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文啦。
谢谢大家。
-坠机-
崔胜贤pt.
1.
hey。
现在在飞机上,等会儿要去巴黎,还有米兰、佛罗伦萨之类的,反正尽是些你可能待过的地方。你看,连你待过的地方的名字就算只是说出来也显得像电影般华丽而不真实。
乘务员告诉我飞机要延误40分钟左右,旅行淡季头等舱只有我一人,有点没趣呢。
这样说的话你肯定会笑的,到现在为止乘飞机紧张的毛病依旧未能完全摆脱,睡着了也是在做噩梦,醒来时又会想些坠机什么的。但其实一点都不害怕,真的,每次我都会想坠机了怎么办,但真没什么怎么办的,没有值得惋惜或是恐惧的东西,就算有到时候也是无力回天。所以这样想着就变得豁达起来,就像你原来说的,像是个哲学家。
但梦境总是很可怕。刚分开那阵子总是坐关于你的梦,比如有一次梦见你站在往家里去的必经之路上举着蓝底红字的牌子,我看不清上面的字却看到你哭得完全成为弧形的身体,看到我你扑上来就哭,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我也哭得快要昏厥似的最后还是离开你回了家,也没人拉我。然后抽搭着醒来了,心脏非常难受,眼睛也难受呼吸也不顺畅就像真哭过一样,好在周围的人都在睡觉也没人注意。可能是当时飞机太颠簸了才会做那种梦吧,但我也明白飞机颠簸和你之间其实是没有一点关联的。不过这两年梦到你的次数明显少了很多,就算有过影像也不清楚内容也不记得。
每次在头等舱等延误的时候总是自然而然想起很多事,比方说第一次和你一起坐飞机之类的。
好像也快有十年。
位置应该是这样的,永裴和大成坐,我和胜利坐,后面是你和经纪人哥。飞行令人抓狂而无趣,所有人都在安心补眠我却清醒着把安全须知读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开始焦灼无目的环顾四周。于是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你当时的睡姿了。你盖了毯子整个人蜷在座位的一侧整个右边贴着飞机壁,脸也是被遮光板挤压呈现出奇怪的形状,眉头皱起仿佛始终处于马上就要醒来和马上就要沉睡的临界点上。肯定极其不舒服吧你。最神奇的是飞机最颠簸的时候你也一动不动,连手的位置都没变过。
再后来飞机的座位是你和永裴,我和大成,胜利和经纪人,在然后是你和胜利,我和大成,永裴和经纪人什么的。记得有一次你坐我前面时又是那样的睡姿,但下一秒就被永裴校正为靠在他肩膀上。也对,脸压出印子来的话就不好了。
说的好像我们两从来没有同过座似的,其实往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在一起。
第一次和你并排时你瞄了我数次然后偷偷问我“哥你紧不紧张”,我当时真的很想问我又戴了帽子又戴了墨镜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但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你明明用的选择疑问句我却把它硬歪曲成了肯定陈述句。我以为我会尴尬呆掉或者搞笑而没底气地宣布“我才不紧张”,你却在我做出回应之前就过来帮我系安全带仔细调好长度,然后又说“起飞时耳朵难受的话可以吃这个”,就递上一把泡泡糖要我挑选口味,到后来演变为极幼稚地互相比赛谁吹的泡泡比较大。飞机平稳地起飞了,你又有模有样地瞅了半天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拉起我抓紧扶手的手,说“这个戒指不错哎哥在哪买的”接着摆弄好半天直到我手上的汗几乎干了。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担心和安心交织在一起。
沿途颠簸,你起初仍像原来那样挨着硬邦邦的内壁纹丝不动,当时我也想过要像永裴一样或许会让你舒服些,可总是连手都没有伸过。同样的,就在我最纠结的时刻你居然迷迷糊糊地转过身很重很重地倒在我胸口,那样的重压完全不是想象中的压迫,甚至是一种把空杯子填满了感觉。你不知道,挽住你的时候我已经记不清紧张是什么样的了,记住的只有你那句呓语般的“哥..颠得头痛”。那也是我生平第一次在飞机上睡去。多年后我竟仍是无法说服自己当时你真的只是头痛而已。
后来坐一起的次数明显增加,你也无一例外在起飞时研究我的手,有戒指夸赞戒指有手链夸赞手链有手表时夸赞手表,什么都没有就夸赞我的手多漂亮抱怨自己的手有多像女生的,打手背的幼稚游戏也是经常玩得开心;睡觉时你干脆就直接靠过来似乎逐渐养成了习惯,每当这时我也会有浓厚的睡意,实在没法睡时观察你鼓鼓的脸颊和轻轻扇动的小巧的鼻翼也是很好的选择。
再后来,成员们就会自动把最后那排位置让给我们,起飞前会帮对方确定一切安全然后像认真扣好安全带般扣好十指,起飞后倚靠入眠,颠簸太厉害你会把我的腰搂紧我会用手卷你的发丝打发时间,偶尔接吻。
权志龙,每当这种时候,我总是好想要感谢你。
只是现在又回到了比最初还要早的原点。
不过你看,至少没有你我也能睡着了呢。
飞机终于要起飞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