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于是这是结局。。。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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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万物一派生机。
穿着执事服的男人正在园中忙碌,偶尔遮住前额,望一望刺目的光明。
“后悔吗?”蓝袍的男人来到园外,那和百合处在不同世界的恶魔却不打算停下手中的活儿。
园里都是玫瑰花,唯一的石桌石椅孤苦伶仃,上边摆着一个空瓶子,杯里还有剩余的烈酒。
似乎并没有痛觉,玫瑰的刺扎伤手指以后,手套也变了色,但男人忙碌着,并不怜惜自己。
“他还好吗?”蜘蛛冷漠地问,尔后又自己回答,“他肯定很好,有路西法的照料。”
“你真是倔强,”鹰钩鼻扬起眉毛,说,“如果你不需要知道什么,算我多余,照顾好自己吧。”
说罢,他打个响指,坐骑长啸一声。
“我……”克洛德用力地抓着玫瑰梗,咽了口唾沫。
嫉妒之王抚摸着坐骑的鬃毛,等着金眸恶魔开口。他们有的是时间消耗,他允许克洛德慢慢斟酌。
“想好了再说。”他鼓励道。
“为什么要来?”克洛德心一沉,血液顺着花茎滑落,“是来怜悯我吗?”
“如果你需要被我怜悯。”利维坦回答。
“不需要!”
克洛德等得不耐烦了,他多么心焦,为什么每一个到来的使者都不能给他带来喜讯。葬仪屋来过,格雷尔来过,甚至连别西卜也来过,如果他们的到来只是为了看他的笑话,那么自便吧。
他埋头继续着根本无心料理的花卉,真正的玫瑰正躺在水晶棺材里,被保存得好好的,就是不能看一眼!
“你有多思念他?”利维坦的语气如海水冰冷。
“不知道是恨多一点,还是思念多一点。”
浮士德说,他已不想被拘禁在这里,可是乌鸦的沉睡似乎成了他灵魂的枷锁,他愈发希望当年就让剑锋抵着自己的喉咙,所有的反抗都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
嫉妒突然冷笑起来,继续问道,“为什么呢?你分明是爱他的。”
“因为背叛,还因为……”心口绞痛,浮士德赶紧住了口。
塞巴斯蒂安与饕餮接吻的场景,又撕裂他的记忆闯进来。玫瑰花梗已经折断,墨绿的汁水被他榨干。
“那么多年了,仇恨也无法消退吗?”蓝眸引导,克洛德头晕目眩,像是罩在了蓝色的风暴里,频频反胃。
眼睛也烧灼般疼痛,两行粘稠的液体从眼眶里溢出,流入嘴里竟带有咸涩的海水的腥味。蓝色魔王斗篷里出现一个闪着光的匣子,四射的冥火中,郁金香的徽章如湛蓝的大海般深邃。
没有温度的火焰包裹着克洛德沾满鲜血的双手,郁金香徽章稳当地落入他的掌心。瞬即又自己弹起,环绕着浮士德飞舞。
霎那,蓝光给他注入奇妙的力量,那是一股久违重逢的暖流。
“我是你的原罪,浮士德。”在蜘蛛的惊诧中,利维坦高傲地说,“跟随我吧,你已具备足够的资格。”
碧海蓝天,玫瑰花园燃烧起来,水晶棺木里竟长出了一株黑色的郁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