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笑看风云续篇（黄天与张学华）作者：独钓夕阳

张学华怔一下，抬头见他穿著睡衣，刚刚沐浴完毕一身清新的气质，她笑着说道：我都睡了整整一天了，哪里还睡得着呢？说着将书又取了出来，继续翻到那一页认真地看起来。
即使不想睡，也不可以过度用脑，对身体不好，他淡淡地说道。
她抿唇看他，笑着说道：你知道我在看什么吗？她说着将那一页的杂志翻了给他看。黄天接过来只瞟了一眼，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将那杂志扔了到一边，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你想知道我的情况，直接问我好了，他说着便走去关上房门，然后挨着她坐进了被窝里。
不管什么你都回答？她笑着问道。
当然。
那么……她偏着头细想了一会，有些故意地为难他，只取笑道：到目前为止，你恋爱过几次？这在杂志上没有说，不过我想知道。
黄天闻言怔了一下，看她一眼，她正有几分狡黠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心里暗暗叫苦，也觉得自己这是自找麻烦，早知道还不如让她自己在杂志上找答案……他有几分尴尬，不知应该如何作答。
以前的事情我忘记了……
怎么会呢？我记得去年你还讲过一个喜欢钓鱼的女人的故事呢！……
他开始后悔为何之前要与她说那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看来女人还是喜欢计较的，尤其是这样的事情……他深思了一会，正想说什么，她却又说道：算了，还是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你的那些罗曼史了。休息吧！
她侧身躺下睡了，黄天怔了一下，回头看她，双手轻轻地扳过她的身体，笑着说道：怎么无缘无故地又生气了？
我没有。
没有？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摆明了是不高兴。他轻轻地抚了一下她的面颊，真是还像孩子一般的，可是他却是从心底里的疼她爱她，她如珍如宝，需要他全身心地来呵护，他笑着去吻她的唇，轻柔缠绵，她很快便抵挡不住了。
过了好一会，他方才放开了她，只是低头凝视着，她的脸孔艳如彩霞，眼似清水，而肩上裸露的肌肤如雪，虽然成婚已有一年多的时间，可是她仍然给予他强烈的感觉，他忍不住低头又去吻她。她出声说道：等一下。
黄天微微一怔，看着她说道：怎么？你还生气吗？
不是……她说话间已经转过了身体子去，他正犹豫间，却听得她轻声地说道：你还没有关灯呢！
他的心里恍然，看着她娇羞柔弱的模样，心里更是大动，迅速地去按灭了台灯，将她轻轻地揽入怀里，她的身体柔若无骨，肌肤细腻润泽，他百般地留恋着……黑夜里她发出轻微的喘息之声，也有一种勾魂摄魄的感觉，让他一直深深地沉醉着……
既然已经决定去瑞士看病，黄天便在短时间之内将一切都弄得齐整，他这个人交际广阔，朋友自然也是遍布世界，因此不过两三天的时间，他们便已经打点了行装出发，准备坐班机直达瑞士首都伯尔尼。
临行前，他相交多年的好友、也是他在中天的得力助手倪峰前来送行，他说道：天哥，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前几天中天的两位元老又在念叨你了，说是希望你早日回去主持日常事务。
黄天却只是认真地低头收拾着行李，随意地答道：这件事情我暂时都不会考虑，现在一切以学华的身体为重。
这个我知道，中天的元老们也是知道的，可是天哥你知道中天现在不比先前，已经让丁进他们折腾得不成一回事了……倪峰微微地蹙着眉头，他着实也是忧心中天的事情。黄天看他一眼，说道：有你与阿武、文龙看着，我并不担心。
倪峰见他如此说，只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说其它的了。
黄天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也不再言语，只是继续地拿着自己的便签本看着制订的行程表，那态度认真仔细，仿佛做着世上最重要的事情似的。倪峰一直看着他，心里知道已经无法劝动他了，便也只得作罢了。
几日后，飞往伯尔尼的飞机正式起飞，黄天偕了张学华登机，来送行的人只有倪峰与谢武几个旧日的老朋友，他的长女蕾蕾此时还在美国游学，小女儿几个月前也跟了去，她自怀孕流产之后情绪一直郁郁，因此黄天也希望她可以藉此纾解一下心情……


汗。。不是额不转。。。是度娘说，额刷新太快，要额喝杯茶歇息一会。。汗。。。那额就喝茶去。。。

二、治疗
范行云的外形看起来颇有些随意洒脱的感觉，可是张学华发觉他做事情还是相当细心周到的，或许这是因为他与黄天之间关系非常密切的缘故吧。
他用汽车载了他们夫妻二人到自家的房子，那是一幢三层的洋楼，典型的欧式建筑风格，现代化而奢华气派。等到走进了房子里面去，也依然是这样洋派的气氛，四处皆是时尚且写意，只是异常安静异常冷清，仿佛一直没有人居住一般。
黄天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他笑着问道：行云，你不住在这里吗？
其实平日里我都住郊外的那一层楼，不过那里有些偏，来往于医院会不方便。范行云一边回答，一边从容地揭去了原本覆盖在沙发上的白布，黄天与张学华二人便也帮忙整理了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忘记请人收拾了，真是抱歉得很！
你说的什么客气话，真是！黄天微笑说道：已经很照顾老朋友了，感激还来不及！
你自己不是更加客气？范行云笑着，他忽然看见张学华也在帮忙，便急忙地走上来说道：嫂子，你可不要动手，你身体不太好，又奔波劳累的，休息一下，这些我跟黄天做就可以了。
张学华微笑说道：只是动一下手而已，不妨事的。
黄天也走了过来，将她手中的白布接到手里，笑着对她说道：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很累了吧？等一下吃饭的时候叫你，好不好？
他总是拿她当孩子一般地照顾，张学华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是他的态度她又总是拒绝不了的，她看着他，淡淡地笑了一笑，说道：好吧，那你们整理，我在这里坐一会。她说着走到另外一边已经收拾得干净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时间不早了，我打电话订餐。范行云说着匆匆地走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去，黄天则走上来端详着妻子的面色，还好，不是那么苍白，便轻声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你不要担心，我没事。
那……现在还困不困？要不要小睡一会？
张学华看着他微微地笑了一笑，温柔和气的神情，她摇一下头，此时范行云走了出来，见他们夫妻二人正在交流，犹豫了一下，终于走上去笑着说道：黄天，你对嫂子也真是无微不至，放心吧，就凭着这份心意，嫂子的病也会很快康复的。
承你吉言，黄天笑着说道，又问道：你约好医院了吗？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上午九点，离这里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
哦……好，那今天晚上要休息好，黄天说着看向张学华，随手地帮她理了一下长发，她看了范行云一眼，在外人面前似乎略略有些尴尬，正好范行云也在看他们，他此时微微地笑了笑，并不说什么，只是过了一会又开口说道：嫂子……
你别一口一个嫂子，学华比你年轻，直接叫名字吧。
张学华闻言也笑了一下，看着范行云说道：是，既然你是黄天的朋友，不必那么客气。
那好，我就直呼名字，得罪之处请多多见谅！范行云倒也洒脱，迅速地接受了他们二人的建议，只是看着张学华，她看起来很年轻，可是她的病情却已经如此严重了，黄天请他找医院的时候他还没有怎样感觉，毕竟没有见面感觉淡漠，可是现在却相当鲜活了。
那家医院是专门治疗脑癌这种病的，近一两年来颇有口碑，当然收费非常昂贵，不过这条不必考虑，是不是？黄天，他笑着看着老朋友，后者自然是点头。
我已经将学华的病情与那边的罗宾逊医生研究过了，他们答复说并非没有治愈的机会，只要没有继续扩散，成功的机率至少也还有一半……
张学华闻言心里沉了一下，她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去年的时候已是如此，只是按时吃药、治疗，因此控制得好，却不见得还有治愈的机会吧？她正想着，黄天已经说话了，他说道：学华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你有没有说？
有，他们需要与学华见一面，仔细研究一下治疗方案，所以约了明天早上九时。
……好，明天早上我们准时去。黄天点头，看着张学华，他发觉她的神色不是十分镇静，便轻轻地握了一下她的手，说道：一定会没事，你能治好的。
她默默地看他一会，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门铃适时地响了起来，范行云快步地走去开了门，然后他扬声冲着室内的两个人笑着说道：大餐已经来了，赶紧准备吃饭吧！


……
下午的新药测试正式开始，她进去了那个测试室已经有十多分钟，黄天的情绪比她还要紧张，他站在通道上，根本没有办法安静下来，只是不停地来回走动着。
黄天，你坐一会，这样走来走去的会更加焦躁的。
黄天看了范行云一眼，他自然可以安静下来，但是自己又怎么能够？他沉默地又走了一回，终于还是在他的身边落座了，他又摘了眼镜默默地擦拭了几回，这样神经质的举动……范行云看着他，说道：认识你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你这样沉不住气的，你的从容淡定去哪里了？
从容淡定？这个时候怎么做得到？
范行云闻言微微地笑了起来，有几分取笑的味道，说道：你是不是陷入情网太深了？
黄天不以为意，只答道：不好吗？
我一向认为不可以太爱别人，尤其是女人，对于喜欢的女人，可以给她钱，可以买礼物，可以送花送首饰，也可以宠爱她，但最好不要投入太多感情。
对喜欢的女人不投入太多感情？你真是逻辑矛盾，恕我不能认同。
我知道你不认同，有谁不知道你的弱点就是重感情？范行云笑了一下，又说道：你别这样看我，我无意于离间你们夫妻的感情。再说，嫂子也不错，聪明、有决断，与一般见到的女人还真是不一样。
是，她很聪明，非常聪明……说到此时，黄天已经看见测试室的门开了，罗宾逊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了上去，他看见张学华也走了出来，她看上去神情镇定，可是面色苍白，他吃了一惊，慌忙问道：怎么样？吃得消吗？如果吃不消的话……
张学华低着头，又轻轻地摇头说道：我可以。
是的，黄先生，你太太很坚强，她已经通过测试，从明天起便可以正式地用药了，放心吧！
哦……黄天微松了一口气，罗宾逊医生又说道：不过还有些事情需要注意，黄先生，这边有一张单子你看一下，上面写的是新药的疗效与不良反应……
范行云也走了过来，他看着张学华，发觉她的面色十分难看，此时她也抬起头来，范行云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下唇有被咬破的痕迹，隐隐有血迹，心里一惊，他不由自主地说道：你的嘴唇……
张学华怔了一下，急忙地用手去抚，蹭到一丝血色，便迅速地取出手帕擦拭去，再看他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不小心弄破了，不妨事。
范行云沉默了一下，轻声问道：用力撑下来的吧？
她闻言也是沉默了一会，回头看见黄天正在看那张单子，便轻声地说道：别告诉他。
测试已经是这样，你如何撑得过一个月？
黄天会照顾我支持我，所以我一定可以。她低低地说道：即使一时疼痛，我也要想着他，想着以后的生活，这样一定可以使我坚持下去，我相信！
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劝你了，范行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不知怎地对这个女人产生了一种由衷的钦佩，他点点头，看着她的神情也显得诚恳了，说道：现在我也相信你可以支持下去了。学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虽然不是万能，但大略还可以派上用场。
好，谢谢！
此时黄天已经拿了单子走了过来，看着张学华说道：我们先回病房去休息，然后再好好谈谈，好吗？
张学华点点头，应道：好的。她由着他细心地搀扶着她的身体，虽然此时身体上的疼痛之感没有全然消除，可是她也不想它们流露于表面，黄天的担心已经太多了，她不想他为她继续地承受压力……
正式治疗已经开始了，那些新药正式地用到了她的身体上，张学华躺在病床上，忍受着这身体上又痛又痒如针刺如虫咬的感觉……自然现在要比第一次的测试时好了一些，毕竟有了心理准备，知道了这是痛楚难当。于是她只能一直安静地躺着，勉力地不说出苦痛。
这药每三天都要试用在她的身上一次，这已经是第四次了……黄天每天都过来陪她，早上七时已来，晚上十二时才走，她希望他不要这样辛苦地日日过来，可是他不肯听她，他说道：你不要我陪床，那么我天天地来总是应该的吧？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难道我在乎你变成什么样子吗？他有几分心痛，她现在自然是苍白、瘦弱、憔悴， 不复当时的清丽秀气，可是又如何呢？他在意的是她这个人，整个的人，包括她的身心。


如果我撑不下去，死了，你……你不要太难过，好吗？
你不要说这些！
我一定要找话来说……她虚弱地喘了一会，身体上的疼痛感至少要持续半个小时以上，在这半个小时里，她几乎觉得生不如死，如果再不转移点注意力，她恐怕自己要当场昏厥过去，不，还不如昏厥过去好些，她紧紧地咬住下唇，直到它渗出血丝。
学华！黄天心里痛楚难忍，只得强自镇定，他望着她，努力地想要安抚她，却又不知道应该怎样做，他试着将手指伸到她的口唇边，他不想看到她这样地伤害自己，可是她转开了头去，摇头说道：不，你快拿开……话说到这里，她已经头一歪，昏晕过去了，黄天大吃一惊，急忙地叫道：学华，学华！……学华，你怎么了？快醒醒，醒醒……
他放下她，迅速地冲出了病房，直往罗宾逊医生的办公室而去，正好罗宾逊医生也过来，二人几乎迎头撞上，黄天急忙地拉住他的衣袖，说道：医生，我太太昏厥过去了，你快去看看，要不要紧，要不要紧？她刚才痛得很厉害，很厉害！
黄先生你别这么担心，我这就过去看她。罗宾逊医生说着便快步地走进病房去，他仔细地帮张学华做了检查，又观察了一下她的面色，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看着黄天安慰地说道：黄先生，黄太太只是痛得晕过去了，没关系，过一会就会醒了。
那么她会没事，是吗？
是的，黄先生你放心，据我们观察，黄太太适应这种新药的效果不错，虽然每次都痛得厉害，可是病情已经渐渐控制得好了，这样发展良好的话，不到一个月时间我们就可以给她动手术了。
黄天心里一松，看着妻子一会，又说道：那太好了！……医生，她每次都这么痛，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稍微减轻一些？
罗宾逊医生摇摇头说道：医学上目前没有，而且我们也不敢轻易尝试，万一弄得不好，前功尽弃不说，说不定病情反而恶化了……
黄天一时沉默，只默默地望着床上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庞，只觉得肝肠纠结。
罗宾逊又看着黄天一会，见他的神色十分忧郁，便笑一笑，宽慰说道：不过你可以试试其它的办法，比如说些与病情没有关系的话，捡她喜欢听的，以前的回忆，生活的甜蜜，让她不要时时想着痛苦，可能容易度过一些。
好的，谢谢你，医生，黄天虽然疲倦忧急，可是仍然彬彬有礼地接受了罗宾逊医生的建议，罗宾逊医生看着他一会，方才推门走了出去。
……
已经做完了第六次新药治疗，时间也已经过去了一十八天，张学华又一次冷汗淋漓地坐起来，她似乎习惯了这样在生死边缘挣扎一圈，疼痛的感觉虽然让她难以承受，可是却也让她更加地坚定起来，她独自地坐在病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又望着床边鲜艳的玫瑰，神色静默。
病房的门轻轻地敲了三下，她怔了一下，轻声说道：请进。
进来的人是范行云，她也不感到意外，自她入院以来，他也来看望过自己几次，因此她微微地笑了一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今天做过治疗了吗？感觉有没有好一些？范行云笑着，手里也是一束花，洁白的雪色，清幽的香味，是香水百合，他将那花放到桌上，端详了一会她的面色。
张学华淡淡地笑着说道：还是老样子，快习惯了。
还有四次就可以结束了，再忍一忍就好。怎么没有看见黄天？
在医生那里。
范行云点点头，黄天自然是日日地守在病房里的，这十几天的时间里，他也算是看出了他们夫妻二人的深情厚谊，他想了一会，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得张学华说道：范先生，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一下忙，可以吗？
我说过，只要我可以帮得上忙的，一定尽力，什么事？
我想你劝一劝黄天，不要天天都过来，或者让他晚些过来，早些离开，这一段时间他天天这样支撑，我担心他会吃不消。
范行云闻言怔了一下，随即他微笑摇头说道：这恐怕不行，我劝不了他。
可是这样下去，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他倒有可能也病倒了，这样不行。
你想我怎么劝呢？
张学华心里也知道黄天是不会听从劝告的，他与她的性格相似，有的时候倔强起来根本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她低头沉思了一会，终于说道：如果劝他没有效果，你就想办法让他多睡一会，这个总容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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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回头看他一眼，笑着说道：学华说想喝点汤，我回来煮。行云，你这里的厨房器具真是少，我刚才跑了一趟超市才算买齐。他说着又回头忙碌地试着煮好的汤，但是即使不试，也可以闻到那香味，真是浓香扑鼻，诱人胃口。
你可真是二十四“贤”好丈夫！范行云走过来闻了闻他的汤，笑着说道。
二十四贤？你可真会篡改典故！
唉，黄天，我记得你以前对女人没有那么好，那个时候嘉慧不是老抱怨你没有时间……说到这里忽然想到邵嘉慧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便急忙地转了口风，说道：真是想不到，一向事业心重的黄天竟然对太太这么体贴，简直是模范丈夫！
你是夸我还是贬我？
你觉得我有贬你的意思吗？
算了，现在没时间跟你说这些闲话，我还赶着把这汤送到医院去！黄天笑着，将那汤倒入一个崭新的汤壶里，然后提着便匆匆忙忙地出去了，走了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笑说道：晚上我不会回来睡了，还有，不要给我准备牛奶了，自己喝吧，有益睡眠！
黄天的笑声隐隐而去，房门也随之轻轻合上，但是范行云微微地愣了一下，立在原地，莫非黄天已经看出了他在牛奶中动的手脚了？
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他走去隔壁房间开了门，接起了电话，刚刚喂了一声，说道：我是范行云，是哪位找？
那边是一个男声，声音有些耳熟，笑着说道：是行云？我是倪峰，还记得吧？
倪峰？哈哈，我怎么会不记得？上次在香港的时候我们还见过面吃过饭呢。怎么样，你是找我，还是找黄天？
是这样，天哥在不在？我有些事情跟他说，是关于中天的。
他在医院里。范行云说道：阿峰，坦白告诉你，现在无论中天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自己顶着吧，嫂子过几天就要动手术了，他现在没有时间操心其它的。
动手术？这么说嫂子的病有希望治愈了吗？这真是太好了！倪峰似乎怔了一下，但也流露出高兴的情绪，只是想了一会之后又说道：那天哥什么时候可以回来香港？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不会在这个时候管中天的事情。中天那边发生事情了吗？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唉，你也看报纸了吧，中天的效益现在降了很多，股票也是节节下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因此我们一起合计了一个方案，看看可不可以扭转颓势，这个方案我们想让天哥看一看，他做决策我们也会放心许多。
范行云闻言犹豫了一会，略略地深思片刻，说道：那时间也不差这几天……你们这个方案可以告诉我吗？或者我可以尽一份绵力。
倪峰在那边也想了一会，虽然关系不错，但是范行云毕竟是一个外人，因此倪峰最后只这样说道：我与阿武商量一下，再请你帮忙。这边有一个草案，我传真过去你帮忙看一下，或者顺便交给天哥，也请他看一看。
好的，那就这样吧，我的传真与我的电话同号，你传过来吧！范行云放下电话，然后倒了一杯酒，静待着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周一很快就到了，这日黄天特意修整了自己，上上下下打扮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穿著最得体考究的高质地西服，系着精致的领带，自然这一切都曾经是张学华所挑选的……他出门的时候再照了一下镜子，然后匆匆地走下楼去。
楼下范行云正坐在那里喝着咖啡，吃着煎鸡蛋，看见他走下来的时候怔了一下，虽然他印象中黄天的确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时候居多，可是这一次来瑞士似乎要随便一些，毕竟常常地出入医院，忙得也没有时间收拾仪表，可是今天这个样子好像是要结婚一般。
他笑着说道：你今天怎么回事？打扮得这么英俊，想抢我的风头？
黄天走到餐桌前随意地吃一块吐司面包，说道：今天是学华动手术的日子，我当然要穿得整齐一些，这样她看了心情愉快，手术也可以更加顺利。
她看见你这个人就心情愉快了，难道平日里她嫌你不好看？
你这个人真会扯闲篇，好了，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黄天说着匆匆地喝下面前的咖啡，起身便要走，范行云说道：等我一下，我送你过去。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你不是说今天是重要日子吗？再说了我怎么说也是银行高层董事，偶尔不去上班有什么要紧？范行云笑着说道，然后将桌上的刀叉随便一掷，走去洗了一下手，便换上一件休闲西服，迅速地随着黄天一起出了门去。
……
医院病房里，张学华躺在病床上，她的心情有些紧张，有些希望，也有些不安，她看着窗外的一只小鸟儿轻轻地掠过，便沉默地看着，一会儿又听见房门被推开，黄天与范行云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她于是展颜微笑起来。
你不要动，黄天见她意欲坐起来，急忙地走来按住了她的身体，然后慢慢地将她抱起，将她的枕头垫在身后，张学华微笑说道：我还没有这么虚弱，别太紧张。
范行云看着，笑说道：你让他紧张吧，否则他会坐立不安。
张学华闻言笑一笑，并不言语，范行云又端详了她一会，说道：学华，你看上去精神还不错，比前几天要好多了。
是的，这两天真的感觉好多了，不知道是这新药疗效好，还是没有忍受药力的缘故。
我看二者都有，好在终于可以结束了。黄天说道。
张学华安静地坐起来，此时她方才看见他打扮得与往日不同，不由地怔了一下，也有些失笑，说道：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正式？又不是要去上班。
范行云闻言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说道：是啊，我也这样说他，可是他说要给你一个好的印象，好的心情，这样对进行手术有利……怎么样，学华，有没有觉得黄天今天特别英俊？
张学华无声一笑，看一眼丈夫，说道：你放心吧，我都坚持这么久了，一定会继续坚持下去。
好，我们一起坚持。黄天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范行云看了他们一会，问道：手术是什么时候？
还有两个小时，你们来得早了。张学华微笑着说道。
两个小时过得很快，黄天知道妻子心里是紧张慌乱的，便尽量地挑一些她喜欢的事情喜欢的话说，这个办法果然颇有收效，张学华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一直都是笑盈盈的表情……范行云不便打扰，便直接地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他细心地发觉张学华只有在黄天的面前才笑得自然、开心。
他们之间的感情真是融洽，有的时候惹人羡慕，范行云听着，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女朋友，或许他也应该挑选一个好些的结婚，然后稳定下来么？可是一想到要一直与一个女人绑在一起，他的心里又有些不情愿……
房门轻轻敲了一下，主治医生微笑着走了进来，见病房里有三个人在，便向着他们都点点头，末了只看向张学华，说道：黄太太，你准备得怎么样？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准备好了，医生，现在就过去吗？
罗宾逊笑着点头，在他看来，病人的情绪良好也等于是手术成功的第一步，她看起来镇静沉着，而且从容淡定，就凭着她这副心态，还有这一段时间里的忍耐与坚持，都让他对自己即将主持的手术有着极大的信心。
手术果然进行得异常成功，张学华脑部的癌细胞被彻底地切除，她的身体也渐渐地好了起来，罗宾逊医生非常高兴，他的高兴程度要胜过黄天与张学华似的，只一直地握着张学华的手，说道：黄太太，你可是我们医院第二例被治愈的病例，而且是女性第一例！
谢谢你，罗宾逊先生！你挽救了我的生命，谢谢！
这是医生的本责嘛！罗宾逊笑得开怀，说道：何况你们也没有少缴医药费，是不是？黄太太，希望你早日恢复健康，到时我请你吃饭。
好的，谢谢！
黄天在一边也是异常地兴奋，说道：那么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哦，只要再观察一两个星期就可以了，不过黄先生你放心，以黄太太的状况来看，绝对不会有问题！
罗宾逊医生果然说得一点也不错，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张学华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了不少，面色没有先前那样苍白，微微地泛出红润的颜色，身体也没有那么虚弱了……她看着黄天站在那儿为她办理着出院手续，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
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黄天笑着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挽起她的手。
她点一下头，二人并肩走出了这所医院，转眼她也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了，此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她从此要告别医院生活了，这真是太美好了……她轻轻地挽紧了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道：黄天，这是真的吗？我觉得这好像是一场梦。


这个不是问题，两位元老已经说过，你被丁进夺去的股份可以尽皆还你……
还我？
是啊，这本来就是你的，丁进已经入狱，他以欺诈所得的股份自然是要还过来了。谢武说道。
黄天沉默着，他在思考，并没有即时地答话，此时楼梯上传来声响，一回头已经看见张学华下楼来了，她换了一件米色的套头毛衣，宽松随意，她看着倪峰与谢武二人，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你们好，好久不见了！
倪峰谢武二人笑着立起，其实同事过一段时间，彼此也算相当熟悉了，何况后来又有着黄天的关系，倪峰因此也微笑着说道：是啊，好久不见了，嫂子看上去面色好多了，身体也好多了，很快可以回去中天上班了吧？
张学华笑了一笑，并不回答，只回头看看黄天，说道：怎么？一回来就在商量公事吗？
谢武的脾气一向是比较急的，他急急地说道：嫂子，你既然已经好了，那么就让天哥回去中天吧，你看现在中天群龙无首，乱成了一团，股市一跌再跌，都不成样子了……他话说到此，黄天已经微微地皱了眉头，轻声斥道：阿武！
天哥，我这是为了中天着想……
张学华微微地笑了一笑，看向倪峰的时候，见他坐在那里静默，但是静默也是一种态度，她看一眼谢武，然后回头看自己的丈夫，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吧，中天总是需要你的。
黄天一惊，转脸与她对视，可是她的态度却是认真的，虽然仍然有着微笑，他说道：我们不是说好，等你身体康复，就到处地走走玩玩，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吗？
我的身体已经好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到处走走，可是中天现在却是需要你来挽回颓势的。再说，你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我是陪你回来……
我根本没有什么事情要办，张学华此时笑了一笑，她看着他说道：我不过是担心你不愿意回来，所以编了一个理由而已……我哪里有那样交情好的朋友呢！
黄天闻言顿时怔住，他只是看着她，原来她是将自己欺骗回来的，此时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生气，还是应该感激，但是不管怎样，他的心里依然有着一种说不上的情绪，他沉默着，只说道：我考虑一下再回答你们。
他说完站起身走了开去，张学华心里知道他是在生气，因为她欺骗了他，他感觉到不被信任，她深思了一会，看着另外二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再去劝劝他。
谢谢！
不用，大家也都是想要中天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张学华淡淡地说道，亲自地送了倪峰谢武二人出门去，然后便走进了厨房，此时英姐正在那里忙碌着，她想了想便说道：英姐，你先出去忙别的事吧，我要沏杯茶。
太太，泡茶这种事我来做就好了。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先休息一下吧。
英姐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她也不便再问下去了，看起来太太似乎不是很高兴，也不是不高兴，只是有些严肃……她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张学华沉静地沏好了一杯茶，不言声地端了到楼上去。她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果然看见他坐在桌前沉思着，看见她进来并没有说话，她便将茶盏端了到他的面前放下，然后绕到他的身后，轻轻地帮他按捏着肩膀，低声说道：还在生气吗？
黄天原本是有几分情绪的，可是如今她又端茶又温言细语，他哪里还有气可生，他沉默地笑了一笑，拉住她的手到自己面前，让她坐在腿上，他看着她，说道：你真的希望我回中天？你不想我多陪你吗？
我当然喜欢你陪着我，但是我们不可以那么自私，而且你更不是一个自私的人，现在中天需要你主持，你怎么可以不理呢？若你的心里牵挂我，那么我也回去中天做事，这样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会更多一些，岂不是好？
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
我知道自己的情况，而且我好不容易获得了重生的机会，怎么会不珍惜呢？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
工作一忙起来，我怕会疏忽了你……
怎么会呢？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疏忽我的，我会时时打电话提醒你，时时去你的办公室提醒你……我的手段可多了，你知道的。张学华莞尔笑着，伸手理了一下他的头发，然后端了茶到他的唇边，说道：我亲自泡的，喝了它吧。


不过这个字，倒是比空间里大多了。。

五、旧事
投资部主管包文龙接到电话之后即时便过来了，他只不过二十七八岁模样，正属于风华正茂的年纪，相貌俊朗阳光，眉宇间自有一股坚毅之气，这大概与他先前是**颇有关系……张学华知道他是黄天的长女黄蕾的意中人，只是他本人似乎心不在此。
张律师，包文龙仍然按照先前的称呼，一来她本来便是律师，二来这毕竟是在公司里面，虽然他深受黄天的信任与欣赏，可是他的性格是稳重踏实的……他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态度谦恭诚恳，张学华笑了一笑说道：你不必费神跑过来，电话里其实也可以谈。
包文龙笑着说道：没关系。我这份计划书出了问题吗？
张学华摇头说道：没有，你这计划书做得不错，只是有些细节我想问你一下。
是哪里？
我想问你，这个计划书由你拟稿，那么之前你是与谁洽谈这个项目的？
是胜基公司的项目经理梁永栋，本来约定这个星期五与他们的老板谈一谈，不过他们那边说先做一份计划书出来，到时再来讨论。
他们的老板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我还没有见到，听说长期在上海那边主事，偶尔才来一下香港，名字叫做……林莫风。包文龙说到这里又说道：我调查过这个人，好象是个正经的生意人。
张学华闻言忍不住笑了笑，说道：文龙，你当过**，难道你认为查不出案底的人都是无罪的吗？
包文龙听她话中之意，不由微微一怔，说道：你的意思是……
坦白地说，林莫风此人我先前有过接触，他不是你刚才说的正经的生意人，如果存了这样的心与他合作的话，我怕中天会吃亏。你这份计划书做得不错，可是我想或许要再仔细一些，添加些条款，免得对方有机可乘。
包文龙闻言点了一下头说道：好，那我回去再做一份。
张学华又想了想说道：这次投资计划是由你全权负责的吗？还有没有其他人？
这项投资是中天近期来比较大的一个项目，目前由我负责，不过倪先生会从旁协助我……包文龙沉思一下，看着张学华说道：张律师，既然你与林莫风有过接触，不如你也加入这个计划，这样我们就稳妥许多。你觉得怎么样？
张学华闻言微笑说道：你不妨向黄先生建议一下吧。
好吧，那我先出去，等做好下一份计划书再与黄先生谈谈。包文龙笑着答道，他推门而去，正好倪峰推门走进，两个人便在门前打了声招呼。倪峰微笑着走了进来，看着张学华说道：嫂子，真是要感谢你，否则天哥真没这么快回到中天来！
你进来就是为了向我道谢的吗？张学华笑笑说道。
不是，其实是想与你谈谈关于这次要合作的胜基房地产公司……倪峰说道：刚才从天哥那里来，听他说你对那家公司熟悉，所以想来请教一二。
我对胜基公司并不熟悉，我只是对他们的老板林莫风有所了解，不过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了。
那么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只有两个字，谨慎！
倪峰闻言微微地笑了起来，做生意谨慎小心是必然的，不过看张学华的神色，似乎要格外谨慎，他说道：看来你对那个林莫风非常不放心。
这是中天的一项大投资，又是一个聪明狡猾的合作对象，你让我如何放心呢？
倪峰点点头，这话说得确实，毕竟中天已经快要从盈利走向亏损了，怎么还禁得起风波呢，如果这个大项目失败，那么所受到的冲击将是极其巨大的，只怕到时候没有人可以为此负责。他想着，说道：如何对付这个林莫风，你有什么主意？
张学华闻言沉默了一下，她与林莫风也已经多年未见了，她不知道此次合作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或许是她多心，或许这本来只是一次单纯的合作，可是她总是有些不放心，自从那一次重逢之后，她总是想起他先前所做的那些事情，那让她无法安心的事情……她摇头说道：目前我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大家再商量看看吧！
中天集团办公大楼的对面是一排繁华热闹的店面，几乎都是些高档的楼层，名牌时装、名牌钟表、名牌首饰，自然也有档次高的咖啡厅、西餐厅，似乎便是购物休闲一条街……只是现在是正午时分，各人都忙着自己的工作，加上太阳又颇有些大，因此显得人少了些。


但是她刚刚走出十八层的电梯，便看见黄天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她微微地怔了一下，走过去看着他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吃午饭，你去了哪里？黄天笑着，忽然一眼看到她手上那束葱翠欲滴的鲜花，不由得怔了一下，张学华也已经看见，刚才忘记扔掉了，她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她的办公室里，此时已经听得他问道：这花是……
啊……是一个朋友，好久没见了，张学华此时只觉得手中的花束烫手，恨不得现在即刻就扔了去，心里实在后悔之极，为什么刚才没有随便丢弃掉呢？
黄天闻言只是笑一笑，说道：那么你刚才是与老朋友一起吃饭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张学华立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她并非不会说谎，只是她始终不愿意与他说谎，这会让她的心里感到歉疚与自责，她沉默了一会，见法律部里尚有一两个同事正在办公，便拉了他的手到办公室里来，又轻轻地将门关上了。她将那束花毫不犹豫地丢进了垃圾桶去，黄天看着她这些举动，他并不理解，可是他也敏感、细心。
刚才是林莫风约我出去吃饭，就在公司对面的那家西餐厅，这花是他送的。张学华简洁地说道。
黄天看着她，又看了一眼被丢弃掉的那束百合，尚自发出幽幽的清香，他大概可以明白他们先前的关系了，但是他没有说，只是听着她的，她再看了他一眼，微咬了一下唇，说道：我跟他没有关系，从来都没有，只不过……他以前有过心思。
他沉默地点了一下头，见她神色间略有些不安，便说道：可是你已经结婚了。
他恐怕不会管我是不是结婚，而且我结婚会更加让他受到刺激……张学华想到此时有些心情烦躁，她立起来走了几步，又走回到他的身边，抬头看他，说道：黄天，停止与胜基的合作吧，林莫风他恨我，更加恨你，他不会怀有好意的。
你觉得他会将公私混为一谈？
他会的！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你没有办法想象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他……反正我比你了解他，我不放心 ！张学华的情绪忽然间有几分激动，黄天有些意外，印象中她鲜少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他急忙地上来握住了她的手，说道：好，不与他合作就是了，反正也没有正式签合同。
张学华抬头看着他，只有在他的身边，她才觉得自己是安全的、受到保护的，刚才那种匆匆涌上来的慌乱与不安几乎让她失控……她紧紧地抱住他，将头靠入他的怀里，说道：黄天，你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的，黄天觉得她的身体有着强烈的不安，他心疼而又有些忧虑，他不曾见过她这样的时候，过去曾经还发生过一些什么，让她心存恐惧呢？他低头看着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安抚着，拥抱着，希望她可以感觉到安全。
送走了倪峰与谢武两个人，黄天看时间已经是接近凌晨零时时分了，此时四处静寂无声，一片安宁。他慢慢地走到楼上去，洗漱完毕，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学华已经早早地入睡了，他走到床边坐下来，看着她熟睡的面庞，她看起来萦着一丝忧郁。
是怎么一回事呢？她到底是怎么了？黄天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回来香港了。
他沉默地又坐了一会，拉开薄被坐了进去，她的身子温热暖和。他刚刚准备关灯睡觉，忽然发觉她微微地动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动容，她蹙紧了眉尖，黄天不由得吃了一惊，急忙地伸手握住她正在动弹的双拳，轻声地说道：学华，你怎么了？
张学华微微地挣扎着，黄天愈加地不安起来，他轻轻地推动她的身体，叫道：醒醒，学华！
他又轻轻地推了几下，张学华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的额上沁出些微的冷汗，她朦胧地看着他，等到终于看清楚的时候，轻喘了一口气，说道：我怎么了？
你是不是做了恶梦？
我……我不知道。她轻轻地摇头，半转过身子，轻轻地抱住他的一只手臂，不再说话了。
但是黄天却无法安下心来，自从那日她与林莫风单独见面之后，他就觉得她有些心神不宁，只是她没有再说，他也不方便多问，免得让她觉得自己疑心太重。此时他躺下来，看着她的脸，轻轻地抚摸着，轻声说道：告诉我，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什么让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