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者,四川内江人也。少时不喜读书,终名落孙山。委身求学于绵阳师范,学成,致力教育,诲人不怠。 兰暴躁,内火积致面常生异物。求古,发式老且不思变。甚自信,亭亭如松。余与同门常窃嘲之。兰甚忌余同门衣华服,以饰物自妆。每有生如此,则告诉不许,责其换之。吾切不明其为何不喜美而喜丑焉。 余生来不幸,列其门下,终日苦其害。性情阴翳,常怒斥余,致闻其声则惊恐,心如鼓擂。若被召办公室,两股颤栗,惶惶终日而坐立不安。其威竟致此。 尝曰:“尔等饱食终日而无所事事,叽喳喧闹不止,安能放任置之?”乃下令:有喧哗于教室者,严惩不怠!令初下,莫敢违者;数日后,有忘其言哗者,偶见,恶斥之,气温凝滞。其生面如土,埋首莫敢对。兰见其已悔,乃止,疾步离去。生如释大负,窃骂之。 兰课间板书喜翘兰花指,而后,则远掷粉笔于盒中。余常疑其尝为篮球队员,惯投篮也。每班会,固有开篇也。“尔等停笔,请说事。吾鲜占而时,停笔细听吾言。”其指“鲜”,实每周数次焉。其记忆有误,乃有意为之,抑或年愈长而衰退焉?余不得知。 课时有生发问,若是伍琴类佼佼者,则殷勤备至,屈其身以听之,答时声细且带喜色。若有略逊者发问,则立身,面带蔑色以手指题答之,言语中竟有怒意,余实不解其怒何来。 余将结业离去,著文聊表余惑,亦以之为后来者之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