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痴情的不止一个……
“凤凰,我是认真的。”
在初次之后的一个早晨,四季崎用像是影片播放前的特别声明一样的语气和措辞严肃地说,在加上同样严肃的表情,要是再改一下坐姿和现在的场景,也许大家会怀疑这厮其实不是四季崎家的而是汽口家的。
“你和那个人的事情,再多考虑一下吧。”
“没什么可以考虑的。”
面对难得认真的四季崎,凤凰丝毫没有显出惊讶的神色,像往常一样,平静地说出自己坚定的决心。
“你们才交往多久啊……”
“如果这种事要依靠交往时间的话,四季崎你才是最需要被考虑的吧。”
“不要拿我当借口,一辈子和一夜【哔】是完全不同的!”
“可是按照你的妄想,右卫门左卫门不就是为一夜【哔】才接近我的么。”
“好了,不要在没用的地方浪费口舌。”知道自己过去现在甚至将来都没可能说过眼前这位比自己小两届的后辈,四季崎稍微放缓了一点情绪,坐直了一些,“第一次恋爱就找上这么一位……你也真是……说实话看到那个人第一眼我就觉得他是那种冲着身体接近你的家伙。”
“不要一谈到同志就往这方面扯,还是说你只能聊这些?”
听到有人如此贬低自己爱人,凤凰很不客气地立刻做出反驳,即使对方是自己的前辈兼好友。
“你啊真是……虽然第一次就这样投入也很正常……”
“恋爱的话不管第几次都要投入,不是么?”
“所以说啊年轻人,这样最容易受伤了。”四季崎“诶呀诶呀”地耸耸肩,“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受伤最重的就是你这类痴情的小孩子了……嘛,虽然一开始大家都是这样,但身为前辈我还是希望你能省略这一环。”
“前辈你其实也没什么恋爱经验吧。”
凤凰故意换成敬语,讥讽地说。
“个人经验的确没多少,但见闻可是比你多很多啊……”他说着站起来,半个身子越过桌子,脸凑近凤凰,“也许比那家伙的经验还……”
“他没什么经验,”凤凰一把推开那张被紫色马赛克和刘海挡住的脸说,“我们都是第一次。”
“这是他自己跟你说的吧。”
“从行为上我也能推断出来。”
“你确定那家伙不是为看你痛苦的样子所以才把你弄疼的?”
“第一次很疼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问句得到的只是措辞更强硬的问句。
“嘛……也许你说的对,那家伙没什么经验,为了等到你这样的猎物所以一直看【哔】片和自【哔】度过空窗期。估计你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瞄上你了,虽然我没这个兴趣不过但不得不说你长的的确不错。”
在唇枪舌战了这么久后,四季崎总算说了一句能动摇凤凰的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瞄上你了”,这句话在那天晚上右卫门左卫门亲口对凤凰说过。
——真好啊……总算能和你,连接在一起了。
——见到你的第一天起……就想这么抱你了,想你想的我都要疯了……几乎每天都在想和你做……
现在回忆起来那些话好像还带着那个人在自己耳边呼出的热气的温度。
“怎么样,你也察觉到这一点了吧?”
看到他之前强势冷静的表情逐渐褪下去,四季崎说。
“……只有一开始是这样而已。”
凤凰低垂着眼睛盯着面前的茶杯,琥珀色的液面上映着一块天空,几片云飘在上面。
“这只是你这个乖孩子自私的幻想吧。”四季崎苦笑着说,“根本没有证据啊。”
“有的。”他再一次打断,“在那之前他一直忍着,前几天他去买润滑剂我在房间里睡着了,他也没叫醒我……”
“你确定那不是他脑子好知道什么时候该下手吗?”
“右卫门左卫门不是你这种会在这方面想歪主意的人。”
“我说了哦,我打一开始就阐明了自己是为身体而接近的,而且我找的那些人也都是出于同样的目的,我们是很诚实的。”四季崎摇着手指说,后背靠在椅子上并习惯性地翘起腿,“你太过度信任他了。”
“既然要爱就要去信任,我是这么想的。”
“哦这个表情真是不错,台词也很棒,这么坚定的小孩子真是难得啊……但真正有几个人会珍惜呢?”
“右卫门左卫门……”
“喂别看他腰细就把他当成可以抓在手里的救命稻草……过高的期待只能增加他的罪恶感而已,现在这样虔诚到最后可是会哭死的。”
“你说什么也没用,如果他是那种人的话我早就发现了,出了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弃的。”
“你啊……就是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自己一个人着急,明明在其他事情上都很坦率的。可是语言上的坚定是不能改变内心的动摇的……凤凰啊,征服和占有,那家伙只是享受于前者,在甜美的果实一旦落入手中就失去之前的吸引力了,而这世界上没被摘的果子多了去了,到那时候你就只能被随手丢在路边独自哭泣了啊。”
凤凰注视着茶杯中的倒影,若有所思。
“呵……不会的。”他轻笑着说,“绝对不会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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