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林祭莫明的觉得很难受。也不是那种人们通常意味上的难受。是脑海里突然升腾起的一种，几乎要爆裂开来的疼痛感。
又该去医院了么。
林祭丢下手里的笔，看着它滚落在自己的脚边。这样想。
曲琦站起身来的时候天是半黑的。是火柴擦过熄灭之后，留在人视网膜上的余光。
陆翼用力的抓紧了因为机械性的重复画画的动作而有些痉挛的手，瞳孔注视在发白的骨节上，抬起头笑着看曲琦的下巴，“又下雨了。”
曲琦没有回答，悠悠的看着对面C教学楼三楼B班亮起的灯叹口气，才道，“你看，林祭又犯神经了。”
良久的沉默。
陆翼深呼吸了一下说，“你敢说你没有过？”
一根7B的绘图铅笔重重的砸在曲琦的脚边。在地板上点出恍恍惚惚的墨迹。
“不敢。”
曲琦这样说道。
“那就好。”陆翼笑了，“我也不敢。”
齐乐拿着冰淇淋走进B班时夸张的打了个哈欠。“来来来，哈根达斯和路雪雀巢都有啊不客气啊各位。”走到林祭面前的时候停了停。然后自顾自的，继续走过去。
林祭放下手里的试卷，淡淡的看过去。
“看我有意见？”
“---没有。”
齐乐慢悠悠的走回来，放下一盒冰淇淋。“---你还是别吃。”齐乐慢慢的，对着林祭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为什么？”
齐乐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齐乐！---”曲琦低低的喊了一声。
“我不是故意的。”齐乐淡淡的说。
“我可以换个颜色吗？”
林祭轻轻地站起身，走到齐乐面前，把白色的牛奶冰淇淋丢进去，拿出埋在最底下的，鲜红色的，樱桃的那一盒。
“不行。”齐乐愣了愣，随即夺回来。
“为什么？”
“不为什么。”齐乐皱皱眉头。“不行。”
“欺负人。”林祭垫垫脚，在齐乐耳边轻声说。“---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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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翼坐在画室里。灯光冷冷的打下来。画板上的轮廓看似是一个女人正在熟睡。有着长长的直发和尖而陡的下巴。
手上那种痉挛的感觉又来了。
“---你还在画她。”
曲琦推开沉重的大门。冷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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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祭试着辨认那些年代已久的字迹。失败告终。曲琦默不作声的走过来，放下一杯热水。
“谢谢。”林祭哑着嗓子说。
“放弃吧。”曲琦掰正了林祭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狠狠地说。
“不可能。”林祭小声的喃喃。“那样好的，那样---的一个人。不可能是因为那个。一定是---”
“你够了。”曲琦这样一字一句的说完，摔上门。
“你敢说你没有过？”林祭在她身后追着嚷道，“你半夜亮了那么久的灯，你画了那么多的下巴尖削的侧脸，你文档里那么多没完结的小说，你---”
“闭嘴。”曲琦转过头，眼神里第一次沉淀了一点点的煞气。“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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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嗯---我是---我的名字叫---”台上的少女有点局促。“我叫---安漓。”
“安全的安，不离不弃的离，加上三点水。”
“---为什么你们---都---”
“欢迎新同学。”角落里白梦的声音尖促的响起。
巴掌声稀稀拉拉。林祭惊慌的看着台上的女孩子。身旁曲琦抓紧了她发抖的手。
“你听我说---”
“你叫什么名字？”林祭挣脱了曲琦的手，站起来，直接的问道。
——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啊。
“我叫安漓。”少女再次，慢慢的重复道。脸上有一点点的潮红。“安-漓-。”
林祭慢慢的，跌坐下去。


“林祭同学？”安漓小声的在她背后叫了一声。
“---林祭同学？”
“别做无用功了。”
齐乐闲散的把手插在兜里，说。
“她听不到的。”
“她失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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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原来是这样子？”安漓奇怪的点着头，“所以---”
“没有所以。”齐乐叹口气。“她呀---从那以后就特别神经质。天天梦梦萦萦的。”
“我理解---”安漓笑笑，“不过---你喜欢她？”
“---才没有。”齐乐站起身，揉揉头发，“天晚了---我们回去吧。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真的很像她。”齐乐笑笑，往前走。林祭记得自己曾经非常喜欢过红色。那种最娇嫩的中国红像血液一样熔化在她所有衣服的布料里。
夜色一点点的漫上来。曲琦的红色衣柜姣艳的被黑暗笼罩住。陆翼在黑暗里睁大了眼睛，看着曲琦拿着铅笔伏在桌上睡着。身下垫了大堆大堆的素描。
死是夜的兄弟。陆翼这样想着。世界上总有一个地方，是亡灵聚集的地方。在那里，黑夜被扼紧喉咙。
溺水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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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没记错的。”安漓笑嘻嘻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没有双腿的自己。
幽灵下体的那片白纱，像美人鱼的尾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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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林祭麻利的从床上跳起来，“曲琦你又不叫我我我我我我快死了啦！！！”
“怎么了你又---哦对今儿个你有国画课！！！”在早餐桌边睡眼惺忪往面包上涂果酱的曲琦陪着笑说，“那啥---我---喂那是我的面包！！”
“来不及了回来我给你涂十块！！”林祭回头看看她笑嘻嘻的说，抓上挂在墙上的背包，脚下用力的一踩，套上球鞋，“我走啦今儿中午你能不能让淘淘过来我想死她做的可乐鸡翅了！哦对还有昨天我做了个奇怪的梦回来跟你讲！！”
“吃货---”曲琦默默流着宽面泪，那是最后一片面包啊亲！！你让我用馒头蘸蓝莓酱吃吗亲！！！
“她怎么又---”陆翼伸个懒腰从卧室里走出来，“天天都迟到啊喂——不对——”
三秒钟。
两秒钟。
一秒钟。
“——啊啊啊啊啊啊曲琦姐你你你你你！！！今天我们社团有ACG讲座的啊啊啊啊啊啊！！！！我我我我我！！！！你你你你你！！！”
曲琦举起俩爪子表示了一下无奈。顺便紧张的看了一眼盘子里的烤饼。
“---唔粥罗（我走咯）——”陆翼嘴里塞着烤饼抓上包往门外冲，“曲琦姐中午一定记得让淘淘姐来做可乐鸡翅我想死她和它了！！”
---曲琦君默默跪地中。
为什么你们迟到我就没早饭吃啊亲！！！为什么啊那是最后一块烤饼啊亲！！你让我情何以堪这是十八楼我要下去走两条街买早饭吗亲！！！
“她们两个怎么跟俩疯子似的林祭看见我还吓得抖了一下---”安漓扣上门，莫名其妙的说，“对了今天超市打折我买了好多吐司---曲琦你别激动真的别激动没人和你抢真的！！”
“TAT按妮几唔安妮（安漓姐我爱你）---”
“我在门口碰见齐乐了---他怎么跟快一头栽地上似的---梦游呢吧---”
“搭噶四零几桌天更打吵酱打哟苏了（大概是林祭昨天跟他吵架他又输了）---”
“分析的有道理---”
（齐乐：唔---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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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ana_Grant 谢谢XD
@光影陌漓 0 0 嗷有短信！！……OJZ我我我我我……QAQ真的有……OJZ手机欠费了……明儿个去交费然后回短信！！！【另：手机抽风好厉害……

@光影陌漓 我错了OJJJJJJJJJJZ

@光影陌漓 QAAQ！！姐这么多手会酸！！【XD话说上次你抄的那篇我拿学校去显摆给同学看被人戳“你姐字好美你怎么学不来”什么的QAAAQ！】

@光影陌漓 严肃脸】不知道怎么回事话费就没了……我赶脚我这个月也没花很多……

@光影陌漓 小声】果断是为了显摆才带去学校给他们看的……0w0阿姐加油！【信还没写完的这货默默捂脸】……我没有流量费我都是用我们家的无线网的。【郁闷脸】还是很多话费呀……QAQ让世界充满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