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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血夜，谢锗今日饮酒过量，下手更是狠辣暴虐，被打的蜷缩在角落却依旧逃不过，酒瓶砸碎在身边，碎片弹起，割伤手臂肩膀，鲜血溢出，她不敢叫痛，只能默默忍受。
终是逃离了谢府，今夜若不跑，怕是…庆幸天色已冥，遮挡她这破碎不堪的模样，不敢去柳府，望着云水谣的牌匾，拢衣群散了青丝，遮掩伤处方才入内。
“崔掌柜，我找你东家。”
这是小红豆给的暗语，她无处可躲时，便来此。
“娘子伤药已备好，您稍等，我去找东家。”
“哎？不用麻烦她，崔掌柜。”
拦不住掌柜的，只能想想待会找什么借口哄着小红豆了。熟悉的雅间令她一直紧绷的情绪放松不少，身上的伤还隐隐渗血，得赶紧上药，不然让小红豆见到，可是会掉珍珠的。
取下肩上残余碎片时鲜血渗出，颤巍巍的上着药，阵阵痛意袭来，整个人蜷缩发抖，瘦弱的小脸血色全无，螓首尽是冷汗，忍受不了这般痛楚泪珠终落，小声呜咽抽泣，实在是，太疼了。

今日散值比以往晚了不少，遂被同僚拉着一道去吃酒。原本有些懒得去了，最终还是拗不过他们，便被拉到了云水谣。
“怎么，你们发了什么大财，现在都敢来这种地儿了。”
虽是一楼大厅，敲了敲桌子，这也属上乘材质了。如是阴阳了一句，几人便嘻嘻哈哈道小侯爷莫非是没来过，点了几道出名的东西，等着上菜。
店家先上了几碟干果，正嗑着瓜子，突然被旁边的人推了推。
“哎，快看快看，那个美人神色好像不对，这是怎么了。”
闻言狠狠翻了个白眼，我看，他们最近确实太闲了，就连这种热闹都要看，改日必得狠狠罚上几军棍。视线却不自觉顺着他们指的那个方向看去，愣了片刻，忽然站起身，追了上去。
怎会是她，明明半掩着面容，却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也瞧见了她脸上的伤。
心底焦急，匆匆丢下一句让他们先吃，不用管自己，就跨了几步追上二楼。几个小二刚准备拦自己，已先一步绕开他们，打算一间一间找人。
敲开了好几扇门都不曾找到人，愈发心急，这是最后一扇了，比起其他门，这里实在算不上起眼，是个普通的雅间，好似是掌柜休息的地方。
方一推门，竟然没锁。视野所及的画面，是美人半露着香肩，在给自己上药。
“对……对不住。”
连忙转过身，将门关好。
“需要帮忙么，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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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上完药就好了，不疼啊。”
一遍遍暗示催眠，更是学着儿时阿娘替自己上药时的样子，轻轻吹气试图缓解着一丝痛意。不能再哭了，眼眶若是红肿起来，更没法解释了。
“谁？”
有人推门而入，撞见她未曾遮掩最为不堪的模样。匆忙披上外衫，却又拉扯到伤处，疼！本是苍白的小脸更是毫无血色，怎会有人来？此处雅间本是红豆小憩之所，不对外开放，且又位于最里处，往日都相安无事。
耳畔只聆得磁性低沉的致歉声，陌生却又有丝熟悉？不曾看清来人模样，她亦不想知晓来人是谁，只求能尽快结束这荒谬的尴尬时刻。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你出去！”

沉默片刻，明知自己并非君子所为，更甚者，算得上是行污人清白之实。可此时，却是不能，也并不愿意出去。
“是我。”
确认不会有人能再闯门，方往前走了两步，一眼便瞧见了她肩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纱布上已然隐隐透出几缕红色。
“二娘，我替你重新包扎吧，你自己并不方便。”
是征询意见的话语，语气却不容质疑，拿起散落的白纱布，坐在她身侧。
“我虽算不上君子，也知道不会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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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伤口疼的厉害，她真的会被眼前人气笑。说来也巧，近来她唯二的两次独自出行，皆遇见他，萧关侯卫持，柳知泠的丈夫。缘分这东西，还挺奇妙的。
“那就，麻烦姊夫了？”
罢了，这破碎不堪的样子被他所见，左右也不会比这更糟糕了，可…终是鼓起勇气抬眸怯生生看着他，樱唇轻启，奶音一惯的娇软酥糯。
“此事我不想再让他人知晓，你，能当做今夜未曾见过我吗？”

卫持
姊夫，骤闻这一称呼，心下微一怔然。这或许算得上是一句提醒，然而，她是否知晓，这当中的是非曲折。可无论怎样，一切皆成为了事实。
“不麻烦。”
小心地取下浸了血得纱布，自怀里取出药粉，并解释了一句。
“这是宫中的金疮药，你且放心。不过，可能会有些疼。”
替她撒在伤处，并再次包扎好伤口。
我当然会守口如瓶，无论是为了她，亦是为了我自己。
“我答应你。但是同样地，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伤口，是什么缘由。”
虽然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我还是想亲口问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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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爽好闻的男性气息迎面而来，方觉不妥，这距离太近了…素手因紧张攥紧衣袖一角，双颊因羞意染了粉色恰如初绽芙蓉娇艳欲滴。
被他炙热的温度所扰，娇嫩白皙的雪肌更是被他掌心中的厚茧摩挲出道道红痕，松垮浅薄的衣衫在她不经意间缓缓敞开些许，露出洁白如玉的锁骨，漾出几缕春色。欲想躲避却被人不容拒绝的轻哄上药，久违的温暖令她格外眷恋，这般温柔的呵护是她最为贪恋的，若当初未曾发生那乌龙嫁娶之事，他该是自己的夫君吧？
“谢谢。”
他的问话使得她整理衣裙的动作微停，樱唇微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这般破碎不堪的婚姻，她该怎么回答？久久的沉默。
“我能，不回答这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