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翔鹤道:“怎么了妹妹?看起来有些没精神啊?”
瑞鹤道:“没事姐姐,只是太阳有点耀眼…”
翔鹤道:“我们也巡逻了很久了。正好这里有座礁岛,到那里休息一下吧。”
两人坐在荒岛的巨石下,翔鹤拿出那支早已抚摸得发红发亮的笛子悠闲地吹着,阵阵温热的海风抚摸着她们的肌肤面庞,似在为她们盖上温暖的被褥。
瑞鹤享受着浑身放松的舒适,眼皮也渐渐垂了下来。
× × ×
炮火连天,弹痕遍地,吓的了蓬间雀却喝不倒优雅的棕鹤。
狰狞的塞壬咆哮着扑向瑞鹤,瑞鹤用尽全力挥砍却总是软弱无力,塞壬轻蔑地大笑着,只是伸出自己的双指轻轻一夹。
纤细的双指,却好像老木生根般黏着在刀尖上,塞壬鄙夷一啐,把刀从瑞鹤手中轻松抽走。
“不!这是我的刀!我绝不允许你玷污它!!!”
瑞鹤大喊着,突然全身一抽动,再睁开双眼眼前不过是自己的姐姐而已。
原来只是一场梦,也幸好只是一场梦。
瑞鹤长舒一口气,却发现姐姐的手放在自己的刀上。
瑞鹤道:“翔鹤姐?这是我的刀哦?”
翔鹤赶紧收手,抱着瑞鹤道:“真是的妹妹,哪怕睡觉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刀啊。”
瑞鹤道:“说得对姐姐,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以后我会注意的。”
翔鹤抱着瑞鹤道:“不愧是我的好妹妹…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翔鹤放开了妹妹,帮脸色凝重的瑞鹤擦了擦汗,道:“妹妹,你刚刚梦到了什么?”
瑞鹤道:“就是在海面上战斗,和那些塞壬战斗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翔鹤道:“那么她怎样了?”
瑞鹤惑道:“她?那只塞壬就狰狞着要抢我的刀,我一紧张就醒过来了。”
翔鹤叹道:“这样啊,那家伙没在你旁边吗?”
瑞鹤道:“你是说指挥官还是姐姐你?就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就这样绝望无力地挥砍……”
瑞鹤缓了缓,惑道:“那个…姐姐?”
翔鹤道:“怎么了?”
瑞鹤道:“我们最近不还和指挥官一起有说有笑吃过面条还一起去探望被棒球砸伤的赤城前辈吗?”
× × ×
翔鹤道:“是啊?不过赤城前辈只是一点小伤,相信很快就好了。”
她话音未落,忽感脸庞生风,再一看钟槌般的头颅直直向她撞来。
翔鹤往后一闪,惊讶地看着眼前按着刀满腔怒火的妹妹,道:“干什么妹妹?怎么突然对自己姐姐下这么重的手?”
瑞鹤道:“我不对我姐姐下手,但如果对面是敌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翔鹤道:“傻妹妹,我永远是你姐姐又怎么会是你的敌人呢?我永远会守护着你,看到你受伤我多心疼啊…”
她缓缓地向瑞鹤走去,又是一阵风轻轻拂过她的面庞,翔鹤看着空中几缕被削去的银发感受着脸上诡异猩红的冷流,明镜般的刀身反射着耀眼的光。
翔鹤惊道:“妹妹!你是失心疯了?”
瑞鹤道:“真正的姐姐哪会失心疯到称呼指挥官‘那家伙’?还有啊,姐姐哪有可能去探望赤城那只大狐狸?你不是最讨厌她了吗?”
瑞鹤不等“翔鹤”辩解,接着道:“刚刚我睡着的时候你是想把我的刀拿走吧?姐姐那么温柔每次睡着了都会静静守在我身边吹着笛子…”
“翔鹤”大笑道:“什么?!你居然爱听那种玩意?真不能理解你这家伙的脑回路。”
瑞鹤冷笑道:“这是为你们送葬的安眠曲,你们当然不会喜欢了。”
“翔鹤”道:“原来是送葬曲啊,怪不得那只傻大鸭睡得那么香呢。”
瑞鹤惊道:“对了!姐姐哪去了?”
“翔鹤”指着远处海滩边笑道:“诺~睡得可香了,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吹奏安眠曲把自己给吹睡着的。”
× × ×
折翼的白鹤昏倒在岸边,一阵又一阵的海浪无情地嘲讽舔舐着她的身体,即使人已倒下,手中的剑依旧握得铁紧。
瑞鹤惊叫着冲向自己姐姐,突然“翔鹤”已在她面前挡住了去路。
瑞鹤道:“滚开!你这个混账观察者!”
“翔鹤”道:“什么观察者打量者看来看去乱七八糟的,我不是你姐姐吗?我又为什么要滚开?”
瑞鹤怒道:“除了你这家伙还有谁能这样惟妙惟肖伪装成我们?快给我现出原形!”
“翔鹤”笑道:“你原来说的是那只大烤章鱼啊?那只章鱼也配和我们比?”
它清了清嗓子,抚去脸颊伤口的鲜血抹在自己销魂的山峰和嘴唇上微笑道:“那家伙也该差不多了,我就在这里,难道你就不希望有个更美丽更强大的姐姐吗?”
那绝美的面庞和白玉般的柔荑似是要凡间万物为它倾倒。
她的身体如精雕细琢绝美的雕像,但瑞鹤已咆哮着向它刺去。
她要打碎这金玉其外虚伪腌臜的雕像!
“绝不允许你再伪装我的姐姐!绝不允许你用她的脸玷污她的一切!”
假翔鹤轻舞般闪避着,一边看着自己的手一边叹道:“可惜啊,我亲爱的好妹妹。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有责任…”
它轻轻一弹春葱般的手指,机群如仙蝶起舞般飞向瑞鹤。
“你病得太重了,待轮回之后我依旧是你的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