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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莫问归期 男主先心病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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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另一个名字,《离婚五年后和前夫哥谈恋爱了》
“爱上一个人,就是创造了一种全新的信仰,去侍奉着随时会倒塌的神。”——博尔赫斯《但丁九篇》
2w+的小短篇,已完结全文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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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3-10-22 21:44回复
    01
    我其实不太喜欢应酬的场合,但此刻也不得不坐在包厢里举着高脚杯和一众人推杯换盏。
    “苏老师,恭喜啊。这次CSSCI二区论文发表,下个月系里提正教授的名额,怕是非你莫属。”说话的中年男人鬓角有些斑白,后移的发际线,学生们管这叫知识占领高地。
    我含笑点头回应:“陈院长过奖了,我之前两次申请都被驳回,这次成功发表,运气也占一部分。”
    "谦虚是好事,但也不用太过谦卑,CSSCI在我们文科类学术研究里的地位大过理工科的CSCI很多,CSSCI刊数少而精,你博士时就中过一篇C刊,确实是值得大力赞扬的荣誉。"
    此话不可置否,我也不再多做客套,只陪他碰了一杯,将小半杯干红一饮而尽,我不会喝酒,今天是恩师儿子的婚礼,我不随礼参加,实在是不合适。酒过三巡,我已经有些微醺,借口身体不适提前离开,跑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走,我仿佛一缕孤独的游魂,很诡异的比喻,但我那刻确实是这么想的。我跟着人潮涌动,过马路上天桥,记不清自己走了多久,抬起头,来到商业区一栋写字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是在这上班的城市白领,我坐在街边长椅上,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都神色匆匆,低头看着手机或是小口抿手里的冰美式。
    忽的,我的注意力被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跑吸引,2017年款的巴博斯,已经停售了,说不定它的主人就站在这栋大厦的顶楼。
    驾驶座的门打开,我没来得及多欣赏这一线城市都少见的豪车,被声“苏小姐”打断。
    我蹙蹙眉,没想到开这辆车的人是小梁,就说明这辆车是那个人的,他来西京了。
    “巧。”我强撑嘴角和他问好,不打算多聊,转身想离开,却和迎面走来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和陆晏之重逢,全然在我的意料范围之外。反正我的心情是不太愉快的,又因为喝了酒,情绪化控制大脑,置气般推了他一把,拎起包就要走,却被他喊住。“连笙,是你吗?”声音明显中气不足,带着微微低喘,我回头,他身型有些佝偻,撑住长椅的把手才勉强没倒下。小梁要上前扶他,被他抬手拒绝。
    我有些手足无措,总不能是因为我推了他他才这样,但我无理在先,这时候要是还不管不顾走人,就太过失礼。
    其实,陆晏之,他并不亏欠我什么。
    “对不起,刚刚失态了,我有些醉,没控制好自己。”我低头道歉,老实走过去扶住他肩膀,帮他稳住步伐。陆晏之侧头看我,苍白的脸勉力勾起一个微笑,他并不生我气,“恰巧来西京出差,没想到能遇到你。”
    “我也是刚好路过。”陆晏之不在西京常住,却还给这几百万的车上了牌照,我有时候也不太能理解他们有钱人的想法。
    气氛缓和了一些,我寒暄:“最近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定期去医院复查,药要按时吃。”在当他妻子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关心过他的身子,现在分开了倒还以这个做话题。
    陆晏之点头:“我有定期去医院,放心。”
    我答:“那就好,注意一点总没有错。”
    他又问我:“你呢,最近好不好,生活工作可还顺利?”我都说还过得去,没有细讲,最后实在没什么好叙的,我便打算离开。
    “那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见。”我对陆晏之笑了一下,脚步已经准备向后退,他突然开口:“连笙,你就这么讨厌我,除了客套以外没有半分其他可说?”
    我愣了愣,最后还是沉默地离开。
    离别数年,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初出茅庐的学生,醉心于文哲辞藻。我自认为我相较于当年成熟许多,可再遇见陆晏之,我还是会乱阵脚。
    陆晏之是我前夫。在我年轻时的幻想里,我和我未来的丈夫该是如李清照与赵明成一样,心投意合,两情相悦,我和他聊“爱是一个追求完美的过程”,他能回答我“爱情源于互相欣赏”。可惜,天不遂人愿,24岁那年,我被指腹为婚,嫁给陆晏之。
    陆晏之是商人,“商人重利轻别离”里的商人,我们搞文学的,最讨厌薄情寡义之人。所以一开始,我对他就不报什么好感。
    结婚都讲究门当户对,不止是家世,还有两个人的思想,眼界,三观。很显然,那时的我感觉自己和陆晏之,这三点一样都合不来。
    陆晏之也不强行挽留这有名无实的婚姻,24岁父亲离世,我没了压着我的五指山,自由许多,便向他提出离婚,他沉思许久,点头答应。
    拟协议时他把他所有的存款都给了我,还有几处房产。普通人眼里的天文数字,不过他都可以花时间挣回来。
    加上父亲留给我的遗产,那钱光是存在银行吃利息都够我余生富足无忧,可我当年实在是年轻气盛,有种幼稚的洒脱无畏,视金钱如粪土,拿了钱一分也没动过,分批匿名捐赠做慈善事业,收拾行李远赴西京继续深造,从此我和陆晏之一别两宽。
    没想到当初以为的永远不见,仅仅隔了五年而已。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以改变许多。唯一不变的,是我离婚过后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陆晏之,五年后再见,依旧做不到心如止水。
    我现在已经敢正面自己的内心,这绝不是单纯因为旧人重逢,是因为那个人是陆晏之,我的心跳才如此的快速。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3-10-22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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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我在洗手池前卸妆,泼一把冷水上完脸的时候照了照镜子。苏连笙,你也够没出息的。以前以为只要不见面能放下,结果都五年过去了,还会因为他耳根红到熟透。
      ……
      周一我的课只有两节,排在下午,结束时晚上七点,天色渐暗。和罗明芙有说有笑走出教学楼,她男朋友来接她,我目送她离开,打算自己散步回去,却在不远处看见熟悉的身影。
      “陆晏之?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认出是他,陆晏之神情有些晦暗,目光躲闪,半天才挤出一句:“路过,下车透口气。”
      我被他这幅样子逗笑:“学校门口的大马路,空气可算不上新鲜。”
      “还没来得及恭喜你,CSSCI论文入选。”陆晏之右手放在心口,暗自抚动,时不时轻咳两声,我莫名不敢看他眼睛,低头假装踢脚边的石子,这才注意到他烟灰色西裤,脚踝裤管空空,他瘦得厉害。
      我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刚要开口问,陆晏之先一步解释:“我有朋友在燕大工作,和我提过,他说你有可能会是全校最年轻的正教授。”
      连我都是三天前刚刚查到自己入选,陆晏之的朋友在燕大,还能提前知道文学院的消息…我想了半天,都没在熟知的同事里找到一个匹配得上的人。
      几句无意义的聊天结束,我打算和他告别,却被挽留:“要一起吃个晚饭吗?我请你,就当是祝贺。”说实话,今天脚不沾地忙了一天,确实没怎么正经吃过饭,陆晏之的话,让我突然感觉到一股饥饿感袭来,鬼使神差的,我竟点了点头。
      陆晏之莞尔,他从前说我永远都是小女孩的样子,即使长到二十多岁了也不改心性。也难怪,虽然我从小没有母亲,和父亲关系也不算熟,但我不缺爱,缺失的陪伴和父爱都换算成物质给了我。我甚至被养得有些骄纵,缺乏成年人该有的沉稳理性。
      我那时确实顽劣,他这么说,我就心里不服,变本加厉地捉弄他,比如在他早上刚出门去公司,就说自己在家里脚崴了,走不了路,要他送我去医院。他本都已经开车出地库,接到我电话又赶回来,打横抱起沙发上的我下楼,到医院门口我从车上跳下来,拍拍肩膀说自己没事,就是逗他玩玩。“你不是说我像小孩吗,那你就要包容小孩的玩笑。”
      可惜那时陆晏之并没有笑,他反倒比先前面色更加严肃:“你可以耍脾气,可以捉弄我,但是要有度,不可以撒这种谎,所有关于你的事,我都会当真,明白吗?”他像是卸了力,疲惫地靠在后座座椅,嘴唇泛起淡紫色,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料,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一旁的小梁从他口袋里翻出药,就着矿泉水给他喂下去。
      “别气先生,他最近身体不好,本来医生建议住院的…”小梁的话还没说完,被陆晏之虚弱的声音打断:“别说了,别怪…她。”
      我暗自吐吐舌头,知道自己这次玩得有些过火,坐回车里的时候为了弥补,主动凑到陆晏之身边,让他的头枕着我肩膀,学着小梁之前的样子替他顺心口,小声在他耳边道歉:“对不起嘛。”
      肩头有些动静,是陆晏之费力地抬起手,他脸色依旧不好,但还是勾勾我的鼻梁:“没关系,就是下次…不要拿自己身体开玩笑。”这是我从前和陆晏之为数不多的亲密。
      在车上的时候,从大学城走出去有拥挤路段,这个时间正是高峰期,我刚想给小梁指路说前面有个巷子可以岔过去,就见他十分熟练地调头拐进那条小巷。
      我意外,“诶,你怎么知道这有条近道,我刚刚准备给你讲来着。”
      “这都走过多少遍了,我记得很清。”小梁目视前方开着车,不假思索地说道,我还在奇怪什么叫“走过多少遍”,陆晏之就抢先解释:“分部办公楼离这里很近,有时候来不及了会从这走。”我算了算距离,确实如此,没有多想。
      思绪被拉远,又回到当下。陆晏之问我吃什么,我说随便,他就带我来了一间私房菜馆,人很少,二楼包厢安静怡然,我年龄稍微长点后就喜静,陆晏之的身体不适合嘈杂的环境。
      陆晏之出生时被查出来患有先心病,治疗的早,但也因此落下病根,我不懂医,只知道他心脏一直都不好,据说是要终生服药才勉强稳定病情,我以前问他为什么不做心脏移植,他无奈地揉一揉我脑袋,说他甚至承受不了手术前的全麻。
      虽说是他请客,但我也不好太放肆,只点一荤两素三个菜,陆晏之看了眼菜单,“你也太含蓄,跟我不必如此。”说完又嘱咐服务员多添道我喜欢的双椒仔鸡。
      刚刚把能聊的话题都聊完了,现在坐在这两个人都缄默不语,多少有些尴尬。陆晏之率先打破沉默:“过几天我会去你们学校,有场讲座。”
      我挑眉,什么时候他的工作范畴已经扩展到给大学生讲课。不过就算是这样,那也是工商学院的事,和我没什么关系,所以不过问太多。“嗯,那祝你成功。”
      “你的那个朋友到底是谁,我认识吗?”
      “或许,如果不认识,我哪天有机会给你们做介绍。”
      “为什么你还是这么喜欢搞神秘,我不是真的小孩了,你少逗我。”
      “可我还是比你年长,你小时候还叫过我哥哥,忘了?”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3-10-22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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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堵的语塞,趴在桌子上装睡,不理他。陆晏之就这样看着我,想替我理凌乱的碎发,手拐了个弯又放回去,现在的我们并不适合做这样的动作。
        这家店上菜很快,不一会就摆满一桌,我还在生闷气,陆晏之闻见食物的味道下意识皱眉,但还是夹了块鸡肉放到我盘子里,“尝尝,和绥州那边口味有什么区别。”
        可能是为了包容大都市人们的口味,这家店的双椒仔鸡辣椒放得不重,更重孜然和香料,鸡丁也不是油炸过的起酥肉,和绥州本地的味道相差甚远。
        “味道还不错,但比不上以前老街那家阿嬷私房菜。”说完我不自觉叹了口气,我都五年没回去过了,那味道只能存在于残留的回忆,早已不再熟悉。
        陆晏之像是猜出我的心思,“有时间回去看看吧,给叔叔上柱香。”他说的是我爸,五年前我出走他乡,可我爸的墓还留在绥州,不过我有交代墓园的人定期清扫打理,这几年也没出什么岔子。
        我转移话题,注意到陆晏之从未动过的碗筷:“你怎么不吃,难道我点的菜都不合你胃口?”他连忙摇头,“不是,我不太饿。”
        “不饿也得吃饭,你看你都瘦了多少了。”我拿起公筷每一样菜都给他夹了一点,盘里的食物堆得冒尖,他刚刚疏动的眉宇又皱起,抿着唇像是在忍耐什么,“真的不饿,不用给我夹那么多。”说完按着胃脘狠狠往里怼了几下,再开口都变成气音:“我去趟卫生间,你先吃。”
        后来我才知道,他那时胃病加重,胃痛频发,严重到无法进食,闻见食物的味道都会生理性反胃。
        包厢里就有自带的卫生间,陆晏之刚进去一会,我就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干呕声。不知道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还是我不好意思坐视不理,放下筷子小跑到卫生间,陆晏之撑着手倚在洗手台旁,身子软得几乎要跌下去。
        我连忙从背后托住他,搓热手掌在他腹部打圈按揉,他显然胃里是空的,洗手台的池子里只有零星酸水,带着几缕血丝,过了一会,陆晏之稍微缓过劲来,我扶他坐回座位:“不需要去医院吗,我刚刚看到池子里有血…”
        陆晏之摆摆手,“不用,呕得太用力了,毛细血管破了而已。”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这种事已经是家常便饭,又好像想起些什么,“以往不见你这样关心过我,现在这样,我倒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手握虚拳轻轻捶他胳膊,“怎么,非要我对你冷言冷语你才舒服,那好啊,我现在就走,你自己难受去吧。”
        陆晏之忙说:“别,别走。就当是体谅病人,陪我吃完这顿饭。”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3-10-22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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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3-10-22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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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说是陪他,其实从头到尾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在大快朵颐,他过程中只喝了杯温茶,给他挑的菜只有白灼的鱼肉和蔬菜他能咽下去一些,剩下的全进我肚子里。陆晏之以茶代酒,和我碰杯,“祝贺,以后见你就该喊苏教授了。”
            我笑着白了陆晏之一眼,“你下次来西京再去燕大,听我给你上一课。”他回敬我,“那我求之不得。”
            但实话实说,我还有机会再见陆晏之吗。绥州和西京有三千公里的距离,他并不能经常坐飞机,这次一别,下次相遇不知是何时。想着想着,我竟陷入失落。
            陆晏之察觉到我的情绪,他心思敏捷,一语中的,“怎么,这次见面还没结束,就在想以后的事了。”
            “哪有,我只是在想赶上高峰期,一会回家打不到的士。”
            说真的,和陆晏之在民政局柜台往离婚证上按下章之前,我不觉得自己对他有半分感情。短短不到一年的婚姻,谈何情义。可是绿色薄本上“离婚”两个字刺得我眼睛痛。走出民政局的时候,陆晏之问我去哪,他最后再送我一次,被我断然拒绝,转头去路口打车。
            那是个荒凉的秋天,我的长筒靴鞋跟踩在街边零落的枯叶上,沙沙作响,眼里不自觉噙满泪,脑子里突然像演电影似的,想起从前陆晏之和我的点点滴滴。
            我在学校泡图书馆,他就在校门外等我到十二点,他习惯早睡,熬夜对他身体百害无利,可是这样的事情发生过无数次,他从没有怨过我。
            刚结婚的时候我一百个不愿意,那时候我很讨厌陆晏之,所以巴不得他也讨厌我,好给我爸和他家里说我们不合适感情破裂早点离婚。
            因此,除了崴脚事件,我还大大小小捉弄个他很多次。
            陆晏之是南方人,吃不得辣,但我祖籍川渝,从小无辣不欢。他就让家里阿姨做饭都按照我的口味来,自己捧一碗清粥。我趁他看文件不注意,故意让他尝辣椒,他被辣得呛咳,又喘又咳半天,最后引得心绞痛都要犯。我才明白自己闯了大祸,不知道他吃口辣椒会这么严重,哭着给他道好久歉。他也只是无奈地吞下一大把药,告诉我不能再有下回。
            到后来,我意识到不能随便惹陆晏之生气,这个人的身体比我想象得差很多,简直像个瓷娃娃。我学乖了,不再捣他乱。
            陆晏之惊讶于小恶魔转性,还以为我心中有不满,憋着大招没撒给他,问了我好几遍最近有没有受委屈,是不是吃穿用度缺了什么,我都摇头,“怕你生气而已,毕竟你也没做什么对我有实质性伤害的事,我没必要再针对你。”
            陆晏之听完哈哈大笑,说我乖了许多,要送我礼物。我有些懵,只是不惹是生非就有礼物,就算是家长也没这么宠溺。
            送我的礼物是条项链,做工考究精细,但看不出来牌子,据说是国外设计师私人定制,孤版,全球仅此一条。白金链条坠着剔透的帕拉伊巴,我对珠宝没那么多研究,但那颗帕拉伊巴的成色很好,像是凝固了的海洋,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后来离婚,我也没把这条项链还给他,反正他都说送我了,就是自愿给予,那我就自己收着,私心作祟,想留下当个礼物,算是对这段关系的纪念。
            和陆晏之在一起的日子,我过得其实很开心。可是为什么要结束,因为我觉得那时我们的感情称不上是爱,至少我对他不是,最多只算别样的朋友。离开绥州五年,每次收拾家务翻出来那条项链,我都会不自觉细细摩挲,想过要不要给陆晏之打个电话,最后都因为放不下面子作罢。
            想到这,我忍不住问陆晏之:“你以前为什么那么纵容我,明明我干的很多事情都…很过分。”
            陆晏之笑了,转而打开另个话匣子:“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苏叔叔让你和我打招呼,但显然你怕生,不愿意和不熟悉的人说话,所以一直缩在他身后,却还被他推着上前。”
            这段记忆太过久远,我显然已经记不太清楚,只好听他回忆。
            “那时候你才十四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没张开呢,脸上还有婴儿肥,白白嫩嫩,圆圆的脸皱成一团,苏叔让你笑,你努力把瘪着的嘴挤成笑脸,和我说晏之哥哥好,欢迎你和陆大伯来我家。”
            陆晏之顿了顿,眉眼笑意更甚,宠溺的语气仿佛回到多年前:“你那模样可爱极了,我和苏叔说看得出来你很欢迎我们,然后拍拍你的肩膀,让你先去一边玩。”他苍白的面容在对回忆的侃侃而谈中仿佛都红润许多,嘴唇逐渐有血色。
            “苏叔说以后在一块让我多关照你,我当时就想,这么可爱的小孩,可千万不能让你受委屈。”陆晏之半开玩笑半认真说着,轻咳两声,我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
            “可能是因为我比你大不少,四岁的年龄差,所以总是下意识护着你。你那些淘气和古灵精怪,确实有过火的时候,但我也不忍心惩罚你太多,只是教导几句了事,这可能就叫溺爱吧。不过还好,后面你都自己改过来了,孺子可教。”
            “我身体不好,精力有限,很多事情没法陪你一起,你喜欢玩的那些东西我都不能参与,甚至连长时间行走都吃力。你嫁给我,其实委屈了你很多。”陆晏之坦言,我拼命摇头,“没有,其实我挺开心的。”
            “那为什么要离婚呢,连笙。”问完这句话后,陆晏之蓦得捂住心脏位置,又低低得喘起来。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3-10-23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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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那是觉得,我们不是同类人。”模糊的解释,聊天再次陷入沉寂。
              和陆晏之结婚前我把他当成爸爸上司家的大哥哥,结婚后我以为这场婚姻是陆晏之和我父亲联手策划,我父亲为了巩固在公司的地位不惜以为我代价,陆晏之和他一副嘴脸,都是可恶的资本家。
              初见陆晏之十五岁,今年我二十九岁生日未过,他已经三十三。在结婚之前的几年,我和陆晏之见面并不多,很多时候都是在逢年过节的酒会上,他成年以后就逐渐接管家族企业,颇有话语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庇佑,我每次都逍遥自在。
              “哦,所以你是把我当成你小妹妹了是吗?”我解读出这层意思,心里有些酸涩,莫名害怕他真的只把我当妹妹,但这不就是我从前以为的吗。
              陆晏之不语。
              我不勉强他一定要给我个答案,只说:“那我们现在还算是朋友,对吧。”
              听到这,陆晏之忙点头,“当然,是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的朋友。”
              天色渐晚,这顿饭吃了太久,我是真的打不到车了。
              “我休息一会,然后送你回去,你要是着急,也可以先去楼下找小梁。”陆晏之疲惫得闭上眼睛假寐。我摇摇头,“不着急。”然后走到他身后,指腹抚上太阳穴替他按揉解乏。
              “你真的有好好注意身体吗,感觉你比五年前还要弱不禁风。”我一摸陆晏之肩膀,突出的骨头立马硌到我,我突然很想打他,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
              陆晏之拂开我的手,没回答。
              “我们走吧。”
              回去的车上,我们之间的氛围缓和许多,一起坐在后座,小梁在驾驶位,遇到红灯时频频回头观察,被陆晏之提醒好好开车。
              “在西京有车吗?”陆晏之忽然问,我摇头。
              “为什么没买车,我记得你有驾照。”陆晏之和我闲聊。
              我答非所问,“以前有个同事追求过我,他也没车。”说完我察觉到陆晏之神色明显紧了一紧。
              “他当时和我约会,下好大雨,网络叫车软件都约不到车。我也问他,我说你为什么不买车,你知道他说什么。”我咧着嘴,手撑在下巴,眨眨眼看向陆晏之,但他好像没心思理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说,他认真计算过,买一辆车要花的钱,足够他打将近二十年的车,还不算保养和维修之类的,不合算。”我笑着讲完,但反响不好,陆晏之面色更加沉。
              “你有喜欢的车吗?”陆晏之的话说得我一头雾水。
              “啊?我不关注这些,没看过。”我还在一脸懵的状态,他已经拨通电话,和那头的人低语几番挂掉,然后说:“明天上午去4s店提车。”
              短短十分钟内,我拥有了一台新车。
              陆晏之把手下发来的图片给我看,我上网搜了搜落地价,瞪大眼睛咂舌。“别这样,我没那么多钱还给你。”
              陆晏之先是挑眉,“不用你还,我们不是朋友吗?就算是朋友给你的升迁礼物。”而后又起疑:“你怎么会没钱,我明明…”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先抢答了,“我想自给自足,那张卡里…数额太大了,我也用不上那么多,就捐掉了。”
              这话听完,陆晏之被我气得不轻。无力支撑身体,疲软地靠在车门上,那里太硬,我扯了扯他外套衣角,想让他往回坐点,他不为所动。
              “我给你…,就是为了能让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受委屈,物质上,嗬咳咳,有保障。你年轻,又还在读书,用钱的地方多…咳咳。”
              我和陆晏之解释,“没有,我在西京过得很好,读博的时候有津贴,挣的工资完全够花,我待会带你去我家,你亲自看看环境。”
              他还要说什么,被我堵住嘴,“好了,好好休息,先别说话,别生气,一会就到地方了。”揽上他肩膀,让他往座位里面靠。调低座椅高度,好不容易开到小区地下车库,陆晏之皱着眉缓了好一会,才有下车行走的力气。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3-10-23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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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3-10-31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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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OF是什么?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3-11-15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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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dd


                    IP属地:新疆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3-11-27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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