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蕉绿:朱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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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03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2-12-11 21:46回复
    皇帝·朱珣(21)
    宣宗胞弟,行九,生母先帝徐贵妃。通宁九年,宣宗亲征北上,伐胡途中遇伏,成为俘虏,嫡太后刘氏代为训政,长达三年。通宁十二年,珣以太后篡国,诛灭四亲,改元居摄。居摄二年,宣宗不堪受辱,于狱中自尽,珣服孝停朝,哀哭三日,几欲昏死。居摄四年,秋狝中猎得一雁,雁口衔笺,写了紫微降,珣王生一类的话。次年登基,改元鸿嘉。登基之后,嫂子也“兄终弟及”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2-12-11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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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鸿嘉二年三月十六
      地点:长乐宫
      妃·董维祯
      侍人将石榴的红籽敲出,倒在水晶碗中。慢慢看了皇帝一眼:“陛下与其与我干坐,倒不如去看着淑女们,不是更有趣么?”
      皇帝·朱珣
      横看一眼:“朕去看他们学课?”握了几粒石榴籽在手中,随口:“朕与你,也不止能干坐吧?”
      妃·董维祯
      因在侍女万请之下,董妃晨间妆沐时,会用一点胭脂。此时雪肌显出一点芙蓉色,轻轻摇头:“陛下,您的一后二妃,将从她们中选出。”
      皇帝·朱珣
      挑眉轻笑:“你还在意这些?朕以为皇后的瘾你该过足了。”揶揄:“不过想想也是,从前都是在高座上受她们磕头定省的,现下要改换位置,多少有些不成滋味。”
      妃·董维祯
      轻轻地淡笑一声:“是么?”看着花窗下的一簇新绿:“宣宗在位时,也会如同寻常长兄,操劳您的婚事;如今您即将有自己一后二妃,那么陛下,殉葬也好、出家也罢,请您赏赐我一道恩旨,弥补我的‘不成滋味‘罢。”
      皇帝·朱珣
      眯起眼:“殉葬太无道,出家太清苦,董妃,朕是看在长兄的面上,为你考量。”
      妃·董维祯
      淡眼看着皇帝:“我向来不是你的董妃,你皇兄若在,真的愿意看到此般情形吗?”兰叹:“自你登基三年以来,前有政事琐杂,后无内妇操持,我考虑你失父、失兄,连带你时时的逾矩,也多般忍耐;而你如今成家,诸业已满,留我又何必?皇帝,适可而止罢。”
      皇帝·朱珣
      沉沉唤了一声:“董妃。”近身攥住她腕,袖下不慎将案上水晶碗扫落在地:“皇兄不在,也看不见。董妃要学御史谏天子逾矩,看来是做好青史垂名,亲族殉节的准备了。”
      妃·董维祯
      腕间吃力,禁不住一声急喘,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而以一双微红的目看着他:“这都是孩子话…皇帝、陛下,今日宣宗已去,但百年作古后,地下何以相见呢?留一些体面,不但给我,也是给你。”
      皇帝·朱珣
      手劲更甚:“董妃,出去看看如今的天下,你就能知道什么叫人给家足、府库余货;什么叫万国来朝、远迈汉唐。朕百年之后,鸿嘉之治是朕给朱姓祖宗的交代,所谓弟占兄妻,多不过百姓茶余饭后的一桩风流闲谈,朕如何不敢相见?”顿时松力,将她甩落榻下:“朕能与民更始,也能与你更始,你若愿意听,不妨再多听一句孩儿话,皇后这份体面,你实在想要,朕大可还给你。”
      妃·董维祯
      裙钗松溜,颓坐在地,划落两颗泪珠:“我实在想要复宣宗皇后之名,你会给我吗?”
      皇帝·朱珣
      垂目:“你说呢?”
      妃·董维祯
      低着头:“你想要什么呢,我有什么可给你的呢?”
      皇帝·朱珣
      蹲身与她同高:“朕对你无所求,像做兄长的皇后那样做朕的董妃就好。”拍了拍瘦削的一片肩:“小薰也仍会是公主之尊,来日妆成,朕亲自送她出降。 ”撩起她一缕额发,就势叫人抬头,四目相望:“至于待选的淑女,劳你去替朕掌掌眼,这能做吗?”
      妃·董维祯
      忽然笑了:“你好残忍,要我空有宣后之名,甘做你的妾室。这还不足,更要我亲手为你选添一后二妃,而待她们册封之日,还需以长嫂之身相跪。你要我活着,你也没让我好活。”
      皇帝·朱珣
      神色淡然:“没有长兄,何来长嫂,你须以妃妾之身相迎。”站起身:“体面都是自己给自己的,一品妃位,朕不算委屈你。”递人一掌:“起来吧,别叫小薰看见她有一个求死的母亲。”
      妃·董维祯
      挥开他的手:“你剥我体面,又谈何自给?少做笑话。”冷笑:“她若在我身边,见你我之悖德龌龊,我才真是不堪。”
      皇帝·朱珣
      “吴连敬,将公主带来长乐宫。”话落振袖离去。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2-12-11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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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三月三十一
        地点:乾清宫
        顺妃·董维祯
        董妃携折求见时,中人躬告皇帝正前殿理事,于是在耳厅稍待。皇帝跨槛而入时,董妃适才从窗下养着的一盆矮竹中抽身,奉递锦册,内中已按各人学绩等综理出周后、徐贤杜淑二妃,余下数人不计。不甚扬抑地:“六尚已将众淑女考校列册,我按其粗排位份,还请陛下过目。”
        皇帝·朱珣
        接过锦册丢在一旁:“你安排的便是,朕不看了。”
        顺妃·董维祯
        仅仅是确问一句:“她们是谁,陛下全然不在意吗?“
        皇帝·朱珣
        反问:“凭册上寥寥几笔,朕就能将她们认清吗?”无谓一笑:“董妃,我与你日日相对四年有余,都不曾将你认清。”
        顺妃·董维祯
        垂着眼睫:“陛下是在怪我不坦诚了。”
        皇帝·朱珣
        仍在轻笑:“也不尽然,朕是觉得你自己都认不清自己罢了。”拾起另一本折:“吉日册仪,礼部已经定下了,”递给她:“劳你一并操持。”
        顺妃·董维祯
        平平一笑:“我确实不知道…四年是怎样过来的,往后又怎么活着,谁说的清楚呢?”接过折子,两手交握着,但也没说什么,深看皇帝一眼,旋即转身去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2-12-11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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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嘉鸿二年四月十一
          地点:乾清宫
          美人·崔浓
          情浓之后,崔美人乌黑的鬓发散乱,唯有一朵山桃缀在耳边,娇俏的脸庞依在皇帝胸膛,半阖着眼,娇气地:“陛下,妾好累噢,能不能歇一会儿再走。”比出手指,只留出小拇指指尖的长度,复又强调:“一会会儿。”
          皇帝·朱珣
          将人圈在怀中,拇指轻捏着耳垂,带笑道:“嗯,累的走不动了?”
          美人·崔浓
          不掩娇憨地:“累,妾方才就说累极了。”手指一戳胸膛:“可是陛下不听我的。”像一只休憩的雀儿,懒散的卧在皇帝怀间:“这对耳环掉了,不好。陛下,您帮妾选选,明日妾是戴那对灯笼带铃铛的,还是珍珠的呢……”话到此处,脸“腾”的一红,自顾自否了:“不行不行,带铃铛的不行。”
          皇帝·朱珣
          按住胸膛前乱戳的手指,略带惩治的重握了一下:“撒娇卖俏,朕都听累了,实在走不动就不必走了,明早让曹致送你回去,满意了?”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捏着一段纤瘦腰肢:“铃铛怎么不好,”施力:“一动一响,朕觉得很好。”
          美人·崔浓
          粉净的脸庞更添一抹颜色,乖巧地点点头:“多谢陛下!”崔美人话未说尽,就随一声绵绵软软的吟阿中,更要化在皇帝怀里,极度含羞地:“届时,陛下轻轻,好不好么?不然明早就…”
          皇帝·朱珣
          也不怜惜,信手弄着一团软玉:“你这一晚上,还要跟朕提多少要求?”
          美人·崔浓
          勉力够上,在皇帝脸颊印下一吻,无辜地递去眼,气焰立即低了去,弱弱讨饶道:“啊,没,没了”
          皇帝·朱珣
          叫这点水一吻勾了邪火,又狠将她幸了一回,全然没顾及崔氏尚是初稚之身,这时见人眼中盈泪,皇帝吻了吻崔氏额心,柔声问:“这回疼了?”门外曹致又叫起时辰,皇帝一手揽着人,一手摸到帘外一只茶碗,砸在门槛上,外头这才歇了声。
          美人·崔浓
          眼圈红红,模样十分惹怜:“一点点”在茶碗与门槛的碰撞声里,崔美人往皇帝怀中贴得更紧,依恋地:“陛下啊…”
          皇帝·朱珣
          云雨既歇,索水净身后抱着她睡去,次日在半梦半醒间又要了一回。朝后自乾清宫赏下样式不一的十对耳珰,只是悉数坠有小铃。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2-12-11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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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鸿嘉二年四月十五
            地点:乾清宫
            淑妃·杜月娥
            因皇帝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自以为乖觉地静静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忙碌。
            皇帝·朱珣
            停笔的间隙,略看了她一眼:“你这样看着朕做什么?”
            淑妃·杜月娥
            这一目正正对住了皇帝眼风,于是乖乖坐正,声音明亮:妾在等陛下忙完,和妾说话。见他停笔,很快跟着扬起笑脸:您忙完了吗?
            皇帝·朱珣
            笔下续墨:“未曾,还有的忙。”另一手指了指身后:“多宝格上有杂书游记,无聊就去挑一本看。”
            淑妃·杜月娥
            一时大失所望:啊,好罢!于是果然转至多宝阁前取书去了,惦记叶氏从前说她家在苏州道,特特地选了一本有关江南的游记。淑妃捧册看着,不一会儿,又忍不住磨磨蹭蹭抱着书挪到皇帝边上坐下:……妾能不能在这儿看呀,妾会很安静的,一定不打扰您。眼巴巴看着:陛下?
            皇帝·朱珣
            批复正至要紧处,又叫声音打断,皇帝皱眉看向她:“…你,”无奈按了按额角,让吴连敬置一小案,指着一摞无关紧要的请安折:“你来替朕复,写‘朕安’。”
            淑妃·杜月娥
            愣了一下,悄悄问:会不会不合规矩呀……
            皇帝·朱珣
            扶额凝了她半晌,像是被逗笑了:“让你写你就写。”
            淑妃·杜月娥
            只好乖乖应下了。杜氏女红不通、四书不看,唯独在书法一门上略有恒心。但女儿家的字迹终究秀致,不比皇帝来得雄健洒脱,悄悄照着皇帝的字学了几遍,如此十几本批复下来,“朕安”两字写到后头,其迹竟也有两三分皇帝的味道在了。一摞请安折子整整齐齐地摞在小案一角,批复完的杜氏掌托腮撑在案上慢吞吞地软着声说:陛下,妾批好啦。
            皇帝·朱珣
            随手拾起一本阅看,一边问:“明天还想来吗?”
            淑妃·杜月娥
            一脸惊喜:妾明天还能来吗?毫不犹豫点点头:想来,妾想呆在陛下身边。
            皇帝·朱珣
            皇帝抽了抽嘴角,将手中折子放下,正色对淑妃道:“你去将今日之事禀给皇后,她若让你再来,你就来。”
            淑妃·杜月娥
            当即就噤了声,过了会儿才弱弱开口:妾是不是做错事情啦......低着头不敢看他:妾知道错了,请陛下恕罪。
            皇帝·朱珣
            十分不信:“你能知道错了?”背手敲了一下她脑门:“有错也去找皇后认,去吧。”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2-12-11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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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鸿嘉二年四月二十
              地点:乾清宫
              顺妃·董维祯
              皇帝驾至时,顺妃正垂着脚坐在床侧,沉默无声地由几个嬷嬷在耳侧夹上一排茉莉。眼见皇帝进来,皆都称礼告退,有一枚并没有压实的花苞,就顺势掉在顺妃手心。皇帝此时走的近了,冠还未去,顺妃尚未动手,先将花夹在冠发隙,忽然一笑。
              皇帝·朱珣
              皱眉看了一眼:“明知要拆的东西,怎么还来这摆弄,长乐宫不够你折腾的吗?”
              顺妃·董维祯
              烛光在动,只是语气平平、神色也平平:“她们捧着花进来,长日宫香里呆久了容易倦怠,我闻着舒服,才留下的。”以指轻轻抚平皇帝因皱的眉壑,顺势而上,替皇帝摘掉宝冠,理顺几股勾错的长发。茉莉当然滚落,只是无人肯为它在意。还是平平:“离枝花开也不久,别为它动气。你不喜欢,我以后不摆弄了。”
              皇帝·朱珣
              平臂让人更衣:“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觉得多此一举,你想弄就弄吧,朕不在这些事情上拘你。”怜惜的抚了一把她脸廓,口中淡淡道:“比起摆弄妆饰,我更不喜欢见你垂泪。
              顺妃·董维祯
              下意识地想避皇帝的手,其实想问:留我何曾不是多此一举?终于耐着没动,把话咽成轻轻地:“难伺候。”没看皇帝此时神情,低着头为他祛外衫,重新换上一套薄而软的寝服,看住了在系的最后一粒扣子:“我知道哭不能改事,很少了…再加小薰回来以后,她对我有很多担忧,还不能如何解释,又怎么能以泪对人,让她为我担心。”抚平一点褶皱,慢慢撤开手:“我有时想,如果她能不长大,可以永远单纯而轻易的快乐下去,不算一件坏事,但又觉得身为母亲,(这样想)实在狭隘了。”
              皇帝·朱珣
              仰着脖子由她动作,低哂了一句:“难伺候你也要伺候,抱怨什么。”自往榻间行去,留人在身后:“其实让小薰回你身边,是朕气头上的决定,如今也会想,这算不算一个得当的决定,啊?”
              顺妃·董维祯
              没力道地攘了他一下,又把头侧开了。帘幕对对放落,只能跟在身后:“对于身做母亲的一面,能说不算太差,但谈别的……”哼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皇帝·朱珣
              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别的什么?”
              顺妃·董维祯
              没好笑地对回去:“我可没说。”
              皇帝·朱珣
              皇帝坐在榻沿,让董氏跪在身前脚床上,屈颈伏在自己膝头。手指梳进她发间,语气不算温柔:“其实往者不可谏,但来者嘛,有时犹可追,有时,也不可追,看你如何做了。”指腹擦过她耳廓,仍笑:“我对你,大多时候算是姑息。”
              顺妃·董维祯
              顺力伏在膝头上,这样的姿势并不能看见皇帝的神色,但冷讽总在意料之中:“说是姑息,但四年里你真正要办的哪一件事,最后不是如你所愿,难道还由得我选……”睁眼亦看不见什么,索性闭上:“其他的我不坚持了,但求你最后一件事,可以吗?”
              皇帝·朱珣
              弓指绕起一缕发,但并未用力:“说。”
              顺妃·董维祯
              缓了口气:“小薰渐渐大了,有些事未必瞒得住。但她视你为天下第一的好人,不要和她为难、计较(她因此的顶撞或质问)。”不自觉地有些发抖:“求你,好吗?”
              皇帝·朱珣
              要人抬头:“朕从来没有刻意瞒过她,她的母亲,是朕的妃嫔,这也不算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事。最初或许是想拿她逼迫你,但这几年,朕是真心宠纵她的,小薰长大了,也会知道自己该怎么选,你不用替她操心,若真有她顶撞朕的那一日…你知道的,你求我的话向来也没什么用处。”拍了拍她背脊:“上来吧。”
              顺妃·董维祯
              霎时有些鼻酸,攥着手掌,无言地重阖一下眼,才没有教泪显在人前。不知味地坐在皇帝身侧:“你答应我的,要送她出降,不可以反悔。”
              皇帝·朱珣
              哼笑了一声:“我不知道你是对我太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太有信心,歇了吧,真有事也到那时再说。”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2-12-11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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