勋真的怕了。可金钟仁厚实的唇轻柔按压在自己脸上的重量是那么清晰。
“你是不是人格分裂了啊？！”
‘噗……“这么可爱的样子实在不能忍，金钟仁重新抱住他瘦削的身板，”为什么这么说？”
“你上次不是说……不是说……”一想起三年前金钟仁拙劣的演技吴世勋就想哭。
“我回来了。”金钟仁打断他。
我回来了。不像阔别了三年的深沉，似乎他们只是分离了三分钟后平淡地打个招呼，重新遇见后依旧没有嫌隙。
“你又想骗谁？！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忘了吗？！”吴世勋不依了，让他再经历一次三年前的打击，他承受不起。吴世勋一把推开他，飙泪喊道。
“没有！这次是真的！我们可以在一起了！”金钟仁也着急地抓住吴世勋的手腕，生怕他下一秒跑掉似的立马抱住他。
可吴世勋还在挣扎着。
“相信我。”金钟仁说。
相信我，请相信我。吴世勋着了魔，安静了下来。金钟仁的脸真切的放大在自己眼前，他温柔地吻住自己。
吴世勋颤抖着睫毛闭上双眼之前，他看到了朴灿烈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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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突然想通了？”医院外的小花园里，柳河苑问金志焕。
“我早想通了好不好，是你一直想不通。”金志焕回道。
“唉……”柳河苑轻叹口气，无奈地笑笑。
“再说了，爸都同意了我能不同意？”金志焕补上一句。
柳河苑点点头，随即想起了什么立刻转身冲金镇德喊：“还有一件事可说好了，他们要是不给我领养个外孙回来，我还是不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