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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这样,小正,”他靠过去,不顾对方瞬间的僵硬直到彼此额头相触,“你总是对我隐瞒。”
“您不也是总在欺骗。”入江语气僵硬,但仿若湖泊般绿色的双眼却冷淡而毫不退让地直视过来。
这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氛围让他愉悦地笑了:“咦?我可是从没骗过小正啊,顶多算是隐瞒而已。更何况,我并没有全部想起来,只是…”
只是记起了入江正一。
记起了“每一个”入江正一而已。
还有啊——
“记得我‘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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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滞的沉默加重着尴尬,片刻后白兰放开了入江,懒洋洋坐回椅子里。
这可真让人“惊喜”,他缓缓伸展手指然后倏然收拢——这么逼真,就像是真实的一样。
“所以~我是什么材质的?啊~这么说也可能是‘复制品’……”
他看到入江的表情猛然间绷得更紧了,这很有趣,难道小正不是应该放松一些的么?
如果——姑且就暂以这种毫无意义的假设来论证,如果不用背负过多的责任,不需要无谓的顾虑,不必踌躇着瞻前顾后,通常意义上来讲人们不是会感觉轻松愉悦、如释重负的么?
然而对面的青年固执着沉默的神态与不甚连贯的记忆中残留的印象几近重合,简直沾染上某种自责的意味,但仔细探寻又觉得那其中似乎并没有悔恨。
“我啊,记得小正说过诸如‘变成这样是我的错误’之类的,只是,感觉小正并不是那种会经常心软的人呐~”
那么,为什么呢,但凡行为都会受到愿望的支配,不是被规则所引导就是受信仰的指引。只不过这次的限制条件是持续八兆次的时间区间,太过抽象的正义其实远远走不到那么远。
但是又一次又一次见到青年占到对面宣称“你是错的”,神色无比决然。
那么,支撑着小正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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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听到这句时他倒是很愉悦地笑了,觉得那可真是……一如既往地迷人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