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晨光熹微时》
天还蒙蒙亮，玉玲就醒了。她轻轻翻了个身，文心温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呼吸均匀绵长。她舍不得动，就这样静静听着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院子里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玉玲知道不能再赖床了。她小心翼翼地挪开文心搭在她腰间的手，刚要起身，那只手又追了过来，将她搂得更紧。
"再睡会儿。"文心闭着眼睛，声音还带着睡意，却固执地不肯松手。
玉玲轻笑："成儿该饿了。"
话音未落，东厢房就传来一声嘹亮的啼哭。文心立刻睁开了眼，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掀开被子起身。
玉玲披上外衣去抱孩子，文心已经麻利地点亮了油灯。昏黄的灯光下，成儿挥舞着小手，脸蛋哭得通红。玉玲熟练地解开衣襟，小家伙立刻止住了哭声，急切地吮吸起来。
"慢点儿，慢点儿。"玉玲轻声哄着，手指轻轻抚过成儿柔软的胎发。文心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看着母子俩。
喂完奶，文心接过孩子拍嗝。他的手掌宽大，却格外轻柔，一下一下拍在成儿背上。玉玲刚要去收拾昨晚换下的褯子，文心已经抢先一步："你歇着，我来。"
晨光熹微，东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文心端着木盆来到院中的水井边，熟练地摇着辘轳打水。冰凉的井水溅在手背上，他却浑不在意，仔细搓洗着褯子。
玉玲抱着成儿站在门口，看着丈夫忙碌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文心似有所感，回头冲她一笑："怎么出来了？快进屋，别着凉。"
"我陪陪你。"玉玲说。
文心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快步走过来，在玉玲脸上亲了一下："乖，进屋去。我马上就好。"
褯子洗好晾在竹竿上，晨风一吹，轻轻摆动。文心回到屋里，从玉玲怀里接过成儿："来，让爹抱抱。"
小家伙在父亲宽厚的怀抱里格外安心，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文心轻轻把他放在床上，转身去生火做饭。
玉玲坐在床边，看着丈夫忙碌的身影。文心一边往灶膛里添柴，一边哼着小曲儿，时不时回头冲她眨眨眼。
早饭很快做好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两个煮鸡蛋，还有一碟咸菜。文心非要喂玉玲吃，玉玲拗不过他，只好由着他一勺一勺地喂。
"你也吃啊。"玉玲说。
"你先吃，我看着你吃就饱了。"文心笑着说。
"油嘴滑舌。"玉玲白他一眼，心里却甜滋滋的。
吃完饭，文心收拾碗筷，玉玲给成儿换褯子。小家伙蹬着小腿，咯咯直笑。
"瞧瞧，咱们成儿多开心。"文心凑过来，用胡子蹭了蹭成儿的脸蛋。成儿笑得更欢了，小手在空中乱抓。
阳光渐渐洒满小院，照在晾晒的褯子上，照在嬉笑的父子身上，照在玉玲含笑的眼角。新的一天，就这样在爱意中缓缓展开。文心忙完家务，坐在床边，一手搂着玉玲，一手轻轻拍着成儿。
"累不累？"玉玲轻声问。
"有你跟成儿在，再累也值得。"文心笑着说，"等你出了月子，我带你去集市上逛逛，给成儿买些新衣裳。"
玉玲靠在他肩上，看着熟睡的儿子，只觉得满心欢喜。这样的早晨，这样的日子，是她最珍贵的幸福。文心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轻声说："以后每一天，都会这么美好。"
阳光洒满房间，温暖而明亮。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宁静温馨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