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北方战事后我军南下挺进麦加,在麦克白举行胜利游行。
对于汉志的征服作为早期计划已然执行,在阿里再次击败奥斯曼军队,迫使苏丹签订《第二次屈塔希亚条约》,承认阿里对蓝色清真寺、两河流域的统治权后,其在阿拉伯地区扩张的雄心已然无可阻挡。

1769年,当阿尔巴尼亚山区的卡瓦拉小镇迎来一个新生儿时,无人能预料这个名为穆罕默德·阿里的男孩,未来会撼动地中海南岸的权力格局。父亲早逝的他,少年时便跟着叔父经营烟草生意,在巴尔干半岛的崎岖山路间摸爬滚打。命运的转折始于1798年——拿破仑的铁骑踏破埃及,震碎了奥斯曼帝国对这片古老土地的脆弱掌控。十年后,当法国军队败退时,39岁的阿里已作为阿尔巴尼亚军团指挥官,在开罗的权谋漩涡中崭露头角。1805年,开罗市民暴动推翻了残暴的奥斯曼总督,这位会说土耳其语、阿拉伯语和希腊语的异乡人,在地方长老与伊斯坦布尔宫廷的博弈中,被推上了埃及总督的宝座。
1811年开罗城堡的月光下,一场鸿门宴改写了埃及历史。阿里以宴请为名,将掌控埃及五百年的马穆鲁克军阀首领诱入陷阱。当宴会厅大门轰然关闭时,火枪齐射与刀剑寒光终结了这个军事贵族集团的统治。自此,阿里用他的铁腕扫清了改革道路上的最大障碍。
他像一位贪婪的炼金术士,将埃及的每一寸土地化作变革的试验场:没收马穆鲁克和宗教地产,将尼罗河畔的沃土变为国家掌控的棉花种植园;法国教官训练的新式陆军扬帆远征,从苏丹的黄金矿脉到阿拉伯半岛的圣城,从希腊爱琴海的硝烟到叙利亚高原的战旗,这支戴着土耳其毡帽却装备欧式来复枪的军队,让开罗的威名远播三大洲。
阿里痴迷于将埃及变成“地中海的曼彻斯特”——亚历山大港的造船厂里,法国工程师指导建造的战舰龙骨初现;开罗郊外的纺织厂中,意大利技师调试着最新式纺纱机。这位目不识丁的总督,却派出数百名青年远赴巴黎学习解剖学和炮兵战术,甚至亲自审查留学生寄回的课堂笔记。
在尼罗河三角洲的晨曦中,蒸汽机的轰鸣第一次压过了驼铃。
然而工业梦终究撞上现实的暗礁:强迫种植的棉花掏空了土地肥力,盲目上马的工厂因技术断层沦为废墟,欧洲列强的商品如潮水般冲垮脆弱的关税壁垒。当1840年英国舰队炮口对准亚历山大港时,这位曾让奥斯曼苏丹夜不能寐的枭雄,不得不含恨撤回叙利亚驻军,接受列强画下的牢笼——埃及永远不能拥有真正的独立海军。
1848年的开罗王宫里,79岁的阿里已神志不清。窗外是他用法国图纸建造的欧洲风格宫殿,庭院里却飘荡着阿拉伯长笛的呜咽。这个来自巴尔干的异乡人,既非阿拉伯血统也非法老后裔,却成了埃及现代国家的缔造者。他留下的遗产矛盾重重:他建立起中东第一支现代军队,却让农民背负沉重赋税;他开启世俗教育先河,却让子孙沦陷于奢靡统治;他让埃及挣脱了奥斯曼的枷锁,又落入欧洲资本的罗网。
当1849年8月2日他的生命最终停摆时,尼罗河依旧静静流淌。四十载铁腕统治塑造的埃及,就像他陵墓上那顶兼具土耳其新月与法国鸢尾花的王冠——在传统与现代的撕扯中,为阿拉伯世界埋下了觉醒的火种。他未竟的独立之梦,将在百年后由纳赛尔继承,而金字塔下的工业化狂想,至今仍在沙漠热风中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