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镜衣~
相信你看了这个会更清楚了~

to 向日葵~
你这样的说法~让我忽然有种欺世盗名的感觉……
我知道错了~
我会努力给柴梅加戏的~
只是，柴梅太欢乐了~离应内心戏太多又杯具……
于是。忽然发现……不该把离应和柴梅写在一起……
因为离应太闪光，会反客为主……囧

2
后来的后来，如梦又向他说起了她的来历，以解他的疑惑……
原来当日荆将军一早就预见了他会流放被贬的命运，所以，事先遣散了所有的家眷，包括了当时身为荆将军其中一房妾室的如梦的娘亲……
当时并不知道已怀有了身孕的如梦娘亲，就这样和荆家失散了……
之后，在异地生下了如梦，独立抚养她直到五岁，就因病亡故了……
再往后，就是如梦因缘际会，被绝情山庄收养，有幸成为关西神医门传人，精通毒药医理，更有一番惹人叹息的际遇，那又是后话了……
因为荆如梦的关系，无求暂时安分地在绝情山庄里安顿了下来……
什么也不去想，基本上，也没什么可想的……
他本来以为，瘸了一条腿，没有了一身武功，他应该会很介意，应该会痛不欲生的……
谁想，他并未有那种感觉，更没有想象中那种气愤不已，怨天尤人的情绪……
他只是淡然地接受了……
不止如此，他反而有种解脱了，或是被放生了的感觉……
像是终于阔别了过往那种提心吊胆，草木皆兵的日子般……
放下了过去种种之后，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听说是阿芙蓉中毒太深引起的副作用……
一直还在休养的他，常常都会觉得……这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没什么可想的，也没什么可烦恼的，心境一直就处在一个真空的状态……
这让无求忍不住开始有种错觉……
是这一次经历过了一次濒临死亡的遭遇，把他之前的七情六欲，爱恨情仇都掏空了吗……
失去了一切的他，真因为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不再有烦人的三千烦恼了，也没有了所有的机关算尽，高处不胜寒……
肩膀上千斤重担，像是一下子被放空了，因为太轻了……所以让他无所适从了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在绝情山庄，他正是这种感觉……
在加上绝情山庄是一个山明水秀，民风淳朴，人人清心寡欲的地方……
应无求忽然有种如果这样的日子再继续下去，或许，一气之下，他会愤然出家的，从此皈依我佛，六根清净，与世无争……
可事实证明，他，始终是六根未断，尘缘难尽……
那天，偶然有婢女向他送来了从外面而来的飞鸽传书，刚看见上面的笔迹落款，他就知道是谁了……
这个人曾经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个人的一切，即使是化成了灰，他还是会认得的……
细读那书笺上面的一字一句……他蓦地就想起了离歌笑……
正想着，他猛地觉得心口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甚至当下即疼得赶紧一手抓住了桌角稳住了身形，一手抓住了衣襟，紧咬下唇忍受着这翻江倒海般的疼痛，死也不发出一点声音，要不是他不允许他自己像弱者般哀嚎喊痛，这种犹如被万箭穿心般的疼法，他只怕就差在地上疼得打滚了……
幸好刚好来给他定期诊断检查，才来了他的房里，发现得及时，还给他止了这钻心之痛……否则，还指不定要疼到什么时候，这疼痛才能停歇呢……
想不到，他这一身的伤病，被送上了绝情山庄，不只是失了一身武功，废了一条腿，才能侥幸苟活，这么简单的情况……
犹记得他当初为了迎战离歌笑而过量服下了阿芙蓉，导致了深入骨髓的阿芙蓉中毒，既损害了他的身体，也折损了他的元气，更是对他的脑子造成了一定的损伤，幸而记忆依然如常，思维也没有发生什么大变故，不过就是偶然会出现脑子空白一片的情况，可幸，在如梦的药物调理之后，这样的情况，很快就逐渐消失了……
但他自此以后，身体孱弱，难以治愈，早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当初为了救他一命，为了遏制阿芙蓉的毒性对他的伤害，他们甚至干脆放掉了他身上的毒血，给他注入了新的血液，以换血的方式，才能换回他一命……
他更不知道，为了和他体内阿芙蓉药性抗衡，他们给他血液里，注入了一定浓度的情花成分……
一如山庄里住着的大多数人，天生血液中带着情花之毒的月隐族一般……
众所周知，这情花的毒性，唯一奇特之处，就是动情心痛难当……
无求不同于天生带着此毒出生的月隐族人，情花的毒性对他们根本不造成影响，他身上的情花之毒，虽然不致致命，却因为尚无法与他身体相容，而让他产生了如同中毒一般的症状……
这动情心痛的症状，在他身上，才会如此明显……
按照如梦的推理，今日这一症状，必是和无求偶然动情有关……
说到动情……
他今日，可只蓦然忆起了离歌笑……
难道……
不愿接受这一事实的他，不断在心里，不断自我催眠着……
耳提面命地提醒着他自己……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荒谬之事，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世人都知道离歌笑就是他最大的敌人……
他与他此仇不共戴天，又岂会爱上这么一个人呢？
世事无绝对，这个道理，他不是第一天听说……
只是，刚好，他今日竟是忘记了这个经世致用的道理……

4
虽然得到了圣物压制时常发作的心疼，但是，为了他能够更好地恢复，也为了让他能够有点精神寄托，不要再每天胡思乱想，如梦还是主张给他多找点事情做……
所以，每天早晨为了锻炼他，让他孱弱的身体早日康复，如梦都会吩咐无求帮忙她到后花园里的草药圃里去摘些草药来给她制些家常备用的成药。
既日常无事可忙，如梦说了，他也就慷慨答应她了……
那是一个临近春节的清晨……
时节依旧寒冷……
那日，他照旧清晨到后花园的草药圃里去摘草药……
但，经过后门时，忽听见有人在外面用力地拍着门，大叫着让他进去……
听着这声音有些迷迷糊糊的，倒像是个醉汉在门外敲门……
隔着门，他也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在这山庄里住了许久，对这山庄里的许多人仍是面生不熟悉……
他琢磨着应该是山庄里的小厮偷偷下山喝酒，过了时辰回来进不了门，这才在门外大声吆喝拍门的……
他素于这山庄的任何人没有一点仇怨，遂行个方便，上前去把门给打开了……
谁知，门一打开，竟重心不稳的猛地摔进了应无求怀里的，竟然是他最不想见，最想逃避的离歌笑……
只见他满脸通红，一身酒气，怀里还揣了一坛子酒，一个踉跄扑进了应无求的怀里……
按应无求的视线看来，这离歌笑，左看右看，依旧仍是从前那个依然故我的邋遢模样，几乎没有丝毫改变……
应无求不知道是他变了，有什么已经改变了……
现在，再度看见他……竟没有了当初的恨之入骨……
取而代之的，竟是不知所措，避之则吉……
离歌笑一骨碌地扑进了无求的怀里，抓着他的双臂，失神地大声喊道：“无求……我要见应无求……他在哪里？”
他来这绝情山庄，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看应无求……
因为他一直都不回他信，他心想着，或许是往日的仇恨，让他不愿意回复他，却又担心着他是否还不见好，危在旦夕，才无法回复他，因而急切地想知道他的近况……
可偏偏到了绝情山庄，他却胆怯了……害怕面对这他亲自送到山庄里的人儿……
无论是醒着还是昏迷的，他自问都无法面对……
习惯性陷入了难题，还是任何困扰，就会喝酒的离歌笑，这回竟毫无意外地喝醉了……
果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千杯不醉，还是不得不醉……
可离歌笑却又因为心系着应无求，即使是喝醉了仍摸索着，来到了绝情山庄的后门，奈何，到底是喝醉了，一身武艺和轻功统统都忘了如何使出了，倒只学着莽夫村汉，对着深院大门，边用力拍着门，边胡乱地说些仪态全无的醉话……
见阴错阳差地扑进他怀里的竟是离歌笑，这离歌笑口口声声说要找的，正是他应无求……
霎时间，他不由得没了话语，下意识就想要甩开离歌笑，不顾而去……
在应无求心里，离歌笑之于他，仍是一道怯于揭开的伤疤……明明深入骨髓的伤口内里尚未痊愈，这伤口之外，却早已结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痂，粉饰太平……
想这样的伤口，根本就不能去碰，怕是碰了，就会发现在厚厚的痂衣底下，早已化脓发炎的伤口，为了彻底治好这伤，就不得不剜开伤口里的腐肉和脓血上药……
被潜藏的一切，更会因此不得不在阳光底下摊开……
应无求宁愿，这一道伤口，依然是这个样子，宁愿这伤一辈子都无法痊愈，他也不愿坦然地面对这一切……
面对离歌笑，他忽然觉得……真相，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可叹，他今时不同往日，一身武功全无，还被废了一条腿，愣是离歌笑与他身形相若，亦算不上魁梧，也不是他只要用力，就能把他从身上甩开的……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离歌笑因为醉酒，肆无忌惮地把身上的重量，全数压向他，搞得他费力招架之后，唯有动弹不得，才能稳住重心，不被离歌笑压倒……
应无求正寻思着该如何安置早已醉得不省人事的离歌笑时，他耳边忽传来了离歌笑出于酒醉，语无伦次的呢喃：“姑娘，你身上抹了什么香？怎么……这么香……”
听得离歌笑喝醉了，居然还能整出这么一出，无求登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只想狠狠撇下离歌笑，一走了之，却又怎么也脱不开身……
只能继续以尴尬的姿态被他靠着……
所幸，自从那一次入山庄的奇遇之后，向来对人生际遇，就只能自叹倒霉的他，似乎由于历劫重生之后，彻底转运，处处得遇贵人襄助……
眼见这样尴尬的情景，苦于无法脱身之际，竟被喜欢瞒着庄主下山游玩，并习惯由后门偷偷下山的少庄主凑巧碰见了……
精于武艺的少庄主，更不知何时悄悄溜到了他身边，默不作声地在旁围观……
只听得少庄主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倚在门边调笑道：“啊~你这登徒子，就是这样骗了梦姑她姐姐的吗？”
无求原以为，少庄主的出现，是会是一个转折点……
希望借此可以摆脱掉，这个总是让他头疼的离歌笑……
却没想到……
少庄主的出现，是个转折点没错……
不过，却是把应无求折向了另一个他无法预测的情况……


5
不知是出于山庄过门是客的原则，还是出于少庄主想看好戏的心态……
他明明就知道无求的心思，却还是硬是要暂且留下离歌笑在山庄里休息一下……
绝情山庄上上下下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当初答应了如梦，看在如忆的份上，留在山庄里让她照料，未免拂了少庄主，害如梦不好做人，他只好勉强答应让离歌笑留下……
毕竟，之前没能照顾好如忆，总有着莫名的执念的他，希望……最起码，他还能从旁照应一下孤身一人的如梦……
在少庄主的帮助下，离歌笑被安顿在了山庄一处客房中……
那少庄主定是故意的，特别把离歌笑的房间，安排得离他很靠近……
还不怀好意地嘱咐无求必须在离歌笑醒来之前，对他好生照顾……
不料，生性好玩地少庄主，因着如梦总叨念着，无求定是中意离歌笑，不愿承认，为此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给他们开了个玩笑……
企图给他们做个媒，借机撮合撮合他们俩人……
迫于无奈，无求被少庄主吩咐留在房里，好好看顾醉酒的离歌笑，不得离开一步……
面临这种窘境，无求突然希望，离歌笑可以快点醒来，并且离开……
那样，他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于是，他心生一计，准备拿面巾沾了水，对着他脸上扭面巾，让水洒在他脸上，把弄醒……
岂知，他刚拿着沾满了水的面巾，移到了离歌笑的脸上，待要拧面巾之时……
离歌笑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迷迷糊糊道：“好香啊……”
哪能知道离歌笑是有意还是无意，无求被他这么一抓，吓得手一用力，拧了拧手上的面巾一把，让面巾里的水滴滴落在了离歌笑的脸上，如愿地惊醒了本来还昏昏沉沉，一直在絮絮叨叨地喃喃自语的离歌笑……
本以为离歌笑这下该醒了，不想，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的他竟向着了魔一般，拉住了无求的手就不放了，另一只手又伸出来，拉住了无求的另一只手，甚至还坐起了身子来，把应无求拉入了他的怀里，直嚷着：“好香啊……”
边嚷着，离歌笑竟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用他的怀抱，困住了他……
心下自觉不妙的无求，大惊之下，开始奋力地挣扎，企图挣开离歌笑强而有力的怀抱……
可越是挣扎，离歌笑却像是跟他作对般，越是抱得他更紧……
甚至，为了阻止他挣扎，为了禁锢他……
离歌笑干脆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放倒在床上，直接跨在他身上，压制住了他……
更趋近上前，扑到他身上，在他的发际和颈间游离，仔细地嗅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像是被迷了心智般，着迷地说着：“你好香啊……”
忽然有些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在这些日子以来，跟着如梦学了些本事，习惯了任何人都不能完全信任，为了防身，会在袖里藏着趁手的暗器的无求，直接掏出了银针，直刺离歌笑的穴位，点了他的穴，让他不能动弹，借力使力，倒过来跨坐在了离歌笑身上，把他压制住了……
不知离歌笑是喝了什么毒酒，被迷了心窍，此刻，无求只想让他醒过来，遂又从袖中掏出了银针，用力刺了他的穴位，想让他清醒过来……
所幸，无求对离歌笑的急救，还算起了作用。
顷刻间，离歌笑既恢复了原有的神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向应无求投向了满是疑惑的眼神……
同时，对于目前两人的位置，感到了万分的尴尬……
他身体的某一个位置，也不由自主地对现在的情况，诚实地有了反应……
这一刻，离歌笑除了感到尴尬不已之外，他的另一个想法，竟破天荒跟应无求不谋而合了……
那就是，他也想尽速逃离这他们两人，在如此情况下，单独对峙的场面……
相反地，对离歌笑的反应，完全一无所觉的应无求，依旧稳稳地端坐在了离歌笑身上，居高临下地用上耐人寻味的眼神睨视打量着他……
偏巧，外面远远地传来了如梦急急忙忙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边跑着，边大声吆喝地提醒道：“应哥~你快出来啊……你遭晓晓恶作剧捉弄了……”
声音越来越近，到最后，如梦‘砰’地一声推开了门，眼前只见应无求正跨坐在离歌笑身上，这一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聪颖冷静地如梦，几乎没有一丝怀疑和困惑，当下就低下头，满是抱歉地说了句：“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
接着，就轻手轻脚地默默迅速推门出去了……
反射性地循着声线望去，离歌笑再度和这个自称和他亡妻很像的女子见面了……
只可惜，所谓的亡妻，在他脑海里的印象，已经模糊到不能再模糊了……
甚至，他已是无从忆起，他的亡妻如忆，是否真的就如这个女子所说，真的和她如此相像……
不过，就跟应无求一样，见到她，莫名地就会有种亲切感油然而生，仿佛他们很久以前就已相识一般……
只是，那段回忆……
现在，似乎已经离他好远好远……
就快被他遗弃了……
如今的离歌笑，心里眼里，就只装得下一个应无求……
仅此而已……

27楼
6
眼见这不速之客，不请自来，又匆忙慌慌张张地合上门出去了，离歌笑再度瞥了一眼门板的余光，不由得问：“她是谁？”
上一次见面，匆匆忙忙地，他只来得及因为她的眼熟而多问了两句，可她除了提起如忆之外，并没有正面回答过他的问题……
至今，离歌笑仍旧不知道这个神秘可人的女子是谁……
没有接下离歌笑的问题，他反向他抛出了另一个问题：“你不认得她了吗？”
有些惊讶，离歌笑居然会跟他一样，初次见到如梦，除了觉得她既熟悉又陌生之外，再无其他了……
真是可笑又可悲，过去，引起他们两个人逐鹿厮杀的中心就是如忆，可如今，望着相同的容貌，他们竟再也想不起如忆是不是真的就是这个样子了……
那……他们那些日子以来的追赶和杀戮，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呵呵……
“她是……”听无求如此说来，那她……是真的和如忆相似咯……
那为什么……在回忆里费心搜索……他竟找不到能够和她的相貌重合的身影呢？
莫非，真像世人说的，沧海桑田山盟海誓矢志不渝，再多再美都好，终是抵不过岁月的风化侵蚀……
无论曾经多爱一个人，抱着回忆不肯放手，到最后始终都会被遗忘……
越想记得，倒越先被忘记了……
他，居然……把曾经同甘共苦的糟糠之妻给忘记了……呵呵~
说到这里，他不竟有些痛心疾首了起来：“她跟如忆根本就一模一样，你居然能够相见不相识，枉如忆当年那么爱，为了爱你，倾尽所有了……可你呢？”
忘记如忆，或许可以以他自始至终没有得到如忆为借口……那离歌笑呢？
如忆为他付出了一切，他怎么能够如此辜负如忆呢？
思及此处……他止不住怒从中来……
要不是他立誓在先，不能违了誓言，此刻，他断要将离歌笑千刀万剐。
定定望向了居高临下睨视着他，面有愠色的应无求，离歌笑坦荡地侃侃说出了他今日的来意：“我今天来，不是为别的，既然你平安无事，那么，我是来履行我的诺言。今日，我的所作所为，你定是非杀我不可了。也罢，如此一来，甚好。”
此番来绝情山庄，对离歌笑而言最最重要的，就是想确定他的安危，至于来还这个承诺之类的，还是次要的，不过是他在面前，为了要光明正大地见他，而巧立的名目。
否则，他要是坦诚相告，相信，过不了自己那关的，不是他，是应无求……
  


闻言，他立时不解回问：“什么？”他们之间，还有承诺吗？怎么他就半点都不记得这件如此重大的事情了？
就因为他这样问，本一副慷 慨就义般，表情从容潇洒的离歌笑反皱起了眉头，有些失望地苦笑道：“你忘了吗？我答应过，如果你能活过来，我情愿不珍惜这条命，任你拿去，要杀要剐，随你 高兴。”罢了，要是他忘了他曾经在他耳边说过什么，也就无所谓了，反正，这个承诺，他许下了，无论如何，都要兑现的。
离歌笑愁苦的表情， 竟是让他自以为已经消失好久的阴狠表情，渐渐在他的俊脸上浮现：“是吗？虽然不知道你是否真的有答应过，还是又是一计，不过，我完全不在意双手沾满血腥。 能够亲手杀了你离歌笑，我在所不惜。”反正身上背的人命，已经不在少数了，他可不会在这个时候才来退缩，再说，还是对方自己送上门来的……
明知道，按无求这样的表情，今日是必死无疑了，死到临头，离歌笑反而坦荡：“那很好~你来吧……”无所谓……他的一条烂命，换他一条命，值了。
未及，离歌笑说完，应无求已经从袖中掏出了暗器短刀，锐利明亮的刀锋，指向了离歌笑脖子上的动脉……
  


29楼
不是退囦缩，都在这样的时刻了，他忽然有种想认真赌①把，放手①搏的念头：“但是，在sǐ之前，能不能让我留下几句遗言呢？”
“既然你那么sнцǎΝɡ囦快把命交出来，我也不介意宽囦大囦为囦怀，说吧……”离歌笑现在命悬①线，量他也不会再使什么小伎囦俩了，他猜不透他的心，但，还算信得过离歌笑的大侠人品……
“你还记得你当初从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你说了什么吗？”他想赌的，就是这①把，他很想知道，在应无qΙú心里，他究竟算什么……
“说了什么？”话说，那个时候，被阿囦芙囦蓉迷了心囦智，①直都浑浑噩噩，再加上重伤，他早已无ƒǎ清楚记得，他当时究竟说了什么……
他很好奇，离歌笑旧事重提，葫芦里又是ΜàΙ了什么уàο……
“你说，sǐ不①定就是输，起码，我比你更快下去见到如忆。今天，我把这话原原本本还给你……不是我sǐ了，就①定是我输了，是我先你①步去见如忆了，你记住了。”他很想知道，应无qΙú听了他把这话原原本本还给他，又会是什么样的想ƒǎ？
会跟他①样，也是①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吗？
  


30楼
不知为何，离歌笑此话一出，即使他身上有镇魂心锁，他的心，还是止不住猛地一痛……痛得他实在忍不住，下意识就丢开了手上的短刃，伸手捂上了他的心口，深锁着俊眉……
边疑心着这所谓的圣物，是不是果真有奇效，他已经无心再和离歌笑周旋下去了，便灰溜溜地兀自缓缓拖着瘸腿，走下了床，往门口去了……
眼见这一幕让人惊奇的骤变，半晌之后，离歌笑才在他还没来得及走出房门前，找回了他自己的声音：“你没事吧？”
“不干你的事。”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他拉开了房门，走一步拖一步地渐渐远去了……
离歌笑只能在房里，听着他不规则的脚步声，慢慢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应无求不明白，为什么听见离歌笑说那话的时候，心中浮现的强烈不甘，会让镇魂心锁毫无效用……
镇魂心锁，明明之前就多次克制了他的心痛，屡屡证明了这心锁的奇效。
怎么今日就突然失灵了呢？
应无求不知道，听见离歌笑提起如忆时，心中强烈的不甘，有个名字……
叫做妒忌，俗称吃醋……
他更不知道，镇魂心锁虽然有奇效，可是，过于强烈的感情反应，是心锁所不能压抑的……
  


7
实际上，离歌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应无求离开后，他本来也想走的……
但是，却被好客同时又有许多珍藏美酒的少庄主留下了，怎么也不许他走……
既不能走，想瞧瞧去窥视某个人，又因为被少庄主拖住喝酒，而不能去……
只能面对着满桌子的好酒好菜，渐渐感到万分郁闷……
于是，离歌笑遂飞上了绝情山庄的屋顶上，独自一个人在月光下，独自饮酒……
正当离歌笑独自边喝着美酒，边感到郁闷难当，无处排遣的时候……
忽听得有人在屋檐下面叫着：“离歌笑~离歌笑~”
都说了心上眉间都牵挂着应无求，只容得下一个应无求了……
离歌笑一听，便能知道那是谁在叫他，就立即拿起了酒瓶飞身下去，潇洒地刚好在他面前落地，还来得及对他摆出了风流倜傥的一笑……
正好，底下就是凉亭，应无求正端着酒坛子在石桌边等着他……
离歌笑如此华丽还外加耍帅的出场，让他不禁莞尔，强忍下笑意，扬了扬他手上端着的酒壶，他板起脸冷冷道：“我这里有好酒，喝吗？”
瞥了一眼应无求手上的酒坛子，他几乎没有半分犹豫，干脆放下了手上那坛，伸手去抢过了应无求手上的，云淡风轻道：“酒分三等，应无求劫后重生请的，上等。”
说完，他打开了酒塞，豪迈地猛灌了几大口酒……
“唉~你就不怕，我在酒里下了毒吗？”不知道为什么，再度看见这样在他面前，永远不疑有他的离歌笑，他的一颗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端着酒坛子在石桌前坐下，他坦荡荡地说出了他此刻的想法：“怕什么？从那天我对你许下承诺开始，我这条命已经是你的了……反正早晚都要死在你手上，这样死了也不错啊~”又仰起头喝了几口酒，他心满意足地长叹一声：“啊~~~~~痛快啊~”
看着这样的离歌笑，应无求忽然觉得，他没有其他台词可讲了：“离歌笑，你这疯子。”这个世界上，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像离歌笑一样，如此放任纵容他了……
这个他要是死了……今后，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苟延残喘的他，该如何继续过日子呢？
“是啊，我是疯子。我知道，你会这样问，你肯定在这酒里下了毒。没关系，能这样死在你手上，我愿意。只是，在临死之前，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以他对无求的了解，他知道，他定是下了毒，才会有此一问，他也知道，这一次，他必死无疑……所以，在死之前，有好多话……他一定要清清楚楚对他说明，他才死得瞑目……
反正这毒酒，离歌笑豪迈地喝了一大半，也不怕他又有什么阴谋，这贺小梅又不在他身边，因此，他勉强能够放心让离歌笑多说几个字，交代一下遗言；“我就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疯子~”
“多了去了。”边说着，像是怕他不放心，离歌笑又多灌下了几口酒，这才语重心长地道来：“你知道吗……我相信啊~听了这些之后，你肯定不会后悔给我下毒的……”
“什么？”他不解离歌笑这话是何意思，无论如何，他既然能给他下毒，就没想过会后悔，也没有人可以动摇他的决定……总之，离歌笑今日非死不可……
深吸一口气，这一句深藏心中已久的告白，他终是说出口了：“你肯定不知道……我想，从我新婚那一晚开始，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他依旧想要逃开在他面前，铁铮铮血淋淋的事实：“不可能，你当时身边明明有了如忆……”
无求的反应，让离歌笑不由得轻叹几声之后，缓缓向他从头诉说，娓娓道来：
“就是因为有了如忆，那个时候，我才会特别同情喝得酩酊大醉，倾诉衷情的你。我想你也知道，我和如忆真正在一起没多久就准备成亲了。那个时候，我们都被恋爱的甜蜜冲昏了脑袋，以为成家立室，从此就会只羡鸳鸯不羡仙。可惜，不是的……我和如忆不是王子和公子，更不是才子与佳人，成了亲之后，面对日日的生活琐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我们开始渐行渐远……我那时才恍然大悟，我和她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成长的背景和环境都不同，我们的思想和观念根本就不同，要想成为彼此的另一半，我们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来磨合对方……正好那时候，我带你入锦衣卫，锦衣卫公务繁忙，训练也频密，为了关照你，渐渐地跟你朝夕相对的时间也多了……渐渐地，我发现跟我情投意合，思想一致的，竟然是你……难道你没有发现吗……我总是处处过分关注你，出任务的时候，害怕你离开我的视线，有什么危险，我就第一个冲出来保护你……而你，一点也没有察觉，对着我一口一个大哥地叫，慢慢地也开始依赖起了我不是吗？”


是初次听见此番说法的他，自然不能接受地掐住了离歌笑的肩膀，边用力摇晃着，边嘶吼着：“不可能~你胡说~我从前对你，不过是尊敬，才不像你说的什么依赖的……”他仿佛认为，只要这样，就能彻底把离歌笑摇醒，结束这一场荒唐的闹剧……
离歌笑故意不去理他反应，继续说道：“我不管你对我什么感觉，我只知道，我对你，一天一天地沉沦深陷，不可自拔……你不知道我的心意无所谓，可我知道……女人是最敏感的，从我对她的感情产生了离心力开始，如忆不停地对我示好，希望能够修补这段感情，可是，就因为有你，你比她更了解我，你始终都跟在我身边，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祸福与共，风雨同舟……因为你，我漠视了她的好意。甚至到最后，连她都察觉到……我对你的感觉，更加加倍地讨好我，希望我回到她身边……在爱情里面，三个人太多了……在你们之间拉锯着，割舍不下……我也很痛苦……就因为你从来就不知道，还是一直把我当大哥，当成最好的朋友，最强劲的对手，为了不让你也承受这样的痛苦，为了如忆这个我曾经所爱的女人，我只能让这样尴尬的关系继续下去……”
只见他只管说，应无求就只管难以置信地歇斯底里：“不可能……不可能……这都是你胡说的……”
但，他完全没打算要住口，他决定了，今日，他一定好好把话说完：“我没有胡说，如忆也知道的，这就是为什么当初她会丢下我们两个，自己去送死……你知道吗？她在信上写了，让我跟你好好生活……代替她好好幸福……这就是为什么如忆死后，我们成了这个样子，我会就这么一蹶不振……因为，我既失去了你，更无法完成如忆的期待，让她的牺牲变得有价值……我在自责……我恨我自己……这些，你统统都不知道……”
听着听着，这时候，就连无求的思绪，也因为离歌笑的话，而动摇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胡说……都是骗人的……不可能的……”
“要怎么样你才能相信呢？”他说的句句出自肺腑，句句都是实话……为什么他就是不信呢？要让他相信他对他的真心，真的有这么难嘛？
“我不相信如忆不是为了成全你的英雄大义，而是为了成全我们两个而死的……如果是这样，我们两个都该死……”不对，这跟他一直以来笃信的信念完全就不符合……如忆不可能是为了他们而死的，如果真是因为这样的话……那么，一直以来，他的恨……又算什么呢？
如果要恨，要报复，要死，那么，一开始，就应该把他自己也算上才对啊……
横竖也是一死，不如就让他在此成全了他的夙愿也好……
如此一想，离歌笑也就管不了应无求那么多了，直接一把扯过了他的肩膀，把他牢牢固定在他面前，凑上前去，俯下头就是神情缠绵的一吻……
如果别人的话，早就因为这样儿信服了吧？
可离歌笑面对的，是应无求，以应无求的倔强，是远远不可能那么简单就屈服的……
在和离歌笑缠绵地在齿间舌尖纠缠的时候，他失了武功，身上的力气大不如前，强行推不开离歌笑紧紧钳制住他的双手，更无法阻止霸道且渴望已久的一吻，他索性坏心地趁离歌笑深入敌营之际，用力咬了一口他的舌头和嘴巴……
可离歌笑仍不肯放开他，一直到他终于无法呼吸之后，才放开了他，悻悻然伸手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大略检查了一下他狠狠咬伤的地方，讪讪道：“那这样……你相信了吧……”
仍然惊魂未定的他，面对离歌笑如此质问，不自觉便烧红了脸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别过了头去，不再看他……
“呵呵……”有生之年还能见着这样的应无求，离歌笑着实觉得可爱极了，不由轻浮地大笑了两声，不想，却因此乐极生悲，笑得过了，反倒咳了两声，咳着咳着，竟咳出了几口鲜红刺目的血来……
轻笑着看了眼他咳出的鲜血，离歌笑凄然地看向了应无求的侧脸，如此微笑着恳求道：“我求你……最后的一段，陪我走好吗？”


最后一次，最后一段……
他真的只想他在身边而已……
此时，别过头去的应无求，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早前由于找如梦医治他这很久没有发作的心疼，而牵引出来的一段对话：
“还好你没事呢……你知道刚刚晓晓在你身上下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吗？”
“下了什么？”
“迷情啊……”
“他说，他是听见了离歌笑在后门说你好香，料他是你的命运，才准备下重手帮你一把的……”
“什么……命运？”
“你知道的，他们月隐族天生血液里带着情花之毒，这情花，也是有香味儿的……可他们身上的味道，却不是每个人闻得到……于是，他们世代相传，他们身上香气的名字，叫命运……而能够闻到这气味的人，即便不是命定之人，也必是羁绊不清的……你现在血液里，也流淌着有情花之毒的血……你身上，应该会散发那样的味道……可不巧，竟被离歌笑闻出来了……”
“不可能的，少庄主定是搞错了……那……迷情呢？”
“这迷情就更简单了，是一种无色无味，专下在月隐族身上，用来放大命运这个香气，让一般人都能闻到，同时，还能达到催情作用的媚药。”
“这……”
“幸好啊……你没有吃亏给离歌笑……不过嘛，也没什么不行的不是吗？你本来就爱上他了，委身于他，根本就是迟早的事情不是吗？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只要想着他就心疼，是因为你动情了，你还不信……瞧，今天他人就在你眼前，你还带着心锁，不也一样发作了嘛？所以啊……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
旁观者尚且都是明眼人，而且，明的暗的，都给他挑明了，一切都清清楚楚了……
可是，他还是选择了自欺欺人，为了自欺欺人……
他顺手抄走了如梦药箱里一瓶装在漂亮瓶子里的剧毒，他选择了违背他曾经在山庄里，对着月神许下的诺言，还满以为他当初只承诺不亲手杀离歌笑，不大开杀戒制造杀孽……却没有发誓说不给离歌笑下毒，妄图以此推脱他不遵誓言的罪恶……
他对他自己说……
唯有离歌笑消失，才算是永绝后患，一直如此继续逃避根本就不是办法……
他要用行动证明，他恨透了离歌笑，他根本就不爱他，是外人都看错了……
是一切都出错了……
对，一切都出错了……
从离歌笑走近他的生命开始……
思及此处，无求忽然觉得脸上有些湿湿的……
伸手抹去……看来是不知名的水滴……
低头思索了一阵，眼睁睁看着那水滴，就继续落了几滴在他手上……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了头顶上凉亭的瓦片上……那夜里根本就无法看清，甚至可以说是没有的缝隙……
无病呻吟道：“这凉亭，怎么漏水了？这是要下雨了吗？”
他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仍旧寒冷，不见回暖的季节里，莫说下雨……就连见太阳也难……


8
还是回头看了一眼他身旁，那带着几近乞求的眼神，眼底满是凄楚地凝视着他离歌笑……
他最终头也不回地掉头离开了……
走一步拖一步地缓缓走远了……
只留下离歌笑在凉亭里，满眼绝望地强撑着苦涩的笑容，一路目送他走远……
妄想能够借此得到他的一点爱怜，原来，一直都只是他过于天真的奢求……
寒夜中，在山庄的假山园林的小径中，缓缓地拖着步伐一路往室内走去……
他情不自禁地忆起了刚刚的那一个火热缠绵的吻……
回想着刚刚的情景，他止不住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手也下意识地捂上了心口……
这一刻，镇魂心锁仿佛又失灵了……他的一颗心，又开始不住地发疼着……
似乎……只要有离歌笑在，心锁就无法抑制他因为情绪波动，而引起的疼痛……
为什么呢……
他并不是狠心地想要撇下将要死去的他，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实际上，是想去找如梦，向她讨要他下在酒里的剧毒的解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忽然就动摇了……
觉得离歌笑这般死法，对他而言，只能是一种煎熬，还不如他手起刀落，直刺要害，要了离歌笑的命来得痛快……
他对他自己的解释是，他现在从阎王那里捡回了一条命，要取走离歌笑的性命，也不急在一时，来日方长，还可他日再做筹谋……
所以，他想去找如梦要解药……绝不能让离歌笑就此被毒死了……
怎知，如梦却告诉他，此药实是她多年前与温霆堂前试药胜出温霆的毒药，也正是无药可解而毒死温霆的那一味毒药……
温霆临死之前，给这毒药取了个如诗如画的名字——红尘如梦……
此毒历经多年，如梦仍然无法配制出解药，她之所以放于随手可及的地方，皆是因为她至今仍会时常以此毒来尝试配制解毒药方，可多年来，如梦苦心钻研，仍旧不得其门而入……
红尘如梦，至今无药可解，离歌笑此番，定是必死无疑了……
事已至此，应无求却直到此刻，才体会到了什么是愧疚……
这种感觉，甚至比起上一次在书塾，误以为离歌笑已死，却仍旧拼死维护他的那种感觉……更加五味杂陈……
终于，他害怕了……
他可以轻易就忘记了如忆……连她的相貌和一颦一笑都能逐渐模糊消失……
可他不知道从何时开始……
他脑子里全都是离歌笑……离歌笑的一切，都被他印在脑海里了……
只要一提起离歌笑，在他的回忆里，这些记忆都是鲜明的……
此刻，在他脑海里，所能看见的……都是离歌笑……哭的笑的……以及他和离歌笑所有的一切……
他终于不知道，如果离歌笑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他跟他针锋相对，拔刀对峙，没有了他对他的穷追不舍，死缠烂打……
他将何以苟活于世……
如果没有了离歌笑……
是不是……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会一并被带走，消失不见……
这一刻，他终于后悔了……
幸而，陷入此一绝境……
倔强的他，并没有轻易被击溃……
倒是让他临时想出了一个绝处逢生的办法……

9
再度回到了他和离歌笑分别的那个凉亭……
远远就见离歌笑竟还没有离开，仍在那里独自喝着酒……
喝着那一坛他给的毒酒……
他对他，终于感到绝望了吧……
于是，恨不得马上就能离开这个世界，这样就能摆脱他了吗？
明明是毒酒，却还是像没事一样，继续喝……
酒不醉人人自醉，这句话是真的……
只要心里想着应无求，即便是号称千杯不醉的离歌笑，喝着喝着，不自觉就会喝醉……
更别说这酒里，本来就有着能够迷乱心智的毒……
默默走到他面前的位置坐下，望着他以如此忧伤的神情，一口又一口地牛饮这毒酒，这一幕，刺痛了应无求的眼睛……
再也看不下去，他伸手去抢走了他手上的毒酒，不准他再喝了……
都已经无药可解了，中毒已经够深了……
他就真的那么想死吗？他此行就是来送命，仅此而已？
此时，眼前早已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面前的是谁……
离歌笑自觉手里的酒被抢了，忙冲那人大吼：“把酒还给我……”
如果真如他所说，如忆是因为不愿再陷入这三个人的感情泥沼之中，为了成全他们而自我牺牲的话……
那么，他也该死……
对上了离歌笑看来恍惚的眼神……
他知道，离歌笑已经开始毒发了……
不说一句话，他从容地把他抢过来的酒坛子里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模模糊糊看见貌似有人端着他那坛有毒的酒在喝，心存恻隐的他，立刻凭着感觉抢上了前，想要把酒坛子夺回来……
只可惜，迟了，他夺回来的，只是空的坛子……
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就那么想死吗？很好，我陪你。”
这一把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让离歌笑本已坠落谷底希望，再度燃起：“无求？”
“无求你……”不是说下毒毒死他嘛？怎么现在他自己又喝了毒酒？谁能告诉他，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完全不理会离歌笑的反应，他自顾自地拉起了离歌笑的手，态度强硬，不容拒绝地说道：“跟我走。”
“诶？”上一秒才不明不白地抢了他的酒喝，这下一秒……居然拉着他让他跟他走……
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别过头去不再看他，无求只是加重了语气，郑重表达了他现在必须要离歌笑跟他走的意愿：“你走不走？”
“哦。”诺诺应了声，离歌笑始终还是原来那个离歌笑，对于应无求，从来就是迎合，不问因由的那个离歌笑。
视线模糊不清，他只是任由他拉着他走，由着他充当他的眼睛，也不管他究竟是带他去哪里……
最终，无求拉着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空房……
也不多说什么，无求只领着他，来到了床沿一同坐下……
这才坐下，无求便欺身上前把离歌笑推倒在了床上，鼓起勇气，一鼓作气地直接跨坐在了离歌笑身上，还伸手去拉扯离歌笑身上的衣服，状似要褪去他身上的衣物……
此刻，无求心里想的是，反正横竖都是以身相许，凭什么他要便宜离歌笑……
无求这一出其不意的举动，惹得对目前情况，完全不明所以的离歌笑，不由一惊，忙抓住了无求还在他的衣襟摸索的手，：“无求，你这是在干什么？”
“给你解毒。”低下头，从离歌笑手里抽出了手，他继续埋头努力想要褪去离歌笑身上的衣物……
“嗄？”解毒？这样解？
并不想解释现在的情况，却又不得不解释而尴尬得把头放得更低，故作若无其事道：“我没有解药，庄主说，绝情山庄禁毒，谁下的毒谁解，谁也不准帮忙。”
实际上，庄主甚至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会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要给他今日的所作所为，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听他这一说，他不由得失笑道：“没解药不是正好吗？你不是一直都想让我死在你手上吗？”按照应无求的个性，人家偏不让他干的事情，他往往就偏要干，而且，即使有救命之恩，他也未必会忌惮……置他于死地，一直以来都是应无求的夙愿，他不觉得他会在这一刻甘愿功败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